辛梓彤快速走到传真机旁边,焦急的等待着她想要的答案。果然不过几秒,一张纸便从机子里吐了出来。她迫不及待的伸头往资料上看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创展注册人的名字:利俊祺。

她只是觉得这名字有些眼熟,可一时半会还没想起是何人。机子还在悉悉索索的工作,紧跟在名字后面的即是注册人的相片,辛梓彤的视线顺势望去,却在看清了相片中的人后面色顿时一阵惨白!

怎么会是吴建道!?

那是她万万都想不到的!

◆◆

这段时间,吴建道一直在调查车祸的事,并也因此停接了很多案子。他头疼,因为当时在现场太急于营救辛雅乐,于是忘记了就地考察寻找线索,错过了最佳的破案时机!当他再次回到那里勘察时,就根本找不到任何可疑的东西,好像一切都只是意外!警方也最终宣布了是货车司机酒后驾驶及广告牌起火脱落而导致的这场意外的事故。

难道老天爷也看花泽语不顺眼,要惩罚他不成?

吴建道就不信这个邪!

或许,他应该去找父亲和方饶伟再确认一次!

吴企此时正悠闲的坐在公园的湖边钓鱼,他从泥袋里抓出一只蚯蚓,掉在鱼钩上然后往湖面抛去。入秋的时节对邕城来说还是炎热,他头戴一顶夏威夷风情的草帽,那是他和现任妻子晚晴去旅游时随性买的,他经常戴。鱼没上钩,他将杆子放在架上,然后斜靠着座椅拿出一本书翻阅起来。

自从他退出黑社会后,他的生活就如此休闲。

真惬意!他有时候还真该感谢花有恒对他的帮助,但若不是因为海蓝的关系,他们估计也会成为朋友。

海蓝,如果她还在这个世界上的话,那该有多好?

虽然得不到她,但至少还能看到她。

鱼钩突然动了,他一个警醒,立即将杆子挥起,一条巴掌大的罗非鱼便被他钩了起来。

“啪啪啪…”有人在一旁鼓掌。

吴企扭头一看,站在他身后的竟是他的儿子!

“怎么,今天突然有空来陪我钓鱼?”吴企瞥了吴建道一眼。

“我从不钓鱼,只钓女人。”吴建道说话还是这么的玩世不恭,就算是面对父亲他也一样口无遮拦。

吴企嗤笑,不屑与他争辩。

“说吧,这么大老远的跑来,总不会只为了给我鼓个掌。”他这段日子一直和儿子分开住,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了?他也不记得了。

吴建道拍了拍湖边岩石上的灰尘,在离父亲不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关于车祸的事,你能不能再讲得清楚一点?”

吴企听到又是这件事,脸上立即出现不耐烦的神色。

“你还想知道什么?不会还在怀疑是我下的毒手吧?”

“爸,如果真的要怀疑,你倒真还脱不了关系。但是,我希望能信任你。”吴建道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燃,浅浅的吸了一口。

吴企不屑一笑,又将鱼钩往湖面抛去。

只是,他刚想说话,口袋里的手机便响了。他看到来电的时候眉头有些紧锁,然后他按了接听键。

“又有什么事?”他对电话里的人问到。

可是,电话那头却没有回答。只听见“砰”的一声,那音响差点把他的耳膜震碎!

耳尖的吴建道也同时听到了这声巨响,面孔立即紧绷起来。

电话里就只是传来这样的声音,然后又是“嘟嘟”的忙音,对方把电话挂了。

“操!”吴企狠狠的将手机摔到地上,面色一阵青白。

“谁的电话?”吴建道急忙问。

吴企强忍着怒意,然后一字一顿的回答:“方、饶、伟!他被人枪杀了!”

吴建道听到“方饶伟”这三个字心里嗖的冒汗!怎么会这样?他还没有找他问清状况,这家伙就…

“俊祺,快去看泽语!一定是那些人知道泽语没事,回来清场了!”吴企厉声提醒,凭他多年的经验判断,那些人一定不会就此轻易罢手!

吴建道二话不多问立即丢了烟头起身朝车内奔去,在那瞬间他的心中即刻有了答案,或许,他早该想到这帮家伙是谁了!只是一时无法将辛雅彤和这些人联系起来,所以才会让他有所忽略!

◆◆

VIP病房外的走廊很是安静,只是“咯咯”的高跟鞋声在此时听来也格外的响亮。花泽语的房门突然被旋开,里面除了他本人外这时候并没有别人。

很好,这是个下手的好机会。

于是,女人悄悄将门关上,然后走到花泽语床前。

他手臂上还在输液,她看到监护仪上的心率非常稳定,唇角里不由得发出一声冷哼。

“真是命大,不过,最终也还是要栽在我的手里。”说着,她从包里拿出一只空的注射器,将活塞往后回抽,空筒里便多了大约5毫升的空气。

空气可以让人活命,同样,也可以让人致命!

她冷笑,然后伸手要将花泽语输液器上的头皮针分离出来。

突然,她感到后脑被什么坚硬的东西顶住,她猛一回头,竟发现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站在她身后。

看到他后她面色一变,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微颤:“元杰,你这是在干什么?”

那人眯了眯眼,“我不是元杰。”

她惊诧,“元武?”

他微笑。

“你指着我干什么?别坏了我的好事!”

“夏小姐,看在我们曾是同道中人的份上,如果你现在收手,我不会把这件事告诉给任何人听。”元武手中的枪硬堂堂的指着她的后脑门,眼神犀利如剑。

这个女人就是夏静,年纪轻轻却永远摆着冷冰冰的面孔。

“元武!你也是余小姐身边的红人,怎么会胳膊往外拐帮助我们共同的仇人?”夏静似乎并不惧怕元武手中的枪孔,转身与他大胆的正面交锋。

“余小姐从来就没有想过报仇,她很善良,真正害惨了她的人是你们,如果不是你们逼她,她会自杀吗?”元武想起自己的主人,到现在心里还是很难过。可惜,上天没有给这个主人一个完美的结局,偏偏就在她要与心上人结婚的时候发生了意外。

夏静扑哧一笑,指着躺在床上的花泽语说:“是这个人逼她的,与我们无关。”

“要不是你们一开始就拿龙先生的命来威胁她和你们合作,她又怎么可能会去惹祸上身?”元武依然坚持自己的想法,但他说的,也并没有错。

夏静的脸忽的一阵苍白,对于他的这个控诉她没有借口反驳。

“鱼头连自己的外侄女都不放过,他还是人吗?如果他真心为她好,就不应该把她牵扯进来!”元武说着将子弹推向枪膛,如果他再一按,夏静随时有毙命的可能!

“收手吧,夏小姐。请你现在就从这个门口走出去。”元武再一次认真要求。

夏静咬着牙,终于听话的转身往门口走去。可是她刚开门,脚步却又被门外挡着的另一个人拦住。

是吴建道!他的动作总是这么的神速!

他像是听到了他们在里面的对话,看着她的眼神也如刀刃般犀利。他朝里面的元武感激的点了个头,然后猛伸手将夏静挟持住了。

“你要干嘛?”夏静神色慌张的问。

“要和你单独谈谈。”他话不多说,拖着她就往走廊的另一处角落走去。

这似乎是一个死角,他推她到墙边然后用身体将出口牢牢封住。

“你这样做究竟什么意思?我甚至可以告你要侵犯我!”夏静上前伸手就想将他推开,但她敌不过他的力道,与他较量,根本就是鸡蛋碰石头。

“我答应过一个人不伤害你,所以,你会有命活着回去。”他淡淡的答。

她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有什么人,还会在乎她的死活?

“夏静,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本名,应该叫‘施静文’对吧?”他牵起好看的唇角,却笑得过于阴险。

夏静的脸色又是一阵苍白,她的曾用名,他怎么会知道?

“而你的父亲,我想前段时间的报纸上总不会少出现他的名字,他叫——施弦正!”

“你怎么知道!”她有些激动的吼着,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表现得那么失态。

“我还知道,你一直在找他的下落,因为你的母亲对你并不好,打你骂你,将你推到红灯区卖身,这些,都是你的母亲对你做过的事,对吧?她如此对你,也只是因为你身体中留着那个男人的血!她恨他,所以她也恨你。”

夏静不可置信的摇头,这世界上怎么可能还会有人知道自己的身世?

“而只有你父亲,是曾经对你最好的人。可惜,你的母亲却生生将你从他身边带走。”吴建道不紧不慢,一点一点的攻破她的底线。他调查出来的事情永远不会有错,若不是有充分的把握,他也不会拿它们来做威胁。

夏静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腿软,吴建道的话无一不在挫伤她的痛处,那些过去,都是她生命的污点。要不是因为被鱼头相中,她也不会跟着他来到这里,从此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告诉我他在哪里?我父亲在哪?”她忍不住流下眼泪,其实自从她在报纸上看到父亲的消息后,她就冲动的想过去找他了。只是,鱼头这边,难找借口出走。

吴建道挑了挑眉,“告诉你可以,但是,你得和我交换消息。”

夏静立即警觉,“交换什么消息?”

“辛雅彤,和你们究竟有什么关系?”他故意向她靠近,吐出的气息喷在她脸上,让她的心里不由得一紧。

可是面对他提出的条件,她却无法当下给予回复。若是她同意了,那分明就是背叛了鱼头,但若她不同意,她又去哪里要父亲的消息?

她好矛盾!

吴建道敏锐的发现了她这点犹豫,于是将名片递给了她。

“想通了找我,我等你消息。”说着,他没有停留的转身就走。

她依然像木偶人般站在那里,手中的名片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双刃剑,往哪边摸,都会给自己造成危害!

可恶…

◆◆

辛梓彤第一次约吴建道出来见面,对这个世侄,说实在话她并没有多大的好感,因为他一直站在花泽语那边,明确了立场的人,按辛雅彤的话来讲,就是毫无利用价值的人。

“你为什么大肆收购花氏的股份?这样做究竟有什么目的?”她冷冷的开门见山,他刚坐下她就将一叠资料抛到他面前。

“你们卖我买,这不是很正常?”吴建道才不予理会她的质问。

“但也要适可而止!你钱多是不是?直升机都开到花氏去了!”她似乎更加生气。

吴建道却淡淡一笑,神情在刹那间变得冰冷。

“我是嫌钱多,就算买空了你们花氏,也在所不惜!”

“你…”她指着他,几乎要气绝,“你趁人之危!你是怎么对待手足兄弟的?你明知道泽语将来要继承花氏,你却趁他还躺在床上的时候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他真是看错你了!”

吴建道才不去理她的指责,站起身作势欲走。

“你真的要和我们作对?”她冲着他最后问一句。

他微微转身,侧目向她。

“是谁趁人之危,还说不准呢!”说罢,他扬长而去。

辛梓彤气绿了脸,可却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花有恒这几天的身体状况又稍稍有了好转,在康复师和拐杖的协同下,他可以缓慢的行走。今天他很快完成了康复锻炼,然后又抽空来到儿子的病房。看到依然未醒的花泽语,他的心再一次沉落谷底。

他总是将花泽语的手放在自己长茧的掌心中,然后在一旁低低的细语。

“醒来吧,儿子,我已经失去了尹智,不能再失去你。面对你我有太多的期望,所以可能对你过分挑剔了。我答应只要你醒来,你要选择谁我都不会再去干涉。只是…只是…”花有恒突然想起在车祸现场没有得救的辛雅乐,他根本不敢把这件事说给花泽语听。虽然,他不知道儿子是不是真的能听到他的说话,但这样的消息,能不说便不要说。

“彤彤的事我也知道了不少,俊祺告诉我她的病是装的,我信了。现在你们离婚,我也不会再反对。两个不相爱的人勉强在一起是不快乐的,就好像你妈妈,从没有爱过我一样。”

花有恒又想起了海蓝,那个美丽的女人虽然不爱他但也完成了身为人妻的责任,替他生下了两个孩子。只是,他没有好好去疼爱他们,他好对不起她。

“快点醒吧,你不要花氏我也不反对,我已经交代俊祺,让他好好帮我把生意做好。俊祺虽然不是我的孩子,但却是她的孩子,我也该同样爱他。你不继承就让他来替你继承吧,你爱怎样我都随你了。”花有恒又止不住眼泪流下的冲动,这么大年纪的人了,为什么还会这么伤感?

花泽语头上的纱布已经取下,但他的手脚还缠着绷带,只不过每天都有人过来替他护理,以防他愈后会出现关节僵硬。每天护士们也都会给他输注营养液,一条从鼻孔中延伸出的胃管就是他进食的通道。医生说,只要他能醒来,这个胃管就可以拔除了。

花有恒天天盼着他醒,如果生命可以交换,他愿意拿自己的命去换儿子的康复。

突然有人来敲门,探出头后花有恒才发现那是吴建道。

“俊祺,今天怎么有空?”他微笑的朝吴建道打招呼。

“伯父,我是有话想和你说,不知道方不方便。”自从那次面谈后,吴建道对花有恒也转变了态度。

“那就在这里说吧,反正就算泽语听得见也没有关系。只要不是关于…”他稍作暗示,希望吴建道能明白他想说的话。

吴建道点点头,他当然知道,花有恒是在暗示他不要将辛雅乐没有被救的事说出来。虽然,他更知道这件事的真相,但他也还是瞒着。

“伯父,希望您做好心理准备。这件事,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花有恒皱眉,面色不由得担心起来。

“方饶伟死了。”吴建道淡淡的,将这个可怕的事实说了出来。

花有恒一愣!几乎不相信他说的话。

“被人枪杀的,我们已经派人调查,凶手用的是普通的微型手枪,而且在行凶之前,他曾与方饶伟近距离的接触过。”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花有恒慌了,他从没有想过自己的私人律师会惨遭人杀害。

“估计是与那起车祸有关,我也说不清楚。不过也很奇怪,如果当时方饶伟看到了车祸的真凶,那么我父亲也应该会看到,但为什么他们没有对我父亲下手?”吴建道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疑惑,把他能想到的都说了出来。

如果不和车祸的事有关,那又和什么有关?

这一点,竟谁都没有想得出来!

病房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静,吴建道默默的走到花泽语床旁,眼中也禁不住有些难过。

“你不是军人吗?军人怎么就这么脆弱?翻个车就起不来了?”他朝花泽语骂着,“你不想看看她有没有事吗?我告诉你她就在你隔壁躺着,如果你不起来,她也起不来了!”

花有恒眼里突然湿润,他怎么就没有想过说这样的话来刺激儿子的意识?如果一个人深爱另一个人,那么,他一定会为她而醒来的。于是,花有恒也在一旁跟着附和:“小语,乐真的就在你隔壁躺着,大家都不去看她,她很孤独的。她也和你一样贪睡,你不去叫醒她,难道不怕饿着她吗?”

吴建道听着花有恒的话心里突然泛着酸楚,不知道为什么,最初是他让花泽语小心辛雅乐,但是现在看来,他一开始就错了!

辛雅乐是无辜的,她没有和辛雅彤勾结什么,更没有要加害花泽语的意思。她善良,也勇敢,对每一个人更是真诚。

他们依然在用辛雅乐刺激着花泽语,如果这世界上真的有奇迹,那么就让这个奇迹现在出现吧!

而他们的期待似乎也有了回应,只见花泽语另一只伸在床边的手,有了微微的动静。他细长的手指像在床单上比划着什么,一下一下,变得慢慢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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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开始每日二更了哦~

加快速度完结,大家说好吗?

114 同chuang共枕

不知不觉,顾臣雨带着辛雅乐在巴黎住了半个月。每天他还是按时叮嘱她吃药,每周也坚持带她去医院复检。龙浩天之前给辛雅乐开的中药到这时候也已经吃完了,顾臣雨翻遍了整个巴黎,好不容易在一个偏僻的小诊所寻到他需要的药材。

开诊所的老板是一个华裔大夫,年纪估摸约有五十多岁了。他在当地似乎颇有名气,附近的华人甚至是部分巴黎人一生病就总会往他那跑。老板的名字听说很难叫,所以当地人都叫他“大中”,寓意“博大的老中医”。顾臣雨想一次性将药拿完,但却被老板拒绝了。

“年轻人,我这里的药都是从中国空运过来的,每周就那么点货,你拿完了药,我怎么给别人治病?”

“可是我很需要这些药材,好不容易找到了这里,钱我可以多给你的。”顾臣雨仍不死心,这个地方位处巴黎远郊的一个市井小镇,从他住的地方到这里,不但要坐地铁到终点站,还要辗转两趟班车才能到达。

“对不起,每个来看病的人都是平等的,不分贫富,不分远近,不分种族,只要他们相信我的医术,我都得给他们开药治病。你拿的这些药都是活血化瘀类里最好的,在中国很难进货。如果你真的需要,那也只能每周来拿,我尽量留你的份。”大中非常坚持原则,毫不对他做任何的让步。

顾臣雨皱眉,朝腕上的手表望了一眼,他也该快些回去了。他不好离开她太久,怕她会感到孤独。

“好吧,那我每周这个时候来拿。记得留我的份。”顾臣雨终于妥协,将处方递给了大中。

大中把药捡好装袋,嘱咐他如何煎煮服用后便给下一个病人看病。

顾臣雨拿着刚好够一个星期的药,轻声叹气。

回到家里的时候,洛子嫣已经陪辛雅乐吃完了晚餐并准备入睡。这是顾臣雨到巴黎以后的第一次晚归,辛雅乐一直倚在窗边吹着夜风,那娉婷的背影就像在等候丈夫的归来,她似乎已经习惯了听他说晚安后才能入睡,要不然,心里就会感到空荡荡的,没有依靠。

她的房门突然被谁扭开,她即刻转身,朝门口的方向问了声:“是语吗?”

顾臣雨看到她没有睡下颇为惊讶,走上前揽着她的肩反而问到:“怎么还不睡?”

她听到是他的声音心里很开心,“我在等你。”

他捏了捏她的脸,“等我做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习惯了。听不到你的声音我睡不着。语,不要离开我,好吗?”她神色担忧的拉着他的手,轻声求着。

他忍不住捧起她的脸在她面颊上落下一吻,“不会的,我不会离开你。永远…”这个永远,不知为什么他说出的时候觉得那么的无力。他真的可以永远的守候在她身边陪伴她吗?要是哪天她记忆恢复了,他知道她一定会离开。

她不爱他,现在的一切,也都是假象。只因为她错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