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梓彤皱眉,于是指了指桌面,“放在这吧!”

秘书把东西放下便出去了,她立即伸手去拆开盒子,将里面的光碟取出放进电脑。

不一会,画面便开始显示光碟的内容,那竟是…

她的脸刷的一阵苍白!手指不停的颤抖。

那竟是她与花氏的几位股东暗中勾结的片段和录音,甚至包括她为了得到某位的支持,瞒着花有恒与其发生关系的风流韵事。太可怕!他们是怎么弄到这些的?难不成,之前的一切进展得这么顺利,也都是一个引她入局的陷阱,好让她一步步放松警惕,然后再突然反咬一口,把她如鱼肉般翻到砧板上来吗?还有那些她偷偷藏下的票据,也都被录制在上面,数额超达数亿元。

她已经没办法再看下去了!这张光碟的内容,几乎可以让她在牢狱里过一辈子!

她只觉得一瞬间全身瘫痪,再也没有力气将鼠标按到暂停键上。

突然电话又再次响起,她吓了一跳,猛地伸手去接。

“看完了吗?我担心你吓得没办法思考,所以还是决定再亲自打来这通电话。这就是花泽语手中掌握的证据,只要他把这张光碟作为那天晚宴的广告内容播放出来,那你就可以直接进监狱了。”吴建道呵呵笑着,可在辛梓彤听来却是非常刺耳的声音。

“那你打来给我又究竟为了什么?为什么你要告诉我他的行动?”辛梓彤恨得牙痒。

“因为,我想让你帮我做一件事。如果你答应了,那么这些光碟的内容就不会出现在大屏幕上,并且他手中掌握的这些证据,我也可以让它在一夜间消失不见。你相信我吗?”

“我凭什么相信你?”

吴建道停顿了一下,几秒后又接着说:“就凭花泽语对我的信任,这些证据,全是我替他拿到的。”

辛梓彤的脑子一轰,终于明白真正可怕的,就是信错人!

许久,她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然后缓缓开口,终于问到:“好,你需要我替你做什么事?”

吴建道没有拐弯抹角,在听到她的提问后也立即做了回答:“告诉我泽语最后开出的价码是多少,下午的竞标,只有我赢,你才平安。”

辛梓彤懵了,她要怎样知道花泽语所开的价码啊?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把困难说出,吴建道已经挂了电话。

时间紧迫,她的脑子也不得不急速的思考窃取机密的过程。此时她也无心继续安稳的坐在椅子上,脚步不停的徘徊,也不知转了多少圈,她终于提起勇气开门出去。

花泽语的办公室这个时候竟然没人,她小小的庆幸一下,在确定四周没人注意她的行踪后,便悄悄打开门走了进去。

花泽语的办公室有是由两间房组成,里一间是休息室,外一间才是他办公的地方。她直接走到他的书桌前,一刻不停的翻阅着桌面的资料。同时她更意外的看到,他桌上的电脑并没有关,那一条条曲线图正显示在最前页。她心中猛地一喜,即刻抓着鼠标一张张翻下去。

而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她此刻所有的动作,都已经被安放在书柜上的微型摄像机全部录了下来。

辛梓彤,无论你怎么挣扎也好,也终究逃脱不了被制裁的命运!

在监控室里一直看着屏幕的花泽语嘴角轻扬,然后再次按下了录制键。

然而在下午五点,当政府竞标的结果公布出来的时候,创展以高于花氏50万的价格,顺利取得了竞标项目。

只是区区50万的差额,就给创展带来了与花氏竞争以来的第一次胜利。

花有恒有些担心的看着儿子,那是他第一次经历的失败,本以为他会比想象中更难过,但似乎没有。花泽语表现得太过平静,平静得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就在大家准备离场的时候,四周的音筒突然响起了男人和女人的对话声。

——你打来给我究竟为了什么?为什么你要告诉我他的行动?

——因为,我想让你帮我做一件事。如果你答应了,那么这些光碟的内容就不会出现在大屏幕上,并且他手中掌握的这些证据,我也可以让它在一夜间消失不见。你相信我吗?

——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花泽语对我的信任,这些证据,全是我替他拿到的。

——好,你需要我替你做什么事?

——告诉我泽语最后开出的价码是多少,下午的竞标,只有我赢,你才平安。

大家全体轰然,这分明就是电话录音,怎么会突然被播放在这里?而男人和女人说话的内容,无疑不证实了创展取得这次胜利都是盗窃而来的!

事情突然出现了极大的逆转,喧哗过后,政府便改变了原本的初衷,把这次项目的合作方案投给了花氏。

花泽语终于笑了,这就是他所等待的结果。而花有恒,在亲眼看到这样的逆转后,也终于露出了欣慰的微笑。辛梓彤这辈子估计怎么也不会想到,花泽语早就在公司的内线电话里装了窃听器,虽然手段阴毒,但确实助他打了个漂亮的反击战。并且,在电话里提到的那张光碟的内容,也得到了极大的重视。

辛梓彤整个都垮了,她再也无法承受这样大的打击,眼前一黑,终于晕了过去。

相信,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处在暗无天日的囹圄中,无法再被放逐。

庆功宴,如期举行。

花泽语斜靠在罗马柱旁,一手端着高脚杯,浅浅的品尝刚刚开启的香槟。悠扬的舞曲正欢快的奏着《卡农》,会场上,陆陆续续多了跳舞的人群,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

只是,虽然他取得了商战上的第一次胜利,可喜悦也只是短暂的瞬间,很快,他的心又空了。

那个曾经与他共舞的女人哪去了?他的视线不停地在寻觅,多希望她能突然出现在他们中间,然后微笑的向他走来。

失去了,还能再回来吗?

不知有多少个不眠的夜晚他总幻想着她的回归,可是,所有的等待也都在第二天天明的时候化为泡影。

没有她的消息,为什么一直没有?他几乎把整个M国都翻遍了,却一直查无此人。

这时前方突然走来一个人,黑色的西装,黑色的领带,他的色彩总是这么单一,似乎在他身上从没有出现过其他颜色。而他犀利的眸子,在与花泽语对视的时候,又突然弱了力道。

“表哥,我没想到你会在后面参我一脚。太让我惊讶!”花泽语摇了摇酒杯,与他轻轻碰撞。

吴建道笑得极淡然,“很高兴你没有我也能够打得这样漂亮。”

“你这样做究竟为了什么?”花泽语只是问。

“为了你。如果你相信的话。”吴建道没有过多的解释。

花泽语一阵沉默,面对曾经与他并肩作战的好伙伴、好兄弟,当他们不得不成为敌人面对面的时候,又能有多少情感能够施舍?商场如战场,为了共同的利益,大家也不惜撕破嘴脸。

“你恨我爸,是吗?”花泽语也只能这么猜测。

可吴建道却摇了摇头,“以前恨过,现在不会了。他是个好父亲,你不应该让他失望。”

“那你还是我的好兄弟吗?”

“当然。”

花泽语忽然感觉一阵落寞,吴建道的话,多多少少掺了假,但也算能给他一丝欣慰。

“怪不得我一直查不到创展的幕后老板,原来一切都是你。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包括那起车祸,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是鱼头干的?”花泽语又有些控制不住,想起那场改变他命运的车祸,他整颗心都在痛!

“没有,这件事我一开始不知道。只是顺藤摸瓜,慢慢才发现了真相。”吴建道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好,这一点我暂且相信你。因为我们还要一起去处理他们,给乐报仇!这或许,是我们最后的合作?”

吴建道抿着嘴,有些话想说但又觉得还不是时候。

“解决了鱼头,我有一个礼物要送你。”他故作神秘,并没有告诉花泽语更多。

“什么东西?如果你说把创展给我的话,我或许还会高兴。”花泽语冷笑。

“比这个更让你高兴的东西。你一定感兴趣。”吴建道望着杯里的酒水,那迷幻的色彩正渐渐勾勒出一个女子的轮廓。对花泽语而言,上天已经给了很大的施舍。可是他呢?他爱的那个女人,是真的回不来了。

119 罪恶的惩罚

辛梓彤拿到了花有恒给她的离婚协议,到这一刻,她曾经爱的这个男人却一直没有再出现,只是让律师将协议递给她签字,就完事了。好残忍,原来这就是上天对她的报复。

“等等,有恒真的没有其他话要和我说吗?”辛梓彤叫住了刚想走的律师。

律师推了推眼镜,“没有,你想对他说什么吗?”

辛梓彤心里顿凉,“求他,放过彤彤吧!还有,如果可以的话,让他帮找找彤彤的下落,我真的,不知道她现在究竟去了哪里。”

律师点点头,然后转身出去了。

狱门再度关上,沉重的枷锁再也无法被挣脱开,辛梓彤,这个女人注定要在这里度过余生,今后陪伴她的,也只有黑暗和孤独。

花有恒看到辛梓彤签了字的离婚协议,心中不免叹一口气。他的这段二婚算是以失败告终,或许,这也是上天对他的惩罚吧!他这辈子注定得不到真心深爱自己的女人。有人来敲门,他应了一声,让门外的人进来。

进来的是花泽语,他唯一剩下的儿子。他似乎有些发愣,目光在半空停滞片刻

“爸。”花泽语喊着,将他的思绪捉了回来。

“过来,小语。”花有恒同他招手,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

花泽语将椅子移到他近侧,然后缓缓坐下。此时他无意中瞄见了桌面上放着的那份离婚协议,是花有恒和辛梓彤的,他面上出现了一抹轻松的笑意,坏人,终于也有了恶报。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取代自己的母亲在父亲心中的地位呢?她根本一点也不配!

“爸,恭喜你重新获得了自由。”

花有恒露出一丝苦笑,对这个自由他其实一点也不憧憬。

“小语,今天我喊你来,是打算正式将总裁的位置交给你。明天的股东大会上,我会把你介绍给大家。”花有恒握着儿子的手,这一刻他总算是圆了自己的一个心愿。

“嗯。”花泽语知道自己即将变换的身份,他的提前退役虽然给他梦想的前程关了大门,但新的起点却也让他倍感兴奋,心中,总有那么一股冲劲让他可以在商战上享有不羁的荣誉。

“今后,你有什么问题,遇到了什么困难,除了我以外,你还可以和另一个人说。他会帮助你,并且也永远不会背叛你。”花有恒又意味深长的说。

但花泽语却听不明白了,父亲口中的那个人,究竟指谁?

“爸,谁可以让您那么信任?”

花有恒轻拍着他的手背,回答到:“是你的哥哥,利俊祺。”

“表哥?”听到这个名字,花泽语不由得心惊!怎么可能是他呢?

“你应该叫他哥哥了,他不是你的表哥,是亲哥哥啊!”花有恒替他更正。

“我只是叫习惯了,但是,怎么会是他?爸,你难道不知道创展幕后的老板是…”花泽语还没有说完,又被花有恒打断了。

“真正的老板,其实是我。”

没有任何的预料,花有恒的这个回答,彻底颠覆了花泽语所有的想法!

怎么可能?创展的创始人一栏上明明写着利俊祺的名字,这和花氏又有什么联系呢?

“爸,你不要告诉我是你出钱给他投资的!”花泽语唯一能想到的,便是这个。

然而,花有恒却坚定的点头,“你猜得没错,确实是我出钱给他的。”

花泽语面色一变,这一刻他真是不明白父亲这么做的目的!

“小语,你最大的弱点,就是心中的信念不够坚定。所以,你总不能相信一直对你好的人,一旦那人做了什么忤逆你的事,你就会认为他是叛徒,不再相信他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看到的东西,未必就是真相?”花有恒直接说出了儿子的缺点,以长远的眼光来看,这个缺点,若不重视今后一定会给花泽语造成极大的困惑,所以,他不得不将一个可信任的人安排在花泽语身边。而利俊祺,也就是吴建道,即是最佳的人选。

他们都出自同一个女人的肚子,这种血浓于水的亲情,是任何东西都不能取代的。

而花有恒对花泽语的评价,也确实没有说错。

信任,这个摆在花泽语心中不牢靠的东西,已经让他失去了最心爱的女人。那么现在,也是因为它,他又差点要失去对他最好的亲兄弟吗?

“小语,你以为这次的竞标俊祺一定要不择手段才能赢你吗?他不必要去问辛梓彤,直接问我不更快?可是他为什么这么做,又为什么拿着光碟的内容去威胁她?这一点你有没有想过。难道他不知道你在辛梓彤的办公室里布置了窃听器?”

花泽语猛然一震,确实,他真的忽略了这点。原先以为吴建道是一直站在自己身边的,所以无论自己做什么事,也都会和他商量。窃听器的事,自然也曾对他说过。

“他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帮助你把辛梓彤更快的拉下来,并且拉得个措手不及,以防止辛梓彤那个女人有反抗的余力。而他所创办的公司,也不过是为了激发你的斗志而故意和你竞争,现在你成功的反击了他,这足以证明,你有能力接下花氏,领导全局。”

听了花有恒的话,花泽语也终于发现自己那可笑的缺点原来这么的折磨人。

“爸,我知道错了。我会和他道歉的。”花泽语第一次正式面对自己的缺点,是啊,以后,无论如何也一定要把它改正过来。真正对自己好的人,至始至终,都不会变的。

花有恒很满意的听到儿子能这么回答,随后又交代了一些值得注意的问题。这一次父子俩聊得颇久,直到他们突然觉得饿了,才微笑着说要去吃饭。

今天庄园里还请了吴建道一起共进晚餐,辛雅彤和辛梓彤这两个女人不在后,庄园里的气氛反倒轻松多了。只是,屋子里男人太多,少了女人的存在,总是有些阴阳失衡。

旺财和小达又被吴建道接了回来,这样总算是给沉闷的庄园增添了不少生气。饭后,花泽语抱着小达坐在院内的凉亭里,而吴建道也就坐在他旁边,兄弟两个似乎有话要谈。

“表…”花泽语本还想叫他表哥,但转念一想,还是改口喊了声“哥”。

“哥,你说要怎样抓到鱼头?”这一点花泽语倒是一直记挂着。

“你等着吧,最多三天,他就会乖乖的束手就擒。”吴建道像是志在必得,他从来就不说没有把握的话。

花泽语微眯着眼,狐疑的视线在吴建道的脸上转了又转。

“听说最近你和一个女人走得很近啊,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个女人,是鱼头身边的那个入殓师对吧?”

吴建道扑哧一笑,“这也被你发现了?没错,她就是我的棋子。”

“你又用什么威胁了人家,她才肯乖乖听你的话?”花泽语很是好奇,印象中那个冷面无情的女人,应该是不会这么容易被人抓到把柄。

原以为吴建道会诙谐的回答说用什么“美男计”之类的话,可没想到,这一次他的回答是如此认真:“我利用了她的父亲,你知道那人是谁吗?”

花泽语摇了摇头。

“是施弦正,那个女人,本是施弦正和前妻所生的孩子。原名,施静文。”

花泽语微微惊呼,真是想不到,这家伙能把人查得这么透彻。

兄弟俩继续闲聊着,自花泽语车祸以后,他们似乎很久没有这么坐着聊天了。一切,都因为花泽语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女人而有所改变。现在支持花泽语继续前进的动力,也只是为了报复那场车祸的始作俑者,当这个目标实现,那么,连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依靠什么继续活着。

而吴建道口中说的时限,似乎又提早一天到来了。

在外逃亡有一段时间的鱼头,终于受不住夏静的蛊惑,重新踏上了邕城的这片土地。

“我的户口本都在这里,我们登记完后就即刻完婚,好吗?”夏静似乎一直期待着自己的婚礼,对于一个除了男人已经一无所有的女人而言,结婚,似乎成了她此生最大的梦想。

鱼头撇了撇嘴,虽然他并不太愿意就这样找个女人来束缚自己的人生,但也确实想要个孩子来继承他的事业了。反正结就结吧,结了还是可以离的,不离,也还是可以搞的。

他怎么可能安心把情感寄托在一个女人的身上?

他才不会那么傻。

夏静欣喜的拿出户口本,和鱼头一起乔装好后便领着他到民政局登记。

结婚证上的名字:施静文,余长德。

她看到后开心的笑了,可是,那笑容却好像多了份惆怅,只是鱼头没有注意。

他们没有大摆酒席,只是偷偷请了些道上的朋友来吃个饭。他们的新房就设在货船上,因为他们没有固定的房子,而他们的酒宴,也只随便找了个不大不小的酒店凑合摆着。

虽然委屈了夏静,但她并不介意。

这是个难得的大喜之日,宾客们也纷纷对他们夫妇俩进行了祝福。后来夏静说喝多了不舒服,所有提前回到船上。鱼头继续和朋友干杯,直到大家都被他无敌的酒力战败,他这才摇摇晃晃的出了酒店,踏上他新婚的货船。

而这一刻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黑暗中有两双犀利的眼睛,正默默的注视他前进的脚步,细细数着,等待他一步步走向未知的死亡之路…

这是一艘停泊在海边的中型货船。从外表上看,它真的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谁会想到,就在某一个船舱内,一身红旗袍的女人正坐在床边,静静的等候男人的归来。

女人的名字叫做夏静,但这并不是她真正的名字,她的真名,叫施静文。

10岁那年,她被母亲强硬带走,于是离开了最疼爱她的父亲到异国他乡,从此开始了她暗无天日的“炼狱”生活。她在母亲身边倍受凌辱,16岁的时候被继父弄失了贞洁,17岁因为母亲欠下的巨额高利贷被迫援交,红灯区的酒精及迷药把她的棱角渐渐磨平,从此她学会了圆滑,学会了隐忍,也学会了无情。若不是那只刻有刺青的大手将她从花红酒绿的糟粕中一把拉出,她这辈子注定逃不出那个有性无爱的欲望牢笼。

她爱那个目光狰狞的男人,因为他给了她新的人生。

他让她去学习化妆,并赋予她一个全新的职业——入殓师。

他不会强迫她做那种龌蹉的事,但她却愿意脱下一身伪装在他身下承欢。

风风雨雨,她已经和他走过了三个春夏秋冬。她不惜为他让双手染红献血,反正,她接触的总是死人,她的心,也只为他而跳动。

他什么都可以满足她,却除了自由。原来,他接纳她,只因为她与亲人毫无任何联系,他可以让她随时去死也不会遭任何人报复。她只不过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若她毁了,他还可以去找另一个。

这一切,她在与他相处的日子中渐渐明白,却无奈,深陷其中早已无法自拔。

若不是听到了父亲的消息,或许她这辈子永远也不会有背叛他的念头!

可她怎么也想不到,她接受的计划竟然是在她与他成亲当日执行。不知不觉,她的眼角默默的流下一滴泪,并顺着面颊的轮廓一直滴在紧握裙边的手背上,虽然轻,却很痛。

其实,她还是很犹豫。如果今晚不执行计划,那么她便可以如愿成为他的妻子,从此有了真正的名分。可是…

外面突然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却是那么的摇摇晃晃,一轻一重完全不符规律。但是她听得出,是他回来了。

海潮声也大了起来,不时将他的脚步声掩盖,隐隐约约,她只是凭着感觉揣测他前进的速度。

“啪”的一声门开了,呛人的酒气扑鼻而来。她急忙抬头,他的脸涨红如番茄,他喝醉了吗?但是她还没有和他单独饮下最后一杯交杯酒。

“静?你不是说累了吗,怎么还没睡?”鱼头眯起一双贼眼,一步一摇的从门口处走了进来。

夏静朝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等你啊,我们还要喝最后一杯酒才算礼成。”

鱼头终于来到她身边,伸手揽着她,大嘴用力在她脸上按下一吻。

“好啊,我们来喝酒。然后今晚…你想让我用怎样的姿势?”

她面色微微一变,然后从床边的柜子上提起一瓶香醇的红酒倒入杯中,他一杯,她也一杯。杯子没有特殊的标记,但她心里清楚,两杯中只有一杯渗有迷药。

“你选吧,你要哪杯?”她双手举杯到他面前,将最终的决定权,转到了他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