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啊,而且…”青汐将手中的凤凰举高瞧了瞧,然后蓦地转过脸看向华遥,一脸诚挚地问,“说实话,你有没有觉得我们长得很像?”

华遥:“…”

走在路上,华遥问:“你写的愿望是什么?”

青汐看了他一眼,笑逐颜开地道:“你猜啊。”

华遥扬眉道:“和我有关?”

“一半一半。”青汐想了想,唇角带笑地道,“你要是能把风筝放得最高最高的位置,我就告诉你。”

华遥目光锁在她的容颜上,摸了摸她的头,微微一笑道:“嗯,那我等你一会儿亲口告诉我。”

城郊的人真的不少,年轻男女、孩童、老人都有,脸上都是喜悦的表情。大大小小的风筝飘在天上,更衬得天高地远,而人很渺小。

青汐坐在草地上,看着他有条不紊地拉线,收紧,调整姿势,一看就知道小时候应该是经常放,完全得心应手,而她的目光一直牢牢地锁住他的身影,片刻都不曾离开过。其实她不是想放风筝,她只是想这样静静地又光明正大地看着他,记住他的每一个不同的侧颜,记住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因为她知道明日以后,这样的时光于她来说就是永远都遥不可及的了。

之前在端木瑾的记忆中看到迦澜对端木瑾说“就算是死,我的魂魄也会永远陪伴着你的”,她也多么希望能和华遥说出这样一句话,可是却不行,因为她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一旦她得到幻天石,四大神器得以聚齐,就是她献祭上自己的神魂之时。这是真正意义上的离开,她将再不会知道他过得好不好,也再不会知道他是高兴还是难过。

如果早知道她会像现在这么喜欢他,她就不会浪费这么多时间了。在萧清国那些总是和他作对的日子,想想真是令她悔恨不已。

“是不是该告诉我答案了?”华遥走过来,站在她的面前,抬眸淡淡地瞥了一眼天边的风筝,唇边勾起一贯温润优雅的笑,“你写的愿望是什么?”

青汐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果然看到一只风筝独自翱翔在云深不知处,那样的高度实在有点令其他风筝汗颜。

风轻轻拂过,带着一丝凉意,蓦地,青汐做了一个决定。

她站起身,轻轻圈住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声音和缓而轻柔地道:“子瞻,你娶我吧。”顿了顿,又抬眸看向他道,“我是说,现在。”

这其实并不是她写在风筝上的愿望,但真正的愿望却永远都没机会告诉他了,她只是想活着,永远陪在他身边而已。

看华遥没说话,青汐眉毛倏地紧紧蹙起,有些紧张地道,“你这样的表情,是不是不想娶我了呀?”

可是他之前明明还…

“你在瞎想什么?”华遥捧住她的脸颊,唇角扬起一抹淡笑的弧度,“我上次带你回穆华国,就是要举行我们的婚事,不知道是谁不听话跑了。这次我来就是帮你找到幻天石,我想你只有解除九天堕魂咒,才会真正安心地待在我身边。”顿了顿又道,“我当然想娶你,而且现在就想娶你,但你是我穆华国未来的皇后,我们的婚事理应由交给臣下去操持,所以我想等你随我回去后,我们再行大婚之礼。”

青汐知道华遥身份非同寻常,自幼按皇室规矩教养,所以骨子里对礼仪十分看中的,这也是他多次虽对她做出亲密举动,但始终不曾真正越矩的原因,但是她不想再等了,也没有时间再等了。

“你知道我从来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你今天就娶我吧。”青汐拉起他的手,脸上蓦地现出一抹璀璨的笑,“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一炷香后,他们到达一个四周树木葱翠的地方。再往前走,出现一个要破不破的大门,门上牌匾歪歪斜斜地挂着,仔细看可以辨认出上面写着“月老庙”三个字。

青汐带华遥进去,一同跪在月老前,笑盈盈地偏头看他道:“我们就在这里拜天地吧。”

华遥眉头微微皱起:“你说这里?”

青汐知道华遥一向讲究,定是嫌这里太破败了,而他总想给她这世间最好的,不大能接受在这里拜天地。假如她有足够的时间,假如余生都能陪他度过,她也想穿着大红喜服,头戴凤冠霞帔,让他看到自己最美的样子,可是她没有时间了啊,现在的每一刻对于她,都是难得的奢侈了。

青汐道:“这里很好啊,你看门外枯藤老树,青苔斑驳,远处青山环绕,灵气鼎盛,一看就是气质,很有意境之地,而且…”

刚说到这里,烛台就“嘭”地一声滚下来,紧接着就听到“吱嘎吱嘎”的声音响起,青汐一扭头,就看到一直硕大的老鼠从老旧的木桌上矫健地跳下来,然后懒懒地看了他们一眼后,才拖着肥胖的身体慢悠悠地离开。

青汐一回过头,就对上华遥似笑非笑的眼睛。“很有气质,很有意境?”

显然,青汐也骗不了自己,很难昧着良心说“是”,想了半晌,终于道:“起码…很特别吧?”

她认真地看他,手轻轻抚过他好看的轮廓,尽其可能地说服他,“子瞻,我真的很想嫁给你,就是现在。不然,我们先在这里拜天地,等我们回穆华国后,你再风风光光地娶我一次?”

华遥转眸瞧了她一会儿,然后突然将她的手攥在手心中道:“青汐,你到底怎么了?”

“啊?我没怎么啊。”青汐看向他的眼睛,故作镇定地道。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今天虽然已经很克制了,但终归还是和平常有些不同的。华遥一向敏锐,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你是不是在端木瑾的记忆中看到了什么?”华遥低头吻了吻她的眼睛道,“青汐,告诉我。”

“嗯,我是看到了一些东西,那是埋藏在端木瑾记忆中的一段感情,”青汐轻轻抬眼看他,继续道,“我就是忽然觉得人应该珍惜当下,因为每个人都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你想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我现在就告诉你。”

她将端木瑾和迦澜故事大略地说了一遍,只是隐匿了释夜的真实身份,将他的部分尽量略过,并且只字不提和端木瑾之间的约定。

华遥听完,神色终于微微舒展,就像松了一口气般将她轻轻拥入怀中,“青汐,你不要担心,我们和他们不同的。”

他抬手拂过她如墨的青丝,认真地道:“相信我,我们一定会长相厮守,白头偕老。”

青汐将脸埋在他的怀中,手臂紧紧地圈住他的腰,这样触手可及的温暖,她好想永远都不放手。

“我相信你,”良久后,她终于不舍地放开他,漆黑的双眸看向他,继续发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精神道,“那…你今天要不要先娶我?”

她心里其实已经打定主意了,要是他还不同意,她就要采取非常手段了,比如先把他弄晕,拜过天地再说…

“姜姑娘这么急着嫁给我,当然要答应了,我可不想在不知道的情况和姜姑娘行完礼。”

青汐有些不好意思垂了垂眼睑,他都猜到她的想法了啊…

华遥微笑着说完,便拉她跪在月老像前,正经八百地按照礼俗拜了三次。

礼毕后,华遥弯下腰替她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再站起身蜻蜓点水般吻了吻她的额头,道:“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妻子了,叫声夫君来听听。”

“夫君。”她听话地叫了他一声,随后又仰起头,笑盈盈地道,“夫君,我们接下来去办正事,如何?”

华遥拂过她的发,姿态亲昵地贴着她的耳廓,有些戏谑地道:“你确定?”

“确定啊,我们现在就去市集。”

华遥微微挑眉,看向她道:“…市集门么?”

“对啊,民间的寻常夫妇,妻子不是通常要给自己的夫君缝制衣袍、做饭之类的嘛。所以啊,我就打算给你做一顿美味的晚膳,”青汐一边抱着他的胳膊往外走,一边笑眯眯地看向他,“你这样看着我,是不是觉得你的夫人真的很厉害?简直什么都会!”

华遥收回目光,瞥向她淡淡一笑:“嗯,很厉害,不过…”

“什么?”

他的眸光又轻轻扫来,似笑非笑的眼神中带着她熟悉的幽深暗涌,道:“我理解的正事似乎——和你理解的有些不一样。”

——正事?

——理解得不一样?

青汐想了想,脸倏地“腾”的一下红了,“色狼”两个字刚要脱口而出,又突然想起今天“青楼”那件事的教训,于是装作一副听不太懂的样子道:“嗯?你说什么呀?”

华遥笑着揉了揉她的头,他的姑娘——装傻的功夫倒是一流!

春宵

虽然已是申时,但可能是天神节的缘故,今天的市集上格外热闹。

青汐在集市上学着其他买菜的妇人,认真地和摊贩讨价还价,最后成交了一条鱼、一只鸡还有若干蔬菜。

华遥提着一大堆食材站在菜市中央,要是换做其他男子做起来多少有些市井味,但是他即便是提着鱼肉,依然气质斐然,引得路过的妇人频频侧目。

下次再也不带他出来招蜂引蝶了!青汐转念又黯然地想,不过本也不再会有什么以后了。

“小心!”

耳边华遥的声音传来,青汐刚转过头,左脚就踢到了路边的一块大石上,崴了一下。一阵刺痛感传来,青汐垂下双眸,刚才又走神了,竟没注意到有一大块石头横在路边。

“怎么又不看路?”华遥弯腰看了看她的伤势后,一把抱起她走进不知何时停在他们旁边的轿撵中。

“因为我在看你啊。”青汐看他双眉微蹙,立即圈住他的脖颈,眼梢微扬着瞥向他,唇边漾起一朵浅浅的笑道,“就像路上其他在看你的姑娘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临近分别的原因,那些原本还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突然说起来变得毫无负担了,青汐不知道这是不是也是一种变相的进步。

华遥原本微蹙的眉头终于彻底松了,眼中蓦地添了一抹神采:“你在吃醋?”

他握住她崴了脚踝,将随身携带的药油倒在她微微红肿的皮肤上,轻轻揉捏。

她本想点头,将她的真实所想告诉他,但转念一想,一丝促狭之色瞬间浮上双眸,“其实刚才我还发现,还有不少男子也在看你,你说会不会…”

话还没说完,华遥就瞥了她一眼,淡定地接口道:“他们是在评估竞争对手,你也发现了?”

“啊?”

华遥一边继续帮她揉捏,一边继续道:“但是就算是到了下辈子,他们也一样毫无机会,看也是白看。”

青汐怔了怔,下辈子么?

青汐问:“子瞻,如果真有下辈子,我们还会相遇吗?你还会喜欢我吗?”

她虽然不会再有下辈子了,但她还是忍不住想知道,哪怕

华遥蓦地抬起头,看她。

青汐努力扯出一抹笑道:“我…就是突发其想,随便问问。”

华遥静静凝视着她的双眸,缓缓地道:“青汐,如果这世间真有执念一说,于我来说就是你。不管轮回多少世,不管你在哪里,我们注定是要相遇的,因为我一定会找到你。”

一路上,青汐的心就像被什么填满了一样,原来的那些惆怅和阴郁瞬间就消失干净了,除了甜蜜就是开心。

她也想通了许多,哪怕只剩下极短的时间,只要他们还是在一起的,就算是此生无憾了。毕竟说到底,她现在还能活着已经是老天慈悲了,人最忌讳的就是贪念太深。

回到府上后,青汐将华遥和一众仆从打发了,就一个人在厨房里奋战起来。

青汐知道一般寻常夫妇相处,妻子大都会为丈夫做饭,缝衣服,料理家务之类的。假如有足够多的时日,这些事她其实都想为他做一遍。可是明日她就要离开,也只能择其一、二去做,还不能保证一定能做得好,这点其实令她多少有些惭愧,但好在她很想得开,觉得最重要还是心意,不然要吃好吃的,酒楼的大厨肯定比她做得好,要锦衣华服,铺子里的裁缝师傅也一定比她做得好。

她一直在厨房忙碌着,当这一桌菜做好时,已至暮时。晚膳就安排在后院的水榭深处,湖风轻柔,撩起水榭的帷幔轻纱,显得颇为诗情画意。

“子瞻,饿不饿?”

华遥微微抬眸,看到青汐着一身桃色衣裙出现在长廊中央。天上明月照来,长廊灯笼映衬,她一步步朝他走来,桃色的衣裙被湖风轻轻吹起,衬得她一张美得惊人的面庞如仙更如妖。华遥伸手一揽,将她抱到自己的腿上,鼻尖盈满她身上淡淡的伽南香。

华遥习惯性地摸了摸她的头,唇角扬起轻柔笑意:“我不饿,你饿了吗?”

青汐摸了摸肚子,道:“呃,其实有点,那我们开动吧。”

她做完菜后全身都弄脏了,便回房沐浴更衣了才来,没想到转眼功夫天色都暗了下来。

青汐从他身上起来,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将荷香鸡、桂花鱼夹到他的盘中,道:“尝尝好不好吃?”

华遥夹起一块荷香鸡放入口中尝了尝,然后笑着抬眸看她道:“你以后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吧。”

这意思该不会是很难吃吗?

青汐有点不信,她以前的厨艺确实不大好,可是后来泽阙做菜的时候,她常常躲到一边看,就算没有他十分的真传,起码七、八分也该有吧?当然,这事不能让华遥知道。

她立即夹起一块尝了尝,片刻后有些失望地想,人…果然不是什么事都能做好的。她大概是其他方面比较有天赋,所以必须在其他方面欠缺一点,不然她什么都很在行,人家还要怎么活?

这样一想,青汐就释然了,她将华遥的筷子拿走,拉起他的手就要站起来道:“别吃了,我带你去酒楼吃好吃的吧。”

华遥挑眉瞥了她一眼,笑道:“今天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哪里有出去吃的道理?”

他拽了一下她的手,示意她坐下,随即眼神瞟向一旁的侍从,那侍从立即心领神会地拍了拍手,转瞬就有几个侍从便端着菜肴陆续走过来,浓浓的香味飘荡在空气中,令人食指大动。

青汐有些疑惑,她刚才一直占着厨房,这些菜是什么时候做的?

一旁的侍从看出她的诧异,体贴地解释道:“夫人有所不知,我们府中一共有两个厨房,您所在的是西厨房,我们爷则是东厨房为夫人下厨的,您二位慢用。”说完,便领着一众侍从们退下了。

青汐仔细打量了华遥一下才发现,他现在穿的也已不是下午出去时穿的那身白衣,而是换了一身暗红色的长袍,身上除了紫越灵的香气外,还夹杂着沐浴后的清香,想必是做完菜后觉得有些油烟味,于是也去沐浴更衣后才过来的。

那这样说,华遥一早就猜到她不善厨艺,又不好打击她的热情,才另外去做的?青汐顿时有些羞愧,他也太了解她了吧!

华遥夹了一筷子糖醋鱼到碟子中,挑完刺,再放到她的碗中。“尝尝。”

青汐尝了一口,好吃,不过这个味道…为何有些熟悉?好像以前泽阙做的菜也是这个味道。

她立即轻摇了摇头,要是华遥知道她此刻所想,肯定想揍她一顿了,所以这个一定不能说。

华遥看她微微摇头,挑眉问:“不好吃?”

“怎么会?”青汐将碗中的糖醋鱼吃完,立即竖起大拇指道,“很好吃啊,我觉得比一流的酒楼做的都好吃。”

青汐在心中默默叹息道,他走这样全面发展的道路,还让不让别人活了?

华遥笑了笑,又将一只翡翠虾夹到她碗中,而他自己仍在吃她做出的菜肴。

“那个菜还是别吃了吧,等我以后…”青汐蓦地停顿了下,不好意思地垂下头道,“…我的意思是等我厨艺进步以后再做给你吃。”

华遥面不改色地将荷香鸡吃下去,淡笑道:“只是味道淡了一点,其他都还不错。”

青汐本想劝他不吃,但想了想又作罢了,毕竟…再没有以后了。

吃了一会儿,青汐终抵不过良心发作,将一只翡翠虾夹到他碗中道:“吃这个吧。”

哪知华遥将那只翡翠虾夹还到她的碗中,青汐立即就又重新夹给他。

华遥看了她一眼,蓦地气定神闲道:“这样如何?我做的和你做的菜肴,我们一人选一种吃完,你觉得怎样?”

青汐飞快地将那只翡翠虾夹了回来,再情真意切地用力握了握他的手,鼓励道:“…那你保重。”

华遥:“…”

再喜欢不过

这顿晚膳吃得很圆满,青汐刚在思索要做点什么好报答一下华遥,便被他一把捞到他的大腿上了。

他垂眸温柔地凝视着她道:“青汐,我们还没喝交杯酒。”

他垂首斟满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她,再与她手腕扣手腕,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青汐心中有些圆满又有些酸涩,所有的情绪似乎瞬间就喷薄而发。她刚欲与华遥说两句话,结果一抬眸看到他的幽深沉黑的眸子。

青汐脸红地避开他灼热的目光,想岔开话题道:“那个…”

她的话还没说完,华遥就强势地欺了上来,在她的唇齿上凶猛揉捏了良久后,才终于离开她的唇,一边耐心吻着她的眉毛、眼睛、鼻子、下巴,一边解开她的衣袍的结扣,再顺着她的脖颈,一路吻|到了她的xiong前。青汐早已被他吻得脑子犹如一团浆糊,此刻衣袍松松垮垮地搭在她的手肘处,月光照在她一大片光裸白皙的背脊上。

华遥一边吻她,一边拨开她的肚兜,不一会儿,整张肚兜就被他扯了下来。

“青汐,准备好了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急促地响起在青汐头顶上方,他此刻已经被他撩拨地有些受不住,好像是听到他在问她什么,但一转眼就过了,怎么也想不起他到底说了什么,便不轻不重地“嗯”了一下。听到她的回答,华遥原本微眯的眼倏地睁开,将她此刻的神情完全收入眼底,随即倏地挪开在她xiong前肆|虐的手|指,缓缓jin|入|了她的身|体中…

其实,她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也不是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先不论先前在青楼看的那些,以前要嫁给泽阙之前,她就曾很认真地研究过chun|宫图。倒不是她有多大胆奔放,而是她从小就是跟着长老们长大的,“圆房”这种事她真的不可能奢求由他们的口得知具体是何意思。但是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书本始终是书本,真正发生时原来…

她用尽最后一丝理智,睁开双眼,单手抚上他的俊美的面容,脸色潮|红地道:“子瞻,不要在这里…”

今夜月色正好,浓稠的月光落在人身上,轻柔如纱。

华遥抱着青汐往回走,湖岸清风徐徐,微有凉意,但青汐却觉得周身烫得惊人,心跳得极快。

华遥略微暗哑的声音带着一丝揶揄的笑意,看向她道:“还在害羞?”

青汐只觉得自己的脸烫得更厉害了,道:“…我没有。”

华遥敛下眼皮瞥向她,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额头上,酥□□痒的感觉似乎从心底一直蔓延到她的身体各处。

华遥略微垂眸,暗涌勃发的情绪布满他幽深的双眸,勾唇道,“…没有就好。”

微微停顿了下,华遥的声音又响起,“青汐。”

“嗯?”

华遥复又低头,低沉暗|哑的嗓音回荡在她耳畔:“…今夜才刚开始。”

刚才在水榭中的那一幕再次浮现在脑海中,青汐原本埋在在他胸膛里脸埋得…更深了。

红木床榻都让人换成了大红喜色,桌上的两根红烛红烛将室内晕染成柔柔的昏黄色。

青汐一生紧张的时刻屈指可数,但现在,她却觉得实打实的紧张,白皙的手指无意识地抓住大红的被单,细腻润滑的肌肤不禁微微战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