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京城时是酉时,黎昕让乐逸宸先把包晓敏送回府,她自己进宫跟明晟昊领罪。

“我陪你去吧。”乐逸宸不放心。

“还是不要了,小姨跟府里谁都不熟,你陪她一会,放心吧,皇上以为我是男子,一时半会不会有事,我得赶紧请罪别耽搁。你数数家里的银子,差多少派成子去通知孟仕元,先让他筹措,明天我们就把银子金子送进户部。”黎昕阻住乐逸宸,让郑荣驾车,一径往皇宫而去。

“黎昕……”明晟昊见了黎昕,非常高兴,看她脸色疲倦,一问回京后还没休息,直接进宫了,更是高兴。“来,来,膳时到了,陪朕用膳吧。有什么事吃完了再说。”

“谢皇上。”黎昕不卑不亢道。

明晟昊心中更喜,黎昕平时面对他,恭敬而不谦卑,甚合他心意。这个其实是他自个儿心理作怪,喜欢黎昕了,怎么看怎么好。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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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争风吃醋 ...

君臣两个吃完饭,黎昕斟酌着把嫁祸甘泰,自己从涪陵县衙调借库银的事说了,捎带着也说明自己上次被关上玉屏山,就是甘泰所为。

明晟昊脸很黑,一手握紧龙椅扶手,冷声道:“做什么还要给他送银子金子,乐逸宸这个户部尚书怎么当的?还有你虽然不到衙门点卯,可也还是工部主事,甘泰胆敢挟持朝庭命官,你们就该责成涪陵县令,直接将他诛九族。”

明晟昊生气成这个样,黎昕也不能驳他,只垂首不语。

明晟昊恨恨地骂了几句,大声道:“传旨,甘泰胆敢挟持朝庭命官,命涪陵县令刘业,接旨当日即把甘泰三族诛杀。”

黎昕吓了一跳,为了她诛杀甘泰三族,她承担不起这样的君恩。

“皇上,等等,内里还有别情。”黎昕无奈,将所谓财富宝典的事也说了出来,又将自己嫁祸甘泰的过程与目的详细说了。

明晟昊的脸更冷了:“你开始为什么不说?”

“这个……”黎昕语结,她虽然怨恼孟仕元的那个相好一再害她,可是也不想把人置于死地。

“说。”明晟昊阴骛地盯着黎昕。

“皇上,此事定是庞家所为,庞家为了除掉我放的风声,皇上,追究下去,于大局不利……”黎昕把脏水倒到庞家头上。

“是啊!追究下去,于大局不利。”明晟昊颓然倒在椅上:“朕身为皇帝,却保护不了想保护的人,芳儿如此,你亦如此。”

黎昕听明晟昊将自己与三皇子母亲相提并论,打了个寒颤,呐呐不能言语。

“你让乐逸宸打个条陈让朕批,将这个银款列为是为朕采买,不用再垫银款进国库。”明晟昊伤心怨叹了一会道。

“这个……”黎昕遣词造句回道:“皇上对微臣好,微臣万分感念,只是这样一来,恐遭人诟病。”

明晟昊听了,又是一番变脸,狠狠地攥着拳头,恨恨道:“一国之君,江山之主,朕却什么也做不了主。”

“皇上……”黎昕无法,只得稍稍开解了几句。

说的话稍为多了,待得黎昕告退出宫时,已是亥时,路上遇到乐逸宸,她急急拉着乐逸宸出了宫。

“你怎么就来了?”黎昕低声问。

“我担心你。”乐逸宸抓住黎昕的手,他的手冰凉冰凉。

黎昕叹了口气,她的女子身份,现在竟是一颗定时炸弹。

上了宫门口的马车,黎昕对郑荣说:“先去孟府……”

“回府。”乐逸宸打断黎昕的话,吩咐完,又对黎昕道:“你要去找孟仕元?”

“嗯,有事要和他先说好。”

“不用去孟府了,他已经在我们家里等着你。”乐逸宸不满地说。

黎昕无奈,伸手捏捏乐逸宸的手安抚他。

孟仕元在黎昕与乐逸宸走后,从自家调了五个护院守着乐府,乐逸宸一进府,护院就跑了一个去通知孟仕元,他现在就在听涛水榭中等着。

黎昕与裴氏等人说了会儿话,看看包晓敏与双儿还投契些,于是安排她暂住明瑟楼。

与乐逸宸出了明瑟楼,黎昕想着乐逸宸总是对孟仕元没个好脸色,于是道:“逸宸,你累了,先回房休息吧。”

乐逸宸心中一万个不愿意,只不过依着黎昕习惯了,无奈回了叠翠阁。

“黎昕。”

黎昕刚推开房门,孟仕元就冲了过来,一把抱住她:“我担心死了,我怕你出事。”

“有逸宸在我身边,出不了事。”黎昕淡淡地挣开他的怀抱:“孟仕元,我们先说正事,皇上面前不能穿帮……”

“为什么?为什么?”孟仕元听了黎昕说完,一阵失神,整个脸白得不见一丝血色。

“你呀!”黎昕恼怒地说:“你跟相好说话要分个轻重,当说不当说要有个数,不能被美色所迷,那女子是什么身份?青楼里的还是你府里的侍婢?说不定是庞家派来潜伏在你身边的。”

“啊?不是的,黎昕,你别误会。”孟仕元急得跳起来。“黎昕,那是我大姨娘,不是什么相好。”

“什么?你大姨娘?你爹爹的小妾?哦,我明白了,这就说得过去了,她不想你坐大,所以不想我帮着你,因而要除掉我。”黎昕恍然大悟。

“不,不会是这个原因,大姨娘对我很好。”孟仕元摇头。

黎昕斜了孟仕元一眼,暗思大宅子里妻妾的争斗,你还没看透。不过她懒得说,只叮嘱道:“以后防着些,还有皇上面前别说漏了,给皇上知道,你这个姨娘性命不保。”

“黎昕,谢谢你。”孟仕元很感动,眼里竟是略有泪意。

黎昕一愣,所谓奸商奸商,无奸不商,孟仕元虽是实诚之人,然而在商海里泡的,没有不精明的,看他的模样,他爹的这个小妾,竟是对他很重要。黎昕决定,找个时间还是到孟府住些日子,观察观察孟仕元的这个姨娘。

两人又说起密云的纵火案,衙门受理了,却没有进展,孟氏现在在重建工厂。庞家还没有透露出想把玉屏山卖给孟家的风声,黎昕把杞柳编织的事也说了,然后说到在外面生下的那个四皇子,孟仕元头疼地说:“四殿下很是活泼,在庄子里玩腻了,这阵子天天闹着要外出玩耍,那边的管事很头痛,给我传几次消息过来,说看守这么一个小魔王,累得他们睡觉都不敢,生怕一个眼错不见他跑了出去。”

黎昕笑道:“快三岁的孩子,这时正是好奇的时候,天天关在那么一个小院里,肯定憋不住,这样吧,我小姨手巧,我让她编一些新鲜的玩具,后天你过来,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四殿下,顺便带玩具给四殿下玩儿。”

将一些事情计议完毕,天色已微明,乐逸宸过来了,他晚上根本没睡,一直盯着听涛水榭。

“好困。”黎昕揉揉眼睛:“孟仕元,你今天忙不?不忙就去玲珑馆歇下吧。”

“做什么要说一晚的话?”乐逸宸抱怨,一面进里间铺床展被,出来后一把牵起黎昕走了进去。孟仕元透过布幔,只见乐逸宸把黎昕扶到床上坐下,伸手替她脱靴子脱衣服。

他做惯的,动作很熟练,黎昕也配合惯了,抬腿展臂,两人默契十足。孟仕元呆呆地看着,心里抓心挠肺,看黎昕半靠在乐逸宸身上,由着乐逸宸帮他脱衣物,一刹那脑门冲血,很想很想进去把乐逸宸推开自己来做。

乐逸宸把黎昕轻轻扶倒,拉过被子细细盖上掖好,本想转身离开,耳边听到外间孟仕元粗重的喘息,他心头一动,也不出去了,脱了靴子外袍,轻轻地上了床,挨着黎昕躺下。

“逸宸。”黎昕困极,迷迷糊糊感到乐逸宸上床,往里让了让,展开被子朝乐逸宸身上盖。

“他俩人经常同床睡觉?”孟仕元如遭雷击,怔怔地看着。

“黎昕,起来。”孟仕元脑子里还没想明白,双脚已往里冲,探手到床上拽黎昕。

“干嘛?”黎昕恼怒地摔掉他的手,骂道:“又发什么疯,快去玲珑馆睡觉,我困了,别吵我。”

“你起来,你不能和黎昕一床睡觉。”孟仕元不依不饶,拽不起黎昕,他转而拉乐逸宸。

“你有完没完啊?”黎昕恼怒地坐起身推他,一面对乐逸宸道:“睡你的,昨晚没睡好吧?继续睡。”

“乐逸宸和你一起睡,我也要。”孟仕元口不择言,脱了靴子往床上爬。

乐逸宸如何会给他上床?手一挥,孟仕元摔到床下。

黎昕被烦得捶床垫:“逸宸,抱我去叠翠阁睡,孟仕元,你要在这里睡?那你睡吧。”

乐逸宸巴不得,也不穿外袍了,棉被一卷把黎昕包起,抱起黎昕扬长而去。

孟仕元直怔怔看着,然后抱住头,就那样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孟仕元直呆坐到午时,看看四周,没有黎昕的房间了就只是一个房间,心中很是凄苦无趣,出了听涛水榭,一径回府。

孟府里孟庆与妻妾都在正厅中,孟仕元经过时,孟庆忙招呼他过去:“元儿,过来看,你妹妹派人送过来的东西,很是新奇。”

“知道。”孟仕元斜眼瞅了一眼,抬腿就走。

“元儿,你进来。”孟庆奇怪,这么奇巧的东西,蕴藏着极大的商机,儿子为什么无动无衷?

“我知道,我见过,爹,我走了。”

“元儿。”司氏喊。

孟仕元不理不睬,一径走了。

孟庆略一沉吟,拿起一个杞柳亭子,跟了过去。

“元儿,这东西很新鲜精致,黎昕怎么得来的?”

孟仕元躺到床上,无精打采道:“黎昕去涪陵路上,经过一个地方时发现的,郑荣早就来信说过,这东西是用叫杞柳的东西编织的,黎昕就会编,后来碰巧遇到他小姨,他小姨编得更好。黎昕昨晚和我说了,庞家的玉屏山要卖给我们也行,不卖给我们也行,我们可以转战这个项目,这个项目怎么搞,黎昕说她还要出去,全国考察一番,看看有多少地方可以种植杞柳,如果可以种植的地方只有黑松坡,就直接跟朝庭买下黑松坡,如果可以种植的地方很多,别的地方也有杞柳,就申请专利,办几个工厂,专门生产销售杞柳产品,她说这个比起玉屏山开发,赚的银子只多不少。”

孟庆赞道:“这个黎昕,简直就是个活宝藏,懂的这么多,脑子又活泛。元儿,明天请他过府吧,爹爹亲自跟他提一下,把你妹妹与他的婚事,尽早儿操办了。”

作者有话要说:撕心裂肺,亲们,能不能偶尔冒冒头 让我知道我写的没那么垃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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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君恩难受 ...

“办什么办?爹,黎昕跟乐逸宸不清不楚。”孟仕元一肚子委屈,鼻子一酸,竟掉下一滴泪。

孟庆吓了一跳,儿子从小到大就没有掉泪过。

“元儿……”他颤抖着叫了一声。

“爹……”孟仕元哽噎:“黎昕跟乐逸宸一床睡觉,我要上床一起睡,他俩还不给。”

孟庆又气又苦,儿子这是吃醋了,他走南闯北见识多,略一思想,便知黎昕与乐逸宸只是关系密切,决还没有断袖之欢,如果两人不清不白,事儿会做得隐蔽,不会给儿子知道他们同床的。

“元儿,黎昕与乐逸宸从小相识,两人自然关系密切些。”孟庆不知说什么,只能胡扯两句安慰儿子。

“我跟黎昕也是从小相识。”孟仕元恼怒地说。

孟庆无语了,他很后悔,儿子女儿儿时见过黎昕一面,其后几年一直念念不忘,多次闹着要去清河,他当时看不起黎重信为人,捎带着对黎昕也不是很重视,早知今日,小时就多让儿子与女儿到清河走动,如今悔之莫及。

孟仕元吃醋归吃醋,第二天照样一早来找黎昕,乐逸宸去上朝了,黎昕一个人跟他出门。孟仕元心情大好,一手接过黎昕手中的大包袱,一手小心翼翼搀扶黎昕。

黎昕抖了抖,鸡皮疙瘩浮满双臂。

“孟仕元,你别这样,我很不习惯。”黎昕不客气地甩开孟仕元的手。

孟仕元僵住,他本来想向乐逸宸学习的,憋着一口气上了马车,孟仕元没有忍住,他看了看黎昕,小心地问:“黎昕,为啥我搀扶你就不行,乐逸宸扶着你就行?”

黎昕奇怪地看了孟仕元一眼:“这怎么相比?逸宸是逸宸,你是你。”

回答等于没回答,孟仕元暗自心酸。

两人一路无话,马车在城中兜兜转转,确定后面没人跟踪后,才出城疾驰。

三皇子的这个生母,名秦芳,一身鹅黄裙装,肌肤细腻,清丽动人。大概长年在小院中不能出门,见了黎昕很高兴,黎昕要下跪见礼时,她连说不用。

孟仕元因为怕招人注意,安排给他们住的院子不大,天井大约十平方,十间卧房,院子里有五个武功高强的护院,一个厨娘,两个丫头,一个奶娘。

四皇子明瑞泽今年两岁半,正是爱玩爱闹的年龄。院子里的这些人,只一板一眼照顾着,生怕出一些儿差错,明瑞泽每日里无聊得很。黎昕的君主观念不强,见了明瑞泽这个小不点更是一点没把他当皇子敬,明瑞泽仅得一会就很喜欢她,及至见黎昕带来的玩具,更高兴得又叫又唱,跳到黎昕身上挂在她脖子上,嘴巴凑到她脸上乱亲,糊了黎昕一脸口水。

黎昕乐得直笑,明瑞泽胖乎乎的脸蛋白里透红粉嫩粉嫩,身体圆滚滚的很是可爱,黎昕很喜欢他,两人这一天叽叽咕咕一边玩玩具一边说话,嘴巴就没闭上过,说个没完没了。

黎昕本来计划午饭后要离开的,结果与明瑞泽玩起来就没停,一直到用了晚膳,再不回不行了,只得依依不舍亲亲明瑞泽:“小泽,哥哥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

“不要,我不给你走,要走也要带着我走。”明瑞泽挂在黎昕身上,扭股儿糖似的不松手。

秦芳今天看儿子与黎昕投缘,心中一直打算着,她在宫中被姜皇后欺压,生下三皇子后竟差点丧命,明晟昊多方周旋,虽然保住了命,却一直做着最下等的活,性命也是朝不保夕,幸得孟仕元把她带出宫,黎昕他们的打算,她心中也有底,黎昕与孟仕元要与明晟昊攀关系,而她没有强有力的外家,则要依靠黎昕她们保住她宫中的儿子与自己和小儿子,乐逸宸现下是尚书,与闵炎等人是朝中新贵,如果儿子能得黎昕疼爱,他们也会尽力想办法扶持她宫中的三皇子登基。

心中计量一番后,秦芳笑着道:“黎公子,若是不嫌烦,就让泽儿跟着你,可好?”

黎昕一愣,道:“我府中人来人往不便,若是四殿下跟着我,那娘娘你呢?”

秦芳一笑:“我就在这院中度日,不跟你们一处,想来也不至于暴露,泽儿慢慢长大,跟着我学不了什么,还得麻烦黎公子教导他。”

“小泽,跟着哥哥以后很少见到娘亲,可以吗?”黎昕问明瑞泽。

人与人之间讲究个缘字,明瑞泽眨着眼想了想,很坚定地说:“我要哥哥。”

黎昕也着实喜欢明瑞泽,看看明瑞泽相貌似秦芳多些,想来在样貌上不会暴露,她思索了一会道:“那就这样,小泽,你跟哥哥回家,以后你称哥哥的姨娘为娘,哥哥就是你表哥,可以吗?”

“好,只要能跟哥哥在一起就好。”明瑞泽毫不犹豫地点头。

明瑞泽的真实身份,黎昕只同乐逸宸说了,对包晓敏则说是自己在外面的私生子,孩子娘是青楼女子,不愿意要孩子,现在她还没有成亲,不能光明正大认着,让包晓敏认了明瑞泽做儿子,对裴氏双儿等人说是包晓敏刚从夫家要回来的儿子。明是国姓,黎昕又给明瑞泽改名秦瑞泽。

包晓敏并不知黎昕是女子,也没有疑问,无缘无故有个儿子,她也没什么不同意,她已经三十一岁,嫁杏无期,有个孩子承欢膝下,倒是喜出望外。

明瑞泽在乐府生活得很开心,府里人多,只有这么个孩子,把他如珠似宝宠着。开始几天他紧粘着黎昕,乐逸宸很吃醋,后来多呆几天,与大伙儿熟悉了,便每天跑这里跑那里,虽然与黎昕还是最亲热的,倒不会粘着不离开了,晚上也接受与包晓敏一起睡觉了。

因着明瑞泽住到府里,黎昕对府中的安全更加在意,孟仕元派来的那五个护院,跟孟仕元商量后,没有调回去,留下来了,并且经过之前一路上的相处,她觉得郑荣为人机警,武艺不错,跟她商量一番后,把她也留在府中,专门负责保护明瑞泽。

府里的开销一下子增加不少,济善堂那边孤儿越来越多,开销也很大,乐逸宸一时半会也辞不了官,黎昕决定先外出全国考察一番,看看杞柳的生长情况,抓紧办杞柳加工厂,自己在京里培训了人,不离开京城,由孟家派人到下面管理。

乐逸宸这次却没有要到假,明晟昊不批准。乐逸宸陪着黎昕去涪陵,公事耽误不少,况且朝中少了一个举足轻重支持帝君的人,明晟昊这段时间大受制擎一丝儿施展不开。

明晟昊又召黎昕进宫议事了。

“黎昕,乐逸宸又要告假陪你外出,为的什么事?”明晟昊很随意地坐在榻上,一面示意黎昕坐下。

黎昕可不敢坐,不是对明晟昊的尊敬,而是为了与明晟昊拉开距离,外出的原因乐逸宸已经跟他说过,他又没事找事召见,黎昕深感不安。

黎昕把乐逸宸其实已经与明晟昊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

“过来,坐下,无需拘礼。”明晟昊朝黎昕招手。他也不是想问什么,只是找借口见黎昕,这段时间他越来越想见黎昕了,竟已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有时想得有些难以自制了进后宫找妃嫔泄火,却是只觉腻味无趣得紧,那些美人怎么也没有黎昕清雅韵味夺人风姿。

“坐下,别拘礼……”明晟昊又说了几次。黎昕没法,走到榻边僵硬地在榻前的小几上坐下。

明晟昊也不说话,只深深地看着黎昕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