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峭壁之下被云雾遮盖着,这脚窝大小的栈道也不知道蔓延到哪里,这要是走到一半就消失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勇气爬上来。

我们就这么挤在出口,小心翼翼的不敢有多余的动作,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直接掉了下去。

伢仔惊叹一声:“这得有多深啊?”

听了他这话,我直接弯腰捡了块石子,就这么丢了下去,久久的都没有听到回声。

我们的脸色都白了,良久我才说这也不见得就是鸟道。

“可我们也回不去了啊……”伢仔苦笑一声。

我回头看了看,也是,想到那恶心的蛀船虫和溶洞里的老鼠,我不由得心生恶寒。

“望远镜!”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老烟伸出手,我连忙从包里掏出望远镜递给他。

只见他凑在望远镜上看着远方,好一会儿才道:“对面那座山,似乎真是峨眉。”

我拿过望远镜仔细的看了,喃喃的道:“峨眉天下秀,气象起万千;一山含四季,十里不同天。”

“嘿,长安,你怎么也念起诗来了?”伢仔打趣道。

我嘿嘿笑了一声,说还不准我偶尔文艺一下。

“别闹了,这么说对面确实是峨眉,那这条悬崖上的道,还真就是鸟道?”老烟皱了皱眉头。

对于鸟道的困难我们都曾想过,但谁也没想到这竟然是一条几乎不可能走下去的道路。

不说其他的,若是早些年来这里,没有一些装备,有几个人敢徒手往下攀爬?

就算真有胆子大的,下去了能不能走完都难说,稍微滑一下那可就是万丈深渊!

“长安,能看出其他门道来吗?”老烟点了点悬崖下面。

我先是看了看悬崖,随后又环顾了周围的山脉道:“山随水曲抱弯弯,有穴分明在此间。”

“什么意思?”伢仔一脸的困惑。

我解释说,一般有山有水环抱的山里多有墓地,我们身后便是水,脚底便是山,此地一定有墓。

“谁?”

我刚想再解释的更详细些,就见昆布轻喝了一句。

我第一反应便是回头看,因为只有这山洞的出口才有可能有人过来,可随即我发现不对,因为昆布的目光压根不是看向身后,而是看向左边。

“昆布,这哪会有人?”秋小姐喝了口酒,用脚点了点地:“这么说这底下指不定就是蚕丛墓呗,我打个头阵,你们跟着。”

昆布伸手拦住了她,随后问我们是不是真没感受到那种被人盯上的感觉?

被他这么一说,我也觉着自从站在这里后,似乎真的有东西在盯着我们。可身后是山洞,一路走过来我们也没发现有东西跟踪;前方则是悬崖峭壁,左右连条道都没有,全是从石头缝里挤出来的树木,怎么可能藏人?

老烟吧嗒了两口烟道:“长安,你还记得之前我被赶尸人所伤,第二天你背我出来我和你讲的话吗?”

“记得,你那会儿就说好像有什么东西盯着我们。”说完我惊骇的道:“不会吧?那东西居然一路跟到了这里。”

“不清楚,总之小心一些,昆布,你将影蛊放出去看看。”老烟还是有些不放心,想了想对昆布说道。

其实不用他说,在我们讨论的时候昆布已经有了动作,两只影蛊分别往左右两边爬去,没一会儿便回来了。

“奇怪。”昆布有些想不通,摸着影蛊道:“没发现什么东西,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老烟问道。

昆布将影蛊收起来,说这附近的树上有很多蚕。

“蚕?”伢仔莫名的兴奋起来:“传说中蚕丛便是身着一身青衣,教蜀人养蚕,使得古蜀国迅速崛起,是真正的养蚕专业户,这里是不是和他有关?”

他说的不无道理,这里是深山,按道理不会有人在这里养蚕。周围的树也并非都是桑树,却出现了大量的蚕,这说明我们离目标越来越近了……

“那还等什么?倒是走啊。”秋小姐将金属酒壶往腰上一别,从包里掏出飞爪钩就要下去。

我一把拦住她,还没等我说话,秋小姐就瞪了我一眼:“一个个大老爷们磨磨唧唧的做什么,怎么,你们还想坐在悬崖上看风景?”

“没有,就是秋姐,打头阵这事儿还是交给你嘴里的大老爷们吧。”我从她手里接过飞爪钩,将背包往背上一甩,头顶着照明灯系好绳索,确定已经固定好便往下爬去。

虽然有脚窝作为着力点,但攀爬起来却着实费劲,一来这栈道凿的并没有规律,有时两个脚窝之间距离短,有时又长,又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的。我这双手扣在峭壁上,低着脑袋看了半晌才能确定下一步的着力点,走了十分钟也才勉强过了十五个脚窝。

“怎么样?”

老烟在上面喊了一声,造成的回声让人听起来有些玄乎。

我缓了两口气才抬头冲上面回了一句:“远着呢!”

“你悠着点儿,我们看不见你了。”

老烟又吼了一句。

我回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雾气越来越浓,我得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脚下。

再往下走了两步,雾气浓的已经看不清底下的脚窝,我只好一个一个的试探,速度更加缓慢。

老烟他们在上面时不时的确定我的安全,一开始我还有精力吼上两句回应,到后来我直接晃动脑袋上的照明灯,确定他们能看到就成。

就这么一步一步的,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只觉得自己的胳膊已经酸软的不像话,若是再不到头,就是不掉下悬崖我也得累死在这里。

好在没等我累死,雾气慢慢的淡了,底下的脚窝也越来越密集,走起来更加轻松些。

砰!

还剩一米多的时候,我直接蹦了下去,让我觉着奇怪的是崖底竟然很干净,想象中厚厚的落叶压根不存在。

大片大片裸-露的石头上面只有一层浅浅的落叶,明显是今年刚掉的。

“以前的落叶呢?”我喃喃自语了一声,刚想蹲下身体细细研究一番,就感觉到身后有一道凌厉的视线正盯着我。

崖底有人!

我惊的头皮发麻,仿佛有条蛇从脚底攀爬而上,浑身冰凉。

我端起56式冲锋枪咔咔两声将子弹上了膛,猛然转身冲着视线的方向就放了一枪,可是除了郁郁葱葱的树之外什么都没有……

但令人头皮发麻的视线依旧存在,我提心吊胆的往那边慢慢的走过去,结果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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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零章 诡异的视线

刺啦……刺啦……

我还想进一步探索,对讲机却响了起来。

我这才想起老烟他们还在上面等着,怕是已经等急了!

果然,我一按通对讲机,老烟焦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发生什么事?我好像听到了枪响。”

“没事,是我大惊小怪了,下面目前安全,你们快下来吧。”我回了一句,老烟见我没事,没好气的数落了几声,随后让我在下面等着。

我算了一下他们下来的时间,见时间还早便在四周随意闲逛。

此刻太阳已经升起,初晨的太阳透过上方厚重的雾气穿透下来,使得整个崖底如同仙境一般。

若不是有那若有似无的视线一直存在,我甚至觉着这里很适合玩上一圈了!

这里非常宽阔,树木之间的间隔比较大,落叶又少,因此在林中穿梭起来倒是容易得很。

只是有一点很奇怪,就是这里的林子上都趴着不少乳白色的蚕宝宝,这些蚕有些像是刚生出来,而有些则已经成熟都开始结茧了,明显不是同一波。

“这真的是蚕丛留下的吗?”

看着这密密麻麻的蚕,我心中不由得浮现出一丝古怪的想法。随后我拍了拍脑袋,连自己都觉着好笑,蚕丛距今少说也得四五千年了,这些蚕若是他留下来的怕是都已经成精了吧?

“看什么呢?”

突兀的声音吓了我一跳,一转头就见秋小姐英姿飒爽的跃下栈道,冲我挑了挑眉。

我指着蚕对她道:“没什么,就是觉得这里的蚕多的离谱,还在想是不是蚕丛养的。”

说完我自己先笑了起来,秋小姐却认真的点了点头道:“没准这些蚕的年纪跟我们的祖宗一样大。”

被她这么一说,我看向蚕的目光都不对了,总觉着这些蚕似乎通了人性一般!

“行了,等伢仔下来让他给看看这是什么品种的蚕。”秋小姐拍了拍我的肩膀,随后便在四周打量起来,提着酒壶不时的喝两口烈酒。

我有些好奇她那酒壶是不是有什么机关,我看她喝了一路似乎还没有喝完,可那酒壶看起来也不大啊。

“想什么呢,就一普通的壶。”秋小姐瞪了我一眼:“又不是喝水,暴殄天物。”

“啊啊啊,救命啊!”

我嘿嘿笑了两声,还想说些什么,就听到伢仔惨叫的喊着救命。

我脸色大变,忙跑到鸟道下面想要问他怎么了,谁知秋小姐却一脸淡然的拉住了我:“别管他,他恐高!”

说完她还嫌弃的堵住了耳朵,往后退了好几步。

“啊啊啊,救命,救命啊!”果然,秋小姐是聪明的,就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伢仔一波接着一波的惨叫声传来,再加上崖底的回音,简直是魔音穿耳。

知道他只是恐高以后,我也学着秋小姐堵住耳朵,能离栈道有多远就多远免得耳朵遭殃。

伢仔这一路都伴随着惨叫,等他好不容易到了崖底,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哑着嗓子道:“这、这哪个孙子设计的,我、我这想一枪崩了他!”

“设计这条栈道的人,估计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我无奈的接了一句。

伢仔表情一顿,随后呸了一声:“那就拽出来挫骨扬灰!”

“行了,多大的仇。”我实在看不过眼,上去将他搀扶到一边休息,省的一会儿挡道。

伢仔依旧愤愤不平,骂骂咧咧了半晌,也不顾已经哑掉的嗓子问我们怎么都不怕?

秋小姐一脸嫌弃的道:“姑奶奶我这些年爬过的悬崖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谁像你和个没断奶的奶娃娃一样?”

“秋姐,您也不想想,谁能和你比啊,你那一爪子飞过去,就是长江也能横渡,哪里在乎这些个悬崖。”伢仔哼了一声。

秋小姐抬脚踢了踢他:“看你这出息,以后还是就待在档案室整理整理档案得了。”

“不行,我可不要当老学究。”伢仔脑袋一偏,哼唧了两声后便不再说话,估计是真吓的很了,直到老烟下了崖底他的脸色还是白的。

老烟的速度也不快,当然,一来是因为他年纪大了点,二来也是因为他腿上的伤,之前在水里泡了挺久也复发了。

他一下来看到伢仔就打趣道:“你连我这个老头子都不如,嘿,这副怂样子要是被老许看到了,也不知道他还认不认你这个徒弟。”

伢仔哼哼了两声,也不搭理老烟,只一个劲儿的在边上念叨这变态栈道的设计者,搞的我们都哭笑不得。

昆布的速度异常快,好像这样的道路对他来说异常的容易,看的我目瞪口呆。

老烟解释说南疆那边地形比这里复杂的多,他们为了制造蛊虫翻山越岭的事情做了不知道有多少,所以这点悬崖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

“对了,伢仔你快过来看看这些蚕。”等所有人都聚齐了,我才想来刚刚看到的蚕,忙拉着脸色还没有完全恢复的伢仔跑到那些树底下。

我指着密密麻麻的蚕道:“你看啊,这些也不是桑树,我转了一圈,附近都没几颗桑树,怎么就能养活这么多的蚕?”

伢仔看了我一眼,随后叹了口气道:“长安啊,你除了一身的力气之外,脑子里咋什么都没有?”

我瞪了他一眼让他有事说事,别总是在这上面打击我。

不过他的话也让我醒悟过来,自从父亲走后这些年我一直过的浑浑噩噩,除了看看《星官要诀》和一些猎奇的书,其余的基本没有涉猎。虽然在风水盗墓这一块有不少的积累,可是一涉及到其他方面确实就是个白痴,所以等这次回去确实该好好恶补一下了。

“去你小子的,要是什么都被长安一个人解决了,我们带你过来干嘛?”老烟一巴掌拍在伢仔的后脑勺上:“有话说话,这里给我的感觉太不舒服,那股被人盯上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了。”

“没错。”昆布环视了一圈,还想放蛊虫去看看,被我阻止了。我告诉他们我已经转了一圈,刚刚放枪也是因为觉着有人,可是这地方林子不算茂密,若真是有人盯着不应该在我那反应速度下一点踪迹都不显。

“这就怪了……”秋小姐迈着性感的长腿转了个圈:“总不至于我们所有人都感觉错了吧?”

这个显然更不可能,所以我们一时间也搞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行了行了,先让伢仔说说这些蚕的底细吧。”老烟一摆手,将古怪的视线忽略过去,不过看他虽然看起来轻松,但一双耳朵竖着的样子便知道他此刻还是异常警惕!

伢仔终于有了发挥的余地,咳嗽了两声后,在秋小姐的瞪视下才开始慢慢的解释道:“这蚕呢也分很多种,长安说的以桑树为生的不过就是桑蚕,像这些以树叶为生的其实是柞蚕,可供它们吃的食物有很多,这里简直可以说是它们的天堂!柞蚕本就是产于我国,所以这里有这些也不奇怪,奇怪的是这数量也太庞大了,一般来说,蚕不经过饲养而自己为生,其实很难形成这么大的规模。”

随后他又介绍了几种蚕,说是除了春蚕和柞蚕之外还有蓖麻蚕、木薯蚕、马桑蚕等等等等,大多都是按照蚕的食物划分的。

我听的有些绕,我就只知道桑蚕,对于他说的这些个蚕也只听个大概,再说眼前这柞蚕看起来也和春桑蚕没什么区别啊。

“那这柞蚕和蚕丛有关吗?”

老烟没管伢仔炫耀似地讲解,直接问了重点。

第一百一一章 鬼打墙

伢仔皱了皱眉,上前取过一只柞蚕放在手里观察了半天,才摇了摇头道:“按理来说,蚕丛教蜀民养蚕应该是桑蚕,只有桑蚕是最容易养活的。可那毕竟是神化传说中的记载,谁也说不好他当时教人们养的是什么蚕……”

众人都沉默了,看到蚕之后我们一直觉着这多少和蚕丛有些关联,可是听伢仔的意思这地方有这些蚕本就是正常的,根本就没有直接证据表明这和蚕丛有什么关系。

“嘿,到都到了,你们一个个无精打采什么?”秋小姐率先从低落的情绪中走出来:“再说小伢仔也没有说这就和蚕丛无关啊?那个长安,你之前在悬崖上面不是说了,这地方应该有墓,快找找看在哪里?”

我应了一声,随后拿着望远镜看了看:“按照山水的分布,应该往东边去。”

古代墓葬的习俗每个朝代都不同,有记载的也是从春秋开始。所谓的春秋战国埋山顶,秦汉大墓埋山岭,东汉南朝选山腰,隋唐宋尸坡下挺,就是差不多这几个朝代大致的墓葬风俗,所以在找这些个朝代的墓时按照这些口诀大致也能找个差不离。

可是古蜀国的历史太过久远,很多也只存在于传说中,就连蚕丛这个人也是传说中的神话人物。虽然有记载表明他确实存在过,可是那些记载也不过是寥寥数笔,根本没有办法做出更加详尽的介绍。

所以对蚕丛墓的把控,我也只能根据风水上的大方向来,一般来说有山有水环绕的东方更容易被选为墓地。

老烟琢磨了半晌道:“你说的没错,正东方确实隐隐有股龙气!只是奇怪的是这龙气并不盛,最多也就葬个诸侯。”

“连蚕丛都是传说中的,他的墓葬未必就秉承了古代的传统,你看三星堆里的那些个古蜀国的雕像,一个个看起来和我们差别那么大,不是还有传言说他们是外星人吗?所以不必非要按照古代墓葬的特点去找。”我不以为然道。

老烟想了想,不知道是不是被我说服了,随后大手一挥便让所有人跟着我走。

沿着林中的道路走着,落叶在脚下发出沙沙的声音,那让人毛骨悚然的视线一直跟随着我们,但无论我们用尽什么办法都找不到视线的主人。

“你们有没有觉得那视线好像分散了?”一直走在前面的昆布突然扭头道:“似乎角角落落都有他们的影子。”

“你、你可别吓我,这玩意又不是鬼,怎么还能分散。”伢仔摸了摸胳膊,显然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也被昆布这个说法吓了一跳,随即静下心来感应了一下,发现他说的确实没错。如果说方才是只有视线在后面跟着,这下可谓是四面八方都被盯住了,就像是影子一样无处不在。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老烟吧嗒着烟,手不停的在大腿上敲着,这是他遇到难题的时候惯有的姿势。

这个时候我们要是再认为对方是人的话也太傻了,这林子稀疏的很,根本不可能藏这么多人,再说,深山老林里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将我们盯死?

老烟掐了烟屁股,放在脚底下踩了踩,随后说出了个让我们更加毛骨悚然的话:“你们说盯着我们的东西,会不会是这些蚕?”

“老烟,你可别耸人听闻,这些蚕难不成还成精了?”秋小姐本来走的离一棵树非常近,听到他这么一说忙往边上偏了几步,生怕碰到那些蚕。

我们面面相觑,虽然老烟的话太过不可思议,可是细想起来这个想法才是最有可能的,在林子里能做到最大范围监视我们的也就只有这些蚕了……

“它们盯着我们……做什么?”我走近一棵树,盯着上面趴着的一只蚕,总觉得它那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的眼睛似乎真的在盯着我们。

老烟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或许是我们太过敏感,毕竟蚕的数量这么多,我们感觉到视线也是非常正常的。

“说来说去都没用,它们爱盯着就盯着吧。”秋小姐没好气的拿着刀在树上划了一道,有些出气的成分。

这一路上我也感觉到了,秋小姐性情火爆,但最讨厌虫子这一类的东西,特别是这种软绵绵的东西。虽说不是害怕,但是每次遇到她都会莫名的暴躁,多次恨不得用火烧了这些玩意儿,都被老烟阻止了。

虽说秋小姐的话有些赌气的成分,但不得不说我们也只能任由它们去,若真是这些蚕盯着我们,我们难不成还能一把火烧了这许多林子?

我们继续往东边走去,习惯了之后我们也便不再将那些视线放在心上,毕竟也没有造成什么实际的伤害。

“我们刚刚是不是来过这里?”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后,我摸着旁边的一棵树,总觉得上面的蚕是我刚刚看到过的。

伢仔嘿了一声说,这么多的蚕你还能认识?

“不对啊,这里我们确实来过,你们看……”我指着树下一道印子道:“这是不是刚才秋姐给划的?”

听我这么一说,众人都围了上来,秋小姐说没错,这确实是刚才才划上的。

我心中犯了嘀咕,我们一路都是往东边走,根本都没有绕道,怎么会回到原地呢?

“莫不是鬼打墙?”老烟摸着那一道印子,缓缓的吐了一句话。

其实所谓的鬼打墙根本没有那么玄乎,一般来说就是一个人在夜晚或者郊外会常常被困在一个圈子里走不出去,这主要是因为自我感知模糊,分不清方向,所以会在一个差不多一公里的范围内打圈圈。但迷信的人很难理解,所以称之为:鬼打墙。

我摇了摇头:“不至于,我们五个人怎么也不会同时意识模糊不清吧?”

“也不一定。”老烟点了点树木:“那就要看我们是自己意识模糊不清,还是这里有什么玩意让我们意识不清了。”

他这话一出,我们顿时更觉得毛骨悚然,只觉得暗中有什么东西在看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我们刚刚走了多久?”老烟问了一句。

我马上回道:“大约半个小时。”

“这么说我们要是再从这里走下去,半个小时后肯定会回到原点?”老烟摸了摸下巴:“这样,长安你和昆布走下去,一路上记得留下标记,我们在原地等你们。”

我问他如果我们过了半个小时还没有回来呢?

他沉默了片刻才道:“那我们就顺着留的标记去找你们。”

老烟的办法其实很不错,但是我非常担心,若是我们真没有回来,他们跟着标记能不能找到我们?

他似乎看出我的担忧,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没事儿,再不济我们还有对讲机。”

我点了点头,一旁的昆布自然没有意见,直接就往前走去,我赶忙跟上。

接下来的路总是让我觉得熟悉,虽说林子中的树木都大差不差,但是人的感觉是非常玄妙的,那种熟悉感总是挥散不去,让我心里沉甸甸的!

第一百一二章 迷路森林(加更)

走在我旁边的要是伢仔,我还能和他插科打诨说两句,让自己不那么紧张。可偏偏旁边是昆布,一个十足的闷葫芦。

“你们之前是不是见过扎西?”

就在我以为要这么一直闷声走下去的时候,昆布在一棵树上刻了个标记,随后转头问我。

“啊?”我有些没反应过来,随后摇了摇头:“没见过啊,怎么了,他又出现了?”

昆布看了我一眼,淡淡的道:“我在那个赶尸人的身上发现了蛊虫的痕迹,但不是我的。”

我沉默了,扎西叮嘱我不要和昆布提起的时候,是不是没有想到昆布还能从赶尸人的身上看出蹊跷?还是说他压根觉得我们不会再遇到赶尸人?

昆布没再说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只能闷着脑袋走,不时的和他一样在树上留下标记。

“多长时间了?”走了一会儿,昆布再次刻下一道标记,抬头问我道。

我看了看手表说有二十分钟了。

“恩,接下来注意点儿。”昆布再次放出影蛊,在前面带路,他的视线一直跟在影蛊身上,我则负责每隔一会儿就在树上刻个标记。

就这么沉默的走着,越接近约定时间我便越紧张,希望能看到老烟他们,可是又害怕看到他们,因为无论哪个结果都不算是好结果。

“到了。”昆布突然说了一句,我脚步一顿,只见前方隐隐出现几道人影。

我揉了揉眼睛,虽然隔的还有些远,但明显是老烟他们,也就是说我和昆布两个人一直往前走,结果竟然走到了后面。

“老……”我刚想喊,昆布就打断了我。

我狐疑的望着他,就见他神色凝重的问我怎么确定眼前的就是老烟他们。

“不是他们还能是谁?”我更加狐疑了。

昆布神色更为凝重:“如果我们确实被影响了意识,那么眼前的很有可能也是意识不清的产物。”

被他说的我也有些不确定了,随后只好说那也只能上去确认一下,总不能就这么待在这里。

昆布点了点头,让我觉着万一有什么不对劲立刻就跑!

我将匕首攥在手上,小心翼翼的接近老烟他们,等快要接近的时候他们应该是听到了动静,回头看到了我们,每个人眼里露出了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