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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从飞机到了陆地上,大多数乘客的生存机会实际上变的比飞机上少了,扑克牌男子和他的同伴除外。

现在他们还是指望双方交涉,能够释放人质。

好在这些乘客们不管抱着怎样的想法,知道在沙漠中再轻举妄动,都是自个找死,很配合地都集中到了飞机的悬梯边,排队下机。

刚下了飞机,沙漠的里的热浪就迎面而来,除了前面不远处几处残破的房屋之外,这地方根本看不到什么绿色的植物,就连南美洲沙漠中常见的高大的仙人掌,这片沙漠中也不见踪影。

是谁说沙漠有多么多么壮观的,她现在实在没什么心情欣赏。

叶红鱼用脖子围的丝巾将自己的头脸遮挡了一半,低着头,装作很懦弱地畏畏缩缩地跟在其他人身后下了悬梯。

刚下了悬梯,高跟鞋就拐了一下,差点摔倒,但为了不引起劫机者的注意,她只能手往前抓,以便稳定身体,然后,她就抓住了扑克牌男子的裤腿,要不是人家裤子腰带系的很紧,那可就的要丢丑了,她用的力道不小,差点将对方的裤子给拉下来。

然后,不知怎么的,前边突然也有人跌倒,再加上她这么一个带动,跟在她身后的一个中年妇女也跟着脚下绊了一下,然后连锁反应,许多人都跌倒在沙漠中,众人在沙漠中想要爬起来,脚下没有着力点,当下乱成一团。

就在她猝不及防时,发现身前的扑克牌男子倒下时,前身竟然后转了,在她还没做出适当反应时,对方几乎用零点几秒的速度将她的高跟鞋分别脱掉,然后微微一用力,就将高跟鞋的鞋跟给弄掉了。

又很快借着身体的遮挡,将去掉鞋跟的高跟鞋给她套在了脚上,在这电光火闪的速度内,这人帮她穿鞋时,竟然还不忘摸她的脚一把,吃了她的豆腐。

这人的动作实在太快了,就算她自个也练习过手速,但不及对方的五分之一。

她绝对不相信刚才的混乱,是一个巧合,极有可能是在她伸手抓住对方的裤腿保持平衡时,对方就想到了她的高跟鞋是个累赘,去掉鞋跟的高跟鞋在沙漠中反而比一半的鞋跟更能保持平衡。

这个扑克牌男子这么点小事都能想到,由此可见,对方的心思是多么深沉。

但是她与对方非亲非故,也就是在飞机上有那么一点眉眼官司,难不倒,对方真的对她有好感,愿意冒着危险帮助她?

如果真的因为她长着一张美丽的脸的话,那么,她是不是这时还要感谢自个这张脸。

为了控制这些人质,劫机者将他们分成了两大类,妇女儿童老人分成了一堆,剩下的成年

男人们分成了另一堆。扑克牌男子自然属于成年男子那一类,自然是与她分开了,此时,他们恰好斜对面站着,此时的扑克牌男子明显收起了他先前所表现出的所有锋芒,整个人看起来就是一个呆板的毫无特色的书呆子。

然后,十个劫机者将成年男人们先赶到右边那边废弃的屋子里,五个劫机者看管他们这群老弱病残,两边的乘客相互之间可能是亲人朋友,但都敢怒不敢言,扑克牌男子在被押着走时,还回头向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不知他到底要向她传达什么意思,

剩下的劫机者大概二十多个分散在外边,四周巡逻。

叶红鱼很快确定下来,这个劫机者的据点,至少有四十人,手持各种武器,其中十人持的是AK,是威胁最大的,他们想逃离,是真的很难。

关押老弱妇孺的这间废屋并不大,这些老人孩子还有女人们挤在一起,抖抖索索的,有些孩子惊恐的想哭也不敢哭,靠着叶红鱼身边的是一个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的年轻女子,怀中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姑娘。

这小姑娘长的很是可爱,扎着的小辫子虽然有点乱,大大的眼睛,眼圈有点红,想哭又不敢哭,乖乖地将身子埋在她母亲的怀中。

大多数女人,不管什么年龄的,见了可爱的小孩子,都没有什么抵抗力,叶红鱼也是,她很想将这小姑娘抱在怀中也逗弄一番,可在这种情境下,实在是很不恰当。

从劫机到现在,所有的乘客都担惊受怕,现在也没有吃点什么,喝点什么,叶红鱼在飞机上也没有用餐,这个时候,觉得肚子有些饿,但衣服口袋里只有几颗巧克力,其他吃的都遗留在了飞机的行李中。

看这些劫机者的意思,恐怕没有仁慈地打算为他们这些人质提供食物的意思,只有这样,才能给谈判的另一方提供压力。

人质饿着,没有力气逃跑或者轻举妄动,也有利于他们管理。

偏偏沙漠中最珍贵的不仅是食物,还有水,她刚才下飞机时,倒是手中还抓着喝了几口的果汁饮料。但看屋子里其他的乘客,很少有人在下机时,还记得拿点吃的喝的。

但因为不知道,还要在这里关多久,她只能将手中的果汁瓶藏在衣服下面,打算渴的时候先喝上一点点。

不是她自私冷酷,而是她觉得,如果将来劫机者真的不打算释放人质,需要自我拯救逃离时,自己存活的几率明显这比这屋子里其他老弱妇孺们要高的多。

只要自己活着出去,回头找到养父,动用自己名下的基金,就算在全球黑市悬赏,一定会有人为了钱,要这伙劫机者的命。

而如果自己感情用事,现在就将这点喝的拿出去分了,未必能分到每个人,甚至有人为了多喝一点,还要起冲突。这样就将自己提前暴一露在了劫机者面前,这样会引发什么后果,连自己都无法预料。

但就在这个时候,偏偏她身边可爱的小姑娘用糯糯的声音道:“妈妈,我想喝水!”说话时,眼睛还看向她的衣服下面。

007,动手的是谁?

叶红鱼马上知道,刚才自己藏果汁饮料的动作被身边的小姑娘看到了,也许是她忽略了一个小姑娘的观察力,也许是先前小姑娘就渴了,一直在留意她的果汁饮料,所以,在她藏东西的过程中,这小姑娘发现了。

年轻的母亲先是一愣,然后无奈地看了看女儿,她先前只想着好好的保护女儿不要受到伤害,反而忘了要准备一些吃的喝的,可现在,她手边什么喝的都没有,只能让女儿忍着。

“妈妈,姨有!”这小姑娘伸出短短的手指小声指着叶红鱼道。

叶红鱼虽然先前已经决定了要冷酷一次,但被一个小姑娘就这样指出来,她的心不由地纠结起来,装作视而不见是一回事,但被这小姑娘这样渴望的眼神看着,她真的压力很大哦!

她的脑袋天人交战起来,拿出果汁饮料让这小姑娘喝吧,自己的道德值无疑是刷高了一把,但她却不敢考验其他乘客在面对灾难时的道德值,没准其他口渴的乘客这时已经不顾什么廉耻了,也跟着争抢她送给小姑娘手中的饮料,那样,就会将这对母女陷入到更大的危险中去。

最终,叶红鱼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她面无表情,特意装出很冷漠的眼神扫视了那小姑娘一眼,那小姑娘被她这样的眼神一看,受了惊吓,收回了胖胖的小手指,再也不敢多说什么。

年轻的母亲这会也大概明白了什么,先前,听说她又喝的,眼神亮了一下,带了几分恳求,但接着又对上她冷漠的眼神,倒是没有被吓着,只是眼神又很快失去了光彩,低下头,再次将女儿往怀中揽了揽,低声道:“双双乖,再等等,就有喝得了!”

叶红鱼庆幸这个年轻的母亲不是那种自己不好,也见不得别人好的人,如果她不顾一切闹起来,那可就真的晦气透顶了。

屋子里的人质们就算又累又饿,但也不敢大着胆子跟劫机者要吃的,也不敢大声喧哗,只能相互依靠着,神情沮丧委顿,有些人已经开始昏昏欲睡起来。

半个小时后,有一半的人抵抗不住睡意,竟然睡着了,也许这些人质们也清楚,依照他们的能力,想要逃跑,无异于痴人说梦,现在生死只能听天由命了。

叶红鱼虽然也有些累,但鉴于还没有进行过大型的耗费体力的运动,这一切,还在她承受的范围内,她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将自己带入扑克牌男子的立场来考虑问题。

这扑克牌男子到这时候,是不是还会继续考虑逃离的问题,如果要逃,怎么逃,会不会带上她?

这些劫机者并没有没收他们的手机,她侧着身子,将手机偷偷打开,却发现,这片沙漠,普通的手机根本没有信号。

哎!养父这死老头子还是联系不上。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只有这死老头子了,如果她这次真的报销了,这死老头子会不会后悔他干涉她的感情婚姻才弄的她报销掉了,养活她这么多年,白养了!

废弃的屋子没有窗户,偶尔一阵风沙过后,这屋子就落下一层沙尘来,屋子里挤了这么多人,憋闷的厉害。又不敢随意乱动。

门口看守的劫机者偶尔用当地的西班牙语交谈几句,从他们的话语中,她判断,他们这些人质现在所处的地方是格一伦比亚的一处沙漠,他们这些劫机者是属于其中的某一支游一击一队。

此次组织这次劫机行为的首领是他们的三号头目,受过高等教育,曾是米国某知名大学的客座教授,难怪此次劫机行为,对方计划的是如此缜密。

不过,那三号头目此时并不在这个据点,而是在其他的地方和米国政府还有华夏政府的相关部门展开谈判,但是就目前来看,谈判的过程并不理想。

这两人正说的兴起,就被其他劫机者给打断了。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过了,未知的等待是最难熬的,夜晚慢慢的降临了,沙漠的温差是很大的,白天热的要死,晚上冷的要命。

好在这么多人挤在一处,还能相互取暖。

不过叶红鱼就惨了,先前她为了活动方便,是故意挑了边里的位置,她这边只有抱着小女孩的年轻母亲,那边没有人,偏偏正对着一扇没有玻璃的窗户,只能将身子紧紧地蜷起来,保持热量。

好在这伙劫机者的素质还不错,至少没有发生虐待人质或者侵犯人质的事件,只要她们这些人质不乱动,这些劫机者们一般是不会关注她们的,所以,跟老弱妇孺们在一起的叶红鱼反而安心了一些。

到了后半夜,她吃了一颗巧克力,又偷偷地喝了几口果汁,然后闭上眼,小眯了一会。

她又清醒过来了,主要是给冻醒了,她只好背靠着墙壁,眼睛盯着窗外,看着外边巡逻的劫机者同伴来回巡逻。

沙漠的夜空是很美丽的,顺着她的这个角度望出去,天上的繁星点点,真的很美丽,星星这么亮,月亮只是弯月。

突然,她觉得眼前一晃,那个正经过窗前巡逻的劫机者同伙以一种很不正常一点都不符合物理规律的姿态身子晃了一晃。然后,倒下了。

她的眼睛睁的大大地看着那一幕,因为,她看到一只修长的手臂向鬼魅一样,光临了这巡逻者的脖颈,并用手臂的力量卡住了巡逻者的颈部,那么用力一绞,那速度太快,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她知道,外边已经有了其他变故,但到底是什么人动手的,难不成来了救援人员,还是那动手的人是他——那个扑克牌男子。

虽然无法看到外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叶红鱼还是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唯恐自己的呼吸声大了,惊动了其他劫机者的同伴们,给外边动手的这人带来麻烦。

叶红鱼想她现在很紧张,甚至比外边动手的人还紧张,她真的担心出个什么岔子,外边的行动失败,但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听到一声枪声,证明一切还在控制中。

片刻后,她发现窗前重新出现了一个巡逻者,尽管对方和那些劫机者巡逻者一样,全副武装,看不清头脸,只有一个背影,但她知道,这个人一定是个假冒的。

008,目标可能是她

这个假冒者之所以要取代先前的劫机者巡逻,一方面是为了不引起这些劫机者因为巡逻者少了一个人产生怀疑,另一方面,叶红鱼猜想,安排这样一个人,可能是为了接下来解救他们这个屋子老弱妇孺人质做准备。

万一有了什么突发事件,这个假冒的巡逻者,可以从旁适当的策应。

可是,不知道外边到底是怎样的情况,他们现在动手真的能够成功吗?如果不成功,那可是分秒送死的节奏。

在关乎生死的大事面前,叶红鱼觉得就算自己的心理素质足够好,但那种紧张,患得患失的心情怎么都压制不了,她前二十四年还是太平顺了,没有见识过这等阵仗,她甚至亲自没见过什么死人,但现在,她真怕下一刻,外边行动的人被劫机者们发现了,然后,突突几声,变成死人,让他们这些人质陷入更深的绝望中。

心呀,你不要跳了,没事的,一切都会没事的,她不断地给自己做心理安慰,但脑子总是不自觉地想起扑克牌男子,外边的行动与他有关吗?是他主宰的吗?

不可否认,这个扑克牌男子因为劫机生死时速内,让她印象深刻,不管是他对他略显轻佻的举动,还是他不可知的身份身手和头脑,都成功地引起了她的注意。

如果外边的行动真的与他有关,只希望他的运气足够好,一切能按照他的计划来,不要发生不可控的意外,而她,这时,是不可能站出去扰乱别人的解救计划的,要是万一解救计划失败了,她仍能保全自身。

别说她自私,而是她认为这才是足够理智的决定,当她彻底冷静下来,又仔细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屋子里其他人的反应,外边巡逻的一名劫机者同伙被干掉了,想必,另一名幸存的可能性也不大了,里面还剩三名看守的劫机者同伙,正坐在椅子上,看似昏昏欲睡。

偶尔,其中有人睁开眼,随意地看下屋子里又饿又累昏睡过去,或者假装昏睡过去的人质,发现没有什么异动,又闭上眼养神。

看来,外边的异动,没有引起里面其他人的注意。

当她再次将心思放回外边的假冒者时,已经确定,外边这个假冒者并不是扑克牌男子,因为,就算窗外的假冒者现在也是全副武装,可他的身高明显要比扑克牌男子矮上一些。

和扑克牌男子的身高对不上,似乎也与他飞机上的同伴桃花眼男子的身高同样也对不上,那么,这人是谁?是他们其他的同伙,还是其他组织或者势力搀和到了解救人质的行动中来了?

等待,还是等待,磨人的等待,果然,将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的手中,这种感觉实在太不美丽了。

就算她已经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了,可手心还是不由自主地出汗了,她再一次拿起那瓶果汁喝了几口,又将口袋中的巧克力拿了出来,喂在了口中,如果外边的人行动成功,带着他们逃离,她必须要保持相应的体力,才不会成为累赘。

通过这次劫机事件,她发现自己以前虽然能称之为天才,可还是太弱了,在绝对的武力辗压面前,她的那点智慧只能袖手旁观。

以前,她总觉得养父那死老头子的世界可能是她没必要了解的一个世界,可现在,她却想有机会学更多一些能够掌控自己命运的东西,不管是阳光下的,还是阴影世界的那一部分。

就在这时,屋子外一个人正用略带几分含混的话语唤待在屋子里的三个人质中的一人的名字,屋子里坐在右边椅子上的那人睁开眼,侧着身子向屋子门口看去。

不知同伙唤自己什么事,可屋子里又没什么异动,他也打算起身活动活动身体,就站起身来,向屋子外边走去。

叶红鱼一时之间,也无法判断,屋子外边这时唤人的那人是劫机者的同伙,还是已经开始行动的假冒者。

心只能再一次紧张的跳动。期盼这中间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才好。

走出屋子里的这个劫机者同伙与外边的唤他的人不知在门口嘀嘀咕咕说了几句什么,声音比较小,又用的是西班牙语,她无法听的特别明白。

但大意是,外边的人问里面的人质有什么异动吗,里面出去的说,没什么异动,都睡死了,然后外边的那人,就让里面的小心点,不要出了什么事。

嘀嘀咕咕几句,就见先前出去的那名劫机者同伙走了进来。

叶红鱼一直留心这些人的言行,但这名去而复返的劫机者同伙,她再一眼,偷偷看过去时,总觉得这人似乎有点不对劲,和先前出去之前给她的感觉不同。

但又说不上什么。

留在屋子里的两名劫机者这时见同伙进来了,左边的微微睁开眼,瞥了一眼,又闭上了眼,右边的坐直身子,咕哝着问了一句:“有烟吗?”

“嗯!”这位去而复返的劫机者同伙虚应了一声,然后,手似乎要在口袋里拿烟,可叶红鱼却看到他从口袋中拿出的那东西,虽然在昏暗的屋子里看的不清楚,但绝不是香烟,这人拿那东西在对方来不及反应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右边同伙的脖子上戳了一下,然后叶红鱼就看到,那同伙的身子先是一僵,然后整个身子瘫在了座椅上。

解决了右边的同伙之后,这人又毫不犹豫地同样在闭着眼养神的左边的同伙脖子上又戳了一下。然后左边这同伙觉察到不对,反应力明显要比右边的那人要强悍一些,当即,伸手还要去抓这人的脖子。

但这人的速度也很快,迅速身子向后一闪,避过了对方的攻击,左边那人终于支持不住,还是和右边的同伙一起身子瘫在了座椅上。

这个时候,就算叶红鱼再愚钝,她也知道,那位被同伙叫出门去,聊了几句,又去而复返的劫机者同伙可能被人掉包了,这人进来之后,手上拿的可能是针管之类的东西,然后注射给了两名劫机者同伙,让这两人失去了意识,失去了抵抗能力。

这名假冒者解决了屋内的两人之后,回过头来,突然向叶红鱼所在的这个位置上走过来,强烈的直觉告诉叶红鱼,对方的目标极有可能是她。

009,给她一把枪

这人戴着预防风沙的帽子和面罩,手中还握着一杆AK,正一步步向她所在的方向走来。

屋子里光线本来就不明亮,再加上对方的面部被遮掩着,更加无法探视到最放的面部表情,就算最擅长心理侧写的她,此刻也很难为对方的行为和目的做一个准确的侧写。

但是,作为人质之一,叶红鱼有理由相信,对方应该不会对毫无威胁的她——产生恶意。

那么,对方向她走来,到底想干什么?莫非是顺着她所在的方位想透过没有玻璃的窗户看外边的星星是不是更美丽?

而她现在能做的,似乎也只剩下静观其变。

从前她一直对自己未来的职业没有任何规划,打算毕业后,先好好放松一把,再考虑哪一种职业更适合她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但在经历了此次劫机事件后,她发现在丛林世界中,她何其的稚嫩和无能为力,在这让她有了初步的想法,这次如果能够安然脱险后,她应该选择一个合法拥有暴力的身份和职业。

这样在未来的人生中才能掌握更多的主动权。

这废弃的屋子本不大,那个假冒的劫机者同伙,不过五六步就走到了她的面前。

虽然对对方身份有了猜测,但为了万一,她觉得此刻不管这个假冒的人是什么人,她最安全的选择,还是装睡的好。

人一旦闭上眼睛,其他感觉往往变的很灵敏,先前在飞机上,她有了尿意和便意之后,因为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没有怎么进食和喝水,倒是硬生生地给克制住了,但当这个假冒的劫机者同伙来到了她面前时,她努力让自己整个精神放松下来后,那种难受的感觉再一次袭击了她的感觉。

即使她没有和对方对视,但还是有一种压迫感让她的呼吸变的缓慢了几分。

然后,她感觉对方竟然在她的面前蹲下身来。

接着,她很敏锐地感觉到她的袖子里滑进了一样东西。

冰凉的触感让原本由于沙漠的低温感到瑟瑟的她不由地身子更颤了一下。

这种东西,她其实一点都不陌生,一把小巧的手枪。

米国是一个可以合法持有枪支的国家,在米国,她也有几把养父那死老头子送给她的最新款的女士手枪,只是她一直没有机会用过,这次回华夏时,是知道华夏普通人是不能持有枪支的,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并没有将那几把枪带上飞机。

可现在,这人给她手枪做什么?

这手枪是从哪来的?难不成是他们解救人质的同伙带来的。

毕竟,先前从飞机下来时,那些劫机者们可是一一用金属探测器探过他们这些人质身上是否有武器以及刀具之类的东西,有的早就被搜走了。

对方送她一支枪,到底什么意思,让她用来防身?

可为什么是她,而不是屋子里的其他人质?

抱着这样的疑虑,她再装睡显然是不适合了。

就在她睁开眼,要与对方对视时,外边突然响起一声枪响。

这枪声是如此的突兀,在寂静的夜中,特别是在这样一个特定的场合中,枪声一下子唤醒了所有半睡非睡的人质。

屋子里的人质有人一下子坐了起来,但看到还蹲在她面前的假冒的劫机者同伙时,目光自然马上带上了一份狐疑,好像她真的是个异类一样。

她这时的心思早就不在那些不明白事情真相的人质身上了,她揪心的是外边的枪声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惊动了那些劫机者,对方发现事情不对,果断开枪了?

也许,蹲在她面前的人会给她一个答案。

也就在这个时候,蹲在她身边的人开口了:“我和我的同伴已经换上他们的装扮,这边看守人质的守卫已经被我们控制,人质目前一切安好,我们会尽量保证人质的安全,各位请随时注意情况。”

很标准的中文发音,略带几分沙哑的磁性,可就是这声音,却马上让叶红鱼将面前这个假冒劫机者的男子与飞机上那位与自己有过眉眼官司的扑克牌男子归为一人。

虽然在飞机上,她并没有真正听到过对方的声音,只是偶尔见过对方说话的唇形,但她就如此确定。

也唯有这人才会专门注意她,这不是她有公主病,而是直觉。

通过这人的话语,明显是用藏在面罩中的通讯器与外边解救人质的人联络。

又根据这人的话语,她可以分析,应该有另外的势力潜入了这片沙漠,只是不知是那一方人,也不知道这扑克牌男子与解救人质的人是怎样联络的,手机信号分明是被屏蔽了的,想要准确定位都不容易。

屋子里被惊醒的人质都用狐疑不安的神情注视着一身劫机者同伙打扮的扑克牌男子,但这枪声也惊醒了其他劫机者同伙。

叶红鱼在这紧要的时刻,也顾不上计较这扑克牌男子为何给她手枪,这个时候,已经不容她退却了,虽然以前没有杀过人,只是在靶场打靶,或者去猎场打猎,但并不意味着她不敢杀人,不会杀人。

她迅速一跃而起,在屋子里占了一个有利位置,手中举着枪,保持警戒。同时不忘喊道:“所有人,不想死的,都给我趴在地上!”子弹可没长眼睛,外边的枪声可能会马上引来劫机者们。

这些人质没有任何经验,贸然骚动,极有可能丢命。

就在她话音刚落,劫机者同伙们就有人迅速闯入了关押他们这些人质的屋子,大概是打算控制人质,让解救者投鼠忌器。

可惜,这几人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还不等她开枪,就只见在她身侧假扮劫机者同伙的扑克牌男子,手中端着AK朝那几人扫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