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熟Ⅰ

侍从禀报后,乾隆内心懊恼,第一时间向克善看去,见他表情淡然,自顾翻开地图查看,并无反感之色,松了口气的同时又略略感到失落,心情复杂难辨,对颖嫔的不请自来更加厌恶。

“养心殿乃议政之所,岂是后宫嫔妃想来就来的!?吴书来,去!好好教教她何为规矩。”乾隆语气严厉,说出口的话正气凌然。

吴书来领命后转身出去,行到殿外诧异的扬眉:万岁爷是咋了?往日娘娘们求见,哪怕心情烦闷不也来者不拒吗?怎得今日如此疾言厉色?还让奴才去教规矩,养心殿哪儿还有这么条规矩哟!

不管内里如何腹诽,圣上口谕还是要带到的。吴书来板着脸,表面强硬,心里贼虚贼虚的把‘后宫不得擅闯养心殿’的规矩复述了一遍,将错愕不已,委屈万分的颖嫔打发走。

“人走了?”待吴书来再进殿,乾隆沉声问道。

吴书来点头应是,乾隆瞥一眼站在自己身侧认真查看地图的世子,轻咳一声开口,“后宫嫔妃不得擅入养心殿,这是规矩!你们都给朕记住了,日后遇见这种情况,直接将人打发走,不用通报!”

吴书来躬身,连连应诺,手里捧着一个食盒欲言又止。

乾隆见他立在原处,还不退走,不耐的皱眉问道:“还有什么事?”

“回皇上,这是颖嫔娘娘给您送的白果甜汤,您看……”吴书来捧着盛汤的食盒,表情苦哈哈的问。自令妃遭贬斥后,颖嫔最为得宠,这又是带给圣上的东西,他不敢擅自处理。

乾隆暗恨吴书来的多事,咬牙开口,“拿下去倒掉,朕不需要。”

吴书来点头,连忙转身,想着赶紧把汤处理了,在堪堪跨出殿门时又被乾隆叫住,“等等,你说这是什么汤?”

吴书来悄悄抹把汗后回头,“启禀皇上,这是白果甜汤。”

乾隆点头,朝吴书来招手,“呈上来吧。朕记得克善最爱喝白果甜汤。”

被突然点名,克善抬首,诧异的向帝王看去。他怎么知道自己爱喝白果甜汤?但不等他诧异完,乾隆已亲自接过汤盅,舀了一碗送到他面前。

瓷碗中汤汁奶白醇厚,炖的熟烂却形而不散的白果,几颗鲜红的枸杞间或点缀期间,温热的汤雾飘散,馨香诱人,使人垂涎欲滴。

这确实是克善最爱的一道汤品,再加上御厨高超的技艺,克善在美食的诱惑前隐晦的咽了咽口水,感觉有些饿了。

他艰难的将视线从汤碗中移开,看向乾隆摆手拒绝,“这是颖嫔娘娘特意炖给皇上的,奴才怎么能喝?”

瞥见克善眼底小心隐藏起来的渴望,看见他微微滑动了一下的小巧喉结,乾隆被他这欲迎还拒的可爱表情逗的只想发笑,勉强绷住薄唇,抿成直线,一本正经的说:“朕不爱喝甜汤,倒了也是可惜,克善就帮朕喝了吧。议了这么久的事,也该饿了,朕着人下去准备晚膳,你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先喝着垫垫肚子也好。”

克善看看乾隆严肃的表情,再看看浓香醇厚的奶白色汤汁,迟疑的开口,“如此,奴才却之不恭。皇上您也一同用些吧?”这个身子肠胃虚弱的很,他每日尽量做到少食多餐。来养心殿许久,再不垫些吃食进去,确实扛不住了。

乾隆见他答应,莞尔一笑,指指食盒温声道:“不了,朕不饿。这里只有一副餐具,你且用吧。”而后朝吴书来挥手,“下去传膳,世子肠胃不好,备些容易克化的吃食上来。”

吴书来点头应诺。

克善拿着汤匙,惊讶的再次瞥了乾隆一眼,轻轻蹙眉。他知道他爱喝白果甜汤,也知道他肠胃不好,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心中困惑犹疑,转而想到帝王对臣属的强烈控制欲,他又很快释然,表情平淡的开始用汤。

早过惯了万众瞩目生活的世子对乾隆专注的目光有强大的免疫力,人又迟钝的理解不了他目光中隐藏的复杂感情,于是,殿里一个动作优雅的喝汤,一个神情愉悦的欣赏,气氛极为温馨和谐。

待汤喝完,随意交谈几句,膳食也摆好了,两人移步到偏殿用餐。

如果将乾隆知道他爱喝白果甜汤和肠胃不好的事情看成是帝王对臣属的控制欲的话,看着满满一桌自己爱吃的菜式,世子心情复杂,不知该如何开解自己才好。

哪怕前世给了他最多关爱的母亲,也不能对他的喜好了解的如此清楚。没有融入真情实感,没有花费大量心思,试问谁能做到对一个人的生活习惯,兴趣爱好,了解的事无巨细?偏偏乾隆做到了。世子迟钝,却并不粗心。看着帝王又吩咐侍从将几盘菜移到他触手可及之处,而这几盘菜好巧不巧都是他平日最爱吃的,世子咬唇,眼波流转间对着一桌子美味佳肴怔怔发呆。

这个帝王,一次又一次打破他对‘天家无情’的定义,让他越来越无所适从。

“怎么了?不喜欢吗?”乾隆见克善盯着膳食却不动碗筷,忐忑的问道。

“没,很喜欢。”被帝王低沉的嗓音唤回心神,克善感情复杂的看向他,继而轻笑一声补充,“都是奴才平时最爱吃的。”

听了克善的回答,乾隆舒了口气,低笑着开口,“爱吃就多吃点,你这几天都瘦了!”朕很心疼!

将最后一句话咽进肚里,乾隆眼神暗了暗,将他最爱吃的几道菜各夹了一点放进他碗里,示意他可以开动了。

克善拿起被帝王填的满满当当的碗,动作优雅的开始进食。食物刚入口,鲜香浓郁的味道在味蕾上绽开,令他享受般的微眯双眼。恩,好像比平时更加好吃!世子暗忖,冁然而笑,视线在琳琅满目的碗碟中搜寻,终是选了一道四味鸭珍夹起,轻轻放进乾隆碗里,略略勾唇道:“您也吃。”

见到世子的动作,乾隆愣了愣,心情募得飞扬起来,眉飞眼笑的摸摸他后脑勺粗黑的发辫,而后拿起筷子将鸭珍送进嘴,细细品尝。

两人心情都很愉悦,不约而同的,吃的也比平日多了些。

在气氛和谐的晚膳过后,乾隆又拉着世子问了些细节问题,这才亲自将他送到养心殿门口,不厌其烦的柔声叮嘱:“明天朕会叫上一干大臣在军机处共同商讨你这份军备方案。主将阿桂也会到场。他看着人很严肃,实际上个性直爽,很好相处,你不要被他的样子吓住。若实在紧张,说不顺溜或出了差错,都没关系,朕已经将这份方案想透了,自会给你善后,没人敢看轻你,知道吗?”

克善眉眼含笑的频频点头,认真聆听乾隆的淳淳教诲,心内暖暖。没想到乾隆啰嗦起来,和他以前的管家有的一拼,感觉很亲切。

见小孩温顺乖巧的可爱表情,乾隆手指发痒,勾唇,俯身,捏捏他嫩滑的小脸蛋,而后恋恋不舍的放开,朝吴书来招手,“吴书来,送世子回阿哥所。”

世子进出养心殿,皇上着大总管亲迎亲送!看见这一幕的殿中侍从们眼神都变了变,心里各自思量,纷纷将世子列为宫中最不可得罪人物排行榜第二,仅次于乾隆。

出得养心殿,为了消食,世子走的很慢,待晃悠到阿哥所外百米处,忽然感觉下·身一热,他不适的皱眉,紧走两步,随着步伐的加快,浑身有如火烫,腿脚也酸软起来。

吴书来见世子突然加快脚步,连忙紧跟上去,偷眼去瞥世子脸色,见他面色潮红,眉头紧锁,心里就是一惊,而后又见他脚步踉跄一下,似要摔倒,连忙伸手去扶,入手温度哪怕隔着两层布料也高的吓人,吴书来心里咯噔一下,止不住叫起来,“哎哟,世子,您这是怎么了?身上烫的吓人!”

世子闭目咬唇,表情隐忍而痛苦,虚软的半靠在吴书来身上,没有答话。

“快!快帮着扶世子进去!来人啊,赶紧去叫太医!”

急慌慌忙乱一通,吴书来接住世子,招来一个侍从合力将他扶进阿哥所安置,又遣人去养心殿通知皇上,随即用冷水浸了条湿帕子拧干,先给他敷在脑门上降温。

太医没来,乾隆却先行赶到。

听到侍从回禀的消息,他心急如焚,一刻也不敢耽误的朝阿哥所疾奔过来,来了之后见太医速度竟然比他还慢,亲自给克善换了条帕子后,坐在床边,紧紧握住他的手,面沉似水的等待。

帝王周身散发的煞气太过浓郁,令他身后的一干侍从大气儿也不敢出,内心不约而同的为姗姗来迟的太医默哀。

“奴才来迟,请皇上恕罪!”太医被克善的贴身太监领进房,见到坐在床边,难掩焦急,面色黑沉的帝王,腿脚一软,当即跪下请罪。没办法,这扑面而来的杀气太冰冷刺骨了,他年纪大了,受不住。

乾隆起身让开床边的位置,厉声朝他喝道,“知道来晚了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过来诊脉!?”

太医不敢耽误,连忙爬起来过去诊脉。

诊脉之中,皇后也闻讯赶来,表情颇为焦急。匆忙施了个礼,她正要开口询问情况,被乾隆一个眼神杀来,心中一凛,连忙闭口保持安静,眼含担忧的向床上躺着的少年看去。

少年蹙眉闭目,眼角因为极力隐忍痛苦而沁出几颗晶亮的泪珠,沾湿了挺翘浓密的睫毛,睫毛微颤,泪珠便顺着色泽嫣红的嫩滑腮侧流下,落入同样粉嫩诱人的脖颈,脖颈下的衣领因为他的抠挠,半敞开来,现出形状优美的锁骨,形容虽狼狈,却显出三分病态,七分艳容。

见此情景,皇后瞪大眼,心跳错乱了一拍,突然间发现,本以为清新俊逸的少年,私下里竟隐藏着这等勾魂摄魄的魔魅之姿,如出没于黑暗中的精怪,诱人沉沦。

☆、催熟Ⅱ

查看完世子状况,皇后定定心神,朝坐在一旁等候,面无表情的乾隆看去。不知为何,她隐隐觉得乾隆今日的身形坐姿特别僵硬,好似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许是太过担心了吧。知道乾隆对克善宠爱的程度,皇后沉吟,默默坐到他下首静候。

“如何?”太医刚放下诊脉的手,乾隆便沙哑着嗓音,语气急迫的追问。

太医上前施礼,“敢问皇上,世子今日是否进食过药物或药膳?”

乾隆朝世子的贴身侍从看去,侍从摇头否认。乾隆沉吟良久后看向太医问道:“为何这样问?”

太医斟酌一番说辞后开口,“世子这症状,定是摄入了促精活精的药物,导致元精外泄。世子身体稚嫩,药物强行催化,身体承受不住,这才导致了高热。”世子想经人事也太心急了些,竟走如此偏锋,唉~~(脑补帝啊!)

在他眼皮子底下,谁能下药?乾隆听后眸光一闪,朝吴书来看去,吴书来心领神会,不久便拿了一个空的汤盅过来,“太医,您看看这汤有没有问题?”事情发作的太快,这汤盅还放在养心殿未被收走。

皇后见状皱眉,瞥了乾隆一眼,终是忍住什么也没问。

太医将汤盅置于鼻端轻嗅,又粘了一指汤液置于口中品尝,半晌后拱手回道:“启禀皇上,这汤里添了人参,熟地黄,枸杞,制首乌,紫河车粉混合熬煮,促精效果惊人。若是成人喝了,身体不会出现不适,却可使妻妾易于受孕,若是未长成的少年人喝了,就会如世子这般。”罪魁祸首找到了。

“呵~~”促精活精,易于受孕?是了,他今日翻了颖嫔的绿头牌。这些女人,为了争宠,为了承嗣,为了权势利益,什么事干不出来?乾隆冷冷一笑,走到床边坐下,拢好克善扯开的衣襟,小心翼翼的轻抚他滚烫的面颊,沙哑着嗓音开口:“既已找到祸源,还不赶紧对症下药?!”

太医垂首道:“回皇上,药物压制会损了世子根本,还是疏导为主。奴才事后给世子开几幅滋补身体的汤药既可。”

疏导?怎么疏导?乾隆针刺一般的目光朝太医看去,太医瑟缩了一下,连忙战战兢兢的行礼告退,到偏房去书写药方,别的话一句不敢多说。

这时皇后沉吟着开口,“疏导?容嬷嬷,找两名宫女过来,要年纪相当,体态端方,模样清秀的!快!”

容嬷嬷答应一声后火急火燎的出去了。

乾隆目眦欲裂向皇后瞪去,厉声呵道:“皇后,你要做什么?”紧紧握拳的手青筋暴起,骨节发白。

皇后被乾隆满是戾气的粗噶嗓音吓的身形一晃,强自镇定道:“回皇上,当然是找人来替克善疏导啊!他这样憋着可不是办法。”

乾隆闻言朝床上敛眉闭目,不时难受的低吟几声的魔魅少年看去,这一看竟再也移不开眼,呆怔在原地沉迷。半晌后,凭着超人的意志力拔回视线,乾隆额角青筋暴凸,身形僵直,心不断拉锯撕扯。

“启禀娘娘,人找来了。”容嬷嬷带着两名年纪稚嫩,长相秀丽的宫·女走进来。

宫·女们显然事先得了交待,俱都羞红了一张脸,垂首任皇后上下左右,仔细的打量。

“恩,就你吧。”半晌后,皇后指着一名体态更加丰满一点的宫·女说道。那名宫·女马上屈膝行礼,口里应是。

“皇上,咱们走吧。再憋下去,克善会受不住的。”少年低吟的声音越来越痛苦,皇后皱眉向坐在他身边,紧握他双手不放的帝王催促道。

乾隆背影晃了晃,盯住少年面庞久久不动,直到少年又止不住的呻·吟出声,下唇咬出血来,他才用指尖柔柔替少年拭去血迹,慢慢起身,步伐略显凌乱的朝门口行去,行到那名宫·女身边,眸色晦暗不明的盯视她几秒,一言不发的甩袖离去。

‘砰’的一声巨响,帝王重重甩上房门,震的宫·女打了个哆嗦,一股凉意顷刻间游遍全身,直从脚底窜上头顶。刚刚皇上瞥她那眼,冰冷无情,是看死物的眼神。当差这么久,这种盈满杀气的表情她绝对不会认错!

宫·女心中疑虑惶恐,却毫无办法,只能认命的朝躺在床上的少年走去。

克善在乾隆摔门的巨响传来之后稍稍恢复了神智,勉强睁开眼。

他下·身肿胀,疼痛难忍,浑身火烧火燎,虽没力气睁眼,亦口不能言,但太医和帝后的对话他却听的清清楚楚,当即明白了自己如今的处境,不禁大叹自己命苦。瞥见怯生生走到床前,正要伸手解开衣襟盘扣的宫·女,连忙虚弱的开口阻止:“我不用你伺候。你出去,给我弄一桶冷水进来,我要沐浴。”

这个身体还未发育,强行逼出元阳已经大损根本,若再加上一场欢·爱的折腾,不丢了半条命才怪!上一世就极其注重养生的世子心中早有主意,用冷水沐浴,将体内热气缓缓排出才是最好的疏导之法。

宫·女见世子睁眼朝自己看来,脚步顿了一下,正想义无反顾的脱衣献身,却被世子阻止了,一时愣在原地,半晌后反应过来,迟疑的开口问道:“世子真不用奴婢伺候?”

“打桶冰水进来没听见吗?!”世子皱眉,撇开头,虚弱的语气中透着显而易见的不耐。

“是,奴婢这就下去打水。”宫·女急急应下,扣好衣襟转身出去,心里说不出是失落多一点还是释然多一点。

听见开门声,一直等候在偏房的帝后连忙出来查看。时间这么短,这就完事儿了?

“请皇上、娘娘恕罪!世子不用奴婢伺候,将奴婢赶出来了,他说想用冷水洗浴。”见帝后目光灼灼的看来,宫女惨白着脸跪下请罪。

乾隆肃然表情不变,但细看就可发现,他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些,捏的发白的指关节悄然松开。

皇后的反应却比较激烈,指着宫·女厉声训斥:“世子正在病中,头脑不大清醒,说不让你伺候你就出来了?你怎么办事的?”

“够了!皇后!克善虚弱成那样,再经不起折腾了!”乾隆疾声阻断皇后的训斥,看向她的眼里满是冰冷无情的煞气,两人对视良久,直到皇后受不住他森然气场的压迫,率先移开目光,表示妥协,他才转向周围的侍从们急急下令:“来人,赶紧下去打水!”今日,任何女人也休想再碰克善一下!

侍从们得令,连忙行动开来,不敢稍有怠慢。

乾隆看向满脸不甘,立于身侧的皇后,放缓语气开口,“今日那汤盅是颖嫔拿到养心殿的。哼!妄想龙嗣也不看看她有没有那个命来承受!皇后,这件事就交给你了,颖嫔随你处置,朕不想再看见她!满宫里宣示下去,再有此等状况发生,不管是谁,即刻杖毙!克善这里有朕看着,你放心吧。”这是隐晦的赶人了。

被赶的皇后丝毫没有察觉帝王用意,当即屈膝行礼连声应诺,敛住眼底的喜色,心甘情愿的匆匆离去。

颖嫔仗着皇上爱宠日渐张扬,隐隐有做第二个令妃的趋势,若她有孕,日后必是她和永璂的心腹大患。如今,皇上连‘没命承受’这等刻毒的话都说出来了,可见对她厌恶到了极点,她得趁着这个机会赶紧将隐患收拾了。想承嗣?想和本宫的小十二争?做梦去吧!

待皇后走远,乾隆迫不及待的推开房门,走到克善床边。宫人们已打来一桶冷水,置于屏风后,正准备给世子脱衣,扶他入浴。

“朕来!你们退下!”如刀的眼神剜向宫人伸到世子衣襟边解盘扣的手,帝王大步上前,将少年虚软滚烫的身体半拥进怀里。

宫人立刻退开,垂眸,任帝王手脚笨拙的趴下世子衣衫。

少年粉色的肌肤裸·露于空气中,柔滑细腻,散发出莹润的光芒。淡淡的清爽体香在滚烫肌肤的烘焙下显得浓烈醉人。少年微眯着盈满水汽的眸子朝帝王看来,微微一笑,红唇如火,似梦呓,似呢喃的迭声叫着“皇上”,袅袅余音,撩人心弦。

乾隆脑袋‘嗡’的眩晕了一下,脸色骤红,情不自禁的柔声低应“是朕”,而后弯腰,手在他亵裤上停滞几秒,利落的扒下。

少年赤·条·条,软绵绵,热腾腾,严丝合缝的嵌进乾隆怀里。乾隆怀里满满当当,心里也满满当当,将少年如婴孩般抱起,走到桶边,空出一只手试试水温,很冷!用手掌舀水,点点拍抚到少年胸口,看着他因骤然的低温打了个寒颤,唇不满的撅起,帝王眉梢上挑,眼中晕染出浅浅笑意,又舀一点水拍湿他胸口,直至少年习惯这温度,才慢慢的,轻柔的,如安置易碎珍宝般将少年放进桶中。

“冷吗?”帝王趴伏在少年耳边,沙哑着嗓音问道。

世子迷迷噔噔的摇头,水润的双眸看向帝王,撒娇般的低声道:“很舒服!”

“呵~”乾隆轻笑,“舒服就好。”抬手挥退欲上前给世子擦澡的侍从,接过他手里的澡帕径自给世子擦身,动作轻柔,流畅,竟似做过千百遍般自然。

侍从们眼观鼻鼻观心,再不敢多看一眼。

半晌后,不知帝王碰到哪里,世子轻呼一声,“不要!”

乾隆动作僵硬了一下,手掌继续缓缓抽·动,粗噶着嗓子劝慰:“克善乖,不发泄出来不行。”

“嗯~~真的不要了!”世子屈膝躲避,用力抓住乾隆作乱的手,“没到时候就泄了元阳,对身体有损,顺其……顺其自然吧。”好容易将话说完,世子气喘吁吁,刚才触电般的快·感还深深停留在他脑海里。前世,因为心脏病,因为药物的副作用,这种欢愉他从未享受过,真正体验时,太过刺激的身体感受让他有些惶恐。

乾隆停住动作,双眸微眯,考虑半晌后终于放开手,“好吧。这水温度太低,不宜泡太久。再过两刻钟,即使没好,你也得出来。”

世子乖巧的点头。

两刻钟后,在冷水的不断抚慰下,沸腾的身体终于平息下来,世子重重喘了口气,有一种又活过来的自觉。上一世遗·精是在梦中,无知无觉就过去了,没想到这一世竟然被强行催熟,个中痛苦,笔墨难以形容,只能说,揠苗助长,苗果然会死!

乾隆见他竟露出劫后余生的夸张表情,低笑一声,突然将他抱起,不管他的惊呼,三两下将他全身擦净,放进被窝里,又接过侍从递来的驱寒汤,动作利落的一气儿给他灌下,将他按倒,用被子严严实实的盖住。

“看朕做什么?快好好睡一觉!明天若是生病起不来,就不用去军机处了。”见世子双目圆睁,表情诧异的看着自己,乾隆坐到床榻边,捏捏他粉嫩的脸颊,戏谑道。

“皇上,您好像很会照顾人。真让人意外!”困意袭来,身体极度疲惫,世子脸颊在他指尖蹭蹭,嘟嘟囔囔的说,如一只爱娇的小猫儿,露出少有的孩子气。人在最困苦的时候得到抚慰,总是特别容易流露出自己的脆弱和稚嫩,眼下世子就是这样。

很会照顾人?乾隆摇头嗤笑。

“朕只会照顾你。”捏捏少年挺翘的鼻头,帝王的声音低沉感性,暗含几多难以述诸于口的温柔。

这份温柔萦绕在少年耳边,伴他安心入梦,表情酣然。

见少年呼吸平稳,紧闭的眼睑不再颤动,显是陷入了熟睡,乾隆长长呼了口气,直起腰,眸色暗沉的向下·身瞟去。那里坚硬滚烫,如一根烧红的烙铁,自见到少年那刻起就精神奕奕,不得消停,若不是外袍足够宽大,他恐怕就要出糗当场了。

又过了片刻,肿胀的欲·望终于平息,帝王起身,替少年仔细掖好被角,轻手轻脚的离开,留下一室静谧。

☆、锋芒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我卡文卡了几天才弄出来的东西,自己觉得不是很满意,大家凑合着看吧,感觉这文越来越难写了~XD无力捂脸~~~

在确定克善无虞后,乾隆面无表情,一路沉默的回到养心殿,进到殿里,随意捡了张椅子颓唐的倒下,扶额静坐良久,不知在想些什么。

“皇上,您身上衣服都湿了,再不换下会染上寒气,奴才着人给您备水沐浴吧?”见帝王一身狼狈,却全没有收拾的打算,吴书来踌躇半天,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

“恩?”乾隆闻言抬起头来,眼露疑惑的朝他看去,显然是没有听进他刚才的问话,又敛眉回思,半晌后才微不可见的颔首,“恩。去吧。”

吴书来躬身告退,下去张罗热水,一刻钟后,浴室便被收拾的水汽氤氲,温暖舒适。

乾隆遣退浴室中伺候的众人,静静坐在宽大的浴桶中闭目养神,却无论如何也安不下心来。

盈盈的水目,粉嫩的肌肤,嫣红的嘴唇,柔韧修长的精致躯体,嵌进自己怀中时的无比契合,那一声声吟哦呢喃而出的‘皇上’……克善房中的一幕幕不断在帝王脑海中萦绕回放,如走火入魔般,越是想要抑制,遗忘,记忆反而越加清晰,深刻。

乾隆睁眼,看向再次挺立起来的欲·望沉声嗤笑,笑声满是苦涩和讽刺,讽刺自己竟愚钝至此。

万万人中总是第一眼便看见他的身影;一日不见便心心念念,神思不属;想时时疼他,宠他,将最好的,最珍贵的东西尽数捧到他面前,只为他浅浅的一个笑容;甚至,想拥抱他,亲吻他,进而占有他。这哪里是一个天子对臣属的看重?分明是男女之间的爱情!且不知不觉间早已深入骨髓,浓烈到了极致!

他越想越加觉得自己可悲可叹。活了三十多年,自以为冷心冷情,阅人无数,临到头来,却栽到一个孩子身上,直到弥足深陷方才迟迟了悟。但是,想到克善如今隐隐绽放的光华,想到他长成后该是何等的惊才绝艳,他又觉得自己栽的不冤,怪只怪那孩子太过特别,太过惑人。

只是,如今该怎么处理?是放弃远离还是掠夺霸占?克善是个孩子,还是个男孩子,这两个限定让这段感情的实现难上加难。

帝王盯着淋漓的水面陷入沉思。

放弃远离?光是想象,胸腔中剜心般剧烈的疼痛便告诉他,他无法做到。掠夺霸占?想到那双寒星般的眸子逐渐暗淡,想到那人强势自信的风采被消磨殆尽,他内心更为不舍,克善是跃跃欲飞的雏鹰,不是以色事人的娈宠!左右不行,那便送他直入青云吧。让他绽放属于自己的华彩,让他拥有无上的尊荣,让他的心主动向自己靠拢,到那个时候,他的命运与自己牢牢绑缚在一起,只能更加接近,不能稍加远离,如何撕掠也撕掠不开。到那时,这人无处可逃,只能属于自己!幸而克善还小,他还有很多时间去筹谋布置,预先取之,必先予之,这从来是得到一样东西,最隐晦,最有效的办法。

终于将自己混乱不堪的情感一一理顺,乾隆眼中苦涩尽去,眼波流转间闪烁着势在必得的狩猎光芒,将他刀削斧凿的俊颜衬得魔魅非常。他手握住下·身的昂扬,快速抽动,闭眼勾勒心爱之人俊逸的容颜,直到桶中热水逐渐转凉才低吼着释放。

看着乳白色粘液在水中缓缓晕染开来,他皱眉,大步跨出浴桶,拿起桶边预备添加的一盆热水草草冲洗一番健硕的身体,这才转向屏风外沉声下令,“来人,进来伺候朕更衣。”

吴书来领着几名手捧换洗衣物的宫·女进来,闻见室内扑鼻而来的浓烈麝香味儿,脚步顿了顿,又立刻恢复自然。几名宫·女则将头埋的更低,脸颊绯红。没办法,那味道本就浓烈,再加上热气的熏蒸,更加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乾隆对众人怪异的表情视而不见,自在的展开手臂任宫·女给他擦干身体,穿上衣物。

看着表情淡然的帝王,吴书来内心犹豫半晌,终于试探性的开口,“皇上,您看……您今天是不是重新翻一次绿头牌?”颖嫔不能伺候了,后宫还有很多娘娘可以提供服务,犯不着您亲自动手。

听见吴书来的话,乾隆皱眉,厌恶的摆手,“不了,朕乏了,不用人伺候。”认清了自己的感情,一想到后宫那些矫揉造作的女人,他就腻歪的紧,提不起半分兴趣。

吴书来见帝王厌恶神色不似作伪,想着他今日怕是被那促精汤膈应到了,也不敢再劝,伺候着他休憩后默默退下。

翌日,傅恒,阿桂,丰升额,明亮等武将早早来到军机处等候乾隆召见。

他们早得了消息,皇上将此次大战筹措军备事宜交给了一个从未领过差事的半大小子来操办,对这等轻率的决定,他们颇有微词,正聚在一起商讨着等会儿如何杀杀这小子锐气,让皇上尽早改变主意。

傅恒站在一边,微笑着旁听他们讨论,不置一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