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竟然已经不见了踪影。

“不要看了,你家严哥早就离开了,我来只是要为自己讨一个公道。”

黄皮耸了耸肩,嘴角勾着笑意一步步的朝任意逼近,“你还记得我吗?”

任意捏紧双手:“你想做什么?”

“你不是哑巴啊!”黄皮脸色瞬间一变,一手就捏起了任意的下巴狠狠的开口,“我还以为你真的变哑巴了呢!我问你,你可还记得我?”

“要不是上次你叫住那个送餐的,引出警察,我根本就不会白白受那几个月的苦头!你说那几个月的苦头我要怎么在你身上讨回来呢?”

听他这样说,任意才恍然过来,原来他一直仇恨在心!

“上次也是你利用我在先,我也不过是为了自保。”

任意紧紧的凝视他,全身都处于一个警备的状态!严朗一定已经离开了这里,这个黄皮瞒着严朗对她下手,肯定已经是有了下一步的计划。

我不能栽在他手里!

“自保?呵…”黄皮就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嗤笑了一声,“让我想想,我受得苦头应该怎么还给你呢?”

作者有话要说:

原本以为临时有拍摄我要到晚上十点多才能更新,不过突然又有了时间,就提前更了下。

明天可能会双更,我尽量补回昨天缺更的,嘿嘿,

第43章 Chapter.43

黄皮向来是个有仇必报的人,上次任意害他入局子,他早就在心里记下了,一直就在想着什么时候完结这桩心事。

如今真是上天也助他,刚从局子出来就遇上了任意,正所谓是不费吹灰之力。

任意看到他那双狠戾的眼睛,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惶恐来。她完全没有料到黄皮竟然会一直记得火车站的事。

眼下见四周都没有人,黄皮又有计划的把自己带到这里,肯定就会将她悄无声息的带出机场…

一时之间任意有些六神无主,只见黄皮不紧不慢的抽了一根烟,目光来来回回的在任意身上打转。随后闲聊似的开口问她:“你和严哥以前就认识?”

听闻他欲想打探严朗的消息,任意自然闭口不谈,保持沉默。

黄皮眉头一挑,靠近任意刻意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来这是他带你来的吗?”

任意强制压下心底的惶恐,双眼直勾勾的凝视他,一句话都不说。这目光一下子就惹恼了黄皮,从在火车站时起,黄皮就看任意不爽,他很讨厌在他面前刚正不阿的女人!

于是他一手就勾起任意的下巴,手指捏的她生疼,警告似的开口:“又变成哑巴了?你以为不说话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你放心!我有的是办法!”

说完便狠狠的甩开她,不到一会,周遭就有几个陌生的男人出现在了大厅里,任意连连后退了几步,最前头的那个男人一下子就将她的拐杖从手里抽离了出来!任意没稳住脚跟,猛地摔倒在地。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身子又被另外几个人拽了起来,朝厅外走去。

“放开我!唔…”

任意下意识的叫唤,话还没有说完,嘴巴就被一只手狠狠的捂住,他们将她强制带入一辆车里。

黄皮顺势坐到了驾驶位上,与那几个男人交换了个眼神后,任意的双手就被他们用绳子捆了起来,再一把将她推到车窗那边,关上了车门。

黄皮踩了油门,车子直线离开这里。

看到任意还在挣扎,他不由的说了一句:“老实点,不然我现在就让你多吃吃苦头!”

任意紧攥着手,强制让自己镇定下来。

这个时候外面正下着大雨,哗啦哗啦的像盆水一样往下倒着,车子刚开到机场的副路上时,就因为大雨和车多缓下了速度。

黄皮有些不耐烦的按了下喇叭,可前面的车却依旧缓缓行驶着。

任意眼神一紧,目光透过那模糊的车窗看到了外面的景象,此刻正好要路过机场大门,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等车子一上高架,她基本没有可能再逃出去!

于是她立刻偏过身子,身子紧靠着车门。

黄皮性子急躁,看到前面的车竟然停了下来送人,迟迟不走,他不耐烦的一把打开车门,朝前面的人用当地话吼了一句!正在这时,任意猛地打开车门,二话不说就从车子里头翻了下来,整个身子忽的滚出了车内!

紧接着传来一阵剧烈的刹车声,一辆小车在距离她最近的位置紧急停了下来!瞬间,这个从车上滚落下来的残疾人就引起了周遭的注意!

黄皮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做,心里一急,准备上去将她拖到车子里,可是很快就有人朝任意围里过去!黄皮左右看了下,不想把自己拖进水,只好讪讪的谩骂了一声,自己钻到车子里头不顾交警阻碍,径直从车流中窜了出去!

任意看到黄皮开着车离开了,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此刻那倾盆的大雨将她全身上下都浇个透彻,双手被绳子勒的又生疼,后背上的伤口感觉也被扯裂,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无力的倒在地上。

她特殊的情况一下子就惹来了周围的人,尤其是那差点就撞上她的司机,连忙从车上跑下来查看任意的情况。

任意不会说当地话,因为浑身都疼的发紧,只好尽可能的用英文与周遭人断断续续的交流。

很快机场那边就有人过来将任意带到了一个休息室里,手上的绳子也被好心人剪开,甚至机场还有人为了她送来了一块厚实的毛毯裹着。

负责人不知道从哪里叫来了一名可以翻译的员工,问起了任意的情况。任意她只是简单的说自己无故被绑架,并没有深入将事情复杂化。

她正准备说要重新订张机票时,从她的口袋里掉出了一张湿润的纸。那翻译刚好见到,下意识的帮她捡起递给她,无意间看到了那一串地址。

“小姐,你的东西…哎?这个地址是?”

任意这才恍然想起,这是老罗当时塞给自己的,她今早在换衣服的时候还特地将纸条掏出来,本打算让严朗先送自己去陈潜那一趟,再回国,不过她没有料到中间突然出现了黄皮和陈子两人。

因为它们的出现,打乱了任意的计划,严朗直接将她送到了机场。

而现在被翻译问起,任意突然想起陈潜。

“需要我们送你到这个住址去吗?还是?”

任意顿了顿,犹豫了一下。

现在的她这么狼狈,如果直接过去可能会让陈潜多想,但如果不去,就不知道陈潜目前是什么样子?

她没有办法联系到他,也没有办法联系到老罗,上次老罗说是他心口中了枪,这事可大可小…

“麻烦你们送我去这个地址吧,我朋友住在那里。”

最终,任意还是下定了决心。

她还是有必要去陈潜那里一趟,毕竟来这边最开始的目的就是去看他,中间所发生的插曲她没有料到的。

至于她目前的境况,随便搪塞几句就过去了,陈潜这人不喜欢深究。

于是她就被机场有关的人员好心的送到了陈潜的地址。

在进入庄园时,坐在她身边的翻译忍不住说了一句:“任小姐,你的朋友还真有钱,这地方可不是一般人能住进来的。”

翻译下意识的感叹了一句,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多说话了,露出一个讪讪的笑容来:“不好意思,我没有别的意思的,就是…就是…”

“这没什么的。”

任意知道她有些尴尬,微笑着安抚了她一声。

任意在她这个年纪的时候,对什么东西都感到惊奇,尤其见到一些自己从前没有接触过的东西后,更是忍不住发出感叹来。

可才过了短短几年,她的心态就发生了质的改变。

门铃敲响时,陈潜正坐在窗户边上喝着一杯热茶,他见老罗没有声响,于是起身缓慢的朝大门走去。

屋外正下着大雨,翻译撑着一把小伞帮任意按门铃,见迟迟没反应,不禁担忧的问了一句:“任小姐,你朋友在家吗?”

任意蹙了下眉头,此时她的心里也没有底,万一陈潜不在?万一他这几天转移了地点,万一…

“先生你好,我…”

“任意?”

任意还没有从思绪里走出来,就听到了陈潜熟悉的声音。翻译有些尴尬的收回还没有说完的话,识趣的将任意扶到陈潜到身边道别:“任小姐,那我们就先走了。”

任意这才反应过来,连连道谢:“谢谢你,谢谢…”

翻译客客气气的笑了笑,等它们离开后任意才收回眼神,这下突然撞进了陈潜幽深的目光中。

她顿了顿,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开口。

陈潜没有说话,而是把伞强制塞到任意的手中,随即一把就将她横抱起来!

“陈…陈潜不用这样的,我自己可以走…”

任意诧异的开口,可陈潜已经将她抱着往院子里走去,她再说什么也不管用了。

陈潜径直将她抱入里二楼的卧室,从衣柜里面拿出一些衣服放到她的旁边。

“陈…”

“先换干净的衣服。”

他打断任意的话开口说道,任意完全没有机会说话,只见他说完那句换衣服后,就走出房间带上了门。

任意呼了一口气,沉静了数秒,才脱下那身已经湿透了的衣裳。

拿过那些衣服后才发现,那堆衣服里面竟然女人的内衣裤都有!而且还是带着吊牌,崭新的!

难道这是老罗的房间?

可这些素净的内衣裤并不像是老罗的风格,她也不会买这种的。

带着疑问,任意快速的忍着疼痛换了一身衣服。过了一会后,房间门被敲响。

任意整理了下自己的表情,开口让陈潜进来。

此时陈潜的手中还拎着药箱,他关上房门后来到了任意的旁边坐下,并直接明了的开口:“转过去。”

任意愣了愣神:“陈潜,你要做什么?”

“你打算让你的伤口就这样烂着?”

任意一怔:“你怎么知道我身上有伤?”

她似乎并没有表露出来,也没有说出来啊?他怎么就知道了呢?

陈潜并没有回答她,而是强制将她背对着自己,丝毫不避嫌的撩起了她的衣裳!

“陈潜,这个不用麻烦你了,老罗她没在吗?”

任意立即将衣服扯下来,有些窘迫的开口询问。陈潜面无表情的脸就像是冰山,谁都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老罗不在家,这种事情并不麻烦,我来就可以。”

说着继续撩起她的上衣,见到任意紧按着衣角不从,他不禁有些愠怒:“不过是上个药而已!”

他语气有些发硬,弄的任意心里一怔,好像是自己扭捏了,后背上个药应该没什么问题,陈潜他又不是外人,又没有看光她哪里,不至于这样抗拒…

再说裂开的伤口如果不即使处理,很可能会留下疤痕…

想到这些,任意也不再强硬下去,尽量捂住胸前任由他撩开衣裳,露出后背来。

任意知道自己的伤口应该都被扯裂了,当时在与那几个男人奋力挣扎的时候,就感觉到了疼痛,更何况还用了那么大劲从车上滚落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的愿望估计完不成了,t t,

最近工作量有点大,存稿也用完了,心好焦。。

不知道你们对周怀深和老罗有什么看法,我后面的大纲里他们的互动其实还挺萌的,

第44章 Chapter.44(三更章)

任意一手拽着衣服一手拽着床单,极凉的药膏触碰在伤口上,疼的她瞳孔发紧,拽着床单的手也不禁用起了大力。但她一声不吭,隐忍着将疼痛都咽入肚里。

陈潜目光阴沉,看着她后背上的那些鞭伤,心里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屋子里的气氛一度沉寂下来,任意紧蹙着眉头一点点的熬过了上药的时间。

陈潜放下手中的东西,轻手将她的衣服放了下来。任意正准备转过身子的时候,陈潜环在她腰间的手骤然收紧,他从背后环住她,靠近任意的耳边问了一句:“告诉我你发生了什么事?”

喷在耳边的热气让任意有些不自在,她微微挣扎了下,陈潜看她不舒服,索性松开她站起身来。

任意跟随着他的身影抬起头:“我没事了,对了陈潜,你怎么样?”

说着,她的目光就落在了陈潜的心口,那层薄薄滴衣衫后不知道是什么样子。那日听老罗说他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等着治疗,可现在看似乎与老罗说的不太一样,明明就生龙活虎,看起来比自己都要好。

陈潜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不以为然的将药箱的盒子盖上:“你来这里是来看望我的还是有其他的事情?”

任意一顿,这问题还真不好回答。

就在她思虑之际,陈潜轻笑一声开口:“莫非只是顺便来见我?”

“不是的陈潜。”

听到顺便这个词,任意下意识的解释了一声:“并不是顺便,我听老罗说你受伤了,所以…”

“所以特地来看我的?”

陈潜打断她的话反问她。

任意一怔,她本是特地过来看望他,不过…中间突然出了岔子,就耽误了这件事情,严朗的事也不好跟他说。

见她有些为难,陈潜也不再逼问下去,因为她消失的几天里,他都知道她和谁在一起,她不想说,即使逼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于是陈潜收回了这话题,转而开口:“我没什么事,劳你挂记了。”

“真的?”

任意有些不敢置信,虽然他看起来是好的很,不过老罗也不是个说空话的人,那天她说的挺严重,应该就不是什么小事。

见她还有所质疑,陈潜不声不响的坐在她的身侧,忽然解开了他衬衣的扣子,敞开胸襟!

“陈…陈潜你怎么说撩衣服就撩衣服?说解衣扣就解衣扣啊?!”

任意皱了下眉头,下意识的别过视线吐槽了一句。这陈潜似乎与以前的他不太一样,可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看她慌慌张张的说出这番话来,陈潜的心头突然闪过一丝笑意,他的嘴角也上扬了几分:“没别的意思,给你看下我的伤口,好消除你的疑虑。”

任意心头有些发热,又生出一丝恼意,蹙着眉头快速的用余光撇了一眼,那伤口正包扎着,也看不出到底伤的多重。

“你既然说没事就应该是没事了。”

任意收回了视线,突然想到什么:“这是老罗住的地方?”

“她住在二楼。”

陈潜不紧不慢的回答她,那双幽深的眸子里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任意听后,似乎懂得了什么,如果这里不是老罗住的,那么就是住了另外一个女人。这满衣柜的女性服装,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

“那…我穿了这房间主人的衣服,没大碍吧?”

任意看着陈潜问道,只见陈潜摇了摇头:“无碍。”

见他这么说,似乎已经默认了这个房间的主人就是任意想象中的陌生女人,于是她心里不禁叹了一声,这么多年,他似乎已经从他爱人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真希望这个女人能够陪着他,也希望他能找着幸福好好的过日子,一直都生活在刀枪子弹里也不是回事。

就在任意发呆的时候,陈潜从柜子里面拿出一个吹风机以及干浴巾放在旁边的座椅上,随即看了一眼腕表叮嘱了任意一声:“我有点事要出去,你先去洗个热水澡,我叫保姆给你煮了点姜汤,趁热喝了。”

“好。”

任意快速的点了点头,看到陈潜没有再深入问自己那些伤,她的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陈潜这桩事情是昨天就约好了的,对方是政府部门的要领,不得不去赴约一趟,本是计划赴约之后就去酒店找任意,如果她没在酒店去去找严朗要人,却没想到她自己回了家。

早知道她要过来的话,他就把那饭局给推了。

只是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更何况老罗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就等着他过去。

见到他从车上下来,老罗不紧不慢的走到他的身边,极其自然的挽住了他的胳膊,亲昵举动在外人看来就是一对。

对外,老罗总是以他的女伴出现,两人这么多年的默契早就让一般人都看不出缝隙来。

“怎么还迟到了?害得我对那部长好一般哄。”

老罗有些埋怨的问道,陈潜向来准时,很少出现过这种状况。

“任意回家了。”

他不痛不痒的解释了一声,老罗这才恍然过来,原来…是这样。

陈潜早年在外做生意的时候就与这边一些大人物打过几次交道,这次着重来这边发展,也不是突然的决定。很早之前,他就看中了这边的环境与地理,有机会让他大肆拓展。

因为有着雄厚的财力支撑,陈潜刚一来设立的赌场,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内就打出了名头。不过做这种边缘性的生意,总免不了打通各方关系。

眼前这位财政部长,就是一大硬石。

其实说到底,都是双方利益的摩擦,只要陈潜将回报事先摆在台面上,那部长自然什么都好说话。

老罗习惯了这种人情世故,三两句话就把那部长说的服服帖帖的,可令陈潜没想到的是,这老罗在饭局中途突然提出先离开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