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傻话呢。”

严朗拍了下她的后背,十分珍爱又不舍的在她怀里蹭了一会,仿佛一只小狗在撒娇一般。这样的严朗,任意都没有见过几次。

以往的他,都是骄傲,正直,典型的男人模样,可现在却像只绵羊蹭在她的怀里。

“桃桃你饿了吗?”

严朗抬起眼来,用清亮的目光看向她,这一刻,任意就像是回到了从前,不禁让她眼眶蕴热。

见她点头,严朗却转了个话题:“在吃饭前你还需要做一件事情。”

“嗯?什么事?”

任意有些困惑,话刚问完,就看见严朗从行李袋里拿出那小型的药箱放在床边,任意立刻就明白过来,原来是让自己上药。

“我也琢磨着现在要上呢,不过上药很快的,你如果要做饭的话可以先去,我等会就来。”

她这样说,其实是不希望严朗看着她上药,断腿的伤口到底还是不好看,严朗看多了也只会加深他的愧疚。

其实这条腿被截肢,可能是自己真的与它没有缘分,不怪严朗。

可严朗却主动打开了药箱,一一查看着药物的用处,随后又蹲下身子。任意见他一副要为自己上药的架势,连忙开口:“这个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不麻烦的。”

严朗抬眼看了下她,脑海中突然响起陈潜的名字。而后下意识的问了她一句:“桃桃,陈潜…他有为你上过药吗?”

任意没有想到他突然会提起陈潜,微微一怔后疑惑的开口:“他…严朗你怎么突然这么问呢?上药都是我自己来的。”

其实陈潜有给她上过,不过次数不多,每次也都是她特别不方便的时候。

严朗意识到自己多问了,浅笑了下转移了话题:“随便问下,这几天,就让我帮你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工作都好忙,两天陆陆续续的才补了一章,明天如果工作任务没完成的话估计又是加班模式,我尽量哈…

过了这几天最忙碌的时候就会好滴,

宝贝们别抛弃我啊!我一定要坚持到完结的。

不知道你们是站严朗和任意,还是陈潜和任意,反正…我个人是站严朗和陈潜,嘿嘿…

不过我就想想哈,哈哈哈哈,有时候放飞下自我,还是要回正常轨道滴。

第41章 Chapter.41

严朗都这么说了,任意也没有再扭捏下去。她径直点了点头,并且告诉他那些药应该怎么上。

只见严朗小心翼翼的将她的裤腿拉上,露出截肢的部分来。他双眼隐隐一颤,及其认真的为她上药。

“桃桃,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情。”

见严朗突然这么发问,任意微微一怔。从小到大,严朗对自己都没有过任何的要求,现下听到他这么问起,任意十分疑惑:“什么事情?”

严朗放缓了上药的速度,正经了语气与她说:“三天之后我送你回国,答应我在我没有去见你之前,你不要离开怀宁,更不要来找我。”

任意一顿,下意识的想要开口说点反驳的话,但看到严朗这正儿八经的眼神,也知道他做的事情不是一般人能理解,能经历的,他背后所受的压力,所受的折磨一定比自己大的多!

所以她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而去拖累他,于是任意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头应下来:“好。”

短短的一个字,却将她心底的无奈与酸涩表现的淋漓尽致。看到这样的任意,严朗心疼又愧疚,不禁软下语气抚摸了她的脸颊:“等我回来,一切都会好的。”

“嗯。”

任意就像是一只乖顺的绵羊,软软茹茹的倚靠在墙壁上。她不想和严朗谈起那样沉重的话题,于是转了口气问他:“严朗,你还记得高二那年的晚自习吗?”

严朗的手微微一怔,轻嗯了一声。马上,他的脑海中就浮现出当初的他们。

那是严朗生平第一次受那么严重的伤,那血从额头上沿着脸的轮廓溢满了整张脸,他猩红又骇然的目光令所有的同学都大吃一惊。

在那之前,严朗在所有人的眼里都是有礼貌,优秀,又文静的孩子。见着谁都是恭恭敬敬的打声招呼,从来不在学校惹事生非,顶多被周怀深带着去几次网吧。

可那天,他却像是一只发怒的猛兽,对着那个男生就是拳打脚踢,即使脸上挂了彩,他依旧打红了眼要追上去!

想到这里,任意不禁伸出手拨开了严朗额前的一缕碎发,一个明显的伤疤赫然就映入眼帘。

“还没有消呢。”

任意触摸着那道疤,回忆起当初严朗为了她与别人斗殴的场景。那时的任意是班级里的纪委,由于这招仇恨的身份,偶尔会与他人起争执。

那天晚自习,她很不巧的惹上了班级里的小霸王,仗着家长有权有势就在学校横行霸道,好几位老师都拿他没办法。

任意性子倔,谁要是违反纪律了,她总忍不住提醒几句,实在不行就记上名字报给班主任。她与小霸王有过几次交手,每次都是他平安无事的度过,然而那天晚上,小霸王不知道遇上了什么事情心情极其不佳,在任意说了他几句后勃然大怒!

抽起手中的凳子就猛的砸到任意的后背上,顿时任意整个身子都被砸到了地上,疼的眼泪都跑了出来。

周遭的同学被这巨大的声音吓着了,刚好路过任意班级的严朗见到这一幕,顿时失去理智迅速踹开教室的门,二话不说揪起那小霸王的衣领将他一顿狠揍!

严朗的父亲是公安局的骨干,从小他也受到不少的训练,这几拳下去,小霸王整个人都被打懵了,待他反应过来打自己的竟然是这个无名小子,怒火一下子就窜到了头顶,抄起桌上的水杯饭盒朝严朗的脑袋一顿猛砸!

那玻璃水杯刹那崩裂,碎片将严朗的额头刮出一道深深的血痕,那殷红的鲜血就顺着伤口溢出来…

小霸王知道自己闯祸了,奋力挣脱开严朗的手撒腿就跑,严朗不顾伤口,径直要追上去!周遭的同学生怕出再大点事情,都纷纷制止住他。

于是严朗就被好几个同学死死抱住,任由他发再大点力气想要追赶,都动弹不了。

任意快速的从地上爬起来,又害怕又心疼的两腿发软跪在他的身边:“严朗!严朗严朗你没事吧?好多血…严朗…”

她急的哭了出来,老师也陆续赶到现场,立刻把严朗往校医那带去。

全程任意的身子都不停的发抖,她一言不发的看着校医为他包扎,然后坐在旁边的病床上一个劲的流眼泪。

严朗在与老师大致的说了前因后果后,就拉开了床帘,看到任意哭的那么伤心,他走上前扯出一个笑容安抚她:“别哭了,我没事。”

“你还没事!你…你脑袋都流血了!都怪我,都怪我!早知道我就不记他名了,他爱咋地就咋地…”

话语间是藏不住的愧疚和心疼。

其实那个时候的严朗,对任意的感情就不是那么简单了,他想抱一抱她,想告诉她有他在,以后别人都不能欺负她。可是…他又生怕把任意吓着,只好强忍住心底的情绪。

如今好些年过去,虽然那条疤淡了不少,但依旧明显。

以前回想是会心疼,现在回想,却是怀念。

“桃桃。”严朗突然开口问她,“那个时候,你说实话是不是很感动?”

任意露出一个笑容来:“要我说实话吗?”

严朗期盼的看向她,只见她嘴角一弯:“其实那时候我都吓死了,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感动了。”

当时她害怕严朗出点什么意外,也害怕自己无能为力,为此整整一个晚上都没合上眼。

听闻这回答,严朗有些失落的低下头继续为她上药,任意看到他这样子,喜欢的不得了,忍不住伸手抬起严朗的下巴,凑过身子含住了他的双唇。

仿佛吃了蜜一样,香甜可口,又好似被一团柔软的棉花包裹,温热又美满。

饭后严朗带着任意来到了屋外的那边田埂上,附近长满了芭蕉丛,一团火烧云就在头顶,全世界都被暖黄的光线围绕着。

微风拂面,任意紧紧的牵着严朗的手,觉得此刻世界待她无比温柔。即使知道这样美好的日子过不了几天,但还是无比的满足。

严朗亦如此。

看着天边的晚霞渐落,严朗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桃桃,我父亲离世的时候说了一句话,你猜是什么?”

听到严伯父,任意身子一顿,不由的停下脚步直直的望向严朗:“什么话?”

严朗微微垂眼:“他说他这辈子最遗憾的事情,就是没有看到我和你结婚。”

那日的严父身受重伤躺在担架上,严朗第一时间收到消息赶去了医院,在将父亲送往手术室的时候,严父握着严朗的手说着:“严朗你放心,爸爸会坚持住的,桃桃才刚离开你,爸爸不会离开你的…你和桃桃没有步入婚姻,是爸爸最遗憾的事,我会坚持住,不让你担心…”

严朗知道父亲向来说话算话,他说要坚持住就一定会坚持住的,可是…到后来他的尽力依旧抵不过上天的安排,最终没有活着下手术台。

任意的眼眶泛红,之前在医院休养的时候有听怀深哥提起严叔的事情,听闻他是在一次执行抓捕任务的时候被歹徒射中,抢救无效而死在了手术台上,也算是因公殉职。

他们都以为严朗因此打击过大,辞去刚上任的警察工作,彻底远离这个职业,自甘堕落,一崛不起。

可是任意现在知道,他用了另外一种方式去延续严叔叔的精神,他甘愿独自受着苦痛,甘愿为了正义来到最危险的一线,他不但没有堕落,反而更加深刻的明白他的职业精神。

这期间他所受的一切,都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一想到这里,任意心疼的拥住了严朗的身子,无比笃定的告诉他:“我不会让严叔带着遗憾离开的,我等你,我会好好的在怀宁等你回来,你也要平平安安的回来,然后我们结婚好吗?”

“桃桃…”

严朗的眼眶有些蕴热,“你要记住你今天说的话,等我回来你就反悔不了了。”

“好,我一定记得牢牢的。”

次日,陈潜所住的别墅里来了一辆卡车,上面装了许许多多的女性用品,包括被子,还有满袋子的衣服以及各种家具,一看就是女性所用。

老罗困惑的从楼上赶下来,有些惊愕的看向陈潜:“你给我买的啊?”

陈潜看了她一眼,平静的开口:“给任意准备的。”

“任意?”老罗一顿,“她不是被人接走了吗?过几天她就该回怀宁了,你用得着给她置办这么多东西吗?还有衣服…她才呆几天!也穿不了那么多呢!”

陈潜并没有回答她,而是走到旁边喝了一口水,就在他喝水的间隙,老罗突然猜想到:“你这莫非是要任意长住?”

陈潜眉头都不动一下,面无表情的放下手中的杯子回答她:“我打算将她捆在我身边。”

“呃…你…你这是什么话?”

老罗一时没有适应过来,这样的陈潜是几个意思?说出这样的话还是陈潜吗?这应该是陈潜的替身吧?

“那你的意思是不打算让她回怀宁了?她有同意吗?她也愿意一直在这呆着?”

老罗不死心的绕在他身边询问。

陈潜继续一言不发的看着工人进进出出,他的心里想着,回怀宁也不安宁,不能保证她的安危,那个严朗随时都有可能令她陷入危险中,倒不如在自己身边放着,至少随时知道她过的安宁。

“你能不能回答一句我的话啊?我问你话呢!任意同意了没有?”

老罗见继续沉默,不耐烦的挡在了他面前问道。

陈潜别开视线,淡淡地开口:“不需要她的同意。”

第42章 Chapter.42

这三天,严朗几乎每天都呆在任意的身边,他偶尔会出去几次,但很快就会回来。

任意知道严朗的工作需要保密,所以也没有主动提及过关于他工作的半点问题,因为她相信,严朗做什么事情都会有他自己的考虑。

他能在这几天陪着自己,任意就已经很幸福很满足了。

而严朗这几天的举动有些不寻常,时常与他在一起的陈子这两天都没有见着他的身影。在严朗要送任意离开的那天,陈子和刚到马尼拉的黄皮汇合,一起找到了严朗。

那个时候严朗还没有回来,任意坐在院子里面晒着太阳,听到院门打开的声音时,她还以为是严朗回来了,心下一喜。

可进来的却不是严朗,而是两个不怎么熟悉的男人。

任意笑容僵在嘴边,等他们一走近,任意突然想起来这两人是谁。

如果她没有记错,一个就是时常出现在严朗身边的一个男人,好像是叫陈子。还有一个,就是当初带自己去火车站,还出刀要挟的人。

想到这,任意心中一紧,不知道等会要怎么面对,万一说不好的话给严朗带来不利的影响,那就不划算了。

而陈子和黄皮两人看到任意时纷纷一愣,面面相觑了一会后各自心中似乎都有了底。

尤其是那黄皮,看到任意后眼睛都亮堂了起来。

当初这女人害得他受了几个月的牢狱之苦,如果不是上头有人保释他,他还不知道要蹲多久呢!

都说冤家路窄冤家路窄,这么快就让他给遇上了。

黄皮狡黠的眼睛里闪过精明的光,他的目光落在任意那断肢上,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一勾:“原以为严哥对女人没兴趣,现在才知道他的口味这么独特。”

黄皮转头看了陈子一眼,双手一拍悠哉悠哉的走至一旁:“有个专业名词怎么说来着?好像…好像叫什么慕残?你听过没有?”

陈子想了想,摇头道:“什么叫慕残?这种新鲜词汇我还真没听过。”说完,陈子上前问了任意一句,“你怎么在这?严哥带你来的?你和严哥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笨啊!”黄皮一手就弹在陈子的脑门上,“这关系还用问吗?理所当然的男女关系咯!还有那慕残啊,简言之就是爱慕残疾人。”

任意平静了脸色,没有说话。

她不能随便开口,因为害怕自己无意说出的话会对严朗造成不好的影响,所以她索性就装哑巴,一句话都不开口。

陈子他们两个人见她保持沉默,探究性的环顾了四周。

“问你话呢,严哥哪去了?”

黄皮走上前,他双手抱胸盯着任意说道,见她依旧保持沉默,突然莫名其妙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怎么,大半年不见不仅你变断腿了,难道还变哑巴了不成?”

他有些不耐烦的倚靠在旁边的花柱上,有所心思的想着什么事情。话音刚落没多久,严朗就打开了院门。

见到陈子与黄皮二人,严朗的脸色微变,怔了怔后装作若无其事的走进来,气定神闲的问他们:“有什么事吗?还找到这里来了。”

他们两人都是与自己相处过很久的,所以严朗也不是那么紧张,只是对于任意…他还是要所有考虑。

“严哥。”

黄皮笑着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见到黄皮,严朗似从前那样平静的喝了一口水:“不是说明天到吗?怎么今天就到了。”

“这不让你有个惊喜吗?你可不知道,我在局子里受了多少苦头,那什么周警官时不时的就来审问我,你说一个大老爷们那么啰嗦聒噪,脾气还不好,这当什么警察啊,好歹得沉的住气啊。“

听闻黄皮提起周怀深,任意的心里抽了一下。但见到严朗平淡如水的脸,她方才那些忐忑不安的情绪也逐渐平稳下来。

“能平安出来就好。”

严朗放下水杯,目光转向陈子:“有什么事找我?”

陈子瞄了任意一眼,随后开口道:“也没什么事,就这几天都没见着你,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就找到这来了,没想到…”

“没想到你竟是金屋藏娇,和美人夜夜春/宵呢。”

黄皮紧接着陈子的话笑着开口,陈子虽然混这道上的,但却不善男女之事,被黄皮这三两句话说的脸皮发热。

黄皮油嘴惯了,严朗自当没听见一样:“我待会就送她回去。”

“好啊,我们一同陪你送,正好送完她之后就去找升哥谈点事情。”黄皮顺道接着,严朗本想拒绝,可陈子也在下一秒开口,“严哥别忘了升哥还在等我们呢。”

话这样说,严朗考虑了一下,随即答应了下来。

“我让她去准备准备,你们在这等等。”

说完,严朗就朝任意微微点头示意,任意明白过来,拄着拐杖从椅子上起身,跟在严朗的身后就走进了屋子。

等彻底没了外面的动静时,任意有些担心的轻声问了一句:“严朗,他们…看到了我,会不会对你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不用担心。”严朗安抚的给了她一个笑容,随即将她轻柔的搂进怀里,“他们不过以为你是我旧情人而已,没什么大碍,我送你到机场之后你就直接登机,在怀宁等我回来。”

严朗一边说一边抚上了她的脸,留恋又不舍的目光在她身上迟迟难以挪开,任意这张脸,从他有记忆开始,就已经印刻在了脑海里,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她都会牢牢的占据心里那唯一的位置。

任意双手紧攥,不舍的搂住了他,整个身子的重量都扑在了她的身上:“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出现在我的面前,等你回来,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严朗的眼眶有些蕴热,周遭温热的空气柔软的将他包裹,此刻的他也坚信着,他一定会光荣的完成任务,即使不是为了国家与自己,那也是为了任意…

虽然之前在酒店陈潜是说让她把任意送到住处,但严朗全然无视他的话,因为在他看来,陈潜这人来头不小,能让别人用钢珠威胁的,一定不是那么普通的人。

与其让任意在他的身边,倒不如直接送她回国。

如果可以的话,他还真想亲自将她送到怀宁,可临时还有重要的事,只能最大程度的将任意送到机场。

一路上黄皮和陈子两人在车后面你一言我一语到唠嗑着,任意只能干巴巴的用余光时不时的望向严朗,天知道她真的好想抱抱他,或者吻他。

可事实却只能折磨着。

严朗替她办好了乘机手续,为了不让人多怀疑,严朗没有多留,将登机牌递到任意的手中后,平淡的说了一声:“我们走了。”

话音一落,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机场大门。

任意紧紧的攥着那张登机牌,视线久久都没有离开他走的那个方向。

严朗他一定会平安的回来,她知道他最重信诺。

想到这,任意心中多了几分笃定,这才安心的将视线挪开,绕过托运行李的地方,准备排队安检。

机场这个时候人多,任意排了一会队才看到安检人员的影子。就在这时,一个女人走了过来,用标准的普通话礼貌的与她说道:“这位小姐,我们开设了特别的通道,我带你过来吧,会快一点。”

任意动了动嘴角,下意识的想要拒绝,可耐不住那女人的好心,她已经双手搀扶上了她的胳膊,将她带出了队伍。

任意只好跟在她的身后,跟随着她穿过了一个长廊,来到一个空无一人的小厅里,就像是一个没有人的候车室。

她环顾里一下四周,正准备询问女人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走了进来。

“你好啊。”

任意一顿,瞳孔立刻抽紧!

向她走来的,就是刚刚与严朗一起送自己的黄皮,也是那次在火车站要挟过自己的人。现在他突然独自一个人出现在面前,任意立刻就反应过来她是被强制带过来的!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