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又无比的懊恼自己之前那么同情陈潜,事实证明,他已经疯了!已经是瘾君子里的恶魔!

任意拼命的挣扎着,欲想挣开绳子的锁困去制止这个行为!

严朗,你千万不能碰!千万不能碰!

她的目光紧紧的锁定在严朗的身上,见他嘴角微扬的从陈潜手中接过那小袋粉末,随即旁边的宋老板拍手开口道:“陈老板说的对!你不要犹豫了,我兜售出去的受众大部分都是初学者,正好你给我看看效果,快!”

“严哥,我来吧。”

见严朗犹豫,背后的陈子挺身而出,走到严朗身边说了一句。严朗嘴边的微笑一直没有落下,眼神也是紧紧的盯着面色淡如水的陈潜。

陈潜,就像是刻意而为。

如果他不下这个水,必定影响背后交易,因而也会错失罗坤以及顾老的信任,如果他下这个水,很可能就把自己赔了进去?

但权衡之下,他还是做出了一个决定。

只见他果断的倒出一小部分在玻璃茶几上,坐到沙发上后弯下腰来,凑近那堆粉末…

“唔…!”

任意惊恐的大力挣扎,伴随着凄厉的闷喊声,双眼猩红的盯着严朗,在看到他迅速将那堆粉末吸入自己体内时,她浑身一僵,从头寒到脚,心内打了无数个颤栗!

她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到的,不敢相信严朗…严朗是被陈潜逼迫的,是不是因为上次严朗和顾珊帮助她逃跑,所以陈潜怀恨在心,趁着机会惩戒他?!

一想到很有可能是因为自己,任意心中万分痛苦,霎时间血液如倒涌一般,在她体内掀起一股巨大的浪潮!

她的严朗,辛苦坚持了那么多年,这几年来她无法想象他过的黑暗生活,可是自从自己出现后,一直是在拖累他!不但无法帮助他丝毫,甚至还眼睁睁的看着他堕入深渊!

想到这里,任意眼眶里的泪水顿时如雨一般汹涌的落下,视线瞬间变得模糊起来,眼前那扇玻璃后所发生的也逐渐变的模糊,整个静谧的空间里,只听到她凄然的呜咽声…

严朗强制压下心底的情绪,嘴角微动的看向宋老板:“宋老板,想必应该不会辜负你的信任,我们坤哥做事,向来不虚假。”

说着,额头上便开始冒出些微的汗珠子。

宋老板袋子里剩下的那些粉末,交给手下的人多番查看。而陈潜面色平静的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幽深的双眸打量着严朗。

过了一会,严朗明显能感觉到异样,心里头那股恶心感逐渐上涌,脑子也开始嗡嗡嗡的作响,眼前的陈潜渐渐变得虚幻起来。

“严哥…严哥你现在怎么样?”

陈子一惊,赶紧走到他的身边递给他一杯水:“快喝点水。”

严朗双手紧攥,那突兀的骨节似乎要破皮而出,四肢也在此时变得无力起来,陈子见他身子有些不稳,刻意架着他的胳膊。

那杯水才刚刚喝下去,就只见严朗猛地一弓身子如数吐了出来!脸色变得潮红一片,眼角旁的青筋也如蛇一般蜿蜒突兀起来。

陈潜眉眼微动,敲了敲茶几:“宋老板,你可以和坤哥那边商量交易的事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宋老板回头看了瘫倒在沙发上的严朗一眼,紧跟在陈潜的身后也离开了这里,顺便带走了那剩下的半包粉末。

“严哥你…”

严朗的身体开始止不住的颤抖,他强制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可是眼前的陈子身影都是虚化的,地板上似乎有一个黑点,忽大忽小,才短短一会的时间,大脑就变得一片空白!

他的呼吸一会长一会短,那剧烈的恶心感从内至外地散发着,他时而用力锤打着沙发,拼命让自己清醒,时而又安静的倚靠在沙发上,胸口大力的起伏着。

那阵强烈的反胃过去了后,突然又觉得一切平静了,他好像没那么难受,就像做梦一般,仿佛任意就在他的身边,令他无比安心…

而看着这这一切的任意无异于自己吸食,相较于严朗的反应,她更是疯狂!双手被绳子勒的不成样子,终于是挣脱了那根绳子!

她一把撕下嘴巴上的胶带,有些恍惚又无比迫切的离开凳子,但那一瞬间,她似乎忘记了自己是个残疾,左腿一用力,整个身子猛地摔倒在地!

她紧着双眼,就这么跪爬着摸索到了门口,但是那扇门却是从外面锁上了的!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她拼命的吼叫着,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的敲打着房门,那一刻她再也顾不了那么多,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去严朗的身边,她不再管他的身份,不再管他周围是什么人,她一定要去他身边!

“放我出去!”

此刻对她来说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纵使那双手伤痕累累,一片青紫,也丝毫不及她内心的焦灼。

过了一会大门突然被打开,黄皮一脚就狠狠的踹上她的腹部,令她吃疼的直不起身子,满脸痛苦…

第61章 Chapter.61

“厉害啊,绑的这么牢实竟然还被你给挣脱了!只可惜啊…你是个残疾,逃不了很远呢!”

黄皮讽刺的笑了一声,目光停留在任意的那根残肢上,他见到任意这么激烈的行为,忽然想起刚刚在房间所发生的一幕。

“怎么?严哥吸毒你怕了?你不是胆很大吗?这样就想迫不及待的逃了?”

黄皮一边说一边靠近任意的身边,那嘴角带笑的脸霎时间变得凶狠起来。只见他一手狠狠的拽住任意的手腕,骇然的开口道:“我说过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的!”

“你放手!放手!”

任意死命的挣扎着,可无奈他气力太大,实在是挣脱不开他发力的手指,反而因为挣扎牵扯到伤口,令她整个手腕无比的疼痛。

黄皮不但没有放手,反而加重力道将她一手从地上拽了起来,随即在门外唤了两个壮汉,直接把任意扛出了房间。

“你要带我去哪里?快放开我!”

任意的脸色因为血液的倒涌而涨的通红,这一刻她除了激烈的抵抗之外,没有任何的办法。

黄皮将她带到一个套房里,把她扔到柔软的大床上之后指着她的鼻子凌厉的警告了一声:“等会我劝你还是乖乖就范少做些挣扎,不然…你越挣扎那个买主就会对你越有意思,到时可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你了。”

“你要干什么?!你把我带到这里要干什么?严…严哥他要是知道你这么对我,他肯定…”

“你以为自己是谁?他都有顾大小姐了还在乎你这个残疾?”

黄皮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房间,任意忐忑的看了周围一眼,然后从床上下来一只腿跪在地上快速的朝门口爬过去,她用力的拽了下门,还是锁着的!

她有些泄气的拍打了一下房门,双眉紧锁的瘫倒在墙壁旁,看到自己那条残肢,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那焦灼的心像熊熊烈火一样燃烧起来,她情绪无处发泄,只能一遍遍的捶打自己的腿,气愤自己为什么是个残疾,为什么会让事情变成这个样子?!

严朗沦落到今天的地步,都怪自己,要不是那个时候一意孤行的去实现什么大理想,现在自己的家,还有他,都不会变成这样!

那个时候她还未曾后悔,可是现在,她是真的后悔了!后悔自己空有理想,后悔自己自私自利…一下子那消极的情绪像海浪一样涌了过来,瞬间侵吞了她的内心…

过了一会,任意还没有从自己的情绪中缓过神来,那房门就被来人忽的打开!

任意通红着双眼猛然抬头,发现进来的人竟然就是之前在那房间里所谓的宋老板!

他壮实的像牛一样,满脸的络腮胡带着那别有深意的笑容看起来油腻无比。他打量了一眼任意,随后将门关上并反锁。

任意眼神一紧,急忙后退了一些,她见到男人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残肢上,任意赶紧将裙子拉低,盖住了那残缺的地方。

“让我出去好吗?”

任意软下语气央求着,那无辜的双眼像淋了雨的小鹿,看着不免让人生起一丝怜悯。

宋老板满意的抬起下巴,细细的打量着任意。那别有用意的目光看着任意后背发毛。

那一刻她明白过来自己的央求会变得毫无意义,只能收起那软弱坚定了眼神回看他:“放我出去。”

男人蹲下身子,一手就勾起任意的下巴,另外一只手竟然摸到了任意的残肢上,那滚烫的手心令任意颤抖了下,她毫不客气的打掉他的手,双眼警惕的盯着他:“不要碰我!”

男人嘴角一笑:“还是个烈性子?”他越发趣味的摸了一把任意光滑的脸,“越是这样我越喜欢。”

任意攥紧双手,咬牙猛地偏开头,从他的手里挣脱出来!

可下一句话还没有来得及说,男人就一把搂住她的身子将她横包起来扔到床上,很快他那魁梧的身躯一下子压制在了她的身上!

任意惊恐着要推开他的身体,可是男人拽住了她的手腕亲上了脸颊,那刺挠的胡子扎的任意恶心无比!

就在这紧急的一刻,任意突然想起什么,大声的低吼了一句:“我是陈潜的女人!你不要碰我!”

听到陈潜两个字,男人动作有所缓和,但停顿几秒后似乎对她的话毫不在意,继续俯下身子碰到了任意的嘴!

“你要是敢碰我,陈潜不会让你好过的!如果不相信,你大可以让你的手下去打听打听,看陈潜前段时间带去宴会的女伴是不是我这个瘸子!”

她偏开脑袋拼命的呼吸着,手心都攥出了汗珠,在看到男人听到陈潜的名字停顿的那几秒,任意就笃定陈潜对自己肯定有用。

于是她再次不怕死的强调了一遍:“你可想清楚,不要因为我而断了和陈老板的关系,我和陈潜的感情并不是单纯用情人可以说通的,不然…你以为他那么大老板为何会中意我这个瘸子?”

任意所说的,男人不得不顾忌,如果是其他人,这宋老板顶多嗤鼻笑笑,丝毫不会扰乱他的兴致,但如果涉及到陈潜…他就必须用理智来对待。

见任意说的笃定又狠厉,他眉头一挑放开他:“你就这么自信?女人不过是我们一个玩物而已,我和陈老板毕竟是社交…”

“自不自信你让你手下去打听打听不就知道了!”

任意毫不露怯,她极力地隐忍心底惶恐,强势的回望着男人,她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软弱半分,只有强硬了态度才能唬住这个宋老板。

男人双手搓了搓,从床上站了起来:“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自然不会碰你。但如果你敢骗我,我一定会让你死的很好看。”

他说着走到旁边打了一通电话,看到他之前那凌厉的表情,任意心中也没底,不由得生出一丝害怕来!

如果…打听不出来,或者陈潜不救她呢?那她再也没有退路了!很可能就此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而此刻陈潜面色平静的坐在之前任意所在的房间里,老罗皱着双眉倚靠在门口。她知道现在的陈潜谁都惹不起,虽然他一句话都没说,但是自身散发出的强大的压抑感,令人不由的畏惧起来。

老罗在放任意出去的时候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也没有惧怕,而是满脸的装无辜,证明自己只是稍加不注意。

老罗心里在想着这任意还真敢逃,也不知道现在到哪了,如果不快点离开这附近,估计陈潜那人精没两下就把她逮来了,那岂不是白费自己一番好意?

想到这里,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位他们的下属,只见他和老罗对视一眼,随即走到陈潜的身边:“陈先生,宋老板那边说是帮你送人过来了。”

听到这话,陈潜的表情才有所微动。

老罗心内一惊!送人?难道是任意?任意她在搞什么?为什么会是宋老板那个死变态送过来了?!

她怎么逃着逃着又被人送上家门了?

过了一会,宋老板亲自带着任意来到了这个房间。陈潜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到到任意满是伤痕的手腕上,那眉头突然蹙了起来。

宋老板心中一动,急于撇清:“陈老板别误会,她身上的伤可不是我们弄的,那人把她送到我这里来就是这样了,她口口声声说是你的女人,刚好我又听闻你在寻人,就赶紧给你送过来了!”

“我的女人?”

陈潜眉眼微动,目光别有深意的看向任意。

任意脸色一紧,转头别开了视线。

从陈潜的眼神看来,这女人说的还真不假,陈老板莫非和他一样是个慕残?

真是没想到啊!

陈潜微微一笑:“那还真是谢谢宋老板了,把我家这个不听话的给送了回来。”

“哪里的话!”宋老板笑呵呵的故作客气道。

看着眼前两人假惺惺的客气,老罗眉头一挑把目光看向任意,眼神仿佛在说你倒是很机灵,连陈潜的女人这话都敢说出来,怕是陈潜要咬住这话不松口了。

任意其实对老罗有些愧疚,毕竟老罗刻意放水她也是知道,但她本意不是想逃跑,只是没想到出去一下竟然会遇到黄皮。

但如果不是遇到黄皮,她也不会想到陈潜竟然会这么心狠手辣!他明知道严朗和自己的关系,他依旧逼迫他做出那样的事!

想到这里,任意的眸子里满是怨恨与愤怒,在陈潜要将她扶进房间的时候她一手别开,搭上了旁边老罗的手,一瘸一跳的进了房间。

宋老板和老罗都微微一惊。

眼前的形势各自心里都有谱,宋老板知道陈潜不喜多话,他随意说了几句就离开了,而老罗一看就知道他们两得需要谈谈,所以也趁早离开,当房间只剩下陈潜和任意两人的时候,陈潜坐到了任意的身边。

她手腕上的淤青以及脚腕的淤青,很明显就是被捆绑过,还有他另外一只腿上遍布青紫的痕迹,可想而知有过激烈的挣扎和逃跑。

陈潜稳了下心态,尽量保持平和的与她说:“你先休息下,之后我再找你谈。”

“陈潜!”

任意突然叫住了他,双眼泛红的紧紧凝视他:“我看错你了。”

陈潜一顿,若有所思的打量了她一眼,就是这个平静的眼神一下子触到任意敏感的神经,严朗那痛苦的身影在脑海中突然一遍又一遍的回放起来!

她突然失去理智一般狠狠揪住了陈潜的衣领:“你对严朗做的事情我都看见了!!你简直就不是人!你自己下水了还要拖着他下水!你凭什么!?”

“你在场?”

陈潜脸色骤然收紧。

第62章 Chapter.62

“如果我没有在场又怎么知道你竟然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你是嫌你一个人吸毒还不够,还要拖着严朗下水?又或者是因为我,所以对严朗怀恨在心伺机报复?以前我怎么就没有发现你这么小肚鸡肠又心狠手辣?你…”

“你再说一遍?”

任意一鼓作气将心中的不满发泄出来,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陈潜突然打断。

只见他紧了下眉头,一手就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拉到跟前:“你说我小肚鸡肠伺机报复?”

“难道不是吗?!”

任意毫不惧怕的回望着他,双眼满满都是怨恨。如果目光似箭,陈潜这个时候恐怕早就千疮百孔。

只见陈潜沉默了一秒,突然松开任意的手:“你别忘了…多亏了我你才能活下来,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他这话就像尖锐的刀子,直直的戳到了任意的心尖上。他指的以前,是那场爆炸,而现在,就是方才任意利用了他的名声从宋老板手中逃脱。

这话堵的任意有些喘不过气来,良久,她像是在心底下了什么决心,语气冷硬的对陈潜说:“我不会再怜悯你,也不会再管你的生死,我要离开这里,以后不会与你有任何往来!”

听闻这话,陈潜是真的生气了,那平静的脸色竟然变得凌厉起来,之前所有的一切他都可以视任意在小打小闹,虽然有时候生气,但也无关紧要。可是现在她的神情以及她的话语,彻彻底底的激怒了陈潜!

只见他眼色冷戾的盯着任意,见到这眼神,任意手心一紧:“如果你觉得我还欠你的,那你大可以把我这条命再要回去!反正我这个残疾少活几十年都不是事,但你不要因为我伤害我身边的人!你有任何不快大可以冲着我来!”

哪怕是现在取她性命,她都无所谓,但是她无法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人因为自己而逐渐堕落,陷入困境。

严朗敏感的身份注定就要背负很多,如果陈潜因为自己坚决不放过他,一定会让严朗陷入更大的危险里!

这一次是尝个毒,可下一次谁能保证什么!是杀人吗?

想到这里,任意的情绪变得激烈起来,大力抓住陈潜的双手就放到了自己的脖颈上,双眼猩红的一边吼一边喊:“我还给你!我把我这条命还给你!但就算我求你,你别去陷害严朗!”

陈潜眼色一沉,绷紧了腮帮,就这么看着任意仿佛失去理智一般发起疯来,他感觉到手心的炙热,也感觉到内心那翻滚的如岩浆一样的热流轰然滚出!

下一秒,他突然收紧右手!将任意一下子推到了墙壁上,掐住了她的脖颈,才一会到时间,任意的脖子连同脸色通红一片!一股巨大的窒息感瞬间朝她侵袭过来,她难受的皱起眉头,可是没有半点挣扎的意思,就连看着陈潜的眼神都是坚定又畏死的。

陈潜阴云笼罩,看着任意一点点的快要失去意识,他又猛地松开手!任意全身瘫软的狠狠摔倒在地,呼吸一下子变得通顺起来!

她接连剧烈地咳嗽了几声,面色通红无比的大口呼吸着,她的手指带着些微的颤抖抚上自己的脖颈,回想起刚才那一刻陈潜的眼神,竟然生出一丝后怕。

当时他真的有可能杀了自己…

“你就那么爱他?宁愿把你好不容易捡回来的性命还给我?宁愿舍弃我救助你那么多年的恩情与友谊?甚至…甚至宁愿为了他要抛弃你的父亲?”

陈潜冷戾又低沉的开口,言语里没有一丝的温度。

“我没有要抛弃我的父亲!”任意下意识的反驳,“再说,你把我困在这里与我死掉又有什么不同?!”

她难受的紧着嗓子回驳他,似乎铁了心要和他一刀两断。

陈潜看她如此坚决的样子,突然想到了什么,往后退了几步,然后走到房间的窗边,语气不似之前那般决然,仿佛看通了什么又变得平静起来:“既然这样,那好,我成全你。”

任意一顿,不敢置信的抬起头,她下一句话还没有说出口,只见陈潜蹲下身子:“你现在就可以走了,从此我两惧不相干,你可以去找你的严朗,可以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陈潜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任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谁都没有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而这决定的背后,谁也想不明白是什么理由。

就在任意愣神之际,陈潜又从窗边走过来将她扶起,把一副新的拐杖从酒店的衣柜里拿出来递给任意跟她说:“走吧。”

任意低头看着那副新的拐杖,又抬头看了看一脸淡漠的陈潜,眼眶一下子蕴热起来。在她视线逐渐模糊的时候,陈潜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

老罗在电梯口一直等着,见到陈潜出来了连忙上去询问了一声:“她没事吧?问清楚了到底…”

“你以后也不用纠结是否要帮她逃走,因为…我放她走了。”

陈潜平静的告诉老罗,老罗脸色一僵,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跟着陈潜的身后继续询问:“那…那你的意思是你同意任意回怀宁了?”

“嗯,再无瓜葛。”

陈潜似乎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话音一落又紧接着掏出手机看了下,很快对老罗转过话题:“约罗坤出来一面,我想谈谈罂粟园的具体事宜。”

“罂粟园?”

老罗一脸的震惊:“现在就要谈?不是说要等时机成熟了吗?这个时候你才刚刚把萧敬方撂倒,北边还没有收齐,就这么贸然做大交易很可能打草惊蛇,对…”

老罗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陈潜给自己一个眼神,她只好收回没有说完的话,无奈的耸耸肩:“好,那好吧陈老板,既然你都这么想了,我还有什么不照办的?你反正都是对的!”

她翻了个白眼,双手叉腰的大步走出电梯,与陈潜朝着不同方向离开。

任意所有的行李都在陈潜之前的住所,现在从酒店走出,身无一物,除了那副崭新的拐杖。

她裸/露的四肢遍布青紫伤痕,发丝也凌乱的披散着,残缺的身体让本来变得狼狈的身躯越发的可怜起来,游走街头,似乎一个被丢弃的残疾人一般。

她离开酒店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此刻的她全然没有从思绪里抽离出来,脑子一片空白的随意沿着道路走下去。

她不知道陈潜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真的如他所说,还是一时冲动。她人生地不熟,身无一物又行动艰难,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办法,她只是觉得浑身发寒,从头到脚都散发着寒气。

明明是行走在热带都盛夏街头,可是全身上下冰冷的不可思议。

她想要见见严朗,想知道现在他是什么境况,可是她绕了酒店好几圈,都没有见到严朗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