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新文哦,喜欢就收了哦~~喵呜~~

3

3、沾血的床单 ...

其实说句老实话,初见裸男的相貌,秋素还是有了一种凑合着过的想法,只是看见那背后的伤口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看眼睛,这裸男是个难搞定的主,当然,长的好就有资本耍横,那她多用些手段把人留在山上就是。可是他背后那个刀口可真是怵目惊心,抢了他不等于抢了他那抡大刀的仇家?这债可就背大发了,不利于清风寨长期发展的事秋素向来不做。

裸男醒的早,瞪着眼睛与山主大眼瞪小眼。裸男眼中纯粹的是对这只大白狼的戒备,山主却用温顺家狗的柔和目光回视,那眼神纯粹是在向裸男抱怨它一夜看守,差点将黑玛瑙似的美丽双眼熬成斗鸡眼的辛苦。

“山主,出恭去吧。”秋素打着哈欠坐在床边摆手。

山主哼哼两声,羞怯怯的看了眼裸男,夹着尾巴出去了。毫无疑问,裸男挺震憾,面上难得除了阴冷多了一分掩不住的惊讶。

“哦,忘记介绍了。”秋素披上薄衫指指楼梯口一晃不见的白尾巴尖儿,“清风寨山主。你呢?怎么称呼?”

秋素蹲□,裸男眼睛一眯握紧了拳头。

“唉,我那几个“从前”可都白讲了。你翻过身,让我看看伤口。进了清风寨的人都得好好活着下山去,这样才显得清风寨寨如其名清风如沐,不能因为你一个坏了清风寨规矩。”

裸男抿唇盯着秋素看,秋素心里想着裸男的窄腰目光坦然。咳,别误会,咱可不是那样的人。想着那窄腰不过是因为刀口划过窄腰,不知道会不会伤到脊柱。

也许是秋素的目光太过无邪清纯,总之裸男的视线在她脸上细细的扫了一圈儿,眉头轻皱了皱,便微微使力想侧过身。昨晚跳下床挟持人家的时候也没见这么吃力,如今反而紧绷着唇动作缓慢。秋素等了半天,见他吭哧吭哧愣是翻不过去,皱眉跪坐在一旁,抬手搬着他的手臂施力。不只是因为她臂力太过惊人还是裸男恰好力气回身,不但他翻过了身去,连带着不及撤手的秋素也被压着小臂倒了下去。

楼梯上一阵脚步声,秋素抽了抽手没抽出来,想提醒裸男再侧侧身,低头见他眉头打了结般深皱在一起,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素素!”

秋素本来舒展的眉头,因着这一声满含质问的话皱了起来。

“他是谁?”何卓上前一步,待看清秋素身下不着寸缕的男人时惊得吸了口气。

“你果真…”

秋素看看面朝下闭目躺着的裸男,又抬头看看居高临下一脸受伤的何卓,轻咳了一声道:“这个,忘记介绍了,新的压寨相公。咳,叫什么来着?”

又是一阵楼梯响,紧接着一阵簌簌的脚步声。

“呀,大小姐什么时候和新姑爷补婚礼?”黄桃喜气洋洋的声音。

何卓一记眼刀子杀过去,黄桃只做没看见,瞥一眼姿势绝良的秋素和未来姑爷,抿嘴笑了笑晃晃手里的床单添油加醋道:“怎么又跑地上去了?这床单我得替大小姐收着呢,以后见新姑爷家人还是要用的。”

说起黄桃对新姑爷的热衷,其实还是和这清源山美男何卓脱不了干系。其实两年前,黄桃还是很赞成秋素和何卓同进出的,也一直羡慕秋素有这么一条通人性的白狗。山上的狗是不错,但是凶猛太过,也大多是黑灰色,一直不得黄桃欢心。终于有一天,黄桃下山开工做活的时候摸到了一条圆滚滚的浅黄小狗,虽不及山主气派,但在一群黑毛狗里面也算是出众。不顾黄狗反对,喜滋滋的将人家拽回了清源山拴在了后山清源旁的一棵树上,想着先回去和那只目中无人的山主商量商量,看能不能在小楼的一角添个狗窝。和山主说通了,黄桃喜滋滋的在自己的房间外放了个大木箱子,铺好了棉絮,还让人专门在木箱子上挖了个月亮门,回去牵狗时却发现狗不见了。

对了,当晚,秋素吃的还是狗肉,何卓送来的。黄桃看见那狗肉脸就黑了。何卓不杀寨子里的狗谁都知道,清风寨多日没有外来狗,突然多了一盘肉就十分可疑。黄桃一路杀到厨房,看见院子里的土墙上钉着的黄狗皮时脸黑的比那烧了二十年的锅底还油光黑亮。拿着菜刀将那土墙削去了半面,灰头土脸的去找何卓算账,奈何何卓做错了事还一脸无所谓还取笑她满头黄土,这彻底激怒了黄桃,自此,两个人算是结下了仇。

这件事告诫我们,想追女人,千万不能得罪她的贴身丫鬟或是闺中密友,不然后果…咳咳,想想再也没机会与秋素独处超过一盏茶功夫的何卓吧。

何卓眯着眼扫向黄桃,待看见她手里满是红梅的白布单时彻底青了脸,盯着地上二人眼中似乎要射出箭来。

“那个…”秋素重重抽回自己的手,吐了口气本想起身,又想着不好把一个大男人的裸身子暴露给别的男人和女人看,遂又趴了回去。裸男身体僵了僵,却依旧没吭声也没动。

“那个,何卓啊…”

秋素话不及说完,何卓一反手抄起腰间半尺来长的匕首就冲裸男的头部刺了过去。秋素脸色微变,动作飞快的往上一窜,将男人的头抱到自己怀里,绷着脸道:“你做什么?”

“我做什么?你又做什么!为了告诉我你不喜欢我用得着这么糟蹋自己?随便找一个男人就,就…你知不知羞!”

瞅瞅,她就知道何卓不是小绵羊,不然也不会和他老爹一样得了三龙之一的称号。既然不是小绵羊,为什么总在她面前装作小绵羊求怜爱?哦,既然装了就一直装下去呗,怎么突然就玩儿强势?咳咳,怪吓人的。

秋素咳了一声,“那个,何卓啊,我把你当弟弟,亲的!嫡嫡亲!”

何卓一张脸爆红,气的。眼睛微微一眯沉声道:“还不起来?”

这个,怎么觉得她像做错事的山主一样?秋素闭了下眼,坚决的摇摇头。笑话,她一起身,人被他杀死事小,她,她的腰带不知怎么就松开了,起来,岂不是要学身下那人裸上一把?

何卓见她摇头反而收了刀,挑着桃花美目勾唇一笑,温柔的道:“素素,早些收拾妥当下去吃早饭,我让人烧了狗肉。”说着风度十足的一撩袍边抬脚下楼去了。

黄桃眼中崇拜之光点点,做西子捧心状骄傲的扬声道:“大小姐果然越来越有派头了。”

秋素淡定的瞟过去一眼,更有派头的张口道:“去寻一套男装来。”

黄桃答应着,一面叠着那沾血的床单一面下楼去了。秋素待那身影消失不见,被烫到肚子般支身跳起来,提着裤子爬上了床,一把打掉勾起的床幔,窸窸窣窣一阵动作。地上的人睁眼看过去一眼,嘴角微不可见的勾了勾,又恢复了挺尸的模样。

秋素一面懊恼今日不该穿裤装,一面力道不轻的给裸男拍了药粉。心里一边想着这么大刀口为什么能止住不流血,不知是用了什么好药,抑或是周通又用了什么邪门弯道的法子,一面还不耽搁的想着狗肉。唔,狗肉,嘶~~想着狗肉手下就更快几分。

裸男痛哼了一声,秋素回神,扔了药瓶跑下楼,只轻飘飘的飘过去一句,“你那伤口得缝上,我给你找大夫,记得答应我的话。”

秋素一路小跑着去了饭厅,到了门口脚步一收双手一背,等着身后的山主一个急刹车停在脚边,才一人一狗微仰着脑袋齐齐的进了屋子。

“哟,大小姐起啦,呵呵,昨晚过的如何?”周通喝了一口粥笑眯眯的问。

秋素淡定的点头,“很好,谢谢周叔安排。”

何胥瞟过去一眼,周通耸耸肩继续喝粥。何胥转脸冲秋素道:“昨日山下道口一场混战,看死者模样似是官家遇上了仇人。”

“东西呢?”秋素开口问。

“只有一箱子衣物,银两不多,也就没让人取。”

秋素想着裸男背上的刀伤,点点头道:“报官府吧,让他们把人清理了。”

“已经报过了,素素不用担心。”何卓端着热腾腾的狗肉靠过去,“素素饿不饿?大清早不好吃这么油腻的东西。”

那你还煮!秋素皱眉。

“不过,吃上一块也不是不可。”何卓殷勤的舀了半勺香浓的肉汤,又不多不少的加了三块核桃大小的狗肉。

真抠,还有一块是骨头!秋素咽了口唾沫腹诽,面上却毫不在意。

“又要吃狗肉?嘴上那火泡可是刚下去,何卓你又害大小姐。”周嫂端了盘苦菜过去,嘴里唠叨着,“大小姐你还是戒戒这瘾,这才刚好几日又开吃,过不了几日又该嚷嚷着牙疼,嘴上还起泡。何卓你也是不懂事,自己吃怎得也不避着些,非得搬到桌面上。”

何卓笑眯眯的坐到秋素一侧,“没事儿,吃上火了也不怕,我有法子治牙疼。素素,吃吧。”

秋素又咽了口唾沫,先在瓷盆里夹了一根骨头递给山主,山主目光幽怨的看着秋素就是不接。

周嫂笑道:“大小姐吃自己的,山主可从不吃狗骨头,厨房留着半只兔子呢。”

秋素歉意的看一眼山主,夹了一块狗肉塞进嘴里。山主哼唧两声,前爪刨刨地心情沉重。

“哦,对了。”秋素咽下一口肉才道:“我楼上的人自然是我的,你莫想着对付。”

何卓笑的咬牙切齿,“怎么会,素素的东西我从来都不舍得伤。”男人除外,染指素素者,一个字——死!

*****************************************************

某只被人相中的黄狗:你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

某只磨刀霍霍的何卓:我就过去就过去就过去!!!

某只怒火中烧的黄桃:你找死你找死你找死!!!

某只高仰头颅的山主:人家才是最安全滴咩!!!

作者有话要说:稀饭的话要捧场哦~~

山主,出来晃晃尾巴哦~~

山主:捂眼睛,偶不认识你~~

4

4、两只男人一台戏 ...

裸男没死,还活的好好的,以一种不明不白又人人默许的特殊身份住进了秋素的小楼。秋素很郁闷,郁闷的程度和寨子里因失去追求目标而夜夜悲鸣的黑飙有一拼。山主晚上还是会偷偷跑出去,秋素本着放长线钓大鱼的策略并没有阻止,只是这几日出去的太过频繁,让她生出一种山主也走上先前那蛇和兔子之路的悲催感。

晚间没了山主陪着,秋素就觉得楼上空当了很多,虽然多了一个裸男。裸男已经不能称之为裸男了,因为他如今裸着的只有一双手、头脸和脖子了。裸男有一个爱好,吃饱饭就闭目养神,还是在她床上。嗯哼,心安理得的模样。

秋素自诩为人豁达有礼,又谦和温柔,于是自发地搬上侧手的软榻。如此一来,春风袭过的夜晚,位于清风寨西北方的那座外观别致的小楼里,二楼上寨主的屋子里就成了眼下这情形——床上,一个闭目养神的冷俊白衣男;榻上,一个翘着二郎腿穿过窗户看星星的深沉紫衣女。

“我答应。”

秋素一条翘着的腿抖了半天,猛然一顿偏偏头道:“什么?”

白衣男垂着眼帘道:“你之前的话,我答应。”

“哦。”秋素淡淡的应了一声继续看星星。

“你没什么想问的?”

“怎么做了山贼?”

秋素翻翻眼皮,“不是山贼,是山民。我们可是挂牌经营的,你可以去平城府衙查平城志。我们不杀不抢,不偷不骗,与山下百姓相处和谐,繁荣一家。”呃,不明抢也不算抢,不明偷也不算偷对吧?对吧对吧?

“你说,清风寨是不是也得改改名字?“寨”字是不是没有“府”字显得正经?可是寨子里这么多人,叫秋府?那可就委屈了周叔和何叔。”秋素自言自语,忽而坐起身,支耳听了片刻,麻利的跳下榻套上鞋子下楼去了。

秋素脸蛋圆乎乎的带着些微的婴儿肥,本来比实际年龄还要显得稚气几分,奈何平日里走路喜欢老婆婆般一晃一晃的装老成,倒不曾想能这般麻利的就没了踪影。白衣男怔了怔,撑着身子坐起,摸到床头那把秋素让人送过来的拐杖咬牙挪到床边,合上窗户从窗缝中往外看。

寨子里骤然燃起的火把照的院子白昼般。何卓快步迎上来,急道:“你出来做什么?黄桃呢?怎么也不拦着些。”

秋素依旧背手表情沉稳,咳了一声道:“出什么事了?”

周通不待何卓解释就笑眯眯的道:“大小姐放心,几个蟊贼。嘿嘿,竟然敢钻到贼窝里偷东西…”

“偷东西?”何卓轻哼一声,“怕是偷人吧!”

“你这崽子!大小姐面前混说什么!”周通微偏着头呵斥。

何卓面上红了红,对秋素道:“素素,我不是那意思。”

“我知道你的意思。”秋素善解人意的答话,“可抓到人了?”

“跑了,许是前来探听消息的。不过素素,要不要我住过去陪着你?”

何卓话音刚落,一声惨叫就传进秋素耳朵里。与此同时,寨子口的阴暗处一个黑色的影子箭一般的飞进小树丛,接着是一道白色的影子,再然后窜出来一个人,捂着脑袋一矮身子直接顺着石阶滚下了山。黑影无意再追,白影为了保持自己高傲干净的形象向来不追,于是山道口就只余两只面对道口并排坐着的一黑一白。秋素看的清楚,那两颗脑袋还挺默契的一起往左偏了偏。那是山主心情大好的常有动作。

周通摸了摸下巴感叹,“黑飙果然是厉害。咦?山主什么时候愿意和黑飙一道走了?先前不是一靠近就呲牙?”

周通还没想通,就见那黑影倾身碰了碰白影的嘴,接着仰头对着月亮一声狼吼窜进树丛不见了踪影。山主依依不舍的原地踱了几回步,哼唧两声才小跑了回了秋素身边,嘴里还多了一样东西——耳朵一只。

秋素摸摸山主的脑袋,摇摇头轻叱道:“血腥。下次不可鲁莽,告诉蓝眼儿,弄清敌我再咬人,伤了自己人有它好看。去,埋了!”

山主这次爽利,原地坐着没动,大嘴一张一合,然后张着嘴仰头让秋素检查。秋素黑线,果然呐,还是喜欢把小东西直接埋到肚子里,狗改不了吃肉,这是真理!

秋素摆摆手,“都散了吧。”语毕背着手微抬着下巴,领着那只四条腿踢踏踢踏步伐轻盈,白脑袋微微扬起的山主回了小楼。

周通摸着下巴笑,“山主学大小姐倒是学的惟妙惟肖,果然是谁带大的孩子似谁啊。”

“你别想转移话题。”何卓绷着脸道:“你就那么喜欢往山上抢男人?真热心素素的婚事还是另有所图?之前的也就罢了,这次这个没问题就有鬼了。别以为你是长辈我就不敢怎样,等我查清楚咱们再细说。”

“哟~~哟呵呵。”周通抬手想拍拍何卓,被他侧身避开了。周通也不计较,笑眯眯的道:“好小子,有见地!有想法!呵呵,不过高手都是在背后默默把事情给办了,然后给对手一个措手不及。小子,还得加油哦~~哈哈。”

何卓看着散仙般晃走的周通眯了眯眼。素素身上那几分不靠谱就是跟着这周通学的,误人子弟,还其心险恶!

何卓原地站了片刻,一抿唇冲着秋素那小楼去了。

楼上燃着灯,因为有山主与秋素同屋,按照惯例,楼下的门从来不闩,何况一楼侧还住着黄桃。说起黄桃,何卓就磨了磨牙。今日里好不容易哄走了各叔各姨各闲人,可以和秋素单独相处一会儿交流交流感情,他正说着红烧狗肉的做法引秋素流口水呢,这人就厚着脸皮趾高气昂的端着茶进了屋子。进去也就进去了,哪有不走的道理?还说什么要帮秋素打扇,这凉飕飕的山风刮着,哪里就需要打扇了?唉,鬼知道哪里得罪她了。

何卓踮着脚偷偷上了二楼,在楼梯口却被山主呲呲牙给拦住了。何卓其实混的不算好,因为他几乎把秋素身边的要臣都给得罪了,现在说的就是山主。他和山主的仇说白了就是由抢秋素注意力的白痴行为引发的。山主自被人从洞里掏出来送给秋素就是她一手抱大的,睁开眼睛看见的第一个人也是秋素,这感情自然就像方才吃的那只耳朵,骨肉不分。没有蓝眼儿之前那可是和秋素寸步不离,就连秋素上了茅房它也蹲在门口等着。何卓自然想让秋素怀里的狗头变成自己的,曾不顾形象的呲牙威胁过山主几次,于是,一人一狗就杠上了。

山主与何卓势不两立的方式很特别,从眼下可以看出一二。人家也不吠不嚎,就这般坐在楼梯口挡着何卓的去路。何卓抬腿往左,山主就挪挪前爪往左;何卓抬腿往右,山主就挪挪前爪往右;何卓抬腿想直接跨过去,山主就一直腰吐着舌头坐得高高的。那屁股上按着罗盘似的,跟着何卓的动作转来转去一点儿也不掉队。那狗头倒是自始至终微微仰着,保持着睥睨何卓的高调视线。

白衣男那床正对着这楼梯口,看着一人一狗的较量觉得甚是有趣,嘴角一勾冲山主道:“山主,让道。”

这话说的颇有些男主人的味道了。何卓的不愉那是写在脸上的,秋素也难掩诧异,就那般敲着腿躺在榻上反着头看白衣男。山主则有些愣,对上白衣男嘴角含笑目光阴冷的脸片刻,哼哼了一声往一侧挪了挪屁股。那啥,他身上有一股王八之气,识时务者为俊杰,蓝眼儿教的。

白衣男温文一笑,“素素看什么,还不快招呼客人?”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暗骚明骚加闷骚?秋素眉头轻皱了皱,不过还是从善如流的起身倒了一杯茶放在桌子上,方要坐到桌子边,就见那白衣男拍拍身侧床板道:“素素坐这里。”

秋素瞄瞄何卓的脸色,想着还是得加把火,然后抓紧给他寻了好人家,这般她也才安了心了,这姐姐也没白做。遂走到床边挨着白衣男坐下,开口道:“有什么事半夜过来?”

何卓将怒气憋回去,无邪的露齿一笑道:“素素,我住这里可好?”

“自然不好。”秋素想也不想的拒绝,见何卓脸色愈发不好,轻咳了一声道:“那个,你瞧,楼上房间只这一间,这个谁睡在这儿,山主也住在这,你若再住进来,睡哪里啊?”

“裴远。素素你记性可真不好,说了就忘。”白衣男语气亲昵的开口。

“没关系,我可以打地铺。”何卓走到小榻旁一屁股坐下,“还可以睡榻。素素不也是睡榻?我们可以像小时候一样抵足而眠。”

咳,谁和你抵足而眠过?不过是有一次奶娘下山去没人陪,何婶将人家抱去与你睡了一觉吗?那时候某人换牙,夜里不是一脚将某人那晃荡门牙踹下来了吗?怎么就这么不记仇呢?

“何兄弟这话就不对了。素素与你情同姐弟,儿时抵足而卧再自然不过。可是素素既然做了我的妻子,自然就不能与外人再有亲近的动作。何兄弟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秋素点头,“何卓赶紧回吧。”我也不想让人揽着腰,你走了我也解脱了。

何卓一招不行再来一招,委屈的看着秋素道:“素素,我若是说自己睡不着呢?你给我讲个故事可好?”

白衣男,哦,是裴远。裴远嘴角抽了抽,对这个装可爱的大男人有些无语,略显不耐的皱眉道:“何兄弟莫要闹了,我们夫妻要休息了。”说罢手臂施力,揽着秋素躺倒到一侧。

何卓眼中冒火,可也发作不得,立着气了半天道:“裴兄怎么一天没下去?”

“呵呵,以后估计还得几天不能下去。”裴远暧昧的看着秋素,抚抚她的发道:“你知道,昨晚,有些过了,不小心摔下来伤到了腰。呵呵,不提也罢。”

何卓看向秋素,秋素点点头道:“何卓你也早睡啊。”

何卓双唇抿成一条线,看看那白狗,看看那床上并卧的两个人,眼睛越来越潮越来越亮。秋素本以为他这是要离开的前兆,谁知道下一瞬何卓就扑了过去一把搂住她,顺便将她从裴远怀里往外带了带,撒娇般的低声道:“我不走,我就要住这儿陪着素素,赶也不走。”

素素黑线,低头,呼,满地鸡毛!

***********************************************

何卓:所以说,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女人和狗。另:鄙视占人床者!

裸男…裴远斜目。

咳,白衣男…再斜目。

那啥,裴远…嗯哼。

裴远:这是男人吗?你确定?难道不是一只八哥犬?另:鄙视卖乖者!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babysarahg的地雷

感谢桑麻的地雷

感谢十里稻花香的地雷

感谢各位冒泡,喵呜~~~~

5

5、魔高一尺 ...

睡得不好,按道理说这山上夜里盖一个薄被不热不冷,这夜却是格外的寒人。裴远悠哉,只做是多了一贴狗皮膏药,坚持让秋素睡到自己身侧。秋素看着裴远脸上让人沉迷又悬乎的笑,一咬牙上了床,还没躺倒,二人中间就多了一个何卓。秋素无奈,又爬回了小榻。至此,形成了两男一床,一女一榻,一狗一地板的格局。

夜间秋素只觉得凉风阵阵,总有两只委屈又带火的眼珠子盯着自己的后背瞧。一大早,天还没亮,就捂着被人盯穿了的后腰偷偷摸摸下楼去了。

秋素刚下楼,床上那两只就睁开了眼。何卓颇嫌弃的一把甩掉被子,跳下床睥睨着裴远道:“我与素素自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感情深厚,不是你一个不明不白地外人就能破坏得了的。”

裴远挑挑眉不语。

何卓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半天没听见他搭话又道:“你明白就好,哪儿来的哪儿去,别窝在清源山躲在女人背后装二五眼。”

裴远眉头轻皱了皱,缓缓开口道:“是啊,我还得装。何兄弟你是高人,不用装就是二五眼,裴某佩服!佩服至极!”

何卓噎了噎,张张嘴哼了一声“幼稚”转身下楼。裴远心情不错,轻翻了翻身继续补觉。

清源山上看日出不错,秋素骑在石马背上看着太阳从红到橘黄再到白灿灿的大饼脸整个露出来。身后一阵风过,多了一个人。秋素也不回头,轻咳了一声道:“你也起啦。”

“嗯。”何卓往前靠了靠,盯着秋素白皙的脖颈发呆。

秋素翻身要下马,却被何卓拦住了。

“再坐一会儿。素素,多久没能这么安静的陪你一起看日出了?”何卓轻叹了口气,秋素头皮麻了麻,马蹄旁山主哼了哼。

“素素。”何卓又往前靠了靠,将她整个人虚抱在怀里,越过她的肩头指着马头上一处碗口大的光滑豁洞道:“还记不记的怎么弄出来的?素素小时候最喜欢坐在这里吃饭了。”

小时候?我出生的时候你不还没在你娘肚子里呢吗?我开始吃面的时候你不还在吃奶呢吗?秋素囧。

“素素,我们那时候一起骑马,一起玩捉迷藏。素素小时候就喜欢欺负小桌子,一个盆子里洗澡,非得说我那里长了一条虫,还要把它拔下来。唔,若是知道素素这般躲着我,给你拔下来也好啊。素素,多久没喊过我小桌子了?我愿意一辈子做你的小桌子让你趴在上面吃饭。”

秋素白脸变红,红脸变黑。眼睛眯了眯嗑了嗑牙。

何卓热热的呼吸喷在秋素耳后,低喃道:“素素,你耳朵上这朵梅花胎记真美。”

春情泛滥啊!秋素往前挪了挪,后面往前跟一跟。秋素突然温声喊:“小桌子?”

何卓桃花美目一亮,带着些春情欢喜地应了一声,那唇就要上前含住秋素的耳唇,不料秋素猛地往前俯身,拽住马头一个翻身下马,连带着一脚踢向何卓俊美的侧脸。不轻不重,足够让他清醒清醒脑子。

秋素优雅的弹弹衣袖,一旁的山主蹲坐着得意地晃了晃尖尖耳朵。

“何卓。”秋素苦口婆心,“你这么年轻有为,一个大好青年,怎么突然就学周叔不正经了呢?我们之前多好啊?一起玩一起闹,为什么要弄得现在这么尴尬?不要再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