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一把年纪,居然哭了?

他震惊又内疚,然而早已作出的决定自然不会更改,轻轻拍了拍靖安侯手臂道:“父亲,您别难过了,至少还有大哥和三弟让您抱孙子,儿子就别祸害别人家闺女了,您说是不?”

靖安侯扭过头。

他不想说话!

“那…儿子去母亲那里了,不然母亲该喊了。”

“回来!”靖安侯一脸沉重,上下打量着邵明渊。

这么出挑的儿子,居然不行了?

“明渊,在北边你请大夫看过没?”

“看过了,大夫也没办法。”

“北地的大夫不行,我去给你请御医。”

“父亲,这样的话,全天下的人都会知道儿子的隐疾了。”

靖安侯呆了呆,痛苦抱头:“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你可怎么办啊!”

邵明渊没吭声。

“对了,李神医医术出神入化,说不定可以治好你!”

“李神医已经离开了京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

靖安侯彻底死了心。

“那我去母亲那里了。”

“等等。”靖安侯站起来,“我找你母亲有事商量,我先去吧。”

沈氏一见靖安侯进来,不由问道:“侯爷怎么又过来了?老二呢?”

“夫人,芸儿的事,还是算了吧。”

“侯爷什么意思?”

靖安侯摒退了伺候的人,低声道:“二郎他…那方面有些问题。”

“哪方面?”

靖安侯有些尴尬:“就是夫妻那方面,我私下问了问,他在北地受过伤——”

沈氏一下子听明白了,眼中喜色一闪而逝。

老二居然不能人道?

这可太好了!

她前些日子想让老二过继老大家的秋哥儿,侯爷和老二都不依,这才退而求其次,想把娘家侄女嫁过来。

无论如何,冠军侯的爵位不能便宜了别人。

如今好了,老二不能人道,将来早晚是要过继的,那就不急于一时了。

“这种事老二会跟侯爷说?”沈氏不放心追问。

“我跟老二提了提他的终身大事,他不想祸害别人家姑娘,这才对我说了。”靖安侯叹气,“是我对不住他——”

沈氏一听就不高兴了:“和侯爷有什么关系?人各有命。”

她还以为老二多么长情呢,还要给亡妻守孝,原来是为了遮丑罢了。

“那行吧,芸儿住几天我就让她回去。”

既然不行,她就不推侄女进火坑了,不然以后不好对娘家人交代。

沈氏本来就是借着侍疾的由头引出邵明渊的婚事来,如今知道邵明渊是个不中用的,瞧见他就心烦,哪还用得着他侍疾,立马就把人打了。

邵明渊悄悄松了口气。

然而不出两日,冠军侯不能人道的消息就悄悄传遍了京城。

冠军侯位高权重,偏偏又年轻俊美,这样的人本来就最容易成为人们关注的对象,这则不知道怎么流传起来的消息就好像插上了翅膀,传播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晨光听说后,几乎是哭着跑去了春风楼。

将军呀,您是打算让卑职当一辈子车夫吧,不带这么坑人的啊!

“将军在里面?”见房门紧闭,晨光问站在外面的守卫。

“在里面呢,队长回来了,正向将军禀告事情。”

晨光一听,便老老实实等在外面。

队长邵知奉了将军大人的命令去查要紧的事情去了,这个时候进去打扰要挨揍的。

晨光在外面等了小半个时辰,房门才打开,一脸风尘仆仆之色的邵知走了出来。

“队长,将军没事吧?”

邵知抬手拍了拍晨光肩膀,语重心长道:“没事,进去吧。”

嗯,将军大人心情有些糟,正好晨光来了,让将军揍一顿开开心也好。

第252章 乔迁礼物

晨光推门进去,就见邵明渊正默默坐在窗前。

他侧着头,让人一时看不清表情,却莫名觉得有一种压抑的气氛笼罩着四周。

“将军——”晨光忽然后悔进来了。

队长坑他啊,这叫没事吗?

邵明渊回头,视线落在晨光身上,淡淡道:“过来。”

晨光磨磨蹭蹭过去,硬着头皮又喊了一声“将军”。

“有事?”

“将军,外面的谣言,您听说了没?”

邵明渊面色平静:“你都听说了,我会没听说么?”

晨光悄悄松了口气。

原来大人是因为这个不高兴,那他可来对了!

“你过来,就是问这个?晨光,你自从当了黎姑娘车夫,真是越来越闲了。”

晨光一听,心中咯噔一声。,

糟糕,将军大人心情真的很差!

小车夫忙表忠心道:“将军,卑职不是闲的没事啊,是因为三姑娘也听说了。”

邵明渊面色微变,颇有几分狼狈。

这种事,为什么一个女孩子会很快知道?

“你跟黎姑娘说的?”

晨光打了个哆嗦。

为什么屋子里这么冷?

“不是我啊,是三姑娘的丫鬟从外面听来的。”

其实他也想不明白,三姑娘身边那个叫阿珠的丫鬟,明明文文静静的,怎么嘴那么碎?

“哦。”邵明渊想了想,又觉得他反应有些过激了。

他既然忽悠了父亲,就没打算在意世人眼光。

一个女孩子的看法,他更不该在意。

“将军您放心吧,卑职替您问过三姑娘了。”晨光赶忙安慰。

“问什么?”邵明渊陡然生出不祥的预感。

晨光压低声音邀功道:“卑职问三姑娘您的病能不能治,三姑娘说可以试试。将军,您怎么啦?”

邵明渊站了起来,淡淡道:“转过身去。”

晨光一头雾水转过身,只觉一股大力传来,随后被邵明渊一脚踹出了房门。

哎呦一声惨叫,晨光以狗吃屎的姿势趴在地上,入目是三双皂靴。

他一点点抬头,映入眼帘的是池灿那张令人沉迷的俊颜,旁边则是朱彦与杨厚承。

池灿半蹲下来:“你们将军火了?”

“啊。”小车夫愣愣点头。

池灿轻笑一声,抬脚走了进去。

晨光:“…”他居然会以为刚才池公子要把他扶起来,果然是想多了!

池灿三人走进去,就见某人面色铁青,坐得笔直。

池灿不由乐了:“庭泉,什么事让你这么大火啊?”

哈哈哈,居然说邵明渊不行?一想到这个八卦,他就想捶地大笑。

邵明渊瞥他一眼,没做声。

池灿不知死活凑过去:“到底怎么啦?说说呗?咱们不是兄弟嘛,兄弟就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遇到什么难事,可别一个人扛着啊。”

朱彦与杨厚承同时摸摸鼻子。

这样的兄弟,不要也罢。

“庭泉,我们听到一些风言风语,所以过来看看。”朱彦道。

“无关紧要的小事。”邵明渊道。

“那就好。”

池灿却不甘心,笑吟吟瞄了邵明渊一眼:“庭泉,你说实话,你到底行不行啊?”

邵明渊背靠椅背,修眉微挑,波澜不惊问:“你是盼着我行,还是不行?”

池灿张大了嘴,久久没有合拢。

老实人要是不要脸起来,真是要命啊!

“三天后我正式搬家。”邵明渊抛出了一个消息。

杨厚承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太好了,你早该搬了。就你们那个侯府,还不如呆在客栈舒心。”

朱彦跟着点头。

“那天记得过来喝酒,现在我还有些事要做,就不留你们了。”

邵明渊回到靖安侯府,在靖安侯夫妇面前提出了搬家的事。

靖安侯有些意外:“这么急?”

沈氏直接恼了:“搬家?我知道,你是嫌给我早晚请安烦了,所以才想早早搬出去逍遥自在,是不是?”

“母亲想多了。”

沈氏冷笑:“我想多了?不然你这么着急上火搬出去做什么?你这个不孝子,在北地呆了那么多年,才回来几天,家里就留不住你了!”

“母亲,冠军侯府是圣上赐的宅子,如今已经修葺好,如果不搬,恐怕会令圣上不悦的。”

一听邵明渊搬出了皇上,沈氏不好再多说什么,恨恨道:“那就随你好了。”

三日后。

靖安侯问沈氏:“夫人,二郎今天搬进冠军侯府,可准备了暖屋的物品?”

“准备了。这种小事侯爷如此上心做什么,难道我是这么不周全的人吗?”沈氏淡淡道。

靖安侯尴尬笑笑:“我就随口问问。”

男主外女主内,这话按理他不该问的,只是夫人对次子什么态度他也清楚,这才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侯爷放心,我给老二准备的礼物,绝对让他高兴。”沈氏意味深长道。

她可是给邵明渊准备了一份终身难忘的大礼,就等着揭晓那一刻,让他“高兴”了。

冠军侯府今日难得热闹,不只池灿三人来了,邵景渊与邵惜渊也到了,再加上身体好起来的乔墨,众人凑了一桌子,就连晨光都特意跟乔昭请了假,赶过来凑热闹。

酒过三巡,邵景渊开口道:“二弟,恭喜你了,如此年轻就成为一府之主,让大哥好生羡慕。”

池灿听得直皱眉。

靖安侯世子这话,听着有点酸啊。

邵明渊淡淡笑道:“大哥早晚也会有这么一天。”

“呃,对了,那个系红绸的红木匣子是母亲命我带过来给你暖屋的,母亲交代我跟你说一声,一喝酒险些忘了。”

邵明渊看向静静摆放在桌案上的红木匣子。

母亲居然会给他送礼物?

“是什么东西啊,还用上好的红木匣子收着?”池灿起身把红木匣子拿起来,放在手里掂了掂,“不算重。庭泉,我打开了?”

那老妖婆不是什么好东西,最会刻薄庭泉,他倒是要瞧瞧是什么。

“嗯。”邵明渊没有反对。

沈氏会送礼物已是出乎邵明渊意料,在他想来,顶多是一些贵重却没有什么诚意的物件罢了。

池灿把红木匣子打开,不由怔住,喃喃道:“怎么这么多信啊?”

第253章 伤心

“什么信?”邵明渊站了起来。

池灿目光落在信封上,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然合拢了红木匣子,干笑道:“没什么,一堆没意思的玩意儿。来,来,咱们继续喝酒。”

邵景渊不悦地皱眉。

这人怎么说话呢?

邵明渊已经走了过来,伸手去拿红木匣子。

池灿一手搂着红木匣子往后躲,心知躲不过,扬手把匣子扔出去:“杨二,接着!”

杨厚承条件反射伸手。

邵明渊一跃而起,瞬间把红木匣子抱在手里。

杨厚承摊摊手:“拾曦,你知道的,让我和庭泉比武力,就好像让我和子哲比下棋,和你比美貌,纯粹是为难我。”

池灿一反常态没有与杨厚承拌嘴,面沉如水看着邵明渊。

众人都意识到不对劲,目光全落在邵明渊身上,气氛莫名紧张起来。

邵明渊低头打开了红木匣子。

池灿欲言又止,深深叹了口气。

入目就是满匣子的信,一封又一封,有的信封已经泛黄,还有的被虫蛀了,露出里面粗糙的信纸和模糊的字迹。

北地环境恶劣,常年处在战火中物资匮乏,即便很有钱,许多在京城富贵人家习以为常享受的物件都是买不到的。

比如,那些昂贵的信笺。

邵明渊不由自主拿起一封信,摩挲着粗糙的纸张。

这是他写的信。

是他成亲两年多来,怀着愧疚和期待,写给妻子乔氏的信。

可如今,这些信全都被锁在这个小小的红木匣子里,在他搬家之日,被母亲送了过来。

到现在,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原来他在战火连天的北地一笔一划写下的这些信,他的妻子乔氏,从来没有收到过。

他以为,乔氏是一直怨着他的,怨他没有做到一个丈夫的责任,不曾陪在她身边,所以才只字不回。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她竟然从未收到过他的信。

那么她第一次见到他时,被鞑子推着站在斑驳的燕城城墙上,心里在想什么?

是不是…格外的痛恨他?

邵明渊的脸色越得白,苍白如雪。

“庭泉,这些是什么啊?”气氛太压抑,针落可闻,杨厚承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气氛,顶着莫名的压力开口问道。

邵明渊张了张嘴,却现喉咙涩然,竟说不出一个字来。

有什么可难过的呢,母亲对他如何,早就该看清楚了。

“是——”邵明渊强行开口,忽然一阵气血翻涌,一股腥甜从喉咙往上涌。

“我先出去一下。”他匆匆撂下这句话,闭紧了嘴大步往外走去。

“庭泉——”杨厚承几人不放心追了上去。

才走出房门,灼热的暑气扑面而来,毅力坚强如邵明渊,依然忍不住嘴一张,一口热血喷了出来。

鲜红的血落在青石台阶上,格外刺眼。

“将军!”聚在院子里喝酒的亲卫们勃然变色,哗啦一下涌过来。

邵明渊抬手制止:“喝你们的酒!”

世人眼里温润贵公子般的冠军侯,在将士们面前却是直接的、冷硬的。

北地那么多年同甘共苦、刀尖上舔血的生活,造就了这些男儿铁血的性格。

将军的话对他们来说就是命令,所有人重新坐下来,默默喝酒,可是这些流血不流泪的儿郎,在这一刻,泪水却悄无声息砸进酒杯中。

辛辣的酒与苦涩的泪混合在一起滚过喉咙,让每一人都恨不得拿起刀,把那些让他们不平的事砍得灰飞烟灭。

“庭泉,你——”追出来的杨厚承等人面色大变。

“二弟,你怎么了?”

池灿猛然看向邵景渊。

邵景渊有些莫名其妙:“池公子为何这样看着我?”

“看着你?”池灿挑眉,因为喝了酒,双颊微红,漂亮得让人能忽略了性别。

邵景渊一时愣住。

池灿的拳头却狠狠挥过来,咬牙切齿道:“我还打你呢!”

一拳砸在邵景渊鼻梁上,立刻鲜血四溅。

池灿却不解气,抡着拳头又冲了过去。

“池公子,你这是做什么?”邵景渊惊讶又气愤,不由连连后退,最终扭打在一起。

邵景渊从一出生就是靖安侯世子,年幼时靖安侯夫人沈氏恼恨靖安侯常年征战,聚少离多,不愿儿子再踏上这条路,遂请了许多先生教他四书五经。

可以说,邵景渊是按着京中名门公子的标准培养的,琴棋书画都很不错,吟诗作赋亦不在话下,但要说武力值,别说杨厚承了,就连池灿都比不过。

这个时候两个人扭打在一起,邵景渊几乎就是被池灿全方位碾压。

“你们别打啊,有话好好说,好好说。”杨厚承冲过去劝架,手死死按住邵景渊的手。

邵景渊险些气死。

他都要被姓池的混蛋打死了好嘛,居然还来一个拉偏架的!

“三弟——”鼻青脸肿的靖安侯世子气若游丝喊道。

邵惜渊这才如梦初醒,甩开脚丫子跑到邵明渊面前:“二哥,你为什么会吐血?”

邵景渊:“…”三弟平时恨老二不是恨得咬牙切齿吗,吐血的事能不能等会儿再问,再不帮忙他真的要被打死了!

有小伙伴杨厚承拉偏架,池公子越战越猛。

朱彦看打得差不多了,扬声道:“别打了,还是看看庭泉怎么样了。”

差不多得了,把人打死了就不好了。

“对,对,别打了,庭泉要紧。”杨厚承这才把池灿拦住。

池灿忿忿住手,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狠狠道:“邵景渊,你们侯府是个什么腌臜地儿,庭泉不愿多说,别以为我们就不清楚!我警告你,以后再做这种缺德事,我见你一次打一次!”

邵景渊一张还算俊秀的脸已经肿成猪头,含含糊糊道:“池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好端端的什么地方得罪了你…”

“好端端的?”池灿冷笑一声,“邵景渊,你敢毒誓说,心里不清楚你那个老不死的娘给庭泉送礼物根本没安好心?你就是趁着庭泉难得高兴的时候看笑话呢,装什么兄弟情深啊!”

邵景渊被池灿骂得哑口无言。

这时却传来邵惜渊的惊呼声:“二哥,你怎么了?”

第254章 恨事

邵明渊在邵惜渊面前倒下,给了这个十四岁的少年很大震撼。

他一直是讨厌这个哥哥的,因为母亲只要提起二哥就会很不高兴,有时甚至还会气哭了。

最让他讨厌的是,二哥杀了二嫂。

二嫂是他见过的最好的女子,聪慧漂亮,仿佛没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就连他教她射箭,都能学得很好。

二嫂不只射箭学得好,还温柔和善,在他练武受伤时,会细心给他包扎,送他很管用的跌打药。

就是这样好的二嫂,他觉得不会再有任何女子能比得上的二嫂,却被二哥亲手杀死了。

他没办法原谅这样的兄长!

可是,二哥那些英雄事迹,尽管在府上很少听人提及,在外面却听了无数遍。

许多同龄人都因为他是邵明渊的弟弟,而对他另眼相看。

这样能耐的二哥,居然会吐血,会昏倒?

邵惜渊吃惊极了,直到杨厚承等人把邵明渊扶进屋子里,依旧没有回神。

“三弟——”邵景渊艰难喊道。

邵惜渊这才回神,看着鼻青脸肿的大哥大吃一惊:“大哥,你的脸怎么了?撞墙上了吗?”

邵景渊:“…”脸撞墙上能这样?

“回…回府…”

“可是二哥昏倒了。”邵惜渊扶着邵景渊,有些犹豫。

邵景渊翻了个白眼,艰难道:“再不回府,我也要昏倒了…”

邵惜渊忙扶着邵景渊,扬声喊道:“快来人扶一下我大哥。”

院中的亲卫们往这边看一眼,目光杀气腾腾,没有任何人吭声。

十四岁的少年身材单薄,感觉到压在肩膀上的重量,有些急了:“谁帮忙去喊一下车夫也行啊。”

依然没有人理会他。

到这个时候,少年才现,靖安侯府三公子的身份真的什么都不是。

他委屈得眼圈红,使出全身力气拖着邵景渊往外走,心中不由茫然。

无论如何,二哥搬入御赐府邸不是件该高兴的事吗,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邵景渊兄弟二人乘着马车回到靖安侯府,沈氏一见邵景渊的样子,险些昏过去,一边喊人请大夫,一边埋怨靖安侯道:“我就说派个管事过去就得了,侯爷非要让他们兄弟过去。这下好了,景渊竟然被那个畜生打成这个样子,这不是要我的命嘛!来人,就说我吩咐的,让二公子回府!”

她料定了邵明渊见到匣子里的东西后会难受,却没想到那个畜生竟敢对明渊下这样的重手。

邵惜渊忍不住道:“母亲,大哥不是二哥打的。”

“不是那个逆子打的,那还会是谁?”

邵惜渊被问住了。

二哥先是吐血,而后又昏倒,他太吃惊了,满脑子想的都是二哥与二嫂的事,竟没印象大哥究竟是被谁打的了。

“怎么,你个傻子还包庇那个畜生不成?”

“我没包庇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