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将军不是那种人。”阿珠淡淡道。

跟着姑娘这么长时间,她冷眼旁观,觉得邵将军是可靠之人,姑娘若是嫁给邵将军,应该会幸福美满的。

“阿珠,你胳膊肘往外拐!”

“我只是实话实说。”

眼见两个丫鬟打起了嘴仗,乔昭抬手揉了揉眉心:“好了,伺候我洗漱吧。”

自从去了一趟义庄,紧接着就是不分昼夜的赶路,虽然不用她赶车,这其中的苦楚也是一言难尽的。

乔昭痛痛快快洗了个澡,一直睡到傍晚才前往饭厅吃饭。

“怎么不见邵将军?”乔昭环视一眼问道。

“他还在睡。”池灿道。

“那你们先吃,我去一下他那里。”

每天的针灸不能中断,这个时候邵明渊正在睡觉,倒是方便施针。

池灿与杨厚承自是明白乔昭要去做什么,皆没有多说。

钱仵作瞟了乔昭背影一眼,看着池灿连连叹气。

这小子明显是喜欢小丫头的,可这两天赶路那么急,小丫头和那个姓邵的将军总会独处一段时间,这小子居然无动于衷。

他老了,看不懂年轻人的想法了。

乔昭来到邵明渊房门口。

“黎姑娘。”叶落出声打了招呼。

“邵将军醒了吗?”

“还没有。”

“那你随我一同进去吧。”

叶落跟着乔昭走进去。

邵明渊躺在床榻上,睡颜安静。

“把邵将军外衣脱了。”

叶落瞳孔猛然缩了一下。

他不在将军大人身边的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多少事?

素来寡言的叶落比晨光沉得住气,心中虽震撼不已,面上却连一丝表情波动都没有,利落扯下了将军大人的腰带。

邵明渊猛然睁开眼睛。

叶落拽着牙白色的腰带傻了眼。

“你去门外候着吧。”

“是。”叶落低着头不敢再看,转身便走,走出几步猛然想起来什么,急忙转回来把腰带塞给了乔昭,一阵风般跑了出去。

乔昭拿着邵明渊的腰带,一阵错愕。

叶落把腰带塞给她做什么?

她不由看向邵明渊。

邵明渊同样尴尬不已,原本已经习惯的事,此刻竟有些慌乱,竭力摆出平静的模样笑道:“黎姑娘怎么不叫醒我?”

乔昭很快神色恢复如常,笑道:“邵将军这两日最辛苦,应该多休息一下。”

“已经睡够了。”邵明渊笑着道。

“那就开始施针吧,晚饭已经好了,池大哥他们正吃着。”

“好。”邵明渊说不出为何紧张,见乔昭神色如常,悄悄松了口气,忙把外衣脱了下来,露出结实紧致的胸膛。

他动作有些急,外衣内袋里的锦囊被无意中扯了出来,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乔昭弯腰把锦囊捡了起来。

锦囊是月白色的,阵脚细密,一看便是出自绣工良好的人之手。

嗯,能做出这个锦囊的,应该是位心灵手巧的姑娘家,反正她是做不出来的。

乔昭握着锦囊,神色莫名看向邵明渊。

第373章 原来你一直在这里

一想到这个锦囊是乔墨给的,而且还与眼前正拿着锦囊的少女或许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邵明渊不由眼神一紧,脱口而出道:“是我的。”

乔昭勾勾唇角,把锦囊递给邵明渊:“知道,我又没打算要呀。”

她又不傻,从他怀里掉出来的东西当然知道是谁的,至于这么紧张嘛。

呃,或许是心上人送的,才这么宝贝吧。

想到这里,乔姑娘嗔了眼前的男人一眼。

可以啊,某人有暗疾的流言传遍京城,居然还有小姑娘给他送香囊。现在的小娘子,一点都不在乎“行不行”吗?

邵明渊被乔昭这一眼瞪得颇心虚,忙把锦囊塞到了枕头下,故作镇定道:“黎姑娘,开始吧。”

“嗯。”乔昭发现她的心思似乎在那个锦囊上有些收不回来,暗暗鄙视了一下自己的好奇心,拿出银针一本正经道,“那我开始了。”

施针驱毒的过程二人都很熟悉了,一时间室内静谧无声,可以听到船桨带起江水的哗啦声。

乔昭收起针,问邵明渊:“邵将军觉得如何了?疼痛有没有减轻?”

“缓解很多了,连变天时都不再出那么多冷汗。”

“那就好,大概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不用施针了,到时候我配制一些驱寒丸给邵将军,你只要按时服用就好。”

邵明渊大喜:“太好了,若是那样就方便多了,多谢黎姑娘——”

后面的话在触及到少女乌黑幽深的眸子时默默咽了下去。

总觉得黎姑娘有些不高兴的样子,他还是闭嘴好了。

乔昭确实有些气恼。

看这人眉飞色舞的样子,明摆着认为平时脱衣针灸很吃亏,难不成她占了便宜?

她是摸过他腹肌不假,可这算什么占便宜?那个地方硬邦邦硌手呢。

她这样想着,目光不由往下移去。

习武之人感官敏锐,邵明渊立刻就察觉了。

他伸手拽过脱下后放在一旁的外袍遮住身体,故作平静道:“不知不觉天就转凉了。”

乔昭起身,面无表情道:“不打扰邵将军了,我先去吃饭了。”

她走到门口,回眸扫了一眼压着锦囊的枕头,推门走了出去。

随着房门关上,那股一直萦绕在鼻端的若有若无的沉香味消失了,令人心头莫名生出几分惘然。

邵明渊觉得这种情绪有些危险,摇了摇头把乱七八糟的念头挥走。

他快速穿好外袍,起身欲走,想了想把枕头底下的锦囊重新揣入怀中,这才向饭厅走去。

等他来到饭厅时,乔昭并没有在那里,杨厚承热情招呼道:“庭泉,一直等你呢,今天咱们好好喝一杯。”

“黎姑娘没用饭吗?”

池灿看了钱仵作一眼,冷冷道:“吃了几口就回屋了,她这两天吃得一直不多。”

被那样考验了一回,短期内能有好胃口才怪呢,就连他现在都只想喝酒不想吃肉,更别说黎三。

“来来来,喝酒,接下来没什么事了,咱们今天喝个痛快。”杨厚承打圆场道。

拾曦就是吃不了亏的性子。这位钱仵作明显是个性情古怪的,要是撂挑子不干了,黎姑娘不就急坏了,到时候能给拾曦好脸色才怪。

四人推杯换盏,邵明渊回到屋内时已是微醺。

他刚上船时已是沐浴过了,此时和衣躺在床榻上,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他的脑海中走马观花闪过许多事,到最后留在脑子里最清晰的便是那道纤细的背影还有萦绕在鼻端的淡淡沉香。

这样可不行。邵明渊模模糊糊想。

他已经立誓此生不再娶妻,怎么能还想着黎姑娘呢?

年轻的将军睁开眼,直勾勾盯着彩绘天棚,很是自责,可又控制不住想:黎姑娘今天离开时似乎有些不高兴,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酒意上涌,邵明渊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揉了几圈手忽然一顿:想起来了,黎姑娘对他的锦囊好像挺留意的,临走时还回头看了枕头一眼。

这样想着,邵明渊伸手去摸枕头底下,摸了个空后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锦囊在他怀里揣着呢。

舅兄交给他的锦囊里到底有什么?

邵明渊从没像这一刻生出这么强烈的一探究竟的想法。

他伸手入怀把锦囊拿出来,仔仔细细打量一番,实在瞧不出什么特别的,终于忍不住打开了锦囊。

锦囊里是一张折叠整齐的方笺,从背面隐约可以透出笔迹来。

原来给他留了一张纸条。

邵明渊笑笑,有些疑惑乔墨有什么话当着他的面不好说,还要采取这样的方式。

锦囊中一般装妙计,他倒是要瞧瞧这素笺上究竟写了什么。

折叠好的素笺铺展开来,上面的字映入眼帘。

邵明渊只扫了一眼就腾地坐了起来,连鞋子都顾不得穿,推开房门直奔乔昭的房间。

这个时候天还不算太晚,不过因为几人才喝过酒,此时都在各自屋子里歇着,长廊上很安静。

邵明渊脑海中像是点燃了一支炮竹,炸得他脑海一片空白,完全凭着本能冲到乔昭房门前,敲响了她的房门。

“谁?”里面传来阿珠的声音。

“是我。”

阿珠回头:“姑娘,好像是邵将军。”

这个时候还没到就寝时,乔昭依然穿戴得整整齐齐,猜测着邵明渊此时过来说不准有什么要紧事,便冲阿珠点头道:“请邵进军进来。”

阿珠得到指示忙打开了房门。

伴随着微凉的江风,一个人影冲了进来,好在阿珠天性沉稳,没有惊叫出声,而是低声道:“邵将军,您——”

她话没说完就被一股大力推了出去,紧接着房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被关在门外的阿珠顿时傻了眼。

邵明渊冲到乔昭跟前。

乔昭很是诧异。

她从没见过这个样子的邵明渊,就好像是觉醒了本能的野兽。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邵将军,这个时候过来——”

乔昭话没说完,就被邵明渊直接拽进了怀里。

陡然落入宽阔的怀抱,乔昭整个人都惊了,不由喊道:“邵明渊,你——”

邵明渊直接咬上了乔昭的唇。

第374章 强吻

邵明渊喝了酒,因为体内常年积聚的寒毒,呼出来的气息有种冰雪的清凉,冰雪的味道夹着浓浓酒气喷在乔昭脸上,让她的脸瞬间红霞遍布。

太过震惊之下,乔昭忘了反应。

男人有力的手臂紧紧箍着少女柔软纤细的身子,他吻起来毫无章法,与其说是在吻,不如说是在啃,胡乱咬着怀中人的唇,仿佛要把她吞入腹中。

他吻着她,浑身都在颤抖,那种失而复得的狂喜让他脑海中一片空白,而怀中人似乎默许的顺从态度则让他越发没了理智,毫不犹豫伸出舌去撬她的牙关,激烈又粗鲁。

乔昭这才如梦初醒,猛然把邵明渊往后一推,扬手打了他一巴掌,气个半死道:“邵明渊,你疯了!”

门外的阿珠急得团团转。

刚刚邵将军的样子很不对劲,她还闻到了酒气,难道是邵将军酒后失态,想要占姑娘便宜?

这样一想,阿珠更急了,偏偏这种情况不敢大喊,以免把别人引来毁了自家姑娘清誉。

阿珠忙去敲隔壁房门。

乔昭这次出行带了两个丫鬟,平时阿珠或冰绿中的一人陪她睡在一个屋子里,另一人就睡在隔壁间。

今天轮到阿珠当值,冰绿已经歇着去了。

听到敲门声冰绿打开门,嘟囔道:“什么事呀?”

阿珠压低了声音:“冰绿,你听了不要惊叫。”

冰绿愣愣点头。

她什么时候爱惊叫了?她这么淡定从容的丫鬟!

见冰绿点头,阿珠忙道:“刚刚邵将军冲进了姑娘屋子——”

“什么?”

阿珠手疾眼快捂住冰绿的嘴,满心无奈。

说好的不要乱叫呢!

冰绿使劲扒开阿珠的手:“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照顾姑娘的?”

她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去。

屋子里,邵明渊挨了一巴掌,眼神总算恢复了几分清明。

乔昭冷着脸道:“邵明渊,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居然这么不管不顾的亲她,难道男人喝了酒理智都被狗吃了吗?不对,就算喝了酒,他跑来亲她干什么?

一贯冷静聪慧的乔姑娘脑子里一片混乱。

邵明渊眨眨眼,更加清醒了,视线落在少女微肿的红唇上,脑袋又翁了一声响,刚刚搭起来的名为理智的弦再次断掉了。

他转身猛然拉开门,冰绿和阿珠齐齐跌进来,始作俑者却动作灵活往旁边一躲,就这么跑了。

乔昭:“…”

阿珠迅速把门重新关上。

冰绿扑过来:“姑娘,邵将军没把您怎么样吧?”

她目光下移落到乔昭被咬破的朱唇上,猛然睁大了眼睛,结结巴巴道:“姑,姑娘,您嘴唇流血了!”

阿珠脸色一白,立刻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邵将军居然,居然真的非礼了姑娘!

“姑娘——”阿珠忍不住喊了一声。

乔昭一张脸红得滴血,伸手按了一下唇,放开后就见白皙的指腹上留下一抹血痕。

邵明渊这个混蛋!

冰绿眼睛瞪得滚圆:“姑娘,是邵将军把您打伤的?”

小丫鬟气极:“太过分了,他怎么能这样对姑娘!”

说到这小丫鬟又开始疑惑:“奇怪,怎么会打伤了嘴?”

“冰绿!”阿珠狠狠拉了冰绿衣袖一下。

小丫鬟福至心灵,猛然明白了什么,捂住嘴巴道:“天——”

真没想到邵将军是这种人!

乔昭只觉长这么大从没这么尴尬过,稍微冷静下来后扫了冰绿与阿珠一眼:“今天的事你们就当没发生过,明白么?”

“是。”阿珠轻轻应了。

冰绿点了点头。

叮嘱过两个丫鬟,乔昭抬脚往外走去。

她倒是要去问问邵明渊,他今天究竟是抽什么风。

走到门口,乔昭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还是等明天再问好了,他喝了酒,分明有些不正常,万一——

想到这里,乔昭脸一热,把羞恼与不解强行压下来走了回去,往床榻上一躺道:“无论谁来都不许再开门了。”

邵明渊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整个人靠在房门上,伸出双手揉了揉脸。

他刚刚都干了什么?

理智回笼,邵明渊猛然想起什么,直奔床榻而去。

落在床榻上的素笺被他一把抓起来,反反复复把上面的内容又看了十多遍,这才把素笺贴在心口,傻笑起来。

黎姑娘就是乔昭,是他的妻子乔昭。

邵明渊躺倒在床榻上,像个孩子般,忍不住翻了个滚。

黎昭就是乔昭,乔昭就是黎昭,她们是同一个人!

难怪李神医会对黎姑娘另眼相待;难怪舅兄与黎姑娘之间的感情明眼人一看就不像才认的义兄妹;难怪黎姑娘的字迹与他的妻子乔昭如出一辙,而她前两年的字迹却不忍直视;难怪黎姑娘执意要来嘉丰查出乔家大火的真凶;难怪黎姑娘对他的态度很奇怪,经常莫名其妙就生气了;难怪黎姑娘这般冰雪聪明又可爱…

年轻的将军傻笑着想了无数个“难怪”,最后身子微拱,双手掩面,无声痛哭起来。

他以为他这一辈子注定活在地狱里,怨不能怨,爱不能爱,求不得,放不下,生离死别,人生种种苦楚皆尝遍,孑然一身度过余生,最终一丝痕迹都不会在这个世间留下来。

可原来,上天愿意善待他一次。

“昭昭——”邵明渊吐出这两个字,酒不醉人,人却已心神俱醉。

他唯恐是因为喝了酒产生的幻觉,再次仔仔细细看了素笺一眼,才彻底放心。

没有错,没有错,舅兄在素笺上清清楚楚写明白了,黎姑娘确实是他的妻子乔昭无疑。

她怎么能一直瞒着他呢?

邵明渊想到这里猛然坐起来,终于想起来刚刚跑到乔昭屋子里干了什么混蛋事。

年轻的将军一脸呆滞。

他强吻了昭昭。

昭昭一定认为他是个不知廉耻的登徒子,会不会从此以后再也不理会他了?

第375章 长夜难眠

邵明渊重新躺了回去。

对,忍一忍,忍到明天就好了。

窗外月朗星稀,江风微凉,窗内的人辗转反侧,折腾了许久还是坐了起来。

他忍不住,他迫不及待想见她。

邵明渊下了床榻,推门而出,靠着船栏目不转睛盯着乔昭房间所在的方向,一直站到天边泛起鱼肚白,这才返回房间。

天气虽然还没转冷,但在外面站了一夜,邵明渊手脚皆是冰凉一片,但他的心却是热的,从没有这样急促的跳动过。

这种心跳加速的感觉,竟然这样美好。

邵明渊回去勉强睡了一会儿,快到吃早饭的时候自发睁开了眼睛。

“将军不多睡一会儿?”晨光问。

昨天半夜他迷迷糊糊出来小解,看到外头船栏旁立着个人影,吓得一点困意都没了,这才看清原来是他家将军大人。

将军大人大半夜不好好睡觉,这是要干嘛啊?

“不了,去吃饭。”邵明渊笑道。

晨光挠了挠头。

总觉得将军大人一副春心荡漾的样子,好像随时要插上翅膀飞起来。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等邵明渊抬脚走了,晨光把叶落往角落里一拉,低声问道:“叶落,昨天将军遇到什么好事了?”

“在黎姑娘面前脱衣服?”素来沉默寡言的叶落认真想了想,想不出更特殊的事了。

晨光摆摆手,不以为意道:“那算不上特别的好事,只是常事。”

常事?

叶落摸了摸鼻子。

所以在他出海的这段日子里,将军大人与黎姑娘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晨光恨铁不成钢瞪了叶落一眼,摇摇头:“算了,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今天还是我当值吧。”

邵明渊这次出行只带了叶落一人,晨光虽然是乔昭的车夫,但这次出远门一直坐船,自然是派不上用场了,就屁颠屁颠跑回来给真正的主子继续当侍卫了。

“行。”叶落没反对。

“走啦,咱们也先吃饭去。”晨光拉了叶落一把,二人勾肩搭背出去了。

乔昭昨晚被邵明渊的惊人之举弄得心神不宁,自然也是没睡好的。

听到主子起床的动静,阿珠与冰绿同样顶着两个黑眼圈上前来伺候。

一人端水盆一人递帕子,乔昭洗漱过后,由着阿珠替她梳了个简单的双环髻,理了理裙摆往外走去。

“姑娘——”阿珠在身后喊了一声,欲言又止。

乔昭转过身来:“怎么了?”

阿珠面色微红,抬手指了指乔昭嘴唇。

乔昭微怔,伸手抚了抚唇,吩咐道:“拿镜子来。”

冰绿捧来镜子,气愤道:“姑娘您看,都肿成香肠了,都是被邵将军害的!”

镜子里少女面色有几分苍白,一看就有些精神不足,可唇却红得鲜妍,肿胀明显。

这个样子,说是自己不小心咬了一下,别人能信吗?

那个混蛋!

乔昭抿了抿唇,命阿珠从箱笼里取出一个红木匣子,拿出一盒药膏,用指尖挑起一点晶莹膏脂轻轻涂抹在唇上。

这下好了,早饭是不用出去吃了。

“姑娘,婢子去把饭给您端过来吧。”

乔昭点点头:“好,就说我昨夜没睡好,有些头疼,今天不出去吃饭了。”

“是。”

乔昭想了想道:“要是有人来看我,就说我睡着,不方便。”

别人不说,池灿知道她不舒服大概是要来看的,被他看到她的样子,恐怕又是一番麻烦。

乔昭越想越恼。

邵明渊到底发什么疯?他的沉稳呢?淡定呢?冷静自恃呢?

而且,媳妇没了还不到一年吧,就跑进人家小姑娘的闺房,二话不说胡乱啃一顿?

乔姑娘越想越恼了。

这个无情无义、色胆包天的混蛋!

“要是邵将军来了呢?”冰绿试探着问。

乔昭脸一冷:“那就让他进来!”

阿珠悄悄退了出去,往饭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