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回思绪,转头对霍霄道:“从南北两个方向各派五千士兵相助西华打开缺口。”她此时正处于两方军队的当中位置,左右分别为西华军和东越军所在,要突围便要从两方侧翼开始,正是南北两个方向。

霍霄闻言称是,暂时把她亲自置身战场这件事压下,递了个眼神给安宁兮身边的武之锐和燕烙,示意他二人好好保护安宁兮,又转头吩咐了几个副将一声,这才调转马头,带着吴祯调兵去了。

安宁兮这时才抬眼看向风翌,只是离得有些远,他的面容被头盔遮去大半,隐约可见的只有那双明亮的双眸。安宁兮微露笑意,见他这副模样身子似乎比以前好了许多。

转头看向另一边的楚业祈,后者正皱着眉看着她,安宁兮微微仰头,嘴角的笑意冰冷无比,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挑衅。

楚业祈顿时愣住,还未做任何反应,他身后紧跟着的副将已经张弓射箭,箭羽袭来之时,风翌心中蓦然紧张,却见安宁兮一副从容模样,她身边马上的蒙面女子手中突然甩出一根长鞭,将已至跟前的箭羽如残叶般扫落在地。

安宁兮既没有注意楚业祈震惊的眼神,也没有在意风翌安心的神色,而是笑着看向了燕烙,“怎样?这根鞭子可还好用吧?”

燕烙点了点头,“这是从王宫珍藏的兵器里挑选出来的,自然是上品,燕烙多谢君上赏赐了。”

安宁兮笑了笑,转头看向楚业祈,提高声音道:“东越将领也不过如此,连本宫身边的一个小小宫女都奈何不得,居然还出来领兵作战?”

楚业祈闻言脸色果然变了。

安宁兮虽然看不清楚楚业祈头盔下的面容,却已经感到他明显的动怒了,连他身下的马匹都不安的刨地嘶鸣。

她心中冷笑,他果然还是如此沉不住气。十年的安逸生活,养尊处优,处处可见的都是别人逢迎的笑脸,此时这么明目张胆的挑衅,怕是他多年都未遇到过了吧?既然这样,那他必然是生气的很,一生气自然心绪也乱了。

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楚业祈突然抬手,而后猛然挥下,他身后的将领得令,立即叫嚷开来:“全力进攻!”

风翌盯着渐渐接近的东越军,嘴角勾起笑意,对秦皓道:“现在是时候了,东越全力冲往中心,南昭军队在南北两侧正好可护我军突围。”

秦皓愣了一下,“将军不用那阵法了么?”

风翌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看向安宁兮,笑了笑,“女侯这般盛情相助,自然要领情,对付东越,不急在一时,我们天时地利,如今又占了人和,还怕对付不了他们么?”

这样虽然会延长作战时间,但却能将西华的伤亡减少许多。

秦皓对他突然改变战法有些不明白,稍稍迟疑,风翌的神情一下子变的冷然,转头紧盯着他,“秦将军,这是战场!”

秦皓顿时醒悟过来,赶紧称是,再不敢有所延误,手中的黄色令旗有节奏的挥舞了三下,而后各往南北方向挥了一下。西华军接到号令,立即在袁志和栗英倩的带领下开始往左右两侧突围。

霍霄所率五千士兵在安宁兮前方不远处,处于南面方向。此时见状,他立即朝在他对面等候的吴祯挥了一下手,吴祯接到号令,开始率军从北面攻入战局,而霍霄则自己亲自率军从南面攻入战局。

楚业祈这才知道安宁兮这是故意激怒自己,让自己的军队主力陷入中心而被缚手脚,此时两边有南昭士兵,当中西华士兵又在极力突围,那东越士兵岂不是正好被两方夹在当中任人宰割?

眼见东越军伤亡惨重,西华军即将突破出来,他身后一个副将赶忙询问:“王上,要不要将剩下的几万士兵也派过去?”

楚业祈皱了皱眉,眼神又扫向了安宁兮,后者却仍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的视线在她身后列队整齐的南昭军队身上扫过,心中讶异,南昭军纪居然如此肃然。再看向战场中的霍霄和吴祯所带士兵的作战情形,他眯了眯眼,心里的讶异更重。南昭军队的实力是什么时候提升到如此地步了?

“王上?”他身后的副将见他久无动静,忍不住唤了他一声。

楚业祈回过神来,挥了挥手,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气,“收兵!”

副将一愣,反应过来后赶紧发号军令。

东越军连日来见西华军一直这么回避,早就放松了戒心,如今突然遭受到这般沉重的反击,一时间都有些回不过神来,早已在战局中被冲的七零八落,此时终于等到了收兵的军令,立即迅速的往东越大部退回。

安宁兮见东越军队撤回,遗憾的笑了笑,楚业祈终究是比十年前要沉稳许多,关键时刻还是紧急收兵了,只是可惜今日不能看到他惨败而归的情形了。她的眼神扫向战场,笑意加深,不过今日东越的损失已经很惨重。

风翌看了一眼楚业祈退去的方向,摇头叹息,“看来东越王还不打算撤兵,我们就地扎营,暂且等着他的动作吧。”

秦皓闻言正要去办,风翌又叫住了他,话虽是对他说,眼神却是盯着安宁兮,“去问问女侯他们将于何处扎营?”

秦皓点了点头,驰马往安宁兮那边赶去。霍霄等人也已收兵回到安宁兮身后。

秦皓打马至安宁兮跟前朝她拱了拱手,只是神情犹豫,一时间不知该称君上好,还是女侯好。照理说他此时称女侯即可,但女侯虽然是外国对安宁兮的普遍称呼,却实际上多少带着一些轻蔑意味。因此他才有所犹豫,但他如今的身份又实在不适合称君上。

安宁兮大概猜出他的心思,笑了笑,“秦将军有话请直说吧。”

秦皓舒了口气,终究还是称了一声女侯,“末将奉风翌将军之命,前来询问女侯扎营地点。”

安宁兮看了看渐暮的天空,又看了一眼不远处西华的营地,微微笑道:“南昭既然是来相助西华,自然是与西华扎营一处了,我们紧挨着你们的营地便是。”

秦皓拱手称是,告罪一声,打马回去向风翌禀报。

安宁兮只见风翌听完秦皓的禀报后,转头看了她一眼,而后似乎笑了笑,稍稍停顿一瞬,也没什么其他动作便打马离开,朝西华军营而去。

霍霄在安宁兮身边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那位风翌将军居然连声感谢都不说就直接走了,是不是有些太不讲礼数了?”

安宁兮笑了两声,没有回答。倘若他日霍霄知道这位风翌将军就是她后宫中的知玉公子,真不知道会是一副什么表情。

她转眼看了看霍霄,“不必在意这些,沙场中人本就豪放,霍都督应该明白这点才是。”她指了指不远处西华营地旁边的一块空地,“派人去那里扎营吧。”

霍霄这才释然了许多,派了士兵往那边扎营去了。

东越军在平谷关受到西华和南昭两方夹攻之事当日便传到了东越。夜幕降临,没有主人的东越王宫沉浸在表面的安静中。

郭慧月刚刚哄着宝贝儿子睡下,那边便有侍女来报说父亲郭将军前来求见。郭慧月对父亲这么晚还来宫中有些奇怪,但还是立即整装出了外殿相迎。

“父亲这么晚来是有事么?”郭慧月拦下郭将军要行礼的动作,扶着他在一边的凳子上坐了。

“启禀王后娘娘,臣这么晚来的确是有要事相商。”郭将军年届六旬,在东越虽无赫赫战功,却也为保东越出生入死了无数次,如今郭慧月入主后宫,更是深得楚业祈的倚重。

郭慧月听了他的话,在他对面坐下,有些不明白的看着他,“父亲有什么要事?”

郭将军叹息一声,“娘娘有所不知,王上在西华战场受挫了。”

郭慧月一听立即紧张起来,“如何受挫?”

“老臣刚刚收到消息,今日东越本可大败西华,但不知为何南昭突然杀了出来,一时之间东越竟被逼退了几十里外。”

郭慧月一惊,“女侯?”她的眸子里光芒闪烁不定,忍不住咬住了下唇。

郭慧月早就怀疑安宁兮的身份,之前她在东越王宫破坏了楚业祈的计划,此时又这么帮助西华与东越作对,莫非…她真的是那位故人?

会想到这点并不是因为她智慧过人,只是出于做了亏心事的心虚心理罢了。对于她来说,此生最大的惊恐莫过于萧如清突然活着回来找她复仇。

“父亲告诉我这些做什么?”郭慧月好不容易稳住情绪,奇怪的看着郭将军。

“唉,前段时间宣子都将军与王上因为是否要出征西华而闹了不愉快,如今王上在前方受挫,宣将军想要帮助也无从开口,老臣是想请娘娘你写封信劝劝王上,让他准许老臣和宣将军带兵前去相助,否则两个强国对抗东越,其中还有个风翌在,老臣实在担心啊。”

郭慧月皱了皱眉,有些为难的看着他,“父亲又不是不知道,我如今身在后宫,根本就无法接触到这些军政大事,王上也不希望我插手这些事情,如今突然写信给王上,岂不是会惹他不悦?”

郭将军闻言,深深叹息了一声,“是了,老臣竟把这点给忘了,当年因为萧如…”

“父亲!”郭慧月突然高声打断了郭将军的话,脸色已经变得苍白,“不要说出那个名字。”

郭将军见她这副模样,再度叹息一声,“是是是,瞧我,那位故人当初与你感情深厚,提了她的名字只会让你伤心罢了,那就不提了。”

郭慧月松了口气,郭将军这才接着道:“当年要不是因为那位故人意欲谋反,岂会让王上如今这般不愿让你插手政事?不过这样也好,你一个女子只要好好的相夫教子便是了。何况王上这般厚爱你,后宫至今只有你一人,已经是天大的荣宠了。”

郭慧月脸色好了许多,微笑着点了点头,眼睫慢慢垂下,心中却是一片狂澜。

所谓那位故人当初意欲谋反,而后罪行败露自尽跳崖的措辞,不过是她捏造出来的罢了。当初那位故人心中只有楚业祈,怎么会想要造反?可惜,就是因为这点,她才更要除去她。

两个女人爱上同一个男人,那便只有斗个你死我活。

所幸的是,她以萧如清的信任和楚业祈的多疑赢得了这场战争。

她心中冷笑,这怪不得她,要怪就怪他们之间那所谓无坚不摧的爱情。若楚业祈真的那么信任那位故人,怎么会那么容易就相信她捏造的话?虽然当时她收买了许多人作证,也伪造了物证,但说到底还是怪那位故人自己命不好,楚业祈也许根本就不够爱她,他心中所想的无非还是江山霸业罢了。

郭慧月庆幸自己看清了楚业祈心中所想,也庆幸自己没有那么多的雄心壮志。对她来说,只要能够守在楚业祈身边,替他生儿育女便是十足的幸福了。她没有萧如清那么强的能力让楚业祈忌惮,所以才最终赢得了这个男人。

有时想想,拥有现代灵魂的她会这么想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只是爱了便是爱了,她也无法控制,若是有办法控制,十年前她也就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来了。

一瞬间涌起的回忆让郭慧月很不适,她抿了抿唇,对郭将军道:“既然父亲有意相助王上,不如就亲自写信过去吧,王上不允许后宫干政,我是万万不敢破例的。”

郭将军闻言只好点了点头,起身告退。

郭慧月见他离开,想了想,转身回内殿写了封信,走出来后招手将身边的心腹太监唤至跟前,“将这封信交给萧丞相,记住要偷偷交给他,不能让他府中的任何人知道,也不要让任何人认出你来。”

小太监闻言立即称是,将信揣在怀里出了门。

郭慧月在原地踱着步子,心里丝毫无法平静,她走到殿门边,抬眼朝西方看去,茫茫夜色如同狠戾的猛兽几乎要将人吞没。她的眸子里突然显出一丝慌乱,似无意识般喃喃自语起来:“是你么?是你回来了么?”然而瞬间她又清醒过来,猛的摇了摇头,仿佛要将压在心头的巨大恐惧甩开,转身往内殿走去,脚步凌乱无比。

此时的她尚且不知道,天下的局势已经彻底变了,而她害怕面对的命运也终将到来。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在书评区的留言今天都看到了,但是没有时间回复了~~抱抱大家,真的很感动,偶已经内牛满面了~~~接下来韶华可能更新会很慢,但是我会尽量一章多写一些内容,字数多一点~~~现在我总算理解读者就是写手的动力这句话了,我会继续努力的,争取早日养好颈椎,早日归队,大家等偶~~~么~~

PS:刚刚骇然的发现《韶华》入围阅读纪第二季征文了,真是无比鸡动(扭动~~)

但是投票貌似要到明天中午11点开始,大家明天都来围观围观,帮《韶华》投上宝贵的一票吧,明天偶会在文案里说明,这里先跟大家打个招呼,汗,我是不是太罗嗦了,表怪偶,偶只是兴奋嘛,呼呼~~再次么大家~~~

相见如不见

初冬的寒冷气候在平谷关要比在南昭明显得多,正是清晨,西华与南昭的营地随处可见结了白霜的茅草。安宁兮在帐中刚起身不久,此时正坐在条案后研究平谷关的地形。燕烙在一边守着,神情有些复杂。

抬头之际正好看到燕烙的神情,安宁兮略微惊讶,“燕烙,在想什么?”

燕烙的神情一下子恢复恭谨,抿了抿唇,似乎有些犹豫,但思虑许久,终究还是开了口:“燕烙是在想…君上怎么不去见见风将军?”

安宁兮微微一怔,接着便笑了起来,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只是觉得此时见他感觉很古怪。”她偏了偏头,视线对上燕烙,“你也知道他之前是本宫的面首,如今突然这副模样出现在本宫面前,总是有些不习惯的。”

这不习惯在见到风翌之前还没察觉,是昨天在战场上见到他一身铠甲的模样才感觉到的。安宁兮觉得这巨大的差距比当初得知他帝皇星的身份还要让人吃惊。

原来他曾经是这个样子的。

回答完燕烙的话,安宁兮便继续埋头研究地图,好像刚才的谈话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正在此时,在外守着的武之锐走了进来,“君上,中周有信送到。”

“哦?中周的信?”安宁兮抬起头来,“快拿过来。”

武之锐递上信后退到一边,神情有些担忧,在这个三国对峙的时候,身为众国之主的中周突然来信,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燕烙倒是没心思在意这些,她看着正在阅信的安宁兮,心中还在思考刚才的话题,安宁兮是因为不习惯不去见风翌,那风翌又是因为什么原因不来见安宁兮呢?

此时相隔不远的营帐中,秦皓正对着眼前的人问着类似的问题,“将军为什么不去见见女侯,南昭是来相助西华的,这样不露面,似乎不太好吧?”

风翌背对着他站着,身上的铠甲早已换成了白色便装,眼睛盯着面前悬挂着的地图,看似认真,却将秦皓的话一字不漏的听入了耳中。

他不是不愿露面,只是不愿主动露面。这听上去有些矛盾,实际上他是在等安宁兮主动来找他。

表面看来,安宁兮如今的种种表现的确是在暗示着对他怀有感情。但是风翌心思缜密,之前的经历更是让他无法轻易相信他人。而于感情一道,他虽然也明确的知道自己对现在的安宁兮深感兴趣,却也很清楚对方如今底细不明的事实。所以在他对眼前情形无法做出确定判断时,便打算以不变应万变。

只是他不知道安宁兮现在也怀着异样的情绪不愿前来,因此现在两人基本上是陷入了相离很近却不相见面的僵局。

秦皓见他不回答,还以为他是思考战事太过认真,便不再打扰,举步朝外走去。刚走到门口,就见栗英倩快步走了过来,见到他在门口,连忙问道:“将军可在里面?”

秦皓点点头,还没来得及询问什么事情,就见栗英倩已经快步越过他走进了大帐,向背向她的风翌拱了拱手,“将军,女侯刚才已经率着几个亲近之人先行离开了。”

风翌身形一顿,猛然回过身来,“你说什么?”

“刚才末将想去问候一下女侯,岂料走至其帐前却见她正在吩咐左右收拾东西。末将赶忙询问,女侯说是她派往中周的郎清夜被中周扣押,托末将向将军说明一声,她已带领身边之人赶往中周交涉去了。”

风翌皱了皱眉,眼中原先惊讶的神色慢慢回归平静,郎清夜去中周是为了帮他取得身份上的认可,如今会被中周扣留,想必是因为这次战局吧。

他走到帐门边,朝外看了看,南昭营地那边一片肃然气氛,远处几匹快马卷着尘烟快速离去,当中之人只可见一身素白衣裳,应该正是安宁兮无疑。

“女侯只带了这两个人离开?”

风翌没有回头,栗英倩在他身后回答:“是,只带了她身边的贴身侍卫武之锐和那个唤作燕烙的蒙面宫女。”

风翌点了点头,“这两人武艺高强,应该不会出事。”他转身走回帐中,在条案后坐下,看向栗英倩,“南昭留在这里的军队不知是怎么安排的,女侯可有交代?”

栗英倩摇了摇头,“这个倒没有听女侯提及。”

风翌想了想,“那应该会有人来说明才是。”

他话音刚落,还留在门边的秦皓便开口道:“将军,霍都督朝这边来了。”言语中居然有一丝紧张。

风翌却只是微微一笑,“果然。”

霍霄带着吴祯一身戎装的进了帐中,吴祯手中还抱着一把古琴。风翌一眼就认出那是他在南昭王宫中弹奏的那把古琴,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它。

霍霄还没看清眼前之人的相貌便拱手行了一礼,“南昭霍霄,见过风翌将军…”话音戛然而止,霍霄在看清风翌的脸时,顿时有些目瞪口呆。

吴祯此时也看到了风翌的相貌,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知玉公子…”说完这话的同时,他又转头看向门边的秦皓,难怪刚才进门时觉得有些眼熟,原来竟是他。

风翌带着微笑看着两人,“二位不必惊讶,我正是知玉。”

这么直接的承认让霍霄惊愕的神情慢慢恢复,他转身取过吴祯手中的古琴,放到他面前的条案上,“难怪君上会叫我把这把古琴带给将军,原来是要物归原主。”

风翌修长的手指抚上琴弦,眼睫微垂,嘴角噙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难为女侯还记得我这点爱好。”

霍霄想起还有事情没有说明,退后一步又朝他拱了拱手,“风将军想必已经知道了,我国君上因为中周突发情况已经赶往洛阳去了,此处留有的五万南昭士兵暂时由我全权接管,以配合西华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