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初渝就这样一直盯着他的背影看,整个心脏像是被什么勒住似地,微微的疼痛。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

心动了。

被凌初渝热切的眸光注视着,厉天邪心有所感,不由的回身一看,见到凌初渝怔怔地靠在门扉上。她什么时候过来的?他的手一缩,勺子啪的一声掉到锅里,墨玉般的瞳眸中闪过一丝赧然之色。

“没想到你还会煮粥。不错嘛,还挺香的。”既然被瞧见,凌初渝索性大大方方的走上前去,看到砧板上凌乱的蔬菜肉末佐料,俊颜挑着唇畔悠淡一笑。

厉天邪很快就镇定下来,故作正经地呵斥凌初渝,“快去床上躺着,余毒还没清楚干净,又着了风,到时候连我都治不好你。”

凌初渝闻言兴味环胸抚颚,靠在梳理台上,宽大的衣袍罩了她一身,青丝散落肩头,脸上清雅俊逸,眉宇间有着一抹不属于少年的清秀神韵,倒是活脱脱的清丽女子。

“余毒?我中了毒?”不是一杯醉的酒醒太烈?

厉天邪无奈的瞥了她一脸,忙碌着手中的勺子,“你觉得自己的酒量真的这么差?一杯酒醉?还醉得一塌糊涂?”居然敢在别的男人面前脱衣服!厉天邪实在难以想象如果不是自己及时赶到阻止了一切,自己会不会亲手废了李君然的双目。

想至此,手中不由的一僵,回身狠狠地瞪了凌初渝一眼。

凌初渝被瞪得莫名其妙,微抿唇角,脸上尽显无辜之色,“也是,哪有真的一杯就醉。难道是赵其轩下的毒?”

“他不敢。”冷冰冰的一句话丢过来。

“不敢?为什么?”为何他如此确定?

厉天邪似乎对锅中的粥比对她还有兴趣,不断的搅拌。

“如果不是赵其轩那又会是谁呢?”谁会比较有动机?

厉天邪不看她,也不回答。

凌初渝清灵的脑海中一一浮现昨晚的事情一般人醉酒之后的事情会完全不记得,而她却正好相反,一个个画面清晰无比。

她清晰地记得自己一口饮下一杯醉,皇帝吩咐内侍扶她下去公主的寝宫休息,然后自己燥热难耐乱扯衣袍……依稀记得李君然当时就站在眼前……然后自己似乎被李君然抱走……

心中一顿,她下意识一把拉住厉天邪的衣袖,“皇上他、他知道我女扮男装的事情啦?!”那可是欺君之罪,要砍头的。虽然自己不怕,有武功的,大不了脚底抹油,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但是一直以来的努力岂不白费?

厉天邪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容,声音轻柔的可怕,“你觉得呢?”

脱的就只剩肚兜了还怕人家看不出来?不过幸好她有点笨,没有看出李君然对她的企图。

完蛋了——凌初渝在心中哀嚎。丢脸的事情还真的不是普通的多,一件接一件的。平日的精明能干上哪里去了?什么天才美少女,一到古代就一整个傻乎乎的小白。

凌初渝垂首低眉,撅着唇角,一向洒然的面容浮现出浓浓的懊恼。不知道皇上会如何处置自己……厉天邪见她如此,一丝不忍闪过,不由的声声叹了口气,“他应该不记得。”

“为什么?”

“因为我给他下了离魂引。”声音淡然,就好像说,我给了他一颗糖一样自然。

“离魂引?!”他居然给堂堂的皇帝,奕国的一国之君下离魂引?

“不然又怎么能让他忘记昨晚发生的事情?”厉天邪无奈地推她,“粥好了,去那边拿碗过来。”

不一会儿,凌初渝乖乖递过去精致瓷碗,“离魂引……没关系吗?”对智商应该没影响吧。但是秋沉落可是就这样子给弄没了。

“只下了微末的一点,近期内他不会想起昨晚的事情,但是不能担保永远都想不起来。”厉天邪声音轻柔,如细雨轻风般拂过她的耳畔,眼底冰寒残酷的可怕,轻轻地抚摸着凌初渝飘逸的发丝,“不过如果你胆敢过分关心他,离魂引量就不止这一点点了。”

厉天邪声音里浓浓的警告味凌初渝不是听不出来,但是自己对那个时而冷冽时而有点莫名的皇帝又没有什么感觉,所以并没放在心上。

“好香的里脊粥。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欢吃里脊粥?”气氛有些僵啊,凌初渝转移话题,努力炒热气氛。

“因为我只记得这个味道。”因为你曾经给我煮过,虽然只有一次,但是那种味道却久久停留在心中……很怀念那个味道。

“以后煮粥拜托厉少爷你用小火慢慢煮。”凌初渝抱着瓷碗转身欲走,还不忘回眸一笑百媚生,“用大火煮出来的还算粥吗?只有我这么不挑剔的人才不嫌弃。”

不过闻着味道就觉得很香……

恢复女装

三月十八。

一个全京城都为之轰动的日子。

倾国倾城的绝世大美女,天上人间的花魁云染姑娘在今天举行拍卖初夜大会。

状元府里,凌初渝正坐在桌前高高兴兴地享受着手艺一流的纯净精心烹饪的晚餐,一抬头,看见颖华公主笑得一脸诡谲,裙摆摇曳,款款而来。

慢条斯理地拿起一块精致的云酥糕掰下一小块放进小嘴中,冲凌初渝笑得甜蜜又暧昧,“落儿终于回来了——可做好了心理准备?”

“心理准备?”凌初渝手一顿,无辜地望着颖华公主,不解。在厉天邪那呆了一天,似乎错过了什么精彩的戏码。

“在皇宫中呆到现在才回来,害本公主好找。”颖华撅唇埋怨,“晚上也是我家亲亲小相公卖初夜的日子,落儿你不会忘记了吧?”

经过昨日的事情,似乎真的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不过颖华不是乖乖叫自己呆在家里扮为情所伤为情所困的寂寥驸马爷吗?看她眼底闪着诡谲的神采就知道没有什么好事情。

不过颖华公主的性格正投她所好。

爱玩,会玩,好玩,玩得潇洒自由,玩得无拘无束,很得她的心意。

“落儿,本公主发现我家亲亲小相公也太魁梧了些,柔美不足倒是英气有余。最主要的是……”

“最主要的是你家小原相公还在闹情绪对不对?”

那厢还没正式搞定呢,就急急忙忙将云染拍卖初夜的消息放将出去,颖华也太猴急了些。凌初渝不由的掩唇低笑。

原剑昀英气十足,要他扮女人实在为难了些,更何况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京城头牌的美名响彻天下,有多少官僚商贾欲要一睹佳人玉容?可惜云染姑娘大牌的很,她每三天才出场一次,每次出场仅只弹奏一曲便飘然远去,给无数人留下凄美而绝然的背影……如今她公开拍卖初夜,自然无数人趋之若鹜,到时的场面定然火爆。

原剑昀堂堂男子在如此多人面前涂脂抹粉等待被卖实在有些窘迫,再加上再怎么装扮,身姿也伟岸了些,在如此公众场合也不太合适,难怪他不愿出席了。

要知道让他堂堂江南首富扮女子嫁入状元府就已经很为难了。只是不知道精明狡诈的颖华公主是如何做到的。

“所以,落儿,你明白的吧?” 颖华公主笑得一脸灿烂,美丽的双瞳里闪着顽皮的笑意。

“公主吩咐,落儿岂有不答应之礼?”

凌初渝嘴角也勾起一抹完美的弧度。

湘云阁。

纯宁纯净忙忙碌碌,进进出出,纯净端着首饰盒,纯宁在对凌初渝的发髻做最后的修饰。插上一支玲珑白玉簪,大功告成。

退后一步,纯宁满意地看着劳动成果。

只见此时的凌初渝嫩脸修蛾,眉如远山,美目似水,脂粉轻扑,绝美无暇的容颜空灵清雅,飘逸脱俗,墨黑如绸缎的发丝垂落纤细的肩头,衬得她有如旖旎出尘,清逸似仙。

取下裹胸的白布和垫肩的棉絮,此时的她体态纤侬合度,娇媚多姿,活脱脱就是一名国色天香的倾国女子。

凌初渝看着镜中女子怔住。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绝世容颜……这些词都用在她身上也难以形容出她美貌的十分之一。一直知道这张脸担当的起祸国殃民四个字,没有想到在纯宁的纤纤素手之下,竟可以美的如此出尘绝艳……

“少爷果然丽质天成,美丽不可方物啊,如果我是男子,便倾家荡产也要一掷千金,抱得美人归的。”纯净最调皮,说话也肆无忌惮。

“不过这么美的一张脸也实在祸国殃民了些,如果不用轻纱盖住,恐怕今晚的‘天上人间’要被那些人活活挤没了。”纯宁拿来一方平日颖华公主覆盖的细白薄纱给凌初渝蒙上。

由于少宫主失了忆,虽然聪明依旧,但是对很多事情却恪醍懂,所以现在碧落宫的产业都是由纯宁一手打理。而她,本来就有这个实力。

“少爷该出场了,少爷?”纯宁摇摇凌初渝,看自己的容貌都会看呆,少爷还真是奇怪。

“纯宁,这真的是我的脸么?”美的虚幻,好没真实感。

纯宁没好气地推推她,“这自然是少爷的脸啊,在碧落宫的时候少爷女子装扮多些,但是行走江湖后便很少再着女装,但是少爷女子装扮的容颜一向如此,美的惊世绝艳,所以少爷才更喜欢做男子装扮,说会少些不必要的麻烦。”

如此容颜走出去还真会诱人犯罪。聪明绝顶的秋沉落自然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世人所知的便是碧落宫有一个翩翩美少年的少宫主,而不是惊采绝艳的绝世美女。

时间到了。

表现的机会又来了。

凌初渝轻抿唇角,在纯宁的轻扶下,裙摆摇曳,有如轻云出袖,霞蔚初透;又如蝶中精灵,妖舞翩跹……如此娇柔,她甚是不习惯。

台下人数甚众,座无虚席,乌压压一片。

如此人数还是天上人间通过年龄,财富,学识等因素层层,由临时筛委会筛选出来的。生怕遇见个糟老头会委屈了国色天香的云染姑娘。

由于之前特别设计了舞台效果,为了达到一鸣惊人的效果,设定好当凌初渝出场的时的精彩画面。

白雾迷蒙,花雨漫天,飞舞散落……

白衣如仙子般绝尘的云染姑娘恍若云间翩然的悠然仙子,水袖如云蒸霞蔚般泼洒而开,裙裾飘扬,月白清透,曼妙的身姿宛若游龙,好似凌波仙子踏水而至般缓缓降落地面,席地而坐在摆好的通透古琴之后。

凌初渝学艺不精,但是资质甚佳,在颖华公主的指点下很快便学会了这套曼妙的步法,走起路来简直是踏雪无痕,潇洒自如,有点像凌波微步的感觉。颖华公主为了达到今天的舞台效果,教的极其认真。

凌初渝席地而坐,手抚琴弦,琴音轻扬,清越悠然,音调时而昂扬,时而婉转,如蝶中精灵,妖舞翩跹。

平日云染姑娘就算抚琴也是搁着薄薄纱幔,台下所有人都从未跟她如此近距离接触过。她一出场便攫住了全场的所有目光,紧接着便响起清越悠扬的绝世曲调,台下众人皆尽痴痴地望着她……沉浸在她所营造的氛围当中。

琴音渐渐低沉,直至余音消散……

似乎过来好久,好久……众人才回过神来……

刚才如天籁般的音律似乎闻所未闻,不知是何曲调。不过也只有绝美才情如云染姑娘这般,才能弹奏的出如此美妙的曲调。

月娘知道秋沉落与颖华公主的关系,自然也知道此时的云染就是自家的少宫主,不过她呆久了声色犬马的地方,演戏的功夫自然也是一流。

今晚的入场费早就让她赚翻了,所以此刻的她眼底眉梢都洋溢着兴奋,“官爷们,大爷们,云染姑娘的大名想必大家早有耳闻,但是苦于无法得见,如今,云染姑娘就坐在你们面前,诸位可看仔细了。今晚的初夜开苞价高者得之,有缘无缘不是老天爷决定,而是你们腰中的荷包……”

月娘极尽渲染的将开场白说的精彩绝伦,台下众人无不蠢蠢欲动。

开苞大会

凌初渝这才有时间好好观察这个会场,台下乌压压人群,锦衣绸缎,大多是官宦之家。

舞台搭的甚是华丽,飘渺,如云中仙境。

台下正前方位置并不如其后那般是一般的太师椅,而是铺着貂皮绒毛毯的四张黑檀木椅,柔软舒适,不过却还空着一张。

中央那三个位置分别坐着赵其劲和赵其轩两兄弟。赵其劲对云染的爱慕之情人尽皆知,所以对于这次的开苞大会他是志在必得,赵其轩估计是被拉来当后盾的。毕竟有一个威风赫赫的大将军撑场面,谁敢跟他明目张胆的争?

当凌初渝将眼光移向右手边的那个位置时,眉梢微挑,还当真是好玩。竟然连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冥王都来撑场面,云染的面子可真够大的。

迎上那抹邪魅的眼神,凌初渝心中微微一愣,随即眸光流转,回他一个淡笑。

冥王他该不会看出来了吧?

全场气氛完全被月娘带动起来,“现在竞价开始,初始价位老身就不说了,诸位官爷如若觉得云染姑娘值哪个价位,就大声的喊出来吧。”

月娘这个提议非常高明。

在座的人不是官宦之家就是富豪商贾,如果喊的太低,就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京城说大也不大,以后大家相互碰面岂不尴尬?

场面很静,众人都在踌躇,有的低头思索,有的明知自己没胜算,就加紧机会盯着云染姑娘猛瞧。只见她蒙着薄薄的细白面纱,身姿婀娜,唯一□出来的秋瞳柔情似水,空灵清透,台下的人看着看着不由的整个人都痴了……

“你们都不出价,那我先来报价。”一个清秀的书生站了起来,“我出一万两白银!”

一万两——

原来颖华还真的挺值钱的。

按照奕国的货币购买力,一两黄金等于两千人民币,又等于十两白银。那么,一万两白银就相当于两百万人民币。

两百万人民币买一个初夜,对现代的大富豪来说九牛一毛。对古代的有钱人来说也还可以接受。

“我出五万两!”一个满脸皱纹,身着锦服的老头颤颤抖抖地站了起来,声音低沉。

这时很多人都认出来原来这位就是京城最大的米粮商行的老板。

一把年纪了还……凌初渝心中一阵恶寒。

“五万两算什么,我出十万两!”

“二十万!”

……

凌初渝百无聊赖地席地坐在古琴后面,端敛身姿,一动不动维持形象地看着台下众人为了她这个冒名顶替的假云染争得头破血流,一掷千金,甚至倾家荡产……

竞价很快到了白热化阶段。待得后来,就不止是为美女而争,纯粹是为了自己的颜面而争取。

“我出一百万两!”宏亮的声音在大厅中响起,震慑住了一班人。

赵其劲早就忍无可忍,眼看着价格越飚越高,身旁的兄长又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他便腾的一声站起来,高呼出声,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一百万相当于两千万人民币…… 古代人还真不是普通的有钱。

凌初渝两眼放光。

“一百万?还真不是个小数目,赵大人确定自己真的拿得出来?”冥王邪魅一笑,对着赵其劲调侃道。

赤红长袍裹身的冥王再人群中格外耀眼,更何况是坐在全场最醒目的位置。

众人纷纷看他,却见他嘴角勾起妖媚的弧度,丹凤眼邪魅地瞥了赵其劲一眼。

赵其劲闻言回首,被他妖媚的容颜唬的一怔,随即高傲自得咧开嘴角,“一百万又有何难?你跟不起就不要跟!本少爷懒得跟你们废话!”

“那我也出一百万两——黄金好了。”冥王把玩着细长的指甲,轻声漫语,声音轻柔如微风拂过,却如雷电般击中在场每个人的胸膛!

要知道一两黄金要等于两千人民币啊,这一百万两黄金岂不就等于两亿人民币!这也太夸张了吧?只是买个初夜而已……

在场众人无不瞠目结舌,就连赵其劲和赵其轩都露出讶异的神采,愣了半晌。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拿的出一百万两黄金?!这绝对不可能。”赵家家大业大,贪污受贿何其多?这一百万黄金对于他来说也是个极其惊人的数目,别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描淡写地脱口而出,就像在说我出一百两黄金一样简单!他握紧身侧的拳头对冥王怒目而视。

“本王出得起价还怕付不出金子?”冥王一挥手,不知何时他的身边竟多出来一位劲装的青年男子,他手中托着一个锦盒,锦盒上覆着耀目红绸。

皓白纤细的指尖扯掉红绸,一叠厚厚的一万面额的金票发出耀眼的光芒——凌初渝愕然,这个冥王竟然将一百万两金票随身携带,真是有够强的。

“这些金票买一个云染姑娘看来是足够了吧?”冥王似笑非笑地看着老鸨,嘴角微勾,邪魅狡诈。

劲装男子冷着面容,捧着锦盒朝月娘缓缓走去。

月娘心中苦笑连连,真没想到会彪到如此高的价位。唉,颖华公主怎么还没到啊,自家少主不要真的被財狼虎豹给掳走了才好。

一阵轻风掠过——

不知何时冥王已跃上舞台,站在凌初渝身旁,对着她魅惑一笑。

赤红长发披肩,鲜血般猩红的宽衣长袍微系,神情慵懒,身段娇媚,就那么邪魅而又诡异地笑着看她,“你可愿意以后跟在本王身边?”

声音轻柔,如细雨轻风拂面,瞳眸闪着幽诡之色。

俊美至极的笑容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伸出手拉住她的衣袖,长长叹息一声,“跟本王走吧……”

“颖华公主驾到——”

两旁宫娥手提花篮,漫天花雨飘扬中,颖华公主柔若无骨的身姿摇曳,款款而来。

只见她的衣衫飘袂,如轻云出岫,霞蔚初透。花瓣轻扬,漫天花雨般纷飞飘落,拂过她墨黑如绸缎的发丝,滑过传说中的无暇容颜。

自从上次在皇宫夜宴中面纱飘落,被世人一睹芳容后,她就再也不蒙面纱了。

凌初渝正欲甩开他的拉扯,抬头却看见娇艳绝伦的颖华公主摆足了排场,终于姗姗来迟。

隐藏在白纱下的绝美容颜露出绝美的笑容。

还算她来的及时。

众人见传说中国色天香,才倾天下的倾国女子颖华公主踏着轻柔的脚步款款而来,不由的看的都痴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