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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与城却冷呵一声:“谁准你后悔的?”

程恩恩从他的声音里听出几分咬牙切齿,忙用坚定的语气说:“我不后悔!”

他似乎听进去了,眼中阴霾散了一些,钳在她下巴上的力气也松了些。拇指按住她下嘴唇揉了两下,目光也落在那儿,呢喃似的:“你这个没有良心的东西!”

程恩恩赶紧说:“有良…唔!”

江与城没等她说完第三个字,便压上来堵住了她的嘴,程恩恩打开的牙关刚好方便了他毫无阻碍的闯入。他今天浑身上下都带着气,唇舌也不例外,含住她唇瓣狠狠吸咬。程恩恩疼得吱哇乱叫,声音全被堵住口中,被他舌头蛮横地搅乱,破碎成断断续续的暧昧的轻哼。

她两只手在江与城胸口拼命地推,挣扎半天徒劳无功,她在宿舍能自己换桶装水,被叶欣她们戏称大力士,结果在成年男人面前,力量的悬殊让她犹如一只胡乱扑腾的小鸡仔。

程恩恩这下真哭了,又怕又气,她还没成年呢,初吻呜呜。

口中品尝到一点咸涩的味道,江与城发泄似的啃咬慢慢轻柔下来,抓住一只在他胸口又捶又打的手,掌心贴掌心地握住。

莫名地,程恩恩被这个小小的动作安抚到,挣扎也变得微弱了。

气氛从霸王硬上弓的激烈,悄无声息地转入温情。

江与城太了解她的身体,对她的每一个敏感点都了如指掌。他的吻一温柔,程恩恩的感觉很快就变了,开始喘不过气,开始酥麻和瘫软。

她被吻得很舒服,完全忘记了几分钟之前觉得他下一秒就会掐死自己的恐惧。

直到江与城的右手熟练地掀起她的睡衣摸上去,程恩恩一个机灵,清醒了。

她惊慌失措手脚并用地一阵乱扒,把江与城的手从衣服里抓出去,同时也将他的人从自己身上推开。

用力太猛,江与城被推倒在沙发上,头一阵晕眩的疼。

程恩恩趁机跳下地仓皇逃跑,脚上的拖鞋少了一只,她弯腰找了两下没找到,急急忙忙站起来先跑再说。

下一秒便被拽住手腕,一股大力一扯,她便失去重心跌下去,摔在江与城身上。他搂着她的腰一转,将她挤在与沙发之间的缝隙里,半边身体压过来,如同无法撼动的五指山。

“江叔叔!”程恩恩被挤压得连说话都困难。

江与城像是没听到,气息往她颈窝里钻,灼热的呼吸扑在她皮肤上,瞬间激起一片鸡皮疙瘩。他忽然张口咬住了她的耳朵,牙齿在她耳垂的软肉上轻轻地磨。

程恩恩懵了,像一只被狼叼住的兔子,瑟瑟发抖,又动弹不得。

“我的耳朵不能吃啊…”

好在他并未再做过激的动作,大约是醉得狠了,神志不清,压着她慢慢没了动静。

程恩恩试探着动腿,发现根本动不了。

就在这时,一颗小毛脑袋从沙发上头冒出来,江小粲一脸复杂地看着他们。

程恩恩立刻求救:“小粲救我!”

江小粲伸出手指,戳了戳江与城的手臂:“老江同志,我这未成年还在这儿呢,你们能不能去房间里面搞?”

“…”

程恩恩欲哭无泪:“你别乱说呀,快救救我。”

江与城似乎是被戳醒了,身体微微动了动,却把程恩恩搂得更紧了。他挨在她耳畔,含混不清地叫了一声:“老婆…”

程恩恩愣住,张了张口,没发出声音。片刻后才艰难又小声地说:“我不是你老婆,江叔叔,你认错人了。”

江小粲趴在沙发后面撑着下巴,闻言忧愁地叹了口气。

江与城也不知是听见还是没听见,再次呢喃着低声叫:“恩恩…”

程恩恩没有回应,她似乎放弃了挣扎,被挤成条状塞在那儿,呆呆地看着上空。过了很久,才很轻地说了句:“你到底在叫谁啊。”

最终,她到底是在江小粲的协助下,勉强从江与城的压制下爬了出来。把他的鞋脱掉,搬上沙发,拿了一床被子给他盖上。

她一夜没睡好,早上起来时,江与城已经醒了,江小粲非常热心地帮他回忆了昨晚的糗事。他出来的晚,没看到那个吻,但江与城自己还记得。

父子俩坐在客厅,一个面沉如水,一个悠悠哉哉。

程恩恩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远远在一旁问他早安,然后走到餐厅去吃早餐。

江与城坐在那儿没动过,一直到她和江小粲吃完饭准备去上学,才解除入定的状态,起身对江小粲说:“你先下去。”

江小粲乖乖先下楼,程恩恩提着书包站在原地,江与城沉默了片刻,叫她:“过来。”

她往前走了几步,停下,隔着一个非常安全、他根本够不到她的距离。

江与城身上还是昨天那身衣服,衬衫皱了,宿醉之后的脸色也有些差,眉宇间难掩疲惫。他捏了捏眉心说:“昨晚我喝醉了…”

很难解释,他难得词穷。

程恩恩点头:“我知道,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懂事体谅,到了让人无话可说的地步。

江与城目光不明地看了她半晌,收回视线:“去吧。”

范彪收到程恩恩发来的微信时,正在公司的食堂吃午饭。他眼睛瞪得像铜铃,点开消息一看,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程恩恩:【姐姐,你知道小粲妈妈的联系方式吗?】

范彪立刻将视线从屏幕挪向往对面,江与城正慢条斯理地吃饭,脸色还是早上那样,冷冰冰的。

跟了江与城多年,他虽然喜怒不形于色,但范彪对他的情绪还是能把握一二的。

眼看他今天一上午都心情不佳,便没拿这事儿问他,撞了撞身旁的方麦冬,不动声色将屏幕转过一个角度。

方麦冬一顿,两人对视一眼,范彪会意,自己回复:

【最近联系不上。你有事找她?】

程恩恩大概是一直捧着手机在等,回复得很快:【嗯。】

第42章

范彪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派的代表人物, 程恩恩这一个简洁的“嗯”字,让他不知该如何作答了, 遂再次把手机屏幕转向方麦冬。

后者瞥了眼, 未来得及做出反应, 听到对面一声轻响。

江与城搁下筷子, 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说。”

范彪一身魁梧肌肉, 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唯独在江与城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马上说:“程姐给我发微信了。”

江与城伸手,他立刻乖乖将手机奉上。

程恩恩一上午的课都没听进去, 中午饭也吃不下, 反反复复犹豫许久,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才点开范彪的微信头像。

她没问方麦冬, 一则是因为她与范彪见面的次数多一些,更熟悉;一则, 方麦冬虽然看着更温润绅士,但实际上却比面向凶悍的肌肉姐姐更有距离感。

这两个都是江与城的左右手,对他的事情应该很了解, 但程恩恩还是不太能直接问出口,关于他太太的事。

她发完那个“嗯”字,正在思考要不要去问方助理,没想到范彪忽然把电话打了过来。

她愣了一下,匆匆跟叶欣说了声, 丢下只动了几筷子的午餐便跑出食堂,到一个安静的地方接听。

那端传来的,却是江与城的声音:“想问什么,直接来问我。”

他的音色其实很好听,程恩恩想起昨晚他在耳边叫的那一声“恩恩”。

那是她十七年的人生里,第一次听到别人叫自己的名字,会产生心动的感觉。

虽然,他只是认错人了。

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应该也是想和他太太说的吧。他明明还爱着她,程恩恩想帮他,尽管并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做些什么。

总要试一试吧。江叔叔对她那么好,她想为他做点什么,希望他下一次喝醉的时候,陪在他身边的,是他心里念着的人。

她动了不改动的心,会自己藏好的。

眼睛酸酸的,她用手掌按了按,好像流眼泪了。

她一直不出声,江与城等了一阵,低声说:“别胡思乱想,晚上我去接你。”

挂断电话后,程恩恩在路边的石凳子坐了会儿。无人经过的小路,北风卷起落叶,有沙沙的声响。

十七岁的程恩恩在这一天懂得了,喜欢一个人,是无私的,也是难过的。

耳边响起脚步声,她忙擦了擦湿润的眼角,抬起头望去,是段薇。

“薇薇姐,”她发现自己有点鼻音,清了清嗓子,“你怎么过来了?”

“看到你了,过来看看。”段薇的目光在她微红的眼睛上停了一瞬,不动声色移开,坐到她身旁,帮她拉了拉脖子上的围巾。“怎么一个人走到这边来了?这里风大,别着凉了。”

“想静一静。”程恩恩说,“谢谢薇薇姐。”

段薇轻笑:“怎么,有心事了?”

程恩恩垂下眼睛,“我喜欢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

她的语气很冷静,平铺直叙,像是叙述别人的故事。只因昨晚未曾入眠的一夜,和这一个平平无奇的冬日早晨,已经将自己心底那些纠结的心事,理得清楚而坦荡。

“为什么不该喜欢?”

“他的年纪是我的两倍。”程恩恩说。

这个描述乍听起来仿佛对方已经是个五六十的老头子,段薇反映了一下,才将这个“两倍”与34岁联系上。她扯了一下嘴角,转瞬即逝的微表情。

然后问:“江总?”

程恩恩点头。

她车祸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段薇,所以很信任,这些不好意思对叶欣诉说的少女心事,在段薇面前毫无保留。

但她忽然想到什么,转头问段薇:“薇薇姐,你上次说,你做过江叔叔的秘书,那你有没有他太太的联系方式啊?”

段薇看了她一眼,摇头。

程恩恩的期望再一次落空,轻轻叹气:“也不知道她在哪里,我都没见过她的照片。”

段薇停顿了一下,忽然说:“每年的公司年会她都会参加,你可以找找看。”她点到即止,没给程恩恩追问的机会便起身:“快回去吧,好好休息一下。”

午休时,程恩恩把手机放在腿上,在网上搜索“诚礼科创年会”。

照片是有,还很多,光她看到的就有上百张,各种才艺表演和抽奖环节,各种员工和领导,还有江与城发表讲话的照片。似乎是谁偷拍的,角度很感人,镜头面前还有两颗黑乎乎的头,但不影响风采卓然的男人在台上发光。

不过程恩恩找了很久,没看到任何疑似“江太太”或者“前江太太”的人。她不知道江太太长什么模样,只能从出现在江与城身旁的那些人入手,以他为圆心,向四周扩散搜寻。

她肯定会在江叔叔身边的,程恩恩想,而且一对夫妻身上一定有一种别人没有的默契。

遗憾的是,每张照片的江与城身边,绝大多数都是男人,少有的出现的女性,不是秘书,便是领奖的女职员。程恩恩觉得有些奇怪,如果江太太每年都参加年会,怎么会一点痕迹都没有?

她一张一张地点开、放大、仔细查找,用了整个午休的时间,都没能找到蛛丝马迹。

钟声敲响时她刚好无意间点开一个微博链接,从口吻判断应该是诚礼的员工,发布于两三年前的年会期间,九宫图。程恩恩从第一张点开,一张一张往下翻,有食物,有奖品,有舞蹈表演…网速慢,要缓冲很久。

翻到最后一张时,小圆圈还在转,樊祁的手伸过来,在她桌子上敲了敲:“老秦来了。”

从来不偷玩手机的程恩恩立刻把手机塞回抽屉。

连着两节语文课结束,第三节 是英语课,程恩恩去办公室抱作业再发放下去,没顾上看手机。最后一节课结束,收拾好东西便背着书包下楼。

江与城果然来接她了,而且是自己开车来的。他已经换了身衣裳,又是容光焕发的模样,早晨眉间的疲倦不见踪影。

程恩恩上车之后就老老实实地坐着,只有两个人的车厢很安静,空气都是粘稠的。

开了一段,在路口停下等红灯时,江与城转头看向她:“你想打听什么?”

“我不是要打听。”程恩恩解释,只瞅了他一眼,便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指,“我就是想,帮帮你们。”

“帮我们什么?”

程恩恩抿唇,停了一会儿才回答:“复合。”

江与城意味不明地轻哼一声。

程恩恩反倒鼓起勇气来了,抬起眼睛问:“江叔叔,你们为什么会离婚啊?”

江与城转头看着前方的车龙,沉默了几秒钟。

“因为她认为,我害死了她的哥哥。”

程恩恩惊愕地瞪大眼睛。她以为是一个感情问题,没想到其中还牵扯着一条人命。

惊讶让她好半天说不出话,一直等车子重新启动,拥堵的车流逐渐分散,开上一条宽阔笔直的马路。

“那你有吗?”她问。

江与城单手握着方向盘,脸上情绪难辨:“你觉得呢?”

“没有。”程恩恩没有犹豫。虽然她一度认为江与城是个黑社会,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都害怕他,但这个答案,她莫名的坚定。

她又补充一句:“我觉得你是好人。”

“是个好人…”这个评价让江与城牵起嘴角,短促地笑了一声。

但那个笑的深处,苦涩,无奈,郁结,便只有他自己能体会了。

十七岁的程恩恩毫无条件地相信他;但二十七岁的程恩恩,和他做了十年夫妻的程恩恩,不肯相信。

到了公寓,下车之前,程恩恩又问他:“江叔叔,你还爱她,对吗?”

那一刻,江与城的眼神让人捉摸不透。

他不是看不懂,程恩恩眼睛里小心翼翼的试探。这个问题无论是承认还是否认,都将是一个死结。

短短的片刻的沉默,已经将程恩恩心底生出的小小的期冀碾得粉碎,她很快便收回目光说:“你去找她吧。江叔叔,既然…既然还爱她,就告诉她。”

她说完便飞快打开车门下车,仿佛在躲避什么,快步跑进电梯。

她没有等江与城,独自乘着静谧的电梯回到公寓,跑进房间扑到床上。

几分钟后,客厅里隐隐传来父子俩的说话声,她才将脸从被子里抬起来,吸了吸鼻子。

没关系的,她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