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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与城拿出手机,却并未帮他们拍,而是转身找了一位恰巧经过的清洁工人,随即大步向他们走来。

江小粲原本拉着程恩恩的手站在最右边,立刻跑到中间来,换了只手来牵她,左手牵住江与城,然后面朝镜头,呲着牙笑得一脸开心。

程恩恩往江与城的方向望了一眼,不想刚好对上他投来的目光。

江小粲正冲那边的工人喊:“漂亮阿姨,把我拍帅一点哦。”

那位工人已经年过半百了,这小子嘴甜起来睁眼说瞎话。对方被逗得呵呵笑,按下快门时手还在晃,不禁让人怀疑照片会糊到什么程度。

上楼的时候,江小粲拿着江与城的手机在捯饬。

漂亮阿姨抖着手拍的照片,效果意外很不错。

天色很暗,反而有一种温柔宁静的基调,三个人手牵手站在“糖葫芦”前,莫名像一家三口。每一个人都在笑——就连江与城也因江小粲的那句话脸上泛起淡淡的笑意,模样比平时温和太多。

江小粲将那张照片发到自己手机上,顺便发给程恩恩一份。

程恩恩还挺喜欢那个意境的,吃饭时,江小粲发朋友圈的时候,她没忍住,也暗搓搓地发了一条。

江小粲秒给她点赞,还专门拿江与城的手机也赞了一下。

江与城今天的话尤其少,大约是突然变成“姐夫”,冲击太大,见状也没任何反应。

程恩恩看到那个心形后面的“江叔叔”三个字,心里有一丝丝奇妙的感觉。

不过紧接着,又收到一条评论:

【樊祁:。。。】

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心虚呢?

她默默把手机收起来,专心吃饭。

方曼容和程绍钧去民政局办好离婚手续,已经是两周之后了。

程恩恩收到短信时,刚刚陪江小粲写完作业回到房间,瘫倒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发了一阵呆,脑子里一片空白。

还是会感到沮丧,天大地大,以后再也没有一个家。

程恩恩努力让自己的心情沉淀下来,不要受到影响。

期末考试临近,学校紧张备考的氛围越来越浓厚。她想在这次期末考拿到一个可以让自己安心的成绩,学习愈发刻苦,每天晚上都做题到两点。

江与城提醒了几次让她注意休息,她倔得很。

小学寒假放得早,考试前几天,江与城把江小粲送回江家老太太那儿,给她空间专心复习。

他还是像这段时间以来一样,每天尽早下班回家,但从不打扰她,存在感极低。程恩恩一心扑在学习上,吃饭的时候都在琢磨数学题,也就没察觉到什么。

考试前一天,为了养好精神,程恩恩十二点就合上书。这个点班级群里还在热火朝天地讨论,她拿着手机边看边打开门出去倒水喝。

家里的灯都暗了,安安静静,一丝声响都没有,她想着江与城大概已经睡了,动作放得很轻。喝完水小跑回房间,关了壁灯正要关门,突然想起手机落在吧台了,再次拉开门往外跑。

然后咚地一下,撞到什么东西。

江与城胸口被她的脑袋结结实实砸了一下,闷哼一声,反射性搂住了她的腰。

“你是要把我撞吐血吗?”

这一下真的撞得不轻,程恩恩痛得差点掉眼泪,捂着额头好半晌才回过劲儿,立刻往后退。

江与城的手还扣在她腰上,没松。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这里。”

她能闻到江与城身上沐浴后的清淡气息,也能感受到隔着睡衣他掌心的温度,无所适从。

幸好黑暗里谁也看不清谁,她烧红的脸不会泄露秘密。

她不得不抬手在江与城胸口推了一下。

江与城顺势放开她,程恩恩后退一步,却觉得手也开始发烫了。

“准备得怎么样?”江与城问。

话题岔开,程恩恩松了口气:“还好。”

“有信心吗?”

她摇头。

她给自己定的目标太高了,B大是梦想,所以即便成绩可以一搏,也忐忑胆怯,于是每一次考试都倍感压力。

江与城从前并不知道这小丫头还藏着一颗学霸之魂。他记得当年程礼扬是考上了B大,但因为要照顾她而放弃,选择了本地的大学。虽然也是重本,但到底与“理想”二字差了距离。

想来她对B大的向往,大约也受了程礼扬的影响。

江与城再次伸手,将程恩恩揽过来,在她反应过来之前,低头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

很轻,但停顿了一下才离开。

程恩恩还懵着,他已经放开手。

“现在有信心了吗?”

“…”

程恩恩的大脑很干脆地当机了,运转不动,迟钝了几秒钟才呆呆地摇头。

江与城的嗓音里带起笑意:“那我再亲一下?”

嗯???程恩恩猛地一下清醒过来,瞪大眼睛,剧烈摇头:“不用了!我有了!”

“嗯。”江与城气定神闲地,“那祝你好运。”

言罢转身,从容的步伐走进卧室。

程恩恩在原地傻站了片刻,才拖着发软的脚步回房间。躺到床上时,人还是懵的。

心脏跳得很快,那种纠结、愧疚,夹杂着一丝丝喜悦的心情…难以言表。

尽管已经决心要藏起自己的暗恋,还是无法控制地感到欢喜。

她把自己蒙进被子里,闷闷地想,等到考试结束,她就搬出去。

四场考试都很顺利。学校大发慈悲,为了让大家能好好过个年,题出得相对简单,程恩恩的数学试卷只有最后几道大题的三个小问没有答出来,这简直是她车祸之后的巅峰了,出考场时心情都是飞扬的。

江与城亲自来接她,江小粲也吵着闹着跟来了,还非要到学校里面迎接。父子俩并排招摇地站在教学楼下,比江与城的独自出现更拉风。

程恩恩背着整整一书包的教材教辅,还有每一科加起来近一百套的试卷,跑都跑不动。

江与城抬手,将书包从她背上拎下来。

程恩恩瞅了他一眼,似乎想说什么,最后也没开口。

江与城带他们到外面吃大餐庆祝,程恩恩全程都开开心心的,不过晚上回到家,她到书房找江与城,告知他自己的打算。

“我已经交了定金,明天就可以搬进去。”程恩恩说,“江叔叔,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

她以为江与城多少会挽留一下的,没想到他并未有过多反应,只是问:“你一个人住,不害怕?”

“不害怕。”

怎么会不害怕,但总要学会自己面对的。程恩恩说,“房东阿姨人很好的,隔壁是一对母女,楼下有一些年轻人,不过马上就要回家过年了。”

“不愿意留在这里?”江与城又问。

程恩恩说不是:“我不能一直赖在这里。”

江与城便道:“既然你想搬出去,就搬出去吧。”顿了一下,又说:“你的房间给你留着,随时可以回来。”

这句话还是很窝心的,程恩恩点头:“江叔叔,谢谢你。”

了了一桩心事,她心底的纠结也松散不少。

不过她这边离开书房,偷听他们讲话的江小爷便风风火火闯进来:“江与城,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怎么能让她一个人搬出去,会被拐跑的!”

“急什么。”江与城将手中的文件翻了一页,头也不抬。

“她会自己回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樊·男主·祁:导演,我的英雄救美还能演吗?

江·投资商·叔叔:给你个机会,演。

樊·男主·祁:………有一种不祥的预感T^T

第54章

程恩恩说走就走, 第二天就打包了行李。她的东西不多,主要是衣物和书, 两个编织袋就搞定了。

圣诞节江与城送她的那一大堆礼物, 好多她还没来得及使用, 都留了下来。

那颗樱花色的圣诞花她很喜欢, 特地小心包起来, 一并带着。

平时她周末回个家,江小爷都各种撒娇耍赖不愿意放人,这次为了大局着想,硬生生按捺住了自己的小不舍。只是送程恩恩下楼时, 一直用泪汪汪的眼睛望着她, 给她心理压力。

程恩恩也依依不舍,搂着他说:“我每天都来陪你的呀,只是晚上不在这里了。”

江小粲一副要哭不哭强忍委屈的样子, 巴巴地说:“那你每天要早点来哦,粲宝儿等你。”

虽然跟他接触多了, 知道小家伙其实是个小人精,什么样的戏都演得出来,程恩恩还是心疼, 再三保证。

江与城今天有事回不来,范彪被派来跑腿,在旁边拎着两个行李袋,一脸冷静地看着上演悲情离别大戏的母子俩。

心里深深为他的大哥唏嘘,工作那么忙, 家里还有两个戏精,真是辛苦了!

程恩恩先回程家了一趟,取自己的东西。

方曼容不在家,也不知是真舍不下那个麻将摊,连回来送一送女儿的时间都抽不出,还是不想面对。

不在也好,程恩恩其实很害怕告别的场面。

房间里的物件虽然都是属于她的,但没什么想带走的,只拿上了衣物和要紧的东西。

带上门时,就像平时离开家去学校一样,但这一次离开,永远不会回来了。

也许是因为车祸之后在这里住的次数并不多,没有想象中那般不舍。她将钥匙放在玄关的柜子上,提着箱子走出来,关上那扇墨绿色的防盗门。

范彪在外头等着,大步走来接过她的箱子,放到后备厢。肌肉姐姐干活利索不废话,将她送到出租小屋,行李也全部帮忙抗上楼。

程恩恩租的房子离学校很近,老式的回形公寓楼。她租的那间还算干净,二楼,空间不大,但她一个人也够用,卫生都打扫好了,不需要她多花什么力气。

唯一的不便是厨房和卫生间都是几家公用的,不过房东在屋里安置了煤气灶,还有一整套的碗碟。

送走范彪,她便开始整理这间简陋的小屋。以后这里就是她的落脚处了。

尽管屋子看起来整洁干净,她还是勤快地重新打扫一遍,扫地拖地,能擦的地方都擦得干干净净。

中间饿了,锁上门去外面的小饭馆吃了碗面,然后回来继续收拾。

第一次独立在外面生活,有背后无依无靠的心酸,也有着新生活即将开始的期待。

小小的一间屋子,收拾起来竟然是个大工程,等程恩恩终于忙完,看看铺得整整齐齐的床,又看看书架上一字排开的书。

她发现她比自己以为的更坚强。

然而,对新生活的一腔热情,在洗澡时被骤然变冷兜头浇下来的冷水毫不留情地熄灭。

她惊呼一声,飞快后退躲开水流,颤颤巍巍地伸手去拨水龙头,将热水开到最大。然后冲了没两下又差点被烫成虾。

她不得不提高戒备,跟忽冷忽热的水打起游击战,一变温就立刻跑开。

一个澡把自己洗的精疲力尽。

这间公共浴室很干净,超乎想象的干净,使用起来还算舒适。不过房子毕竟老旧了些,硬件不大好,程恩恩刚跟调皮的水温打完一场仗,松懈下来,正擦身体,门突然响了一声。

她吓了一跳,忙转头去看——反锁的门还好好的,大约是被风吹动发出的声响。

等了好一会儿,没再有其他的声音,她提起的心才慢慢落回去。飞快穿好衣服吹干头发,抱着东西跑回小屋。

白天消耗了太多体力,她一沾到床很快就睡着了,还没来得及对自己人生转折的一天发表感想。

早晨不知是被冻醒还是吵醒,她睁开眼睛迷茫了一阵,听着街上传来的人声和车声。

楼下有几个大婶一大早就在聊天,十分钟,程恩恩已经听到了诸如:

307那家的闺女这么久没回来估计是入传销窝了,她家里也没人说去找找;421的小伙子昨晚带了一个姑娘回来,不是上回那个;六楼那两口子昨晚又打架呢,说是男人出去找小姐了…等劲爆八卦。

听到“你们看见没,昨天门口停了辆豪车,也不知道哪个小姑娘傍上大款了”这一情节时,她打了个呵欠,从被窝里爬了出来,瑟瑟发抖地穿衣服。

如今才发现,一个城市里也会有两个冬天:

温暖舒适的冬天,和冷如冰窖的冬天。

有钱人的冬天,和穷人的冬天。

新生活的第一天,想念江叔叔…家的暖气。

穿好衣服看了眼时间,才五点半。

卫生间洗脸时,再次被彻骨寒冷的水教做人:你很冷吗?别怕,我还能让你更冷。

她是跑着下楼的,想暖和一些,院儿里那几位大婶的八卦之魂转移到她身上来。

“哟,新来的呀?”一个胖大婶问。

程恩恩放慢脚步,顶着大婶们探照灯一般的目光打了个招呼。

“住二楼?204?”胖大婶向二楼的方向瞥了一眼,“我说呢,前几天那家那么勤快打扫卫生,厕所都刷得跟酒店似的,又租出去了啊。”

程恩恩礼貌地笑笑。

瘦大婶嘀咕道:“老王媳妇儿抠成那样,咋突然转性了,还请了工人把墙都粉刷了一遍,家具都换了,真是闲得慌。”

“前天还见她呢,打了个大金戒指,怕是发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