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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粲哼了哼:“你偏心。”

被偏心的程恩恩,悄悄在后面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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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姐,你下班了吗?”段薇刚走出大楼,便被一个小秘书叫住,秘书室的成员们都在。

“是。”段薇看了眼几人,“这是要去哪里?”

“吃饭。今天程姐来公司了,江总把项目组会推到明天,也让我们提前下班,正好大家一起聚个餐。”小秘书兴致勃勃地问,“薇姐,你也来啊。”

“来什么来,”不远处,已经走到一辆白色轿车前的陶姜回头,“她现在已经不是秘书室的人了,内部聚会叫她干嘛。”

小秘书暗暗瞪了她一眼,打抱不平:“薇姐只是暂时调到人力资源部,又不是以后都不回来了。”

说完又小声安慰段薇:“薇姐,你别忘心里去,江总气消了肯定就调你回来了,毕竟你是我们的顶梁柱啊,江总最信任你了。”

但这话也就只是一句安慰了。

段薇自信做事谨慎,没露出任何马脚,她也足够了解程恩恩,绝不会察觉年会照片的“暗示”是有意,更不会在江与城面前说嘴。

但有时候天意弄人,她没料到会被一个不知分寸的小演员连累。不仅停职一个月,复职后直接被调到了人资部。

江与城不是会被气性左右反复无常的人,段薇心里清楚,不是“消气”能解决的。她既然被调离秘书室,就回不去了。

小秘书与陶姜还在拌嘴争论,段薇没有理会,只是问:“程姐来了?”

“对啊,在江总办公室待了一天呢。”小秘书道,“我看他们还有戏,来的时候都是牵着手呢,走的时候也是。”

段薇没说话。

“薇姐,你跟我们一起去吧,还是上次那家餐厅…”

“我就不去了。”段薇笑了笑,“不合适。”

小秘书有点失望:“那好吧。等你回来我们再一起聚次餐。”

旷了一天课,那股不知从何而来的伤感平复之后,程恩恩就开始感到自责了。昨天誓师大会才结束,今天就旷课,实在是愧对自己的发言。

晚饭是一起在外面吃的,回到家,她便立刻进入疯狂学习模式。

平时中间会定时休息一下,今天不知是焦虑感作祟,还是誓师大会的鸡血效果,一口气学到十二点,直到江与城惯例开门进来,她才从高度集中的状态中脱离。

黏黏糊糊地亲一亲,然后去睡觉。

睡前,她将桌子上100天倒计时的日历撕下一页。

有压力,更多的是期待。

程恩恩有段时日没见过段薇了。年后开学,她原本准备了小礼物想要送给段薇的,但去找了她几次,人都不在,发给她的信息也没有收到回复。

一直不见人,到后面就变成担心了。

这天她又去了政教处,探头探脑地看了看,依然没有见到段薇的身影。

离开时撞上另一位老师模样的人,对方一见她就笑,毕竟是女主角,还是大老板捧在手心里的,大家都认得。

“哟,这不是程恩恩同学吗?来这儿有事?”

程恩恩乖乖问了好,然后问:“怎么最近都没看到段老师啊?她没有来吗?”

“段老师?你说段薇?”程恩恩说是,对方道,“你找她啊,她早就离职了呀。”

“什么?”程恩恩惊诧,“什么时候呀?”

“那就早了,去年的事儿了。”毕竟是幕后老板指派的亲信,来去都不由其他人过问,具体原因还真没人清楚。

对方回想了一下:“好像是十一月份吧。”

当时出了戴瑶的那档子意外,闹了一场大风波,大老板亲自过来处理的,时间点也算印象深刻。说不准段薇的离职跟那事儿也有关系呢。

怎么会离职呢?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程恩恩慢慢皱起眉:“可是,元旦假期前,我还在学校里见过她…”

“那就不知道了,兴许是回来有事?”

从政教处离开后,程恩恩实在有些担心,不知道薇薇姐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对话列表的消息还停留在她发的那几句:

【薇薇姐,你不在学校吗?】

【你什么时候来呀,我给你带了礼物。】

【薇薇姐,你在忙吗?】

程恩恩试着给段薇打了一通电话,响了几声之后,那端顺利接通,她立刻松了口气。

“薇薇姐,是我。”

段薇的声音很正常:“嗯,怎么了,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不是。我有个礼物要给你,一直没有见到你,今天才知道你离职了。”程恩恩道,“薇薇姐,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离职啊?”

“没什么,只是换了份工作。”段薇说。

程恩恩“哦”了一声,心也放下来了。

那边也停顿了片刻,段薇的声音重新响起:“不如哪天有空了我们一起吃顿饭吧,你的生日快到了,我也有份礼物给你。”

“谢谢薇薇姐。”有人记得自己的生日,程恩恩总是感动的,“我每天放学之后都有时间的,周末也有,你什么时候有空啊?”

“这个周末吧。”段薇问,“你的时间方便吗?”

“方便的。”程恩恩一口答应下来。

程恩恩的生日是植树节,下周二。

18岁,这个生日的意义重大,从此以后,她就是一个不再需要监护人的、成年人了。

这一天她期待已久,以前一边害怕着那个家破碎,一边迫不及待地想要长大,可以一个人生活。但现在一点也不觉得孤单了,她不是一个人,她有江叔叔和小粲粲。

唯一让她紧张的一点,是江与城每次接吻以后,都会在她耳边说一句:

还剩10天…

还剩5天…

“还剩两天。”

周五晚上,他比往常提前了半个小时过来,程恩恩正在跟一道概率题较劲,算了几次都不对,太专注,连开门的动静都没听到。

江与城直接走到她身后,抽出她手中的笔。

“坐太久了,起来放松一下。”

“我会了!”程恩恩突然灵光一现,把笔夺回来,低头奋笔疾书起来。一边写,一边在嘴里默默念着。

江与城没再抽她的笔,无声地低头看着,等她写到最后一个字,抄着胳肢窝将她从椅子上提起来。

最末一笔在纸上划了很长一道,程恩恩手里还攥着黑色水笔,人腾空而起,随即被放到了桌子上。

江与城站在她身前,吻落下来,程恩恩配合地仰起头。

今天他似乎格外贪婪,一次一次地吻。笔什么时候掉到地上的,程恩恩毫无所觉,被放开时人都是晕晕乎乎的。

“还剩两天。”江与城醇厚的低音在她耳畔说。

程恩恩知道这个“两天”的意义,成年了,就可以一起睡觉了。

他好像对一起睡觉很有兴趣,但她不知道要怎么睡,有对于未知的紧张,也有羞涩不敢言的期待。

到底是怎么做的呢,要不要自己先偷偷学习一下?

她很容易害羞脸红,在某些方面,却又意外地大胆。

江与城不知她内心的小九九,手指摩挲着她耳后的那块皮肤,说:“我明天出趟差,后天晚上回来,陪你过生日。”

“啊?”他有段时间没去出差了,猛一听到,程恩恩竟然感到不舍。

她的失望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来,江与城很受用,低头亲亲她鼻尖:“我一定准时回来。”

原本是后天的行程,为期两天,更改行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则其他事务会受到影响,二则牵扯到多方的时间,交涉起来很困难。为了不错过她的生日,他硬是提前了一天。

不延后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短时间内,大概都不会舍得离开。

程恩恩乖巧地点点头:“那我等你。”

隔天是周六,一早醒来时,江与城已经出发。程恩恩和江小粲吃完早餐,看天气不错,一起去附近的音乐主题公园玩了一上午。

中央大街上一个小胖哥哥唱歌很好听,路过时,程恩恩忽然说:“他的声音好像江叔叔啊。”

江小粲在旁边噗嗤一笑,一脸“我都懂”的表情说:“你是不是想我爸爸了?”

“哪有。”程恩恩脸热,强装镇定。

明明他早上才离开,分别不到四个小时,还没有平常上学一天的时间久。可是好像,真的有点想念呢。

只有一点,一点点。

站在那儿听完一首歌,程恩恩拿出手机,小穷鬼大方地扫码给了打赏。

下午两个人在家里看电影,江小爷请客,叫了冰淇淋和披萨的外送,相当滋润。

但没有江与城的周末,明明曾经度过许多次,这一次却意外的觉得漫长。

和段薇约定的时间在周日傍晚,程恩恩赴约前,段薇发了地址过来,还是上次那家咖啡厅,就在诚礼对面。

她提前十分钟到达,给段薇发了条信息,然后把包里装着礼物的小礼盒拿出来,端端正正地摆在桌子上。

段薇回复说马上到,程恩恩便安安静静地看了看菜单面板,打算先帮她点好咖啡。上次来段薇点的东西,她还记得。

点完,付了账,转身回座位。

余光扫到窗外的一道身影,只是随意的一瞥,程恩恩却忽然僵在原地,刹那间手脚发凉。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那道仿佛只是偶然经过的身影,一步一步从窗外、玻璃门前走过。也许是她的目光太炽烈,对方有所察觉;也许只是第二个不经意的偶然,那人转头,向门内瞥来一眼。

只是很短暂的一眼,程恩恩与他视线交汇也只有不到一秒钟的时间,但那一瞬间,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一根弦断了,紧接着是快要爆炸一般的剧痛。

她眼前黑了一瞬,身体晃了晃,栽倒前被恰好在附近的服务生及时扶住:“你没事吧?”

“哥…”她张了张嘴,却没有声音发出来。

另一名服务生赶过来,一边一人搀着她:“怎么了?需要叫救护车吗?”

程恩恩手脚发软,不知哪来的力气推开两人,猝不及防向外跑去。门被推开时风铃作响,清脆的叮铃铃却如同不知名的魔咒。

程恩恩把腿狂奔,耳边有风声,在追赶的风声。

那道身影并未走远,她很快便追上,像怕被他逃掉似的,一把攥住他的手臂。她站在对方跟前,喘得很急,眼睛死死盯着他的脸,突然漫上来的红血丝让她的眼神看起来有些疯狂。

那是个很年轻的男人,长相斯文俊朗,戴着一副眼镜,气质温润。

程恩恩在看清他模样之后,大脑中嗡嗡作响的噪音一点一点减弱,神智开始回笼。

不是…

很像,但不是…

对方被她突然拦下似乎也并不感到意外,甚至没有尝试推开她攥得过分用力的手。他只是静静看着程恩恩来回变幻的脸色,一言不发。

混沌渐渐散去,程恩恩才恍然发现,一直追赶而来的风声是自己急促的呼吸。

她慢慢松开双手。

对方抬脚走开,身影消失在街角,像是一个没有台词的演员,戏演完了便退场。

混沌散去,清醒与恍惚交替、博弈,程恩恩像一只游魂野鬼,机械地提步向前走。

满脑子都是一个词:哥哥…哥哥…

程恩恩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躺到床上的,她在一夜纷乱繁复的梦中被纠缠得极不安稳,睁开眼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

江小粲守在她床边,小脸上写满担忧:“小恩恩?你醒了吗?看得到我吗?”

程恩恩点头,坐起来,头疼得厉害。

“吓死我了!”江小粲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你昨天不是去见朋友吗,怎么困成这样,一回来倒头就睡?我还以为你生病了,可是又没发烧。”

程恩恩扭头看了眼床头实木小柜上的电子钟,已经快八点了,要迟到了。

一下子惊醒。

“你没去上学吗?”

“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江小粲说,“你饿不饿?”

程恩恩点头,起床和他一起去餐厅。

吃过饭,小王送她和江小粲去上学,程恩恩在校门口下了车,挥了挥手,往校门的方向走。走到一半停下,回头见小王已经将车开走,转身回到路边,打了辆车。

她在家门口敲了很久的门,没人回应,又拨通方曼容的电话。

“恩恩?”方曼容似乎很惊讶,“什么事啊?”

“妈,”程恩恩站在低矮昏暗的楼道里,一片寂静里,她的声音带着微弱的回响,“我有哥哥吗?”

“什么哥哥,你没有哥哥啊。”方曼容更惊讶了,“怎么突然这么问?”

“没事,就是看到别人有哥哥。”程恩恩说,“我挂了。”

话音刚落,电话便被掐断了,彼时正身处某片场化妆室的“方曼容”纳闷地看了眼手机。

她这个“女儿”今天是抽风了吗,莫名其妙的电话,还破天荒挂得这么利索。剧本里她是独生女,哪有什么哥哥,奇奇怪怪的。

正犯嘀咕,身后有人叫:“唐老师?唐老师快点,就等你呢!”

“诶,来了!”方曼容急忙应了声,放下手机,便把这事抛到脑后了。

程恩恩在家门外的站台等公交,这条路偏,偶尔车辆呼啸而过,倾轧马路的声音让人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