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以让勺子去色丨诱别的男人或者雄性!书生见她神情又古怪起来,苦笑:“好了,我去把凤凰都引开,你去它们的窝找一根七彩羽毛,它们警惕性极高,大概很快就会察觉不对回窝,你要速度。”

勺子一脸视死如归的点头:“嗯。”

碧池确实是一个池子,却是一个看不见尽头,全都是汪汪如洋的碧波池子。中间屹立孤山,远远看去如一片染绿小舟漂浮其上,分外飘渺妖娆,确如仙境。

书生携勺子乘风而行波之上,直入小岛,悬空俯瞰,勺子立刻看见有如琉璃光芒的光源伏地而闪,十分耀眼。等做好出发准备,手上已多了一粒血珠,嫣红剔透。

“找到七彩羽毛后,就将羽毛刺进血珠中,待羽毛变成白色,珠子成了彩珠,便成功了,然后立刻离开。”

勺子点头,将珠子收好。书生左手轻放在她背上,右手一弹,手中光束便疾速撞在孤岛外笼的仙气罩上,震的以孤岛为圆点,一波一波荡漾而开。远处立刻传来几声惊鸣“锵锵”作响,转瞬已看到两只大鸟由下而上,朝两人袭来。

勺子愣了片刻,背后一掌轻推,书生声音如在耳侧“快去”,说罢,人已如得神力,被推向那琉璃光彩中,和凤凰擦身而过。勺子大雾,笨书生,说好的色丨诱呢!

速度急劲如风,勺子还没做好着落的准备,已经一头冲进鸟窝中,痛的脖子都快扭了。一抬头,满脑袋的鸟毛,连打了三四个喷嚏才缓过神。急忙去找那根羽毛。

这鸟窝可不比凡间鸟,甚至比一般的妖鸟都大,勺子瞧不见它在的位置,顿下步子,环视一圈,闭眸凝神。

那以枯藤层层环圈交叠结成的鸟窝慢慢蔓出新芽,嫩芽越长越大,渐成绿叶,穿过鸟窝每一寸地方。某处盛长的地方猛地一顿,勺子立刻睁眼往那冲去,果真见一根巨大的七彩羽毛挡住了繁盛枝叶的生长,急忙拿出血珠放在叶子上,奋力抱住羽毛,往血珠扎去。

那血珠如会吸血,将那羽毛的颜色由尾至末,渐成白色,直至完全注入珠子中。勺子忙收起它,喝了一声“起”,藤蔓已是越长越高,冲天而去。她要寻到书生,然后一起走。可是到了天穹,却不见他的踪影。耳边接连几声悲鸣,转身看去,便见那身影朝自己冲来,准确无误的将自己抱住,狂风骤起,急速拂过水面,震的两旁波纹急动。

勺子揽住他的脖子,往后面打量,就见那两个庞大身影盘旋在上,喝着厉声,听得分外刺耳。

手上渐觉凉意,勺子顿了顿,往书生看去:“笨书生,你…”

看到书生的脸,勺子大惊。刚才还好好的一张脸,现在却是唇色苍白,脸色也微微泛青,额上也有细汗。这样的书生,比上次受的伤更重!

书生抿紧了唇角,一心一意往那出口飞去,分不得神,也没看见勺子的眼神。

勺子不敢乱动弹,生怕惊扰了他。那鸟鸣声离的越发近,听的心都揪紧了。忽见凤凰双双停于空中,正以为它们放弃追赶,却不料双翅扇出一道飓风,直卷而来。勺子一惊,用尽全身气力绽放漫天繁花,却只挡住片刻狂风。只是这片刻于书生而言已经足够,双手搂的更紧,抱着她刹那离开神界通道。

刚见到碧海蓝天,已往下滚落,重重摔在那海龟背上,震的海龟往下沉了一半,微漾上海水。

勺子从他怀里钻出来,自己倒是一点也没受伤,他这姿势护的这么紧要,想受伤也难。只是看着他面色更青白,咽了咽:“书生?”

书生喉间轻轻叹息一声,仰身展开四肢,晒着日光,微微侧头看她:“我没事。”

勺子蹲在他一旁:“你的脸色都白了…”

书生笑了笑:“被吓的。”

勺子才不信他会被吓成这模样,想起血珠,从怀里拿了出来递给他:“顺利完成使命。不过这到底是什么珠子,真的把羽毛的颜色都吸干净了,那对凤凰无害吧?”

“自然不会,只是它们素来喜好五颜六色的东西,不许别人触碰,没了这根羽毛,会郁闷几天,然后很快会造一根新的。”

勺子看着那珠子,忽然明白过来,脸一扯:“血珠把颜色吸走了…所以这就是掌柜说的‘j□j’?”

书生失声笑笑:“对。”

勺子扑哧笑笑:“难怪说通通交给你,原来此色非彼色。唔,凤凰会追过来吗?快些走吧。”

“凤凰不会来凡间的,你忘了,它们冷艳高贵,不会来这种地方。”书生咳了几声,用自身精血化成珠子,将那七彩羽毛纳入其中,又被那两只大鸟拼命追赶,还真是要命,不愧是元始天尊惯出来的鸟,连灵力都比一般灵兽强大百倍。

勺子现在精神也不大好,在鸟窝蔓延青藤已经耗费了点力气,那惊慌之下绽放的繁花更是耗费体力。瞧着书生的胸膛好像挺结实的,又晒的隐约溢出阳光热意,干脆趴在上面睡觉,等着海龟慢慢游回岸上。

胸膛上微有压力,书生身体又僵了,看着她的乌黑秀发,还有插的歪歪斜斜的簪子,只是看见白璧无暇的侧脸,已觉世上再没比这更美好的事。抬手轻抚了那发,柔而细软,十分舒服。又往下游离,还未碰到她的脸,就见她打了个呵欠,一副倦懒模样。

他单手往后枕在后脑勺上,感受着勺子的温度,惬意无比,轻扣手指:“小海龟,游慢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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勺子醒来时,发现自己又在书生的房里,书生依旧不在这屋里。想到他受了伤,急忙出去,却没找到他。跳进后院,扑通落地,吓了正在搓牌的众妖一下:“书生呢?”

辛娘啧了一声:“老大,你这都是第几次一醒来就找书生了?”

勺子可没听出这话里的打趣,只记着他受伤了。虽然他很厉害,可是再厉害的人,也不能这样折腾。而且书生还是为了她去找可替代的东西,要是出事了,心里更不是滋味。

正懊悔着,鼻尖一动,嗅到书生进客栈的气息,立刻跃上窗户,又爬了进去。

底下众人看了,相觑几眼,纷纷疑惑:“老大坠入情网了?”

书生见门打开,以为勺子已经醒了,跨步进去,刚走了两步,就见一抹倩影从窗户跳入,直落在自己面前,抓了他的手便瞪大眼眸仔细打量他,盯的他咽了咽。

见他面色仍没恢复如常,勺子愤然拽了他的手:“掌柜你伤还没好还乱跑,快回床上躺着。”

书生开心又痛苦的应了一声,被勺子押到床上睡觉,还要被守着,这分明就是让他别想睡觉的节奏呀。可是无法,被她摁到床上,盖好被子,果然又趴在床边幽幽盯着他。

被子上又隐约飘荡芍药花香,本来不晕的头登时就晕了…

勺子哼声:“看,晕了吧,让你乱跑。”

书生无奈笑笑,侧身看她:“魔界的人不会再找来了。”

勺子眼眸一亮:“你将血珠送过去了?”

“嗯。魔王服用后,能延寿半年。”

勺子轻松一气,笑的明媚:“谢谢掌柜。”

书生眉眼带笑:“那就亲我一口吧。”

虽然想得芳泽,但也不是用这种事交换,只是他没有想到,勺子真的探头过来,认认真真在他额上亲了一口,还煞有介事道:“掌柜快点好起来吧。”

“…”血槽瞬间空了…他捂住鼻口,话也说不顺溜了,“我、我,嘴巴也要亲一口!”

勺子起身道:“疗伤的话以印堂穴最有效,可以将药力扩散全身。”

刚才凌乱的忘了这回事,这是花妖的疗伤方式,他又想歪了,所以勺子果然还是没有开窍,不由暗叹,分外失落,他还要努力很久啊。

勺子离开房间,也没回花坛,躲回自己屋里。抬指摁了摁唇,为什么那一口亲下去,心跳的跟撞钟似的,然后…还想再多亲一下。她拍拍脸,这种奇怪的感觉又浮上来了。

她伸了个懒腰,准备下去开门。这次没被抓去熬汤,是书生的功劳,他们又可以继续一起守护客栈了,想罢,心情又大好。

只打开一扇门,就见前面人声鼎沸,寻了声源往旁边看去,只见门柱那多了个老者摆摊,前头围了七八个孩子,屡有吆喝惊喜声。勺子仔细看了看,那老者坐在一张小板凳上,左右一个箩筐。左边上头放着一个罗盘,整个罗盘都画着画儿,中间有一枚指针。右边是隐约冒着热气的糖浆,能闻得到丝丝甜味。

最引她注意的,是那放置在老者面前的光滑石板,只见老人右手持勺,舀起糖浆,如手有画笔,将那糖浆凌乱有序的浇在石板上,动作一气呵成,快而自然,如腹中有画,顷刻便浇灌出一只雄鸡,左手飞快拿起一支细木棍,摁在上面,以小铲子铲起,便成了一副立体糖画儿。

勺子看的惊奇,那老者的画功实在了得呀。她摸了摸身上,也想去讨一副糖画来吃。

到了前头,看到那老者正面,是个普通老人家。勺子瞧见那转盘上的图案正好有只凤凰,心里默念让我转到凤凰凤凰,手指轻转,那指针转了四五圈,刚好落在心仪的图案上,喜的她快跳起来。

拿了糖画儿回到钱柜,书生已经下来。勺子当即得意洋洋的给他看:“掌柜,我们一起吃凤凰吧。”

书生眸色微顿,片刻笑笑:“好。”见她递过来,低头咬了一口,将那糖含在嘴里,当真是甜得入了心肺。抬头往外面看去,那老者背影消瘦,只专注在手中的活,看似平平静静…

也确实是看似平平静静…

作者有话要说:0v0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吃过糖画,铜钱记得很小的时候,小镇还有这样的民间艺人游历来,然后第一次转了一只鸡,看着画成形觉得超级神奇,哈哈,并不好吃,但是很好玩,可惜现在没见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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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普【糖画】——以糖做成的画,它亦糖亦画,可观可食。民间俗称“倒糖人儿”“倒糖饼儿”或“糖灯影儿”。糖料一般是红、白糖加上少许饴糖放在炉子上用温火熬制,熬到可以牵丝时即可以用来浇铸造型了。

因为放图不便,所以有兴趣的菇凉可以百度“糖画”,里面有文字说明和几张糖画图片。

第28章做一只色狼不容易

第二十八章做一只色狼不容易

八月十五,月圆灯起,金桂飘香。

但凡是团圆的节日客栈的生意就冷清,外面街道却热热闹闹熙熙攘攘,勺子对这种节日又喜欢又嫌弃。

月圆之日正是吸收月光精华的绝佳时机,天刚黑,辛娘他们就成群结队去晒月光了。勺子趴在钱柜往外看,那糖画老人还在,他那倒是热热闹闹的。耳边珠算噼里啪啦,她歪头看去,书生又在算账,修长白皙的手指拨打乌黑算珠,声音起伏太过均匀,看着看着就打了个哈欠,“掌柜,我们吃晚饭吧。”

书生手指一顿,笑笑:“好。待会吃过饭去走走?”

勺子捏捏他的胳膊:“笨书生你又不是妖,跟我们妖凑什么热闹。待会我爬到屋顶去跟貔貅一块晒。”

被一只大小眼的貔貅给压在头上,书生大受打击,末了正色:“饕餮还在那,它会把你吃掉的。”

勺子脊背一凉,冷汗直落,想到被大脑袋吞掉再吐出来,顿觉还是跟书生出去散步的好:“那我先去做饭。”

“我帮忙。”

勺子以为书生会帮倒忙,可是洗好菜,发现锅也烧热了,正要夸他炉子的火起的不错,用锅铲铲水,碰到锅底,砰的就破了…她眨眨眼,看着那破洞下的赤红大火,脸一扯:

“掌柜!三味真火这么用真的没问题吗?!”

莫名就损失了一口大锅的勺子十分心痛,就算书生请她吃满满一碗十二粒的肉丸子汤也无法弥补。他将自己那碗挪给她,又唤小二再上一碗,依旧是狮子脸,盯的他心里直凉:“别气了。”

“下次不准踏入厨房半步。”勺子把碗推回给他,“快点吃,吃完去晒月光。”

书生见她不气了,这才拿了筷子夹丸子吃。吃了两口,就见她俏眉又拧,问道:“怎么了?”

勺子神色怪异看看他的碗,又瞧瞧自己:“唔…那碗好像是我吃过的。” 片刻又一脸安慰的说道,“唔,亲都亲过了,这个还算什么,是吧,笨书生。”

这种安慰的方式实在是…太让人凌乱了!书生看她吃的欢喜,只是一碗肉丸子就让她这么满足,笑了笑,自己也吃了一口。勺子想起事来,肃色:“记得待会背一口大锅回去。”

书生惊的差点把整个丸子咽下去,艰难道:“明天我驾马车去买一口吧。”

背着一口锅和勺子走在一块…那种场景想一想为什么就觉得毫无前途可言。

“明天早上还要开店呀,而且你哪里会赶马车。”

“那…怎么晒月光?”

勺子沉思片刻:“那就回客栈再晒吧。”

书生认命了,然后就在中秋良辰美景之夜别家公子都牵着姑娘,他却顶了一口巨大的锅回去。

等他把锅搬回灶上,勺子已经不知道去哪了,寻了气息,仰头看去,只见勺子正坐在屋顶。

上去后,那俏丽人儿坐在歪歪扭扭的貔貅旁边,大脑袋在那晃来晃去,也没要把她吃掉的模样。书生一跃而前,轻落在她一旁,见她抱着一只碗时而抿两口里面浅黄色的水,鼻子微嗅,笑道:“桂花。”

勺子笑笑,递给他:“喝一口吧,隔壁米大叔给我的,特别好喝。”

书生看着那碗,勺子喝过的!立刻低头,唇附碗沿,待一口入腹,顿时灼烧,烧的脑袋一晃,怔松片刻:“酒、酒?”

勺子点头:“是呀,桂花酒嘛。中秋之日赏月喝桂花酒,家家户户都这么…掌柜你怎么了?”

书生捏了捏眉心:“我…不能碰酒。”

勺子饶有兴趣:“碰了会怎么样?”

书生叹道:“如果我知道会怎么样就好了。某年,我去参加仙界盛宴,结果误把青酒当茶喝,然后…第二天醒来,发现我被仙界通缉了,原来我把饮宴的人全都殴打了一遍…又某年,东海龙王喜得龙子,邀我赴宴,一不小心又喝了一口,第二天醒来,发现我又被通缉了,等宫殿传来啼哭声,才发现原来我把龙子抓到宫殿来了…咦?勺子你怎么坐的那么远?”

勺子抱着碗警惕看他:“我不想你明天醒了发现自己把我给吃了!”

书生笑了笑,那笑漾满长眸,登时溢出一丝魅惑来,瞧的勺子眼都直了。不、不对劲!她转身要爬走,现在大脑袋都比他有安全感。才刚抬手,身上一热,已被人捞起,钳制了四肢,压得死死的。她瞪大了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书生,喉中干燥得生涩。

书生盯着她,说道:“对不起。”

勺子要哭了,通常莫名其妙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下一刻要么是大开杀戒要么就是吐字“你去死”了吧。

书生埋头在她脖间,温热的气息倾洒她的耳边:“对不起,当初我应该把你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笨书生…你、你现在先放手好吗…”勺子只觉手腕都被他握疼了,这样让人有压迫感的书生让她害怕。他如今的武力值跟化身高人时是一样的,可是她知道高人不会伤她,可此刻的书生不同,好像随时都可以像捏蚂蚁那样捏碎她,没有一点安全感,只有满满的压迫。她颤声,“笨书生,你不要这样,快点醒过来,我给你煮醒酒汤好不好?”

书生幽幽盯着她,只觉身下的人美得魅惑人心,他低头吻了她的眼,将那泪轻轻吸允入嘴,又从鼻尖那吻到双唇,软舌摄入纠缠,温热的嘴里还留有桂花酒的清甜香气,掠夺的更深。压住那在挣扎的手脚,不许她动弹半分。嘴里蓦地溢了血腥,竟然咬他,不理。

感到身下的人颤的越发厉害,书生微微回神,离了双唇,看着哭的难过的她,心中也十分不舒服,抬手替她拭泪。但就是不想松手,一松手又怕她走了。

勺子哭的泪眼朦胧,害怕到讨厌他:“再也不要理你了。”

书生眸光一顿,他好像在做一件错事,但是却又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只是想把她和自己牵绊在一起而已。

众妖晒饱了月光回来,沿途中屋顶窜回,辛娘刚蹦到锦绣客栈上面,一眼瞧见对面那儿童不宜的画面,立刻大喝:“捂好爬爬的眼睛!”

爬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胖葫芦一把捞到他浑圆的大肚子上,挡住了视线…还有呼吸…

众人蹲在那,若有所思的瞧着,越瞧越不对劲,怎么隐约听见老大在哭?还哭的挺悲凉的。柏树哥摸摸下巴:“情况好像有点不对呀。”

“再看看,要是坏了他们的好事,一定会被书生拍飞的。”

经杜鹃提醒,众妖打了个哆嗦。

书生低头亲了她的眼一口,认真道:“别哭,谁欺负你了,我去揍他。”

勺子满脸黑线…

书生见她哭声骤停,暗想有效,又亲了她另一边,继续肃色:“我是认真的,不会再让人欺负你,一定不会。”

勺子忍无可忍,嗓子里的哭音都蹦出来了:“现在是你在欺负我!”

书生大惊,急忙松手,勺子立刻坐了起来,手腕都要断了,一瞧,怒了:“你看,手都被勒出瘀痕来了。”

书生要去看她的手,勺子惊恐的缩回,往饕餮那靠。书生也不敢再吓她,单膝跪地看她,倒是难得酒意散得快,略微清醒了些,见她满脸泪痕,微微伸手:“勺子…”

“呸!讨厌你!”勺子颤颤起身,不仅手疼,嘴也疼,要亲的那么用力吗,她又不是骨头。刚转身,就对上了饕餮的大眼睛,脸一抽,就被它吞进嘴里,“…”

呜呜呜,人间太危险了,她要回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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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鸟鸣声悦耳飘窗,书生醒来,俯身穿鞋子时,发现脚上的鞋子根本没脱。他摸了摸下巴,昨晚他做什么来着。为什么舌头有点疼,嘴也微疼,难道他昨晚啃了鱼骨头被刺伤了吗?

百思不得其解起来洗了个脸,开门出去,正好勺子也从房间出来,心情立刻好得不行,笑道:“勺子早。”

听见那声音,勺子打了冷噤,抬头瞪了他一眼,抱着脸盆就下楼了。书生大雾。

然后一个早上都在大雾,因为勺子不和他说话!连正眼也不给,也不喊他笨书生,甚至不趴在钱柜一旁看他拨算盘了。

勺子心里苦得很,对他又怕又讨厌可最难过的是自己还一个劲的告诉自己他是喝醉了而已,可就是讨厌那样的他,只觉自己像只蝼蚁,他可以毫不留情的把自己给捏碎,想一想就不开心了。

中午吃饭,书生坐□,轻声:“勺子,你怎么了?我惹你不开心了?”

勺子暴躁了:“自己想。”

书生已经想了千百回了,昨晚他背了一口锅回来,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等勺子走了,他想起后院众妖,立刻进了后院,提了一桶水上来,喂它们喝饱水,蹲在那杜鹃花前,笑道:“可以向你打听件事吗?”

杜鹃还没开口,就听见一声“啊哒~”,转瞬她已飞向天边…内心怒吼——辛娘!我们的友谊走到尽头了!

辛娘弯着枝杈,抖着满脑袋苍翠绿叶,笑道:“你问。”

众妖斜视之…

书生干咳两声,问道:“勺子突然就不理我了,你知道是什么缘故吗?”

“啊…这个…”辛娘挤眉弄眼,“你真的不记得了?你昨晚,咳,昨晚在屋顶上兽性大发,咳,差点把老大给强了。”

书生登时倒抽一口冷气,他竟然做出那种事来!还好只是差点,要是真的…那他还怎么面对勺子。

回到前院,勺子正在门前扫地,那糖画老人仍在专心浇糖成丝画画。隐约有清甜扑鼻,十分好闻,连心情都好了很多。老人一直在这,和古香古色的客栈相呼应,也是一道独特的风景呀。

正看的出神,就见一个妇人被一个孩子硬牵过来,指着那糖画要吃,妇人穿得十分朴素,衣裳一角甚至有补丁,那孩子吵的厉害,妇人满目苦涩:“元儿乖,回家娘给你敲块糖吃。”

那孩子不依,吵着不肯走。老人忽然开口:“转一个吧,不用钱。”

孩子立刻去转,妇人连声道谢。木制指针迅速转了起来,快得让人看不清,在各种图形上飞奔,直至停在一只猪上面。老人立刻起勺,舀起糖浆,洒落石板,手指如执笔作画,片刻就成形胖嘟嘟的猪,以细棍沾上,铲子铲起,栩栩如生。

老人将那糖画递给妇人:“你也尝一口吧,吃了,能忘却忧愁。”

妇人苦涩一笑,那孩子也在让她吃,她变咬了一口,果真是甜进了嘴里,缓缓甜入心底…似乎忧愁,真的顷刻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