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她下车,打开车门,拉着她下车。

大手紧紧的握着悠意的小手,那样温暖,悠意直觉的想要缩回来,却被他握的更紧。

山意小筑的生意很好,虽然是秋天了,空气有些干涩冷凉,并不是出外郊游踏青的好时机,但是到处还是洋溢着一副繁荣鼎盛的景象。在自然气息浓郁的大厅微微的逗留,从服务员的口中知道了小学生们都在后面的庄园休息,洛北辰拉着悠意径直向后走。

时间有些晚,后院静悄悄的,也许那些后孩子们都玩累了,睡了,悠意站在影影绰绰的灯光下发呆,这儿实在是太安静了,也太美了,就像是一个世外桃源一般,杀戮与黑暗不属于这儿!

突然,一阵孩童的笑声传过来,打破了夜的宁静,悠意一怔,那是童童的声音!她快步上前,手臂却被男人拉住。

一个男人的声音同时响起来,淡淡的,却很温柔,是冷御凯!

“你不想让她看到我们在一起吧?”洛北辰上前,在她耳边低声说道,那温热的呼吸缓缓地扫过女孩敏感的耳垂。

悠意一怔,嘴硬道:“我怕什么?”但是她还是放缓了步子,逐渐的靠近声音所在地。

转过一个大理石的屏风,在一排如画的连廊下,有几架小小的秋千,专门为孩子们准备的,在其中一架秋千上,一个小小的人影正在慢慢悠悠的荡着,他的身旁,站着一个飘逸洒脱的身影。

一身白色的运动服,漆黑如墨的双眸专心致志的望着秋千上的男孩,男人的笑容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纯净。

“冷叔叔,我想妈咪了!”稚嫩的童声想起来的时候,悠意的眸光变得异常的温柔。

“怎么,才出来一天就想回家了吗?“冷御凯的声音软软的,柔柔的,虽然隔着一道天然屏障,悠意似乎都能感觉到男人那浅笑的模样。

“恩,就向妈咪,可是我也很喜欢这儿!“统统重重的点头,向小嘴里忙着塞了一块蛋糕。

“等你回去之后,让你妈咪与你一起来,爱住多久都可以,最好是…一辈子!”男人的声音低沉,细小的几乎听不见。

悠意猛然觉得身旁的男人身子一僵,手臂被他捏的生疼,她咬了唇,抬眸望了男人一眼。

男人冷冷的望着那个俊绝挺拔的身影,眸光冷凝如斯。

“可是妈咪很忙,妈咪要工作!”童童回答的一场认真。

“童童,你喜欢冷叔叔吗?”冷御凯突然沉默许多之后问道。

童童重重的点头。

“那么…”冷御凯顿顿,突然笑靥如花,“让冷叔叔做你的爹地怎么样?”

冷御凯的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不但连童童都呆住,隐藏在暗处的悠意都愣住了,他只觉得手臂之上男人那双手是那样的冰凉,仿佛冰块一般。

“怎么?不喜欢吗?“见童童不回答,冷御凯的有点焦急。

童童认真的眨眨眼睛,交口中的蛋糕咽下去,“这要妈咪同意!”

冷御凯突然轻声而笑,摸着童童的脑袋低声道:“这要妈咪同意的,一定会!”

童童的声音很轻很轻,“只要妈咪同意!”

悠意转身,脑海中突然蹦出那晚童童认真的临摹洛北辰那三个字的认真模样,眼睛微微的酸涩。

“走!”洛北辰冷哼了一身,拉着悠意向回走,也许是动作幅度有些大,惊动了冷御凯,有一只听得身后男人喊了一声。

“快走!”洛北辰的声音极度的不耐,有意想要回眸说些什么,却被他径直拖出了庄园。男人迅速的发动了车子。

“你发什么神经啊!”手臂被男人捏得生疼,借着灯光一看,竟然淤青一片。车后,冷御凯追了出来,眸光中有着一抹绝望。

洛北辰不语,只是将车子开得飞快,一会之后,悠意转转眸,只能看见黑漆漆的夜。

被男人拖进房间里,悠意不悦瞪他。

“告诉我,你与冷御凯之间的约定!”洛北辰不耐的低吼,那神情就像是一头疯狂的狮子。

“…”悠意一怔,不接他为什么问到这边来,一时语塞了。

“难以启齿是吗?”男人说得咬牙切齿。

悠意一怒,冷声道:“我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只是…”她顿顿,话语还是难以说出口,“洛北辰,这是我与他之间的私事!”

“对,那是你与他之间的私事,可是他让童童喊他爹地!”洛北辰气得那双眸冒火,爹地?他这个正派爹地都没有得到一句,那边都有候补的了!

悠意一怔,仿佛中古明白了他为什么生气,声色平静道:“童童是需要一个爹地!”

“该死的女人,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真的打算…”洛北辰大吼一声,几乎失去了理智。

“洛北辰,你不觉得自己很好笑吗?你不稀罕当童童的爹地,自然有别人,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无理取闹!”悠意认真的看着他。

“谁说我不稀罕!”洛北辰一急,身子向前一倾,一个不稳,叫女人压在了沙发上。

两人之间顿时亲密的无了间隙。

“有什么我们可以好好的谈,我不习惯这样讲话!”悠意低声道,积极地想将他推开。

洛北辰眸光一暗,赖在女人生上不动。她就是要他不习惯变的习惯!

“洛北辰,你玩够了没有,我们是在谈童童的问题!”悠意气急败坏的大叫。

“童童的问题?难道你认为冷御凯是单纯的喜欢童童吗?他对你的心思路人皆知!”男人冷冷的勾起唇角,笑的讽刺。

“你!”悠意小脸一红,恼怒道:“是又怎么样?你管得着吗?”

洛北辰冷冷的望着她,那瞳孔中扶着一抹妖冶的血红色,隐隐流转着一抹诡谲阴沉,仿佛要吞噬一切阻碍之物,他眉头一蹙,左手一用力,将她整个按倒在沙发上,然后缓缓的凑近她的脸,知道两人之间的距离再也不能靠近。

有一紧紧的抿着唇,被男人盯着,仿佛被什么密不透风的东西进金融找着,呼吸困难,他想要避开男人的眸光,可是一转脸,樱唇无意得扫过男人冰冷的唇角,他一怔,面色突然通红。

男人的身子明显的一僵,前一刻还透出一抹妖异红色的瞳眸,在瞬间变的幽暗,深邃,像月光下美丽的爱琴海一般,波光粼粼,却深不见底。

女人羞红了脸,蜷缩在他怀中满粉红色的宛如樱桃一般的可爱的双唇,表层洇着一层薄薄的水意,赢得他心猿意马,方才那触电一般的感觉就先罂粟一般吸引着他,他只觉得胸口热血上涌,然后低下头吻了上去。

吻,从浅尝到深吻,当双舌纠缠在一起的时候,洛北辰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燃烧了起来,一抹熟悉的激动贯穿到了小腹,盈盈满满的。

“洛北辰!”悠意紧紧地抿着唇,抵抗着男人的热吻,可是那陌生的,一样的情愫袭来的时候,悠意竟然觉得全身一片酥软,她抬起双手,紧紧地抵在男人的胸膛之上,一瞬间有些迷失。

当男人的大手缓缓地向下,延伸到她胸前的时候,悠意突然回神,倏然瞪大了眼睛,警戒着牙根一咬…

“哎呀!”男人闷哼了一声,放开了她,唇角缓缓地溢出一抹鲜红的液体,性感撩人。

“你知不知道,问过我的男人都已经死在我的手里?”悠意冷哼了一声,手肘一横,却被男人的大受狠狠的握住。

“那么关西泽呢?他怎么还好好的活着?”男人的话语有些模糊不清,也许是因为舌头受伤,但是眸光却照旧冷冰。

悠意眸光一暗,“你管不着!”

那抹熟悉的妖异红色再次在男人的瞳眸之中积聚,迅速的淹没了那美丽的紫色,然后男人伸出大手,再次狠狠的将女人压在了身下,只是这次,怒气似乎让他失去了理智,他狠狠的蹂躏着女人的唇,大手横在她的胸前,另外一只手则想办法困住女超人挣扎的小手。

悠意早已经不是当年的弱女子,六年的艰苦生活与非人的杀手训练,让她不会这样轻而易举的再次受钳制于男人,他双手被男人缚住,还有双腿,虽然被男人压得动弹不得,可是…她双腿向外用力的一张,成功的见男人的身子夹在了修长的双腿中,然后一用力,两人从沙发上一下再滚带了地上,洛北辰的脑袋砰得一声击在了地板上。

“啊!”再次闷哼,洛北辰只觉得面前直冒金星,他咬咬牙,没有将女人放开,反而抱得更紧,这样一来,两人的自是更是暧昧了,悠意就像是一只八爪鱼一般,紧紧地盘在了男人的身上。

低眸一看两人暧昧的姿势,洛北辰竟然轻声笑出声音来:“你这是在勾引我吗?”

悠意一怔,这才发现自己的动作太过孟浪,但是男人的笑容太过于碍眼,媚眼一横道:“勾引又怎么了,有本事…”她顿顿,那些面红耳赤的话语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而是悄悄的将双腿松开,但是松开之后还是被男人紧紧的抱着,神色更是尴尬。

女人那柔软的身子一动,洛北辰就觉得胸腹之间的激动仿佛要喷壁而出一般,有些陌生,“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本事?”他俊眸一眯,吻落在悠意的白皙的脖颈之上。

来不及躲避,悠意只能再次加紧了男人的双腿,用力量让他放开自己只是这样一来,她整个下身就更贴近男人的,细密紧和,毫无间隙。突地,一抹坚硬横在两人中间,悠意一怔,难道是…她小脸一寒,直直的抬眸望向男人。

洛北辰也是一怔,很久违的激动让他有些不敢置信,但是很快,他便猛地将女人推开了。

他竟然对悠意起了反应,难道真的…“你喜欢她,却不敢承认而已!”脑海中突然蹦出是凯瑞那晚的话语,洛北辰的心禁不住一沉。

他真的喜欢悠意吗?不是因为童童,不是因为责任?

097 同床共枕

有些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洛北辰装模作样的理了理鬓发,摇头晃脑,笑的邪魅:“你说的很对,对于你这种干瘪瘪的货色,我确实是难以提得起兴趣,更何况前几天受了一点小伤,方才又重重的磕了一回,这次回去之后,一定换个丰胸美臀的试试,说不定我的功力已经恢复了!”

悠意从地上坐起身来,死死的盯着他,小脸上还有一抹嫣红,真是又怒又羞。

洛北辰在悠意愤怒的眸光中缓缓的靠近卧室的房门,呼啦一声拉开,“今天就到这儿吧,我要睡觉了!”说完,整个人便闪进了卧室。

将身子倚在房门上,低眸望着身体上凸起的某一处,男人抬起大手,白皙修长的手指缓缓地游移在性感削薄的唇上,那上面,仿佛还有着女人的味道,馨香而让人怀念。突然,男人的眸光一暗,迅速的冲进了浴室,一边打开水龙头,一边将身上的衣服飞快的脱掉,当整幅身躯沐浴在冰凉的浴缸之中的时候,男人喃喃自语:“一定又是那些药物的作用。一定是!”可是他自从知道那些药物有壮阳作用之后就一直没有服用过了,这一招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悠意在客厅中不断地踱着步子。

这是一处小庄园,一共有五间房,只有一个卧室,一张床,甚至一副被褥,而如今,这所有的唯一都被那个男人占去了,悠意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沙发上,打算一个人坐到天亮。

从浴室里出来,身上只围了一条白色的浴巾,洛北辰的心情已经逐渐的平复,他站在偌大的床前,眯着眼量了量,两米三,很大的一张床,当年,妈咪回国之后,爹地就是将她金屋藏娇在这里的,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只有一副的。

转眸望望客厅的灯光,洛北辰突然有些害怕与悠意同床共枕,确切的是怕把握不住自己的心,当初的雄心壮志早在方才的暧昧情势之下烟消云散!

坐在柔软的床垫上,暖暖的金丝被在粉红的灯光下透出一种说不出的暧昧,这个卧室更像是蜜月的新房,不论是从摆设上还是风格上,都透露出一抹甜蜜。

这样的情势让洛北辰更是难以抉择,此时的他再也不是那个叱咤风云的商场奇才,而是一位被情困惑的男人,他不知道,如果两个人同床共枕的话,会发生什么,很显然,他还没有做好完全的准备。

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起风了,大风突然将没有关严的房门吹开,砰地一声,很大的声音,同时房间里突地一暗。

客厅中突然传出了悠意的尖叫,她怕黑暗,很怕,隐藏在暗处的记忆在无边的黑暗之中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一般,源源不断的流泻而出,身体的疼痛,继父装模作样的责骂,男人愤恨的眼神,一瞬间全部涌入悠意的脑海,有些什么,她以为自己忘记了,却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是可以遗忘的,有些却永远留在了记忆深处,愈久愈清晰,在特定的环境之下就会爆发出来。

悠意的尖叫声再次响起来,漫无边际的黑暗与恐惧就在这样一个夜晚蔓延而来,她从沙发上滚下来,蜷缩在房间的一角,两只小手紧紧地抱住了肩膀,修长的指甲几乎陷入了肉中,很痛很痛。

房门突地被打开,悠意身子一僵,更向角落中躲过去,借着昏暗的月色,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突然从房间里冲了出来。

“怎么了?怎么突然没电了?”男人的声音有些不耐,也有些慌张。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不要!”黑暗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了女人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恐怖与无助。

洛北辰一下子愣在了当场,黑暗中,他看不清女人的脸,但是却能感受到女人那发自内心的恐惧。

“你怎么了?”洛北辰低声问道。

“不要过来,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我明明是睡在工人房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不是一个为了钱出卖自己的人,不是,不是…”声音哽咽在女孩的喉咙中,她语无伦次的解释着,虽然在心底,她知道这不是六年前,可是黑暗让她的心却像是六年前那样无助,她不知道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的命运,从那晚开始,就发生了偏转。

哄一声,有些什么在洛北辰的脑海中轰炸而开,他仿佛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他默默的站在黑暗中,凝望着那团蜷缩成一团的黑影。也许她正在瑟瑟发抖。

“悠意…”洛北辰低低的唤着她的名字,声音尽量的温柔。

悠意停止了喃喃自语,惊恐的抬眸,黝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但是男人温柔的声音响在耳边,一切又仿佛与六年前不一样。

“我知道你在害怕,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知道那晚究竟是怎么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我是被人陷害的,你与我都是受害者!童悠意,其实这句对不起,我一直想跟你说,是仇恨蒙蔽着我的眼睛,还有我的自尊,我说不出口,你不要害怕,是我不对,是我不好,我…”他低低的解释着,声音平缓而真诚,那些在平时看起来难以吐出的话语,因为有了黑暗作屏障,吐出来不再艰难。

女人怔怔的望着面前高大的黑影,喃喃自语的声音突然消失,空气中异常不安的氛围也逐渐变得融洽,不似方才的冰冷。

洛北辰知道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于是乎朝着女人的身影悄悄地向前移动了一步:“悠意,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不会!”

悠意照旧还是沉默,她怔怔的望着缓缓向自己靠近的黑影,身子还在瑟瑟的抖着,樱唇被她咬的紧紧的。

“你不要害怕,一定是风吹断了电线,引起了短路,所以暂时会停电,不要害怕,我在这儿,我不会伤害你的!”终于,他的手触到了女人的肌肤,冰冰凉凉的,但是却很真实。

洛北辰明显的感觉到了女人的身子一僵,仿佛有些抗拒,他迅速的上前,一把将女人的手臂牢牢的抓住:“悠意,是我,我是洛北辰,我不会伤害你!”他的大手微微的用力,仿佛要给女孩温暖。

挣扎在逐渐的消失,悠意的面上出现了一抹犹豫,她任凭自己的手臂被男人握着。男人的手很温暖,暖的让她有了一抹错觉,已经好久了,她孤单了好久,终于有一双手握紧了她。

黑暗中她看不清男人的脸,却只感受到男人的温暖。

女人的温顺让洛北辰轻轻的舒了口气,他将女人拉起来,安置在沙发之上,黑夜里,他看不清女人的表情,却能看清她一双明亮的眼睛,带着一抹彷徨。

他无声的抱紧了她,感受着女人轻轻的颤抖,此时,什么话都不足以表达他那纷繁复杂的心思,他只能紧紧的抱住女人,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只是抱住这个曾被他伤害了的女人!

时间的流走仿佛都变得不明确了,缓慢而粘稠,冷冽的风从大开的房门中吹进来,无声地在四面八方荡漾,空气中亦是迷离,气流盘旋犹如暮晏。

不知道什么时候,怀中的女人呼吸逐渐变得平稳,轻缓,冰冷的身子也逐渐变软,然后轻轻的依靠在男人的肩膀上。

轻轻的勾勾唇,鼻腔间嗅着女人馨香的问道,听着她细密的呼吸,洛北辰的心也沉静了下来,璀璨的双眸,宛若是天边的星斗,那样虚无缥缈。

秋天的早晨是寂静的,没有鸟叫、没有虫鸣,太阳从东方无声地升起,那细碎的阳光落地也是无声地,清风轻轻的拂过,碎叶在地上盘旋,沙沙的响,极轻、极轻,几乎也是无声的。

阳光无声地照进房间的大床上,浅绿色的窗幔半垂,绣着精致花纹的白色的床单有一角凌乱垂下来,床单之上,是一张女人精致的小脸。

她静静的睡着,几丝乱发轻垂在白皙光洁的额头上,微闭的眼睑下那轻轻颤抖着的睫毛如一抹色彩浓重的水墨山水画,又似翩翩飞舞的碟翅,美得让人无法转移目光。

洛北辰早已经醒了,确切的说是一夜难眠,而身边的女人却睡得很好,香甜的让他嫉妒。他从来不知道这个世间竟然还有一种折磨如此刻骨铭心,女人的柔软,女人的馨香,女人的一切,都是那样的诱惑,让他情难自禁,可是——他落寞的垂下眼帘,眸光之中充满了不确定,她的心冰冷的太久了,曾经的伤痛令他的心从此陷入黑暗中不可自拔,可是身边的这个女人——他低眸,映入眼帘的是女人挺直的鼻梁,美好的诱人的薄唇,敞开的衣领里,精致的锁骨,白皙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

修长的手指僵立在空中,有些颤抖,终于,落在女人的美丽容颜上,那细腻滑润的肌肤再次让他的心一颤。

“嗯…”女人轻轻的哼了一声,浓密纤长的睫毛轻轻的颤抖。

男人一惊,以为女人要醒了,手忙脚乱的下床,踉跄着出了房间,因为急切,他甚至碰到了床头的立式台灯。

悠意终于被惊醒,抬眸,只来得及看到男人惊慌失措的背影。

举目一望陌生的环境,她突然记起了这个庄园只有一副寝具的事实,身旁,有一团凹陷,悠意伸出手去,还可以感受到男人的温度。

难道昨天晚上…同床共枕四个大字顿时出现在悠意的脑海,悠意的面色一变,掀了被子望了身上,衣服的完好让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可是…她紧紧的咬了唇,仿佛听到了心墙摇曳坠落的声音,破落成碎片,投在新湖,荡起不止歇的涟漪,一圈一圈…

悠意紧紧地扶着自己的心口,久久不能回神,昨夜的一切在她脑海中回荡。

她害怕黑,这个秘密谁都不知道,当她独处的时候,他总会尽量的让自己克服,可是昨天晚上,面对洛北辰,面对这个让她噩梦的源泉,那深深抑制在心底的恐惧终于爆发了出来,那一双温暖的大手,就像是黑夜的一抹曙光一般,照亮了她眼前的路,梦中,洛北辰的脸不再狰狞,而是有了一抹从来没有过的柔和!

她下床,赤脚出了房间,客厅中空无一人,透过打开的房门,她可以清晰的看见男人站立在庭院中的身影。阳光明艳艳的毫不吝啬的绽放出道道金光,云朵犹如柔软的洁白羽毛闪烁在湛蓝色的帷幕上,纯净而澄澈。帷幕下,男人穿一件月白色的睡衣,高级的布料,精致而高贵的紫色花纹,站在满墙的爬山虎前。

仿佛是听到了女人的脚步声,男人突然回了身,向着她笑,面上一片平静,不似方才的慌乱。

男人的笑容耀人眼,乱人心,让人瞬间沉溺。

悠意怔怔的望着男人,突然变得有些无措,一抹嫣红悄悄地浮上女人的脸额。

“我喜欢这里,好想就这样住下去,永远永远!”男人低低的开口,鲜艳的嘴唇勾勒出一个诱人的弧度。

悠意若有所思的看着男人,只是沉默。

男人笑笑,笑容突然有些苦涩,他大步上前,伸出手臂,仿佛想要抚摸女人,却被女人机警的闪开。

修长的手必僵在半空中,男人微微的有些尴尬,“难道经历过昨晚,我们之间还要如此的陌生吗?”

悠意迅速的抬眸,眸光中闪过一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也许…我们可以在一起!”洛北辰艰难开口。

悠意一愣,眸光中盛满了不敢置信与狐疑,那样的眼神深深地伤害了男人的心。

十三岁被人强奸,之后走上了杀手这条道路,悠意年纪轻轻便看惯了那些所谓男人的嘴脸,对待爱情,她有着渴望也有着畏惧,男女之事对于她来说就像是六年前的黑夜一般,只有疼痛与恐惧,更何况…对象是洛北辰…悠意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答,只是直觉的摇摇头。

男人的笑容已经消失,只余一脸怅然。

“哈哈,我在说笑呢,你真的以为我会对你这种干瘪瘪的货色感兴趣?”男人突然大笑,笑声刺耳。

悠意不动声色的看着他。

说笑吗?可是她却从男人的眼中看到了认真。只是…悠意捂着心口,她真的不确定自己的心,男人的转变太快,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越过她进入了房间,一上午,再也没有出来。

山意小筑的豪华客房中,柔和的灯光将男人的身影拉得修长。

是悠意,一定是悠意,而那个与她在一起的男人…冷御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银色的诺基亚手机翻转在手心。那串熟悉的号码早已经被他不知道按了多少遍,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勇气按下那个绿色的键。

房门突然被敲响了,冷御凯烦躁的皱眉,看看时间,已经十点了,这个时间…

敲门声继续响着,敲门的人仿佛极具耐心。

冷御凯终于起身,上前打开了门。

“是你?”当他看清面前女人的脸之时,神色有些惊讶。

“对!是我!”女人神情黯淡,不等他开口,自己走进了他的房间。

站在柔和的灯光下,玛丽环顾了一周,没有发现其他的女人,尤其是那个女人,让她稍感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