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钩的话说完,扫了那些下人一圈,见到其中有很多人不以为然,这些人平常懒散惯了,只怕一时还不服管,心里冷笑,看来早晚我要来一招杀鸡儆猴才有用吧。

“是,王妃,”王管家领头应了下来,其他人也跟着附合,参差不齐,玉钩不做声,离轩的脸色难看了,这些人摆明了不把玉钩放在眼里,不过别以为他们会有好果子吃。

“现在开始报名字,让我认识一下。”

玉钩说完走下石阶,那雁儿早机灵的搬了张贵妃椅放下,侍候着新王妃坐下来,又给王爷拿了一张凳子。

从管家开始报,一个一个跨前一步,而玉钩悠闲的坐在椅子上喝茶,雁儿站在她身后给她捶着肩,想象这日子真是惬意,如果不是心里有恨,生活在榕王府也不错,这离轩虽然傻,可是对自己却很好,不想其他的男人总是喜欢动心思。

玉钩虽然不动声色的饮着茶,可锐利的眸光已经把王府的人摸了底,其中有一个叫宝珠的丫头,有些高涨的气焰,还有王管家眼神有点神,不敢直视着她,说明他的心里有鬼,至于是什么,她暂时还不知道,不过会知道的,唇角浮起冷笑,其她的人倒都老实小心的。

因为人不是太多,只有几十个人,所以只用了一炷香的功夫便报完了,玉钩满意的点头。

“好,王管家留下,其她人都下去做事吧。”玉钩淡然的挥手,静静的望着王管家,这是一个中年男人,高大魁梧,双目炯炯有神,走路的时候脚步稳健,可以看出这个男人是一个练家子,一个王府的管家会武功这不足为奇,只是他的眸光太过隐晦,给人很不正义的感觉。

“王妃?”王管家局促不安的开口,不知道眼前这个漂亮的女人留下自己干什么,他思想着昨天到现在所做的事,都小心谨慎,没露出任何的蛛丝马迹,一想到这些,王管家心里便松了一些。

“王管家在王府呆了多长时间了?”玉钩懒散随意的开口,就像聊家常一样,王管家轻声的开口:“有三年了,以前王府的管事是一个太监,后来他生病去世了,我便顶替了他进府来了。”

“喔,”玉钩点了一下头,只是他是怎么进府的呢,眸子精光一闪而逝,唇角含笑:“你别紧张,我只是随口问问,想让你去办一件事?到外面找一户好人家,把银蔷嫁过去。”

“是,王妃,”王管家点头,飞快的垂首领命,这个女人目光睿智,眼神坚定,她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所以他一定要小心行事才是。

等到王管家走出去,一旁一直安静坐着的离轩,忽然站起身委屈的开口:“娘子,我肚子饿了,娘子不饿吗?”

他不说倒好,一说玉钩还真觉得饿了,看着他完美毓秀的脸上此时孩童一般的神情,没来由的心情放松了很多,站起身来;“好,我们回风轩院去用膳。”

“好,好,”离轩上前一步拉着玉钩的手,他的手嫩滑光洁,十指如玉,牵着她的手时温暖着她的心,望着他那只白皙的手,心头没来由的浮起一个念头,这只手和银月的手好像,修长洁白,光滑,可是抬头对上离轩无邪的笑,暗骂自己一声,两个人一起往风轩院去用膳。

早膳后宫里来了人,皇上特地降旨,让榕王爷带着新王妃进宫去给皇上请安。

皇宫玉钩去过一趟,那一次是代替别人的身份,心中五味杂陈,这一次却全然不一样了,她是南夏的公主,就算是东晋国的皇上,也会对她礼让三分的。

两个人整装一番,坐上宫里的辇车进宫,玉钩随意的扫向离轩,离轩一身素色镶花边的袍子,腰束同色系的绣花玉带,那素色映衬得他的脸如玉一般有光泽,眉细长有型,眼若星辰,闪闪烁烁,晶亮有神,傲挺的鼻子,唇薄薄的,抿着时很冷峻,弯曲时,便有一个性感的弧度。

这男人不傻笑不说话时,真是一个让人移不开视线的人,难怪银蔷会想嫁给他,玉钩笑起来,一笑辇车内便暖意四溢,离轩也笑了,愉悦快乐的,眼睛盯着玉钩,玉钩的漂亮不是一种浮浅的美,而是有深度的,逶迤拖地的白色烟笼梅花裙,身系粉色的软烟罗,配上素雅的妆容,真是粉嫩酥融娇欲滴,一双弯月似眼睛,总是蒙上一层让人道不明的清辉,朦胧婉约,令人想一探究竟,她笑起来的时候,会让人如沐春风,听到花开的声音,小鸟歌唱的快乐,整个身心都是愉悦的,如果她没有遇上欧阳离烟,从最初遇到的人是他该多好啊,他会保护着她不受一点的伤害,可是伤害已经造成,现在他能做的就是让她开心一点。

“娘子,娘子,离轩好开心啊,娘子以后不要离开离轩好吗?”

玉钩愣了一下,盯着离轩,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她不知道未来她该何去何从,或许消隐于江湖,相忘于尘世,可是离轩他竟然希望她留下来,这被人需要的感觉还真舒服,可是她不能答应他什么。

“离轩,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好吗?”

离轩的眸光幽暗了一下,只不过很快,玉钩望向他时,他已是一脸的笑:“嗯,只要娘子记得,离轩一直呆在娘子的身边。”

“谢谢离轩,”玉钩感动的握着离轩的手,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她好安定,是因为离轩的需要吗?

辇车很快进了皇宫,换上轿子往内,皇上在宣明宫召见他们,等到他们到的时候,宣明宫门前停了几辆辇车,其中一辆明黄极端豪华的辇车,玉钩一眼便认出来了,太子欧阳离烟的坐乘,一想到呆会儿要看到他,玉钩的眼神幽暗下去,周身冷意,这一刻她筑起了疏离,放开了离轩的手,全副武装的神情,宫门前立着一排太监和宫女,一看到欧阳离轩的身影,赶紧恭敬的行礼。

“小的见过榕王爷,榕王妃。”

离轩摇晃了一下头,挥挥手:“起来吧。”抬脚往宣明宫走去,玉钩紧随其后走进去,身后的太监和宫女直起身子,望着前面走过去的一对璧人,还真是如神抵似的配般,儒雅高贵,举手投足皆是不凡,如果榕王爷不傻,这两个人真是天下间少有的组合呢?

金碧辉煌的宣明宫,华丽奢侈,金铜鼎,正中四根九龙盘旋的大铜柱子,地上铺着光洁的玉砖,古董花瓶排在高大的装饰架子上,烁烁生辉,颗颗大粒的珍珠串成帘子斜射出来的光芒,洁白耀眼,大殿上,明黄的龙椅上坐着的正事当朝的皇上,玉钩半垂着头跟在离轩的身后偷偷的打量了一番,眸光迎视上一抹幽暗凌寒的光芒,她不用看也知道那是谁,太子欧阳离烟,意外的是今日太子携眷前来,那陪伴在他身边的正是现在的风侧妃,那女人一看到玉钩,嘴巴张大眼睛里闪过难以置信,好半天嚅动着唇,不知道说什么,这时候高座上的皇上已经说话了。

“离轩,昨夜还好吗?”

欧阳离轩望向高处,一脸的讪笑,他看到父皇眼里一闪而逝的促狭,唇角抿出一抹苦笑,昨夜他是在地上睡的,有谁像他一样洞房花烛夜竟然睡在地上的,不过想到从此后玉钩陪在他的身边,心便甜得像喝了蜜一样,盈盈跪下给父皇请安。

“离轩很好,娘子对离轩很好。”

他说完,一殿的人都望过来,玉钩的脸噌的红了,只得随着他跪在大殿上,其实她那有对他好,昨天夜里还让她睡在地上了,没想到这傻子还知道掩护她,谁说他傻了,傻了知道心疼自个的娘子,倒比那不傻的人好多了,眼神冷睨向一边的太子殿下,笑得媚眼如丝,盈盈开口。

“玉钩给皇上请安了。”

玉钩话音一落,大殿上响起一声尖锐的声音。

“玉钩?竟然是你,”这声音如此熟悉,玉钩抬眸,皇帝的身边坐着的竟是五年不见的苏采雪,一身绛紫红的袍袖上衣,逶迤拖地的白色纱裙,手挽屺罗纱,风髻雾鬓斜挺一枝凤凰玉碧钗,流苏垂挂,妖娆万千,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玉钩的眸子瞬间染上寒意,周身冷酷,抬眸盯着苏采雪,正待开口,坐在苏采雪身边的皇帝已经奇怪的开口。

“雪妃,你认识她吗?她可是南夏的公主。”

苏采雪愣了一下,眼神错综复杂,她一直以为这个女人死了的,没想到她竟然活着,还活得如此的有滋有味,心头真不是滋味,看到这个女人就像看到一枚随侍爆炸的炸药,令她恐慌,想到当日苏府的死,本来以为死无对症了,没想到现在她竟然出现了,如果被苏天涵和苏天阳那两个男人看到她,只怕自己就倒霉了,现在的她可不能有一丁点的事,因为儿子需要她的照顾呢?

苏采雪盈盈笑过,淡然的开口。

“我以前曾见过公主一次。”

皇帝噢了一声,不再说话,望向下跪着的两个人,高兴的挥手:“离轩领着公主一旁坐下吧。”

“谢谢父皇,”离轩笑着起身,伸出手拉住玉钩,走向一边的座位,玉钩沉默不语,既然苏采雪不出声点破,她还是先忍忍吧,两个人坐到一边,和欧阳离烟他们对面而坐,她的旁边坐的是七皇子离歌,离歌五年没有见到玉钩,此次一见,直觉得她比从前更好看了,整个人素雅得就像冬日的寒梅,高傲凌寒却香气沁人,离歌站起身走到离轩和玉钩面前打了一声招呼。

“小七见过二皇兄,二皇嫂。”

离轩不说话,只是望着离歌淡笑,大殿上的人不以为忤,玉钩缓声开口:“七皇子客气了,坐下吧。”

“谢皇嫂。”

他眼神清澈,其实他更愿意唤皇嫂玉姐姐,那样显得亲热,不过大殿上很多人望着,离歌很有自知之明的安分坐到一边去。

杀手弃妃 正文 第七十一章杀劫

大殿上的气氛有些沉闷,玉钩没想到今日竟然一下子见到两个不想见的女人,风轻霜和苏采雪,这两个女人可都是她的仇人,不过在这宣明宫的大殿上,有这些男人存在,自然不好出言反讥,不过风轻霜一看到玉钩,便想到她只不过是将军府的一个小丫头,竟然一跃成为南夏的公主,就因为她身份高贵了,一直对她不屑的欧阳离烟竟然以太子妃之位前去南夏求亲,结果竟然是这个女人不识抬举,想到她日思夜想的东西,这个女人竟然不屑一顾,心里便愤怒的眼冒火花,唇角浮起阴沉的笑意。

“没想到堂堂南夏国的公主竟然长得和我们府里的一个丫头很像?”完全惊讶的口气,风轻霜说完,斜睨着望向旁边的欧阳离轩,见他默不作声,好像默许了一样,当下胆子大了一些,大嚣嚣的开口。

高座上的苏采雪一听到风轻霜的话,立刻饶有兴味的开口。

“喔,那丫头现在可还在吗?”

“回雪妃娘娘的话,那丫头不知检点,行为不端,被撵走了,”风轻霜冷哼,一脸的不屑,嘲讽的开口,眼睛却望着玉钩,玉钩纤手一握,冷气罩上面孔,冷淡的开口。

“这位是谁?”

七皇子离歌本来正气愤风轻霜的话,一听到玉钩的话,立刻开口:“皇嫂,她是太子的侧妃娘娘。”

“喔,”玉钩点头,脸上布着似笑非笑,低头把玩着自己如玉的手指,却又不轻不重的开口。

“原来东晋国连一个侧妃都可以出来说话了,还真是不同于我南夏国,我南夏的侧妃只能呆在院子里不准出院门一步,这东晋国的优良传统还真是不错,看来我要修书我皇兄,好好学习学习东晋国的传统。”

玉钩话音一落,别说风轻霜脸色难看,就连皇上的脸色都不好看了,一个小小的侧妃竟然出言不逊,她虽然是太子侧妃,可那是上不了台面的,和榕王妃是不能比的,皇上冷然的开口。

“公主见外了,只因太子眉宇正妃,所以带侧妃进宫来了,”皇上望向玉钩,威严的解释了一番,他可不希望公主真的修书一封把这种事传到南夏去,那他东晋国的脸面何在,竟然让一个小小的侧妃进宫面圣,还大言不惭的挑衅公主,皇上越想越气,调头望向下坐的欧阳离烟。

“太子,你要尽快立好正妃,别总把侧妃带出来,这里是皇宫,不是太子府。”

皇帝的责言一下,风轻霜的脸白得如纸一亲,手心全是冷汗,这一刻她算是看出来了,自己的份量远远的不如玉钩了,因为她身上顶着的是南夏的公主,还是榕王府的榕王妃,而她只是太子府的一个侧妃,说白了只是一个小妾,吸纳感到自己所花费的代价,心里的怨念顿起,记得他先前说过,只要她生下男胎,便立她为正妃,可谁知道等她生下男胎不久,那绿影竟然也好几个月的身孕了,在她之后不久,也生下了一个男胎,王爷便拿着两个都是男胎,不好立谁为正妃,只有等两个儿子大了,再看立谁为正妃,这分明是推搪词,如果这女人愿意嫁给他,只怕此时这女人便是太子妃。

欧阳离烟凤眸中闪过危险的光芒,凉薄的唇畔勾出一抹冷笑,起身恭敬的开口。

“是,儿臣会尽快立好正妃。”

说完缓缓坐下,一双如豹子精锐的眸光直直的盯着对面的玉钩,只见她被离轩拉着,两个人正亲密的说着话儿,望着她清新出尘的模样,使他没来由的内心一窒,明明恨得不得了,打算好好折磨她的,可是心里还是愿意让她做他的太子妃,但这个女人竟然不屑,一想到她的不屑,他的心头便浮起恨意,锦袖中的手一握成拳,狠厌的想着,玉钩,你不喜欢做我的太子妃,我偏要让你做,这太子妃之位非你莫属。

高座上的皇上因为离轩的成亲了,心情很快便恢复过来,笑着望向离轩和玉钩。

“离轩,刚刚大婚,告诉父皇,你想要什么赏赐。”

离轩站了起来,他还真没有什么想要的,何况他现在想要什么,直接说出来还不露了蛛丝马迹,所以只有傻笑着摇头:“父皇,我只要娘子,不要别的。”

皇上明知道他是正常的,偏要装成傻子,那稚气的样子还真是可爱,不由得笑了,一点也不怪离轩的装傻,心里暗叹,可怜的孩子,这些年辛苦了,他只奥离烟的野心大,他也是为了保护自己,如此说来,离轩的心计倒是比离烟的还高,眼神不由晶亮起来,相较于离烟,离轩更具有一个帝皇仁慈的心啊。

“好,那榕王妃有什么想要的呢?”

玉钩缓缓起身,她能想要什么啊,虽然以前她是哥小丫头,但现在她是南夏国的公主,不管那夏紫陌是不是她的表哥,他可是送了很多好东西给他做嫁妆呢。

“禀父皇,儿臣仍南夏的公主,一应东西皇兄皆已备全,儿臣不缺什么。”

“好,好,”皇上越想越开心,他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轩儿竟然没傻,还娶了南夏的公主为妃,虽然他们东晋国是四国之首,可是这些年随着他的身体衰老,其他三国都有了蠢蠢欲动的态度,虽然有太子打点,可是因为他们内里有些混乱,朝堂之上拉帮结派,还有联合他国的行为,这更让别人好乘虚而入,没想到轩儿竟然好了,这真是太好了。

“宫中赏宴。”

皇上威仪的开口,宫中的总管太监立刻叫了起来;“皇上赏宴榕王爷,榕王妃。”

“谢父皇,”玉钩拉了拉离轩的手,两个人同时开口。

皇上满意的笑着,现在看来,这榕王妃倒是可爱得紧,虽然她嫁给离轩不知什么目的,但言行举止倒是很照顾离轩,他可以看出离轩很喜欢眼前的女人,离轩和他娘亲一样专情,皇上一想到自己喜欢的人,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他可以去见宁儿了,告诉她离轩并没有傻。

“离烟,离轩,离歌,陪朕去御花园走走,”皇上走下高座,冲着自己的三哥儿子唤了一声,三子皆站了起来,应了一声:“是,”其他人恭敬的走上前,只有离轩拉着玉钩的手,细心的叮咛:“娘子,离轩先去了,娘子在这里等离轩。”

一个大男人如此黏糊女人,如果他不是傻子,皆不是被人笑死了,玉钩淡然的点头:“离轩去吧。”

“嗯”离轩欢天喜地的跟上前面的身影,几个男人一起离开了大殿。

大殿上苏采雪眯起眼扫了一圈,最后把眸光落在玉钩的脸上;“榕王妃真是妄心莫测啊,如此美貌佳人一个,竟然嫁给一个傻王爷。。”

那风轻霜一看到欧阳离烟走了,立刻和苏采雪一唱一和的应声。

“是啊,我们东晋国,就是一个丫头也不会笨到嫁给傻子的,没想到公主竟然好心的嫁了过来,这心地真是太好了。”

玉钩抿唇,丝丝冷气浮起,却未开言,一直坐在风轻霜他们那边的公主离月不满的扫了风轻霜一眼,淡然的开口:“风侧妃怎么说话呢?二皇兄怎么了?他可不是一般的傻子?”

离月的话音一落,坐在她身边的安定侯宁天祥很不给面子的扑哧一声笑了,眼神贪婪的望着玉钩,没想到一个傻子竟然有如此艳福,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这让他们这些男人怎么心服,真是浪费了。

“离月,他却是不是一般的傻子,如果是一般的傻子,公主怎么会嫁呢?他是傻子王爷,身份高贵,若是一般傻子,公主也不会嫁了。”

宁天祥的话音一落,大殿上的几个人都笑起来,只有玉钩和离月的脸色有些难看,玉钩瞳孔幽暗的扫向宁天祥,这个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完全不把离月放在眼里,真是够可恶的,唇角挽出一抹清凌凌的笑花。

“那时自然,我仍堂堂南夏的公主,即便嫁给傻子,也不能委屈了自己,风光无限,好过做人侧室,”玉钩一言戳到了风轻霜的痛楚,她脸色顿时阴沉下来,难看至极,咬着下唇,一副欲哭欲泣的样子,抬眸望向苏采雪,希望苏采雪为她做主。

苏采雪淡然的幽冷的笑起来,眸光扫了过去。

“玉钩,你真的是南夏的公主吗?其实你知道你的亲娘是谁吗?”

玉钩愕然,盯着苏采雪,不知道她渭河提出这样的问题,奇怪的蹙了一下眉,不过她的亲娘是谁她是知道的,她的亲娘早在二十一世纪死了,冷冷的笑。

“我娘早就死了。”

“错,”苏采雪摇头,淡定的低下头抚摸着自己的纤纤玉指,好半天没说话,大殿上死一样的沉寂,她不说话,其她人不敢多说什么,只小心的望着她,这个雪妃可不是一般人,她可是十一皇子的亲娘。

“嗯?”玉钩挑眉,难道她知道真正玉钩的亲娘,眼里闪过疑问,那苏采雪优雅的从高座上下来,施施然的经过玉钩的身边,微弯下腰,贴着她的耳朵,小声的说:“你的亲娘是将军府的苏大夫人,”说完哈哈大笑,昂首走了出去,大殿上的人都有些莫名其妙的望着那翩然远去的身影,回身望向玉钩,只见玉钩先是震惊,然后是脸色难看,最后咬着牙。

苏采雪竟然说她是苏大夫人的孩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么她又是谁呢,如果她真的是苏大夫人的孩子,那么就是苏天涵和苏天阳的亲妹妹,那么苏采雪又是何人的孩子,她为什么要杀了苏家的那么多人,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呢,眼里闪过疑惑,脸色难看异常,一直坐在对面的离月飞快的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

“玉钩,怎么回事,你的脸色好难看?雪妃娘娘说了什么。”

玉钩回过神来,自己是谁的孩子根本不重要啊,反正苏家的人都死了,她活着也没享受到他们的关爱,死了关她啥事啊,淡然的摇摇头:“我没事,离月陪我出去走走。”

“好,”离月点头,玉钩站起身伸出手握住离月的手,两个人相谐着走出了宣明宫的大殿,在宣明宫里四处转悠着,而风轻霜就这么不被重视的扔在了大殿上,心里恨意浮起,如果她是正妃,那离月必然尊称自己一声皇嫂,怎么可能落到这步田地,今天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欧阳离烟造成的,他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他,欧阳离烟,你别怪我心狠手辣,风轻霜的眼里浮起残狠的冷意,一旁的安宁后宁天祥,本来正贪婪的望着眼前这个女人,此时被她脸上碜人的表情吓了一跳,飞快的起身离开大殿走出去,原来女人发起恨来相当的可怕。

离月陪着玉钩在宣明宫的花园里散步,抬眸望着她,想起先前雪妃娘娘和风侧妃的讽刺,不由奇怪的盯着玉钩。

“她们和你认识吗?”

玉钩停住身子,望向离月,离月满脸的憔悴,郁郁寡欢,这是一个女人不幸福的象征,那样的男人怎么配得上高贵的公主呢?

“玉钩,你说雪妃叫什么名字?”

“苏采雪,父皇饶了她,听说她喜欢的人是父皇,所以当日让人代嫁了,”离月淡然的开口,玉钩笑起来,眉梢处是冷漠:“那个代嫁的人是我。”

“啊,”离月受惊的叫,难怪她总觉得玉钩熟悉呢,原来当日代嫁进瑾王府的就是玉钩,那么她就是大皇兄的女人,怎么又成了南夏国的公主,还嫁给了二皇兄,离月满脸的疑惑不解。

“既然你嫁给了大皇兄,为什么有嫁给二皇兄呢?”

“离月,你不会明白的,总之一切都过去了,我不想再提当年的事情了,你为什么嫁给安定侯了,那个男人对你好吗?”

玉钩的话一落,离月的眼眶便湿了,一言不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为什么嫁给那个人?”

“是大皇兄的做的主,”离月缓缓沉痛的开口,玉钩冷然的笑,原来啊,原来,又是欧阳离烟搞的事,他为了拉拢朝中的大臣,不惜把自个的亲妹妹送出去,这样的人还有什么不能做的,看来自己这次的选择还是对的,选了真心对待自己的离轩,而没有选那个冷血无情的男人,空有一张好面孔,一个尊贵的身份,可是却从来不干人的事情。

“苦了你,”玉钩叹息,这种事她也没办法帮她,身为古代的女人,动不动就是在家从父,出外从夫这番道理,公主她是习女诫的,肯定有什么委屈往肚子里咽,那安定侯有太子撑腰,也不怕离月到皇上面前告状,不过日子总会好起来的:“离月,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别担心。”

“谢谢二皇嫂。”

离月哽咽的开口,身为皇室的公主,有谁知道她心里的痛苦呢,谁又过问过她呢,以前是皇后统治六宫,她一直得不到重视,连宫里的太监都欺她,后来皇后死了,却又嫁进安定侯府,虽然贵为一国公主,可是那安定侯本就是哥花心之人,对她也就几天的新鲜劲,再加上离月不喜欢安定侯,对他总是很冷漠,这一来二往的两个人只有在外面做做形式,那安定侯府上侍妾成群,整天鸡飞狗跳的。

“好了,我们四处转转吧,别总想着伤心的事,”两个人相谐在花园里转悠了一圈,玉钩陪着离月,说了一些宽慰子的话,离月心里的郁闷总算舒展一些了,和玉钩一起回宣明宫,太子欧阳离歌,榕王爷还有七皇子都回来了,只是没看到皇上,雪妃也没有过来,宴席就他们这些人用了,正好坐了一桌,气氛沉重死寂得可怕,太子欧阳离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眼神能杀人的话,他早就杀死傻皇弟多少回了。

欧阳离轩一直细心的照顾着玉钩,一会儿开口。

“娘子,吃吃这个可好吃了,”挟了一堆给玉钩,一会儿又指着那个:“娘子,那个好脆的,黄黄的香香的,”又给玉钩挟了一堆,玉钩的碗里早堆满了,忙出声。

“离轩,好了,我吃不了那么多。”

“喔,那娘子吃不了,离轩帮助娘子吃吧,”说完竟真的从玉钩的碗里挟东西吃,那欧阳离烟心里就像阻住了冰块,眼神绿莹莹的吓人,本以为那个女人会出声拒绝,谁知道她竟然面不改色的吃起来,完全不知道似的,欧阳离烟再也吃不下去了,重重的掷下筷子,站起身朝一边的风轻霜冷哼。

“回府。”

风轻霜的眼神青郁郁的同样难看至极,身边的男人从头到尾的都盯着那个女人,摆明了是喜欢那个女人,此刻的举动无疑告诉大家他在吃醋罢了,既然如此喜欢那个女人,当初为什么那么对她,现在又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那么她呢?她到底算什么,风轻霜心中的痛苦比欧阳离轩差,眼泪往肚子里咽,她也是哥要强的人,既然他做得如此绝,她还要哭着求他不成,如果太子府里只有她儿子一个人,那么这太子妃之位该谁得呢?冷戾的想着,唇慢慢的浮起苦笑,原来一个女人也可以如此狠,是欧阳离烟把自己变成了一杯毒酒。

欧阳离烟和风轻霜离开以后,偏殿里的气氛一下子活络起来,离月和离歌自然了很多,只不过那安定侯宁天祥一脸色迷迷的望着玉钩,有点讨人厌,离轩和离歌狠瞪了他一眼,总算收敛了一点。

“二皇嫂,以后我叫你玉姐姐可行?”

离歌坐在玉钩的身边,声音悦儿的开口,玉钩奇怪的挑眉,叫她二皇嫂,为什么又要叫玉姐姐,玉钩不会想到,离歌正事懵懂动情的年纪,因为喜欢上她了,叫她皇嫂总觉得不舒服,倒宁愿叫她玉姐姐来得快乐,玉钩倒不以为意,点头:“好吧,随便你怎么叫吧。”

离轩可就不乐意了,冷瞪向离歌:“你应该叫她皇嫂,怎么能叫玉姐姐呢,娘子你不要让他叫玉姐姐。”

“离轩,只是一个叫法罢了,你别计较了,”玉钩没想到离轩会计较,赶紧掉头解释了一下,离轩总算不再闹腾,可是仍是一脸的不乐意,嘟着嘴坐在一边,对面的离月好笑的打他趣儿。

“二皇兄还知道吃醋了。”

离月的话惹得离轩心惊,是啊,自己是不是表现得太明显了,一个傻子怎么知道吃醋了,赶紧收敛起自己的神情,虽然心里冒酸水,不过好在当日离歌让他去南夏了,他才能抱得美人归,叫就叫吧,反正玉钩是属于他的,离轩笑着赶紧吃饭,惹得一桌子的人笑起来,只有离歌只奥二皇兄有多在意玉姐姐,他是真的吃醋了,而不是像其他人调笑的那样,以为他耍着玩的。

一行人在欢乐的气氛中用了膳,便去上书房和父皇告安各自回府了,临上辇车的时候,离月拉着玉钩的手恋恋不舍的开口。

“二皇嫂,有空我能去看你吗?”

“好,你可以到榕王府来小住几天,”玉钩一开口,离月便笑了,很高兴的上了辇车,玉钩和离轩缓缓上了宫里的辇车,阳光下一个少年双眸依恋的望着他们远去,唇角浮起一抹酸楚的笑,回身往自己的宫殿走去。

玉钩一回到榕王府,那王管家便过来禀报,说一户家庭很不错的人家,可以把银蔷嫁过去,玉钩点头同意了,不过听说银蔷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她淡淡的吩咐王管家。

“去准备些晚膳过来,另外派一顶小轿过来,今晚便送过去,这女人留不得,”玉钩说完领着离轩往王府一侧的院子走去,长廊里,玉钩停住身子回身望向离轩:“离轩,你现在开口留她下来还来得及,别把她送走了,你再心疼的怪我什么的,到时候我可不认账?”

离轩笑望着她摇了摇头,他知道她心里的不踏实,其实是不愿意他留她的,只是试探罢了,玉钩一看到离轩摇头,便笑了,很漂亮的神情。

“好,那我们过去劝劝吧,如果她再闹,我就立刻把她撵出去,连一户人家都不给她。”

玉钩冷冷的开口,有些厌倦了这些事,为什么古代的男人总有三妻四妾呢,别会所古代了,就是现在有钱人家也是二奶三奶的包着,何况古代连个约束的刑律都没有,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离轩没有说话,看玉钩眼神幽暗不明,知道她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伤心事,对于银蔷他已经无话可说了,当初收留她,本来当她是妹子的,如果安份一些,在榕王府里倒可以风光的嫁出去,没想到她竟然在她新婚的第一晚便跑到新房里整出这种死来,别说玉钩,就是自己也留她不得的,因为留她在府里,他和玉钩两个人都阻心。

偏院里,有丫头看到离轩和玉钩,恭敬的叫了一声。

“王爷,王妃。”

玉钩点了一下头,和离轩两个人一先一后的走进房间里,房间里,银蔷正睡在床榻上,脸朝里面,桌上摆着的膳食果然一动也没有动,玉钩挥手让房内的丫头都出去,只有她和离轩,还有丫头雁儿呆在房间里。

“你是在干什么?闹脾气吗?”玉钩的声音有些冷,她知道银蔷没有睡着,恐怕是饿得硬撑着呢,不过她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陪着她折腾。

床榻上的人动了一下,却没说话,也不掉头,玉钩走到一边坐下,离轩也坐了下来。

“我只说一遍,你立刻给我起来,如果再不起来,我立刻命令王管家把你撵出去,是死是活和榕王府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