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钩的话音一落,银蔷一翻身从床榻上做起来,咬牙尖叫:“你这个女人真毒,你竟然像一个人霸占着离轩,他是一个王爷,就算没有我,以后也会有别的女人走进王府的?”

玉钩淡然的笑,脸上的神情如漂浮在空中的一抹云,幽远绵长:“也许那时候我不在这里了,所以有多少女人呆在王府里关我什么事,只要我呆在王府一天,就不会允许任何女人进王府。”

一旁的离轩听到玉钩的话,不由得心惊,伸出手紧拉玉钩的手,生怕她不见了似的,玉钩给他一抹安慰的笑,回头再望着银蔷。

“你是什么人,是榕王府的小姐吗?还是榕王府的主子,什么都不是,竟然拿乔,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如果你再不起来用膳,我立刻命人把你送进窑子去,你信不信?”

玉钩周身的冷戾,眼神狠厉,那银蔷忍不住抖索了一下,她相信这个狠毒的女人可以做到的,她真的会把自己送进窑子的,离轩为什么不帮自己说一句话呢,他的眸光从头到尾就没离开过这个女人,这女人如此毒,有什么好的。

“离轩?”

离轩不理她,他很生气,早知道当日的好心会惹出这等事,他就不让她待在榕王府了,这个女人确实有点忘了自己的身份,文生替主子死了,那是忠心护主,是理所当然的,虽然他心疼她,可没想过她是给他惹麻烦的,脸色不耐的开口。

“娘子让你吃饭,你就吃饭,快吃吧。”

玉钩朝外面叫了一声:“把饭菜重新端进来。”

“是,王妃,”小丫头小心翼翼的端进来,摆放在桌子上,把先前的一份撤下去,银蔷一看到她的强势冷然,倔强的开口。

“我宁愿饿死也不吃,要不然你把我撵出去好了。”

“现在你有两条路子可以走,一立刻吃饭,然后有轿子把你送到婆家去,二,不吃饭,我马上命令把你卖到窑子里去,你选吧?”

玉钩定定的开口,她知道答案是什么,所以不着急,银蔷怔住了,好半天才迟疑的下床榻,走到桌前吃膳,一边吃一边流泪,心里怨恨不已,这个女人为什么这么狠心,离轩怎么喜欢狠毒的女人呢?

玉钩也不理她,等到她吃了一些,放下筷子不再吃些,便吩咐门前立着的几个宫女:“进来给姑娘好好收拾收拾,呆会儿送到门外的轿子上去。”

“是,公主,”宫女应声,玉钩起身和离轩还有雁儿一起离开,那银蔷眸中绝望无比,望着那挺拔如松竹般的身影毫无眷恋的走出去,银蔷的眼泪忍不住流下来,一直以为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多少有一些感情的,从没有想过他会娶自己为正妃,但一直想着至少要做个侍妾留在王府里,没想到连这个小小的愿望都被剥夺了,银蔷像个木偶似的听任那两个宫女的摆布,很快把她打扮好了,镜中人满目死灰,那刺眼的鲜艳刺激了人的眼,亲眼看着那轿子被抬走了,才回风轩院复命。

这一夜,玉钩让离轩睡在床榻,两个人虽然什么都没有做,但是离轩觉得很幸福,他离她又近了一些,可以感应到彼此的呼吸,摸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原来活着是如此快乐的一件事。

第二天一早,玉钩还没有起来,雁儿便走进来小心的禀报。

“王妃,有位海棠姑娘要见你。”

“好,让她进来吧,”玉钩挥手起了床榻,离轩睡得正香,也不惊动他,坐到梳妆台前整理头发,雁儿把人领进来,一看到王妃自己动手整理头发,赶紧走过去接了过来,玉钩从铜镜里望向海棠,见她的脸色很难看,不由得奇怪的挑眉。

“怎么了?脸色如此难看。”

“公主,不好了,玉箫和玉竹不见了。”海棠惶恐小心开口,她把双胞胎小主子带回无影楼总部,可还没进去,便遭到了一批蒙面人的袭击,其他几个杀手都被杀了,她也被打昏了,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小主子已经不见了。

玉钩本来手里拿着一枝碧玉钗举到头顶准备插上去,一听到海棠的话,脸色陡白,手一松,哗啦一声,那碧玉钗碎成两半,她飞快的掉转身望向海棠:“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前天晚上,属下本来不想惊动公主,吩咐了几个手下出去打探,可是都没有小主子的消息,所以才来禀报公主的。”

玉钩先有些昏厥,后来想到两个儿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一定会照顾自己的,而且那劫走儿子的人一定别有目的,或者是想要挟自己,所以儿子暂时不会有事,她还是不要乱了阵脚。

“嗯,我知道了,你留下来吧,我会想办法的。”

玉钩点了一下头,又坐好身子,看到头顶上方的雁儿一脸小心的样子,淡然的开口;“雁儿,快点。”

“是,王妃,”雁儿见王妃脸色好多了,赶紧利落的给她整理好头发。

床榻上离轩醒了过来,其实他从玉钩起床时便醒了,只是没有睁开眼,听到了玉箫和玉竹两个孩子的事情,同样震怒,是谁动了那两个孩子,当下心里便有一个主意,只假装随意的睁开眼,望着打扮好的玉钩笑。

“娘子,你醒了。”

“嗯,”玉钩点头站起来往外走去,离轩不出声,他知道她心里一定很急,那两个孩子可是她的命根子,不知道欧阳离烟那个混蛋是否知道玉钩为他生了两个孩子,孩子分外ide可爱,如果他们是自己的孩子该多好啊,脑海中不由想到了那一夜,温柔缱绻,缠绵恩爱,不过那孩子不可能是自己的,因为欧阳离烟宠幸过玉钩了,听说之前为了骗得玉钩的感情,两个人感情似乎很好,缠绵到一起,可惜那男人根本没有心,怎么能忍心伤害单纯的玉钩呢。

因为玉箫和玉竹不见了,玉钩早膳也没吃什么,便领着海棠在书房里研究,谁最有可能掳走两个孩子,最后一致得出结论,这孩子很有可能是太子欧阳离烟掳走了,因为他最近一直留意着无影楼的动静,至于南皇夏紫陌,应该是鞭长莫及,怎么也不可能赶得上动手的。

是夜,天上五月,星星满布,光辉暗淡,玉钩和海棠两个人换了夜行服,准备夜探太子府,对于太子府,玉钩还是熟悉的,她决定找那些侍妾打探一下,看儿子有没有被带进太子府去。

两个人熟门熟路很快便进了太子府,专捡偏僻的地方走,很快便摸到那些侍妾住的地方,玉钩闪身跃进院子,院子里一片极静,一点动静也没有,想必人都睡了。

玉钩一招倒挂金钩吊在屋檐下,用手指在窗格上点破了一个洞,认真的望过去,只见屋子里有一个女人在陪着孩子睡觉,仔细的望过去,那孩子长得和她的儿子差不多大,不过却不是她的孩子,看来是欧阳离烟的孩子,玉钩冷笑,一回手,海棠飞快的打开窗户一跃而起闯了进来,玉钩紧随其后的闪了进去,响声惊动了床榻上一大一小的两个人,那妇人惊恐的搂着那孩子打着颤儿开口。

“你们是谁?”

玉钩冷哼一声,淡然的开口:“你别问我是谁,我只问你们,这两天太子府有没有什么动静?”

那房里的人看不清两个人的样子,再加上吓得不轻,颤抖着摇摇头,不知道这人问的什么意思:“没有什么,饶命啊,饶命啊。”

玉钩抬眸望向海棠,难道欧阳离烟真的没有掳玉箫和玉竹,那么是谁动了自己的两个孩子呢,还是这妇人没说实话,玉钩声音陡的沙嘎粗傲起来:“如果你骗了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说吧,这两天王府里有没有多了小孩子。”

那妇人连连的摇头:“没有啊,饶命啊,我说的是真的,府里没多小孩子啊,”那小孩子早被吓哭了,玉钩冷凝下脸,看来她真的不知道,一招手示意海棠出去,两个人闪身离开,刚除了院门,忽然听到那屋子传来一声凄惨的叫声,似乎极度痛苦,玉钩诧异的挑眉,毫不犹豫的闪身往屋子里窜去,灯光下,只见门口出立着一个脸色苍白血色全无的女子,那女子正是欧阳离烟的侍妾绿影,而床榻上刚刚她们见过的那个妇人和孩子被杀死了,血染红了整个床榻,玉钩和海棠面面相觑,这是谁如此残忍啊,两个人正待离去,那房内的人已经发现了她们,尖叫着疯了似的怒喊。

“来人啊,来人啊,有人杀了小王爷,来人啊。”

这一声惊动了王府里的人,眨眼间有一大批的侍卫冒了出来,玉钩和海棠一纵身跃上屋顶,那些侍卫也紧随其后把跃到屋顶,把她们团团的围住,玉钩和海棠不敢大意,虽然他们身手了得,可是眼前的人太多了,如果一时脱不了身,等到欧阳离烟出现,只怕她们只有思路一条了,玉钩一想到这个,身形凌厉的化成利剑,飞快的和身边的人打斗起来,一旁的海棠也飞快动手,暗夜中,两条身影就好像出水蛟龙一样迅疾,和太子府的侍卫打了起来,只见屋顶上瓦片翻飞,人影晃动,眼看着人越来越多,忽然狂风大作,一阵疾风扫过,玉钩和海棠的身边多了一个蒙面的黑衣人,高大挺拔,身手凌霸,一出手掌心凝成强大的波光,阻挡住王府侍卫的进攻,他伸出手一拉玉钩的手领着海棠飞跃而下,眨眼消失在王府的屋顶。

太子府,欧阳离烟已出现了,一听到自己的儿子被傻,一双眼眸赤红似血,如狼似的吼叫了一声,望向月津。

“怎么让刺客跑了?”

“禀太子殿下,那两个人本来可以拿下的,谁知道后出现的一个人武功高强,把人给救走了。”月津恭敬的回话,没想到小王爷竟然被人杀了,太子一定极伤心,自己还让刺客跑了,理该受罚:“请太子责罚。”

欧阳离烟没说什么,脸色黑沉如夜空,阴森森的开口。

“看清楚是什么人了没有?”

月津摇头:“回太子,没看到她们的样子,不过属下看出她们是女人,两个女人,身手不凡。”

欧阳离烟眯起危险的眼眸,两个女人,这世上谁会对他恨之入骨呢,除了那个女人,当下脸色难看至极,沉声命令:“随我立刻前往榕王府。”

“是,”月津和一大批的侍卫应声,不知道这种时候太子去榕王府干什么,不过不敢说什么,只应声跟着太子的身后往外走,那绿影忽然从屋子里冲出来,抱住欧阳离烟的大腿,尖锐的叫起来。

“王爷,你一定要给茗儿报仇啊,王爷。”

“绿影,回去吧,我一定不会让茗儿白死的,”欧阳离烟柔声安慰绿影,示意那后出来的丫头把绿影扶进去,事不宜迟,如果查出是那个女人动了手,她绝不会放过她的,欧阳离烟的唇角布着阴森的冷笑,一扬手一干人迅疾的前往榕王府。

而另一边,黑衣人拉着玉钩一阵迅疾的狂奔,眨眼到了榕王府的后院门,放开她的身子,玉钩直视过去,只看见那人一双幽深得如古潭的眸子,抱拳朗声开口:“请问阁下姓名,救命之恩定当报答。”

“举手之劳,回去吧,”那黑衣人说完,身形一闪眨眼不见了,玉钩呆愣了一会儿,领着海棠飞快的闪身进了榕王府,小心的从死角进了风轩院,两个人解掉脸上的黑巾,暗呼一声好险,不过那黑衣人为什么会知道她到太子府娶了,而且他的手纤长光滑,总使人有一种熟悉的感觉,玉钩的脑海一闪,飞快的奔进寝室,想看看离轩在不在房里,那个蒙面人的手和离轩的很像,既光滑又温暖,不过一进房间便看到离轩趴在床榻上睡觉,两腿大开着,那嘴角还涎下口水之类的东西,玉钩好气又好笑的望着床榻上的人,扫向海棠。

“怎么了?”海棠不明白玉钩怎么了,飞快的开口问,玉钩摇了摇头,暗念一声自己神经,离轩是傻子,怎么会成了武功高强的黑衣人了。

“你说那一大一小两个人是谁傻的呢?”她们先进了房间,随后便有人杀了人,这说明她们进院子的时候,那个人就躲在暗处,等到她们走了以后杀了那奶娘和小王子,那人究竟是谁呢,和一个妇人还有孩子有什么仇啊,那孩子死了对谁最有利呢,玉钩一想到这个不由得惊呼出口:“不会吧。”

“你想到什么了?”海棠飞快的开口,玉钩淡然的抿唇:“这小孩子死了最有利的便是另外一个女人风轻霜,他也有个孩子,所以如果那小孩死了,她便可以母凭子贵的登上太子妃的宝座。”

玉钩几乎可以肯定了,那杀人的正好四风轻霜,海棠轻叹一声,女人啊为了利益也变得如此的残狠了,真是太可怕了。

两个人正在房间里说着话儿,王府外面好像响起了说话声,深更半夜何人来榕王府,玉钩略一思索,当下脸色难看起来:“不好,只怕那太子爷怀疑到我了,快点,你钻到我们的床底下,千万别有响声,玉钩催促海棠,两个女人脱掉夜行服,统统的塞到床下面,那说话声越来越近,玉钩当下扯掉自己上半身的衣服,露出光裸的半身,一跃上床,那离轩已经醒过来,睁大眼睛看着玉钩,眼神浮起旖旎的情意,玉钩也顾不得其他人,动手扒掉离轩的衣服,那唇急急的吻了下去,耳畔听着门外的脚步声,已到门边,赶紧埋下头,那离轩被撩拨得下身紧绷绷的,也不理门外的人,一跃而上压倒了玉钩,恨恨的缠绵到一起去,房间里顿时激情无限,上演限制级的画面,那房门确在此时被碰的一声踢了开来,离轩和玉钩一脸潮红的抬起头望着那走进房里来的人。

只见一身白色家常服的欧阳离烟双眸暗黑狠戾,却在对上房间旖旎画面时,陡的愣住了,随后心中像一团化不开的郁气,心一点点的沦陷,他一直以为这玉钩无论如何也不会看上离轩的,或者说不会和他上床,她之所以选择他,只是为了报复他当时的伤害,她早晚有一天还会属于他的,可是现在眼前所见的是两个人缠绵不已,衣服都退了,就快进入主题了,这让他如何承受,身形一晃,强自镇定。”

离轩的脸色可就不好看了,嘟起唇不依的大叫起来。

“皇兄你竟然半夜跑来偷看我和娘子亲亲,明天我一定要告诉父皇,我一定要告诉父皇,”玉钩也脸色超红的喘息着,淡然的开口:“好了,看也看了,快出去吧,这画面你也看了不是一次了,太子殿下。”

她的话提醒着欧阳离烟当日所做的事,也许就是那一次使得她如此的恨他,可是他的心渭河会如此难受呢,一直以为自己是得不到的也不想别人得到,可是此时心中像炸开了一样难过的情绪是什么,难道他喜欢上眼前的这个女人了,想到以后她经常承欢在一个傻子的身下,他就恨不得一剑杀了傻子,可是上次在渭河上竟然没睡了他,那南夏国的皇帝竟然派人暗中保护着他们,欧阳离烟的眼神残狠得就像林中嗜血的野兽,一言不发的回身就走,离轩我一定会杀了你的,这个女人是我的。

房间顿时安静下来,那离轩的眼神陡的幽暗,再次伏下身子吻住玉钩的唇,这种时候不是常常有的,可惜身下的人眼神陡冷,抬起一脚把他给踢到床榻里面去,离轩委屈的叫了一声。

“娘子。”

“安稳的睡觉,再多说一句,当心我把你踢下床去,”玉钩冷冷的命令,离轩无力的叹气,下身饱涨得快崩溃了,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得内伤,明明是心爱的女人睡在身边,可偏就能看不能碰,早晚得内伤,郁闷的调头朝里面睡去,那欧阳离烟就不会迟一点出现吗?最好等他们办完了再进来也好啊。

杀手弃妃 正文 第七十二章缠上了

玉钩跃下床,走到门前去听屋子外面的动静,等到脚步声远去了,才缓缓的开口。

“海棠你出来吧。”

“是,公主,”海棠从床底钻出来,想到刚才傻王爷说的,再看公主的衣服滑落了一般,也见怪不怪的,虽然她没有出阁,可呆在青楼里这种画面是经常看到的,她就有本事看着人家办事,脸不红心不跳的,这都是小儿科了。

“你就在这里睡一夜,明儿哥一大早出去,我想肯定有人伏在门外监视着,榕王府的那个王管家摆明了有问题,按理那太子过来,他最应该做的事是过来禀报我们,而不是立刻打开们把太子放进来。”

海棠点头,就在屋子里随便的找个地方睡了,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偷偷的溜出去,果然没人在意房内的情况。

玉钩起床后用了早膳,便吩咐海棠和雁儿陪她去街上逛逛,其实她真实的目的是想打探太子府的情况,本来想甩掉离轩的,可是那家伙却一直跟着她,最后没办法只好带上他。

一行人坐了王府辇车到街了去转悠,逛了半天,玉钩对那些东西也不感兴趣,倒是离轩给玉钩买了一个上等的玉镯,硬给她带在手上,那玉镯确实也是好东西,上等的和田玉,通透晶莹,三千两的银子,玉钩望着手上的镯不由笑起来,这小傻子倒会疼人,还知道给娘子买东西,昨儿个晚上自己利用了他,把他踢到床里面去,也安安分分的呆在,玉钩发现自己现在很轻易的便会心疼他,如果没有那些事,说不定她还真的愿意和离轩过一辈子的。

离轩见玉钩不是看着手上的玉镯,一脸的愉悦,不由得开心的凑过身子。

“娘子戴这个是最好看的了。”

“谢谢离轩了,”其实玉钩不喜欢戴这些东西,但从来没有一个人真心实意的送过东西给她,这是一份可贵的心意,所以她便戴在手上了,看到离轩竟然很开心,她便觉得做这些还有些意义。

“离轩是不是饿了,我们去茶楼坐坐吧,”她是想去听听那太子府的情况,离轩点了一下头:“好,去吧,我们一起去吃甜心。”

玉钩朝外面驾车的侍卫吩咐:“找一家茶楼,我们要坐一会儿。”

“是,王妃,”那侍卫应着,很快找了一家茶楼,京城上好的茶楼数不胜数,离轩从辇车上跃下来,伸出手把玉钩接下来,海棠和雁儿从后面的车上下来,一行人往茶楼门前一站,那店小二便热情的迎了上来,恭敬的开口。

“客官是要喝茶还是吃饭。”

“喝茶,”玉钩简洁的开口,小儿满脸笑容的把人往楼里领,玉钩抬头望向门上的招牌,客常来,这名字倒取得巧,而且环境也不错,里面的客人不少,迈步进去,掌柜的抬头看着容光焕发的一帮人,立刻恭敬的开口。

“客官是要雅间呢还是就在楼下?”

玉钩本来是来听八卦的,怎么坐雅间去了,立刻吩咐那掌柜的:“就在下面吧,把那上好的茶泡一壶来,再把茶楼有名的点心上一些过来。”

“是,是,是,”那掌柜的笑意盈盈的吩咐店小二,小儿立刻把他们一行人领进最里面的一个角落的位置,玉钩倒喜欢,这地方既不惹人注意,还能听到小道消息,正和她意,便点了头:“很好。”

小儿招呼她们坐下来,闪身去准备茶水和点心,离轩和玉钩坐在一边,海棠和雁儿也坐在一边,本来雁儿是不坐的,但玉钩怕引人注目,便命令她坐下来了,这小丫头才局促不安的坐了下来,动也不敢乱动。

玉钩懒得理他,抬头扫视了一圈茶楼,都是一些无所事事的茶客,到茶楼泡一壶好茶,聊聊小道消息,这日子倒也惬意。

店小二很快把茶水送了上来,还有几样精致的点心,桂花糕,糖酥枣泥糕等,离轩一看到点心上来,便高兴的吃起点心,玉钩却没什么胃口,只吩咐了海棠和雁儿都吃一些,那雁儿什么时候到茶楼里吃过东西,顿时间受宠若惊,小心翼翼的尝了两块。

果然,茶楼里有人议论。

“知道吗?昨儿晚上听说太子府出事了,刺客把小王爷杀了。”

这话一出,很多人受惊,有人呼出声:“真的假的,难怪今天早上查城门的严谨了很多呢,看来真是出事了,谁和太子有那么大的仇啊?”

一时间整座茶楼里的人议论纷纷,玉钩不由得冷笑,欧阳离烟啊欧阳离烟,你真是做蚕作蛮吧,自作自受啊,谁让你娶了那么多女人了,最终还是会毁在女人手里啊,家贼难防啊,只怕你做梦也想不到这种事吧。

玉钩正听得入神,忽然掌柜的唤出一声:“哟,各位官爷这是出什么事了?”

玉钩抬眸,果然从门外走进来一队官兵,为首的人竟然太子府的月律,月律抬头扫了一圈,眸光落到离轩和玉钩的身上,惊讶之后走了过来,抱拳恭敬的开口。

“榕王爷,榕王妃,你们也在这里喝茶。”

“嗯,”玉钩点头,一边的离轩还在拼命的吃那甜点,她只得缓缓的开口:“出什么事了?”

“喔,没什么事,是昨天晚上有刺客闯进太子府了,”月津不想多说,玉钩也不为难她,事实上是什么事她一清二楚,只点了点头:“好,你去忙吧。”

“王爷,王妃慢用,”月津领着手下走到掌柜的面前,冷然的开口:“昨天晚上有刺客闯进太子府,你们店里要是有什么生客,一定要报上来,否则就封了茶楼。”

掌柜的小心的连连点头;“是,是,官爷放心吧,”等到月津他们走出去,松了一口气,可是一抬头,想到里面还有两尊大神呢,竟然是那傻子王爷,傻王爷不可怕,可这漂亮得令人眼亮的女人可是南夏国的公主,榕王府的榕王妃,听说这女人心思慎密,为人冷漠,惹到了她绝对没有好果子吃,所以掌柜的很害怕,一直走到离轩和玉钩的面前,惶恐不安的开口。

“王爷,王妃,小的有眼无珠,请二位上二楼的雅间吧。”

玉钩本来是想听小道消息的,这消息听也听了,何苦再留下来,让人家担惊受怕的,就是这些茶客都不敢出声了,很多人低下头只管喝茶,生怕惹祸上身,玉钩笑着站起身:“好了,我们茶也喝了,甜心也吃了,走吧。”

离轩有些不大乐意,不过玉钩说了,他只好站起身,一旁的海棠和雁儿早站了起来,玉钩回身望了一下海棠,海棠放了一锭碎银子在桌上,一行人起身往外走去,那掌柜的跟在身后叫。

“王爷,王妃,不用银子了,真的不用了。”

玉钩头也没回,淡然的话落下:“收着吧,只是小本经营。”

一行人出了茶楼,茶楼再次热切起来,掌柜的连同茶客都纷纷赞叹榕王妃,谁说榕王妃冷漠的,她心地可真善良,还知道他们小本经营不容易,不像有些贪官,还专门来敲她们这些小本经营的人家。

茶楼门外,玉钩舒服的吸了一口气,正准备上车,忽然抬头瞄到对街一个熟悉的身影,那身影虽然五年没见了,可她还是一眼便认出那个人来,她竟是小蛮,粗布衣衫,很落魄的样子,看来混得很不好,玉钩一招手示意雁儿。

“去把对街的那个女人叫过来。”

雁儿顺着王妃手指的方向走了过去,拍了一下小蛮的肩,小蛮本来正在看小摊上的东西,吓了一跳,飞快的望向雁儿,一脸的莫名其妙:“你是谁啊?”

雁儿笑着开口:“我们王妃要见你呢?你过去一趟吧,”

小蛮抬眸望向对街华丽的辇车,真是极端的漂亮,跟着雁儿的身后往辇车前走去,隔着帘子恭敬小心翼翼的开口:“小蛮见过王妃。”

玉钩一听这声音,果然是小蛮没有错,飞快的掀起轿帘,满脸的笑;“小蛮,真巧,又看到你了。”

小蛮一下子愣住了,抬眸难以置信的望向玉钩,好久才嚅动唇开口:“玉钩竟然是你,你回来了,”说着竟哭了,玉钩看着她哭,心里也不好受,当日她和小蛮还有小菊在清院里,这两个丫头都精心服侍着她的,没想到小菊后来去世了,小蛮竟然一身的落魄,不过往后她就好了。

“小蛮,以后一切都好了,随我去榕王府吧。”

“玉钩,”小蛮动了一下唇,玉钩现在可是高高在上的王妃了,不过她还没忘了自己,这真是太好了,点头,玉钩吩咐一边的雁儿:“她叫小蛮,把她带回王府去。”

“是,王妃,”雁儿领着小蛮走向后面的辇车,车里坐着海棠,小蛮又是一番激动,和海棠说着话儿,便了解了玉钩这些年的动向,也把自己的情况告诉了海棠,两个人一路说着前往榕王府。

进了榕王府,玉钩便把小蛮叫进自己的房里,仔细问了她这些年的情况,知道小蛮在五年前的那个晚上,乘人不奋一个人溜掉了,这些年四处给人打工,也不敢待在同一个地方太久,怕被太子发现,只怕就没好日子过了,说道最后小蛮哭得很伤,玉钩握着她的手。

“一切都过去了,小蛮,以后你就待在榕王府吧,没人敢到榕王府里要人的。”

小蛮抽泣着点头,心里总算开心一些,玉钩把雁儿叫进来,让她带小蛮下去沐浴净身,换上干净的衣服,再准备一些膳食,等一切妥当了两个人一起过来。

雁儿不知道小蛮以前和王妃是什么关系,见王妃对小蛮挺好的,也相当的客气,两个人退了出去,海棠走进来,担忧的开口。

“公主,你让小蛮留下来,只怕她被什么人给利用了。”

玉钩没说什么,眼前浮现出五年前她们三个人同甘共苦的画面,那些惶恐无助是别人不了解的,眼神幽暗下去:“海棠,别想多了。”

海棠不再说话,想起玉箫和玉竹的事,一抹愁思涌上心头。

“公主,如果太子没有掳人,那么两个孩子现在在谁的手上呢?”

“夏紫陌,”玉钩狠声,一定是夏紫陌那个狐狸掳走了她的孩子,说不定她在玉凤宫挖地道的事他都是清楚的,只不过让她以为自己成功了,而他竟做了暗藏螳螂后面的那只黄雀。

“啊,他难道知道我们挖地道的事了?”海棠惊叫起来,那夏紫陌也太可恶了,为什么要掳走了少主呢?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呢?”海棠还真怕孩子们吃苦,那两个孩子是她看着长大的,尤其是玉竹,别看他总是笑哈哈的,其实特别的粘着公主,因为脑子不是太好,有时候会很顽皮,让人伤脑筋,但是玉箫一直让公主省事,有时候还帮娘亲带弟弟,两个孩子毒让人心疼,没想到夏紫陌竟掳了两个孩子,只怕主子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一直想控制住我,不过孩子在他的手上,暂时不会有事,你现在立刻派人潜回南夏,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也许他正瞪着我们动手呢,孩子肯定不在皇宫里,至于藏在什么地方,只怕不会有人知道。”

玉钩一想到儿子被困,脸色难看一场,唇角浮起冷峻的弧度。

夏紫陌,我们算是干上了,既然你如此对我,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是,”海棠应声走了出去,屋内玉钩歪斜到软塌上,闭上眼眸想心思,儿子她是放心的,他们两个根本不是省油的灯,只有有点想他们了,正想得入神,珠帘动了一下,小蛮挑帘走了进来,玉钩陡的开眼,小蛮笑着站在她的身边。

“王妃?”

“小蛮,陪我去王府的花园里逛逛,”玉钩站起身来,小蛮点头,两个人出了房门,一路往王府的花园逛去,玉钩询问小蛮有没有看到大少爷苏天涵和二少爷苏天阳,小蛮摇了摇头,她是真的没有看到过他们两个,诺大的京城好像一下子失去了他们的踪迹,长廊里,玉钩停住脚步,沉痛的开口。

“你知道苏采雪现在在哪里吗?”

小蛮摇头,她一直没有苏家人的消息,既不知道大少爷和二少爷的下落,也不知道小姐的下落,虽然她有偷偷的到处找她们,可是却一直没有她们的下落:“小姐现在在什么地方?”

“宫中,现在她是皇上的宠妃,雪妃娘娘,还生了十一皇子,我进宫的时候看到她了。”

“啊,”小蛮叫了一声,有些难以置信,小姐一直心高气傲,怎么会嫁给皇上呢,皇上可是哥老头子了;“是不是看错了。”

“怎么会,她化成灰我也认出她,”玉钩愤恨的开口,那个可恶的女人,给自己下药,让自己代嫁,还杀了苏府一家人,最后竟然说苏家的大夫人是她的亲娘,她无法相信她这个说法,虽然苏大夫人对自己挺好的,但不应该是母女的情份。

“她说我才是苏家的孩子。”

“什么?”小蛮的声音陡的提高了很多,完全的难以置信,玉钩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是苏家的小姐,那小姐是谁?她为什么要杀了苏家的一百多口人,小蛮完全的糊涂了:“你说你才是苏府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