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自主地驻足,透过半掩着的院门,院内一片牡丹花海。花动之处,身着浅蓝纱衣的美丽女子黛眉半蹙,不点而珠的红唇轻抿。这副容颜,却非宝儿能忘得掉的。

这般貌美之女子,难怪萧奇会喜欢上。

宝儿只是愣愣地盯着她姣好的面容,心中却是疑惑万分,那么美的女子,何以念出这么伤感的词?

那张美丽的脸转向门口,忧伤的视线穿过门缝,和宝儿疑惑的视线在空中交集,两位女子同时一惊,就这么直直地对视着。

婉妃轻轻扯动唇角,露出了笑容,凄凉的笑。

宝儿后退一步,转身逃也似的奔离了去。

“娘娘为何跑得如此之快?”跟在身后的含茵不明地问,然后笑道:“婉妃娘娘不似别的嫔妃那么尖酸刻薄。”

“她很美。”宝儿胡乱搪塞道,那满满两眶忧郁让她心里久久无法平静。当年舍弃萧奇嫁入皇宫,直封为妃,为何却落得在花丛中落泪?

“娘娘,阅天殿到了。”含茵的声音轻柔地响在耳边,宝儿抬起攥着药瓶的右手,掌心四个发白的掐痕泛着隐隐的痛,却是让自己给掐的。

盯着眼前豪华宏伟的宫殿,想着坐在里面九五至尊的男人,一阵恐惧袭上心头,宝儿掉头想逃。

“娘娘,太监已经向皇上鼎过了。”含茵忙抓住宝儿的手。

宝儿只好硬着头皮踏进阅天殿,眼前的案台上,身着黄袍的皇上正在批阅着奏折。脸色发青,唇发白,愧疚再一次在宝儿心头缠绕。

皇帝盯着眼前日思梦想的倩影,又是惊又是喜。她,怎么会来?为何而来?

“宝儿叩见皇上。”宝儿一屈膝,跪倒在书案前。

“爱妃无需行这么大的礼,起身说话。”皇上一激动便起身,这一动刚好扯动了胸口,一阵轻咳从口中溢出。

王公公忙上前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皇上,您坐着罢。”

皇帝推开王公公的手,扶着案角挪到宝儿面前:“宝儿为何跪着。”

“宝儿伤着龙体,罪该万死,特前来领罪。”

皇帝俯身,抓着她的双手将她扶起:“朕并无大碍,宝儿无需自责,易无罪。”沈视着眼前一身洁白的人儿,皇帝之前烦闷的心情早已烟消云散。拉着她在龙椅上坐下,发青的俊脸既有了些许红润。“宝儿能有这份心,朕已知足。”

宝儿张开手掌,瓷白的药瓶静静地躺在掌心:“王公公,兑三滴白水让皇上服用吧。”

“这~~~。”王公公为难地盯着药瓶,一个伤了龙体的妃子送来的药,岂能乱用?

请罪

宝儿食不知味地嚼着食物,含茵是个机灵的婢女,没几天便摸清了宝儿的脾性和喜好,善桌上的菜色不多,却都是宝儿喜欢的菜式。

含茵在宝儿未进宫时一直侍候在皇上身边,皇上见她机灵,便让她到齐悦宫侍候宝儿来了。

宝儿却没有心思吃饭,被她差去打听皇上的伤势的右至今没回。

那一掌的力道之重只有她自己清楚,惭愧像一把枷锁般缠在心头,让她吃不好睡不宁。

院子里的月季花依然正艳,花蝴蝶易照舞,只是缺少了赏花之人。

“撤了罢。”宝儿起身,走向那一片花海。

婢女们撤去了饭菜,含茵体贴地打了小花伞,置于宝儿的头顶。

“含茵,我想一个人呆会。”宝儿细语,她并非想静,并非有心赏花,只是在等,等右回来。

门口突然出现一片深蓝,宝儿心碰碰地飞快着跳动起来,右轻巧地在宝儿面前跪下:“娘娘,您想听吗?”

“这说的是哪门子的废话?”宝儿瞪了他一眼。

“皇上伤得挺重,一时半会恐怕好不了,据说今早去上了早朝,这一累就更严重了。”右恭敬道。

“那么,我就是必死了?”宝儿轻喃。

右轻笑,从怀里抓出一只小瓷瓶:“你只管拿去给他服用,依他对你的宠爱,娘娘您死不了。”

宝儿伸手接过药瓶,提着裙子往室内走去。

“娘娘,发生了什么事?”含茵担心地扶着她。

“替我更衣,我要到阅天殿去。”宝儿自顾自地走向内阁的屏风后面。

阅天殿?那可是皇上处理政事的地方,宝妃一向拒皇上于千里之外,这回倒自个送上门去?含茵满肚子的疑问,虽莫名其妙,却动作麻利地挑了纯白刺花裙裳跟了进去。

裙裳是宝儿从月影山庄穿回奇王府的,属黑风所送,宝儿盯着裙摆上银丝所绣的桃花,心里有种莫名的伤感。

“你也喜欢这套衣裙么?”宝儿吸了口气道。

含茵欣喜地点头:“娘娘穿这件宛如仙女般纯洁,高贵,虽没有宫庭服那么华丽,却也不输于它的美。”

“不用穿宫服么?”

“娘娘的衣服为皇上而穿,娘娘只管宽心,皇上见了定能喜欢。”含茵依然在笑,她虽不明白宝儿为什么突然会想见皇上,断是不敢殆慢。

宝儿盯着她忙碌的双手,扯起唇角轻笑,小小一个婢女,既也如此有心计。

皇上宠不宠她,爱不爱她,她根本就不在乎,可是含茵不明白她的心思。

“娘娘,是要用艳的玉钗还是要暗的?”含茵的问话打断她的神游,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坐在铜镜前了。

看着她手上的几只玉钗,宝儿伸手,拿起一直被婢女们乎视的水晶钗:“就这支吧。”

“娘娘为何只忠情于它?”含茵笑问,娴熟地用水晶钗将如丝的黑发绾在后脑上。宝儿但笑不语,她不能告诉她这些,不能告诉她是萧奇所送,那个宠她至深的痴傻男人。

含茵意识到自己越规了,后怕地吐了一下舌头:“奴婢多嘴了。”

宝儿并没有怪她,手里紧紧地攥着那支瓷白的药瓶,手心,冒出了一丝丝的热汗。

她不想和皇上有任何交集,却要去给他送药请罪。

请罪2

“说什么呢?哪里有好多人死?”小玉陌名其妙道:“昨晚做恶梦了吧?”

“真的好多人死了,躺在地上。”

小玉无奈地摇着头,看来王爷不但没指忘好起来,还更痴了

“王爷,这外边热,你进屋歇着去吧。”小玉扶他起身。萧奇听话地拍着一双脏手随小玉回到后院。

“我想宝儿姐姐。”萧奇委屈巴巴地看着小玉,任由她为自己擦洗脏手。

“我也想呀,可是小姐现在是皇妃了,只怕想也没用。”

“皇兄抢走了宝儿姐姐。”

小玉忙捂住他的嘴:“这话可不能在外乱说,要杀头的。”

“杀了头便成死人了。”萧奇的眼中袭上一丝恐惧。小玉看着他的恐惧,心中涌上了一股同情,却是明白没有人可以拂去他心里眼里的伤痛。不禁也轻叹一声,这叹息中夹杂了对世事的不满和无奈。

驻在床边扇着羽扇,只到萧奇呆滞的双目轻轻闭上,才又叹息地退了出去。

门外,阳光不再那么热烈,几朵浮云稍稍掩去了那刺目的金光,浮云四周荡着一圈金色,依然让人无法直视。

阿丰站在珠红格子门外,一脸感激地盯着小玉,感激中带着淡淡的无奈。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小玉笑了笑,将丝帕绞在手中。

“谢谢你照顾王爷,你比我要周到许多。”阿丰由忠道。

小玉将丝帕罩在额上,仰视那一轮金黄,既也露出了那一丝无奈,轻声道:“这一切,只为小姐而做。”

说完垂下手往自个的房间走去,淡青色的素裳被金光宠罩着,一晃一晃的扯动着阿丰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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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热的夏季炙烤着每一寸土地、每一木、每一个人心。皇后不知是因为太热而烦闷着,烦躁地轻跺莲步在云和宫内。

香炉里的玫瑰香气氤氲在豪华的宫殿内,却冲不去她的烦燥。

一位婢女跪地行礼:“娘娘,李大人求见。”

一丝不满袭上皇后贵气的小脸,冷哼:“他既还有脸来见本宫?!”婢女依然跪在地上,不敢再吐出一个字。

皇后瞟了她们一眼,甩了甩手,一干下人识趣地退了下去。

李鸿低着头,脚步失去了往日的落地有声,唯唯喏喏地跪了下去:“臣参见皇后娘娘。”

“李大人,今天你又有何话说?”皇后连瞟都懒得去瞟他一眼,优雅地坐在圆桌前,用丝帕轻轻地拂着香炉里正往外飘出的香气。

“臣不才,臣无用。”李鸿不敢抬头。

皇后总算抬眼瞟了他一眼:“本宫等的可不是这六个字。”

“娘娘~~~。”李鸿一急,抬头老泪纵横道:“下官实是斗不过那个神出鬼没的黑衣人呀,敝府已被废去一半了。”

“废了本宫自然会给你盖回去,可本宫给你添的那二十名大内高手既也起不了一丁点作用吗?”皇后拍案而起,瞪着他:“当我听到林宝儿进宫是多么的失望?林宝儿现在是整个后宫的鳌头,她集三千宠爱于一身你可知道?她公然的要本宫死你可知道?本宫死了你易活不了你可知道?”

李鸿重新低回头,再不敢说半句话。皇后看着他这副窝囊样,只恨不能把他杀了除后快。

她稳了稳声音道:“黑衣人也查不出来么?”

见李鸿把头又低了三分便了然,挫败地挥了挥手坐回椅子上。

李鸿正要退出去,突然想到什么又跪回原地迟疑地开口:“娘娘~~~。”

“有什么快说!还嫌本宫不够烦吗?!”

“是~~~。”李鸿拭了一把额角的汗轻声道:“今天上早朝臣见皇上脸色发青,唇发白,一打听方知昨天从齐悦宫出来便如此。”

“你说什么?”皇后蹬地站起身:“你是说林宝儿伤了龙体?”

“臣不敢断言。”

“好!”皇后笑了:“弑君可是死罪,这回看谁还保得了她!”杀气在她的眼中若隐惹现,李鸿不敢直视那一股杀气,忙退了出去。

皇后招来贴身宫女银珠,在她耳边轻声吩咐了几句,只见宫女点着头退了下去。

兴许,这是个机会。

请罪3

“只管照做。”皇上冲他甩了一下手,眼中的信任让宝儿为之感动。

“皇上,难道您不怕宝儿心有不轨么?”宝儿轻叹道,连王公公都提防着的不是?

皇帝抚着她尚有一丝丝红肿的右脸,心疼地答非所问:“还疼么?”

“不了?”宝儿别过脸。

“死在宝儿的手下,朕也就认了,谁让朕爱宝儿这么深这么沉?”皇帝说得那么情真意切,有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丰流。宝儿却毫不领情,双眼望着门外的蝶舞。

“宝妃,你应该自称臣妾。”皇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热乎的气息拂在宝儿的脖子上,让她轻轻地打了个颤。

王公公端上配好的药,迟疑地递到皇上面前。然后侧过头盯向宝儿,仇视地盯着,宝儿无惧地回视他,王公公便低着头退下了。

宝儿用小勺子将药滴喂进皇帝的嘴里,一阵清凉从口中凉到胸口,一阵阵地向体内的每一处矿散开去。之前沉闷疼痛的心口倾刻间好了不少。

“这药纱呀!”皇帝一手按着胸口,一手搂着宝儿的纤腰,惊喜之情溢于言表,问道:“宝妃此药从何而来?”

“这~~。”宝儿一时之间居然找不到借口,自是不能说出自黑风之手,说了必会给他带去麻烦。宝儿微微一笑道:“是宝儿从宫外所携带。”

“据说你在林家过得并不好。”皇帝试探性地开口。

“皇上乃真命天子,只怕没什么是皇上不知的吧。”

“哈哈~~~,爱妃的聪慧与冷静总能让朕为之动容呀!”皇帝哈哈大笑起来:“其实朕只是想多多了解一下你,为何你对朕那么冷若冰霜,为何你笑着的时候眼中都是忧伤的?你知道吗?朕多希望你和别的妃嫔一样争宠,等着盼着朕的临幸。”

“从小见多了后院的腥风血雨,早已对此免疫,又怎能自已也去演一角呢?”淡淡的凄凉爬满宝儿的小脸,想起林家,想起惨死的母亲。没有人知道她有多恨那段生活,多恨林家的一切。

那一段让她生不如死的时光,母亲身下的泥土地板血注成河,她却什么都帮不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痛苦,看着她眼中的痛苦慢慢消失,朦胧,最后发白一片。

皇帝看着她由凄凉转为痛苦的小脸,心疼地拥紧了她,大掌摩磋着她细弱的肩:“朕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朕一定能好好保护你。”

“皇上~~~。”宝儿愣愣地迎视着他,眼前的脸闪过萧奇的、黑风的、袁枫的。萧奇不能保护她,却对她宠爱有加。黑风有能力保护她,却神出鬼没似个迷。而袁大哥,已经是华安公主的驸马。

“皇上,袁将军父子求见.”王公公的声音划破这一室的宁静,宝儿的心因为袁这个字而陋跳一拍,瞬间从龙椅中跳起。真是想什么便来什么。

“宝儿?”皇上疑虑地起身,盯着她慌乱的神情。

宝儿绞着手中的丝帕,知道自己反应有点过了,忙俯下身子行礼借以躲避皇上探究的双目。

一片蓝青缓缓飘入殿内,淡青色的袍子上依然系着那块宝儿熟悉的玉佩,一晃一晃的,宝儿既不敢将视线往上挪一丝丝。

请罪4

“臣叩见皇上,叩见宝妃娘娘,皇上万福,宝妃娘娘千福。”袁氏父子二人恭敬地跪在地上,宝儿的目光直直地落在袁枫的头上,宝妃二字刺痛着她心底的某一处。

袁枫俯着身,喊出宝妃二字的时候心如刀绞,他的痛只能藏在心底,不能跟别人说,连曾经深爱的宝儿也不能了。

几经周转,几经磨难,宝儿确实实在在地成了他需要拥护的主,他却是臣。

“爱卿平身。”皇上心情似乎大好,袁氏历代以来出武将,对皇家忠心不二,他何以不爱?

袁枫起身,直直地看向宝儿,宝儿接触到他严肃而又带有忧伤有目光。心口一紧,低头再也不愿看他一眼,他的目光让她无地自容。

“哈哈!袁氏再出勇将,我朝势力定能更加稳固!”皇上大笑着,笑声中是满满的赏识。

“谢皇上抬爱!”袁将军微倭的身子俯了俯,拱手道。

“爱将一生忠于我朝,朕铭记于心。”皇上上前拍着他苍老的手,倒是难得的对臣子如此亲和。

这情形让宝儿有些纳闷,都说皇上残暴冷酷,可眼前的他,哪有半点残暴之意?

袁将军叹了口气:“臣老了,再也不能效忠于皇上了。”

“爱将莫要这么讲,朕有罪,早应让爱将退休养老,却是找不着能信任又有才的人,我朝大半军队,朕只有放在爱将手中才能安眠呀。如今爱将领兵胜利归朝,也算是人生事业的一个**句号了。”皇上说得情真意切,看向袁枫的目光同样是赏识的,接着道:“袁氏的接班人一定是青出于蓝胜于蓝的。”

“谢皇上夸赞,臣定会效忠于朝庭。”袁枫拱手平静道,此刻的他满心满眼都是皇上身边的佳人,倒是没听清刚刚皇上都说过些什么。

“皇上有所不知,此次敌众我寡,能顺利归来只当是~~~。”袁将军迟疑了一下忙改口道:“犬子日后有不才之处还请皇上多多包容。”袁将军不忘替自个的儿子铺上一条后路。

“哈哈~~对袁氏的人朕有信心。”皇上笑道,手一招,王公公便低着身子过来:“皇上有何吩咐?”

“拟朕旨意,赐袁氏良田千亩,宅院一座,黄金万两,良驹百匹,袁将军之名列于史册。”

王公领命而去,袁氏父子忙跪下道:“为国尽忠乃身为臣子之职责,臣不敢邀赏。”

“袁将军不但当年扶佐朕登基,十年来立下赫赫战功,朕理应三点水去论工力行赏。”

“谢皇上。”袁将军再次磕头,似有要事要禀报,看了看宝儿欲言又止的样子。皇上拉过宝儿的手笑了笑:“爱卿有事但讲无妨。”

“呃,皇上。”宝儿忙道:“宝儿不懂政事,呆在这里实属无趣,宝儿先行告退罢。”

“这样也罢,朕晚上再去探你去。”皇上宠溺地抚着她的发,这一切看在袁枫的眼里,痛在心里。

宝儿没有说话,轻轻地看了袁枫一眼,福了福身子转身离了去。

自己究竟爱的是谁?宝儿踏在碎石上,眉头紧皱。为何自己见到袁枫还会心悸,还会痛心呢?

华安公主

经过了太多的事,她早已分不清自己的心了。一路走来似乎都是错的,确也只能一错再错。袁枫的忧郁,萧奇的天真,总能让她分不清前边的路。

不知何处传来一阵少女银玲的笑声,笑声快活而调皮。宝儿循声望去,一位紫衣少女正在花丛中追着一只宠物狗玩。这皇宫,既还有活得那么开心的女人?

直听跟在少女身后的婢女急急地追着,叫着:“公主,慢点,慢点!”

“你们很烦耶!”紫衣少女像一只舞蝶般飞窜在花丛中,俏丽的小脸上是掩不住的快乐,快乐的既让宝儿有些羡慕。

雪白如绒球的小狗狗在宝儿脚边停下,蹦跳着抓挠宝儿的裙摆,紫衣女子忙冲过来抱起狗儿,对着宝儿甜甜地笑着。

“宝妃娘娘吉祥。”紫衣女子身后的宫女喘着大气跪下。

“华安公主吉祥。”宝儿身后的宫女和太监也跟着跪下。

“原来你就是宝妃。”

“原来你就是华安公主。”两个女子同时出声,然后相视一笑。

宝儿看着眼前俏丽,毫不掩饰自己情绪的女子。眼前的她,便是袁枫的妻,似乎过得很好,因为她的笑很纯真。宝儿却是不敢问,想着自己还是不要多事了,是好是坏又关自己何事呢?

“宝妃如此之艳丽脱俗,怪不得父皇不顾流言蜚语也要直封为妃,今天所见,假若我是男的,定也能死心踏地的爱着。”宝儿心一紧,丝帕便飘在地上,打几个卷飘在花丛中。

华安公主的脸上却依然是那一摸纯真的笑容,宝儿分不清那是真笑还是假笑,也不知她是否知道袁枫和她的事。

正在她无措之时,华安公主又像只舞蝶般飘了去,飘向宝儿身后,甜甜的声音响起:“枫,你出来啦。”

失去了丝帕,宝儿只能绞着手指,定定地站在原地听着下人们行礼,却是不敢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