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说想你了,想见见你。”袁枫扯下她抱着自己手臂的手,平淡道。

“我这就去。”华安公主旋回身子到宝儿面前:“宝妃娘娘,我们有机会再见咯。”不等宝儿回应,便又飘离开去了。

似一只欢腾的蝶,又似一只快乐的小鸟。

感受着来自身后那股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宝儿知道他就在自己身后的一步之遥。她不知何去何从,也许该离去,可明明就很迷恋这种紧挨着有他气息的时刻。

被风卷飞的丝帕出现在宝儿眼前,一只大手捏着丝帕的一角,那只手宝儿牵过,眷恋过,总能给自己温暖的手。

“谢谢。”她接过丝帕,头也不回去走了开去。

“宝儿!”袁枫一急,直直上前挡住她的去路。

含茵箭步上前挡在宝儿面前怒喝:“大胆,宝妃娘娘闰名岂容你直呼?!”

头顶被猛锥般轰然一声,袁枫一个后退,定定地盯着眼前早已高自已一等的人儿,直直地跪了下去:“臣该死。”

“含茵,你先领着她们回齐悦宫去罢。”

“是。”

一干人等离去后,宝儿忙将他扶起,幽幽地开口:“你这样只会让我更难堪罢了。”

华安公主2

袁枫摇摇头,想要去拉她的手,却又缩回手轻声道:“我只是想见到你,只要看着你就行了,宝儿。”

“到了今天这步田地,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宝儿无奈道,缓缓地走向小河边的柳荫下,柳条轻轻拂动着,带来几丝凉意。

“这次领兵出征,也许要几个月,也许半年,一年才能回来,所以我想来看看你,看到你好,我也就心安了。”

“领兵出征万事多加小心。”宝儿盯着他,为他的话感动着。想起黑风说过要至他于死地,不管黑风是谁,想要做什么,她担心的是他真的会杀了袁枫。

“我会的。”袁枫笑笑,迟疑了一下道:“上回外夷入侵,军将凶猛,我朝军队损兵严重,与父亲几乎战死沙场。”那是他由父亲陪着第一次领兵出征。

宝儿惊锷地半张着嘴,愣愣地看着大难不死的他,如果他死了~~~,她不敢想像后果。

“后来出现十来个黑衣人,个个有着盖世武功,不花多少时间便将敌军轰回境外。”说这话的时候袁枫定定地看着宝儿,并没有错过宝儿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

黑风果真如他自己所说并不是要谋反吗?他为什么要助自已家园的军队?国之政事又与他一平民何干?或许他只是在迷或众生,等待机会谋反?想不通道不明的事太多了。

“宝儿知道这些人的来历?”袁枫试探性地问,她眼中的慌乱,她的沉默让人无法不生疑。

宝儿回过神,故作平静地笑笑:“我一女子,怎么知道这些子事?袁大哥你说是吗?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会有这种事发生。”

“我也不明白。”

“总之袁大哥处处小心便是,那些黑衣人搞不好是别国的人,会不会伤到我朝军队还不好说,凡事防着点。”

“嗯。”

两人都没再说话,一时间有些安静,只有柳叶儿随风吹动时沙沙的声音,还有几只画眉鸟在欢快地鸣唱着属于自己的歌。

“在想什么?”袁枫先打破宁静。

宝儿摇摇头,安然道:“我?倒是厌烦去想些什么了,好像什么都事不关已,想了易是白想。”

“看得出皇上很宠你,你会过得很好的。”

“在几个男人身边流转,我总觉得自己真的很肮脏,很讨厌这样的自己。”皇上的恩宠又算得了什么?那不是她要的,她只要和自已的夫君平平静静地过完此生便行了,那万人争夺的皇妃就让别人去当吧。

袁枫上前,握着她的手由忠道:“在我的心里,林宝儿永远是最完美的,为了别人舍弃自己,你一点都不肮脏。”

宝儿抽回手,往后退了一步,借此隔开与他的距离。在这皇宫里,被按上不守妇道的罪名可不是闹着玩的。

“袁大哥,你该回去了,华安公主找不到你要急哩。”

“宝儿,我不爱她,就像你也并不爱皇上一样,那种痛苦,你懂,你懂的!”

“不管爱与不爱,取了便是你的人了。”

“我们难道真的回不去了吗?”袁枫轻喃着,痛楚爬满他刚毅的脸,宝儿抬头迎视着他,良久后摇了摇头。

袁枫托着她的脸,深深地凝视着,似乎永远看不够般。只到宝儿往后挣了挣,他才转身,离去。有水珠落在小河上,那是他的一滴泪,为爱而流。

不远处的柳荫后,雨珠落得更猛列些,滴在河面上犹如太阳雨。宝儿抬头,那一摸紫色飘然而去,花在动,涟漪还在荡开,那一摸紫确早已失去了踪影。

毒酒

“不幸的,又何止是我。”宝儿轻喃,轻轻地坐在柳荫下,抱着双膝呆呆地盯着快活的鱼儿在水中欢快地嘻戏。

不知坐了多久,小腿早已麻掉。原本炎热的阳光也转化成一摸红色,斜斜地挂在西面。万物在这片红下,像披了件美丽的舞衣,很美,却是很快便会曲终,然后下台,一切恢复原样。

取面代之的是黑夜,无边际的黑暗,就如她的心。不,黑夜比她幸福,至少它有所盼,有所等,前方,黎明正在守候着它。

而她呢?永远都看不到希望,她的心底,没有白昼。

齐悦宫就在眼前,宝儿抬头注视着齐悦宫三个子,突然间好奇是谁取的名字,为什么而取,以前的齐悦宫住的又是什么人。

无非就是些妃子住的罢,宝儿摇摇头,踏入齐悦宫。院子里,经过一天热晒的月季花还是那么艳,蝶也还是那么欢。

只是院子比往常宁静了许多,见不着含茵本应焦急的脸,也见不着右安静而魁梧的身影。正当她正疑虑时,屋内的阵式着点没把她吓倒在地。

太后皇后坐在上坐,身边站着一排面无表情的婢女和太监,手里都端着不知什么东西。而宝儿脚下,跪着齐悦宫的一帮下人。

宝儿稳了稳情绪行礼:“皇太后吉祥,皇后吉祥。”

“妹妹这是上哪窜门子去呀?本宫等等倒是无所谓,皇太后身体欠安岂能再这么等下去?”皇后凉凉地瞟了她一眼道,见宝儿要站直身子,忙抬手:“妹妹还是跪着吧,这样子或许皇太后能消消气。”

宝儿笑笑:“皇太后的气,只怕宝儿跪上十年也消不了。”

“这话倒是有可能。”皇后调笑地偷偷看了皇太后一眼,太后只是静静地坐在座上,拇指一直在揉搓着手中的佛珠。静默了半会冷笑道:“皇后今天的目的是宝妃,又何苦出言嘲讽哀家呢”

“皇太后英明了一世,臣妾尊敬都来不及,又怎敢出言嘲讽呢?”

皇后眼中的不敬让宝儿有些微诧异,再怎么说太后虽不掌管凤印,可地位也不比皇后低。看到太后阴晴不定的脸,宝儿忙道:“如果宝儿没记错的话,皇上说过一般情况下宝儿不应再与皇后见面,可~~~~。”

“现在可不是一般情况。”皇后打断她,起身跺到她跟前俯视着她,皮笑肉不笑道:“你倒懂得搬皇上来压本宫,只是这回天皇老子也救不了你了!”

“宝儿又犯错了么?请皇后指点。”宝儿低着头,极力地控制着自己微微发颤的声音,猜也能猜到是什么事了。

“妹妹可是史来第一人哪,敢伤龙体,既然这后宫由本宫掌管,自是不能容这么危险的人在皇上身边,妹妹有何话说?”

“宝儿无话可说。”

“那就是默认了?”

“那好,皇太后可在场见证着呢,白菱还是毒酒妹妹自已选。”皇后一招手,身后捧着毒酒和白菱的婢女上前跪在宝儿面前。

“皇后娘娘饶命呀!”含茵领先磕头求饶,接着是齐悦宫的其它宫女太监,求饶声响作一片。

只有右静静地跪在门边,趁人不注意的时刻闪身偷偷溜了。

盯着眼前的毒酒,求饶声冲击着宝儿的耳漠,瓷杯中深红的液体映衬着她的脸,那张自己看着都生恨的脸。

也许她是该死,不值得活在这个世上。

毒酒 2

她害袁枫那么痛苦,害萧奇如今病情更加严重,害黑风盲目为自己付出。

她是个红颜祸水。

死了,自己可以解脱,别人也可以解脱了。

是了,小玉还在奇王府,不知她知道自己死后会怎么办,一定很伤心,然后离去,可是她没地方去呀。

宝儿犹豫着,千万种思想冲击着她。

“看来你喜欢酒多一点,也对,毒酒喝下去只是痛苦那么一小会,不会死得很难看的。”皇后蹲下身,将毒酒往她面前推了推,表面一片漠然。心底却是紧张万分,时间再拖一点,她的胜算就少一点。她恨不得能立刻把毒酒灌在宝儿的嘴里。

宝儿往太后面前挪了挪身子,深深地磕了个头,然后端起毒酒。

“不要!”酒杯在就近觜边的那一刻,听到一个人的惊呼,似右,又似是皇上。

酒杯应声而落,在场的人无不惊呼,深色的酒液洒在宝儿的衣裙上,地上。

“爱妃想求死?没那么容易!”皇上的声音由远而近,定定地站在宝儿面前。

“皇上~~~。”皇后惊恐地行礼,被皇上抬手制止。他的眼中只有宝儿,盯着她的头顶又气又无奈。也许是宝儿的药真的很有效,此刻的他神采奕奕,一点都不像受伤的样子。

宝儿没有抬头,漠然地盯着眼前金**的衣摆,既是找不到一句该说的话。

皇后不死心,转到皇上面前故做平静道:“妹妹她伤了皇上,按后宫宫规,必须处死。”

“好了!”皇上气愤地甩了一下手怒道:“别听风就是雨的,朕有说过朕受伤了吗?你看朕哪一点像是受过伤的样子?”他拍拍自己的胸口,强忍着尚未消失去的那一股余痛。

“这~~。”皇后一时无语。

“此事到此为止!都回自己的寝宫去!”

皇上袒护宝儿的心思再明显不过,碍于没有证据,皇后也不能拿她怎么样。一肚子的气愤委屈却只能往回压。

皇太后眼观着这出好戏,戏谑地勾起唇角淡笑,由婢女扶着离了去。

皇后见皇上发了怒,也不好在纠缠下去,只能不情不愿地走出齐悦宫。原本以为今天势在必得,结果还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宝儿依然跪在地上,衣裙上,地毯上深红的酒泽散发着淡淡的苦涩味儿。皇上在她面前蹲下,头痛更心痛地抚着额角,既是不敢直视宝儿呆滞的目光。

半会过后,她稍稍缓神,盯着皇上痛苦的眼眸苦涩道:“皇上,您比皇后还要狠一万倍!”

皇上后退一步,一个不稳坐到地毯上,脸上平添了一份谔然。他不懂,为什么自己全身心付出的爱得不到回报,反筑成了别人的恨。

宝儿的冷漠,到底是冻结多深呵!

难道真的无法溶化了吗?

良久,他才颤抖着找到自己的声音:“果真如此么?”

“下次不要再救我,也许,我还能感激您。”

“朕的爱容得你践踏么?”皇上抓住他的肩晃着大叫,似乎想把她从冷漠中叫醒,晃醒!“宝妃!你听着,朕从来没有这么深切地爱一个女人,朕一直以来都以为江山才是朕的最爱,可是你的出现才让朕发觉朕原来也能爱别人,你知不知道!?把你的冷漠都给朕收起来!”

毒酒3

宝儿的泪成串地打在地毯子上,容合着深色毒酒,像一朵朵冷艳的梅花。她的泪如雨下,却不知是因为感动了,或是肩头刺骨的疼痛。

她的心不是真的那么漠然啊!皇上的爱那么深沉,那么赤裸裸地摆在眼前。即是铁石心肠之人也该为之动容呵。

只是,她的心却早系在别个男人的身上,皇上爱得越重越让她有着罪恶感。似个包袱,紧紧地压在身上,屏之不去。

她抬头,企求地盯着他:“皇上,请您放了我。”

“放你去哪里?”皇上钳着宝儿肩头的手自始至终都没有放开,力道俞加大了些:“奇王府还是袁府?”

宝儿乞求的双眼转为谔然,仿佛最心底的秘密被抖落众人前,那种惶恐和无措吞蚀着她原本就紧绷着的神经。

皇上果然还是知道她和袁枫的事,皇上是天子呀,有什么事是他不能知道的?

袁府自是不可能去,宝儿也从没想过要回到袁枫身边。那便是奇王府,她的心,始终紧系的也都是奇王府。可是这些话不能在皇上面前说,奇王府的安危系在她林宝儿身上不是?

“宝儿哪都不去。”

“哦?”

宝儿垂下眼,黯然道:“宝儿自从嫁入奇王府便决定忘掉袁将军,而今,他是华安公主的夫君,宝儿更是不可能与他有任何瓜葛。宝儿答应过皇上离开奇王府进宫,自然也不会食言。”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就不能开开心心地陪着朕,当朕的皇妃?皇宫不好么?你到底要些什么?”

宝儿无语,她要的,皇上却不能给到。

一个平平淡淡的家,爱自己的夫君,然后~~~~。一阵晕眩袭上脑门,宝儿终于痛呼出声:“皇上,请您放手。”

皇上似被火光击着般缩回手,心疼地盯着一脸痛苦的她,宝儿再也没有气力去说些什么。只觉得肩上火烧般难受,跪了许久的双腿一阵阵麻木。

皇上扯去她的衣襟,露出了雪白香肩,那粉红丝带旁,青淤一片,既是那么的触目惊心。宝儿扯拉着半开的衣襟,极力地想要遮去那一片青。

他温柔地抱着她往内阁走去,放在软床上,唤着含茵。一直守在门口的含茵看到宝儿的伤,尖叫了一声跑去找药去了。

宝儿趴在床上,将脸枕在臂弯,任由着皇上在她半裸的肩头触碰。药水清凉清凉的,疼痛倒是稍稍好了一点点。

“朕说过,痛了要知道喊出来。”皇上认真而温柔地用指腹揉着,试图揉去些微淤青。脸上是尽是心疼。

宝儿瞌上眼,仿佛没听到般。

许久后,感觉不到肩上指腹的游走,可依然能感受那那束来自顶头炙热的目光。

“我们何时才能停止互相伤害?”似是说给她听,又似是自语。然后,只听一阵轻微的叹息和他离去的脚步。宝儿终于睁开眼,目视着他离去的方向。细微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又似乎是越来越近,宝儿忙闭上眼。身上有薄被压上的感觉,又是越来越远的脚步声,很细,越来越细。

“娘娘,皇上这回是真的走了。”含茵含笑道。

宝儿睁开眼,嘘了口气坐起身。

“娘娘,要跟皇上怄气也别伤了自己呀。”含茵心疼道。

宝儿只是淡然一笑,她又何尝不想能不受这些皮肉之苦。

_______

对林宝儿来说,皇宫生活就如监狱,豪华的监狱。不管是豪华或是冷墙冷饭,禁固的却是同样有东西,肉身和精神,很可怕。

林宝儿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千千万万的女人为之倾心,却能知道这红墙,能让人心生恐惧,一种无声的恐惧。

也许是红墙内太过不干净。

计谋

她曾经不信佛,现如今却迷上了抄佛经。白纸黑字,一行行,一串串。她不练舞,不抚琴,只是无日无夜地抄写,也许经文能让她忘了身处之处,能催促思考,给人以灵性。

那么多天下来,倒是让她的毛笔字精了不少。含茵一边磨墨,一边愰着神,对自己的主子,她真的摸不透。

一位婢女进来行礼道:“宝妃娘娘,容贵人和华贵人求见。”

“让她们进来吧。”宝儿没有抬头,继续埋首于案前。

整个皇宫上下,谁不知宝妃是史来最得宠的皇妃,最近,前来奉承的女子多了去。在齐悦宫,兴许还能见着皇上,兴许还能让皇上发现自己。

宝儿又岂是不知她们的心思?

“宝妃娘娘吉祥。”容贵人和华贵人柔和的声音很是迷人,宝儿抬头,盯着眼前年轻貌美的女子忍不住赞道:“你们长得可真是漂亮。”

容贵人福了福身道:“谢娘娘夸赞,宝妃娘娘才是美若天仙,还能写得一手好字,倩容自愧不如。”她往案前挪了挪,欣赏着白纸上绢秀的字体接着道:“宝妃娘娘能静下心抄佛经,乃后宫之少有呢。”

宝儿起身,立于她面前,正玩味着她这话是赞还是讽。只听华贵人嚷嚷道:“唉呀,容贵人尽扯这些做什么?我们不是来请宝妃娘娘一同前去赏荷花的么,宝妃娘娘您知道么,赏荷池的荷花一夜间开了许多,美着呢,宝妃娘娘定能喜欢。”

“瞧,我都将正事给忘了。”容贵人拍拍脑袋道:“宝妃娘娘成天关在屋子里对身体不好,我们是想来陪您一起赏荷去呢。”

“那就谢两位妹妹了。”宝儿含笑道,抬足往门外走去,出去走走倒也无防。

门外太阳很是炙热,宠罩着整个皇宫,原本开得极艳的花草此刻也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看起来了无生气。

穿过了许多回廊和红墙相挤压成的小巷,没有走御花园,却走至一片人稍少的楼宇。含茵终于忍不住道:“容贵人,华贵人,再往前走便是冷宫了,赏荷池可不是这么走。”

“冷宫?”宝儿轻喃,冷宫里真有人住么?真有人被打入冷宫?

“啊,宝妃娘娘,我们挑这里走是因为这条道上太阳没那么大。”华贵人忙道。

含茵冷哼一声别过头,心想一定有鬼。

宝儿弯起唇角含着该有的微笑,心下想:若眼前的两女子敢算计她林宝儿,定绕不了她们。

嘴里只是好奇问道:“什么人才会到冷宫来住?”

“一些犯了错的嫔妃,便被皇后娘娘打入冷宫了。”容贵人道。

“皇上知道么?”

“皇上不管后宫之事,所以呀~~~。”容贵人就近她的耳边小声道:“宝妃娘娘可得防着点,想在后宫生存,不是安分守己便行的。”

宝儿哦了一声,猜测着眼前两人的心思,还有她们说这些话的动机?

突闻华贵人“呀!”的一声尖叫,慌忙转过身子,捂着两眼道:“这光天化日下,成何体统!”

宝儿一愣神,往她身后望去。

转角处,一位穿素衣的女子正与一位身穿官服的年经男子拥成一团,稍稍破败的墙角,一方雪白的丝帕静静地落在地面,有灰,也许是刚刚被风所吹。

那相拥的人儿像弹珠般瞬间弹开,跪倒在地。

“宝妃娘娘~~~吉祥~。”女子声音在颤抖,额抵着地伏在地上。而跪在他身边的男子却没有丝毫紧张与做错事的恐慌,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

计谋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