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殿下,”声远人已走,少卿领命去办事。

房里,郑同很快侍候容臻穿戴整齐,容臻又对镜自描了一番,确定周身上下没有一丝一毫的破绽后,她才领着郑同走出寝宫前往大殿。

大殿内,简玉珩整个人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来回不停的走动着,等听到寝宫方向有声音,他早飞快的迎了过来。

“殿下。”

容臻挑眉开口:“我们先去荣亲王府走一趟吧,宫里的东西,我已让人去取了。”

简玉珩松了一口气,容臻也不和他多说什么,这种时候,只怕他脑子的意识都是混乱的,她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他现在能想的估计就是一心救他的母亲,而她拿了他的卖身契,自然要尽全力去帮他。

“走吧。”

一行人迅速的出太子府,马不停蹄的赶往荣亲王府。

这是容臻第一次进荣亲王府,虽然是夜晚,但也能看出荣亲王府身为皇室亲王的底蕴,整个府邸建筑得恢宏大气,只是这恢宏的府邸却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幽暗的灯笼垂吊在廊下,散发着幽幽的冷芒,夜色下,轻雾笼罩着整个府邸,四周一片死寂,似乎连一点人的气息都没有,阴沉,窒息。

一行人走在路上,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和走路的声音,似乎天地间再没有别物。

容臻忍不住蹙眉四下打量,一眼望去,整个荣亲王府,好像鬼冥幽界似的。

这是怎么回事?容臻正想着,忽地前方响起嘿嘿的轻笑声,一人提着灯笼陡的掉首望过来,那灯笼对着自个的脸,脸白如纸,唇色血红,初初一看,仿似鬼差,生生的吓人一跳。

郑同和妙音直吓得往容臻身后跳。

“鬼啊。”

这话让前面打灯笼的人不高兴了,翘起的兰花指中捏着一块帕子,用力的朝着郑同一甩,尖细的声音响起来。

“死鬼,人家叫花姐,不是鬼。”

太监花姐在整个京城都是有名的人物,他是荣亲王府的大总管,素来喜欢涂脂抹粉,自取别名花姐,或者唤他花公公,他是荣亲王府很厉害的人物,听说不但心狠手辣,而且武功还十分的高。

不过这家伙素来喜欢男人,每每碰上被他相中的男子,便一番狂热追求,这让整个京城的男子都有些害怕这位花公公。

此刻花公公的一双电眼盯上了郑同,不时的对着郑同抛媚眼。

郑同周身抖簌起来,妈呀,我不要这货喜欢,千万别让他喜欢我啊。

郑同虽然有些年纪了,但年轻的时候长得不错,现在还有点小魅力。

花公公一边忙着抛媚眼,一边捏住帕子掩嘴轻笑,尖声细语的说道:“殿下要见我们家王爷做什么?”

“喔,有点急事,能否劳烦花公公派人去请一下王爷。”

“奴才已经派一一。”

花公公本来想说他已经派人去请王爷了,相信王爷很快会过来的。

最近自家主子和这位太子殿下走得近,花公公是知道的,他甚至想着,难道主子受他的影响,开始倾向于男男方向了,这真是太好了,他有同道中人了。

花公公正想得高兴,身后忽地响起一道慵懒愉悦的声音:“殿下这是想本王了吗?半夜睡不着过来找本王。”

花公公一听到这声音,迅速的转身,规矩的站好:“王爷。”

他家主子可不好他这口,惹到了他,他就会罚他三个月不准涂脂抹粉,这简直要了他的命,所以为了免罚,花公公在自个主子面前,一直力求表现完美。

容凛根本就不看花公公,一双深邃漆黑的瞳眸盯着容臻,唇角是潋滟的笑意,整个人仿似一朵蓝色妖花开在暗夜之中。

容臻看到他,便有些头疼,尤其是这货那句,半夜睡不着来找本王。

若是可以,她真想一辈子不看到这货。

不过现在可不行,容臻想到简玉珩母亲要用九阳草的事情,她清俊的脸上立马堆上了温煦的笑意。

“荣亲王,本宫是来问你一句话的?”

容凛一看到容臻笑成这样,心里便有些警戒了,这家伙若是脸色冰冷,爱理不理,那么他倒是安全的,但往往他笑得如此花枝招展,就不是什么好事,容凛已从几次的教训中摸着经验了。

“殿下请问?”

“你说你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这是真的吗?”

容凛眸光幽深似海,慑人暗芒耀起,这货又开始挖坑了,半夜三更的来荣亲王府挖坑,看来这坑蛮大的啊。

“所以呢?”

容凛反问,懒懒散散的抱上了胸,微眯着凤眸望着容臻,容臻脸上笑意越发的赏心悦目。

“是好朋友的话就要互相帮助,本宫听说王爷手里有一株九阳草,”容臻说完,容凛眸中射出冷芒,飞快的落到一侧的简玉珩身上,他先前得到消息,有人在打探九阳草的下落,后来他派人查了,却原来是简玉珩想要这九阳草,好像他母亲中了什么毒。

容臻不等容凛说话,抢先一步说道:“别和本宫说你没有,本宫可是得到妥妥的消息,那东西你手里是有一株的。”

“你要那东西干什么?”

容凛倒也没有隐瞒,直截了当的问道,眼角顺带的瞄了一眼简玉珩,看简玉珩神色激动,果然如他猜的一样,真正想要九阳草的是简玉珩。

他凭什么要他手中的九阳草?而且他会给他吗,真是可笑。

容凛眸光幽幽的望向容臻,邪散的说道:“你要练武了,行,本王可以送给你,等你先把功力练练,本王便把这九阳草送给你增加内力。”

容臻没想到容凛这么爽快,立马在心中给容凛加上了几分,这家伙看来还是不错的。

不过下一刻容凛不悦的声音响起来:“不过你要是想把九阳草送给别的阿猫阿狗的,本王不会答应的。”

简玉珩的脸色立刻暗了,瞳眸黯然,整个人失魂落魄起来。

容臻看他神色,倒有些不忍心,现在他的人可是她的,还没有用他呢,可不能让他死了。

“容凛,既然你说送我,我怎么处置是我的事情吧。”

容凛浓黑凤眉高挑,黑瞳点点潋滟波光,光芒直逼容臻,唇角一勾便是似笑非笑。

“殿下,我没说现在送你,这样,等一个月后送给你,你先回去练一个月内力,等练出些功力来,本王再把九阳草送给你,好让你增加内力。”

容臻有些眼发黑,暗自磨牙,这货可真够阴的,看上去很大方,要送给她,可是她又不想练武,那他这样说岂不是空话。

呸,亏她先前还认为这人不错呢。

“容凛,既然你不肯,那这样,我用你欠我的条件换这株九阳草。”

容臻话一落,容凛瞳眸的潋滟光芒退去,涌起嗜杀的血气,四周奔涌而来的煞气,环绕在他们的四周,使得人备觉压仰。

一侧的花姐立刻望向容臻,小声的嘀咕:“太子爷,我们王爷生气了,你赶紧的道歉,道歉爷就不生气了。”

容臻瞪了花公公一眼,他生气,她还生气呢,不肯送她,她用条件换还不成吗?气成这样做什么。

容凛宽大的蓝色云袖一摆,强大的劲气好像磁石一般的吸附着容臻,把容臻拉到了他的面前,他长臂一伸提起了容臻,一脸气愤的低吼。

“本王的一个条件,多么的珍贵,多么的难得,你竟然用一个条件换了九阳草,难道本王的一个条件只值一株九阳草。”

容臻被他提在半空,身子晃荡,脑袋有难受,脸色特别的不好看,真想吐这货一口唾沫。

“我不是说了让你送给我吗?你不送,只能用条件换了。”

容臻没好气的说道,她让他送,他不送,只能用条件换,她既然得了简玉珩的卖身契,自然尽力帮他拿到九阳草。

容凛磨牙:“他是你什么人,你竟然这样帮他,那九阳草虽说不是世间极品,可也是极难得的,若是本王拿到江湖上去,最少卖得黄金数千两,你就这么给他,凭什么啊?”

只要一想到这货竟然想从他手里拿东西送给别人,他就火大。

容臻望着容凛,咧开一嘴的白牙,阴沉的说道:“你说他是我什么人,他把自个卖给我了,就为了换得这九阳草,难道我能不帮他拿到。”

“卖了,”容凛挑了一下眉,睨向简玉珩,虽然此刻简玉珩很凄惨,可惜荣亲王爷没有半点的怜悯之心,相反的十分讨厌这家伙,谁让他没事往太子跟前凑呢,明明是他的相中的知已朋友,现在个个往前凑。

“这么说他是你的奴隶。”

容臻一听这话特别的刺耳,瞪着容凛:“你能别说得那么难听吗?还有能劳烦你大爷松松手,把我放下来吗?”

若是她会武功的话,第一件事就是把容凛的爪子给剁了喂狗。

本来容臻还以为这家伙不会听她的,可谁知道她一说完,容凛竟真的轻手轻脚的把她放了下来,然后还顺带的帮她整理整理衣服,顺了顺头发,最后一脸魅惑笑意的问容臻:“要九阳草是吗?行,你和本王什么交情,不用条件换,本王白送你。”

容臻张大嘴巴,好半天反应不过来,这是什么情况。

因为有点呆,所以丝毫没介意容凛又是给她整理衣服,又是给她顺头发。

简玉珩也惊呆了,他本来已经绝望了,没想到这位爷竟然又松口了,这真是从天而降的喜汛,简玉珩飞快的扑地:“谢王爷了。”

容凛懒散的摆手:“不用谢,不过你只要记得自己的身份就行,以后你是太子的奴隶。”

简玉珩根本不计较这句话,他脑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拿到九阳草了,拿到九叶紫莲了,母亲她不用死了,这真是太好了,简玉珩流下欣喜的眼泪。

容臻听到容凛的话,觉得有些刺眼,拿眼瞪他,不过容凛已经愉快的吩咐大太监花公公:“去,把九阳草取来给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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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3章 背叛友谊

花公公奉命去取九阳草,这里容凛挑高凤眉,凤眉之下的漆黑瞳眸潋潋轻辉,满脸笑意的望着容臻。

“殿下,这下相信本王当殿下是知已朋友了吧。”

容臻眯眼望着这家伙,越发觉得这家伙高深莫测,心思诡异莫测,不过她懒得纠结这话题,转移到另外一个话题上。

“容凛,你们荣亲王府怎么阴森森冷嗖嗖的好似鬼冥幽灵之地似的,感觉一点人的气息都没有,安静得可怕。”

容臻说完,郑大太监和妙音二人飞快的四处瞄了一眼,那黑沉沉的夜色之中,似乎隐藏着无数的凶兽,随时准备扑出来吞噬他们。

容凛邪魅轻笑,懒洋洋的开口。

“这诺大的荣亲王府,总共只有两个主子,能热闹到哪里去,一个是我爷爷,他老人家喜欢清静,自在自己的院子里静修,不让任何人随便打扰他,就是他住的地方总共也不过三四个奴才,至于本王,也不喜欢热闹,所以荣亲王府里的下人很少。”

容臻点头,难怪这么阴森森冷嗖嗖的,没有一点人气呢,原来是人太少了。

诺大的府邸只有两个主子,再加上奴才不多,可想而知有多么的冷清。

容臻轻叹:“本宫还以为这荣亲王府应该很不错,现如今看来也不怎么样。”

容凛挑了长眉,一脸忧怨的望着容臻:“所以殿下能了解我空虚寂寞的心灵吗?本王实在是太寂寞太无聊了。”

容臻只当他说玩笑话,瞪了他的一眼,不过眼神倒底还是捕捉到了这位主,眼底那一闪而逝的落寞,这句话似乎真的是他的肺腑之言,可是想想这位爷的恶劣,容臻心里冷哼了一声活该,果然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容凛看容臻瞪他,不满的望着容臻。

“你那是什么小眼神,身为朋友,难道不该心疼着些本王吗?”

“你怎么知道我不心疼了,我心疼肝疼浑身疼,都是为你心疼的。”

容臻反唇相讥,容凛哈哈笑起来,这才像话。

他修长如玉的大手伸出来轻揉容臻的头,容臻一怔之后,直接的后退,拿眼剜他。

“本宫说过了,以后不准随便动手动脚的。”

容凛看他刺猥似的柳眉倒竖起来,那微瞪的圆眸,水汪汪的一片雾气,白晰的肌肤潋上了点点红晕,甚是迷人,为什么他觉得太子生气起来也是别有风韵呢。

容凛正想着,身后脚步声响起来,花公公尖细的声音在夜色之中响起来:“王爷,九阳草取来了。”

容凛点头,伸手接过花公公手里的白玉锦盒,缓缓的递到容臻的面前:“这九阳草只能存放在这种玉盒中,若是离了玉盒,它只能保持半个时辰的时间,过了这半个时辰,可就失效了。”

容臻接了过来,打开白玉锦盒,盒中躺着一株嫩绿的三叶小草,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却充满了生机,躺在白玉盒中,鲜活好似生长在山野丛林一般,一点也没有枯萎,仿佛是刚刚采撷下来的一般。

容臻身后的简玉珩激动的看着她手中的白玉盒,这是九阳草,真的是九阳草,没想到他真的可以拿到这种草。

这下母亲不用死了,真是太好了。

简玉珩心中激动,血红的瞳眸慢慢的染上了潮湿的雾气,飞快的望向容凛和容臻:“谢王爷,谢太子殿下。”

容臻把九阳草递到简玉珩的手里,温和的说道。

“我陪你去一趟简府吧,母后手中的九叶紫莲应该拿出来了。”

“好,”简玉珩简洁的说道,拿着白玉盒便走,容臻紧随他离开,走了几步想起一件事,她还没有向人家荣亲王爷道谢呢,容臻回首望向容凛,抱拳明朗的说道:“谢荣亲王爷了,改日本宫请你吃饭,不过本宫能请王爷帮个忙吗?关于九阳草的事情不要泄露出去。”

简玉珩以后为她所用,若是九阳草的事情泄露出去,那么别人会很容易猜出简玉珩是她的人,这样做起事情来,有些没法得心应手。

容凛眸光深幽,盯着容臻,只觉得这家伙做事,实在是让人猜测不透他做事的目的。

“殿下若是答应本王,让本王一起去简府,本王便同意替殿下保守这个秘密。”

“你去干什么?”容臻冷睨着容凛,想不出这家伙去简府干什么,他和简玉珩应该是八杆打不着的关系吧。

“殿下不是说荣亲王府阴森森冷嗖嗖的吗。本王也觉得冷嗖嗖的,所以想出去暖和暖和,这王府实在是太冷寂了,本王寂寞啊。”

他说完一双狭长的美眸盯着容臻,瞳眸之中写满了,本王空虚寂寞冷。

本就长得风华绝代的人物,再刻意摆出楚楚可怜的样子,竟然让人十分的不忍。

不过容臻可不会被这家伙给迷惑了,这人阴险得很呢,所以她才不会相信他表现出来的样子。

“容凛一一。”

容臻话没有说出口,前面的简玉珩已经心急的开口:“殿下,王爷要跟便让他跟着吧,我们不能再耽搁了,若是再耽搁,只怕我母亲她。”

简玉珩满脸焦急,容臻自然知道救命如救火,确实是耽搁不得的,所以逐不再理会容凛。

这货便懒懒散散的一路跟着她的身后出了荣亲王府,身后的花公公,不时瞄着自家的主子,容凛心情不错,所以分外好心的问自家的奴才。

“花姐,难道你又相中谁了?”

“王爷,奴才想陪爷去简府。”

花公公说完朝着一侧的郑大太监猛甩媚眼,郑大太监吓得脸色发白,拼命的往后退,不要啊,他不要被这家伙追求啊。

容凛望着花公公的神情,一眼便看穿这家伙是看上了太子府的这位大总管了。

这倒有些意思,一向对于花姐这嗜好无感的容凛,难得的伸手拍了拍花公公的肩膀。

“不错,花姐,这一次本王准了,你的眼光越来越好了。”

花姐一听容凛的话,立马发出一声欢呼,咯咯轻笑,扭着自己的细腰,甩着帕子,柔声柔气的说道:“谢王爷,谢王爷。”

他说完再次抛了一个大媚眼给郑同,郑同立马抖簌了一下,脸色越发的惨白了,赶紧的追上前面的自家主子。

身后的花姐立马紧追着郑同,大叫着:“小同同,等等我,我们一起走,好交流交流感情。”

郑同都快哭了,朝前面的容臻叫起来:“殿下。”

容臻回首望了一眼郑同,再望向后面紧追不舍的花姐,有些无语的瞪了郑同一眼。

“你怕成这样做什么,他能吃了你不成。”

呜呜,他是不会吃了他,可是他会蹂躏他啊。

一众人一路说着往荣亲王府门外。

简玉珩上了简府的马车,容臻上了太子府的马车,容凛便紧随其后的上了太子府的马车,容臻立刻脸色不善的瞪着他:“你王府没有马车了?”

“殿下这么见外做什么,先前不是说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吗?既如此,正好坐一起,好联络联络感情。”

容凛说得邪魅妖娆,不等容臻再说什么,他自在的上了软榻,占了半边的位置,整个人懒散的歪靠在榻上,看容臻站在一边,怒气冲天的瞪着他,容凛一脸好心的说道:“殿下,快来,本王留了半边给你,咱们正好窝着说说话。”

容臻气狠狠的瞪他一眼,然后自在软榻下面的凳子上坐下来,不想再与这家伙多说一句话。

容凛眯眼望她,眸光潋滟,幽暗的灯光下,只见他脸如晕开的蔷薇,说不出的醉人,说出口的声音也越发的温润柔和。

“看着殿下对本王这样疏离,本王的心好痛。”

容凛修长的手指轻拂自己的胸口,好似西子捧心似的,容臻没看过西子捧心什么样子,但是看这位爷西子捧心,绝对是赏心悦目。

“别装了,本宫不喜欢与人太亲近。”

她说的是事实,前世她被自个的父亲伤了心,心中十分的憎恨男人,所以一直以来都与男人保持着距离,不喜欢与男人离得太近,这位爷已经算是个例外了,不但与她走得近,还对她动手动脚的,这些她都容忍了下来,难道现在还要她与他共睡一榻,光是想想,容臻便有些来火,黑瞳寒凛凛的。

“那本王就来做这个唯一如何?”

容凛话一落,手臂一抬,蓝色袍袖卷起一道劲风,吸附着容臻的身子,直往榻上坠去,碰的一声把她卷落到榻上,正好歪在容凛的另一边。

容凛笑容魅惑的说道:“殿下,什么事都有第一次,这一次便为本王破个例吧。”

两个人离得极近,容凛身上幽淡的檀香味,混合着他身上独特的所息,包裹着容臻,让她十分的不舒服,偏偏这家伙离得她极近,吐气如半的气息便在她耳边响起。

容臻忍无可忍的抬起手,一拳便朝容凛漂亮的脸蛋上砸了过去,这个妖孽,老天怎么不收了他。

可惜容臻一拳袭击到,好像打在棉花上似的,压根打不到容凛的脸。

反观容凛气定神闲,懒散优雅的伸手自取了马车里的茶杯倒了一杯过来,轻轻的品尝起来。

“殿下,别费那功夫了,等殿下的武功大成了再来对付本王也不迟。”

容臻眼一黑,差点气得吐血,等她的武功大成,估计这辈子她都别想了,难道她要一辈子吃他的亏。

“容凛,算你狠。”

容臻气狠狠的瞪了容凛一眼,看他端着茶杯喝得悠哉悠哉的,不由得火气更大,伸手便抢了容凛的茶杯过来,大口的喝了一口茶,然后得意的望着对面的容凛,哼,打不了你,我就抢你的东西。

容凛倒是被她的动作搞呆了,好半天反应不过来,一双潋滟瞳眸盯着容臻手中的茶杯,然后那美眸慢慢的移到容臻的唇上,容臻的唇淡粉色,光滑柔润,好似盛开的桃花一般,看得容凛的心跳忍不住加快起来,只觉得整个人有些烧烫,喉头干涩,似乎想做些什么似的,容凛不由得心惊,再不敢看容臻的脸,眸光若有似无的望向别处。

容臻先是不以为意,待看到容凛的古怪的神色,慢慢的想起了什么,低头望着自己手中端着的茶杯,这是容凛先前喝过的,容臻的脸颊噌的一下红了,同时心里真正是别扭得要死,碰的一声把手中的茶杯给砸到了案几上,自己往软榻上一倒,拽了薄被盖上,嘴里低声嘀咕。

“困死了,我睡了,不要吵醒我,等到了简府再叫我。”

容凛本来不自在,听到容臻恼羞成怒的话,心情忽地好了起来,掉首望着容臻,只见他瘦长的身影倦缩在一角,似乎生怕再碰到他似的,容凛不由得好气又好笑,至于吗?

不过先前他似乎也想多了,容凛想着,伸手拽了容臻的身子。

容臻气得抬脚朝着容凛踹去:“我说过不要吵我,不要吵我。”

容凛伸手按着她的脚,让她动都动不了,无语的冷哼:“我是让你好好的睡觉,你缩成一团离我那么远干什么,我还吃了你不成,还有本王性向正常得很。”

容凛一边说一边按着容臻的脚,两个人的姿势十分的暧昧,马车之中虽然地方不小,可是软榻上的地方却不大,拉拉扯扯间,气息交缠,喘息声都清晰可闻,两个人都听到对方的心跳较之往常有些快。

一时有些怔怔的,容臻率先反应过来,冷喝:“快放开我的脚。”

容凛眸光深邃潋滟,唇齿笑意荼绯,懒洋洋的开口:“那你要睡就好好的睡,若是你再这么缩着,我便拽着你。”

容臻算是怕了这货,而且若是容凛一直抓着她的脚,会不会发现些什么。

幸好她先前没脱鞋子,若是脱了鞋子,她可不敢保证这货不会发现,现在穿了鞋子,鞋子有些大了,里面前后塞了一丝棉布,所以不注意根本发现不了。

容臻叹口气,碰上这货算她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若不是这家伙,她现在何苦受这些罪。

“好了,我躺好就是,你赶紧的松开,我困死了。”

容臻说着打了个哈欠,似乎真有些睡眠不足,容凛瞄着她,看她确实有些困了,总算放开了她的脚,容臻生怕这货再抽风,赶紧的睡好,不过只睡在自己的那半边的榻上。

容凛总算满意了,不再纠缠她,让她睡觉,不过一双眼睛却紧盯着容臻,打量她的容颜,想起上次曾经摸过的手感,容凛的手忍不住伸出去,眼看要摸到容臻的脸了,容臻却陡的睁开了眼睛,一双黑瞳乌光灼亮,狠盯着那只手。

“容凛,你信不信再招惹我,我就把你撵下马车去。”

容臻脸色不善的转身面朝车壁,用力的一拽身上的薄毯,再不理身后的容凛。

容凛看她真的火大了,倒也不敢再招惹这家伙,逐收回眸光,百无卿赖的四处打量着马车,手一伸取了一本书来看,不过只一会儿功夫,他便收起了书,因为这书不是他喜欢看的类型。

“殿下,你睡了没?”

容臻没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