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玉珩毫不迟疑的起身,跟着蒋皇后进了寝宫。

其他的三名御医相视一眼,也起身跟了简玉珩进寝宫。

寝宫里几个小丫鬟一听到脚步声,不敢大意,若是让皇后娘娘知道她们偷懒,她们必死无疑,所以几个人谁也不敢乱说话,赶紧的忙碌起来。

蒋皇后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人的异色,心急的催促着简玉珩:“简御医,快点替离儿检查一下,看看他有没什么事?”

简玉珩点了一下头,飞快的给十一殿下容离检查身体,不过检查过后,发现十一殿下体内的高热竟然开始退了,这是怎么回事,简玉珩又检查了一遍,然后发现十一殿下的高热似乎是服了一种药造成的,他之所以能发现,乃是因为这高热正慢慢的退下去,要不然他还查不出来这是服了某种药物造成的。

不过简玉珩并没有当场表现出来,而是细心的检查一遍后,缓缓的放开:“皇后娘娘,下官愿意开一剂汤药给十一殿下服,若是殿下的烧退了,说明下官的汤药是有用的,再让殿下服第二贴第三帖,相信十一殿下会没事的。”

简玉珩如此一说,蒋皇后自然放下心来,飞快的点头:“好,你立刻去开汤药。”

简玉珩起身走到一侧开汤药,寝宫里的三名御医想问问简玉珩,十一殿下倒底是因为什么发的烧,不过三人看看皇后难看的脸色,最后没敢问。

饶是这样,蒋皇后已是脸色不善的望向三名御医:“三位大人回去吧,这里有简御医就行了,本宫相信简御医定可以退了十一殿下的高热症。”

“是,”

三人不敢说话,小心的退出去。

蒋皇后又挥手让寝宫里的人退出去,最后她望向简玉珩:“怎么回事?”

先前她看简玉珩说去开汤药,可是却没有下笔,而是不时的望她一眼,她便知道简玉珩有话要说,所以才会撵走三名御医。

简玉珩飞快的起身禀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十一殿下的热已退了,他并不是真的发高热,而是服用了某种使人发热的药草,现在没事了。”

蒋皇后发怔:“这是什么意思,有人要害十一殿下吗?”

简玉珩摇头:“应该不是为了害十一殿下,因为十一殿下服的药草虽然有发热的症状,但是却对人体无大碍,这人若是想害十一殿下,肯定不会下这种草药,他给十一殿下下草药,肯定是别有目的。”

简玉珩一说,蒋皇后便失声的冷喝:“难道是一一。”

蒋皇后此时已猜测那背后下药的人是为了逼容臻出现,因为容离发高热,容臻一定会出现,也就是今晚容臻其实已经出现了,被那人带走了,所以那人目的达到了,便给容离服下了解药,这人是谁?

蒋皇后越想越心颤,腿脚都有些发软了,因为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带走的容臻,她都快要吓死了,若是老皇帝干出来的怎么办。

蒋皇后望向简玉珩:“这事你不要泄露出去,就对外说十一殿下是服了你开的汤药退了烧的。”

“下官知道了,下官开些寻常的药给十一殿下服下。”

蒋皇后点头,然后挥了挥手,让简玉珩去办,她自己则转身走出偏殿,立刻命太监去请蒋家的蒋云鹤进宫来商量对策,她要查出究竟是什么人带走了她的臻儿。

荣亲王府。

玉碧轩主屋,内外寂静无声,仿似无人之境。

不过若是有人细探,却可感受到这座幽静的院落四周,潜伏着无数高手,这些高手潜伏在整个院落周围,形成一张细密的大网,任何人都闯不进来。

主屋一排共五间,雕梁画栋,长廊玉阶,说不出的华丽,此时主屋上首的房间里,传来幽幽鬼魅的说话之声。

“阿颜,来,与本王说说,你是怎么进的右相府?本王实在是好奇。”

房里有一张宽大的软榻,软榻上一人正动也不动的斜躺着,此时听到这鬼魅的说话之声,冷瞪着一双眼睛,看着头顶上方的横梁,愣是一个字也没有说,理也不理问话的人,很明显的她生气了。

可惜问话的人不依不饶的,依然一板一眼的追问着:“阿颜,本王真的很好奇,你是怎么进的右相府,难道说那天晚上的事情,右相大人也参与了。”

如若是这样的话,他不在意打残右相齐墨。

容凛看似温声软语,可惜一双瞳眸却暗沉至极,斜着身子歪靠在软榻边,双瞳一眨不眨的盯着睡在他身边的容臻。

容臻听着他明是温柔,实则上讥讽至极的话。

“容凛,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还有快点解开我的穴道。”

若不是穴道被点,她真想挠他一脸血,竟然胆敢对小离儿做那样的事情,实在是不可饶恕。

“别,还是你先说说,那天晚上的事情,你是怎么进的右相府。”

容臻掉首瞪着那离自已一尺距离不到的脸,此刻眉轻挑,暗沉的瞳眸阴森森的煞气,唇角是幽冷的笑,望着她,摆明了十分的火大。

“容凛,事情都过去了,你有完没完,是,我是没有告诉你那天晚上的事情,那也是因为我本来是打算悄无声息的离开的。”

容臻话一落,容凛的眼神陡的黑沉,瞳眸中跳跃着两小簇的火花,这么说,这家伙无论如何都是把他排除在外的,这让他抓狂。

“既然你决定悄无声息的离开,可是事后怎么就进了右相府了?”

如若说她一个也不见,他即便生气,也不至于如此生气,可是她却进了右相府,难道说齐墨比他好。

“那天坠崖,正好右相府的船经过,我生怕露馅,让右相齐墨发现我是太子容臻,所以不敢妄动,任由自己从山崖坠进了西城河,是齐墨救了我,当时我摔昏了,事后醒过来,便进了右相府了,本来想离开的,后来不放心母后和容离,便暂时的待在了右相府。”

容臻把事情的经过一说,容凛的心瞬间好受得多,原来不是小臻儿前去投靠齐墨的,是无意间撞上的,这倒还情有可原。

不过容凛想到那天晚上他进右相府的事情,这家伙分明是躲起来的。

“那天晚上,本王进右相府去找你,你为什么躲起来。”

容臻磨牙,都想咬这家伙了:“难道我看着你们打起来吗?”

当时出现的可是好几个人呢,她若是了出现,估计当时打成了一锅粥,所以她自然不出现,不过最主要的是她不想见任何人。

当然现在她不会傻到告诉容凛。

这家伙摆明了在秋后算帐。

“你知道本王当时说了什么?”

容凛忽地皮笑肉不笑的望着容臻,眸光幽光明灭,容臻轻颤了一下,怎么看这家伙的眼神那么的不怀好意呢。

“你想干什么。”

“本王说了,若是抓到你,肯定要痛揍你一番,所以现在你落到本王的手里,本王岂会不揍你。”

容凛说完,长臂一动,伸手便提了容臻的身子起来,然后啪的一声,容臻被他压在了他的大腿上,他的大手毫不留情的对着容臻的屁股痛揍了下去。

“这是让你长记性的,看你以后还会不会这么没有良心,你可记得,当时是谁在华音寺救的你,若是没有本王的相救,你当时恐怕早就死了,可是你呢,是如何报答本王的?就是这么忘恩负义的吗?”

容凛说完,大手啪啪的对着容臻的屁股上打下去,下手一点也不客气,容臻一时间呆了,随之又痛又羞,她这么大个人,竟然还被人打屁股,这事传出去实在是太丢脸了,她没脸见人了。

容臻一想到这个,控制不住的破口大骂:“容凛,你个混蛋,你个死表不要脸的,赶快住手。”

“你骂人就多打几下,若是求饶,说不定本王还能饶你一次。”

容凛威胁,可惜容臻历来就不是服软的性子,所以骂得更凶了:“容凛,你他妈的最好打死我,否则我绝对不会善罢干休的。”

------题外话------

可怜的小臻儿挨打了…后面会报复回来的。

第086章 贴身小婢女 屁股疼吗

屋子里,容臻恼羞成怒的大骂,容凛看她又气又急的样子,一时心又不忍了,修长的手高高的举起,一时停住了动作,慢条斯理的问道:“这几下你可是长了记性了,以后还躲不躲着本王了?”

容臻气急败坏的冷哼:“容凛,你立马给我解开穴道,否则我和你没完,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打死我,二,马上解开我的穴道。”

容凛听了容臻的话,嘴角抽了抽,这世上大概只有这小没良心的才能如此理直气壮的说出这样的话,若是别人,他立马一掌击毙了她,不过对于她,他还真没办法下狠手,就是打这几下,看她又恼又急的样子,他已经心疼了。

容凛心里想着,倒没打算再打容臻,手一伸便给容臻解开了穴道。

容臻一得到自由,完全化身为小母老虎了,身子一动直朝着容凛扑了过去,逮住容凛的手张嘴便狠狠的咬了下去,毫不客气,一口照死里咬,谁让这家伙竟然胆敢打她的,而且什么地方不好打,竟然打她的屁股,。

这个臭表要脸,她是女人,女人。

容凛被咬得蹙眉,不过却没动,看来这丫头真是被他打急了,所以才会如此的火大,既如此,让她出出气罢了,否则只怕这睚眦必报的性子,真能记他一辈子仇。

容凛想着不动让容臻咬,只一会儿的功夫,容臻便感受到嘴里一股血腥味,立马松开了口,一脸嫌弃的吐了两口,然后抬首冷瞪向对面的容凛,似笑非笑的开口:“容凛,这回可长记性了,下次还敢随便动手脚不?”

容凛抬眸望过去,一双深邃潋滟的瞳眸锁着面前的女子,春日般明媚娇丽的容颜,因为她的个性自我,绽放着一抹张扬自信的美丽,好似枝头怒放的炽热海棠,泼墨似的长眉,晕开醉人的神韵,瞳眸好似擒了一江春水,说不出的迷蒙诱人,性感的唇,此刻勾出似笑非笑,周身上下端的是傲气凛然,这样的她,直直的撞进他的心坎里,让他的心化成一江柔软的春水。

容凛真想伸手揉揉她的脑袋,给她一个宠溺的笑,不过这时候,他可不敢再有进一步的行动了,现在人已经到他的手里了,所以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不急,有的是时间来磨她。

容凛想着低头望自己的手,然后抬起血淋淋的手晃了晃。

“容太子。容公主,我想问问你,难道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方式,留一个记号给救命恩人,呵呵,谢谢了,本王心领了。”

容臻一听,咧了咧嘴,前半段让她心虚,后半段又让她觉得这人无耻,逐冷哼了一声:“若是你不动手不脚的,我不至于对你下狠手,还有这次是咬你一口,下次若是再对我动手,我非咬掉你一根手指头。”

容臻冷冷的警告着,容凛抬眸和煦似的轻笑:“在下记住容公主的话了,定然牢记在心,还望容公主下次手下留情。”

“哼,油嘴滑舌。”

容臻冷哼,屁股上传来的痛意,让她知道容凛先前下手绝对没有手软,虽然只打了几下,可是她的屁股却很疼,这让她火大得很,脸色阴骜的起身,下地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便打算离开。

身后的容凛慢悠悠的说道:“阿颜,你这是打算去哪儿,不会又想回右相府了吧。”

一听到他叫她阿颜,容臻簌簌的抖了两下,然后没好气的开口:“我打算离京了,没打算进右相府,还有别叫我阿颜,我不是,右相大人认错人了。”

容凛正想说话,外面忽地响起激烈的打斗声,门外,弦月闪身进来:“爷,有人闯玉碧轩。”

“谁?”

弦月望了一眼容臻,飞快的说道:“好像是小姐的人。”

眼下太子已经不是太子了,又没办法叫公主,所以弦月叫容臻小姐。

容凛没有反对,只是挑了一下眉望向容臻:“小臻儿,若是不想你的人折损了,你最好让他们不要硬闯,否则被打死了本王可不负责赔偿。”

容臻一听,冷瞪了他一眼,抬脚便走了出去,软榻上容凛缓缓起身,一拢身上华丽的软袍,优雅的走了出去,身后的弦月松了一口气,爷看上去心情好了很多,果然是什么人有什么样的克星,外面的主就是爷的克星。

不过弦月一眼瞄到容凛手上的伤痕,不由得心惊的叫:“王爷,你的手。”

容凛冷哼:“死不了。”

这可是小臻儿留下的印记。

一先一后三道身影走了出去,玉碧轩门外,果然打了起来,容少卿的冷喝声夹杂在其中,容臻生怕他们受伤,虽然她武功不是特别的厉害,但是容臻却知道,这地方有不少的高手,好像有一层细密的大网,牢牢的包裹着这个地方,少卿他们要想闯进来是不可能的。

“少卿,不要打了,自在外面候着。”

“是,主子。”

容少卿领命,迅速的撤退,当然负责保护玉碧轩的手下也隐了下去,并没有再追杀容少卿他们。

容臻松了一口气,然后掉头望向容凛,抱拳明朗的开口:“多谢荣亲王爷的招待了,我先走了,改日再来打扰。”

容臻说完抬脚便打算溜,可惜羊入虎口,从来就没有逃得掉的意思。

容凛笑意邪魅的声音响起来:“小臻儿,来,来,告诉本王谁告诉你可以走的。”

容凛一抬袖,劲气好似磁石似的吸住了容臻,把容臻给吸了回来,落到了他的手中,他伸出修长如玉的手,轻搂着容臻的肩,温柔无比的笑望向容臻。

容臻真想再给他一拳,最好打黑他这张笑得无比邪恶的脸。

“难道荣亲王爷打算软禁我。”

容臻脸色冷冷。

“小臻儿,你这就不够意思了,怎么叫软禁呢,本王是请你在王府做客,知道吗?你和本王交情这么好,本王不忍心你在外面受什么委屈,所以本王打算好好的照顾你,必竟你是本王救的,别说救一个人,就是救一个阿猫阿狗的,那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在外面流浪,是不?”

容凛笑得说不出的明艳,本就华丽精致的神容,此刻好似晕开的醉人桃花,魅惑诱人,可惜容臻此刻只想揍他两拳,她是阿猫,她是阿狗?

“容凛,我不需要你的照顾,我打算离开京城了。”

“你离开京城就没事了?虽说有隐卫,隐卫也不是万能的,而且你以为老皇帝真的放了你吗。他可没有放弃搜查你的下落。”

容凛懒洋洋的说道,容臻冷哼:“就算他搜又怎么样,难道他能和天下人说,我这个娇滴滴的小女子是前太子容臻,他说人家就相信吗?除非他想自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而且我也不是他想搜便搜到的。”

容臻不以为意的说完,又望向容凛:“容凛,你最好放我离开,否则我待在你身边一日你就别想安生。”

容臻冷冷的警告。

她话落,容凛刚想说话,玉碧轩外面忽地响起轰隆隆的响声,有人强闯进来,和他的手下强硬的对撞了一下,所以引来了轰炸之声。

容凛瞳眸攸的一暗,周身拢上了嗜冷的气息,阴森森的抬眸瞪着玉碧轩外面,命令弦月:“去查一下,什么人闯了进来。”

“是,王爷。”

弦月领命便走,不过他刚走,便听到外面响起秦小爷嚣张不羁的声音:“容凛,你太不够意思了,你身为大历朝的王爷,竟然公开入右相府强抢人家府邸的小婢女,这事说不过去啊。”

蒋云鹤的声音也响起来:“嗯,这事是说不过去,所以我们陪右相大人来找人了。”

玉碧轩里面,容臻似笑非笑的望着容凛:“这下你想留也留不住我了,虽然你荣亲王府很厉害,但是他们三个联手,可不代表破不了你荣亲王府。”

容凛呵呵冷笑,望着容臻皮笑肉不笑的开口:“小臻儿,你这是巴不得他们破了荣亲王府是不是?”

容臻冷瞪着他,这还用说吗?等你们打成一团的时候,我正好离开,管你们怎么斗,横竖不关我的事。

容凛自然看懂了容臻的神情,瞳眸阴沉沉的,恨不得咬这小没良心的一口,从前人人都说他黑心黑肺,现在他倒要说,这天下没良心的却是眼前这小没良心的东西。

不过别以为他没招对付她,容凛忽尔和风似的轻笑出声:“小臻儿,如若你走了,蒋家以及蒋皇后还有十一殿下肯定落不得好,你信是不信?别忘了皇上可一直没打算放过蒋家还有蒋皇后,若是他们死了,你以为十一殿下容离能活得过去。”

容臻一怔,倒是安份了很多,不似先前的嚣张了。

容凛诱惑的声音缓缓的响起:“小臻儿,若是你留在荣亲王府里,本王答应帮你对付老皇帝,让蒋家不灭,蒋皇后不死,容离顺利登上太子之位。”

这无疑是一块巨大的蛋糕,容臻一下子愣住了,这些事说起来简单,看起来容易,可是事实上要做起来不是容易的事情,虽然她聪明,可是一个人的力量实在太微薄了,虽然有蒋家,可是她知道蒋家一直被老皇帝盯着,根本没办法施开手脚,所以现在容凛说帮她,这对于她来说,无疑是解决了她心中最大的难题。

容凛继续再接再励:“你可以住在我荣亲王府,你看荣亲王府家大业大,而且主子也少,你住在这里自由自在,没人约束没人管你,还有本王帮助你,何乐而不为呢。”

容臻知道容凛说得没错,不过这家伙为什么要这样不遗余力的帮助她,难道说他真的喜欢她,可是容臻总觉得在容凛华丽的面纱下,隐藏着另外一种真相,这也是她不愿意和容凛过多接触的原因。

但是现在他开出来的条件无疑是诱人的。

容臻心动了。

“你这样不遗余力的帮我,说吧,为什么这样帮我,你想得到什么?”

容臻一开口,容凛眸光深邃幽怨:“小臻儿,本王的心思难道你猜不出来?”

容臻一顿,随之挑高长眉,坚定的说道:“荣亲王爷,你不会想对我说,你喜欢我,所以才会如此不遗余力的帮我吧。”

容凛虽没有说话,不过那潋滟的瞳眸中散发出来的炽烈神彩,显示容臻说的话没错。

容臻有些头疼,飞快的开口:“容凛,我和你说一声,眼下我不打算谈感情,我不想谈。”

前世父亲的风流花心,以及对母亲的狠心,使得她明白一件事,男人若是狠起心来,别说女人,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视而不见,所以她从骨子里不相信男人,何况现在还是古代,容凛这样风华无双的男子,也许眼下他对自个儿有兴趣了,想追求追求她,逗弄逗弄她,可是等追到她了,是不是就注定了她要坠入地狱了,所以她不敢偿试,也不打算偿试。

容臻神容从未有过的淡漠,瞳眸之中满是冷心冷情,这样的一双眼睛,令人心颤,似乎她曾经被什么人伤害过似的。

容凛心一沉,小臻儿是受了什么伤不成,要不然怎么会有这样一双冷心冷情的眼睛。

可是容凛实在想不出容臻身为大历的东宫太子,能被什么人伤,难道是被老皇帝伤了,容凛只能如此想。

容臻的冷心冷情他早已知道了,并不意外,所以现在他只是要一个机会。

“小臻儿,本王并不逼着你谈感情,本王只要一个机会,一个让我们和平共处的机会,还有本王太寂寞了,想要一个人陪陪,你留在荣亲王府好不好?本王答应你,只要一年的时间,一年后若是你依旧不喜欢本王,本王可以放你离开,保证不会为难你,勉强你,但是这一年,本王却可以帮肋你对付老皇帝,帮助蒋家,帮助容离登上太子之位。”

容凛的话,使得容臻再次的心动,不过想到容凛的恶劣,脸色不善的指了指他的手:“你得答应我一件事。以后不要动不动就动手动脚的,我不喜欢,若是再有今天的举动,那我们的一年之约就作废了,另外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若是再有下一次,我就咬断你的手指头。”

容臻狠狠的说道,一想到容凛打她的事情,便心里火大,若是打她别的地方倒也罢了,哪有打女人屁股的,还下手特别的重。

容凛眉眼潋滟轻笑,神容说不出的魅惑:“好。”

这里两个人正谈着条件,玉碧轩外面已经打斗成了一团,虽然荣亲王府的亲卫很厉害,可架不住今晚来的人太多了,秦王府,蒋国公府和右相府都来了一拨人,这样一来,若是认真打起来,绝对是两败俱伤的事情,谁也讨不了好。

所以容凛笑望向容臻:“既然你答应了要留在荣亲王府里,待会儿他们进来,你便和他们说,你是我荣亲王府的人,就说你是本王的一一。”

容凛很认真的想了一下,然后笑意明媚的说道:“你就说你是本王的未婚妻。”

容臻直接的翻了一下白眼,冷哼一声:“不稀憾,我只是答应你住在荣亲王府一年,可没答应做你的未婚妻。”

她说完补了一句:“你就说我是你的丫鬟好了。”

眼下她不想高调,这太子刚死,敬王还没有斩,若是节外生枝,指不定还会有什么变化,所以她还是低调一些的好。

若是她说是容凛的未婚妻,只怕整个京城的人都会注意到她。

容凛自然也知道这其中的重要性。眼下还不适宜如此高调,刚才他也就是逗容臻一下。

不过人已在他的碗里,还会让她跑了不成,现在他可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的,还是容臻心甘情愿留下的,一年之期,他相信他定然可以抱得美人归。

容凛笑得春心荡漾,眉眼诡谲,容臻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冷哼:“你真准备和他们两败俱伤了。”

一言使得容凛回过神来,朝着玉碧轩外面命令:“退下去。”

瞬间,荣亲王府内的亲卫都撤了出去,容凛则伸手推了容臻进屋。

“你先进去休息下,等需要你,你再出来。”

总之他就是不想让这些家伙看到小臻儿,晚看一会儿也是好的。

想到现在容臻自愿留在荣亲王府里,容凛一扫先前的阴沉嗜血,整个人显得春风得意,风霁雪月,说不出的风华潋滟。

暗夜之下,蓝色的华袍轻拢在修长挺拔的身躯上,那一张精致华丽的面容就像上等的美玉一般完美无暇,连笑意都明媚润泽,一双眼睛波光莹莹的望着从玉碧轩外面飘地来的数道身影。

前面三人一起飘进来的,中间的是右相齐墨,齐墨身上一袭白色绣雅竹的锦绣华袍,墨发轻泻,整个人如一幅山水画一般的清逸。

齐墨一侧是秦王府的秦灏,秦小爷身着紫色的撒花长袍,眉眼刚毅洒脱,一双不羁的瞳眸闪着幽暗的冷芒,唇角却是张扬的笑意。

蒋云鹤相较于两位,则低调得多,端的是温润明朗,高山青竹一般的优雅。

三个人一飘进来,秦灏嚣张不羁的声音响起来:“容凛,本世子听说你把右相大人家的丫鬟给掳进了荣亲王府,不知道是否有这事?若是真有这事,你做的这事可就过了。”

蒋云鹤认同的点头,想到容臻很可能被容凛软禁于荣亲王府,蒋云鹤脸色十分的难看,阴沉的说道:“是啊,荣亲王爷做的这事实在是太过份了,堂堂大历国的荣亲王爷,怎么能强抢别人家的丫鬟呢。”

蒋云鹤今晚进了宫的,姑姑说容臻进了宫,但是被人劫走了,当时他就怀疑是容凛动的手脚,正想联合秦灏来荣亲王府找人,不想右相齐墨却找到他们两个,说他府上的丫鬓被人给掳了,不出意外是被荣亲王爷想办法掳走了。

齐墨虽然没有指明他府上的丫鬟是太子容臻,但他找上他们,他们就知道,当日在右相府的女子正是太子容臻。

想到这家伙当时便在右相府,却不出来,秦灏和蒋云鹤两个人恼火得牙痒痒的。

不过三个人倒是一起来了荣亲王府,今晚若是再见不到容臻,他们三人决定硬闯荣亲王府,看看容凛能耐他们何,也许他们其中任何一个过来,他容凛不当回事,但这一次来的是三个人,就算荣亲王府再牛逼,恐怕也要惦量惦量,这也是先前右相齐墨找上秦灏和蒋云鹤的原因,因为凭他一人之力,根本进不了荣亲王府。

此时,三个人齐刷刷的盯着容凛,个个横眉冷瞪着容凛。

容凛心情好,也不计较三人的怒气冲天,谁让他是赢家呢。

“秦灏,你听哪个乱嚼舌根子的人说本王把他们家的丫鬟给掳了,本王只是找回了自家的丫鬟而已。”

“喔,你们荣亲王府的丫鬟,本相倒从没有听说过你荣亲王府有什么丫鬟,竟然让荣亲王爷如此费心。”

齐墨冰冷的声音响起来,只要一想到阿颜落到了容凛的手里,他便火大不已,恨不得冲上去教训容凛一顿,不过他和容凛打,根本没有多少胜算,所以才按捺下心头的怒火。

“右相这话差矣,难道本王王府里的一个丫鬟,还要四处招摇去告诉别人,这是本王王府的丫鬟。那如此说来,本王还从来没听说过你右相府有什么丫鬟呢,你右相府怎么忽然就冒出一个丫鬟来了?”

容凛冷讽齐墨,一想到齐墨唤容臻阿颜,他就火大,不过现在他是赢家,谁让小臻儿答应留在荣亲王府呢,留在他身边一年呢,想想便愉快,容凛唇齿潋滟轻笑,心情说不出的好。

他这样的神容落在对面的三个人眼里,三人皆心头恼火。

秦灏冷瞪容凛一眼,缓缓开口:“容凛,是你家的丫鬟,还是右相府的丫鬟,这事不是凭你此说的,还是把人带出来见一见,我们见了自然明了。”

容凛正想冷讽秦灏两句,不想身后响起脚步声,容臻已经走了出来,她实在是厌烦了这没完没了的争斗,她和他们什么关系啊,什么关系都没有,搞得跟她是他们什么东西什么人似的,这感觉让她厌烦。

她不欠任何人的东西,偏个个好像她欠他们似的。

容臻缓缓从屋里走出来,身着一袭青色的摇拽拖地的长裙,墨发轻挽成云髻,一枝玉簪别在髻上,玉簪的顶上垂吊着两颗珍珠,随着她的行走,轻轻晃动着,虽然从上到小没有过多的装饰,可是因为容颜艳丽,神容华贵,一举手一投足自有一股浑然天成的华贵大气,整个人说不出的艳丽无双,一走出来,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几道声音同时响起来。

“阿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