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臻儿。”

容臻蹙眉望了望容凛,又望了望外面院子里站着的几个人,定定的开口:“不知道各位争什么?”

齐墨率先开口:“阿颜,你与本相说,是不是容凛软禁了你,你别担心,本相不会让他胡作非为的。”

容臻望向右相齐墨,说实在的这位右相爷是皇帝的人,她并不十分的放心他,虽然他有可能猜出了她的身份,而且没有进宫禀明皇帝她是太子容臻,但是他恐怕做不到容凛所说的事情,帮助她,帮助蒋家,帮助容离登上太子之位,所以她是不可能会再随他进右相府的,就算没有容凛,之前她也打算离开了。

容臻心中想着,抬眸望向齐墨,轻笑开口:“齐墨,谢谢你先前救了我,但是我说了,我不是阿颜,我是凤玉璇,所以你不要总把我当成你要找的那个人,我不是那个人。”

容臻说完,齐墨心咯噔一沉,玉璇为什么这样说,她是不想跟他回右相府,她是想留在荣亲王府吗?

容凛看右相受到打击,立刻心情舒爽不已,飞快的开口:“齐墨,原来先前你救的人真是我家的小丫鬟,不是本王说你,你这样做就不对了,明明救的就是本王的丫鬟,先前本王进右相府,你还骗本王,真是太不够意思了。”

齐墨此时深受打击,盯着容臻,缓缓开口:“玉璇,你先前明明说和荣亲王府没有关系的。”

容臻望着他,无奈的开口:“齐墨,你就当我先前骗了你,我在此给你道歉了。”

容臻话一落,容凛立刻如影附随的紧接着她的话。

“右相大人,小玉璇可是本王的婢女。”

荣亲王爷说完,很好的引起了秦灏等人的震憾,几个人皆瞪着他,容凛似乎还嫌不够震憾似的,补加了一句:“对了,她是本王的贴身丫鬟小玉璇,以后希望大家对她多多担待,不要欺负我家小玉璇,若是有人欺负我家的小玉璇,那就是与本王做对,本王绝不会善罢干休的。”

后一句说得煞气重重,阴风阵阵,让人看得很明白,这位玉璇姑娘在容凛的心中地位极高。

可即便这样,秦灏和蒋云鹤二人依旧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好半天才听到秦灏干巴巴的开口:“玉璇姑娘,你真的是容凛的贴身小婢女吗?”

不怪秦王世子震憾得下巴差点掉了,因为从前的容臻是多么的高大上,怎么眼下摇身一变,便成了容凛的贴身小婢女了,再怎么样,至少也该混个小姐啥的当当吧。

秦灏话一落,齐墨紧盯着容臻,沉声接了口:“玉璇,你别担心,若是荣亲王爷用什么要胁你,我们几个都在,你说出来,我们自有办法对付他。”

容凛呵一声冷笑,望向齐墨,看他既担心又心痛的样子,心里越发的舒爽。

他笑意潋滟的望向容臻:“小璇儿,告诉右相大人,你是不是本王的婢女?”

容凛本来想说是贴身小婢女的,接到容臻一记冰冷的眼神,总算把到嘴的贴身两个字给去掉了。

他可不想招惹这小没良心的,若是她一怒变卦,他可就得不偿失了。

容臻微微的点头,掉首望向齐墨和秦灏等人,温和淡雅的开口:“各位大人见谅,我确实是荣亲王府的婢女,先前对不住右相大人了,所以请右相大人多担待。”

名义上是小婢女,可惜那说话的气势神容,却悠然自得,一派从容洒脱,比正经的主子还主子,何来的小婢女形像,而且秦灏蒋云鹤等人心知肚明,即便容臻待在荣亲王府,只怕容凛也讨不了她多少便宜,这人就不是受得了委屈的人。

不过眼看着容臻自愿待在荣亲王府里,他们所有人还是慢了一步,秦灏蒋云鹤二人心酸不已,他们明明和容凛一样和太子走得很近啊,怎么一眨眼,太子便成了容凛的贴身小婢女了,他们却还在原地打转呢。

容臻说完,转身自往屋里走去,身后秦灏还想说话。

却被容凛给拦住了,只听得这位荣王爷面色好似拢上春日的光辉,灿烂明艳至极,他笑意潋滟的望向齐墨,秦灏和蒋云鹤:“各位现在还有话说吗?本王府里的这人可是本王的贴身丫鬟,她可不是右相府的那位,所以各位还是请回去吧,还有一一。”

容凛望向齐墨,笑容越发的惹人嫌。

“右相大人也赶紧的去找找自家的小婢女,不要跑到本王的府邸里找,本王可没有右相的癖好,不是本王的东西,本王向来不惦记。”

容凛说完,望向齐墨和秦灏等人,陡的沉声命令身后的手下:“来人,送客,若是他们不走,立刻派人火速去九营兵马司,调兵将过来,就说今晚有人到荣亲王府来闹事来了。”

“是的,王爷。”

弦月闪身落到对面的齐墨,秦灏和蒋云鹤的面前,不卑不亢的开口:“三位爷请。”

齐墨此时脸色发黑,说不出的恼火,可是他却又没办法,因为若是阿颜不承认她是容凛的婢女,他们三人自有办法带她出荣亲王府,现在她自个承认她是荣亲王府的婢女,他们三人若是闹下去就是失礼,何况他们这样闹,于阿颜的身份不好。

眼下敬王还没有被斩,太子还没有入皇陵安葬,若是闹大了,指不定生出什么变故,所以齐墨才强忍下心头的一腔怒火,同时他确认一件事,阿颜不会无缘无故的留在荣亲王府的,她就不是那样安份的人,就算容凛很厉害,但若是她不愿意,肯定有法子闹出来。

所以这一次是她心甘情愿留在荣亲王府的,那么能让她心甘情愿留在荣亲王府的事情是什么,齐墨略一想便清楚了,定然是容凛要助阿颜一臂之力,帮助她对付皇上,以及保蒋皇后和蒋家,还有可能加上另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保十一殿下容离登位。

看来荣亲王府的态度很明确,站在了蒋皇后这一边。

那如果换成是他,他愿意全无顾虑的站在蒋皇后这一边,帮助阿颜吗?

齐墨愣了一下,因为他压根没想过这个问题。

秦灏此时想起一件顶重要的事情:“玉璇,小玉璇,本世子以后能来找你吗?”

看来容臻以后要留在荣亲王府了,那他以后还能来找她吗?秦灏一想到以后容臻要羊入虎口,心里一阵阵的发紧,可是却无计可施,容凛这个禽兽,先前太子是男儿身的时候,他就不放过殿下,现在殿下进了他的荣亲王府,还成了他的贴身小婢女,可想而知小臻儿定然要被他给染指了。

一想到这个,秦灏那颗心啊,揪得疼痛一片,不行,他不能就这么让小臻儿留在荣亲王府里,他要想办法把她弄出去。

秦灏心里盘算着,盯着屋子,可惜屋里没人理他,秦灏的心啊,再次拔凉拔凉的,小臻儿,你太狠心了,难道连和本世子说句话都不行吗?

弦月再次的催促:“各位请吧。”

齐墨一挥手闪身便走,秦灏,蒋云鹤只得跟着他出玉碧轩,来时三人跟斗志昂扬的公鸡似的,走时却像落水狗,一个个没精打彩的,跟没娘的孩子似的。

看到他们落败离开的样子,容凛忍不住舒爽的大笑两声,转身自进了身后的房间。

他刚走进房间,便看到迎面一个大靠枕对着他狠狠的砸了过来,同时响起的还有容臻恼火的声音:“容凛,什么时候,我成了你的贴身小婢女了?”

这话说出去,是多么的暧昧,多么的令人暇想,她可是清楚的记得,当容凛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别人脸上那惊骇的样子,真正是让她越想越火大。

她只不过答应他留在荣亲王府里,这一会儿的功夫,便成了他的贴身小婢女了。

容凛伸手接过大靠枕,懒洋洋的歪靠在门框边,邪魅认真的说道:“小臻儿,本王说这话的意思是表示你在荣亲王府的地位,在本王心里的地位,好让别人不敢欺负你,本王可没有别的多余的想法。”

荣亲王爷义正严词,大义凛然的表示着自己的高风亮节,完全是为了容臻着想的意思。

容臻嘴角抽了抽,她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所以甘败下风了。

容臻冷瞪容凛一眼,警告的看着他:“下次不要再加上贴身两个字好吗?若是再让我听到你说贴身两个字,我不介意和你新帐旧帐一起算,容凛,虽然我眼下住在荣亲王府里,但你应该知道,我绝对不是柔弱无助的小白花。”

容臻呵呵轻笑两声,起身往外走去,经过容凛身边的时候冷哼一声:“让开,我今晚住哪儿。”

她先前在房间里看了一下,这应该是玉碧轩的主屋,也就是容凛住的地方。

“你可以一一。”

容凛笑意明媚的开口,不过他没说完,容臻便阻止他往下说:“请不要说我可以住在这里什么的,先前咬了你的手,我不介意再打碎你一嘴的牙。”

容凛立马住了口,原来这小没良心的还有暴力的倾向,从前只知道她刁钻精明,现在再加上一个暴力。

容凛看容臻有些疲倦了,也不再逗她,吩咐身后的弦月:“立刻带小臻儿去玉碧轩的西主居,知道怎么称呼她吗?”

容凛睨向自个的两名手下,弦月和弦歌,两个人心内一颤,这可是爷心坎上的人,他们可不敢招惹她。

两个人齐齐的开口:“回爷的话,属下们应该称呼她玉璇小姐。”

“嗯,算你们识趣,”容凛满意的点了一下头,眼看着容臻转身往外走去,他发现她走路似乎有些不自在,忽地想到自己先前打容臻的事情,难道是他下手太重了,容凛的心立马疼了,瞪着自己的手,爷想跺了你,谁让你下手没轻没重的,看小臻儿疼,他也疼懂不,主要是先前太生气了。

容凛一边想一边心疼的朝着走出去的容臻叫:“小臻儿,屁股疼吗?”

弦月和弦夜二人嘴角直抽搐,爷这话问的可真是赤祼祼啊。

前面走出去的容臻已经冷喝出声:“容凛,你可以去死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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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7章 小臻儿,你真美

寂静的夜色之中,两辆马车一先一后的离开了荣亲王府,很快后面一辆马车疾驶追上了前面的马车,马车之中的人掀帘往外张望,望着对面的人说道:“蒋兄,难道你就这样算了。”

说话的正是秦王府的世子秦灏,秦灏只要一想到容臻眼下便在容凛的府邸里,心中各种猫抓痒,各种阻心担忧,若是不把容臻闹出来,估计他以后吃不好睡不香了,时时刻刻担心着一件事。

容臻要被容凛这个禽兽给染指了。

想必蒋云鹤的心里也不好受,秦灏可是看得明白,这位蒋国公府的世子可是喜欢容臻的,所以他们两个人的力气应该一起使。

蒋云鹤望着秦灏:“秦王世子有办法吗?”

眼下不是他们不把太子带出来,而是太子自愿留在了荣亲王府里的,他有什么办法。

秦灏挑眉张扬不羁的笑起来:“我是没有什么好办法,但有人有啊,本世子认为世子爷应该进宫一趟。”

秦灏一说,蒋云鹤便明白了,没错,眼下能把太子带出荣亲王府的人只有一个。

那就是当今的皇后娘娘,他的亲姑姑,她可是太子殿下的娘,没有哪一个做娘的希望自己的女儿待在男人的府上,何况表妹本来是皇家金枝玉叶的公主,现在竟然成了容凛的小婢女,这若是让姑姑知道,定然不会同意的。

蒋云鹤放下车帘,外面的秦灏也放下了车帘,笑起来,他就不相信皇后娘娘同意自个的女儿待在荣亲王府里,还让堂堂公主做一个人的小婢女。

秦灏冷哼了一声后,飞快的想着,若是容臻成了公主,他第一个抢先进宫请皇后娘娘把容臻指给他为妻。

秦灏越想越愉快,命令外面的侍卫:“回府。”

侍卫应声,秦王府的马车离开了,蒋国公府的马车里,蒋云鹤则命令侍卫:“前往宫中。”

长宁宫里,蒋云鹤把容臻现在在荣亲王府的事情禀报给了蒋皇后。

蒋皇后怔住了,她没想到女儿竟然进了荣亲王府,还成了容凛的婢女。

一想到这个,蒋皇后便心疼得抽起来,手指下意识的握起来。

“臻儿。”

“姑姑,你看我们要不要想办法把表妹弄出来?她可是堂堂皇家嫡出的公主,怎么能让她做容凛的贴身婢女呢?”

蒋皇后正想点头,忽地停住了。

她想到了容臻这么做的目的,若是臻儿不乐意,就算容凛只怕也没办法强行留她,她自会想办法离开,或者该说在齐墨秦灏等人进荣亲王府,她就会想办法逃脱出来,但她却承认了自己是荣亲王府的婢女,这说明容凛用什么筹码留住她了,容凛用什么筹码留住她呢,蒋皇后略一想便明白了,容凛定然答应臻儿,帮助她对付老皇帝,更甚至于保住蒋家,推容离上位。

臻儿,蒋皇后身子发软的坐到大殿上首的凤椅之上。

本来她以为臻儿会远离京中的一切,而她也相信,凭她的能力,定然会活得很好,只除了没有公主的身份,别的她会一切都好。

但现在她却为了她们留下来了,还留在容凛的府里做他的丫鬟。

蒋皇后的脸色红白交错,她这个娘真是太没用了,从她生下来就没有好好的保护好她,现在竟然还连累她为了帮助她们而留在了荣亲王府。

蒋云鹤看蒋皇后脸色难看,不由得担心的开口:“姑姑,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蒋皇后摇头:“我没事。”

“那表妹的事情?”蒋云鹤开口,蒋皇后飞快的抬头望着蒋云鹤,看他心焦担忧竟然不输于她,蒋皇后看得心惊,难道说云鹤喜欢臻儿,虽然她不反对这件事,但蒋皇后心知肚明,臻儿那样聪慧自傲的人物,云鹤是配不上她的,或者该说制不住她,一个男人若是制不住女人,又如何赢得她的心呢。

所以臻儿不会喜欢上他的,最多就是把他当成表哥。

蒋皇后不想看到蒋云鹤深陷情网,最后不可自拔,所以还是乘早让他断了心思。

“云鹤,你是不是喜欢臻儿?”

蒋云鹤一怔,没想到姑姑竟然看在了眼里,他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回话。

蒋皇后语重心长的开口:“云鹤,你还是乘早断了这心思,你表妹她的心里恐怕只当你是她的表哥,没有男女之情,你若是不收手,日后苦的可是你。”

蒋云鹤怔忡,抬首望着蒋皇后,蒋皇后缓缓开口:“其实姑姑倒愿意你们在一起,起码姑姑相信你不会让她伤心,不会让她难过,可是云鹤,这世上的男女之情,不是你喜欢就能如愿以偿的,女人的骨子里,终究还是想依靠一个男人的,她喜欢的也永远是那些比她更强大的能给她依附的男人。”

蒋皇后的话,使得蒋云鹤十分的狼狈,姑姑的意思他明白,他不够强大,不足以给容臻依附,所以她不会喜欢上他这样的男人,女人喜欢的永远是比自己强大的男人,那会给她依靠感,蒋云鹤知道姑姑说得没错,就好像眼下喜欢容臻的几个人,右相齐墨,秦王府世子秦灏,荣亲王府的容凛,他们三个哪一个不比自己强大,所以他真的没有指望吗?

蒋云鹤一想到这个,便懊恼憎恨自己,为什么早几年要听信爷爷的话,安份做自己的纫绔,若是他好好的筹谋,他不至于连一个竞争的能力都没有,若是他能力足够强大,起码可以和他们拼一拼,但现在他连拼的资本都没有。

因为在表妹的心里,他不足以依附,就好比现在,表妹并没有选择和他联手,她似乎选择了和容凛联手,这是因为容凛足够强大。

蒋云鹤忽地明白容臻为什么自愿留在了荣亲王府,乃是因为容凛足够强大,容凛可以和她联手对付老皇帝,可以和她联手帮助姑姑,推容离上位,这才是她留在荣亲王府的真正原因,这件事也足以让蒋云鹤明白,自己是如此的不堪。

蒋云鹤急急的起身,蒋皇后看他一脸打击的样子,倒是于心不忍了,这个倒底是她喜欢的侄儿。

“云鹤啊一一。”

蒋皇后想劝慰蒋云鹤两句,不过蒋云鹤心里此刻好像被针扎了一样,急急的摆手:“姑姑,我知道表妹为什么留在荣亲王府里了,我走了。”

他不该只想着争风吃醋,他不该只想着儿女私情,相比较于表妹的大义凛然,他真的是太不堪了,难怪配不上她。

蒋皇后看着蒋云鹤狼狈的离开,倒底还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这孩子但愿他早日看开,不要一味的把心思放在臻儿的身上。

蒋皇后想到容臻眼下在荣亲王府的事情,心中又郁结起来,虽说臻儿所做的事情是为了大局着想,可是她好歹是皇室的公主,怎么就进了荣亲王府为婢女呢,这让她说不出心头的滋味,真想立刻去把臻儿接回来,养在身边。

可是蒋皇后知道这事根本不可能,所以强捺下心头的燥动,认真的想着该如何接臻儿入宫,长乐宫里一片安静。

荣亲王府的玉碧轩,乃是容凛所住的院子。

这院子占地面积极广,而且内里的景致应有尽有,房屋也极多,最正中的乃是主居,是容凛居住的地方,西主居在主居的西侧首,同样一排六间雕梁画栋的房屋,容臻便住了西主居最上首的一间主卧,主卧外面是小型的会客厅,然后出去是书房,再往外便是正厅,正厅另一侧则是偏房浴房等,再过去远一些的还有一些近身侍候的丫鬟们住的耳房。

此时主卧里,容臻正趴在床上休息,房里一人担心的望着她:“主子,要不要奴婢去找荣亲王爷讨些药来涂涂,说不定会好受些。”

容臻一听小婉提到容凛那个混蛋,直接不爽的挥手:“不用找他,死不了。”

这货真是下了狠手痛揍她的,虽然事后她又咬了他一口,可是想想还是火大得很。

小婉还想再说什么,不过看主子火大的样子,总算不吭声了,不过屋外却响起了脚步声,有人人未进,声先到。

“小臻儿,你睡了没有?”

容臻一听外面传来的话,直接的黑了脸,这厮不是容凛又是谁,她现在都想咬他了,他竟然还敢跑来。

容臻没好气的应和外面的话:“睡了,别来烦我。”

容臻话落,房间里的小婉抽了抽嘴角,偏外面的容凛还饶有兴致的开口:“那这位声如黄莺啼叫,十米之内皆闻鸟语花香的姑娘是哪位?”

容凛知道容臻眼下恼火他,所以他是赎罪来的,赎罪的人自然该有赎罪的态度。

房里小婉极力的憋住笑,实在是觉得这两个人太有意思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不是冤家不聚头吗?他们两个人待在一起便有一种喜感,而且她看着似乎只有荣亲王爷这样的人才能制得住自己这个主子,够无耻够不要脸够圆滑。

门外一袭蓝衣的容凛优雅的走了进来,他手上拿着一个精致的锦盒,一走进来房里的人便闻到一股清凉的药香之味。

容臻趴在床上,没好气的冷睨着这货,一本正经的问容凛。

“荣王爷,你知道我现在想干什么?”

容凛一脸认真的说道:“想咬断我的手指。”

容臻点头:“恭喜你猜对了,赶紧的给我滚,否则我不介意咬断你的手指头,让你那破手没事揍人。”

“这破手是该死,先前我已经惩罚过他了,你看我都不给它上药。”

容凛举高手晃了晃,手上容臻咬的血淋淋的口子还在,虽然血迹没了,可那疤痕依旧在,还能清晰的看到上面上下共四个牙印留在上面,看到他这只破手,容臻的心情总算好多了,小女儿的心态得到了平衡,看容凛脸色好看一些了,只是依旧有些冷:“说吧,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跑过来做什么。”

“送药,这只破手先前打人了,身为它的主子,我深表歉意,所以本王亲自来给小臻儿送药了,希望小臻儿看在本王诚心诚意的份上,原谅了这只手。”

容臻又望了望容凛的手,最后撇了撇嘴,心头的五分火气又去掉了两分。

“好,看在你诚心诚意的份上,这帐暂时先记着吧。”

容臻说完,容凛忍不住笑起来,眉眼华丽如染了淡粉的桃花一般的醉人,眸光潋滟的望着容臻,那样眉眼传情的笑颜,看得小婉震憾不已,荣亲王爷似乎真的很喜欢自家的主子呢,要不然堂堂荣亲王爷恐怕做不到做低伏小,泼皮耍赖,厚颜无耻不要脸等种种行为,因为喜欢,所以不介意吧。

容臻可没有小婉这些千转百结的心思,挥了挥手让小婉把药收下了。

此时夜已深了,容臻望向容凛:“容凛,赶紧走,我要睡了。”

“好,”容凛温软的应声,看到如此温软娇媚的丫头就在自己住的地方,他的心溢满了柔情,嘴角的笑意止都止不住,不过他临离开的时候,忍不住又臭屁了一句。

“小臻儿,需不需要本王帮你上药?”

房里,容臻呆了呆,随之脸色难看的怒瞪向容凛,容凛早闪身离开了,身后远远的还传来容臻怒火万丈的声音:“容凛,你来,我保证不打瞎你的眼睛。”

荣亲王爷听着身后的冷怒之声,嘴角的弧度越发的勾了起来,心情舒畅得想唱歌了,身后的两名手下忍不住抽嘴角,爷这是什么恶趣味,为什么就这么喜欢招惹玉璇小姐呢,以往没发现他有这癖好啊。

弦月忍不住开口:“爷,你总是这样招惹玉璇小姐,若是把她惹急了,她会不会咬断你的脖子?”

两名手下一致认为有这种可能,必竟玉璇小姐不是别人,她可是太子容臻啊,那个随时随地坑得别人脸发黑的太子爷,现在爷竟然不知死的一再的招惹她,她一怒咬断他的脖子,估计有可能。

可惜容凛一点也不以为意,冷睨了身后的两名手下。

“打是情骂是爱,你们懂不懂?再有一个,本王就是喜欢逗小臻儿,这是一种情趣懂不?”

两个手下赶紧的摇头,不懂,他们怎么看着有些恶趣味呢。

不过爷很喜欢这位太子爷倒是真的。

容凛已经不理会身后的两个手下,一路优雅的往主居走去,待上了玉台石阶,他缓缓的停住,一扫之前面对容臻的柔软玩闹,周身拢着强大的嗜血煞气,整个人就像一个地狱的修罗,鬼冥幽界的鬼差一般的令人胆颤心惊。

“弦月,弦夜,你们不觉得现在的本王才是一个真正的人吗?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孤魂野鬼。”

他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儿的感情,随之华袍优雅的轻撩,幽冷的声音再次的响起:“所以对于本王唯一在意的人,若是有谁胆敢伤她半分,本王不介意除他千秋万代,让他万劫不复,生不如死。”

容凛说完,自转身走进主屋,身后的两名手下,飞快的相视一眼,彼此用力的点头,看来玉璇小姐在爷的心里,比他们所能想像的份量还要重,所以他们以后更要尽心尽力的侍候着。

西主居卧房,小婉已经给容臻上了药,屁股上清清凉凉的,原来有的疼痛感已经没有了,不过让小婉给她的屁股上上药,容臻还是觉得很丢脸,趴在床上一动不动,最后倒是睡着了,小婉轻手轻脚走过去,给她盖上了薄被。

第二天一早,容臻还没有起来,便听到西主居她住的地方,有小小尖细的说话声不时的响起来,虽然声音很轻,但依旧吵醒了她。

容臻睁开眼睛懒洋洋的望了外面的天色一眼,天色已不早了,阳光暖洋洋的从窗棂洒射进来,她舒适的伸了一个懒腰,虽然她火大容凛,但是她在荣亲王府却又分外的安心,完全没有右相府的不自在,反而是从来未有过的安心,说不定在她的心底,早认准了容凛才是与她一条阵线上的人。

容臻正想着,门外小婉走了进来:“主子你醒了。”

容臻望向小婉:“门外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吵?”

本来只有她和小婉两个人,并没有别的下人,现在这么吵是怎么回事。

小婉正要解释原因,外面响起了脚步声,一道轻盈的身子走了进来,荣亲王府的大总管花公公,手里捏着一块大花帕子,笑嘻嘻的甩帕子对着容臻施礼:“奴才见过玉璇小姐,小姐睡得可安好。”

容臻望着花公公,咧了咧嘴角:“花公公,你这一早上唱的什么戏?”

花公公笑得见眉不见眼的,满脸小心。

这位可是爷心里的心头肉,爷心里的小祖宗,他得侍候好。

“回玉璇小姐的话,王爷今早下令让奴才把库房里的东西拿一些出来给玉璇小姐布置这西主居,所以奴才便领人搬东西过来,没想到惊着玉璇小姐了,奴才在这里给小姐告罪了。”

花姐满脸赔着笑,容臻挑眉,挥了挥手:“不用这么麻烦了,说不定我很快就走了。”

她本来只是随口一说,花姐的脸色立马白了,身子软了,膝盖也弯了,朝着容臻求饶。

“我的小祖宗,你千万不要说这个走字,若是这字传到爷的耳朵里,爷定然以为奴才没有侍候好你,奴才一定活不了了。”

花姐说着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擦眼泪:“玉璇小姐,求你发发慈悲,救奴才一次吧。”

容臻无语,瞪了花姐一眼:“花公公,你真是太夸张了。”

“奴才没有夸张啊,若是爷知道,奴才只不过过来侍候一下,就让玉璇小姐动了走的念头,只怕爷能毫不犹豫的把奴才抽筋扒皮了。”

花姐的脸苦哈哈的,光是想着便颤颤的。

可惜容臻却不当回事,那里有这么夸张,摆了摆手:“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会说的。”

“谢玉璇小姐,玉璇小姐就是那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转世啊,奴才真是太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