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可怎么办,为什么这样?”

秋梅担心的开口,容心婧心急的站起来,现在她顾不得伤心夏遥光的死,而是现在怎么办,这人好好的死了,若是被人发现,她只怕张口莫辩啊,而且这夏遥光身份不一般,他可是京城首富夏延之的庶长子,夏延之十分的疼这位庶长子,若是让他知道自己的儿子被人杀了,他不会善罢干休的。

“公主怎么办?”

秋梅都要哭了,四公主容心婧站起身在房间里踱步,飞快的想主意。

偏在这时,街道上响起了整齐的马蹄声,有人急涌而来,很快有人包围了这座府邸,四周耀起无数的火把,有人上前拍门,叭叭作响。

虽然在前门,可是依旧传到了后面来,容心婧此时觉得周身的血液都凉了,从头凉到脚,现在她可以隐约猜估出,今日这事分明是有人设了局等着她的。

她想起了太子容臻来,是她,一定是她,她还奇怪这人白天竟然放过了她呢,原来却是设了这么大的局子等着她,四公主容心婧眼里一腔的恨意。

可是眼下还是先处理了夏遥光的尸首要紧。

“快,立刻把这人的尸体藏起来。”

“藏起来,藏哪里去。”

秋梅哭了起来,容心婧一耳朵便扇了下去:“哭什么哭,快点,把人拖出去,从窗户拖出去,藏在后墙根下,然后用东西遮着,还有立刻把这里的血迹除理掉,这事搞不好我们都得死。”

“好,”秋梅不敢说话,和容心婧两个人去拖那尸体,两个人一起动手把夏遥光往外拖,因为惊吓过度,所以力气不足,费了好大的劲都没把人拖出去。

外面,已有人砸开了门,冲了进来,守门的以及守院子的虽然会武功,可是一看来人,竟然是九营兵马司的人,为首的还是脸戴银色面制的银面大人,若是他们胆敢动手脚,直接一个字死。

银面领着一队兵将走地来,一挥手命令下去:“搜查,一个也不放过,全都押过来。”

“是,大人。”

银面自己则带人一路直奔后面的正院而来,他一路走一路吩咐下去:“你带人搜查东半边的院落。”

“你带人搜查西半边院落。”

“你带人搜后面的一一。”

银面的吩咐没有完,一行人已走到府邸最正中的后院,后院的门吱呀一声,被人打了开来,从门里走出来头戴黑色斗篷的容心婧,容心婧身侧站着丫鬟秋梅,秋梅努力的镇定,可还是害怕得簌簌轻颤,容心婧伸手掐着她,疼痛使得秋梅精神集中一些,看上去似乎一点事都没有。

容心婧镇定了情绪,缓缓开口:“什么人,半夜闯进来?”

九营兵马司的人已经分列站在院门前,此时一听容心婧的话,银面身侧的一名手下报拳沉声开口:“我们是九营兵马司的人,先前我们接到禀报,说这幢府邸发生谋杀事件,所以我们银面大人亲自带人过来查看。”

“银面大人?”斗篷之后的人轻笑,随之声音一沉冷语道:“是谁说这里发生谋杀事件的,这好好的怎么会发生杀人事件呢,这分明是有人故意和九营兵马司的人开玩笑,再说若是有谋杀事件,这禀报的人不是应该禀报刑部的人吗?怎么会禀报到九营兵马司去了。”

容臻先前之所以让人禀报到九营兵马司,乃是因为这银面素来冷酷无情,不讲情面,但刑部尚书朱友升却未必了,若是发现这杀人的是四公主,只怕他能按兵不动的立刻派人送信进宫,若是这样,老皇帝最后会不会杀四公主可就没数了,所以容臻才会让人去九营兵马司报案,而且还说被杀之人身份贵重,银面立马领人赶了过来。

银面长臂一挥,沉声开口:“有人报案报到九营兵司马,我们就要负责,不管有没有谋杀案,这事本统领搜了再说,若是没有,本统领自会抓那胆敢弄虚做作之人。”

银面话一落,伸手便指着面前的一名手下:“你带人进院子搜查。”

“是。”手下应声一挥手领人闪身便进。

四公主容心婧身侧的小丫鬟秋梅,身子抖得厉害,四公主又用力的掐她一下,秋梅才镇定下来。

四公主眼看拦不住九营兵马司的人,飞快的摘掉了头上的斗篷,露出了一张妩媚的容颜来。

银面以及他身侧的亲信一看,这不是皇家的四公主吗?数道身影一福,沉稳的开口:“见过四公主。”

“起来吧。”

容心婧挥了挥手,数人起身,银面望向四公主容心婧:“不知道公主深夜在此做何事?”

“喔,一个朋友邀本宫过来一见,这是他的院子,不过他人没来,所以本宫正打算不离开,没想到却撞上了银面大人。”

银面正想说话,身后有兵将奔了过来,飞快的禀报:“统领,东面的院子没有。”

“西边的地方也没有。”

银面抬首望着散发着淡淡幽光的院落,周身幽冷的气息,难道真是有人故意跟他开玩笑的,那这人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他想着抱拳望向容心婧:“公主见谅,下官只是奉命行事,希望公主不要为难下官。”

容心婧倒想为难他,可是若是她来硬的,这人听吗?她可从来没听说这位主听过谁的,听说他一向冷酷无情,从不买任何人的帐。

所以她还是不要阻拦他们的好,以免节外生枝。

“银面大人尽管搜查好了。”

容心婧让了开来,整个人显得从容不迫,淡然自若,倒是让人看不出什么来。

银面带着人,一路直奔正院,身后数名手下跟着他的身后走了进去,容心婧和丫鬟秋梅也跟着他们进来,银面领人走进来,并没有耽搁,一路领着人往正厅而来,手下也紧随而来。

落在最后面的四公主容心婧紧张得快疯了,手指紧掐着秋梅的手,秋梅疼得眼泪都下来了,也不敢发出一声唤。

眼看着银面等人走上了石阶,要进正厅。

不想里面有人奔了进来,飞快的恭敬禀报:“大人,里面搜查了,什么都没有。”

四公主容心婧和秋梅身子一松差点没有瘫倒地上去。

银面听了,蹙了一下眉,难道真是报案之人和他开了一个玩笑。

他想着往后退了一步,然后转身欲下石阶,偏在这时,身后的正厅里,忽地发出咚的一声响,似乎有人在正厅里打翻了什么东西,银面的脸色瞬间难看:“怎么回事?”

那手下赶紧摇头:“不知道。”

银面闪身便进,直奔正厅而来,身后的数名手下尾随而进。

院子最后面,本来松了一口气的容心婧和秋梅一下子紧张了,秋梅更是慌张的开口:“怎么办,公主,不会被发现吧。”

四公主真想抽这贱婢一耳光,不说话会死啊。

容心婧冷瞪了秋梅一眼,冷喝:“闭嘴。”

她撑着身子扶着秋梅的手,两个人相互扶着一路往正厅走来。

银面率先进了正厅,他一进来看到窗台上有白色的东西一晃,似乎有东西往外窜去,银面立刻沉声问先前的手下:“后院搜了吗?”

手下飞快的报拳:“回爷,后院地方不大,一眼便可看清,所以手下没让搜。”

“混帐,立刻让人去搜。”

银面下命令的同时,已闻到空气里有一股血腥味,他俯身便在客厅里转悠,然后眼神如电一般的盯着一处地方,森冷的开口:“这里有血腥气,先前定然有人死在这里了,立刻去后院搜查。”

“是,大人。”

数道身影闪身奔了出去,很快后面有人惊叫起来:“大人,不好了,有一具死尸。”

此时恰逢四公主容心婧走了进来,一听这话,身子一软差点瘫到地上。

银面回首冷冷的望了四公主容心婧一眼,然后命令外面的手下:“把人抬进来。”

“是,大人。”

两人把后面被四公主容心婧以及秋梅藏起来的尸首抬了进来,摆放在正厅里。

银面只看了一眼,便认出地上的死者身份,京城首富夏延之的庶长子,此人相貌俊逸,风流成性,素来在女子中很吃得开,不想四公主竟然和此人搭上了干系。

“四公主,这是怎么回事?”

银面一指地上的人,沉声问道,容心婧飞快的开口:“本宫不知道这后院有一具尸体。”

“是吗?”

银面冷笑一声,他可不管什么公主不公主的,逐不看容心婧,沉声下命令:“立刻领人把这小院内的所有人都扣押起来,另派人前往刑部让刑部的朱友升大人赶过来。”

“是,”几名手下领命而去。

这里容心婧已恢复一些冷静,沉声开口:“银面大人,这事和本宫无关,所以还请银面大人不要让本宫难堪。”

小丫鬟秋梅飞快的说道:“是啊,这事不关我们公主的事情,所以银面大人还是放了我们公主,若是此事闹出去,皇上定然会责难大人的。”

银面冷眼望着这一主一仆,忽地冷笑出声:“这种时候了,四公主还拿皇家的公主身份来压本统领吗?四公主还是想想待会儿刑部尚书大人来了,四公主如何交待这件事,公主身为皇家的公主,为何深夜出现在这民宅之中,而且四公主应该知道,此人不是寻常人,乃是京城首富夏延之的庶长子,他一向是个公众人物,现在他忽然的出了事,死在这民宅之中了,公主难道不该有个交待吗?”

容心婧脸色难看的瞪向银面,冷声喝问:“难道银面大人的意思是本宫杀了他,本宫为何要杀他。”

银面冷哼:“这事下官可就不知道了,这是刑部尚书大人的事情。”

容心婧不想待下去了,这事闹大了,只怕她脱不了身,而且此事闹出去,她的脸面定然失掉了,最主要的是她知道今晚的局是针对她的,若是她再不走,只怕就走不掉了,所以她抬脚便往外走去,冷哼出声:“本宫现在就走,倒要看看谁敢拦着本宫。”

银面看她真的往外走去,直接的冷笑一声,命令外面的手下:“把四公主扣了,待刑部尚书大人过来自行定夺。”

“是,大人。”

数人闪身而动,眨眼的功夫便扣住了四公主容心婧。

本来这院子四周容心婧是带了手下过来的,但现在九营兵马司来了不少人,这些人根本不是九营兵马司的对手,所以容心婧没召唤人出来。

不过她虽然被扣下了,倒是不慌张,因为她想着刑部尚书朱友升,恐怕不敢把这件事闹大,闹大了没法向皇上交待,所以她只要等朱友升过来便是了。

不过四公主容心婧想得太简单了。

因为等到刑部尚书朱龙升赶过来的时候,并不是只有刑部尚书一个人,而是来了一帮朝臣。

除了刑部尚书外,还有右相齐墨,六部其他的尚书,御吏大夫,秦王爷,荣亲王爷,总之来了不少的朝官,先前他们正在刑部朱大人家里商量事情,今日秦王爷接到了消息,开罗国的六王爷和宁安候府的小郡主萧月香护送一批礼品前来大历。

开罗和大历一向交好,时不时的会互相送一些礼物,以保持两国的友好关系。

容启之前曾把自己的妹妹,长亭公主嫁与开罗的皇帝为妻,后来长亭公主早逝,容启为了保持两国的友谊,把自个的长女大公主广阳公主嫁给了开罗的皇帝,当时大公主嫁过去的时候,哭成了泪人一般,不过最后还是被自己的父亲容启送去和亲了,嫁给快可以做父亲的皇帝为妃。

不过这些年,听说开罗的皇帝对于这位大公主不错,而且大公主还生了一个女儿,现在在开罗算是站稳了脚踢。

开罗的六王爷和宁安候府的小郡主护送礼品来大历,眼下皇上正生病,所以右相和秦王爷建议,暂不惊动皇上,此事他们自个商量着办。

正因为如此,所以一众人便聚集在朱大人家商量这件事,谁想到九营兵马司的人竟然前往朱大人家禀报,四公主容心婧杀人了。

刑部尚书一听,当时头就大了,这一个两个的怎么专干这种杀人越货的事情,难道吃闲饭没事做了。

虽然心里火大,却不敢耽搁,赶紧的领着人过来,右相齐墨等人听说了这件事,如何能置之不理,眼看开罗的六王爷和小郡主过来了,他们大历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岂不是自打脸面吗,所以一众人浩浩荡荡的跟着九营兵马司的人赶了过来。

四公主容心婧一看来了这么多人,彻底的傻眼了,现在事情搞得这么大,她是想捂也捂不住了,四公主害怕不已。

右相齐墨等人一到,便吩咐刑部尚书命忤作验尸,最后验得夏延之之子夏遥光,乃是被利刃刺死的,而那把没入夏延之身体的利器,最后证实竟是四公主府的东西,死者死亡的时间证实正是四公主进房不久的时候,而防守这个院子的下人也证明,四公主经常会来这个院子和夏延之私会。

最后四公主身边的丫鬟秋梅证明,先前是公主一个人进房间里的,她并没有跟着公主进去,她是听到惊叫声冲进去的,彼时夏遥光已被刺死了。

如此一来,所有的人证物证皆指向四公主容心婧,她便是杀死夏遥光的凶手。

容心婧承受不住这样的结果,最后一口气喘不上来,直接的昏死了过去。

右相齐墨下令,把这人立刻收监,然后通知夏家来人。

夏遥光乃是夏延之喜欢的女人所生,平时一向疼宠,没想到现在却被四公主所杀,夏延之愤恨不已,立马纠结了一大帮人围阻了刑部,誓要刑部杀了四公主容心婧,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如若不然,绝不会善中罢干休的。

一时间,四公主与人私会,并错手杀了自己情郎的事情,遍布了整个京城。

人人鄙视这位出身于皇家的公主,真是*荡妇,自己的夫君才死不久,竟然与人私会,还杀死了自已的情郎,真正是丢尽了皇家的脸面。

这事传到了宫中,老皇帝本来略好一些的病情更加重了,本想保四公主,可是听到夏延之领着人在刑部大闹,若是保四公主必然惹恼京城的百姓,必竟四公主杀人的事情闹得如此之大,杀的还是夏延之的儿子。

老皇帝一时间心意难决,不知道该如何决断这件事情。

最后传了右相齐墨和秦王府的秦楚进宫商量这件事。

齐墨的意思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四公主犯了这杀人案,论罪当斩,若是皇上不杀她,只怕要引起民愤。

毕竟先前为了七公主的事情,使得百姓对于皇家颇多的非议,若是再保四公主,非议更大。

何况夏延之一向多做善事,此次杀的却是他的儿子,现在他正领着人闹呢,京城不少的百姓追随着他在刑部闹,此事不杀四公主恐不能善了。

老皇帝一听,差点没有心疼死,先前死了一个敬王,又死了一个七公主,若是再死一个四公主,他的儿女是越来越少了。

老皇帝望向秦王爷秦楚,秦楚知道现在的风向,只有处死四公主才足以平息此次风波,因为现在满京城的人都说四公主不知检点,是荡妇*,还犯了杀人罪,若是他们饶过四公主,只怕要起乱。

不过看老皇帝一脸期盼的望着他,秦王爷说不出杀了四公主的话,只好迂回的说道:“要不然让人暗中动手脚把四公主换下来,然后换一个人上去顶死,这样也给别人一个交待了。”

秦楚话一落,齐墨眼神幽暗下去,唇角扯出冷笑,若是四公主出手对付的不是他的阿颜,也许他会保她一命,但谁让这女人谁不好得罪,竟然得罪阿颜,所以她该死。

齐墨的瞳眸一片冷霜,望着皇上缓缓的说道:“皇上要保四公主,臣无话可说,不过微臣只提醒一句,夏延之自然是京城首富,他可是有钱的,听说他素日最喜欢结交江湖豪杰,他身边可有不少能人,皇上要把四公主换走,保不准会被他发现,若是他发现了,皇上可想到这最后的结果,这一次可比不得七公主那一次,可以压下去,到时候恐怕连微臣也无能为力了。”

一言使得老皇帝心疼得想昏死过去,也就是四公主必死无疑了。

老皇帝闭上眼睛挥了挥手:“罢罢,你们去处理吧,这事不要禀报给朕了。”

这就是同意把四公主斩首了,以平息夏家的怒火,以及阻京城百姓的嘴巴。

秦楚看老皇帝脸如死灰的样子,窝在宽大的龙床之上,好像快死了一般,不由得心疼,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皇室最近频频出事,究竟哪里出了问题呢,秦楚忽地想到一个人,太子容臻,这所有的事情似乎都是因太子而起的,所以皇上最不该的一件事便是招惹太子。

秦楚叹气,和齐墨二人退出了寝宫。

刑部,刑部尚书朱友升对外宣布了此次案件的最后结果,判杀人犯容心婧死刑,三日后执行。

京城首富夏延之,总算满意了这个结果,驱散了追随他闹事的百姓,不过夏延之生怕皇上在四公主的身上动什么手脚,所以邻着几个人守在刑部外面,日夜看守着。

四公主三日后问斩的事情,很快传到了死牢中,四公主容心雅知道这件事后,整个人疯了,扒拉着栏杆尖叫不已。

她不想死,她不想被斩首示众,她没有杀夏遥光,她没杀。

“我没杀人,我没有杀人,我要见父皇,我要见父皇。”

四公主不死心的拼足了力气的嘶吼着,以为自己的父皇能来救她,可惜根本没人理会她,刑部守牢房的人看不下去了,走进来好心的提醒她:“公主,你省省吧,若没有皇上的指示,朱大人不敢宣布这样的结果,所以公主你还是省点力气吧。”

容心婧一下子呆了,没错,若是她父皇没有下这个旨意,谁敢下旨处死她啊,所以说是父皇下了旨意。

容心婧整个的软了,眼泪便如雨一般的流下来。

最后她想到了一个人,容臻,是她,是她陷害她的,她一定有办法救她。

四公主开始求守门的人,并许诺他很多好处,并把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给了这人,这人倒是个诚实人,最后答应帮四公主前往荣亲王府送信给嘉宜公主,四公主想见她一面。

荣亲王府的玉碧轩里。

妙音正把外面听来的消息禀报给容臻,说刑部尚书已经宣布了结果,三日后问斩。

“皇上此时只怕要心疼死了。”

“呵呵,就是要他心疼。”

容臻慢条斯理的说道,伸手剥了粟子吃,一边吃一边说道:“后面还有得他疼呢,他且受着吧,但愿他别那么早死。”

花厅里容臻和妙音正说话,门外有脚步声响起来,容臻掉首望过去,便看到一身蓝色华袍的容凛,潋滟轻笑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小臻儿,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妙音对着容凛福了一下身子,然后退了出去。

对于这两位主,妙音是决计不敢有半点大意的,本来一个就够让人头疼的了,现在两个凑到一起,根本就是分分钟要人命的节奏。

看吧,四公主的事情,真正是配合得天衣无缝,一点破绽都没有,堂堂皇室公主又怎么样,若是招惹不该招惹的人,肯定没有好下场。

容凛望着眉眼如画的容臻,轻浅的开口:“你知道了,四公主三日后问斩。”

容臻点头轻笑:“我是想着皇上怎么就同意了下旨斩四公主呢,他的儿女现在是死一个少一个了,你说他不心疼吗?估计这会儿他正躲在寝宫里心疼得死去活来的呢。”

容臻说完不等容凛开口又自说道:“按照道理,老皇帝不会如此爽快的答应下来,一定是有人在皇上面前说了其中的利害关系,迫使得皇上不得不下旨斩人。”

容臻一边剥粟子吃一边慢条斯理的说道。

身侧的容凛有些无语的睨着她,这家伙的脑袋瓜子是不是太精明了,就这么一点细节都能想到,这是人脑吗?

容凛怀疑的想着,然后看容臻已剥好了一粒粟子,他伸手抓了容臻的手,把粟子送进自己的嘴里,偏容臻还没在意。

容凛忍不住邪魅的轻笑起来。

可是容臻的话,却让他不快了。

“我知道是谁说了,是齐墨,一定是右相齐墨说了其中的利害关系,所以皇上才会痛下决心,下令斩了四公主。”

容臻刚说完,容凛对准她的手指狠咬了下去,疼得容臻抽气,抬首再看,发现自己的一只手指竟然在容凛的嘴里,而自己先前剥的那粒粟子不见了。

容臻看着此刻两人暧昧的姿态,脸色一下子红了,飞快的抽出了手,不满的瞪这家伙一眼。

“你要吃不会自个剥啊,做什么吃我剥的,还有好好的为什么咬我啊,脏死了。”

容凛一听容臻的话,飞快的抓了一个粟子剥起来,然后送到容臻的嘴边,笑意魅惑的开口:“好了,吃你一个,现在剥一个还你。”

容臻翻一下白眼,一点不含糊的张嘴便吃了容凛手上的粟子,只是嘴巴无意间碰到容凛的手,只觉得心头涌起奇怪的感觉,让人好生不自在,脸颊不自在的烧烫起来,偏偏容凛还不死心的把自己修长的手指,一下子塞进容臻的嘴里。

“好了,我咬你一下,你也咬我一下好了。”

容臻真正的呆了,睁着一双水漾的大眼,呆萌呆萌的望着某男,偏此刻她嘴里还含着某男的手指。

容凛看她此刻呆萌的样子,真正是控制不住伸出另一只手去捏容臻润滑的脸颊,真的好好摸啊。

容大妖孽满足的想哼起来,容臻此时已经反应过来,一巴掌打掉容大妖孽的手,然后张嘴吐出了嘴里的手,气恨难平的指着容凛:“贱男,以后离得我远点。”

她气狠难平的转身便走,不过身后的容妖孽细看,还是发现那背影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觉,看来小臻儿对他有感觉了,这真是太好了。

容凛想着望了望自己的手,忍不住轻笑出声,好歹有进一步的发展了,他咬了小臻儿的手,小臻儿也咬了他的手,这算不算情动了呢,容妖孽在正厅里发起了花痴,越想嘴角笑意越大。

外面容臻被风一吹,冷静了一些,按捺下心头纷乱的情绪,想到容凛先前把手塞进她的嘴里,忍不住又呸呸的呸了两下。

正在这时,花姐和郑同两个人走了过来,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说话。

不对,是花姐在调戏郑同。

“小同同,你说你脸总是红什么,我们又不是第一次,何况人家还没脸红,你脸红什么。”

郑同瞪了花姐一眼,冷哼:“花痴。”

“人家不叫花痴,人家叫花姐,小同同。”

花姐咯咯笑,脸皮比城墙还厚,容臻听着他的话,无语的吐糟,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奴才,一样的厚脸不要脸。

容臻看花姐和郑同说得忘我,赶紧的咳嗽了一声,花姐和郑同一惊回首看到容凛。

郑同的脸红了,没脸见人了,赶紧的望别处。

花姐则笑眯眯的开口:“奴才见过嘉宜公主。”

容臻点了一下头,摆了摆手:“你过来有事吗?”

花姐乃是荣亲王府的大总管,平时没什么事一般不会来找她,所以他过来肯定是有什么事。

“回嘉宜公主的话,牢中的四公主想见公主,奴才就想问问公主,见还是不见?”

容臻挑高了眉,容心婧想见她,这倒有些意思,这女人现在是认清现状想见她了吗?可惜为时已晚,现在罪都定了,她还想活着不成,何况这女人绝对不是个省心的主,若是她真的放了她,她后面肯定会算计报复她的,所以她可不想多事,不过容臻倒想听听这女人见她想说什么。

“我去见她。”

花姐微愣,他还以为嘉宜公主不会去见四公主呢,没想到她竟然要去。

容臻吩咐花姐备马车,领着妙音和元宝,抱着十一郎前往刑部去了。

等到她们走了,容凛正好出来,找了一圈没看到容臻,便问玉碧轩的下人,才知道容臻竟然前往刑部去了,容凛一下子担心起来,不会有事吧。

容凛赶紧的领人一路前往刑部而去。

刑部大牢,暗沉冷湿,还充满了血腥气和霉烂之气,四公主容心婧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苦头,真正是生不如死。

不过此刻相较于这样的环境,她更害怕的是另外一件事,三日后她将会被杀头。

这太可怕了,容心婧光是想到这个,便冷汗连连,眼睛都不敢合上了,她就怕自己一合眼,便被杀头了。

此时容心婧正在等容臻,她现在能不能活,就看这个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