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想,她冷声开口:“别走了,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冒充宸妃娘娘宫中的亲信太监,把我领到这里来,意欲何为?”

容臻一开口,身侧的丁香和月季二女脸色有些难看,两个人飞快的一左一右的护在容臻身侧,紧张的注视着四周。

前面本来一直行走的杨信杨公公听了容臻的话,嘿嘿冷笑两声,转身望过来,只见他慢慢的抬手掩面,很快从脸上摘下了一张易容面具,露出一张陌生的面容。

他冷笑两声说道:“靖江候府的大小姐果然不同凡响,这么快就认出我这个假太监来了。”

容臻幽然的开口:“事实上你一出现,我便怀疑你是假的,只不过你打着宸妃的旗子,我找不到破绽,所以不能拒绝。”

对面的人明显的呆了一呆,容臻又说到:“我不但知道你是个假的,还知道你背后的主子是睿王爷,还是请你的主子出来吧,不知道他搞这么一出意欲何为?”

容臻话落,浓密的青幽通道边飘然而出一道黑色的身影,无声无息,仿似幽灵似的,缓缓的立于容臻对面的宫道之上,他身后先前领着容臻过来的手下,闪身便退了下去。

容臻这边的丁香和月季两个人却齐齐的开口:“睿王爷,你意欲何为?”

容凛眉色满是戾气,唇角是血腥的笑意,看上去甚是残忍,他一抬手,强大的劲气荡了开来,对着丁香和月季毫不怜香惜玉的横扫了过来,丁香和月季两个人被他的劲气荡了开去,扑通一声直接的扔出去几米远,两个人胸中一股血气翻腾,承受不住的直接昏迷了过去。

容臻脸色冰冷,手指一凝一道劲气凝在指尖,便想对着对面的男人挥出去,可是到手的劲气硬生生的忍住了,因为她所练的功力,乃是当日容凛破解禁止而练成的,可以说他清楚她的内力,虽然现在比过去厉害得多,但是所使的方法,容凛是知道的,她若一动手,容凛便知道她就是容臻。

容臻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现在的她,因为她不想让这人知道她和容离已潜进开罗,若是他知道,说不定能杀了容离。

所以她不能动。

容臻硬生生的忍下了指尖上的劲气,冷眼望向对面的容凛,只见他徐步优雅的一步步的走了过来,眸光森冷血腥,整个人充满了阴邪之气,仿似地狱窜起来的鬼差一般,周身都是阴暗嘲湿之气,没有一点的暖意。

容臻冷冷开口:“睿王爷,你想做什么?”

容凛幽幽的开口:“靖江候府的大小姐不是很聪明吗,第一次猜出本王会进宫请旨,第二次想到本王会夜探香闺,那么现在你来猜猜本王想做什么?”

容凛瞳眸泛起血一样嗜杀的气息,浓浓的好似一张大网包裹着容臻。

此时若是别的寻常女子,只怕早就吓得尖叫连连,更甚至于昏迷过去了,可是眼面前的女子,气势冷然,不卑不亢,整个人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卑睨不安,容凛知道自己此刻嗜血的气势有多么的骇人,就是一般的男子都承受不住他的冷戾之气,可是眼面前这个女人却很镇定很坦然。

容凛先是满是戾气的望着对面的容臻,慢慢的他的瞳眸起了微微的涟漪,一丝暖色融于瞳底。

他似乎看到一个艳丽无双的女子冷冷的不满的瞪视着他,即便她满脸怒色,可是他的心一刹那几乎飞上了天,怦怦的跳动了起来,这是继小臻儿死后,他的心第一次跳得如此热切,他贪恋的盯着那娇颜。

小臻儿,小臻儿。

容凛激动的在心里呐喊,想走上前去抱住她,紧紧的抱住她,告诉她,自己有多么的思念她,有多么的想她,若不是为了替她报仇,他一定忍受不了失去她的痛苦,一定会追随着她而去的。

无数次的睡梦中,他努力的入睡,就想看到小臻儿来到他的梦里,可是这么长时间,一次也没有。

他知道小臻儿恨他,当时她宁愿跳进雾蜀山也不愿意相信他。

想到这个,容凛只觉得心脏被撕裂了一般的痛,他的手指下意识的去抓自己的心口。

这世上没有人能承受心爱的人,因为不相信自己,宁愿跳进雾蜀崖的举动。

当时他犹记得自己好像活死人一般,不吃不活的足足躺了十天,整个人好像死过去一般,最后还是花姐在他的耳边喃喃的低语。

“王爷,难道你不为嘉宜公主和十一殿下报仇吗?若不是攻城的人,他们不会死的。”

这一言给他重新的动力,他又活了过来,没错,他活着就要让这些人下地狱,统统的去陪她,他要让他们全去地下向臻儿解释,不是他下旨攻城的,不是他做的。

容凛脸色变幻莫测,心中掀起滔天的巨浪,浮浮沉沉,几乎忘了自己身在何处了。

他的耳边忽地响起清冷的声音:“睿王爷打的算盘难道不是想给我安一个私会男人的名声吗,这样我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了。”

一言使得那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容凛,忽地清醒过来,他一醒过神来只觉得周身窜起冷汗,整个人虚脱得可怕。

以往他是不敢想的,因为每想一次,便是钻心般的疼痛,他就像死过去一般。

可是今日面对这靖江候府的小姐,他竟然再次的想起了小臻儿,而且先前他面对这位赵小姐的时候,竟然错以为她是他的小臻儿。

容凛一想到这个,就觉得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周身的戾气瞬间爆涨,双瞳凶残的盯着容臻,缓缓的一步一步走走过来。

他一边走一边说道:“你应该知道,本王说过的话,绝对不会容许人反驳。”

她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呵呵,容我提醒睿王爷一下,你最好停下来,不要再往前走一步了,要不然你中毒了,可怨不得我。”

容臻轻声冷语,眉色拢着薄怒,眸间幽暗至极。

对面的容凛忽地停了下来,此时离得她也不过几步之遥,他停了下来,脸色布满了黑沉沉的气息,鼻端间充斥的幽香之息,让他明白,这女人没有说错,她竟然再一次的有了防备,她事先猜测到他可能会在宫中动她,所以在自个的身上放了毒药,现在他若是靠近她,必然会中毒。

这个女人?容凛眸色嗜杀的盯着对面的女人,只见她不卑不亢的说道:“睿王爷,你身为开罗的大功臣,名满天下,但是我不得不说一声,你真的很鄙卑,用这样的手段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付一个女人,你认为你配为男人吗?”

容臻的话,使得容凛心中怒火狂炽,杀气更浓,不过他抬首望向对面的女人时,看着她不卑不亢的举止,举手投足间的从容,还有那身从骨子里折射出来的华贵神韵,这样的她,真的很像一个人。

容凛的心咯噔往下一沉,他的气息瞬间乱了,呼吸急促了,他死死的盯着对面的女子,一动也不敢动了。

对面的容臻没在意他的心思活动,她依旧冰冷的说着:“何况你想娶我,是真的想娶我吗?我听我哥哥说过,你想娶我是为了报复他,其实我猜测,你娶我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就是想让我作为一枚棋子钓出背后杀你睿王府女人的真凶,有一个人一直在背后杀你府里的人,你想抓住这个人,所以便把目光盯上了我,一来报复赵家的人,二来抓住背后那个杀人的人。”

“我不得不说,你打的真是好如意算盘。”

容臻冷讽的笑,她却不知道,她此刻的神容和从前的她无比的吻合,虽然她极力的表现得平和一些,不要和从前吻合,可是一个人与生俱来的说话方式,行事准则,无论如何都有些想像的,如若是不熟悉她的人,倒也罢了,可是对于熟悉她的容凛来说,真的是如遭了雷击一般。

他身子往后一退,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完全的石化了。

容臻却以为这人是被她的话给震慑了,所以不打算再理会他,转身便走,一路走到先前被打昏的两个婢女身边,轻手拍了拍两个丫鬟的脸,直到两个人醒过来。

“小姐。”

“我们走吧,”容臻开口,丁香和月季两个人赶紧的起身,一路前往临华宫而去。

身后的容凛呆呆的望着那慢慢走远的身影,小臻儿的身影他是看了无数次的,此时记忆中的身影和眼面前的身影无比的吻合,身高和走路的姿势都很像。

容凛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快跳出了胸腔,他几乎承受不住的身子发软,往宫道一侧的绿荫树上靠去,身后两名手下冒出来,紧张的开口:“王爷,你怎么了?”

主子的脸色好难看,惨白得吓人,可是一双眼里却闪烁着奇异的光泽,闪闪发亮/。

“让我一个人静静的待一会儿,”他要好好的捋一捋其中的细节,从头到尾的捋一遍,看看有没有一种可能。

小臻儿,她并没有死。

想到这个,他就觉得整个人很激动,很狂喜,他想大声的呐喊,叫唤。

可是他更害怕一件事,如若这个人只是有些像小臻儿,怎么办。

如果他的希望太高了,最后却发现其实这赵家小姐不是小臻儿怎么办?他一定承受不了这样巨大的冲击,所以在没有查清楚真相之前,他不能露出任何的蛛丝马迹。

容凛用力的按捺下心头的滔天巨浪,可是他怎么也按压不下去,因为他只要一想到小臻儿还活着,他就觉得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他这个一向冷静自持的人,完全的没办法冷静。

这世上大抵每一个人都有一个软肋,而小臻儿便是他的软肋。

他愿意她是他的软肋,现在知道她有可能活着,他就觉得原来人生并不是那么的了无希望。

哪怕她恨他,不愿意认他,不愿意与他交缠,但是只要她活着啊,他就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容凛抬头看天,忽地便觉得整颗心都是暖暖的,不似之前的冰冷。

他要查清楚,查清楚这赵家的小姐究竟是谁。

如若她是小臻儿,她的脸是易容了,还是戴了易容的面具,这个应该不难查。

同时容凛想到了顶重要的一件事,如若小臻儿没有死,当日在雾蜀山下他们找到的两具尸体是谁的,是谁动了这样的手脚,。

当时的他因为整个人失了心智,所以完全的疯魔了,只知道抱住那尸身,整整三天没有松开手,直到最后有人击昏了他,把那两具尸身给葬了。

以他当时的心智,完全不能够分辩那尸身究竟是不是小臻儿的,他只是从衣物上辩认出来的。

现在想来,那两具尸体有可能是别人弄出来的假像,这个人是什么目的?

容凛认真的想着,忽地朝身后的弦月冷喝。

“弦月,我让你安排人手盯着萧墨,先前我好像听到你们说,萧墨一直在找人。”

“是的,属下派出去的人禀报,这位萧大人确实一直在找人,但是属下们不知道他找的是谁,而且他也没有找到人。”

容凛脸色狰狞,冷笑连连:“呵呵,果然是他的动的手脚。”

当日的两具尸身很可能就是这位萧大人的手笔,他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他以为小臻儿已经死了,而他抢先一步找到小臻儿。

真是打的好如意算盘。

容凛手指紧握,脸色黑沉阴骜,朝着半空阴森森的开口:“萧墨,本王留你,是因为有你的用处,你等着,很快,本王就撕破你的嘴脸。”

他说着抬脚往前面走去,这一刻的他完全不复之前的死气沉沉,那死寂的心似乎注入了一抹活力一般。

弦月不禁奇怪,爷先前明明想算计赵家这位小姐的,现在不但没算计,怎么还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爷,那赵家小姐的事情。”

“暂停所有的动作,另外你派最得力的手下去保护她,记着不要让她发现,也不要让她出事。”

这下弦月震惊了,爷这是怎么了?可惜前面的容凛已经抬脚往临华宫走去,他要看看,看看这位赵家大小姐是不是就是他的小臻儿。

他的小臻儿没死,老天真的这么好吗,这么善待他吗?

容凛抬头望天,心中轻喃,老天,你给了我二十多年痛苦的人生,总要善待我一些吧,只要小臻儿没死,我再也不会心中有怨恨了。

他说完一路前往临华宫而去,这一次他定要查清楚,这位赵家的小姐是不是就是他的小臻儿,若是他的小臻儿还活着,他将倾尽所有的保护她,哪怕她恨他,他也不介意,就算她不认他,他也不在乎,只要她活着就好。

临华宫,布置得十分的华丽气派,此时宫殿西侧首的小花园里,搭建起了宴席,花朵锦簇中。

三三两两的人群正聚在一起说话,十分的热闹。

容臻领着丁香和月季两个人刚进去,便看到秦氏正和御吏张夫人等命妇在说话,不过秦氏的眼睛一直盯着花园的圆形拱门口,一看到容臻的身影出现,她便和身侧的几位夫人打了招呼,带着人走过来。

“婵儿,怎么样,宸妃娘娘找你说什么话了?”

容臻摇头,压低声音说道:“不是宸妃娘娘找的我,是睿王爷找的我。”

“睿王,”秦氏的脸色变了,飞快的开口:“他想干什么,不会使什么鄙卑的手段吧。”

容臻看秦氏的脸色变了,生怕她担心,所以并没有把容凛要使的鄙卑事情告诉她:“没事,他就是找我过去说两句话。”

“这个人真是太无耻了,。”

秦氏怒,女儿明明不喜欢他,偏还缠着自个的女儿,关键是女儿不喜欢他,若是女儿喜欢他倒也罢了。

“婵儿,你离得他远些,这人很阴险鄙卑,指不定会做出些什么,你要当心些。”

容臻点头,秦氏又回望了身后一遭,轻声的叮咛:“待会儿你注意着些,这临华宫里的东西能不碰的尽量不要碰,先前我已经使了人去宸妃娘娘那边,等会儿宸妃娘娘定然派人来宣我们过去说话,这样我们就不用待在临华宫里了,省得鹂昭仪这个女人算计你。”

“嗯,我知道,”容臻伸手挽住秦氏的手臂往人群里走去,身后的暗处,有一双闪着光辉的眼睛紧盯着她,不过很快又移开,以免被她发现,如若她真的是小臻儿的话,就绝非是寻常女子可比的,所以他要小心,不能让她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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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凛终于怀疑小臻儿的身份了,求票纸庆祝一下啊。

第124章 容离落井下石

秦氏和容臻两个人一过去,便有人过来和她们打招呼。

靖江候府本来就是宸妃娘娘的娘家,虽然靖江候没什么能力,手中没有实权,可是宸妃娘娘名下的宣王可是很有能力的,是皇上目前最看好的皇子,不少人猜测宣王殿下很可能会成为开罗的太子,日后皇位的继承人,靖江候府可是皇帝的娘舅家族,这不容小觑,另外一点是靖江候府出了赵子风这么一个当红的侍卫统领。

赵子风不但人品好,而且目前候府内还没有任何的女人,他又是皇帝眼面前的宠臣。

京城不少的闺阁小姐把眼光盯住了他,他是开罗上流社交圈颇受人注目的青年才俊。

在座的不少女人都想嫁进靖江候府为世子妃,那么对秦氏这个母亲和容臻这个妹妹自然热情,个个围拢了过来,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的,人人脸上堆着笑,奉承着秦氏和容臻两个人。

两个人被人簇拥着往里走去,自找了地方坐下来。

身侧立刻有宫女过来上茶水,容臻瞄了一眼,并没有碰那些茶水。

正如秦氏所说的话一样,鹂昭仪这个女人摆明了不安好心,所以能不碰的她还是不要碰了,以免中了这女人的算计。

容臻只管和身边的人说话,不远处的几个宫女看着眼面前的一切,不由得头疼。

她们可是在茶水里下了让人神智昏乱的药的,若是这靖江候府的大小姐喝了,定然会抓狂撒野,如此一来,她有失检点的行为,定会让皇上震怒,到时候皇上肯定会下旨,不准她再和十三殿下接触。

这样一来就绝了十三殿下的心思,至于这位靖江候府的大小姐,日后再来图谋她,总之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不能让她和十三殿下走得太近。

可是这女人竟然不碰临华宫里的东西,这让她们颇有些挫败之感,又不能做得太明显了。

看来第一计划失利了,一名宫女立刻前往昭仪娘娘的宫中去禀报。

昭仪娘娘住的宫中,十三殿下容离正满脸不耐烦的望着眼面前的这个女人,不停的拉着他说话,不让他去见自己的姐姐,这女人不会想害自个的姐姐吧。

容离十分的担心,一看到殿外有人进来,便紧张的望着奔进来的宫女,看宫女贴着鹂昭仪的耳朵禀报什么,容离立刻竖起耳朵偷听,不过声音太小,他没听清楚,就听到那宫女说什么她不碰,什么什么的。

鹂昭仪的脸上一丝怒色,这女人真是太烦人了,怎么不碰她准备的东西呢。

其实她不会蠢到在自己的宫里杀这个女人,但是让她来个失心疯之举,到时候皇上定然震怒,不让这女人再和十三殿下在一起,以后她再动手脚杀她也是一样的。

只是没想到这女人如此难缠。

鹂昭仪皱了眉头,一计不成又想出一计,她抬头望向站在自己面前的儿子,笑眯眯的说道:“黎儿,你是不是想见你婵儿姐姐。”

容离想点头,不过看这女人的神色,分明是不按好心的,所以他警戒的望着鹂昭仪。

“母妃你想干什么?”

鹂昭仪看到儿子防备又警戒的样子,只觉得心痛,这是她的儿子啊,他却护着别人而怀疑她这个母妃。

这一切都是赵婵这个贱人的错,不行,她绝对不能再留着赵婵了。

今日先搞烂她,回头再搞死她。

鹂昭仪狠狠的想着,脸上却满是笑意,望着容离,温声说道:“黎儿,你这样母妃很伤心,母妃只是看你想你赵婵姐姐了,所以打算让人请她过来陪陪你。”

“请她过来陪陪我,”这女人笑得一脸的不怀好意,分明就是别有用心的,不过他真的很想见见姐姐。

容离十分的为难,不过想想姐姐的安危,他决定不见姐姐,总之不能让这女人做对不起姐姐的事情。

不过鹂昭仪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而是吩咐身侧的宫女:“去,请赵小姐过来陪十三殿下说说话,就说十三殿下想她了。”

宫女转身便走,容离立刻站起身来说道:“母妃,儿子累了,想去睡了,不想见婵儿姐姐了。”

容离这番话看上去很合理,可是鹂昭仪在宫中待了多少年,自然很精明,听容离一说,不禁猜测到,儿子这是为了保护赵婵那个小贱人啊,他分明是担心自己对赵婵下毒手。

鹂昭仪想到这个,差点气得吐血,狠盯着儿子,可是看儿子睿智沉稳的样子,却又舍不得发火,这个儿子可是她的指望,而且现在他很聪明,绝不似以往的贪玩胡闹,她是越看越可心的,所以她自然舍不得对这个儿子发火。

鹂昭仪把一腔恨意全算到了容臻的身上,越发的下定了要除掉容臻的决心。

不过当着容离的面,她表现得很亲近,可爱,不想让儿子发现这件事。

可惜她小瞧了容离,容离已经怀疑鹂昭仪这个女人想害自个的姐姐,他不禁认真的盘算起来,要怎么收拾这女人。

容离的眼神绿莹莹的,甚是吓人,可惜鹂昭仪的思绪只在自己的心里,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件事。

西侧首的花园外面,鹂昭仪派出去的宫女已经走到了容臻的面前,恭敬的说了十三殿下想见容臻,娘娘请赵家的小姐去陪十三殿下说说话。

容臻没说话,不远处的秦氏却着急的走了过来,想开口阻止。

容臻却已经站起了身,一来她想见见离儿,二来这鹂昭仪既然一心想谋算她,那么她倒要看看究竟谁谋算谁。

这里乃是临华宫,鹂昭仪是不可能会要她的命的,她既不要她的命,无非就是毁掉她的声名,好让尧景帝下旨阻止她日后再靠近容离。

想到这个,容臻的脸色十分的幽暗冷寒,唇角紧抿,看来她该给这鹂昭仪一个血的教训。

容臻想着便跟着来请她过去的宫女身后离开,秦氏在后面首急的叫道:“婵儿。”

她就差大声的叫喊,婵儿,你要小心那女人。

不过倒底还是把后一句忍住了,再怎么样,在鹂昭仪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事情,她就不能胡乱说后宫的妃嫔。

容臻掉首朝着秦氏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会有事的。

秦氏看她淡定的眼神,心里总算放心一些,目送着容臻离开。

临华宫的大殿上,鹂昭仪正和容离在说话,她一脸欲哭欲泣的样子,望着容离,伤心的说道:“黎儿,自从你从云岭山回来后,你与母妃就不亲近了,母妃好难过,黎儿你是不是不爱母妃了。”

容离真想点头,给她来个赞,不过想想眼下他所处的位置,最后总算忍住了,他望着鹂昭仪一脸困惑的说道。

“母妃,不是离儿不爱母妃,主要是离儿不记得母妃了,母妃对不起。”

容离一脸自责的样子,倒令得鹂昭仪十分的心疼,她一脸无奈的说道:“黎儿,你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记忆啊,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母妃来啊。”

“母妃,你别难过,我想应该很快就恢复了。”

容离敷衍鹂昭仪,鹂昭仪现在特别的希望从前那个粘着她缠着她又是撒娇又是耍赖的儿子能回来,可是心底还是害怕从前那个儿子回来,现在这样聪明可爱的孩子会变回去,她的心情说不出的矛盾。

这里鹂昭仪正纠结,殿门外响起脚步声。

一名宫女领着容臻从殿外走了进来,一路走到鹂昭仪的面前。

鹂昭仪满脸笑意,不等容臻开口便说道:“赵婵,你过来了,黎儿他想你了,你陪他说说话吧。”

容臻点点头:“好,臣女遵命。”

一侧的容离赶紧的朝着容臻使眼色,告诉容臻,姐姐她想算计你,这女人没安好心,你快走,你快点走。

容臻却没有任何的动作,这女人一心谋算她,难道她会等死不成。

鹂昭仪已经缓缓的起身往殿外走去,先前领着容臻过来的宫女跟着鹂昭仪的身后一路离开了临华宫的大殿,往内殿走去。

两个人走进内殿后,鹂昭仪望向身侧的宫女挽秋:“怎么样,你可得手了。”

挽秋点头:“是的,娘娘,奴婢得手了。”

挽秋有些武功,所以仗着自己会些武功,自认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办成了鹂昭仪交待的事情,此时高兴的点头回应。

鹂昭仪一下子高兴了起来:“好,回头事成了,本宫定然重重有赏。”

“谢娘娘。”

大殿外面,容离看到殿内没人,紧张的走过来拉着容臻的:“姐姐,你快走,那个坏女人要算计你,你快点走。”

容臻则缓缓的伸手从袖中取出一枚做工精细的点翠凤头流苏钗,这首饰贵就贵重在凤头之上镶嵌了一枚紫色的鲛人泪,这种大颗的紫色鲛人泪极稀有,是朝中大员献进宫里的,总共就那么一些,尧景帝赏了鹂昭仪一粒,便被她命人镶在了凤头流苏钗上,这枝钗是她最看重的首饰之一,今日之所以把这钗拿出来陷害容臻,也是因为这紫色的鲛人泪是御赐圣物,若是这事做成了,容臻必然要引起皇上的震怒,那么鹂昭仪的心思也达成了。

殿上,容臻仔细的观看这紫色的鲛人泪,唇角是讥讽的笑。

鹂昭仪这是当她没见过世面,所以才会想出这样一个栽脏陷害的办法吗?当然,在这临华宫里,她不好痛下杀手,若是她出了什么事,宸妃定然不会善罢干休的。

所以这女人只能使这种手段来败坏她的名声吗,当然若是坐实了她的罪名,以后她要想再进宫恐怕不能够,而且从此后她的声名就臭了。

这招数不可谓不毒,只不过遇到她了而已。

她知道先前宣她过来的那名宫女会武功,所以才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这枚鲛人泪塞进她腰间的荷包里,可惜她们打错了算盘,因为她是会武功的,而且武功不低,所以当那宫女一动,她就知道她塞了一个东西进她的荷包,之所以没有动,是为了给她们狠狠的一击。

容臻轻笑,当初她离开云岭山的时候,寇寇可是送了不少的好东西给她的,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容离看容臻笑,一脸担心的开口:“姐姐。”

容臻伸手摸了摸容离的脑袋,笑着安抚他:“没事,姐姐不会有事的,离儿放心吧,她想害姐姐,我们岂能坐义待毙。”

容离的眼睛亮了,他知道姐姐一向聪明,所以说姐姐有办法收拾那女人了,这真是太好了。

容离放下心来,紧挨着容臻的身侧坐下来,容臻则收起了那枝鲛人泪,仔细的询问容离在宫里的情况,鹂昭仪这个女人虽然可恨,但是倒没有慢待容离,央了皇上的口谕,请了朝中的官员来做容离的夫子,教导着容离。

容臻叮咛容离一定要认真的学习夫子教导的学业,以及功课。

姐弟二人正说得高兴,忽地大殿后面的内殿里,一众人急急忙忙的奔了出来,为首的宫女正是先前领着容臻过来的宫婢,此时这一行人个个脸上布着紧张之色,飞奔过来,在大殿内一阵翻找,个个脸色满是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