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孩子!委屈孩子!这个家里头谁都不能委屈!就可以委屈我!”夏颖噌的站起身,气冲冲的对方达嚷着,然后头也不回的跑回卧室里去,砰的一声重重摔上房门。

“你当心肚子里的孩子!”方达一见她气冲冲的跑了,刚想阻拦,又停了下来,重新坐回沙发上,懊丧的垂下头,十指插进头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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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没人打扫的房间

秦若男和安长埔面面相觑,看着这两个人从秀恩爱到现在忽然之间发生矛盾,不知该作何反应才好。

“平时钱玉玲有没有给孩子零花钱的习惯?”秦若男问方达。

方达十个手指头巴着自己的头皮,起初没吭声,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内心世界里,好一会儿才意识到秦若男是在和自己说话,连忙放下手,狼狈的扒扒被自己弄乱的头发,摇摇头,说:“不可能,钱玉玲自己现在日子都过的紧巴巴的,哪有钱给儿子啊!去年还跑来想要和我打官司抢孩子的监护权呢!”

“她既然经济条件不好,为什么还会想要跟你争孩子的抚养权?”

“你们俩一看就没结过婚,更没可能有过孩子离过婚!”方达怪里怪气的扯着嘴角笑了一下,“钱玉玲从离婚之后就一分钱的抚养费都没有给过我!当初法院可是判的她每个月必须给我1000块钱抚养费!你们想想,如果她把孩子的抚养权抢过去,到时候我就得每个月给她1000块钱!她可绝对不会像我这么不计较!没准儿还指望这1000块钱改善生活水平呢!现在孩子丢了,我看正中了她的下怀!”

秦若男脑海里浮现出钱玉玲前一天晚上找自己哭诉的情形,有提到儿子方万时的难过以及怒其不争,更有提到前夫方达时的咬牙切齿。钱玉玲也的确提到过要在找到孩子之后,到法院正式提出要回儿子的抚养权。

见秦若男不说话,方达以为她是不认同自己的说法,不禁有些着急,一拍身旁的皮沙发:“你们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反正你们是警察!你们随便去调查!看看我说的有没有可能吧!我和钱玉玲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她那一肚子弯弯肠子我还会不知道!”

安长埔朝他笑笑,没做回应,而是环视一圈客厅里的陈设,问道:“这房子,买了没多久吧?装修挺新的!”

“我再婚的时候买的。”方达不知道安长埔什么用意,显得略微有些戒备。

“房子装的挺漂亮!这个小区的地理位置不错,交通方便,选这里你真是有眼光!”安长埔对方达的房子大加称赞。

方达略显得意的点点头。谦虚的回应说:“主要是小颖她喜欢这里,眼光也好,我一个大男人,倒是不大在意这些。”

“家里的卫生,平时都是你爱人夏颖自己打扫么?保持的这么干净。”秦若男也对方达笑着说,“我方才去卫生间,这卫生保持的简直可以和宾馆相提并论了。”

“小颖这人生活挺随性的,不太爱做家务。我们家有请人做保洁,一周来打扫三次。”

“负责这个家里所有地方的卫生么?”

“是啊,有什么问题么?”方达对于秦若男忽然对自己家的家政人员这么感兴趣有些不解。

“是哪一家家政公司的?哦,是这样的,我父母年纪比较大了,我工作又忙。最近也想要找家政帮忙做些家事,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所以刚才看到你家里卫生很好,就想问一问。”

秦若男的表情神态和语气都非常自然,如果不是对她的家庭背景有所了解,知道她所说的事情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安长埔恐怕都要以为她所言非虚。

方达一听是这样,不疑有他,很热情的把家政公司的名字说了出来。还主动从手机通讯录里找到家政公司的联系电话。说自己是那家家政公司的老主顾了,如果提是他介绍去的,对方一定会比较用心的给推荐一位负责的家政人员过去。

一直到离开方达家,安长埔和秦若男都没有再看到夏颖露面。临走时方达为夏颖的兴许失常表示了歉意。

“不错嘛,演技提高很快,刚才关于家政公司的事情,你差一点连我都一起瞒过去了!”下了楼,确定方达和夏颖都不可能听到他们的谈话方式之后,安长埔才开口称赞起秦若男来,“要不是方才的情形不允许,我差点想为你精湛的演技鼓掌叫好!”

“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啊?”秦若男哭笑不得的看着安长埔,觉得他的表现未免太夸张了一点。

“夸你,绝对的,诚心诚意,一点儿不掺假!”安长埔立刻表态,“主要是考虑到你之前的工作做派,和现在比,演技提高非常神速!不再直来直去了。”

“这要感谢你这个好‘老师’的言传身教,让我学到了一种新的工作方式。”秦若男说,这话听起来虽然好像是玩笑,但是她自己知道她是认真的。

“不过话说回来,怎么会忽然问起关于他们家的家务问题?”安长埔问。

秦若男把自己悄悄到房间那边看到的情况对安长埔说了一遍,包括屋内其他地方的一尘不染,和方万房间里厚厚的灰尘形成的鲜明对比。

安长埔听完,也明白了秦若男打听家政公司情况的意思,看了看时间,说:“咱们先去把监控方万手机的事情搞定,然后抓紧时间的话还来得及到家政公司去打听一下情况,一个家庭里的情况,除了家庭成员之外,没准儿家政服务员就算是最了解的了!”

“方万的手机?”

“对,虽然他的手机卡是用方达的身份证办理的,我们已经确定那个号码在方万失踪后就没有再打出过任何一通电话,但是这也不能代表手机没有被人使用。”

“你的意思是利用手机序列号追踪?”

“技术上的手段,总还是要试一试的!”

是啊,年仅10岁的孩子失踪数日,生死未卜,这种情况下但凡能有一线希望的途径都还是要尝试一下的。

好在这件事并不需要花费很久的时间,在当天下午,秦若男和安长埔二人还是挤出时间来,到方达提供的那间家政公司去看看情况。

这一间家政公司的规模还算不错,一进门两个人就受到了接待人员热情的招呼,负责接待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姐,一副经验丰富的样子,从头到脚的打量了安长埔和秦若男一遍,不等他们开口就做起判断来了:“你们两个是提前来预定月嫂的吧?预产期什么时候?我给你们看看有没有那段时间有空档的经验丰富的月嫂!”

“我们不是…”

“不是找月嫂的啊,那是找钟点家政?自己用还是替老人找?”

“我们不请家政服务,我们是来找人的。”秦若男对接待大姐说。

接待大姐一听这话乐了:“有意思,跑我们这儿不找家政服务,还要找人?找什么人?”

安长埔说明了一下来意,希望能够和替方达家做钟点家政的人聊聊,没想到接待大姐一听这话,立刻拒绝了。

“这可不行,我们是有政策的,绝对不能泄露客户信息!就算你们是警察也不行啊!回头你们走了,人家来找我们算账,事情传出去,谁还敢找我们!”接待大姐不容商量的说。

“我理解你们的保护客户隐私,但是现在事关一个孩子的安危!”秦若男焦急的向接待大姐解释事情的紧急。

接待大姐听了也有些犹豫,却又不敢盲目松口同意他们的要求,迟疑着问:“你们不会是怀疑我们的家政人员有问题吧?我们这里的家政人员审核可严格了,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我们只是想通过在他们家做家政的人了解一下孩子平日里的情况。”

最终,拗不过他们两个的请求和说服,接待大姐终于点头同意了,让他们坐着等了会儿,不一会儿,带着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女人来到他们面前。

“这是小马,在方家做钟点工的,你们需要问什么就问她吧!”接待大姐说完,自己就站在被称作小马的钟点工身旁,等了半天,见安长埔和秦若男都看着自己,意识到自己不是预期的在场人员,只好撇着嘴转身走开了。

她一走,剩下的小马就显得有些局促,小马是个瘦瘦的女人,白白净净,梳着一头短发,看上去又老实又干净。

和小马聊了一会儿,两个刑警和善的态度让她渐渐放松下来,开始有问有答的说起方达一家的情况。

对于方万,小马是见过几次的,因为她一周到方达家里打扫三次,一次是周三,一次是周五,一次是周日,通常周日的时候方万就会在家,其余两天,家中基本上没有人,偶尔会遇到女主人夏颖。

关于夏颖和方万,就连小马都看得出来,这对继母和继子之间的关系好像很紧张,虽然没有争吵,冷战却从来没有停止过。起初小马到方家打扫的时候还会打扫方万的房间,直到后来有一天,夏颖和方万在家里爆发了一场激烈的争吵,之后夏颖就当着方万的面,让小马以后不要打扫方万的房间。

毕竟夏颖是出面雇佣的雇主,小马不敢不听她的要求,只好答应着,家里的男主人方达在家的时候很少,即便是周日也经常出门去应酬,起初不打扫方万房间的事情,小马还有些战战兢兢,很怕孩子会向父亲告状,如果这种时候夏颖矢口否认,责任很有可能会落到自己的头上。

可是过去了那么久,方达从来没有过问这件事,小马也就渐渐放心下来,几乎不进方万的房间。

反正对于她来说,可以少做一点当然会比较轻松一些。

【开春回暖,病毒复苏,流感又开始肆虐了,小莫不小心中招,正在发烧中,大家要注意增减衣服,提高免疫力哟!】

第十六章 寻人启事

小马对于家里的男主人方达知之甚少,并且私心里对这种早出晚归不着家的男人十分不屑,觉得男人再有能耐,成天把老婆孩子扔一旁不管,那日子过的也没有什么意思。

当然,这只是小马一个人的牢骚,按照她的话说,女主人夏颖对于自己丈夫总也不着家的生活方式毫不介意,甚至可以说是泰然自若,小马说,有的时候方达周日出去应酬回来的早,夏颖还会有些责怪的问他怎么这么早就回来。

问起平时夏颖在家里的时候都会做些什么,小马也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说是夏颖都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关着门不出来,经常听到她在屋里哈哈哈的笑,好像和人聊天,可是等小马敲门进去打扫卫生的时候,又只是看到她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看杂志。

“她房间里有电脑吧?”安长埔问。

“有,每次我进去她都把电脑合上,好像怕人看似的!有一次我敲完门就推门进去了,她急急忙忙的把电脑扣上,还把我说了一顿。”小马有些委屈的说。

秦若男听了,在自己的本子上记下了几笔。

在随后的几天调查中,安长埔和秦若男几次想要以了解方万平时情况为由,约见夏颖,都遭到了拒绝,理由是夏颖刚刚怀孕两个多月,前些天又因为情绪波动,险些流产,现在需要静心养胎,没有办法配合调查。

既然对方这么说,没有足够充分的理由,警方自然也不能勉强,只是经过了几天无头苍蝇一样的排查搜索之后,方万还是毫无音讯。至此,孩子已经失踪超过了10天,在安长埔和秦若男的多次要求和征求意见之下,左右为难的方达才终于同意张贴寻人启事,在广播、电视台播放寻人公告。

“要不,再等等?我怕家里的老人知道了会承受不了打击…”方达嘴上答应着,可是依旧不大甘心。

秦若男有些觉得不可思议,拧眉盯着他。问:“孩子失踪了这么久,难道你就不怕他有什么不测?!你不觉得你的担忧有些本末倒置么?”

方达脸一红,什么也没说,起身离开了,过了一会儿接到他的电话,说是已经联系了电视台,准备在地方新闻之后的黄金时段插播寻人启事。

到了下班时间,秦若男看了看时间。对安长埔说:“我想再去方万最后出现过的那家健身中心看看,你觉得怎么样?”

安长埔没有搭腔,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有些尴尬,田阳正好听到秦若男的话,立刻凑过来问:“你说的那家健身中心是在尧光路那边的那一家么?那我跟你去吧!正好我家离那不算远,最近正打算去办个健身卡什么的呢。”

“局里不是有健身房么。你怎么还…”墨窦不明就里的开口问,话说了一半被田阳拿眼睛一瞪,剩下的半句就又吞了回去,没有说出来。

“既然这样那就正好,你们两个去吧!反正最近田阳一直协助我们进行线索收集,案子的情况他也知道,我晚上正好有点事情,你们要是有什么收获,咱们晚上电话联系!”安长埔如蒙大赦。有些感激的拍拍田阳。迅速的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拿着外套走了。

“那咱们也走吧!”田阳招呼秦若男,秦若男一言不发的跟着他下楼,上车。

车子开出公安局的大门。秦若男对田阳说:“我知道去那边你们家是顺路,这样吧,待会儿你把我带到那个健身中心附近,你就回家吧,我自己去就可以。没道理我的搭档去吃相亲饭,反倒拉你这个不相干的人来‘出苦力’。”

田阳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就笑了:“也是,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如果你还猜不到,那也太不像是你一贯的风格了!你也知道,长埔那人对相亲这种事一直就很抹不开面子,不好意思说,方才你一说还有想要去调查的目标,他估计就更不好意思说自己有私人约会,让你自己一个人跑案子的事了。”

“男大当婚,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秦若男表面平静的说。

田阳偷着瞥了她几眼,看不出她情绪的变化,到了嘴边的开导反而说不出口,只好沉默着,什么也没说。

到了健身中心门前,秦若男谢绝了田阳陪同的好意,说自己也不过是来看看情况,问一些不太重要的细节,不需要一定有人陪同一起,田阳拗不过她,也就放弃了,一个人开车离开。

和上次来这里的时间差不多,都是下班的时间段,因为各个单位下班时间略有差异,健身中心里已经有人在锻炼,门口咨询台处还有几个在咨询办卡的人。

秦若男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很快就找到了健身中心的老板,老板对秦若男也还有印象,见她又来了,连忙过来询问有没有什么进展,得到否定的答复之后,老板也是一阵唏嘘。

“我也有个儿子,今年上高一,这要是我儿子有个闪失,我们全家都别指望过日子!”老板唉声叹气,估计也是听说方万失踪十天还没有音讯之后,对孩子的处境感到十分悲观,“那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么?”

“我想了解一下你们这里平时会员的社会阶层。”秦若男说。

老板心领神会,没有多说什么,对她点点头,说:“那你跟我来吧。”

被带到办公室后,建设中心老板翻出电脑上的会员登记记录,让秦若男过目,恰好这家健身中心为了平衡会员健身的时间,之前有一段时间对会员前来锻炼的时间进行过统计,这正好方便了秦若男,可以着重了解一下方万在此上课期间来往的会员类型。

在对健身中心众多会员的登记情况进行了解之后,秦若男发现这家健身中心因为收费相对比较中档,所以会员也是三教九流,社会上的各个行业各个阶层都被包含其中,年纪跨度也很大,从六七十岁的离退休职工,到十几岁的在校学生都有。

在方万到这里来上课的那个时间段里,相对而言健身房里的人比较少,多数为离退休人员,以及部分时间比较宽裕自由的在校大学生,当然,其中不乏一些对自己的身份没有做介绍的,或者标注着“自由职业”的会员。

看完这些情况之后,秦若男简单的做了一些记录,又询问了一下各个小学来这里上体育课的时间安排,之后便向老板道过谢,和他一起离开了办公室。

“你这里月票多少钱?”秦若男问。

老板一愣,意识到她可能是打算最近过来观察一下情况,连忙豪气的摆摆手:“你需要过来就过来,工作需要还办什么卡啊!”

“我不能占你们的便宜。”秦若男坚持。

两个人推来推去的客气了半天,最终老板还是坚持不肯收钱替秦若男办卡。

“如果你将来觉得我们这里不错,想要过来办理长期的健身卡,我就接受!现在你也是工作需要,我也是孩子爸爸,也希望尽快有个结果,咱这算是互帮互助!”

之后,秦若男没有立刻离开,健身中心里的人渐渐多起来,和老板谈完之后,本身就穿着很休闲的便装,脚上踩着运动鞋,在健身中心楼上楼下四处转转看了看,倒也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来健身房锻炼的人,真正的目的未必都在于锻炼本身,秦若男在里面四处看了看,遇到两个年轻小姑娘凑上来说觉得她双腿修长,询问她有什么塑腿型的秘诀,秦若男硬着头皮说了一点点自己平日里锻炼的心得。

随后她发现,几个年轻男人急急忙忙的跑到一间教室外面,意兴阑珊的举着哑铃,随后又有几个人凑了过去,时不时的还交换一下眼色,笑嘻嘻的。

秦若男也过去打算看个究竟,结果发现那间教室里正在上舞蹈课,里面站在教室最前头领舞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打过一次交道的柴秀。

教室薄薄的玻璃墙隔不住里面的音乐,随着柔美而带有古典气息的歌声响起,柴秀有板有眼的开始向下面的诸多女学员传授起舞蹈动作来,一举手,一抬足,每个动作都透着女性特有的软和媚,动作利落到位,不拖泥带水,就连秦若男这个对舞蹈彻头彻尾没有了解的人都觉得看着非常赏心悦目。

很显然,这几个凑在教室前面“挂羊头卖狗肉”的健身男士,他们都是冲着养眼这个目的来的。渐渐的,教室里的女学员们开始察觉到玻璃墙外的目光,时不时有人朝这边瞥上一眼,皱皱眉头,过了一会儿,音乐戛然而止,柴秀朝门边走了过来,伸手拉起玻璃墙一侧挂着的大布帘,想要把玻璃墙遮起来,看到秦若男的时候,她愣了一下,对她笑了笑,点点头,把布帘遮了个密不透风。

很快,里面的音乐重新响了起来,玻璃墙外的年轻人因为看不到“风景”,也渐渐散去,秦若男看看时间也不早,打算回家去。

在离开健身房的时候,她遇到了大个子张磊,张磊还记得她是和安长埔一起来调查过的女警,对秦若男表现出了很高的热情,寒暄一番之后,秦若男提出告辞,张磊把她送到门口,反复叮嘱,拜托她转告安长埔,找时间还要切磋散打技巧。

【发烧中,更新晚了,见谅!】

第十七章 添乱

第二天一大早,天边才刚刚泛白,秦若男就被安长埔的电话叫醒了,安长埔在电话里情绪略显激动的说,方万有消息了。

这个通知可以说是非同小可,孩子丢了10多天,现在如果真的有了消息,那也不失为一种幸运,甚至可以说是奇迹!这也难怪安长埔在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亢奋。

急急忙忙爬起来,简单的洗漱穿衣,刚刚穿戴整齐,手机就又响了,秦若男没有接,直接到小客厅的窗边伸头出去看,安长埔的车果然停在楼下,见秦若男探出头来,他也从车窗里伸出手摆了摆。

锁好门跑下楼,拉开车门坐进去,迎面扑鼻而来一股咖啡香。

“时间太早了,除了麦当劳哪里都没开,买了两杯咖啡,免得白天犯困!”安长埔看秦若男一上车就抽鼻子,连忙从杯座里抽出一杯递给

秦若男平时很少喝咖啡,她的味蕾对苦苦的东西天生比较抵触,可是她还是一言不发的接过来,捧在手里。

“昨天晚上约会到很晚,今天早上才会爬不起来吧?”她转着手里的纸杯若无其事的问。

安长埔被问的有些害臊,一边开车一边胡乱摆摆手:“哪有的事儿!我昨晚就吃了个饭,然后就回家了!平时我就是夜猫子,能熬夜不能起早,你可别瞎猜!”

“头一回儿找女孩儿约会,除了吃饭你都没安排别的节目?人家不会嫌你不懂浪漫么?”秦若男依旧好像很随意的和安长埔调侃着·实际上她的心里早已经是乱七八糟,一方面理智告诉她不要旁敲侧击的询问安长埔的相亲情况,免得听到不想听的内容会难过,另一方面感性却让她没等控制住自己的嘴巴,就已经把问题抛了出去。

同时,在听说安长埔只是简简单单的和陶音音吃了顿饭就回家去,秦若男觉得自己胸口那一块压了许久的石头好像忽然之间就不见了一样,心里充斥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愉悦。

她的这些感受安长埔都没有察觉,依旧只是寻常一样的闲聊着:“我脸上又没写‘情圣,俩字·浪漫这种事本来就不是我强项啊!而且你说,俩人刚认识,连话题都没有,不知道该说什么,吃完饭我不赶紧闪人,难道还故意留在那里大眼瞪小眼么!”

“那人家姑娘什么反应啊?没嫌你不解风情?”

“那倒没有,她说我这人挺踏实的,有安全感,还说这年头我这样类型的男人不多了。不过话说回来,陶音音比我以为的要文静稳重·这年头像她那种大大方方,动静皆宜的姑娘,应该也不多了吧?”

秦若男不吭声了,她终于在暗自得意忘形的情况下被自己养的蛇咬了一口,听说安长埔的约会简单潦草是一回事,听说女方不但不介意,反而还夸赞安长埔,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对了,你为什么会一大早上就得到方万的消息?”她试图转移话题。

“方达发寻人启事的时候留下的联系方式是除了他的电话之外还有我的。”安长埔的回答很简单,他没有察觉秦若男忽然转移话题的意图·转头一看纸杯还在她手里被转来转去,又说,“趁热喝·一会儿凉了对胃不好!你总不会有大冬天的喝冰咖这么刺激的喜好吧?”

秦若男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咖啡从嗓子眼儿流下食道,她居然没有像以往那样觉得苦。

怪不得人家都说心里疼的时候觉不出身上的疼,原来心里发苦的时候,也尝不到嘴巴里的苦味。她在心里想,幽幽的叹出一口气。

早上路上车少人少,行进速度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提升,没过多久就来到了提供消息说见到方万的地点附近。

“你确定是这里?”秦若男看着车窗外还没有开发的一片荒地·心里大体有了猜测。

安长埔也傻眼了·没想到给出的地点居然是市郊乡一处正准备开发的荒地,眼看着周围除了沙土石块之外·连花草树木都见不到,这附近能有方万的线索?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安长埔立刻又打电话和方达确认了一下·看样子一大早除了安长埔之外,方达也同样接到了这样的通知,方达接到安长埔的电话,听说电话里提供的地点是一片荒无人烟的荒地,似乎也很意外,两个人反复核对了一遍地址确认无误,无奈,安长埔只好挂断电话,打回局里,请值班的同事帮忙查一下打这通电话的号码来源,之后就开车往城里返,蹄上接到电话,查询结果是,那个电话号码根本就是路边的处IP公用电话。

原本以为充满希望的线索,瞬间成了一起恶作剧,安长埔对此感到十分懊恼。

“这要是平时,我怎么着也得先验证了线索来源然后再行动的!这倒好!不知道被那个缺大德的给涮了一道!他气的狠狠捶了方向盘一拳,不小心碰到喇叭,滴的一声响,把前车司机吓了一跳,趁着红灯停车的空挡回过头来冲他们怒目相向。

“你也是为了着急找到孩子,可以理解,方万失踪这么久,大家都很担心他的安危,换成是我,也会冲动的。”秦若男这么说倒不是替安长埔宽心,而是实实在在的肺腑之言,尽管年纪比较轻,自己并没有身为人母,但是想到一个年幼的孩子失踪这么久,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方达原本也以为儿子能够被找到了,也急急忙忙从家里赶了出来,尽管明知道扑了个空,等安长埔和秦若男两个人回到公安局的时候,他也已经到了哪里,先是对安长埔他们大清早上空跑一趟表示歉意,随即又因为有人提供假情报而气愤不已。

安慰了怒火中烧的方达好一会儿,才把他好歹劝走了,之后根据之前锁定的方万手机序列号,他们又对方万的手机进行定位,发现在方万失踪的那个星期一之后,他的手机隔了几天就又有人使用了,于是根据定位,外加对手机号码的所有者进行调查,没到中午的时候他们就顺利的找到了手机的持有者。

拿着那部手机在用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小白领,据说是大学刚毕业参加工作还不到半年,手机是他从一家二手手机店里买出来的,为了证明,他还从自己的办公桌抽屉里翻出了当日的购买凭据。

安长埔和秦若男又来到了那家二手手机店,店员见警察登门也吓了一大跳,被问起手机的来源,说是一个小孩卖的,再追问卖手机小孩的年纪和外貌特征,却与方万没有一丝相似之处。

根据店员的描述,来卖手机的小孩是个十六七岁的男孩儿,长得黑黑的,个头不算很高,但是很敦实,说话带着变声期男孩儿特有的嘶哑,最有特征的是他的右手上有一个烟头烫伤的疤痕。

再追问起来,店员也说不出什么特征,焦急之下,秦若男忽然发现从手机店的门看过去,对面是一个电信营业厅,门口就有个监控摄像

于是秦若男请店员跟他们一起到对面的电信营业厅去,找到保安负责人,说明来由,在保安室里调出当日的监控录像,因为隔着一条马路,画面不算很清楚,但是依稀还是能够看得出来。

店员紧张兮兮的盯着监控摄像记录看了好半天,终于,在一辆挡住摄像头视野的公交车开走之后,她指着屏幕上从手机店走出来的人说:“就是他!就是他!”

只见画面上的那个人,和店员之前形容的差不多,看起来中等身材,比较敦实,摄像头不清楚,肤色倒是看不真切,画面中人梳着短短的圆寸,上身穿着宽松的运动服上衣,下身穿着一条牛仔裤,两只手插在裤兜里,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

“这人是找到了,怎么确定身份呢?”秦若男有些没主意的看看安长埔,小声问。

保安主管在一旁听见了,凑过来看了看,咧嘴一笑:“这个我倒是能帮得上忙!这小子啊,八成是咱们市第八中学的学生!”

“第八中学?”安长埔眼睛一亮,连忙问,“能够确定么?”

“八九不离十,我儿子就是那所学校毕业的,”看上去年近半百的保安主管又看了几眼,笃定的说,“他们校服都是一样的,不过录像上这个小子的衣服是不是他自己的,那就不好说了,也没准儿是他借了别人的校服穿。”

尽管就像保安主管说的那样,如果这件衣服不是画面中人自己的,那想要查处他的身份就比较难,但至少现在有了方向,可以先去第八中学找一找线索。

[呜呜呜呜,今天又更新的很晚,小莫感到十分抱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一次连续发了三天的烧,到现在都还没有退,吃药吃的头昏昏沉沉,码字效率低了点,更新晚,大家多多包涵!小莫争取不断更,早点恢复正常更新时间!]

第十八章 有线索

两个人请求电信营业厅的保安主管帮忙把画面定格在一个面部相对最清晰的瞬间,并且打印出来,之后就直奔第八中学去找人。

到了第八中学,正好是下午上课前的时间,大批的学生从四面八方朝校门涌过来,男生女生熙熙攘攘的,身上大多数都穿着和监控录像中男孩一样的校服。秦若男和安长埔随着学生潮进了学校,直接找到该校的政教处主任,说明身份和来意,从方才进校门时看到的庞大学生人数,原本以为要花很长时间才能找到监控录像中的那个男孩子,没想到政教处主任只看了一眼打印出来的监控记录,立刻眉头一皱,说:“怎么又是他!”

第八中学的政教处主任是一个接近退休年龄的老太太,梳着齐耳短发,两鬓斑白的发丝整整齐齐的用小卡子别在耳后,一看就是个手段强硬,思想保守的人,她看着打印纸上不算十分清楚的画面,眉头拧的好像麻花一样,频频摇头,好像对这个画面中人既熟悉,又感到无比头痛。

“是第八中学的学生没错吧?”安长埔向她确认。

政教处主任点点头,一把将打印纸重重的拍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把两个警察都吓了一跳,她自己回过神来,有些歉意的笑了笑,眉头始终没有松开过。

“不好意思,我刚才有些失态了,”她对安长埔和秦若男解释说,“这个学生的确是我们学校的,名叫庄全,是我们这里最让人头疼的问题学生!本来应该上高二了,就因为成绩不好。一直在高一蹲着呢!他这一次又怎么了?”

“你说‘又’怎么了,庄全他以前‘怎么’过么?”秦若男没有马上回答政教处主任的问题。

政教处主任示意她稍等一下,自己起身去档案柜里把庄全的档案抽了出来,往两个人面前一推:“你们自己看吧!”

安长埔和秦若男凑过去看了看,心里都忍不住理解起政教处主任那种无可奈何又头疼不已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