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亮下意识的抚摸着自己的那一条细弱无力的腿,回忆起当年导致自己落下终身残疾的那一架,他的心情还是会显得比较复杂。

“后来的私了是你们家还是匡满主动提出来的呢?”安长埔问。

“是匡满家,当时其实匡满本人也不愿意私了的,他那时候虽然口才好,脑袋机灵有心眼儿,但也还是小伙子心态,冲动的很,根本不害怕我们家人去报案告他,但是他家里背着他去找了我和我家里人,软磨硬泡的求我们撤销报案,还承诺给我们一大笔补偿金,只求别让匡满进监狱留下案底。我家里人一开始也生气,不同意,后来觉得反正伤也已经伤了,匡家许诺的钱数在当时来说也不少,还不如收了钱,就当补偿我的务工损失,家里也能改善改善生活条件,所以就同意了。”

“那事后匡满有没有再找过你的麻烦呢?”

“那倒没有,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找过我,因为我养伤的那段时间,家里人把我送到这儿的亲戚家,一个是安静的养病,另外一个也是担心匡满会因为赔给我那么大一笔钱不甘心,再跑去我们家找我捣乱。原本以为我养一阵子就能痊愈的,没想到后来始终不见好转,之后就一直忙着到处去看病,根本不怎么在家,和匡满就没再有什么更多的瓜葛了。”房亮朝窗外看了看,目光投向不远处的水塘,“我当初就是在亲戚家养病的时候,发现这里的环境特别好,而且物价什么的又都便宜,等后来发现自己的腿好不了之后,才动了心思,想要来这里开个农家饭庄的,没想到还真做起来了,这也算是老天爷看我不容易,给我点补偿吧。”

“按照你刚才说的,匡满当初和不少人都动过手,起过冲突吧?网不少字”安长埔听完房亮讲述他和匡满的矛盾始末之后,结合他前面对匡满的形容,提出了一个疑问,“那为什么没有其他人去报案告过他呢?”

“这个到底为什么我也说不好,我觉得可能是别人大多数都不敢反抗,选择求饶或者逃跑什么的,所以匡满打的也不算特别重,事后大伙儿谁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算了。我那时候也是年轻气盛,觉得不想自己太窝囊,结果反倒更激怒了他,被他打坏了。”房亮依据自己的推测回答说。

田蜜听了半天,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对了,据你所知,匡满有没有打骂老婆的毛病?”

“我认识他的那会儿,都是二十出头的毛小子,他那时候还没娶媳妇呢,这个我就真的回答不上来了。”这个问题让房亮感到无能为力。

“那你现在结婚成家了吧?网不少字”安长埔随口问。

房亮摇摇头,有些苦涩的说:“没有,我也看开了,就自己一个人挺好的,娶不娶老婆没什么意思,当初我拖着一条残腿开始干农家饭庄的买卖时,手头也紧巴巴的,别人给介绍对象,人家都嫌我又穷又有残疾,不同意,等现在,不害臊的说,还真有随时随地愿意嫁给我的,可是我明白,她们想嫁的是我的家当,不是我这个瘸子!”(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十九章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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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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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房亮聊了半天,又从他那里问到了为数不多的几个还和他有联系的当年一起做工的朋友的联系方式,安长埔和田蜜向房亮道了谢之后,离开了他的休闲饭庄。

“这个房亮其实也蛮可怜的,虽然说因为当初的事情现在倒也算是有钱了,可是你瞧他因为这场变故,整个人都变得很悲观了,不敢相信爱情不敢相信女人,四十多岁了还孤零零的一个人,也挺惨的,假如当初不是因为匡满,他现在就算没有这么多钱,也肯定已经老婆孩子全有了!为了一点私了的赔偿金,匡满连牢狱之灾都免了,真是让他捡了大便宜!”回程的路上,田蜜回忆起房亮的讲述,不由的感慨万分。

“也是,虽然说选择权都在个人手里,别人没有办法决定你的心态和生活态度,但是匡满当初给房亮造成的伤害也确实是个诱因。”安长埔对房亮的现状既同情又无奈,“不过这现在还是房亮的一家之言,等咱们回去找到他们当年的那几个工友问问之后再下定论也来得及。”

返回到C市市区之后,两个人按照房亮提供的地址分别去找过那几个当年的工友,其中有两个人现在人到中年,生活也还算是比较有起色,被询问起当年的事情,也忍不住向安长埔他们讲述了一番关于匡满如何霸道不讲理的事情,虽然时隔多年,很多事情在细节上已经没有办法被他们记得很清楚,但是说起匡满来,反应却也几乎是如出一辙,对匡满的逞凶斗狠更是印象颇深。

另外还有三个生活境遇看起来依旧不太乐观的老工友却对匡满的态度显得有些讳莫如深,不太愿意谈起他,一再追问之下才含含糊糊的证明了一下当年匡满暴打房亮的事情,至于与他们自己相关的却依旧绝口不提,似乎是心有余悸,不敢去捅匡满这个马蜂窝。

这种避而远之的态度,倒也间接的证明了匡满绝非他自己表现出来的那么平易和善。

把这几个昔日工友走访一遍之后,天都已经黑了,安长埔把田蜜先送回家去,免得陆向东担心,虽然当初他本人并不在现场,但从其他人口中还是辗转了解到了田蜜和陆向东这一对情侣当初险些阴阳两隔的惊险遭遇,所以即便是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两个人也已经结了婚成了家,陆向东依旧对于让田蜜远离自己的保护范围感到不安,安长埔也完全可以理解。

能让陆向东这么一个不信任感情,对爱与被爱都毫无安全感可言的男人放下心结,全身心的去爱一个女人,这本身就已经需要很大的勇气了。

能找到一个深爱着自己,关心自己,牵挂自己,并且也让自己牵肠挂肚,时时刻刻放在心上的女人,是多幸运也多幸福的事情啊!安长埔在回家的路上,想到陆向东和田蜜,甚至程峰和嘉逸之间的感情,心中不由的萌生出一种羡慕和向往来,当他意识到自己突然有了这样的感慨时,也有些惊讶。

难道是自己真的是年纪到了?虽然说人都向往美好的爱情,可是过去自己一直是一种平和的心态,本着随缘的态度,没有太过于热切过,现在忽然这样,除了年龄增长这个因素之外,也可能是因为身边的模范情侣、模范夫妻越来越多的缘故。

安长埔给自己找了这样的一个有说服力的理由。

把车停在自家楼下,习惯性的朝楼上看了一眼,发现窗口有灯光透出来,安长埔起初有一些诧异,随即才想起来,现在家里面多了一个临时的室友秦若男。

今天她回来的倒是比昨天早了不少,安长埔看看手表,心里暗暗的想,就是不知道她今天是不是也和昨天一样,是和钟翰一起出去的。

思及此,他的心里又涌起了一股莫名其妙的烦躁,安长埔甩甩头,对于自己最近常常失控的情绪感到有些迷惑。

等他上了楼打开家门,客厅里的灯亮着,一股饭菜的香味弥散在空气中,厨房里还传出锅铲在锅里翻炒的声音,这让安长埔一瞬间恍惚了一下,打从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以后,因为工作时间的不固定和作息的不规律,他就一个人从家里搬出来住,到现在也有几年时间了,和重案组其他几名男士不同,他从来都不谙厨艺,这期间除了周末有休息的时候回父母家会有一桌子丰盛的菜肴等着自己,其他时间他基本上都是靠从外面买东西回来解决用餐问题,一进门就闻到饭菜香的感觉,似乎有些久违了。

可能是听到了关门的声音,秦若男从厨房门口探出头来,身上系着一条围裙,手里还端着一只小平底锅,看到安长埔有些发怔的站在门口,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你稍等一下,换换衣服什么的,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等安长埔换好衣服也洗干净双手走进厨房的时候,秦若男已经在小饭桌上面摆好了三盘菜和两碗饭,虽然菜色都是很普通的家常菜,但味道和卖相都很不错,原本还没觉得腹中饥饿的安长埔也觉得肚子好像咕噜噜的叫了一样。

“我有点自作主张了,”看安长埔没说话,秦若男有些局促,“要是你不喜欢家里有油烟味儿的话,我以后就不做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多亏你会做饭,要不然咱们俩今天晚上就得靠泡面填肚子了,今天出差去县区,回来的时候也忘了顺路买吃的东西回来。”安长埔回过神来,连忙拉开椅子坐到桌旁,拿起筷子夹了菜放进嘴里,“没看出来呀,你手艺挺不错的!”

“一个人住,总在外面买着吃太不实惠了,而且我从小就和我妈学做饭,一般的家常菜还是没问题的,就是你家里的锅又小又浅,用着不太顺手,所以菜做的不太理想,你就凑合吃吃吧。”

安长埔一听秦若男这么说,也有点不好意思了,嘿嘿一笑,说:“我平时除了煮面和煎鸡蛋之外,基本很少会用得到锅。”

说完,他留意到秦若男穿着一身家居服,包括身上的围裙在内,似乎都不像是新的:“你的衣服…”

“白天的时候回家去取的,”秦若男说,说完又连忙加一句,“你的那件衣服还是先借给我吧,我都穿了两天了,等我洗干净了之后再还给你。”

“没关系,不急,”安长埔不太在意自己那件T恤衫的事情,却对秦若男回家拿东西的行为大皱眉头,“你为什么要冒险跑回去拿衣服?万一被你爸撞见了能有好果子吃么?”

“不是我回去的,是钟翰拿了我的钥匙帮我回去拿的,我们俩商量好,等我爸妈出门的时候再去,假如不小心被撞见了,就说他是我房东,去检查房子里面的卫生状况。”

安长埔又不说话了,闷头吃着饭,一言不发,秦若男也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之间就又沉默下来,也不好多问,尤其是不清楚他的心事到底是不是和目前的案件进度有关系,自己现在是嫌疑人的直系血亲,安长埔能信的过自己,在这种时候收留自己就已经很不错了,她不想给自己和别人添更多的麻烦。

两个人默默无语的很快吃完晚餐,安长埔主动承担了洗碗的工作,收拾完厨房秦若男已经回了卧室关上了门,隐约能听到卧室里有说话的声音,似乎她是在和谁通电话,安长埔也回到小房间,躺在沙发床上头枕着手臂,瞪着天花板发呆,脑子里的思绪乱哄哄的,时而想着案子的事情,想着秦子扬和匡满两个人身上不同程度的嫌疑,时而又忽然想到秦若男和钟翰最近频繁的接触和神秘兮兮的行踪,一想到这个,他就忍不住有些恼火钟翰,他们两个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钟翰这个人虽然说自信爆棚又有主见,但是却很少对朋友的建议置若罔闻,要说他对秦若男是真的动了心思,可是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安长埔又分明感觉不到他的认真态度。

脑子里乱哄哄的,安长埔有些烦,索性坐起来打开电脑,上网看看最近的社会新闻,浏览了一会儿网页,电话响了,来电显示上面是一个外地的陌生号码。安长埔心里有点紧张,连忙拿起电话接听,正在处理邵慧艳的案子,依照以往的经验,在查案期间突然夜里接到电话,往往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不过这一次倒是虚惊一场,来电话的是一个大学毕业之后分配回户籍所在地,之后就一直比较少联系的昔日同窗,打电话给安长埔的目的只是想通知他,过去的同学正在组织毕业之后的第一次同学聚会,聚会地点就打算定在C市,邀请安长埔到时候一定要记得参加,打电话通知的这位老同学听说了秦若男也调转工作来了C市,于是问安长埔能不能代为转达,安长埔答应了下来。

挂断电话,安长埔刚想过去敲门通知秦若男,看看时间,又觉得夜深了不太方便,于是便干脆发了个短信过去,等了半天不见回音,试着拨个电话,秦若男那边已经关机了。

安长埔有点失望,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失望,关了电脑重新躺在沙发床上闭起眼睛酝酿睡意的时候,他忽然想起来,自己和秦若男还有一个约定呢。

这次同学聚会,说不定是个弄清楚两个人之前到底有什么过结的契机。(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十一章 扑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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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安长埔特地早起了一会儿,没有像以往那样急急忙忙的吃点东西就跑去上班,而是慢悠悠的坐在客厅里,一口一口细嚼慢咽的吃着面包,当秦若男换好衣服蹑手蹑脚的从房间里开门溜出来的时候,冷不防看到安长埔坐在那里,着实被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起这么早啊?”她有些讪讪的在房门口站了下来,不得不放弃直接溜出门去的打算。

“你这么一大早要去哪儿啊?”安长埔假装没有听到秦若男的话,若无其事的问她,顺便朝厨房一指,要是不太着急的话,厨房还有面包和牛奶,吃点东西再走吧!”

秦若男有些为难的看看他,摇摇头:“不了,我回头可以在外面吃点什么。”

安长埔没有再说话,一直到秦若男穿上外套,在门口绑好鞋带准备出门的时候,才终于忍不住开口:“若男······”

秦若男站住脚步转过身看着安长埔,等着他说出下文。

“昨天晚上老同学来电话说最近要在C市组织同学聚会,是大学毕业之后的第一次·我看时间太晚了就发了个短信给你,你有没有看到?”

“哦,看到了,今天早上开机的时候看到的,那个聚会······我再考虑考虑吧,你也知道,我最近的状况实在是没有什么聚会的心情。”秦若男对同学聚会的事情似乎性质并不高。

“我明白,这种事情不能勉强的。”安长埔点点头,然后又问·“你最近早出晚归和钟翰在外面到底忙些什么?为什么我觉得你神神秘秘的?”

秦若男的脸红了一下,抿了抿嘴,对安长埔抱歉的摇摇头:“以后有机会我再跟你解释吧。”

说完,她好像生怕安长埔继续追问自己什么似的,急急忙忙的开门走了出去,把更多的疑惑不解统统抛在身后,留给安长埔一个人。

安长埔没想到连秦若男也对自己采取保密态度,不禁有些胸中窒闷,嘴里的面包也变得索然无味,干脆随手放在一旁·换了衣服去公安局上班。

今天他和田蜜的任务是找到当初和匡满因为举报家庭暴力问题而产生矛盾的那对夫妇,所以在公安局碰了面之后,二人就立刻驱车赶去匡满家所在的小区。

“对了,赵法医早上来了一趟,留了一个鉴定结果,说邵慧艳脖子上的瘀伤经过比对,发现和秦子扬的手印不相符,秦子扬的手比较小,手指比较细,而能够在邵慧艳脖子上留下那种痕迹的人·手应该更粗壮一些。”田蜜半路上想起来安长埔还没到的时候赵法医急急忙忙送来的鉴定结论。

田蜜是半路才参与到邵慧艳这个案子的调查工作来的,对前前后后的情况虽然有了大致的了解,但毕竟还不算对所有细节都特别熟悉·所以赵法医突然提供了这样的一个鉴定结果,并没有让她感到有什么不妥之处,倒是安长埔,因为这个请求是秦若男提出来的,所以事先也没有说给其他几个人知道,现在听田蜜说完这件事,略有些不自然,含糊的应了一声·没有继续探讨下去。

只是·在听说掐痕与秦子扬的手大小不相符之后,一想到秦若男如果知道此事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安长埔的心也不由放松了一点。

赵法医之前也曾经说过,从伤痕的状态判断造成瘀伤的时间是遇害前·并且是濒死伤,也就意味着在被掐住脖子之后没多久邵慧艳就被人用刀刺死,中间没有太长的时间间隔,这样一来,自然不能排除同一个人掐住邵慧艳的脖子,继而拿刀将其刺死的可能性,如果掐痕和秦子扬的手大小不符,那么秦子扬杀害邵慧艳的嫌疑虽然不能全盘推翻,至少又被缩小了一点点。

作为侦查人员,安长埔对整个案子的调查工作始终抱有着一个公正客观的态度,假如最后查明真相发现真凶就是秦子扬,他也不会因为对方是自己同事的亲弟弟而为其遮掩隐瞒,只不过假如最后的结果能够证明秦子扬并非杀人凶手,秦若男无论主观还是客观都会好过一些,这也是他希望看到的结果。

到了匡满家附近,安长埔把车停在街的另一头,和田蜜下车步行过去,事先他和秦若男一起来这里找过匡满,谁也不能保证匡满会不会记住了车牌照,虽然现在还不能锁定匡满的嫌疑,早早的打草惊蛇也还是要尽量避免的。

两个人沿着几乎完全被掩盖住原本颜色的人行路上走着,时不时还得避停靠在路边占了人行路的各种车辆,田蜜被周围空气里弥散的汽油—味呛得忍不住用手掩住了口鼻。

来到匡满家所在的居民小区,按照户籍上面的记录,安长埔和田蜜来到与匡满家一墙之隔的另外一个单元,爬上与匡满家相同的楼层,敲响了与匡满家背靠背的那户人家的门。

因为是周末的缘故,很快门里就有人应声了,不一会儿,防盗门打开,一个二十来岁看起来还有些稚嫩的年轻男孩儿睡眼朦胧的把门打开了一条缝,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含糊不清的问:“你们找谁啊?”

“这里是孙定凯家么?”安长埔问。

男孩儿愣了一下,摇摇头说:“我不知道这儿有没有住着叫孙定海的人。

“不是孙定海,是孙定凯。”田蜜纠正他说错的人名。

“爱啥啥吧,我才搬进来不到一个月,这里头住的人我都不知道叫什么,你们要是找朋友就打电话给他,这会儿别屋住的也都没起呢,我没法让你进来。”年轻男孩儿不是很有耐心的皱着眉头,整个人始终缩在门缝里,没有让他们进门的意思。

听他这么说,安长埔也已经听出了门道:“你们这间房子是分租的?”

“是啊,怎么了?”年轻小伙也觉出门外的这一对男女不像是上门来看朋友的,不觉有些警惕起来,打起精神睁开眼,狐疑的打量着安长埔和田蜜。

“警察,”安长埔把工作证让他看了一眼,“你们房东叫什么?我们想找房东。”ˉˉ—ˉˉ

“啊?”小伙子有点懵了,他挠挠头,说了一句稍等就跑回屋里去,不一会儿又返回来,手里多了一张纸,“你们自己看吧,我们房东的名字也不叫孙定凯啊。”

安长埔接过来一看,是一份租房合同,房东的名字果然是其他人,既不是他们要找的孙定凯,也不是孙定凯的妻子孟秋芸,没有办法,安长埔只好抄了租房合同上面的房东联系电话,向小伙子道了谢,和田蜜一起下楼去了。

到了楼下,安长埔拿出手机按照房东联系电话打过去询问情况,田蜜则到一旁的安装了健身器材的活动区和那里正在三三两两或者锻炼或者闲聊的老人攀谈。

电话打过去,询问过之后才知道,那处房子原本确实是属于孙定凯的私产,不过在两年前卖给了现在的房主,现在的房主搬过去之后因为嫌隔壁邻居总是吵吵嚷嚷的影响休息,就在外面又租了一套房子自己住,把自家的房子出租出去。

关于孙定凯一家人的去向,新房主也答不上来,毕竟房屋买卖一结束,两家人就又重归于陌生人的行列,前一任房主的去向并不在新房主的关心范围内,对方也只能表示爱莫能助。

这边安长埔和新房主通完电话,那边田蜜和已经很顺利的和晨练的老人们攀谈起来,安长埔在一旁等了一会儿田蜜才结束了和老人们的聊天返回来,从她志得意满的神态来看,应该是有所收获的。

“回头记得请我吃饭,我可打听到不少情况哟!”果不其然,田蜜回来不等安长埔开口询问,已经迫不及待的邀功了,“你说有我这么个事半功倍的好帮手,帮你省了多少事儿!”

原来,那几个晨练的老人都是小区里的老住户了,其中几个还就是匡满家那个楼的邻居,对匡满和孙定凯一家的矛盾也都有所耳闻。

有的老人被问起当初的事情和匡满家的时,还显得有些讳莫如深,也有几个不怕事的愿意和田蜜说起当初的事情。根据那几个老人的讲述,匡满和孙定凯两家之前闹的还挺凶,至于因为什么,大伙儿也说不清楚,只是左右邻居都知道,有那么一阵子,匡满动不动就打开阳台窗子,探出头来冲着孙定凯家破口大骂,骂的特别难听,还夹杂着一些威胁的话,孙定凯夫妇起初还打开窗子还嘴,后来骂不过干脆就躲在屋子里不理不睬,闹了一阵子之后,孙定凯一家就搬走了,按照那几个老人的话说,每天被骂还被威胁,换做是谁都会选择搬走躲清静的。

等田蜜讲完自己的收获,安长埔连忙问:“那他们有没有说孙定凯搬去哪里了?”

“这个他们也不知道。”田蜜摇摇头。

安长埔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服了你了,最关键的信息都没有打听到你就好意思跟我邀功让我请吃饭!”

田蜜嘿嘿一笑,吐了下舌头:“好歹在我的努力帮助下,咱们也从其他人那里证实了匡满和孙定凯一家的矛盾嘛!至于地址,你那么能干,难不倒你的啦!”

第四十二章 出尔反尔

孙定凯被孟秋芸这么一说,略微有点面子挂不住,清了溥蝶子,暗了一眼孟秋芸,孟秋芸这才把身子一拧,不吭声了。

“当初你们是怎么发现匡满家庭暴力的事情的呢?”听方才孙定凯夫妇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内容,似乎当初他们也是半被动的被卷进去的,安长埔索性就以这个作为切入点进行询问。

“说起来,这事儿还真不是我们主动发现的,是王谷兰主动送上门来让我们知道的,”提起王谷兰,孙定凯的语气里多了几分怒其不争的无奈,“我刚才不是说了么,我们两家原来是一墙之隔的邻居,认识是认识,本来也谈不上熟,其实以前时不常的也能听到隔壁匡满他们家有吵架摔东西的声音,一开始以为是教育孩子,后来听说他们家孩子在学校住校不回来,我们也从来没想过要管闲事,想着没准儿人家两口子就是那种打一辈子过一辈子的类型呢,结果有一天晚上我老婆上晚班,晚上九点多钟下班回来,我下楼去接她,接到人往回走,走到楼下就正好看到王谷兰披头散发的从她家那个单元里跑出来,一头就钻进我们家那个单元里去了,当时她脸都没有血色了,看到我们立刻就拉住,求我们留她在我们家藏一会儿,匡满正发狂的满世界找她呢,等匡满气消了她就回去。”

孙定凯说到这里,孟秋芸的脸上露出了同情的神色,尽管她很排斥丈夫协助警察重新回忆当年的事情但是对于王谷兰的遭遇和处境,她还是充满着女性本能的同情。

“当时王谷兰的状态很狼狈么?”田蜜也看出孟秋芸表情上的异样,于是把询问的对象从孙定凯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孟秋芸没想到自己之前态度那么不合作,现在田蜜居然还会若无其事的向她询问,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等她回过神来,倒也没有再继续表现的很抵触,大概是觉得丈夫孙定凯既然已经打开了话匣子,自己绷着也没有意义便对田蜜说:“是挺狼狈的,我到现在都记得,王谷兰当时头发一半还被皮筋儿扎着,一半都散开了,两个脸蛋儿又红又肿,满脸都是眼泪,一只耳朵外面还有点儿血迹,走路摇摇晃晃的都站不稳,反正特别吓人,我记得那天上楼梯好像都是咱们两个一边一个架着她好不容易才把她架到楼上屋里去的,对吧?”

孟秋芸可能是怕过去了那么久自己记得不够清楚,边说边向丈夫求证,孙定凯点点头,说:“对,这事儿我印象挺深的,我们俩当时看王谷兰的那个状态,觉得她简直是胆都快要吓破了似的,也不敢多问,怕出什么事就不好了赶紧把她给架上楼,带到我家里。最初我们以为就是两口子打架而已,假如当时王谷兰身上的伤就是我们看到的那个状态我们俩也不会多事到跑去公安局报警。”

“你的意思是王谷兰身上还有比表面看起来更严重的伤?”安长埔问。

“有,而且很严重,”孙定凯点点头,朝自己的膝盖比划了一下,“现在你让我跟你们讲,我还能想起来王谷兰那个膝盖看上去有多吓人!两个膝盖上面的肉啊,又红又肿,感觉就好像都要烂掉了似的我们俩吓了一跳赶紧问她是怎么弄的,王谷兰说是匡满打她她受不了,跪下来求饶结果被匡满拖着她,把她从屋里一直拖到门口,硬生生的把膝盖的肉都给拖坏了。”

“匡满还打她耳光来着,把她耳朵都打出血了。”孟秋芸在一旁插嘴说,孙定凯附和的点头。

“那匡满是因为什么打的王谷兰你们当初有没有问过?”

“应该是问了,但是时间隔得太久,不记得当时王谷兰说是因为什么了,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如果真是因为挺大的事情我也不可能不记得。”孙定凯回忆了一会儿,实在是想不起来当年匡满殴打王谷兰的缘由。

隔了两年多,这种细节想不起来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安长埔没有勉强让孙定凯夫妇继续回忆,而是问起后续的情况:“那之后你们就把王谷兰带去派出所报案了?”

“哪能啊!”一被问起这件事,孙定凯就显得更加无奈了,叹息着说,“王谷兰要是有那胆子我还佩服她呢!她呀,就是个又可怜又可恨的人!在匡满面前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哪有可能跟我们去告她丈夫!”

“所以我才说你当什么老好人,学雷锋做好事,还见义勇为,到最后也没有人念你一句好,还把自己搞的好像过街老鼠一样!”孟秋芸愤愤不平的瞪一眼孙定凯,对田蜜和安长埔说,时我们俩一看王谷兰腿上的伤那么吓人,耳朵还流血,怕她什么不妥,就赶紧带她去医院检查,王谷兰当时穿着睡衣就跑出来了,身上一毛钱也没有,我和老孙两个人又搭车费,又垫付检查费,折腾了大半宿,结果从医院回来之后王谷兰就回家去了,隔了两三天,匡满见到我们都不哼不哈的,别说把检查费什么的还给我们,就连个谢字都没有提过!”

“那去医院检查什么结果?”田蜜问。

“说她身上多处淤血,还有软组织损伤,一只耳朵鼓膜穿孔,应该是被匡满打耳光打的,膝盖当时检查说是…是什么病来着·····?”孟秋芸有些吃不准的把询问的目光投向孙定凯。

孙定凯也想了一会儿,说:“我记得好像是叫急性······急性蜂窝织炎!对,就是这个!当时人家大夫好像说她膝盖上的肉要是再被拖一段距离,搞不好就都熟了!”

不知道孙定凯的描述里有多少夸张的成分,至少他的形容已经足够惊悚了,田蜜想象着两个膝盖上的肉硬生生的被拖熟了的画面·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她这一哆嗦,把孙定凯和孟秋芸都吓了一跳,安长埔也有些诧异的看了她一眼,田蜜有些不好意思的冲他们三个笑了笑。

这就是性格上的差异,假如现在和自己一起走访的是秦若男,以她的性格估计不会是田蜜这样的反应吧。安长埔默默的想,随即心里头一怔,有些意外自己为什么会冒出这样的比较来,或许是和秦若男搭档了这么久,已经习惯了她的性格和工作走风,现在冷不防换成了田蜜,所以不太习惯吧。

“那你们是什么时候去派出所报案的?听刚才的意思,这件事之后你们并没有马上选择报案对么?”他赶忙把自己的思绪调整一下,继续询问其当时的情况。ˉˉˉˉ—ˉˉ—

“没有,当天晚上我们问王谷兰要不要报警,王谷兰求我们别报警,说如果报了警被匡满知道,会打她打的更凶,搞不好命都得丢半条,我们俩一想,也怕好心办坏事,就没有立刻去报警。”孟秋芸说。

“那后来怎么又改变主意的呢?”

“老孙气不过呗!我们当天晚上里里外外搭了好几百块钱进去,虽然也没指望人家当我们是什么救命恩人一样对我们感恩戴德吧,可我们也是小家小户的,不是什么做慈善的大款富翁,不用说答谢,好歹把医药费给我们还上,要不是我们当天晚上及时把王谷兰送去医院治疗,人家大夫说搞不好都会导致组织坏死,后果严重着呢!”

“你别开口闭口光说钱的事儿,我是因为那几百块药费才跑去派出所报的警么?”孙定凯打断了孟秋芸的话,觉得妻子的表述显然降低了自己的思想觉悟,所以干脆自己来把当时的想法说给两个警察听,“虽然我没富裕到了不在乎几百块钱的份上,但也不至于穷到靠那几百块钱活命的程度,他们要是单纯在医药费上面装聋作哑,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可是没道理他们连个谢谢都不说是不是?咱做了好事,你得知道念我个好儿,我图的就是这个,结果呢,匡满后来再遇到我,不光连个好话都没有,连原来那种点个头的态度都没有了,看我的眼神恶狠狠的,就好像我跟他有多大的仇恨一样,我越想越气,觉得这样的人太不知道好歹了,而且一点悔意都没有,这要是不治治他,他以后指不定得干出多吓人的事儿来呢,所以我就去派出所报案了。”

“听说后来因为没有办法取证,所以没有受理?”

“可不是么!其实也怪我,我报案那会儿距离王谷兰跑到我们家避难都过去四五天了,报案之后人家派出所的警察倒是挺负责,去匡满家找王谷兰谈话,结果王谷兰这人出尔反尔,关键时刻死活不承认,一口咬定自己没挨打,那会儿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也好得差不多了,还愿uv,rs⌒rn小waaNu,你说这种事,谁会愿给证啊,最后就只能不了了之。”

“你们不是有带王谷兰去医院检查的结果么?为什么不拿给派出所当证据呢?”田蜜不解的问。

孙定凯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大腿上,愤懑的说:“最窝火的就是这件事,当时为了王谷兰以后复查什么的有个凭据,我们就把检查的报告医嘱什么的都交给王谷兰自己保管了,回头派出所要我们提供王谷兰被打伤的证据,我们可不就傻了眼,拿不出来了么!”

第四十三章 威胁恐吓

“听说匡满因为这件事对你们意见比较大,有过出言不逊的情况,是这样么?”安长埔问孙定凯。

孙定凯起先没有说话,孟秋芸的脸色也重新阴沉起来,夫妻两个沉默了好一会儿,还是孙定凯先开的口,他有些不确定的向安长埔确认:“你们来找我们问当初的事情,肯定不会把我们说了什么讲了什么告诉给匡满知道是不是?”

“不会的,你放心。”安长埔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复。

孙定凯这才重重叹了一口气,开了口:“说起这个来,你们也别怪我老婆最初不愿意配合你们工作,她也是被匡满给吓坏了,你们是不知道我们俩那一段日子是怎么过的,如果不是逼不得已,谁会因为邻里矛盾就搬家呀,你们说是不是?而且说起这件事我就觉得特别的对不起我老婆,当初要不是我乱管闲事,压不住那一口气,也不会惹了匡满那种混不讲理的野蛮人,让家里人受了惊吓不说,好好的家都不能住了,还得灰头土脸的搬家躲起来,想一想我就觉得自己真是窝囊透了!”

“算了,你也别那么说,虽然我嘴上说当初就不该管匡满和王谷兰之间的闲事,但是要是眼看着王谷兰都被打成那样儿了你都不闻不问,一点也没有要帮忙的意思,那我嫁给你也算是瞎了眼了。”孟秋芸听了丈夫的话感到十分安慰,同时对于当时的遭遇似乎也觉得很窝心·她对田蜜和安长埔略带歉意的笑了笑,说,“之前我态度不太好,你们别和我一般见识。

我真的是被匡满给吓怕了,那阵子他不是砸墙,就是开着窗子叫骂,还不知道从谁那里打听到我们家的电话号码,给我打过恐吓电话,说要是老孙再管他和王谷兰的闲事·他就让老孙的两条腿从此变成装饰品,还说让我当心点自己的舌头自己的脸,免得哪天被人泼硫酸!”

说到这里,孟秋芸又打了个寒颤,孙定凯连忙起身挪到妻子身边,搂着她安抚对方的情绪。

过了一会儿,孟秋芸的脸色缓和了ˉ些ˉ才又开说:“我们两不是住在隔壁么,两家的主卧室中间就隔着一堵墙,匡满那阵子经常大半夜的突然不知道那什么东西使劲儿的砸墙·把我们两口子吓得都快心脏病发作了!有时候不小心在小区里遇到,如果周围有别人,他不敢太张狂,就故意在我面前把拳头捏的咔吧咔吧的响。”

“那阵子把我老婆吓得,好长时间不敢一个人单独出门,就连去上班都一定要和我一起走,我们俩提前出发,我先把她送到单位,然后自己再去上班,下班的时候也得在外面约好地方见面·再一起回来。”孙定凯对当初的那段日子也感到心有余悸,“虽然说我也不相信匡满就敢光天化日的做出什么过格的事情来,但是不怕一万也怕万一呀。哦·对,后来王谷兰还偷偷的去找过我们一次,我们俩实在是太生气她之前那种没立场陷我们于不义的表现了,所以也没怎么给她好脸色。”

“王谷兰去找你们干什么?是匡满让她去的么?”田蜜听到这件事不免有些感到奇怪。

孙定凯摆摆手:“不可能,匡满要是能差使王谷兰过去找我们,他之前就不会那么恶言恶状的吓唬我们了!”

“那王谷兰找你们是背着匡满喽?她找你们干什么?赔礼道歉?”

“差不多吧,是有一天匡满不在家的时候王谷兰偷偷的来找的我们,反正她是这么说的·一进门就跪下了·哭着跟我们道歉,说是谢谢我们那天晚上帮她送去医院看病·还让我们无论如何,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记恨她,别记恨匡满,更别继续和匡满过不去,不要再去报警,她说要是把匡满惹怒了对谁都没有好处,匡满那个人要是真急了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反正就算是她不说,事情闹到那个地步我们也不可能再管他们家的闲事了,所以就随便应付了王谷兰几句把她打发走了。”

安长埔在随身的记事本上快速的做着记录,听完孙定凯的讲述,又问:“那后来你们为什么要选择搬走呢?”

“是这么回事,”孟秋芸心有余悸的说,“原本我们俩觉得,这件事反正已经发生了,匡满骂就骂,阄就阄,过一阵子自然就淡化了,结果没想到,他足足骂了两个月,情况都还不见好转,后来有一天我们孩子回家来,孩子平时是住校的,一个月才回来过一次周末,我们刚惹了匡满的时候是孩子回来度过周末刚刚回去,所以孩子也不知道中间的这些插曲,第二次再回来的时候也没有提前给我们打个招呼,结果那天我和老孙不在家,孩子自己回来的,被匡满堵在楼下,揪着领子警们家儿子,说要是老孙以后不小心着点儿,他就要让老孙断子绝孙,把我儿子吓得魂儿都快飞了。”

“针对我也就算了,让我老婆跟着天天提心吊胆的我也就忍了,可是连我儿子都要被恐吓威胁,这我真的有点受不了!”孙定凯握起拳头,在自己的大腿上捶了一拳,“说起这个我也觉得自己挺窝囊的,作为一个男人,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保护不了,你说比骂,我嘴巴没有匡满那么脏,比动手打架,一看体格就知道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不管心里多窝火,还是只能选择惹不起躲得起。”

“这么说起来,匡满的老婆王谷兰也真的是有够奇怪的!”田蜜听了半天,也忍不住有些感到奇怪,“哪个女人受得了成天生活在自己丈夫的暴力威胁下呀!而且还不是一次两次,耳朵都被扇耳光扇的流血了…她怎么会还能继续和匡满生活在一起,还替他遮掩呢?”

孟秋芸叹了口气,替田蜜解答这个疑问:“这个我知道,王谷兰偷偷跑来道歉那次我问过她,她说匡满很凶,之前警告过她,如果她要是敢背叛自己,就对她和她娘家人都统统不客气,匡满还说,离婚就是最大的背叛。别说王谷兰自己了,就连她娘家人都怕匡满怕的不行,所以全都对匡满忍气吞声,小心翼翼的。”

“那你们搬到这里来之后,这两年来匡满有没有再对你们进行过骚扰呢?”安长埔询问起孙定凯夫妇后来的情况。

“那倒没有了,我们搬家的时候也是偷偷搬走的,为了保险起见,以前的老邻居谁都没敢告诉新家的地址,刚搬过来的时候也还是提心吊胆了一阵子,然后发现匡满好像没有追过来这边,这才慢慢的放心了。”孙定凯说。

对于这一点,安长埔和田蜜倒是深信不疑的,如果不是孙定凯夫妇二人把搬家的保密工作做的这么到位,也不至于让他们在找到他们、联系他们这件事上如此的大费周折。

询问完毕,也做好了记录,安长埔和田蜜向这夫妇二人道了谢准备离开,孟秋芸依旧有些不放心,一直在不停的嘱咐他们,无论如何不要把两个人配合警方的事情说出去,更不能匡满得知畿¨己家的新住—址,田蜜和安长埔一而再,再而三的向他们保证不会泄密,他们这才稍微放了点儿心。

不管先前费了多少周折,现在也总算是把当初和匡满有过矛盾的两家人都走访过了,离开孙定凯家的时候,安长埔和田蜜都觉得略微能够松了一口气。

回到公安局的时候,田阳还在对着一大堆极其考验人耐心的交通监控录像努力想要梳理出邵慧艳遇害当晚秦子扬驾驶那辆黑色轿车的行走路线,而墨窦还在B市没有回来,之前倒是打了一通电话回来,说对秦子扬的摸底调查还算顺利,因为今天结束工作的时间已经有点晚了,所以干脆明天一早再启程返回C市来。

安长埔和田蜜便着手帮田阳分担起来,排查监控录像这种工作,看起来似乎坐在办公室里不需要出去到处跑,其实真的做起来也是相当耗费精力的,安长埔和田蜜的加入让田阳的工作量能够得到一些分担,倒也让田阳略微松了一口气。

“我确定秦子扬当天晚上开车行走的大体路线和之前的判断差不多,”田阳先把自己已经摸清楚的部分展示给安长埔和田蜜,“你们看我在城区地图上面画下来的这条红色的路线,就是我目前能够确定的部分,蓝色的是还有待确定的,在其中有一个路段南北两个必经的路口监控记录之间,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时间差,应该是在那条路上有停留,而这条路恰好就是你们之前核对并且认定的‘不夜城,,只是那条街上就像墨窦说的,根本没有带‘水,字的酒吧,这一点很蹊跷,之前咱们就是因为找不到那个所谓的‘水吧,才不得不推翻之前的路线重新核对,结果发现路线没有问题,问题出在那个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夜店酒吧。”

“那你在这儿写的这个车牌号是什么意思?”田蜜发现在地图旁边,田阳写了一个车牌号在空白处。

“这个车牌号可有点儿意思,”田阳用手指点了点那个牌号,“我在筛查监控录像的时候,发现有一辆车有很长一段时间是尾随在秦子扬的黑色轿车后面的,车牌号就是我记下来的这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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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足迹的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