丨迟到的感谢,多谢韩天垠和子鼠考拉两位亲滴粉红!小莫这两天事情多,没顾得上过来道谢,紧紧抱住转圈圈~】

“尾随?能确定么?”安长埔问田阳。

“能,我反复确认了几遍,打从秦子扬的车从蓝月亮酒吧所在的那条街上开出去之后,这辆车就一直跟在他的车子后面,有时候离的稍微远点,中间隔着一辆辆别的车,有的时候就直接跟在那辆车后头,大概是从我在地图上做了标记的这一段,从这里,到这里。”田阳在路线图上面找到自己做了标记的那一端路,“在这一段过程中,一共经过了三个主要的十字路口以及一处交通环岛,这辆车一直不远不近的跟在秦子扬他们的车后面,估算一下的话,那段路程应该有二十五到三十分钟的车程,所以我觉得基本上是可以排除巧合这种可能性的。”

“这么说的话,也挺有道理的,那你们继续梳理路线,我去查一下那辆车的车主信息。”安长埔觉得田阳分析的在理,便主动承担了调查车主信息的任务。

一番调查之后,安长埔找到了那个车牌号的车主信息,联系之后发现那辆汽车其实是属于C市一家小型汽车租赁公司所有,汽车租赁供公司的雇员在核对了租赁记录之后告诉安长埔,那辆车是在监控录像所显示的日期前三天被租下来的,租期为一周期满后也就是田阳注意到的监控录像之后三天,那辆车就如期的被退还给了租赁公司。

安长埔询问了租赁人的身份以及租车时留下的身份证信息之后结束了通话,而田阳和田蜜兄妹二人还依旧在认认真真的核对着秦子扬当晚的行车路线,安长埔没有打扰他们,默默的加入进去,帮着一起排查余下的监控录像。

等到三个人把手头的监控记录终于都仔细的核对过之后,秦子扬所驾驶的那辆黑色轿车当天晚上的行驶线路总算被梳理出来。

由于有一些路段没有监控摄像头,包括秦子扬的出租屋附近,所以仅能够通过目前能够被找到的监控录像柬来推测当天晚上秦子扬—开的那辆黑色轿车的确是从蓝月亮酒吧出来,中途在满是酒吧夜店的那条街上停留了一段时间,然后又重新开动起来,方向确实是通向秦子扬租的那间出租屋,而在几个小时之后,那辆黑色轿车又重新出现在距离秦子扬出租屋最近的一处交通监控录像当中,这一次这辆黑色轿车的行车路线一路推下来,竟然是通向邵慧艳最终被弃尸的郊外小山方向去的。

“我之前收集到的监控录像还不够多,那辆车到底是不是开往抛尸地点的还得进一步确认,早知道我应该再多收集一些监控记录才对!”田阳没想到梳理到最后不仅把秦子扬载着邵慧艳的那部分路线明确了,就连两个人回了出租屋一段时间之后黑色轿车的动向也有了线索,不由的有些后悔起来,觉得自己事先没有考虑周全。

“你要是有预知能力,就干脆穿上紧身衣和斗篷去组织犯罪好了,那还用得着咱们这么大费周章的破案呐!况且你已经收集的挺全面了,这一大堆监控录像记录,要不是我们两个结束的早,你一个人就算马力全开,想弄完也得到天亮!”安长埔看看时间已经夜里十点多了,全神贯注的在枯燥的监控录像记录当中寻找目标车辆,既累人又耗时间他这个半路插手进来帮忙的人都觉得眼睛发花,眼眶发胀,更别说田阳已经专注的做这件事整整两天了。

田阳对安长埔的理解也很欣慰的笑了笑,伸了个懒腰舒展一下筋骨:“说的也是,一口气吃成胖子的事情实施起来其实难度也挺大的。那今天就先这样,收工吧!”

田蜜立刻就同意了这个提议,一面打着呵欠,一面把手边的东西收拾收拾带着一脸倦容准备回家休息折腾了一整天,加上前一天到县区出差这两天田蜜也很辛苦,累得不轻。

“稍等一下还有一件事我差点忘了告诉你们,方才我查过了那个尾随秦子扬的轿车的车主信息,之后想告诉你们的,结果看到你们排查录像那么认真就没打断。”安长埔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快要出门的

“走吧,路上说,这么晚了,我们俩就蹭你的顺风车坐坐吧!”田阳也忍不住打了个呵欠,招招手,示意安长埔边走边说。

安长埔点点头,这么晚了,与公与私他都不可能扔下田阳和田蜜不管,自己一个人先回家的。

三个人下楼坐上安长埔的车,安长埔开车先送他们回家,路上顺便把关于那辆尾随车辆的情况说给他们听

“那辆汽车是属于一家小型汽车租赁公司所有的,在监控录像显示的日期当晚那辆车已经是被租出去的第四天,在邵慧艳遇害三天之后结束的租约,你们应该不难猜到租车人是谁吧?”安长埔让田阳和田蜜猜猜看。

“匡满!”田蜜第一个给出答案,这两天她一直和安长埔调查匡满过去的一些不良记录,就算之前对匡满这个人的了解不算多,经过这两天,也算得上是印象深刻了。

“不对,我觉得肯定不是匡满,如果是匡满,咱们不就不需要猜了么,这个答案太显而易见了!”田阳觉得安长埔然发问,就一定不会是那么简单,他想了想,轻声嘟囔着,“就算不是匡满,以我们现在了解到的信息来看,应该也不会是和匡满毫无关系才对。”

“你说对了,这个人还真和匡满关系不浅,”安长埔点点头,没打算继续卖关子,“租车人是王谷兰。”

“王谷兰?!”田蜜没见过王谷兰,但是去孙定凯家走了一趟回来之后,她对这个挨打受骂却又帮丈夫极力遮掩的女人印象很深,“她为什么要去租车?对了,拍到的监控录像里开车的司机是男的还是女的?是王谷兰本人么?”

“晚上的光线看不清楚,回头明天我找技术人员帮忙处理一下看看。话说回来,我记得你和若男之前调查的时候明明说匡满家里是和别人合伙一起做小型物流生意的,家里本身就养这车,大车和普通家用的都有,为什么王谷兰会需要到外面去租一辆车回来开呢?”田阳不确定当晚驾驶着那辆租赁汽车的人到底是谁,但却对王谷兰租车的理由感到费解。

这个问题安长埔也同样感到很奇怪,自己名下明明有车,却选择租车来用,并且还一用就是一周,抛开自家的汽车出了大的故障不得不送去维修,期间又偏偏有急着用车的情况不篡话,单说租赁汽车的费—用,恐怕普通人家没有特殊情况都不会选择用这样的方式来解决暂时性的用车紧张。

“八成和她老公匡满又脱不开干系!今天孙定凯和孟秋芸说起王谷兰的事情,我听得一肚子气,王谷兰简直就是匡满的傀儡木偶,被操纵被虐待了那么久居然连一点反抗精神都没有,就知道一味妥协!虽然话不好听,但我真觉得,就像匡满啊包括若男姐她爸爸那种蛮横霸道的男人,最少有一半是被自己家里的窝囊老婆给惯坏了的!”田蜜有点气哼哼的发着感慨。

“倒也的确是这么个理儿,所谓的一物降一物也好,或者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也好,人和人的相处归根到底就是拉弹簧的状态,要么此强彼弱,要么此弱彼强,甭管家里哪一个喜欢逞凶霸道,另外一个也准吃这套!租车的事情先放一放,等监控录像技术处理之后,确定了当天晚上开车的人是谁咱们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吧,反正这些天匡满那边一直有人留意着,不用担心他又会弄出什么幺蛾子来。”田阳在这件事上赞同田蜜的看法,打算等开车人的性别、相貌有了准确依据之后再考虑行动的事情。

安长埔对此没有任何异议,田蜜也是一样,三个人达成一致之后都安静下来没有再说什么,各自沉默下来,没两分钟,田蜜就先打起瞌睡来。等安长埔把田家兄妹二人分别送到家再返回自己家里的时候,已经接近午夜,打开家门的时候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安长埔知道秦若男肯定是已经睡了,于是蹑手蹑脚的换好鞋子走进屋。

晚上光忙着处理监控录像的事情,根本没有顾得上吃饭,现在才感到腹中饥饿,悄悄的摸到厨房去,想看看冰箱里有没有什么能填肚子的东西,一走进厨房,一股饭菜的香味就飘进了安长埔的鼻子,他朝小饭桌上一看,桌上摆着一盘菜和一副碗筷。

为了不打扰秦若男休息,安长埔没有去加热饭菜,直接三口两口吃-,后小vq去mr,ae是这两天比较疲劳,他躺在沙发上一闭上眼就陷入沉睡,等被闹表叫醒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秦若男也又一次悄然出门去了。

安长埔已经习惯了她这段时间神秘兮兮的早出晚归,有些无奈的出门上班去,刚一到公安局就得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

关于在邵慧艳抛尸现场提取到的那一组足迹,刑技人员拿出了一份准确的检验报告。

现场的足迹里面果然另有蹊跷。

第四十五章 偷鞋

由于邵慧艳的弃尸现场是在荒郊野外,为了确保鉴定结果的准确—性,刑技人员花费了很多时间和精力去处理现场提取到的那几枚足迹,这才总算得出了确定的结论。

安长埔一大早刚一来到重案组,得到的第一份“大礼”就是关于现场足迹的鉴定结果,这让他连坐下来喘口气都顾不上,就立刻仔细的查阅起来,等他看得差不多了,其他几个人也陆陆续续都到了,包括出差两天才刚刚返回来的墨窦。

“这么早就回来了?你是坐的头一班车吧?”田阳看看时间,还不到早上8点,墨窦从B市回来说远倒是不远,不过考虑到早晨上班高峰时段的道路拥堵状况,能在常规的上班时间之前赶回来,八成是一大早五点多就坐上客车才可能的事情。

“是啊,这不想着赶紧回来,趁你们刚到就把我这两天的收获和你们说说,然后咱们也好商量一下接下来的行动计划,免得都已经制定好了计划再被打乱。”墨窦别看平时性格比较憨实,做起事情来也是个雷厉风行的急性子,一面说着一面把自己这两天做的笔录从包里掏出来递给安长埔,“我去B市之后,除了秦子扬平时接触比较多的朋友同学之外,就连他从小学到技校的老师都找过了,对他从小到大在外面的行为表现做了一个大摸底,要不是因为这个大摸底耽误了不少时间,我昨天用不上中午就已经能回来了。”

“那结果怎么样?”田阳问。

“秦子扬这小子从小到大的表现还真让人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下结论。”因为笔录在安长埔手里,墨窦就把自己归纳的结论说给他们听,“他从小到大还真没惹上什么大祸,基本上小学和中学的老师回忆起来他,除了对他没有什么印象的之外,余下有印象的人基本都记得他是个出了名的淘气包,在学校里没事欺负欺负班级里的老实孩子啊,或者招惹招惹女同学什么的,比较严重的打架斗殴倒是没有他什么事

“那他有没有留下过什么记过或者处分的记录?”田蜜问。

墨窦摇摇头:“还真没有他的初中班主任回忆起来倒是提到了一件事,说秦子扬上初中那会儿,和班级里的一个小女生谈恋爱,被老师发现了,老师就联系了一下那女生的家长,对方家长立刻重视起来,不让那个女生和秦子扬继续来往,女生也是比较听话的类型,就同意了,回到学校里就对秦子扬不像之前那样亲热结果秦子扬因为这件事特别生气,去找女生理论,听说对方要和他分手,当着班里同学的面打了那个女生。”

“啊?!”田蜜听到这里,眼睛不由的瞪了起来,别看她平时笑嘻嘻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实际上骨子里对欺负和歧视女性的人是最为反感的,现在一听墨窦说到这个,对秦子扬的厌恶立刻升高了许多。

“你别那么大的反应,听我说完秦子扬也没把那个女生打的多严重,他班主任老师说就是推搡了记下,因为那个女生挣扎所以被他掐青了手腕当时班级里的其他学生很快就出面把他们给拉开了,但秦子扬嘴上骂骂咧咧的说了不少不干不净的话,所以班主任老师也挺生气的,当时就打电话叫他家长来,当天秦子扬他母亲就去了学校,跟老师和那个女生赔礼道歉,虽然秦子扬的态度一直不怎么样,并且还对自己母亲赔礼道歉的行为表现的很不齿但是班主任老师看他母亲的态度那么诚恳女生也没有真的受到什么伤害,本来就打算小事化了的结果第二天秦子扬的父亲又去了一趟学校。”

“你先别说,让我猜猜。”安长埔插嘴示意墨窦先别立刻公布答案他想了想,问,“他父亲是去找那个女生算账的吧?说那个女生不知好歹之类的,对不对?”

“厉害厉害!料事如神啊你!”墨窦冲他竖起大拇指,“还真被你说中了!秦子扬的初中班主任之所以对这件事印象那么深,就是囡为秦子扬的父亲跑去学校那件事。本来秦子扬母亲到学校里来赔礼道歉,那正这生也就较了na可能结天秦扬的父气的到学校去,找到那个女生,把那个女生劈头盖脸的臭骂了一通,具体说了什么班主任也记不清了记得说的挺难听,大概意思就是说那个女生太不要脸,子能看得上她,她都应该烧高香了,居然还敢先那姿态闹分手,被骂几句还跑去告状,要自己家道歉赔礼。班主任听说之后赶过来劝阻,也被他给臭骂了一通,闹的挺不愉快的。秦子扬的班主任说,秦子扬的父亲压根儿就不觉得自己的儿子早恋有什么问题,反而还觉得秦子扬能看得上那个女生,那女生包括父母都应该感到高兴,而不是‘给脸不要脸,,班主任看这一家人不仅儿子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就连当父亲的也这么浑,以后索性就不再过问秦子扬的事情了。”

田阳看看田蜜,再看看安长埔,几个人面面相觑,从之前秦若男的父亲跑来公安局闹的时候他们就发现了这个家庭里对儿子的偏疼有多么明显,只是没有想到,秦父在对儿子的溺爱以及男尊女卑的封建思想方面已经到了这种不分是非的地步。

安长埔平日里从秦若男那里间接也听到过一些她家里面的事情,对她父亲的和不讲道理也算是有所耳,所以才会事先料到秦子扬和那个女生发生纠纷之后,秦父会是这样的反应。

“其余的呢?秦子扬还有没有过其他类似的事情?”他问墨窦。

“官方而言是没有了,不过从他技校时候的老师和同学那里也听到过一些其他情况,据说秦子扬到技校念书之后,仗着自己是B市当地人,他父亲又纵容他,所以在学校里呼朋唤友,动不动就花钱招待别人吃喝,身边有一群酒肉朋友,称兄道弟、前呼后拥,一度很威风,那会儿的架势,几乎快要混起帮派来了,结果后来听说是一群人跑去夜店玩,结果和另外一伙人起了冲突,没想到对方竟然是有黑。社会背景的,秦子扬那一群兄弟朋友平时就都是嘴上逞凶的高手,真遇到狠角色了,立刻就都傻了眼,差点被人堵在夜店里不敢出来。听一个当初和他们一起去的人说,秦子扬那一次也吓傻了,打电话回去给他父亲,被他父亲臭骂了一通,因为那伙人他父亲也不敢招惹,保不了他,后来幸亏报了警,才总算化险为夷了。在那之后秦子扬也学老实了一点,除了小打小闹的矛盾之外,倒也不敢像之前那么张扬了。”

墨窦讲的这件事,听到一半的时候安埔就想起来,刚接手娜¨慧艳这桩案子的时候,他和秦若男一起到蓝月亮酒吧去走访调查,秦若男轻描淡写的对自己提到过为什么她对夜店那种场所特别排斥,就是因为有一次弟弟惹了麻烦,差点让她负伤,她当时讲的和墨窦这一次去摸底了解到的是同一件事。

“这么说吧,我这一次对秦子扬摸底之后,他给我的印象归纳起来其实很简单,就是五个字——敢做不敢当。他完全就是一个被纵容的宠坏了的典型,不安分不老实,总喜欢招惹是非,一旦惹了麻烦又没有勇气承担后果,遇到好欺负的就想欺负欺负对方,遇到不好对付的就立刻又吓得恨不得夹着尾巴!”墨窦摇摇头,对秦子扬颇为鄙视,“你们说,他和若男是亲姐弟,怎么性格和为人居然会差那么多啊!”

“要不怎么说惯子如杀子呢!骄纵,任性,没担当,秦子扬现在的扭曲的个性都是被他父亲一手塑造出来的,其实骨子里他的天性未必是这个样子的。”田阳也不喜欢秦子扬,但还是客观的做出评价,“这一次的事情假如最后的结果是秦子扬的确是杀人真凶,那也只能说他彻头彻尾的被他的父亲给毁了,但假如最后证明他并不是凶手,这场惊吓对他来说或许也是好事一桩,至少能让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以后学乖一点吧。”

“正好,趁着咱大伙儿都坐在这里,我也顺便把痕检的最新进展说一下吧!”安长埔看墨窦的事情说完了,就干脆借机把刑技那边关于足迹的新发现告诉其他人,“根据在邵慧艳抛尸现场附近提取到的足迹的深浅、形状和受力点,现在可以得到的结论是那个抛尸的人脚印和推断出的脚的大小明显不相符,在抛尸的时候很有可能是穿着偷来的鞋子。

咱们恐怕还得去一趟发现邵慧艳尸体的那个荒山去一趟。”

第四十六章 安营扎寨

他的话立刻引起其他三个人的兴趣,关于秦子扬摸底的话题暂时告—一段落,注意力纷纷转向关于足迹的新发现上头。

安长埔把具体情况做一下介绍:“是这样的,根据现场提取到的足迹,结合邵慧艳遇害时的身高体重,可以判断出那些足迹确实是凶手扛着尸体,抛入枯井,然后独自离开留下来的,从足迹的形状深度来判断,抛尸者的身高应该在180公分到185公分之间,体重区间是在75到80公斤,现场留下的脚印大小长度大约为26厘米,是市面上鞋码的43号,但是从脚印的受力面积和重心所在的位置判断,留下脚印的人虽然穿着43号的鞋,但是实际上的脚长大约只有25厘米,真正和脚长相符的鞋码应该40号。”

“这是有人故意穿了大三号的鞋,想扰乱咱们的判断!”这样的情况并不十分少见,所以听完安长埔的介绍之后,田阳也没有表现的太过于惊讶,相反他比较好奇的是安长埔那句“偷来的鞋子”是从何判断而来的,“你为什么觉得抛尸人叫上的鞋子是偷来的呢?”

“这也是我自己粗浅的一个判断罢了,邵慧艳的死亡时间是在深夜,除非凶手是早有预谋,事先已经早就部署好了作案的计划,就等着那天晚上对她下手,否则一个正常人是不大可能在家里常备一双比自己的脚足足大三号的鞋子的这是其一,”既然被田阳问道·安长埔就把自己的两点依据说了出来,“其二,之前在给秦子扬做笔录的时候,他说自己对当天晚上的事情记忆模糊,和邵慧艳发生过关系之后的事就更记不清楚,这一点通过他血液中化验出来的成分可以得到证实,同时秦子扬也提到说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家中财物有丢失的情况,冉宏达借给他的车也不翼而飞·在接受讯问的时候他有提到过家中都遗失了什么让他有印象的财物,其中包括一双刚买回来只穿过一次的名牌篮球鞋。”

“秦子扬的鞋码就是43号的!”田蜜翻了翻手头记录的信息,很快就从秦子扬的个人信息里面找到了他的脚长和鞋码。

“所以你是怀疑弃尸者有可能并不是秦子扬,并且对方可能穿着秦子扬丢失的那双篮球鞋弃尸,之后又丢弃鞋,穿自己的鞋返回家—中?”墨窦盘算了一下,“如果这个假设成立的话,那不但秦子扬的嫌疑会降低不少,还能由此推断出邵慧艳当晚接近秦子扬是为了图财的目的。”

田阳对墨窦提到的图财的目的倒是没有什么质疑的:“之前秦子扬不是自己也提到过么,当天晚上他看邵慧艳长得还挺好看·就没少跟人家吹牛,把冉宏达的车都吹成自己的了,要是说邵慧艳信以为真所以起了图财的心思,倒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

“不知道匡满是穿多大号的鞋…”田蜜若有所思的嘟囔着。

“这事儿就交给你了,你负责留下来,弄清楚匡满的鞋号,我和田阳还有墨窦三个带人去抛尸现场附近再找找看能不能有什么线索!”安长埔看看时间,用最快的速度把任务分配了下去。

把田蜜留下来,不让她跟着跑去荒郊野岭,这一点其他两个人也表示赞同·所以不管田蜜怎么不甘心,这件事情就算是敲定下来,他们立刻又找了几个帮手·一行人从公安局出发,直奔抛尸地点。

偏巧这一天赶上了C市四月里难得的好天气,气温反常的一下子回升了将近十度,安长埔三人带着其他民警一起重回郊区的那处荒山上去寻找线索,从山下一路挑着相对好走一点的小路绕到弃尸地点周围,所有人都已经汗流浃背的,到了小树林里头才总算感觉到了一丝阴凉,几个人把搜寻范围划分了一下就分头忙碌起来。

整整一上午·几乎一无所获·中午大伙儿下山在附近找了一家小吃铺凑合着吃了点东西填肚子,之后就返回到山上去继续找·一直到下午三点左右,终于在荒山一侧的一条臭水沟里发现了一双被泡在里面应该有好多天·已经臭不可闻的高帮运动鞋,从鞋舌上面的标签上来看,鞋号恰好是43号。

田阳立刻用手机给那双的运动鞋拍了张照片,发给田蜜,让她立刻去给秦子扬辨认,他们在这边等消息,如果不是要找的那双鞋,这双散发着臭水沟腐烂气息的鞋子就自然没有必要带回公安局去了。

田蜜也算是个行动派,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她打回电话来说,秦子扬看了照片之后认定这就是他丢失的那—一双新篮球鞋,因为是限量款,售价很贵,所以他坚持称自己不会认错,并且田蜜还提到,秦子扬不仅很肯定,还对照片上被水泡的已经有些变形的鞋子感到心疼无比,让田蜜不仅感到好气又好笑。

既然秦子扬认出这双鞋就是他丢失的那一双,那下一步需要做的就是带回去核对鞋底的花纹和现场脚印留下的模糊印迹是否相符,以及能不能从这双被臭水泡了很多天的鞋子里能不能找到其他线索。

回到公安局,篮球鞋被当做证据送去检查,安长埔也顺便在网上搜索了一下关于那双鞋子的售价,秦子扬在这件事上倒没有吹牛,那双鞋的确是眼下的新款,并且还是限量发售的,售价接近两千元,从那双在臭水沟里找到的篮球鞋的鞋底磨损状况来看,也的确比较新,这样一双售价昂贵的新款球鞋,在没穿几次的情况下就被人丢弃在荒郊野外的臭水沟里,这更坚定了安长埔对那双鞋就是抛尸者所穿的推测。

与此同时,根据现场足迹所推断出来的结论,抛尸者也就是嫌疑人在身高上面和秦子扬、匡满二人都比较符合,但是秦子扬身材细长偏瘦,体重比嫌疑人的体重区间要轻不少,这一点不相符,匡满的具体体重尚无法得知,但从外观目测判断,和嫌疑人的体重区间应该并无太大的出入,更重要的是,秦子扬是穿43号鞋的,脚比嫌疑人大了整整三号。

这样一来,秦子扬的嫌疑缩小了不少,重案组的几个人商量了一下,觉得在这种情况下继续羁押秦子扬显然是不合适的,但是他的嫌疑又并没有完全被排除,至少在对邵慧艳的人身伤害这一件事上还没有一个明确的结论,所以只能同意放他离开,但是要求他不可以离开C市本地,并且暂时限制活动范围。

在得到程峰的批准之后,安长埔联系上了秦若男的父母,通知他们到公安局里来一趟,秦家二老这一次来的更是十分迅速,通过电话之后不到十五分钟,他们人就已经在重案组办公室里坐着了¨—

秦父见到安长埔的时候,脸色阴沉的很,或许是考虑到自己儿子的命运还掌握在对方的手里,他的态度比之前收敛了许多,没敢像上一次表现的那么飞扬跋扈,秦母依旧是老样子,唯唯诺诺的跟在丈夫身后,除了在进办公室的第一时间带着担忧的朝秦若男办公桌的方向扫了一眼,其余就一言不发,默默的垂着头坐在椅子上。

过了一会儿,秦子扬被带过来了,秦父一见到儿子,立刻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个箭步冲到秦子扬面前,上下打量着儿子,急切的问:“儿子,你怎么样?他们有没有为难你啊?有没有打过你?要是他们怎么着你了,你告诉我!爸给你请律师!咱们告死他们!”

“爸,没人打我,我这事儿还没了呢,你别添乱。”秦子扬这一次很难得的没有附和着父亲一起捣乱,而是一面瞄着安长埔,一面低声带着一点责怪的语气对秦父说。

秦父听儿子这么说,略微有些不爽,但也没舍得多说儿子一句,只是脸色阴沉了几分,没有再说什么。

秦母也心疼儿子,等父子两个说完了话才凑上前来,摸摸儿子的脸颊,拉拉儿子的手,问他怎么这几天瘦了那么多,是不是吃住的不舒服,秦子扬对母亲的态度和父亲比还是缺少了一些尊敬,略有些不耐烦的说,换成是谁在这种处境下都一样吃不好睡不着。

安长埔跟秦家的一家三代了一下对秦子扬暂时不能离开C市以及活动范围上的一些约束,秦子扬有些不甘心,试图讲条件,发现行不通之后也就不情不愿的接受了。

得知能暂时带儿子回去,秦父的情绪缓和了一点,对暂时不能离开C市这件事倒没怎么在乎。

“不让离开就不让离开,咱还怕他们么?!没事儿,儿子,咱就住你姐家,吃的用的什么都有,也不用咱们俩多花一分钱,耗着去呗,谁怕谁!”临走的时候,秦父对秦子扬念叨着,顺便把办公室里的几个人都打量了一遍,若有所指的说,“这样更好,咱就在这儿安营扎寨,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看你大姐能躲到什么时候,这笔账我早晚得和她算算!”

第四十七章 秦若男的秘密

秦家二老带着秦子扬离开,留下重案组里几个人大眼瞪眼。—

“儿子惹了麻烦,当老子的不反省还这么理直气壮,真是让人吐血!”田蜜一直对秦家父子的行为模式十分不爽,这会儿也忍不住抱怨几句,“他们跑去若男姐那里安营扎寨,那若男姐怎么办呀?对了,这几天她是在哪里解决的食宿问题呀?”

说着她把目光投向其他几个人,田阳和墨窦都摇摇头,表示对此事不知情,几个人又不约而同的看向安长埔,毕竟在重案组里和秦若男关系最为密切的人就属他了,这一看不要紧,他们差一点被安长埔的脸色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安长埔有些苍白的脸色把离他最近的田阳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想要摸摸他的额头,“下午时候还好好的呢!”

“可能是之前在山上忽冷忽热的有点着凉了,睡一宿就好了,没事儿。”安长埔不太在意的摆摆手。

“时间也差不多了,那咱们今天就到这儿吧,早点回去休息,剩下的事情明天再说!”田阳看安长埔身体不舒服,打算早点结束工作。

田蜜和墨窦也表示同意,临走的时候,田蜜没有忘了征求一下安长埔的意见:“对了,你不舒服就早点回家休息吧,若男姐那边我打电话通知她就行。”

“没关系,交给我就可以了。”

“别忘了跟她说,峰哥交代的·虽然秦子扬的嫌疑还没有完全被排除,但是毕竟不像之前那么敏感了,假如她休假觉得很无聊,可以随时销假回来上班,除了不能跟进这个案子之外,可以派些别的工作给她。”田阳叮嘱安长埔别忘了把程峰的交代转达给秦若男。

安长埔点点头,几个人一起卜班离开了公室。ˉˉ—

难得早下班一天,回到家的时候秦若男果然还没有回来,安长埔虽然心里头有些狐疑这些天她和钟翰早出晚归神神秘秘的到底在做些什么·无奈白天的时候忙出一身汗,在山里头又着了凉,只觉得昏昏沉沉,回到家里找了几片感冒药吃下去,一头倒在床上就陷入昏睡之中。

等他一觉醒来,天早就全黑了,客厅里有灯光照进屋里来,安长埔从床上爬起,揉揉太阳穴,吃过感冒药睡了一觉之后·之前头重脚轻的感觉倒是缓解了不少,就是脑子还有些混沌,坐在沙发床边发了一会儿呆,正准备起来,秦若男从门口探进头来,一看他已经起来了,便收住了正准备敲门的动作。

“你醒了?我做了点清淡的东西,起来吃一口吧。”秦若男对安长埔说,“我回来的时候看你在屋里睡觉,以为你是累了所以没来打扰你·后来田蜜打了个电话给我,跟我说你好像着凉生病了,我才知道。

你之前没告诉他们我借宿在你这里的事?”

安长埔点点头·忽然明白了为什么秦若男会这么问:“田蜜从你那里知道了?”

秦若男尴尬的承认了,脸色微红:“我事先也不知道你没告诉过他们,所以没防备…不会给你添什么麻烦吧?”

“麻烦谈不上,无非就是耳朵边上被他们给闹几天呗,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那几个人有多喜欢胡闹。”安长埔无奈的笑了笑,从一开始他选择隐瞒,无非也就是不想自己被其他几个人调侃,现在既然已经被田蜜知道了·这个秘密也自然是守不住的,除了做好被八卦的觉悟之外,他也没什么其他的选择。

“那起来吃东西吧·不然一会儿凉了。”秦若男点点头,从门口

安长埔起身洗了洗手到厨房去吃饭·秦若男为了照顾他着凉感冒,特意做了些口味清淡的菜,还煮了软烂的米粥,安长埔尝了几口,清爽的口感很对他的胃口,不觉胃口大开,热乎乎的饭菜吃下肚,整个人都舒服了许多。

“这几天麻烦你了,还得兼着厨师的工作!”安长埔吃着顺口的饭菜,整个人状态都恢复了不少,想起秦子扬因为嫌疑减轻被暂时放行的事情,心情也轻松了一点,“对了,田蜜有没有告诉你,因为作案人的脚和你弟弟大小不符,加上之前血型和手印大小的差异,所以他今天一进被批准释放,下午的时候被你父母领走了,因为需要暂时留在C市,等待进一步调查的结果,所以他们的意思是会继续留在你家那边住。”

秦若男听说秦子扬暂时得到释放,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欣喜,只是轻轻的长出了一口气,嘴上什么也没说,整个人却瞬间松弛了不少。

“对了,峰哥今天让我们转告你,虽然秦子扬的嫌疑还没有完全消除,不能让你继续跟进邵慧艳的案但是你从明天开始可以销假回去上班了!”安长埔接着把程峰的—意思转达给秦若男。

本以为秦若男听了之后会很高兴,痛快的答应第二天上班的事情,没想到秦若男却面露难色的迟疑了。

“怎么了?”安长埔有些疑惑。

秦若男纠结了一会儿,才下定决心的对安长埔开了口:“麻烦你跟头儿说,我可能还需要休假几天,如果没有什么急事交给我处理,希望他能够批准。”

安长埔诧异的看着她,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请求,原本以为就凭秦若男那种闲不住的性格,在弟弟的嫌疑得到减轻,父母也暂时稳定,没有去单位胡闹的迹象之后,会很高兴能够重回工作岗位,结果她不但没有为此感到欣喜,反而主动提出不想回单位去,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蹊跷。

“你不想回去上班,是因为这几天在外面偷偷忙的事情还没有忙完吧?”安长埔终于忍不住,把压在心里好几天的疑问一股脑的问了出来,“你这阵子到底在外面忙些什么?这里头也有钟翰的份吧?你们两个神神秘秘的到底约定了什么事?”

秦若男仿佛被他这一连串的疑问点了穴道一样,整个人顿时变得僵硬起来,原本想要夹菜的手,握着筷子僵在远处没有再向前伸出去,眼睛直直的盯着安长埔,似乎在思索着到底要不要回答那些问题。

安长埔一口气把憋在心里的疑问都抛给秦若男,现在看她怔怔的没有开口,也不一味的追问,索性把筷子放在桌上,靠着椅背默默的等着她开口。

“其实我不是不可以告诉你,只不过告诉你的话,对你搞不好会有不太好的影响。”秦若男有些为难的开了口。

安长埔默默的看着她不说话ˉˉˉ—ˉˉ—

“好吧,你既然坚持问,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以后如果别人问你,你一定要说不知情。”秦若男和他沉默的“对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投降了,“我其实是和钟翰一起收集和邵慧艳这个案子有关的线索。”

“你…”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知道这样是违规的,我不应该参与和这个案子有关的任何调查工作。”秦若男不等安长埔开口就打断了他的话,“所以我才一直瞒着你,没有告诉你,因为我最近在做的事情是违反规定的,如果你知情,将来追究起来很有可能会牵连到你,我不想你被牵连。”

安长埔的眉头皱了起来,他知道秦若男从来都是一个很讲原则也很守规矩的人,当得知自己的弟弟惹上嫌疑之后,她也第一时间积极配合,帮助他们找到了藏起来的秦子扬,这么公私分明的一个人,没道理会公然的违反纪律,除非…

“是不是钟翰怂恿你这么做的?以你的个性,应该不会这么出格的,不过钟翰可就不一定了,他从来都不太在意那些条条框框的束缚。”安长埔把可能性归结到了钟翰的身上。

秦若男摇摇头:“这一次你还真想错了,我没有想替谁担责任,这件事是我最先提出来的,钟翰他不过是正好没什么事,顺便帮我的忙罢了。”

“可是你为什么要明知故犯呢?你也不是第一天上班了,难道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角色比较敏感么?”

“我承认这件事里我是有私心的,我从主观上虽然觉得子扬不成器,但是还不至于到了杀人的份上,更何况邵慧艳在遇害前与人发生过关系,除了子扬之外也还有别人,但是从头到尾法医都没有发现有那avuv,uv=rnˇ上是合双很高的,这也就排除杀的可能性。反复考虑之后,我觉得在我还没有撤出调查工作之前,咱们的方向就存在一定的局限性,把嫌疑对象锁定在当晚出现在众人视线内的人身上,但是凶手很有可能并没有暴露在灯光下,而是藏在阴影里,如果这种可能性成立,那现在你们的调查很有可能最后都会成了无用功。”秦若男说出自己的初衷。

“所以你就决定不顾纪律自己私下里调查?你为什么不把想法告诉我们?”

“告诉你们,你们难道就不会觉得我是有心偏袒自己的弟弟么?”秦若男苦笑着摇摇头,“我可以拿我的人格保证,假如我收集到的证据显示子扬的确是凶手,我也绝对不会徇私的,这件事告一段落之后,我自然会向上头汇报,请求处分。既然现在咱们说起这件事,我正好有些发现想告诉你。”

第四十八章 瓜田李下

安长埔本来还因为秦若男私自行动的事情有些不太高兴说她要跟自己交代这几天的发现,也只好把其他情绪都暂时抛在一边,对秦若男点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邵慧艳遇害那天晚上,在离开蓝月亮酒吧上了子扬开的那辆黑色轿车之后,两个人还曾经去过另外的一家夜店,这件事你们应该已经查到了什么程度了?”秦若男问安长埔。

“秦子扬倒是交代过,说他和邵慧艳一起去了一家叫做水吧的地方,具体的地点他因为的不良反应,一直回忆不起来,只说当天晚上本来也是邵慧艳给他指路,带他去的。但问题是墨窦对C市的酒吧和夜店的工商注册信息进行过调查,没有一家酒吧叫做‘水,或者‘水吧,的,所以这件事的真实性还有待查证。”安长埔说。

“假如我提供的信息你信得过的话,那家夜店的情况我已经掌握了一些了。当天晚上子扬和邵慧艳一起去的夜店名字是一个英文单词,叫做‘lqwj,,意思是液体,我和钟翰到那里去摸了两次底,听到不少年轻人都习惯性的把那里叫做‘水吧,,估计邵慧艳本身文化程度有限,并不知道那家酒吧的名字该怎么念,所以就人云亦云的把那里叫做‘水吧,了。”

“你能确定么?”

“能,我撤出调查的时候咱们已经找到了冉宏达名下的那辆黑色轿车,我知道车牌照托了一位交警队的熟人,帮我查了一下行车线路。时间有限,我没有详细的去掌握当晚子扬开车走过的路线,只知道他们从蓝月亮酒吧那里离开之后,又去了另外一片夜店、酒吧比较密集的区域,所以就让钟翰帮我一起到那条街上的店里逐个排查,最后锁定了那家‘liqw。”

“你稍等我一下!”安长埔认真的听着秦若男的讲述,等她说完是如何锁定目标酒吧之后,示意她停一下自己急忙起身去拿了记事本回来,把秦若男收集到的信息记录下来,“关于那家酒吧,你还了解多少?”

“那家酒吧和之前咱们去过的蓝月ˉ亮绝不是同个类型的,¨除了经营规模更大,人气也更旺之外,这家‘liqmd,里面的顾客人群和状况也更加混乱一些,顾客人群里,像邵慧艳和她那些狐朋狗友一样的社会闲散人员居多。”

安长埔一边做记录一边问:“还有什么其他的么?”

“我还有一个猜测,但是还没有机会去证实。”秦若男犹豫着要不要把自己心里的一个尚未得到证实的判断说出来。

“没关系有什么说什么,你把你的猜测告诉我,我们会去帮你调查清楚的。”

“我怀疑邵慧艳生前可能参与过毒品交易。”

“理由呢?”

“咱们之前走访调查的时候,从邵慧艳的那些社会朋友那里得知,邵慧艳生前和那些人在交往过程中经常出手很阔绰,花钱大手大脚,但是她的家庭状况并不是特别的富裕,父母经营小吃店,也没有给过她很多的零用钱,那她的开销那么大钱是从哪里来的?在发现尸体之后,赵法医对邵慧艳的尸体进行了检查,结果证实她生前服用过摇头丸刚才你也提到了,子扬在当天晚上也被邵慧艳下过,她还随身携带有致幻蘑菇橘黄裸伞,我觉得这不是一个巧合而已,至少可以证明邵慧艳是一个随身携带着各类毒品的人,你试想一下,一个家境一般但是花销很大的年轻女孩儿,随身还携带者毒品并且她自己还服食摇头丸这几种情况综合在一起,会是巧合那么简单么?”

秦若男的分析让安长埔沉默了一会儿认真的思索着,最后觉得她的判断还是有一定的依据便点点头,说:“你考虑的有道理,这件事以后就交给我处理吧。

若男,咱们两个合作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对我个人而言,你的为人不是那种会为了徇私而公然违反纪律的人,但是不管你觉得自己的出发点有多么的光明磊落,也还是要记得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不必要的嫌疑和非议还是能免则免的好。”

秦若男面无表情的默默的听着,没有吭声,末了只说了一句:“今天我跟你说的,你都当做没有听过,邵慧艳是不是参与过毒品交易的事情也是你自己觉得有可疑才关注的。我之前或者之后的任何行为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记得这件事就行了。”

“你这又是何苦呢?之前要是说你放不下是因为秦子扬被收押,所以你担心着急,现在秦子扬的嫌疑已经减轻了不少之前提醒我的关于邵慧艳颈上瘀痕的对比也起到了作用现在你难道就不能别再插手,别给自己找麻烦了么?”安长埔没有办法理解秦若男的固执。

秦若男摇摇头:“我知道你是不可能理解我现在这种感受的,或者没有过亲身经历,谁都没有办法体会我现在的心情。不管多不让人省心,子扬也是我的家人,血浓于水,虽然我知道我的职责是什么,我也知道法不容情,但是要让我完全置身事外不能插手,我真的做不到!我只是想亲眼见证这个案子的调查过程,哪怕到最后子扬真的被证明就是真凶,我也就死心了,但是假如他不是杀害邵慧艳的人,我这个做姐姐的也希望能够帮他洗清嫌疑。”

“你的这种心情我不是不能体谅,但是工作就是工作,原则就是原则!”安长埔见秦若男这么固执,也有些动了气,“你是一名刑警,这种时候你需要的是像你自己的名字那样,像个男人一样保持冷静理智,而不是因为妇人之仁就搞不清楚状况!”

秦若男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安长埔,许久,她叹了一口气,一言不发的起身离开厨房,回到卧室去关起了门。

安长埔瞪着面前小饭桌上已经冷掉的饭菜,心中有些懊恼,恼火的是秦若男的固执己见和不听劝告,他不想看到秦若男因为一时的感情用事影响到了未来的工作和前途,同时他又有些懊悔,方才那些话或许都是些掏心窝子的实话,可是最后的那一句妇人之仁和让秦若男像她的名字一样,简直就是在戳她的痛处。

若男,若男,明明是个姑娘,却被希望能够像男孩儿那样,这种不被期待的难过恐怕是秦若男心里一辈子也无法平复的创伤,刚才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动动脑子,换个更好的说法,偏要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往她的心头上再撒一把盐,提醒她无论她多努力的去试图证明自己,她也永远是个妇人之仁的女儿身,不可能成为被别人期待的男人。

安长埔啊安长埔,你可真生了一张巧嘴.!ˉˉ—

安长埔带着无奈和自责的复杂心情一个人收拾好厨房里的饭菜回到客厅里,透过卧室房门上房的小窗看到屋里的灯还亮着,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应该就自己方才最后的那一句口误向秦若男道个歉,他站在房门口,调整了一下呼吸,抬手轻轻的敲了敲门。

屋里没有回音,安长埔在门外等了一会儿,抬头看看小窗,发现卧室里的灯光熄灭了,他知道秦若男不想和自己讲话,心里更加无奈,只好默默的回到小房间里去,暂时放弃了与秦若男和解的念头。

第二天一早,安长埔起床上班的时候,出乎意料的发现秦若男没有出门,只是穿戴整齐的倚在床边看书,听到安长埔从小房间里出来的声响也没有抬头朝外看一眼。

安长埔几次从卧室门前经过,朝里面看过去,秦若男都毫无反应,他也只好无奈的叹口气,换好衣服上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