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从祝天磊那儿知道的呗,”毕红旭有些苦涩的笑了笑,“他动作可比你们快多了。好些天之前就气急败坏的跑来质问我,问我有没有对张俏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估计我在他眼里,比在你们警察眼里都更像是个坏人!”

说完,她一扫之前的平淡态度。重重的叹了口气,有些烦躁的把手中的筷子随意的仍在桌上,推开面前的午餐:“你们该问什么就问什么吧,要是相信我,我谢谢你们,要是不信我…我也不觉得太惊讶。反正我总是别人眼里的坏人。”

“祝天磊为什么会想到跑来质问你?”安长埔问。

毕红旭有些不悦的抬眼看了看他,似乎觉得他是明知故问,有意想要让自己难堪似的。拉长了脸说:“你们会不知道这事儿?之前你们肯定找过祝天磊吧?要是你们不先找上他,他又怎么可能知道了消息之后跑来找我!不就是因为我和张俏有点摩擦么,拜托你们想问什么就直截了当点儿,我不是三岁的小孩儿,你们一个劲儿的绕我。除了让我觉得自己在你们眼里是个傻子之外,没有别的感觉!”

“那太好了。通常情况下我们其实也很头疼怎么去和人绕圈子,一般女孩儿很少有你这么爽直的个性,很难得。”安长埔面带微笑不吝赞美,倒把毕红旭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那咱们就言归正传,”安长埔把话题拉回来,接着问“你最后一次见到或者和张俏取得联系是什么时候?”

毕红旭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翻找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一条短信,她瞄一眼上面的时间,把手机放在桌面上推到安长埔和秦若男面前:“得有快一年了吧…嗯,对,有快一年了。”

秦若男看了看毕红旭的手机,发现上头是一条短信,发短信的人姓名被存成了“贱人”,短信的内容只有短短的一句“你到楼下来”。看样子这条短信应该是张俏发给毕红旭的,秦若男对这两个互相看不顺眼,在网络上展开了对骂战的女孩儿在给对方取代称时候的不约而同感到又无奈又好笑。

“这是张俏发给你的?你为什么要留着她发给你的短信?”她抬头看着毕红旭问。

毕红旭的脸红了一下:“我也没想到张俏会死,就是留着她的短信,懈怠的时候拿出来看看,刺激刺激自己。我这个人有一点和别人不太一样,越是有人不喜欢我,讨厌我,找我的麻烦,和我作对,我就越有动力,想想那些讨厌我的人,对我不好的人,我就会希望自己更努力,变得更好,气死他们。”

“从时间上来看,这个时候张俏和祝天磊应该已经分手了吧?为什么他们分手之后张俏还要来找你?”安长埔问,从短信的内容来看,分明是张俏找上门来的口吻,既然毕红旭不喜欢绕弯子,他也懒得浪费那些口舌。

“她神经病呗零级大神!”毕红旭有点咬牙切齿,“明明祝天磊那个傻子从头到尾都被她给骗的溜溜转,一直都是站在她那一边的,分手听说也是她提出来的,后来被人吹了点邪风,又觉得心里不平衡,所以就来找我的麻烦。”

“毕红旭,我想让你看看,你认不认识这个人。”秦若男听毕红旭说有人给张俏吹邪风,想起汤乐蓉在网上和张俏之间的聊天记录内容,便没有立刻追问张俏来找毕红旭的过程,而是从包里拿出了汤乐蓉的照片给她看。

毕红旭连伸手把照片接过去的意图都没有,只瞄了一眼就把脸扭向一边,嘴里低声突出了一句骂人的脏话。

“看样子是认识。”安长埔说,没有任何疑问,而是已经认定了这个事实。

“当然认识了!这女的才是让我开了眼的那一个呢!”毕红旭翻了个白眼,恨恨的说,“我以前特别恨张俏,觉得她就是个狐狸精,把祝天磊迷成那个样子,连最起码的是非对错都分不清楚了,这个世界上绝对找不出比她更可恨的人,可是后来见识过这个女的之后我才明白过来,其实之前我都搞错了!张俏绝对不是这个世界上最讨厌的女人!和她一比,张俏简直就是个单纯善良的小女孩儿!”

“有这么夸张?”安长埔用有些难以置信的语气问。

“当然有!而且我一点也没夸张!我事后有时候想想都觉得,其实我也算运气不错,张俏那个人甭管怎么说,还算是直来直去,明刀明枪,如果一开始祝天磊是和那个女的在一起,我指不定得吃多大的亏呢!”

“你知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

毕红旭摇摇头:“不知道,我就见过她一次,是她和张俏一起过来,哦,就是发短信给我的那一次,那种情况下我怎么可能知道她叫什么,也没心情问。后来我同寝室的女生在网上买东西的时候好像看到过她的照片,估计是在网上开店的人吧?”

很显然,毕红旭把汤乐蓉这个专职的网店平面模特当成了亲自出镜的网店老板了。

秦若男知道汤乐蓉在网上没少向张俏出谋划策,却没想到她居然也亲自出马和张俏一起来对付毕红旭,这样看来,张俏和汤乐蓉之间的关系恐怕比他们以为的还要更要好。

于是她问:“她们两个来找你,是吵架来的?”

“吵架?”毕红旭冷冷的一笑,“要是吵架她们也不会特意跑到我们学校来,她们是来打架的!”

“打架?她们两个人想要打你?”秦若男有点吃惊,汤乐蓉的职业说白了是靠脸面吃饭的,打架这么有风险的事情,一旦弄花了脸,不能说丢了饭碗,至少也会在一段时间内造成直接的经济损失。

毕红旭摇摇头:“要是两个人想来打我,我也就认了!要不为什么我说那个女的比张俏阴损多了,她自己根本就不动手,我和张俏一开始只不过是吵,她们是找来了我学校,到处都是和我认识的人,我也不可能想要和她们真的大打出手,到时候难看的是我!可是话还没说几句,那个女的就在一旁阴阳怪气的煽风点火,张俏就越来越生气,最后也是她先跟我动的手,我还手绝对是迫不得已,哪个傻子会不还手的站在那里等着挨打啊!”

“那你和张俏厮打的时候,照片上的那个女的她在干什么?”安长埔问。

“她?!”毕红旭哼了一声,“她在一旁瞎嚷嚷呗,全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说什么我勾引别人的男朋友,甚至还说我用什么卑鄙的手段逼得那个男的不得不和女朋友分手对我负责!”

“你当时不是和张俏厮打在一起么?这些你是怎么注意到,还记得这么清楚?”秦若男有些怀疑。

毕红旭的脸微微红了一下,说:“是我的一个朋友跟我说的,我们寝室的人知道我出去,怕我吃亏,打电话叫他过来替我解围的。”

第六十一章 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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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这个朋友,是潘翼么?”安长埔问。

毕红旭愣住了,看上去表情十分的惊讶,好一会儿才说:“你、你们知道潘翼?”

安长埔对她点点头网游之剑魔独孤。

毕红旭的表情忽然之间变得有些难看,之前安长埔和秦若男乍出现在她面前并且亮明身份的时候,她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脸色阴沉过。

“你们要是怀疑我,我没有什么可说的,反正我当初和张俏闹矛盾也算是闹的沸沸扬扬的了,我们学校、她们学校,没几个不知道这事儿的,但是你们可别把潘翼扯进来,他和张俏的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的反应是不是有点太大了?”安长埔对毕红旭一笑,“我只是随口问问替你解围的朋友是不是潘翼,没说怀疑他。”

“我知道你没说,没说不代表没想,你们要不是怀疑我,也怀疑跟我关系比较亲近的人,怎么可能会连潘翼的情况都打听的清清楚楚,这事儿你们也不用瞒着我,估计你们现在对潘翼,比我对他了解的还多呢。”毕红旭说着叹了口气。

秦若男看着她,觉得这个女孩儿在提到潘翼的时候,其实神情里是流露出一些依赖和情感的,并不像之前祝天磊对他们说起来的时候形容的那样无动于衷,于是她试探着问:“你对潘翼很信任,对么?”

毕红旭没打算遮掩或者否认,大大方方的点了点头:“是,而且也觉得挺愧对他的,我们俩。或者我们这几个人之间的那些破事儿,你们肯定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了吧?潘翼以前就一直喜欢我,虽然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喜欢我什么。反正前前后后我拒绝了他很多次,他也没生过我的气,每次我需要他在身边的时候也肯定第一时间就赶过来,现在回头想想,我那个时候脑子一定是进水了,所以才放着潘翼这么个对我好的人不理不睬的,偏偏要追着祝天磊跑,人家都愿意搭理我。我还一个劲儿用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自从我不和张俏她们继续纠缠下去之后,冷静下来我也想过,我和祝天磊之间。和潘翼与我之间其实是一样一样的,潘翼对我,就相当于我对祝天磊的那种角色,我觉得祝天磊的态度和行为是在伤害我,我不也一样是在伤害潘翼么!”

“你的意思是。原本你是因为没有想通,所以才不珍惜潘翼对你的好,现在想通了,所以放弃了祝天磊?”

毕红旭的脸微微泛起了羞涩的红润,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抿着嘴点了点头:“是,你们之前和祝天磊谈过。他肯定没少说我的坏话,我就这么说吧,假如我还没有放下祝天磊。你们觉得就算他和张俏分手,找了个外校的女朋友,我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捣乱了么?所以说,不是我不能,是我不愿意了。我的青春也是青春。也想好好的享受青春里该把握住的那些个瞬间,我不想再继续浪费时间在一个不珍惜我。对我没兴趣的男人身上了。祝天磊拿我其实无非就是当成了情绪垃圾桶而已,他和张俏在一起不开心了,就找我发牢骚,发够了牢骚就又回去找张俏,为这种人一直浪费感情和时间,不值。”

秦若男默默的听着毕红旭说话,脸上没有流露出什么情绪,内心却也有些不平静起来,毕红旭的这番话让她忍不住有些心有戚戚焉。虽然安长埔和祝天磊不一样,他没有死心塌地的去痴缠别的什么女人,更没有把自己当成是他恋爱不顺利时吐苦水的所谓情绪垃圾桶,相反,自从两个人在一起工作以来,安长埔还一直对自己十分照顾,尽管这种照顾可能正如陶音音所说,是一种同情的表现,但至少他是对自己很好的。

可是,这种好,和自己想要的那种好,终究不是同一回事,就算自己能够坦然的接受他因为自己家庭或者因为得知自己暗恋他那么多年而引发的同情和照顾,那又能怎样呢?不是自己的,终究有一天还是会离自己远去。

安长埔听着毕红旭说话,眼神一瞟,忽然发现秦若男似乎有些出神,也皱了皱眉头,等毕红旭说完话,他用手背掩着嘴,清了清嗓子,成功的把秦若男的注意力给唤了回来,这才对毕红旭说:“潘翼知道你和张俏之间的矛盾对吧?他对这些是什么态度?”

“他也生气,有好几次想要去找祝天磊算账,因为他是男生,不可能直接针对张俏,更不可能对张俏动手,但是他觉得张俏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我,这里头绝对有祝天磊的责任,假如祝天磊不是态度暧昧的默许张俏那么做,张俏也不可能一直都那么肆无忌惮末世超级保姆。不够我也没让他去找祝天磊的麻烦,一开始是因为还没放下祝天磊,所以当然不可能让他碰祝天磊一根毫毛,等后来是因为放下了,潘翼对我而言已经比祝天磊还重要,所以教训不教训什么的反而觉得没有意义了。”

“你和张俏之间的矛盾,当初是谁最先向对方发起‘攻击’的?”

毕红旭被安长埔这么一问,顿时憋住了,没有了之前谴责张俏时候的理直气壮,表情显得有些尴尬:“是我…”

“那为什么你或者潘翼会认为是张俏在欺负你呢?”

“因为…因为是我先认识祝天磊的,在上大学之前我就已经认识祝天磊,也已经开始喜欢他了,而且,而且上了大学之后,祝天磊追张俏不过就是一时的冲动,后来两个人明明相处的就不怎么好,不然祝天磊也不可能会有那么多委屈需要找我来倾吐,张俏原本早就不太喜欢祝天磊了,她是因为我盼着祝天磊和她分手之后好能和我在一起,所以才故意又和祝天磊和好的!她存心针对我,宁可耗着个不喜欢的男生,也不让我如愿以偿。”

毕红旭说这番话的时候,原本平静的情绪又变得有些起伏不定,说到最后甚至多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她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脸颊,晃晃脑袋:“算了,不说这个了,她人都已经死了,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反正现在就算是祝天磊跑到我楼下来跟我表白,我也不可能接受他,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那一次张俏带人到学校来找你之后,你们还有过别的联系么?”秦若男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听毕红旭说完赶忙问,不知道是不是为刚才走神的事情心虚的缘故,她的视线直直的盯着毕红旭,一眼也不看去看身旁的安长埔。

“没有,那次我俩谁也没占到什么便宜,也谁都没吃亏,后来潘翼来了,把我们拉开,张俏也知道有潘翼在场,就算潘翼不敢直接对她动手,她也不可能占到什么便宜,而且那天潘翼确实也因为事情本来都告一段落了她们还找上门来气得够呛,脸色挺难看的,还骂了张俏几句,那个和她一起来的女生回骂了几句,就被张俏给拉走了,之后就谁也没和谁再联系过。”

她说完之后,秦若男没有再问什么,安长埔也没有,并且率先站起身,一边示意秦若男,一边给毕红旭留了联系方式:“那我们就不继续耽误你吃午饭了,假如想起什么来,可以联系我们。”

“你们不用问我张俏死的时候我在做什么,有没有人能够证明什么的么?”毕红旭好像没想到他们这样就打算离开了,有些诧异的问。

“你希望我们问你这些?”安长埔反问。

毕红旭立刻摇头:“我没那种爱好,就是以为你们都找上门来了,肯定得按照惯例问这些问题的。”

安长埔回她一笑:“你所谓的惯例,其实都是电视里面演的吧?”

毕红旭听他这么说,明显松了口气,把安长埔抄了电话的纸折起来放进衣兜:“不问更好,电话号我收着了,不过估计我也没什么会需要打给你们的。”

留下毕红旭在食堂里继续吃她的这顿被耽误的午餐,安长埔和秦若男往食堂门外走去,起初他们是午餐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半的缘故,从食堂离开的学生远比新来的多,结果走到门口才发现,来的时候外面还蓝天白云,现在居然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有的学生不得不用手遮着头顶飞快的冲进雨幕,更多的人则站在门口,想要等雨停了再走,原本还挺宽敞的门厅一下子变得拥挤起来。

“反正也是午饭时间,与其淋着雨跑去停车场,被淋成落汤鸡,还不如咱们在这儿把饭吃完之后再安安稳稳的离开呢,”安长埔一看雨势那么大,扭头对秦若男说,顺便指指一旁的广告牌,“楼上的食堂好像有卡座。”

秦若男这一次倒是很痛快的就点了点头,好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也好,我也正好有事情想和你说。”

第六十二章 说清楚

楼上的食堂被承包商隔成了许多个卡座,最里面似乎还有几个雅间,一上楼就能看到各种小炒的图片挂在墙上,虽然午饭时间已经过半,还是有不少人在这里慢条斯理的喝着饮料,聊着天,其中以年轻的小情侣居多,不知道是因为下雨所以不急着走,还是情话多得说不完。

秦若男多少有些不自在,刚才上来的时候心里只想着趁此机会,在这个远离单位,不会被任何熟人撞见的环境里把想要说清楚的事情说说清楚,忘了大学校园里的卡座区,通常是情侣密集的区域,自己这个脱离了校园生活多年的“大龄青年”与周围的氛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安长埔倒是不怎么在意自己是不是比周围那些小情侣老龄了不少,径直挑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坐下,招呼服务员过来,询问过秦若男想要吃什么之后,点了两样炒菜和两碗米饭。

很快菜饭就端上来了,安长埔没急着吃饭,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秦若男,似乎在等着她开口,秦若男的心跳有些加快,最近她一直有和安长埔坐下来好好把话说清楚的冲动,尤其是在看了那本不知道被谁放在自己桌上的小说之后,不管自己在感情上有多优柔寡断,有多缺乏勇气,至少曾经也算是头脑发热的勇敢过一次,现在时过境迁,当初的感觉却并没有发生明显的改变,自己也没有向过去以为的那样,能够变得释然,自己再不是当初那个二十岁刚出头的小姑娘,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去继续怀抱着一份虚无缥缈的感情度过所剩无几的青春时光。

虽然不是所有的努力都已经能换来期望中的理想结果,虽然不是所有单方面的执着都能得到圆满的爱情,但能够有个明明白白的结局,也终究好过尴尴尬尬的悬在半空。任由自己凭空去胡思乱想。

可是真的坐在这里,面对着安长埔的目光,秦若男又觉得有些羞于启齿。

“你刚才为什么不问毕红旭的在张俏和汤乐蓉遇害期间的不在场证据?”她意识到自己需要先说点别的话题来做铺垫,于是随口问道。

“问她还不如咱们自己去确认,如果她或者潘翼真的敢对张俏和汤乐蓉两个人下手,就不可能不给自己编造好不在场的理由,问了也会被搪塞回来,没有意义,再说,咱们也一直没有完全放松毕红旭和潘翼这条线不是么。”安长埔倒是有板有眼的回答了秦若男提出的问题。说完一指桌上的饭菜,“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么?肯定不是为了谈工作吧?有些事情最好一鼓作气,否则就更说不出来了。或者要不然咱们先把饭趁热吃了,你边吃边酝酿情绪。”

秦若男莫名的有点心虚,把目光移开,不去看安长埔,她知道自己今天想要说的内容大概是什么。安长埔的心里应该已经有数了。

“算了,如果你不是特别饿的话,我觉得还是先说完吧。”她其实也有着同样的担心,怕一旦有了缓冲的时间,勇气却会越变越小。

“好,你说。”安长埔点点头。身子向前挪动了一些,上半身微微向前倾,两条胳膊搭在桌边。等着秦若男发话。

那边作为听众的安长埔表现的诚意十足,倒是这边作为讲话者的秦若男显得有些怯场,她非但没有往前凑,反而还朝后挪了挪,把背靠在卡座的椅背上面。

“我那天在你钱包里看到那封信了。”秦若男的声音听起来还算平静。如果不是脸色出卖了她,恐怕单凭声音很难发觉她此时此刻又羞又窘。还带着些紧张的状态,“我…那封信你肯定也看过了,我觉得没有必要浪费咱们的午饭时间去重复已知的事情,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关于你的想法,直截了当的告诉我就好。”

说完,她鼓起勇气把目光从桌面移到安长埔的脸上,对视着他的眼睛。

安长埔的视线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秦若男的脸,在安安静静的听完她的话之后,他没有马上做出反应,只是微微一笑,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钱包,摊开来放在桌面上,直直里面叠放着的那张信纸,问:“你是说这封信?”

秦若男不自然的点了点头,看着安长埔,浑身上下的每一块肌肉都不由自主的处于紧绷状态,两只耳朵里充斥着自己心跳的声音,噗通,噗通,噗通。

“这封信可是好几年前就写好的了,你现在问我,问的是当年的想法,还是眼下的想法?”安长埔把信纸从从钱包里取出来,拿在手里轻轻的摆弄把玩着。

秦若男的眼睛看着他手中的信纸,那种感觉就好像在他指尖的不是一张信纸,而是自己的一颗心一样,恨不得伸手抢过来,免得自己会因为太过于害羞和紧张而突发脑出血。不过她也就只是想一想,伸手去抢信纸的事情还真就做不出来,先不说有没有那个立场,单是一旁其他卡座里还在吃饭的学生情侣们就足以让秦若男继续假装冷静了。

原本老大不小了还玩什么暗恋的把戏就已经很丢人了,要是再闹出什么动静被人围观,秦若男不如干脆就地挖个坑把自己埋掉算了,至少也得像鸵鸟一样,把脑袋埋起来。

“那,那就先说当年吧护花邪少。”她开口回答,因为紧张,居然有些轻微的口吃。

“当年我什么想法都没有,”安长埔微笑着说,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秦若男的脸上出现了失望的表情,这才又说,“因为我是前阵子才拿到这封信的,当男我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一封写给我的信,当然不可能有什么想法了!”

“你说前阵子?这怎么可能?”这种意料之外的信息让秦若男惊讶到几乎忘了紧张。

“那封信之前被蔡敏给忘了,上次同学聚会,就是处理你弟弟那个案子期间的那一次,她遇到我的时候给我的。”安长埔大致的把蔡敏当初是如何找不到秦若男郑重其事托付的信,又如何因为害怕责怪而撒了谎的经过告诉给秦若男。

秦若男听完安长埔的说明,诧异到忘了把嘴巴闭起来,随即意识到自己之前与安长埔刚刚重逢时候的心情和态度,不禁感到窘迫起来:“我…我都不知道蔡敏她居然,居然这么不靠谱,那时候对你的态度还那个样子…”

“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你当时又不知道,换成是我估计也会不爽,这很正常。”安长埔摆摆手,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那…”秦若男深吸了一口气,“你现在的想法是什么样的?”

“现在么…这让我怎么说好呢,”安长埔看起来有些为难,皱起眉头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方式去表达,眼神却偷偷的扫过秦若男脸上紧张的表情,“你也知道,那封信是几年前写的了,我看过之后倒是知道你那个时候是什么样的想法,至于你现在的想法,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我也不是很清楚,这种情况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的问题。”

安长埔说这番话的时候,表情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要多诚恳就有多诚恳,搞得秦若男明明不相信,感觉他是故意套自己的话,却又偏偏找不到破绽,最后只好把心一横,豁出去的看着安长埔,说:“我现在的想法,和那封信上大同小异,信上写着的我对你是什么样的感觉,现在也还是什么样的感觉,但是情况又有点不同,那个时候毕竟年纪还小,脑子里多多少少有些梦幻思想,也有执着的本钱,现在不一样了,如果是条注定走不到终点的路,适可而止才是最好的选择。”

“你这样的心态可不怎么积极啊!”安长埔听完秦若男的话,没有马上做出反应,而是轻轻的叹了口气。

“积极还是消极得分怎么看,盲目消极是自卑,盲目积极是天真,我过了可以继续天真的年龄了,也还算有点自知之明,所以…”秦若男抿了抿嘴唇,重新对视上安长埔的目光,“现在我过去的和现在的想法你都清楚了,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么?”

安长埔看了她一会儿,忽然笑了,说:“其实说起来,咱们俩也算是挺有默契的,工作上的事情抛开不算,就是你今天找我谈的这个话题,其实我也一直想找个合适的时间,和你好好的说说清楚。”

秦若男的心咯噔的一下,好像在胸腔里翻了个跟头似的,她紧张的看着安长埔,牙齿偷偷咬住自己的嘴唇,不知道安长埔所谓的“好好说说清楚”到底意味着什么。

谁知道,紧张了半天,安长埔的话却让她一下子失望了。

“不过不是现在,这地方太闹,”安长埔看看周围,“而且该来的人也没来齐。”

客观的说,安长埔这话有点不靠谱,食堂的这一层虽然放着音乐,也还有不少没吃晚饭离开的学生,不过距离“闹”的概念还是有一段距离的,而且他说该来的人还没来齐又是什么意思?关于这件事,还有什么人是需要露面的么?

秦若男的心里浮现出一种猜测,与此同时一阵烦躁涌上心头,眼见着安长埔没有开口的打算,她也不愿意一个人胡思乱想的凭空猜测,只好压下变得烦躁的心情,对安长埔点点头:“那吃饭吧,等你觉得什么时间合适,我听你的安排。”

第六十三章 半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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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把该说的话都算是说清楚了,结果居然没有得到本应得到的明确答复,秦若男的这顿午饭吃的多少有些不舒服,虽说也提醒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心里也仍旧会忍不住冒出些乐观或者不乐观的猜测来。

或许比自己最担心的结果要好呢?不然的话,想要拒绝一个人那还不容易,一句话就解决了。

不对,换成别人还有可能,安长埔他可不是这样的性格,他一向是以绅士风度著称,几乎从来不做让人丢面子或者难堪的事情,说不定他就是为了不让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拒绝,所以才说时间不合适吧?

那他所谓的该来的人还没有来齐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怕自己会不死心,所以还准备介绍什么人给自己认识么?

也不对,最近除了忙就是忙,他哪有时间去认识和接触什么其他人啊?

那…有没有可能是再往前一段日子,自己因为违反了纪律,被程峰“罚”到别的部门做文职的那段日子?

秦若男有些烦躁的甩了甩头,像是要把脑子里那些不断冒出来的杂念甩掉似的,惹得一旁开车的安长埔都扭过头来奇怪的看她大圣传。

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下的很急,却丝毫没有想要停下来的意思,豆大的雨点从中午就一直密密麻麻的从天而降,一直到现在天都黑了也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

刨除午饭浪费的一点时间,下午其余时候秦若男和安长埔两个人就一直忙着核实毕红旭和潘翼在张俏、汤乐蓉二人遇害期间的日常举动,去过哪里,做过些什么,安长埔甚至还特意调查了一下这两个人在此期间有没有过租用车辆的记录。潘翼名下的那辆破旧二手车和之前就一直留意着的可疑套牌车在车型外观上就没有任何相似之处,即便想要伪装成监控录像中出现的那种样子也是不可能的,但是不能排除他们可能通过租用车辆来解决这个问题。

然而调查的结果证明,潘翼也好,毕红旭也罢,这两个人都没有在近期租用过任何车辆,尤其是潘翼,他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在之前那家宠物医院的实习生活没有顺利的进行下去,而是离开那里。到另外的一家宠物用品公司当起了业务员,每天东奔西跑,忙碌的不得了。他的那台小破车也从来始终是老样子,没有改头换面的迹象。

折腾了一下午,似乎毕红旭和潘翼确实没有时间和机会对张俏她们下手,虽然这样一来意味着白白折腾了一个下午,不过这样的结果安长埔和秦若男倒也谈不上是失望。至少暂时排除掉了他们两个人,视线就可以重新聚焦在摄影俱乐部里的那些人身上了。

这样一来,又产生了一个新问题,那些声称并不认识张俏的人里面,到底是谁说了谎。

在结束了对潘翼的摸底之后,雨实在是太大了。安长埔决定不回局里去,直接送秦若男回家,秦若男感冒刚刚好转。也不想因为一时逞强耽误了余下的工作,也就欣然同意了。

谁知道刚刚回到家,还没等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安长埔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让她立刻下楼来。有情况。秦若男不敢耽搁,当即下楼。到了楼下还没有一分钟,安长埔就开车折了回来。

“又发现了一个被害人,田阳刚打来的电话。”安长埔的眉头皱得很紧,看起来忧虑重重。

秦若男点点头,一颗心也变得很沉重,她什么也没说,让安长埔专心开车,眼下他一定和自己一样,知道的细节并不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会儿赶到现场自然就会清楚了。

这一次发现尸体的地方属于市区范围内,位置比较偏僻,加上大雨滂沱,安长埔他们赶到的时候,除了在现场的其他公安局警员之外,几乎没有什么车辆经过,行人就更是一个也没有。

“这种雨天,恐怕是没办法从周围收集到什么游泳证据了!”安长埔看着来回摆动的雨刷,叹了口气。

事实证明,他的这个担心属于多虑了,倒不是说奇迹出现,这样的大雨天居然还能留住没有被冲刷干净的痕迹证据,而是那些证据的消失并非拜这场大雨所赐。

“这…”秦若男第一眼看到好不容易才打捞上来的尸体,险些把胃酸都呕出来,虽说她也算是出过很多次现场的人了,这么恶心的尸体还是第一次见到。

被放置在一处没有盖子的下水井口旁边的与其说面前的是一具尸体,倒不如说是半具更为确切,因为尸体的两条腿都不见了,感觉就好像只有一截上半身躺在地上一样。这“半具”尸体看起来像是在水里已经泡了很久,两只手上的皮肤几乎从身体是脱落下来,就像两只丑陋的手套似的,其他部位也都膨胀得厉害,一张脸面目全非,完全无从辨认,尸体散发出一股腐臭的味道,这种臭味不知道是从下水井里散发出来的,还是尸体本身已经开始腐烂的缘故,好在现在正下着雨,臭味虽然可以被闻到,却不至于太过于浓烈,若是晴天的时候,恐怕只会更加恶臭。

这一次出现场的人不是赵法医,而是另外一个三十多岁的法医,他对秦若男险些作呕的反应丝毫没有感到吃惊,反而还颇有些理解的对她说:“吓了一跳吧?别说是你们了,对我们来说,这样的尸体也是比较头疼的。你们还没看到报案人呢,估计经过这么一场惊吓,回去非得发高烧病一场不可。”

“泡成这样…死亡时间不太容易确认吧?”安长埔比秦若男胆子终究要大一些,盯着地上的尸体多看了几眼,还是不得不把视线转移开,胃里充斥着一种怪异的不适感。

“不太容易倒也谈不上,泡成这样也有泡成这样的特征,从这具尸体的外观状况来看,死后泡在水里起码有将近一周的时间了。”法医回答,“我听说了你们正在处理两起相似的案子,都是尸体上面有部位缺失,我刚才看了一下这具尸体腹股沟位置的创面,说真的,从死者两条腿被取下来的手法来看,我觉得你们这次要找的凶手,要么是个学艺不精的医务工作者,要么是个屠夫。”

“你的意思是说手法很专业?”

“比较专业,但是还不够精湛。”

“我去和报案人聊聊吧。”秦若男可以让自己的视线远离地上的尸体,却没有办法阻挡一个劲儿往鼻子里钻的臭味,忍了一会儿,胃里已经有了翻江倒海的预兆。

安长埔对她点点头,留下来继续和法医了解情况,秦若男则到不远处路边停着的一辆巡逻车上去和报案人碰面。

虽然下了半天的雨,对于夏季的温度而言,其实也不过是消去了燥热,变得凉爽舒适,秦若男走到面包车跟前拉开车门,车里一股暖风迎面吹来,坐在前排的警察对她笑了笑,说:“这两位受了点惊吓,浑身也都淋湿了,所以特意开了暖风,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回头我帮你开前排车窗透透气。”

“没关系,”秦若男摇摇头,一边钻进车里一边脱掉身上的雨衣,然后在两个披着外套依旧瑟瑟发抖的年轻男女前排坐了下来,扭过身子打量了两个人一番,“尸体是你们发现的吧?”

年轻姑娘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颊上,苍白着一张脸,听了秦若男的询问,打了个哆嗦,把披在肩头的警服外套拉紧了一点,幸亏巡警因为经常夜巡,车上常备御寒的外套,否则这姑娘连惊带吓还淋了雨,只怕光靠吹暖风也免不了发烧感冒的结果。

女孩儿没有作声,秦若男也没有指望她能够回答自己,视线始终是投向她身旁那个年纪相仿的小伙子,看起来这小伙子也吓得不轻,表情比女孩儿稍微正常一点,却也白着一张脸。

“就算是我们发现的吧。”他看看秦若男,开了口,声音听起来有点抖,“我和我女朋友在附近租的房子,这条路虽然有点偏,但是回家近,所以我们俩平时都是从这儿走,今天下雨,天又黑了,我俩往家里走着,结果她没看到路边那个下水井的盖子不见了,一脚踩空就掉下去了。”

女孩儿在一旁听着男朋友向秦若男作介绍,又打了个哆嗦,小伙子赶忙搂住她,接着说:“我原来以为下水井未必有多深,想把她拉出来,结果发现我拉不到她,就打了报警电话,然后…然后她跟我说,感觉好像水里还有个人…”

讲到这里,小伙子也说不下去了,前排留下来陪他们的巡警只好替他把余下的说完:“后来我们赶到之后,想办法把这姑娘先拉上来,然后又下去了一个人看看情况,结果发现事情好像不太对劲儿,就赶紧给你们打电话了。”

第六十四章 变/态

【不确定这一章的标题算不算敏。感。词,所以加了个斜杠,多多包涵哈,之前写“风。流”就总是被屏蔽。。。所以。。。嘿嘿】

秦若男听完之后也吃了一惊,其实之前她也有些奇怪,这样的一个大雨天,外面的天又那么黑,这一对小情侣为什么会在这附近发现下水井里的女尸,现在想想看,难怪那个女孩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听旁人提起来也还是心有余悸,原来发现尸体的过程居然是这个样子的,作为一个无风无浪的普通姑娘,能支撑到现在还没有混过去,恐怕已经算是很坚强了明末疯狂。

这两个人都吓得不轻,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什么来,好在秦若男也没指望从他们嘴里问出什么来,怎么说那具尸体也已经被法医初步断定死了足有一周左右,这样一来今天无论是这两个年轻的情侣,还是救女孩儿出下水井的巡警们,都不可能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或者可疑的迹象。

“那个下水井的井盖是什么时候没有的?”秦若男问小伙子。

小伙子想了想,哆哆嗦嗦的说:“昨天还有呢,搞不好就今天白天的时候没有的,之前那个下水井的盖子就有点松,人踩上面还没什么,偶尔有车从上面压过去就当啷当啷的响。”

过了一会儿,安长埔那边也差不多了,他到车上来看了看两个报案人,安慰了他们几句,然后向巡警道了谢,请他们帮忙把两个报案人给送回家里去,然后和秦若男下了巡逻车,准备返回公安局。

“那个下水井是最近才坏掉的。”秦若男把从小伙子那里听到的情况向安长埔说明了一下,“这条路那么偏僻,一个比较靠近路边的下水井盖子松了。能够打开,这件事弃尸的那个人是怎么发现的呢?难道说他是在这附近住的?”

“不好说,尸体泡在水里那么久,面目完全没有办法辨认,还得通过其他途径来确认死者身份,时隔那么久,现场什么痕迹都被破坏的一干二净了,咱们看样子又得重抄旧业,看看能不能有监控录像可以查吧!”安长埔的情绪有点低落,“咱们这回到底遇到了什么样的对手啊?”

“是个变态吧。”秦若男回答,语气很认真,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我最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今天看到那具…不对,应该说那半具女尸之后就更觉得是这么回事儿了。”

“说说。”安长埔一边开车一边鼓励秦若男说下去。

“首先,三次的受害人都是女性,从张俏和汤乐蓉的先例判断。这一次的死者很有可能也是年轻漂亮的姑娘;其次,张俏生前最漂亮的是一头秀发,死后她的头皮和头发都被剥走了,汤乐蓉除了是平面模特之外,还是手模,死后她的手被据掉了。这一次的女尸没有了两条腿,等咱们确认了死者身份之后,说不定会发现。死者生前有两条美腿,这说明凶手对她们下手的时候有明确的目的性;第三,凶手取走死者身上的部位,应该没有丢弃过,毕竟咱们搜查了这么久。没有找到、也没有接到报案说被其他群众找到过任何残肢。”

秦若男把自己的想法仔细的说出来:“我怀疑凶手这么做的目的,是出于某种变态的喜好。专门收集女性身上最漂亮的部位。最初我就有这种怀疑,但是觉得有些太不寻常,所以自己也拿不准,后来又发现张俏和汤乐蓉是认识的,就把最初的那种判断彻底推翻了,但今天看到这第三个受害者,这种念头就又冒出来了。你想,应该不至于那么巧,三个死者都是认识人吧?如果是这样,以这样的速度作案,凶手就等于是把自己暴露在阳光下,风险太大,不符合逻辑,而且如果只是头皮、头发,或者两只手,都还不需要多少空间就可以藏匿起来,可是两条腿…可就不是什么容易遮掩的小东西了,如果不是因为某种变态的喜好,谁会冒险取走死者身上那么大的两个组成部分?”

“你说的没错,其实我和你差不多,最初也曾经有过类似的念头,也一样没敢深想,总觉得那样太重口味了,太疯狂,不符合现实,可是现在想一想,能接二连三动手杀人的,又有几个心理正常的呢?很有可能不是咱们重口味,而是太正常,所以局限了思维,没有想到一些疯狂的可能性。”安长埔非但没有觉得秦若男的想法离谱,还表示了赞同,“另外还有一件事,我也一直在想,尤其是刚才接到通知之后,你刚给也提到了,假如这第三个受害者和张倩她们也是相识的,那么凶手暴露的风险就很大了,那么既然如此,凶手又为什么要如此密集的作案呢?从张俏遇害到现在,一共就只相隔了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到底是因为凶手在时间上有某种原因导致的紧迫感,迫使他必须尽快完成‘任务’,还是有什么咱们一时没有料到的其他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