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找到这儿来了,这个问题还用我自己回答么?”孙元龙有些没好气的瞄一眼安长埔和秦若男,嘴里有些不满的说。

“调查出结果来之后你是怎么处理这件事的?”秦若男问。

“还能咋处理?女人满大街都是,先不说人家嫌不嫌我又穷又没能耐,就光说孩子都那么大了,过些年还得结婚成家,甭管亲妈有多不靠谱,也比后妈或者没妈强,所以我还能怎么办,忍了呗!”孙元龙眼圈有点红,拳头攥了攥,又松开,咬着牙说。

“有没有自己动手或者找人打过沈大年?”安长埔的表情也变得十分严肃。

孙元龙似乎有些吃惊,急切的问:“他挨揍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问完之后,见安长埔和秦若男都没有开口回答自己问题的意思,连忙又替自己澄清说:“这事儿和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敢保证,沈大年绝对不是我打的,我也没找人去打过他,甭管他被打的轻还是重,和我都没有关系。”

“你有证据能够证明么?”秦若男问。

孙元龙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昨天刚跑了一趟车回来,今天才在家里休息了一天,我不知道沈大年什么时候被人揍了的,假如就是前几天,那我根本就不在省内,你们可以问我老板去······而且,而且我也没想过要打他。”

“怕惹事?”安长埔揣摩着孙元龙的心思。

孙元龙却摇了摇头:“惹事不惹事的,真要是到了气头上,都气疯了,谁还能管得了那么多,我没打他,也不想打他,不是怕惹事儿,我说丢不起那个人。一个爷们儿,成天开着车满世界跑,也赚不了多少钱,没法儿让老婆孩子过的舒舒服服的,搞得自己老婆在家里守也守不住,天天惦记着隔壁的男人,这事儿要是闹大了,传出去我的脸都没地方搁,以后我还怎么和亲戚见面,还怎么在朋友里面做人?想来想去我也只能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更何况后来那个沈大年自己也主动搬走了,听说搬得还挺远,我也就算了,没在追究。”

“所以说,你花了一笔钱找‘私家侦探,帮你跟踪了沈大年那么久,最后就这么不了了之了?”秦若男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孙元龙点点头:“我原来是怕万一他们两个已经到了个什么程度,我也得心里有个数儿,万一要是那俩人都想约日子私奔什么的,我也得有个提前打算,不能跑趟车回来一看,家都被人搬空了。”

“沈大年这个人你了解多少?”

安长埔的这个问题让孙元龙稍微有些茫然,他已经先入为主的认为沈大年一定是被人打了,或许还打得不轻,自己因为之前雇佣了“私家侦探”去跟踪沈大年,所以成了怀疑的对象,可是现在突然被问起对沈大年了解多少,这似乎和之前的预料有些出入,可他最终还是选择了不问出来,只是简简单单的说:“不太了解,他平时和我们顶多就是点个头,打个招呼,听口音不像是咱们这儿的人,感觉他好像也没有个亲人啥的,也不见他和什么人来往,他但凡要是有点儿什么牵绊,我也不可能担心他会不会哪天突然和我老婆趁我不在家的时候就私奔了。”;

p 第七十二章 时间线

孙元龙对他和沈大年之间事情的态度表现的很坦荡,几乎是有问必答,这种比较顺畅的沟通结束于孙元龙的老婆从外面打麻将回来的那

“你回来了?”孙元龙一看他的老婆进门,立刻刹住了之前的话题,有些心虚似的指指安长埔和秦若男说,“我来了两个朋友····…”

“朋友什么朋友?”女人一眼就认出了安长埔和秦若男,“你们俩不是之前来我们这儿打听事儿的警察么?”

没想到妻子居然认识安长埔和秦若男,孙元龙的脸色也有些难看,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更新快无-弹-窗纯-文-字

“你可真行啊姓孙的!”孙元龙的老婆认出这两名不受欢迎的警察之后,顿时就愤怒了,仲手一指自己的丈夫,“你是不是不嫌丢人?你还要脸不要?你就非得折腾的全世界人都知道咱家那点丢人事儿是不是?这日子你还想不想过了!”

“你吵吵什么!”孙元龙恨不得伸手捂住老婆的嘴,“那么大声儿,呆会儿邻居都听见了!”

“我呸!你把警察都给弄家里来了,全世界估计都快知道了吧?现在怕邻居知道?你把事情搞那么大之前怎么不怕人家知道?”孙元龙的妻子毫不示弱的继续与孙元龙争吵。广告太多?有弹窗? 界面清新,全站广告

眼见着这对夫妻有越吵越凶的趋势,安长埔和秦若男试着劝了几句孙元龙的妻子恨不得连他们俩都一起骂,见这架势,孙元龙也只好请安长埔和秦若男先行离开,一直到他们两个走到院门口的时候,孙元龙房里的争吵声还依稀可闻。

“我越来越搞不明白了,”秦若男摇摇头,叹了口气,“明明是孙元龙的老婆平时举止不够检点,做了不大光彩的事情怎么她到理直气壮的拿这些事情指责起孙元龙来了呢?这不是贼喊捉贼么?”

“要不怎么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呢,”安长埔也有些无奈,“从道德角度上来讲,肯定是孙元龙的老婆有错,她应该是被指责的那一个,但是她也是吃准了孙元龙不愿意离婚又怕事情闹大了没有面子的这一个软肋,所以才能在做了亏心事之后这么理直气壮的跟孙元龙胡搅蛮缠。”

“你说,”秦若男听安长埔这么一说,忽然想到了什么,“赵法医之前跟咱们提到过沈大年在遇害的时候,不仅像姜燕一样,被饿了好几天,体力很差,没有太强的反抗能力,就连遇害前本能的挣扎都似乎没有出现,虽然是被人杀死的,但是给人的感觉是沈大年自己也已经放弃了抗争,放弃了求生的愿望。广告太多?有弹窗? 界面清新,全站广告

按照你刚才说孙元龙的老婆吃准了孙元龙不想离婚不敢闹大的特点,所以肆无忌惮那凶手会不会也是因为抓住了沈大年的什么把柄,比如他当年携款潜逃的事情,所以沈大年才会放弃了挣扎接受死亡的结果呢?”

“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就像之前咱们说的,凶手选择下手的对象必然有他的原因,对于要谋杀对象的个人情况也必然有一定的掌握,凶手所掌握的关于‘猎物,的信息,绝对不止有软肋而已。”安长埔看看时间,“咱们今天晚上就启程回去吧,反正b市到c市也没有多远今天晚上往回返回家好好休息休息,明天一早回局里去。”

“也好。”秦若男也知道安长埔是想要节省明天白天的时间她衡量了一下路程和时间,觉得确实不算困难便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两个人开车回到旅店,收拾好随身物品,开车往c市赶,临出发之前,安长埔问秦若男要不要顺路回家打声招呼,秦若男犹豫了一下,最终只是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一路上很顺利,没用多久就抵达了c市,两个人都很疲劳,所以安长埔否决了秦若男提出来的买菜回去做饭吃的提议,拉她去了附近的一家快餐店,两个人风卷残云一般的填饱了肚子,安长埔不放心的把秦若男一直送到家门口。

“你其实没必要这样,我就不信有谁还敢埋伏到我的家门口来!”秦若男觉得安长埔有点反应过头了。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别以为你是做警察这一行的就自信心过剩,从现在开始我每天都送你到门口,一直到危险解除为止。”安长埔对秦若男的不重视有些不满,态度也是难得的强硬。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朝楼上走,安长埔坚持让秦若男走在自己的身后,两个人走到秦若男住的那一层,楼梯间里空荡荡,静悄。

“我就说你多虑了吧。”秦若男有些无奈的看看安长埔。

安长埔的注意力此时却没有放在秦若男的身上,他的视线落在了秦若男家门靠近地面位置的门缝上。

“那是什么?”安长埔上前弯腰把门缝里插着的那张纸拿出来,由于门缝比较紧,那张被折起来的纸的纸角都有些破损了。

他把这张纸展开来,发现竟然是一张月历,上面的月份是十二月,而每一个日期上头又都用马克笔画上了黑色的大问号。

安长埔拿着这张月历,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对秦若男说:“你先开门进去,这个我拿着,晚上门锁好,手机别关,随时取得联系,这张月历我先拿着。”

秦若男也没想到在搬家后居然又在家门口收到了这种东西,一时间也愣住了,听安长埔提醒才连忙回过神来,上前开门,安长埔确认了一下屋子里一切正常之后一个人离开了。

秦若男一个人也默默的琢磨了一会儿,大概猜到了这张莫名其妙-的月历和前面那几次之间的关联,这让她又有些皱眉,心里面反复回想着自己在c市的日子,甚至是没有调转工作之前在b市的所有经历,试图找到自己成为对方目标的根源在哪里,只可惜,想了很久都没有个答案,警察的职业太过于特殊,以至于每一个处理过的案子都可能给自己埋下危险的种子,每一个又可能都已经画上了句号,让人很难分辨。

第二天一早,秦若男和安长埔照旧一起吃了早饭,看得出来安长埔的情绪也不怎么高,原本两个人的心里就都压着块大石头,那一张十二月份的月历把那块石头的分量更加重了许多。

吃完饭,来到公安局,安长埔把田阳和墨窦一起都叫到了程峰的办公室,调查了这么久,尤其前一天的晚上秦若男又收到了一张“字条”,是时候大家碰个头,凑在一起好好的讨论一下了。

田阳和墨窦恰好也有大家碰个头的意思,几个人在程峰的办公室里坐下之后,最先开口的是田阳。

“长埔,若男,你们俩这几天在b市的收获,我在电话里大概的也算知道点儿,所以我先跟你们说说我和墨窦这边的进展吧,”他对安长埔和秦若男说,“你们都知道我和墨窦之前负责的一个案子,因为证据突然断掉了,所以一直悬着没有破吧?”

安长埔和秦若男都点了点头,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候田阳会突然提起那个案子。

“墨窦这两天整理了一下那个案子的相关材料,结果发现,那一桩案子里其实也有密码出现过。”田阳说,墨窦在一旁配合的把他和田阳整理出来疑似密码的东西交给安长埔和秦若男看。

安长埔和秦若男仔细的端详了一会儿,虽然密码的内容不可能单凭那么几眼就推断出来,但是从出现的形式来看,确实和姜燕、沈大年,甚至秦若男遇到的情况几乎一样。

“也就是说,这个凶手一共已经作案三起了?”安长埔有些惊讶。

“对,这里是这两天田阳和墨窦整理出来的案发时间线。”程峰把另外一张纸放在他们两个的面前,“捋顺了一下时间之后我们发现,今年7月到8月之间,姜燕收到了那张明信片,而与此同时,田阳他们手头的那桩案子也发生了,若男你第一次在门口发现那些字条,也差不多在这个日期区间里吧?”

秦若男回忆了一下,点点头。

程峰继续说:“之后的9月是一段空白时期,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什么和这个案子有关联的迹象,10月的时候,沈大年从b市迁到了c市,11月姜燕遇害,姜燕遇害没多久之后,沈大年也紧接着遇害身亡。按照这一条时间线来看,凶手在**月份的时候,从外地来到了c市,作案后有可能又离开了c市,按照沈大年的生活经历和迁移时间,我们有理由相信9月那个空白的月份里,凶手可能和沈大年一样,在b市逗留,随后,11月,凶手重回c市,连续作案两起。”

“若男,我听长埔说,你之前收到的密码纸上写的内容连起来是11月30号?”墨窦有些担心的问。

秦若男摇了摇头,指了指那张月历:“改成12月了,但是具体的日期不可知。”;

第七十三章 中选理由

“这算什么意思?耍人玩儿还是怎么着?”田阳皱着眉头,有些不悦,虽然他不是当事人,但是自己朝夕相处的同事被人当成猎物一样,这让他也有一种被侮辱了的愤怒感。

墨窦也显得有些忿忿,拿起那张月历纸看了半天:“这是让咱们继续猜谜?好不容易弄明白了那几个破密码,现在又画了满满一个月的问号,换成是谁,整整一个月都处在高度紧张里都得受不了啊!神经还不得崩断了!”

“我这几天也联系了几个平时对密码比较感兴趣的熟人,帮忙琢磨了一下沈大年门上面的那两组数字,们推敲了很久,最后都认为那两组数字是汉字编码,并且他们也对照着汉字编码表把相应的汉字给查了出来。”程峰虽然没有直接参与进来,但这些天,尤其是知道秦若男也被牵扯进去之后,对这件事也很重视,抽空做了许多辅助工作。

秦若男接过程峰递过来的字条,上头写着沈大年在c市购置那套住房门上写的两组数字,以及各自对应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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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死。

“果然和沈大年被杀的手法和时间都吻合!”安长埔看完之后对此没有感到任何的意外·只是因为程峰帮忙找了帮手解决了那两个密码而略微松了一口气。

“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脑子啊?不同的人,密码的种类还不一样,他这是炫耀自己的智商,还是为了戏弄别人?”墨窦有些咋舌。

安长埔摇摇头:“我觉得倒也未必,我觉得还有一种可能性,现在网络那么发达,即便是外行也能很容易的查找到自己想要的信息,这个凶手未必需要是个密码方面的行家,更不一定是个天才·他完全可以现学现卖,目的也很简单,无非是不希望咱们一通百通,破解了一个密码之后就很快的一路把其他密码都统统破解出来。”

“长埔说的这种可能性也是很大的,”程峰点点头,赞同安长埔的话,“我最近也一直在想,这个人故弄玄虚的弄了许多的密码,还都是以‘预告,的形式传递给被害人,结果绕了一大圈·真正实施谋杀行动的时候,用的却又是那种很简单粗暴的方式——囚禁被害人,让被害人丧失反抗能力,最后用很常见也很寻常的方式杀死对方。这样一说,你们会有什么样的感觉?”

“虎头蛇尾?”墨窦问。

“说虎头蛇尾也不准确,”安长埔想了想,“假如凶手是没有能力,没有时间和机会去制造一个让人比较印象深刻的现场,这还说得过去,但是从咱们现在的情况来看·凶手显然是有足够的时间去作案的,尤其是姜燕的那一次,她失踪了那么久·都没有人试图寻找过她,也就是说,凶手在天时地利人和几乎都具备的时候,却做了与之前犯罪预备阶段风格截然相反的事情,这就不能单纯用虎头蛇尾来形容了,我更倾向于另外一种理解,一方面对于被害人来说,如果注意到了那些密码·等于从心理上增强了被害人的恐惧感,起到了提前折磨对方的效果,另外一方面·密码只是一种障眼法,在案发后让咱们觉得这是一场有关联有预谋的·设计复杂的案子。广告太多?有弹窗? 界面清新,全站广告”

“你的意思是,其实凶手杀害这几个人的原因可能比咱们以为的要简单?”田阳明白了安长埔的意思。

“我是这么猜测的,但是还没办法验证。”安长埔点头。

墨窦听他这么说,也冒出了另外的一个疑问:“假如你说的对,那第一个方面就存在着很大的问题,假如那个被害人真的注意到了凶手留下的密码,并且很认真的去破译解读,最后成功的破解出了密码背后隐藏的内容,提前有所防备,那凶手的计划不就实施不下去了么?”

“我觉得凶手既然设计了这样的作案方式,就不可能是盲目行动的,他不仅因为某种原因选中了这几个人作为目标,并且还一定有什么便利条件能够让他接触或者暗中观察目标人物的一举一动,假如他事先发觉对方已经识破了他的计划,我想他很有可能就会临时改变计划。更新快无-弹-窗纯-文-字 \”

“那凶手又是以什么样的形式去接近对方,观察对方,才能让对方不起疑心,或者不发觉呢?”墨窦依旧不解。

面对这题安长埔也只能摇摇头:“我也还没有找到答案。”

“若男,你是怎么想的?”眼下已经算是本案当事人之一的秦若男在一旁坐着半天都没有吭声,程峰只好主动开口询问她的意思。

秦若男回过神来,也是摇头:“我也没有什么想法,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我会收到那些密码,是什么原因让我被选中,但是一直都没有想到一个最合理的解释。”

“对,我正想说这个,我觉得,关于凶手选择目标的规律或者原因,咱们有必要仔细的分析一下。”程峰看了看其他人,用手指关节敲了敲自己的办公桌,微微皱起眉头说。

“是啊,如果说在c市得罪的人多少,若男是最后一个进的重案组,就算轮到咱们谁,也不应该轮到她呀。”田阳也挠了挠头。

五个人一同陷入思考中,各个眉头紧皱,半天都没有人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墨窦才最先开了口,把自己的一个猜测说了出来:“你们说,有没有可能咱们这一次遇到的凶手是专门挑着b市人,或者说在b市生活过的人下手呢?你们看,若男家是b市的,沈大年之前也在b市生活过,你们不觉得这个很巧合么?”

“我觉得你这话说的对,”田阳一开口,似乎是赞同了墨窦的分析,紧接着他却又话锋一转,“的确很巧合,也只能是巧合。”

“为什么?”墨窦不解。

安长埔和田阳的观点一致,开口替田阳解释说:“你想,咱们现在加上若男,一共涉及到四个人,虽然若男和沈大年都与b市有一定的渊源,但是你忘了你和田阳之前处理的那起案子,死者从来都没有到过b市,更别说是那里人了,姜燕也从来都没有到过b市,没道理同一个人作案,却前两个选择了非b市也没有任何关联的人,后两个却忽然对b市生活过的人感兴趣起来的。”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墨窦挠挠头,无可奈何的承认安长埔和田阳的观点确实比较说得通,而自己之前提出来的,看起来果然只是个巧合。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程峰看了看安长埔,“就像刚才长埔说的那样,这个案子里面出现的密码,存在故弄玄虚,让咱们无法正确判断案件类型和侦查方向的可能性,那么根据这个推测依此类推,或许凶手在选择下手对象的时候,并不是因为这些人的身上具有某种特质,或者什么共同点,而是因为什么其他比较简单直接的原因,咱们试图寻找共同点这件事本来就是一个错误的方向。”

“选择没有共同点或者相同特质的目标下手,看似随机却又并不是随机…你的意思是…”安长埔似乎有些明白了。

程峰点点头:“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田阳最初有点糊涂,随后也很快就悟出了什么,便问:“头儿,那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这个问题不能问我,得问长埔和若男。”程峰冲安长埔和秦若男比划了一下。

安长埔看看秦若男,秦若男也看看安长埔,两个人谁也吭声,似乎都在盘算着什么。

倒是墨窦在一旁有些懵了,不解的问其他人:“什么意思呀?你们说了半天,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头儿,你别话说半句好不好?‘选择没有共同点或者相同特质的目标下手,看似随机却又并不是随机,是什么意思你们谁给我解释解释?”

田阳好气又好笑的拍拍他的肩膀:“原本我觉得你就是老实点儿,现在怎么觉得你还有点儿钝呢?这句话什么意思,我知道,长埔、若男估计也都知道,就你不知道,而且我还不打算告诉你,你回头自己琢磨去吧,就当磨练磨练!”

“田哥你不地道!你这不是捉弄我么!”墨窦有些郁闷的对田阳抱怨。

程峰也笑了笑:“田阳说的没错,你的悟性确实还有待提高。下一步你们是怎么打算的?”

“我和墨窦继续整理之前那起案子的相关线索,看看换了个思路之后能不能发现之前没有发现的有价值的线索。”田阳立刻回答说。

“我们俩也还需要再去找个人了解一下情况,那个人住在沈大年的隔壁,当初发现沈大年遇害的时候,我和若男跟那人打了个照面,他似乎很不愿意跟我们谈起关于住在一墙之隔的沈大年,我觉得很有可能是因为他确实知道些什么。”安长埔说。

程峰听了,对他们点点头:“好,那就这么办吧!”;

第七十四章 拒绝

在得到了程峰的首肯之后,安长埔他们四个人就准备分头行动,田阳和墨窦也因为原本进入了“冰河期”的案子有了新的进展而显得格外兴奋,干劲十足,安长埔和秦若男这一边则显得有些情绪低迷,接下来要去找的人,他们心里都做好了吃闭门羹的心理准备,毕竟在沈大年的案子被发现后的第一时间里,那个邻居所表现出来的抵触情绪是显而易见的,时隔多日,他也没有主动联系过任何公安局的人,这至少说明了打从心眼儿里,那个人的态度是没有发生什么改变的。

不管结果会是怎么样的,还是要尝试着去争取到对方的同意。安长埔和秦若男紧随田阳和墨窦之后,也开车离开公安局,直奔沈大年的被害现场,找他隔壁的那个邻居。

上一次处理沈大年的案子时,从周围的其他邻居和原房主那里得知,那个买了那套房子的人姓连,说话有点大舌头,人又很胆小怕事,不爱出头,周围的老邻居、老熟人都喜欢叫他连老蔫,家里除了他之外还有他的老伴儿,孩子在外面打工,常年不在家里,原本连老蔫家条件不算好,住的房子已经很破旧,后来在孩子的帮助下,决定买了原房主老吕的旧房子,这样一来就能比改建新房省下不少钱,结果没想到买了老吕的房子还没多久,隔壁那间原本也属于老吕的违建房里就死了人。

可以说,连老蔫在这件事里也算是很憋气窝火的一位。

秦若男和安长埔按照沈大年遇害时的地址开车过去,一路上两个人谁都没有说什么话,一个专心开车,一个沉默的想着心事,把车停在沈大年家不远处,沈大年的那处违建房的院门上还贴着之前勘察完现场之后留下的封条,门上边的两组数字有的被封条遮住,有的依旧露在外面,在这些密码所代表的含义被弄清楚之后。再看到这些状似杂乱无章的数字。秦若男的心里也多了一些别样的感受。

安长埔他们两个来到连老蔫家门前,敲了敲门,隔着院子,敲门声很难被屋子里的人听见,安长埔试着推了推那两扇铁门,发现锁得死死的,就连大铁门上面的小门也一并被锁死了。

安长埔没有别的办法,在只知道现在的这户居民的男人外号叫连老蔫,却不知道对方的大名的前提下,作为一个准陌生人。站在人家的大门外头扯开嗓门儿喊“连老蔫”这肯定是说不过去的,他只好加重力度。攥起拳头来使劲儿的捶起铁门来,一直到他的手都发红,快要捶麻了,才从门缝里看到有个女人从屋里出来,朝门口靠了过来。

“谁呀?找谁?”女人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紧张。

“大姐你好,”女人偷偷摸摸的从门缝往外看他们,安长埔也从门缝看到了那个女人四十多岁的样子。“我们是公安局的警察,想来跟你们了解了解情况。”

“你们是警察?”女人似乎不太相信,“是警察怎么不穿警察那身儿衣服呢?”

“我们是刑警,在查案,按照规定可以不必须着警服。”安长埔向对方解释,顺便和秦若男一起把两个人的工作证都放在门缝处,“你可以看看我们的证件。”

“不看,我不看那玩意儿,”女人却并不买账。“我都看电视上演的新闻了,这年头就连部队里头的官儿都有人假冒,我咋知道你们俩是不是人假冒的?”

“大姐,你想太多了,现在这光天化日,一大早上…”秦若男叹了口气,“那你要怎么才能相信我们确确实实是警察呢?”

门里的女人沉默了一下,转身一溜小跑的跑回到屋子里去了。

“她不会再不出来了吧?”秦若男有些担心的问。

“我也希望不会,咱们先等等看吧,也没什么别的办法。”安长埔也很无奈,只能让自己的心态尽量平和一些。

两个人在门口枯等了好一会儿,就在他们都快等到绝望,认为不会再有人出来的时候,院子里终于又有了动静,这一次出来的是两个人,方才的那个女人,以及之前和他们见过一次面的连老蔫。

“就在门外头呢,说是警察,又没穿警察的衣服,我都吓死了,你快点去看看。”女人走在连老蔫的身后,一个劲儿的推着他朝前走。

连老蔫被推得也有些不高兴,一边朝前走一遍扭着头抱怨:“你别推,我又不是没有腿!别推了!”

女人被他说了几句,这才没有继续往前推连老蔫,连老蔫的行进速度也随着女人停止了推动而降低了不少,安长埔和秦若男都很无奈的在门口默默的等着,门里面的两个人都已经这个样子了,他们都生怕自己一出声,会把那两个人给又重新吓了回去,那可就真的是白白等了这么半天。

好一会儿,连老蔫才挪到门口,声音一听就偷着一股子底气不足的味道:“谁啊?你们找谁?”

这两个人还真是一对夫妇!居然连询问的措辞都是一样的。秦若男和安长埔对视一眼,为连老蔫两口子的这种默契感到哭笑不得。

“你是连大哥吧?我们是c市公安局重案组的,咱们之前见过一次面。”安长埔开口对连老蔫说。

连老蔫将信将疑,顺着门缝往外看了看,又有些吃不准:“我啥时候见过你们?”

“就是前些天,我们为了了解你隔壁的事情所以到这边来,当时除了咱们之外还有你另外两个老邻居也在场,记得么?”安长埔提醒他。

连老蔫这才想起来,他走上前,把大铁门上面的小门从里面打开,探出了一个脑袋,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了安长埔和秦若男一番:“你们又跑来干啥?”

他的表情、语气和措辞,无一不透露着对安长埔和秦若男的不欢迎,就好像门口的这一对男女是找上门来借钱的人一样。

安长埔向前迈了一步,对连老蔫说:“咱们能进去说话么?还是说你不介意可能会被来往的邻居看到我们来找你,听听咱们都聊些什么?”

连老蔫一怔,连忙触电一样的从门边闪开来,让安长埔和秦若男进来,进了门之后他急急忙忙的关上门,好像是个放羊的羊倌,连同那个一脸惶恐的女人一道给轰进了屋子里。

连老蔫的妻子进屋之后就坐在了床边上,一双眼睛紧张的在连老蔫和安长埔、秦若男之间来回的看来看去,安长埔和秦若男的注意力则更多的放在了这个房间的陈设上头。屋里的陈设很简单,床铺,桌椅,安长埔和秦若男注意到连老蔫的家里很整洁,整洁的程度让人惊讶,并不是说这里被收拾的一尘不染,井然有序,而是因为除了家具和被褥之外,几乎看不到其他生活用品,更没有任何的杂物,给人的感觉就好像这里只不过是这一对夫妇暂时居住的场所,而非一个安稳的家。

“你们又来找我干什么啊?”连老蔫皱着眉头,一副老大不情愿的样子,问安长埔和秦若男。

“是这样,我们想要找你了解一下关于原来住在你隔壁的沈大年的情况。”秦若男开口对连老蔫说。

连老蔫的脸一下子涨红起来,他快速的摆着手,拒绝说:“你们别来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安长埔看他这么说,只好在一旁做思想工作:“你不要紧张,我们不是也不是要你抛头露面的去作证或者干什么,也不会问太过于涉及到**的话题,你和沈大年毕竟住在隔壁,日常难免对一墙之隔的邻居了解比起其他人来要更多一点,所以想要向你了解一点比较基本的信息,仅此而已。”

“我不管你什么鸡本鸭本!我本来就什么都不知道,我跟那个人非亲非故,根本就不认识,你们问我干什么!别问我,我啥也不知道,问我没用!”连老蔫的倔脾气又上来了,转身就要走,刚走到屋门口,又站了下来,似乎方才一下子忘记了这是在自己的房间里,现在才忽然回过神来,意识到了这一点,“你们走吧走吧!刚才我就不应该让你们进来!赶紧走吧,你们想问问题,刚才不是问了么!你们想让我回答,我不也回答了么,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们别来了,叫别人看到我跟你们牵牵扯扯的,还以为怎么回事儿呢!”

“你是怕什么人看到你好我们有牵扯?”秦若男觉得连老蔫的那种紧张和担忧分明指的并不是他周围的邻居。

“用不着你管我那么多,”连老蔫的脸更红了,一副很生气的样子,偏偏他的个性又比较木讷,即便是生气,也不会表现的暴跳如雷,只是语气更加透着一股子倔劲儿罢了,“你们赶紧走吧,再不走我可就那扫把往外赶了。”

“你别得罪人家…”连老蔫的老婆一听他这么说话,连忙起身凑到连老蔫身旁,扯了扯他的衣服后襟儿,小声的在他耳边说。

连老蔫没有吭声,也没有真的去拿扫把。

安长埔叹了口气,对秦若男点了下头,然后抽出记事本,撕下来一张纸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对连老蔫说:“好吧,如果有什么事随时联系!”

第七十五章 做贼

【感谢怪怪王滴粉红票~抱住抱住~!最近接近完结,故事的气氛有些低沉,小莫码的也觉着心里头发沉。。。咳咳。。。回头等番外和新书的时候,正好是年前,到时候一定给大家一个比较快乐滴赶脚哈~】

走出连老蔫家,秦若男回头看了看那扇立刻又被紧紧关上的铁门。

“这对夫妇肯定知道些什么!” 她笃定的对安长埔说,“那两个人的样子,战战兢兢,哆哆嗦嗦的,简直就像是两只惊弓之鸟。”

“我知道。”安长埔也有同样的看法,“但是那个连老蔫的态度那么坚决,说什么都不肯配合,咱们也不可能真的赖在那里等着他举起扫把赶咱们出门吧?”

“那你是什么打算?”

“另外想办法吧,虽然我现在也一下子没有想到什么让他改变主意的好办法,总会想出来的。”安长埔说,目前没有想到任何解决的办法,这让他的情绪也显得不太好,“咱们俩在附近走走。”

秦若男点点头,两个人在连老蔫和沈大年家附近转了转,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凑巧,或者是因为今天的天气格外的冷,周围竟然没有什么居民在外面活动,窄窄的马路两边除了每栋房子禁闭的房门,就只有路边稀稀拉拉的几颗老树,光秃秃的树枝在冷风中摇摇晃晃,让这个本来就有些萧条的地段儿显得更加空旷荒凉。

“你看这儿!”秦若男忽然看到路边的一个电线杆上贴着一张手写的卖房广告,上面落款处的联系人姓名让她停下了脚步。

安长埔在她的提示下,也注意到了那张看起来才张贴了没有多久的卖房广告。

说是广告,其实只是一张普普通通的大白纸上用马克笔手写出来的广告。上面写着“卖方:房子好,价格低,急售”,余下的就是联系电话和连老蔫的名字。

安长埔和秦若男又在附近转了转。发现不少地方都贴着连老蔫手写的卖房广告,远远近近的加在一起,足有二十多张,这还仅是以连老蔫家为中心,步行不超过二十分钟的范围内。

“我有主意了。”安长埔的脑子里忽然闪现出了一个好主意,“我想到了怎么才能让连老蔫松口,肯配合咱们的调查。”

“什么主意?”秦若男连忙问。

“你想一想连老蔫的性格,还有他为什么这么急于卖掉刚买到手没有多久的房子,真的会仅仅因为隔壁的另外一套房子里死了人么?所以我决定。咱们俩晚上做个一回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