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堇那人原本就阴险不择手段,为了自己的目的从来不会在乎用什么样的手段。

“呵呵,”低沉的笑声传来,却是个男人的声音。

然后,她还没说什么,眼睛上的黑布就已经被人掀开了。

牧野泽静用力的眨着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了挂线。

她抬头去看她正前方的男人,脸色一边,眸里有震惊散开。

“怎么会是你?”牧野泽静的声音甚至带着一种不可置信的味道在里面。

绑架她的人,竟然是老大的亲叔叔兼师父。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要绑架她?

“是我,你很惊讶吗?”宫莫林淡淡的笑着,“看起来,你还真比不上夏堇那只小狐狸聪明。”

一边说着,就一边摇着头,像是在惋惜,又像是嘲笑。

牧野泽静还没有从她的震惊里缓过神来,脑子里混沌不堪,只咬牙问道,“我只想知道,你抓我,是为了什么?”

他说她没有夏堇聪明,但是她也不至于会蠢到哪里去,宫莫林在背后向她下手,这已经足够说明他对老大和叶门有别的心思。

他抓了她难道是想用她来威胁老大吗?

宫莫林一眼看出了她在想什么,勾唇道,“我只是想跟你做一笔交易。”

牧野泽静想都没想想,冷冷道,“我们之间没什么交易好做的,我不会帮你做任何事。”

宫莫林一看就是来者不善,他休想她会背叛老大,背叛叶门,她又不是夏堇,这不可能。

宫莫林像是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也并不怒,只是淡淡的道,“先别急着拒绝,我们之间合作的余地可是很大的,难道,你希望,你期待已久的婚礼就这也破灭吗?”

牧野泽静看着他,一字一顿问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叫她的婚礼会破灭?宫深拓在道上出了名的一诺千金,他既然答应了娶她,就一定不会反悔。

她相信这一点。

“你应该很清楚,宫深拓娶你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他不小心上了你,以至于你的肚子里有了他的孩子,否则,就算没有夏堇,他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牧野泽静的脸色一变,虽然知道他说的都是事实,但是这样听在耳朵里,那是觉得很刺耳。

就算是这样又怎样,至少,她知道他现在跟夏堇没有可能,她有了他的孩子,他就会负责到底。

至于夏堇,漫漫人生,总有一天,他会忘记她。

宫莫林看着牧野泽静眼底的倔强,不由笑出了声音,残酷的出声,“如果让他知道,夏堇肚子里的那个,才是他的孩子,你猜,他会如何选择?”

“你说什么?”牧野泽静只听到他说夏堇的肚子里也有了他老爹的孩子,怎么会这样?

不,她不相信。

夏堇都那样对他了,他怎么可能还会要她?

不,不对,他会要她的,只要那个女人是夏堇,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老大都是会要她的。她心里顿时慌乱成一片,孩子是她唯一的筹码,就算所有人都以为南雅冰也怀着老大的孩子,但是她知道,南雅冰的孩子跟老大没有关系。

夏堇,夏堇,这个女人才是她的对手,甚至,如果她也有了孩子,她就真的连一点胜算都没有。

以她对老大的了解,如果她知道夏堇怀了他的孩子,他一定会以孩子为名义,连着那个女人,一起夺回他的世界。

Ps首先,因为我每天都是晚上现码现发,所以导致了几次来不及的情况甚至在后面重复了几百字,虽然第二天会补上但是还是给了大家带来了阅读的不便我很抱歉。

还有就是,系统抽风,我看到有个同学给我送了四块金牌但是没有在评论区显示出来,特意在这里谢谢你,么么哒

第二百五十三章做一笔交易

宫莫林清楚的看到她的眼睛里的溃散。

女人一旦嫉妒起来,那就是最好的棋子,可惜的是,这条规则放在夏堇的身上,并不管用

她再怎么嫉妒,再怎么恨,也无法完全被利用,被控制。

宫莫林再度开口,决心将她心底所有的防线全部打散,“牧野小姐,想必我刚才说的话,你只听见去了一半。”

牧野泽静再度抬头,什么意思?还有一半是什么。

等一等。

宫莫林说的是,如果夏堇肚子的那个,才是他的孩子。

才,什么叫做才?

“你没有猜错,也没有领悟错,”宫莫林看着她的眼睛,不容许她有丝毫的退却,“夏堇的孩子才是宫深拓的,你肚子里的那个,跟他没有半分钱的关系。”

“这不可能,”牧野泽静立刻出声,她几乎在尖叫,“你在骗我。”

她的孩子怎么会不是老大的,明明,她醒来的时候睁开眼就看到老大躺在她的身边,他们身上都没有穿衣服,满身都是暧昧的痕迹。

她本来就是因为老大在皇朝被人下了药,她才赶过去,她长大现在唯一跟男人发生关系的,也就只有那一次。

跟她的激动想比,宫莫林显然很悠闲自在,甚至,他是享受着这样一种快感,看着这个一个女人的心智一点点的崩溃。

“那天晚上,上了你家老大的床的女人,是夏堇。”他慢慢的陈述着一个事实,“牧野小姐,你专门为献身而去,却连地方都走错,找错地方也就算了,竟然连不是你想又要的那个人,都没有发现。”

他一边摇头,一边叹息,“那天晚上南雅冰送宫深拓回房间,她大概是听到了叶门的人给你打电话,所以才会特意的换了房间,事实上,他在你的隔壁。”

牧野泽静此时脸上的颜色都褪得干干净净,白得跟纸一样,抖着唇,不断的想要退后,“不可能,这不可能。不会是这样的。”

“也难怪,”宫莫林继续道,“你是第一次,不像夏堇,缠绵过无数次,闻一闻就知道那是不是自己的男人。”

“不要再说了,”牧野泽静一声怒吼,她冷冷的注视着宫莫林,“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是我告诉你,你说的这些话,我一个字都不相信,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老大,第二天早上,我又怎么会在他的身边醒过来?”

宫莫林轻轻的笑,“因为是我把你抱到他的床上的,你该感谢夏堇那个蠢女人,一声不吭就走掉了,让你有了可乘之机。”

“至于我为什么没有告诉宫深拓,自然就是,为了跟你做一笔交易。”

牧野泽静抬着脸,挺直了背脊,“我说过,我不会背叛叶门。”

“小女孩不要自作聪明,”宫莫林冷冷的打断她,怎么宫深拓跟他爹一样,无数女人愿意为他出生入死,忠贞不渝,哼,“我只是要你,去拿掉夏堇的孩子。”

什么?牧野泽静猛然的抬头,狐疑的看着他,“你跟夏堇有什么仇,非要拿掉她的孩子。”

不对,应该说,他跟老大有什么仇,非要拿掉他的孩子。

“这不是你要关心的事情。”宫莫林挑着眉头,冷冷淡淡的道。

“我不是傻瓜,”牧野泽静的脸色同样的冰冷,“你只是想要那我当枪使,成不成功是一回事,算是真的流到了夏堇的孩子,这个罪名,要让谁来承担,夏堇那女人本来就是有仇必要,更何况,被老大知道了。他一定会杀我。”

宫莫林看着牧野泽静一脸冷诮的脸,道,“如果你担心的是会被宫深拓发发现,这个问题,我可以替你解决。”

既然第一个念头考虑的是,会被宫老大发现,而不是不能这么做。

这样的反应明显的说明,她不是不想对夏堇下手,只是害怕后果是她承担不起的。

“我凭什么相信你?”他凭什么这么做,拿掉夏堇的孩子,对他没有任何的好处,何况,以他的本事,为什么还要找她还出手,不是想找人替罪,那又是因为什么。

她是不喜欢夏堇,更加害怕她的存在,但是这并不代表,她蠢到这个程度。

“你不相信我,”宫莫林淡淡的道,“那我就只好去告诉我侄子,看他会不会相信我。”

“你…”牧野泽静脸色一白,如果他告诉老大,那么老大就没有任何的理由跟她在一起了。

怎么可以,好不容易,好不容易他对她的态度才好了一点,好不容易她才看到了一点希望。

她怎么可以就这也失去?

她的心一下就慌乱起来,怎么办,她也很喜欢老大,她爱他三年,这么长的时间,他从来没有对她有过任何除手下之外的想法,哪怕其实他知道,应该说任何人都知道,她爱他。

夏堇,夏堇,为什么这个女人总是阴魂不散。

“想清楚了吗?”宫莫林一声一声,如魔音一般扣在她的心尖。

牧野泽静却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她颤抖着声音问道,“那个男人是谁?那个让我怀孕的男人是谁?”

宫莫林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一眼,眼里有什么东西飞快的滑过,他神色未变,淡淡的道,“不知道,我怎么知道你误打误撞上了谁的床。”

“你不可能不知道,”牧野泽静根本就不相信,“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你怎么会不清楚隔壁的男人是谁。”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那不是我关心的额问题,”宫莫林隐隐有丝不耐,“你要是想知道,大可以去查那晚是谁订了那间房。”

牧野泽静心里一沉,知道,她怎么会想知道,知道又怎么样,知道她是跟谁度过了那样不堪的一晚?

不,她不要知道。

“想清楚了吗?”宫莫林看着她,愈发的逼迫,“女人对情敌要是不够狠,到时候你就只能落个一无所有的下场,你现在连清白都没有了,拿什么跟夏堇去斗?”

宫莫林使了个眼色,示意房间里的保镖松开手铐,将牧野泽静放出来。

“告诉我,你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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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离伸手替她将被子盖上,松了一口气,“放心,孩子没什么问题,你别担心。”

夏堇点点头,乖巧的躺在被子里,准备睡觉。

“我觉得宫莫林还会再对你下手,”韩离皱着眉,很担心,“要不我陪你去你姐姐家住一段时间,反正有温尔克在,他应该不敢对你下手。”

夏堇没有答话,有点犹豫的模样。

“小堇,现在孩子才是最重要的,”对韩离来说,夏堇目前的身体状况才是最重要的,她现在已经消瘦得不成样子,不能再为南家的事情操劳下去了,“至于南家的那些事情,你都交给森烨和乌诺把。”

这一次,她点点头,“好,我明天打电话给威洛。”

韩离这才放了心,宫莫林可以在乌诺的手里直接把夏堇带走,那么这里已经是不安全的地方了,那个男人强大地超过了他的想象,他不敢让夏堇再冒一点的险。

至少,威洛·温尔克在白道是无敌的,在黑道,也还要强大的黑手党在支撑着。

他是保护夏堇的最好的人,且爱屋及乌,夏堇是南书儿最在乎的人,他也一定不会置之不理。

后来,韩离想的是,如果第二天一切有那么顺利,夏堇听从他的建议早早的出发去巴黎,那么后来的一切,也许都可以不必发生。

第二天,夏堇在韩离的看护下吃完早餐,就躺在阳台上闭目养神,家里的佣人正在给她收拾东西,她和韩离准备下午就走。

就在她枕着明媚温暖的阳光要睡过去的时候,手边的手机突然响了。

夏堇抬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她想了想,手指滑动,接下电话。

她没有出声,电话那边的人像是明白她的意图,淡淡的笑了出来。“夏堇。”

这个声音她认得,曾经的南家二小姐,南小苒。

夏堇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只懒懒的道,“有事吗?”

“跟你商量一下。”南小苒像是明白跟夏堇绕这样的圈子没有意义,遂直言直语,“你给我南家,我给你你想从南家得到的东西。”

“哦?”夏堇笑,“我想从南家得到什么东西?”

“无非就是让书儿醒过来么,是吗?”

夏堇微微的睁开了眼睛,并不答话。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跟宫深拓斗个你死我活,我在爷爷身边长大,虽然比不上森烨那么亲密,但是到底多了一层至亲血缘。”

“至亲血缘,”夏堇冷冷的笑,“是这样的话,你怎么也只不过沦落到当棋子的命运。”

南小苒并不生气,“一句话,这笔交易,你敢不敢兴趣?”

“我退出,你能得到什么?”夏堇眯着眼睛,如猫咪一般躺在睡椅上,“叶门老大对南家的兴趣不小,没有我,你也不可能得到南家。”

南小苒笑,“这就是我的事情了,想想看,你只需要知道,你不会吃亏就可以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被算计

“天下没有白掉下来的午餐,南小姐,”夏堇淡淡的笑,“你我都不是什么良善之人,要做什么交易的话,拿利益衡量最好不过,我要是看不到你能得到什么利益,就不免会担心你是不是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这样,我很不安。”

南小苒笑了笑,夏堇很聪明,也很敏锐,这都是她预料中的事情。

她道,“夏小姐,你不知道,不代表我没有,你有南帝军,雅冰有叶门,我自然,也有我自己的后台,只是这个,应该就不必向比报备了,是不是?毕竟,兵不血刃,皆大欢喜,才是最好的结局。”

南小苒说的很慢,字字句句都踩在理字上,让人无法不信服。

夏堇沉默了半响,缓缓道,“如果南小姐有足够的诚意,可以来我家谈谈,我随时欢迎。”

南小苒在那边挑了挑眉,没有料到夏堇会是这个反应。

夏堇淡淡的道,“我前段时间出了事,怎么都觉得外面的事情很危险,要我出去跟怒谈,这不大可能。”

说实话,南小苒提出的条件,她确实很心动,但是这并不代表,她会失去戒心。

“夏小姐,”南小苒笑着开口,“你也说了,我们都不是良善的人,你不敢出来,我去你家,那岂不是更加冒险,这样,怎么都说不过去,是不是?”

“那你想怎样?”

“上紫,那不是你的地方吗?”

夏堇垂眸想了想,的确,上紫是她的地方。

“那好,今天中午,你在那里等我。”

上次落到宫莫林的手里的那件事请,已经在她的心里留下了隐阴影,因此她这一次去,还是叫上了乌诺陪她。

如果不是因为右手被废掉,她根本就不必这么小心。

房间是她叫人吩咐好了的,因为怕韩离担心,所以她并没有告诉他,也没来得及告诉南森烨。

夏堇站在门口,眯着眼睛,“怎么会是你?”

正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等着她的女人,不是南小苒,而是挺直了背脊的牧野泽静。

她瞬间收了脸上的神色,转身就准备可离开。

“等等。”牧野泽静没想到她一句话没说就准备走,连忙站了起来,“夏堇,我有事情找你。”

夏堇回头看她,笑意冷淡,“有事情找我,不该直接找我吗?还需要特意绕过南小苒,话说,牧野泽静,我还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跟南小苒的关系这么好了。”

听出夏堇话语里的讽刺,牧野泽静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坚持道,“我只是有事来找你。”

夏堇站着,淡淡的,“说吧,什么事?”

牧野泽静咬唇,“我是替老大来的,他的意思是,南家的事情,他想跟你私下聊聊。”

“我可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叶门老大需要传声筒,还是辛苦怀着孕的叶门未来女主人。”

夏堇在心里冷笑,这算什么,向她示威?这又何必,还真的没有这个必要。

“老大就在楼下一个包厢,我们现在就可以下去跟他谈一谈。”

夏堇对这些半点兴趣都没有,更何况,先是南小苒,后是牧野泽静,她要是看不出一点猫腻她的脑袋就白长了。

所以,她一点犹豫都没有,直接转身就准备离开。

乌诺看都没有看房间里的那个女人一眼,紧紧跟上。

牧野泽静的眼底闪过一丝的阴狠,她咬牙,几步追了上去。

夏堇原本是打算乘电梯直接下去然后回家跟韩离去巴黎找威洛,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顶层的电梯坏掉了,正在维修,她没有办法,只好转身去走楼梯,准备在下一层再搭电梯。

她才走了几级阶梯,牧野泽静就抢步追了上来,乌诺眼里一冷,一把抓住了牧野泽静的手腕,不让她碰到夏堇的手,没想到的是,她像是早已预料到他会拦她,手腕一转,就闪了过去。

乌诺一怒,他只想保护夏堇,并不打算跟这女人起任何的争端,但是她竟然想要对夏堇对手,那就不要怪他手下不留情了。

就算是叶门老大的女人,谁敢动夏堇,那都是一样。

就在乌诺准备动手的时候,一阵枪声突然从高空中响起,夏堇心里一跳,猛烈的不安传来。

上紫大厅上吊着的豪华水晶灯就这样直直的落了下来,惊动了下面正在热情舞动的人群。

整个场所突然之间就变得很混乱,乌诺立刻意识到今天有人想要对夏堇动手,还是以这么明目张胆的方式,在他们的地方动手。

乌诺先是以极快的速度控制牧野泽静的手,不让她有机会对夏堇动手,但是就在他准备将她的人扔下去的那一刻,子弹划破空气的声音在喧闹的空气中破浪而来。

他没有办法,只好腾出手去将夏堇拉开,而牧野泽静则在这一刻伸手抓住了夏堇的手腕。

乌诺大怒,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她竟然抓着夏堇的手,然后自己往后一跌,然后直直滚了下去。

就在夏堇和乌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那一刻,空气中响起了冰冷暴怒的声音,“夏堇,你做了什么?”

她抬头,刚好看见一身冷怒的男人站在楼梯的下面,第一次,他用这样的眼神看她,夏堇以为她的心早就已经麻木得感觉不到任何的痛苦了,没想到,这一刻,她还是痛的尖锐无比。

如果说宫深拓只是用这种恨不得摔下去的人是她的眼神看着她的话,那么站在他身边的宫莫林则是以一种这个该死的女人罪大恶极绝对无法容忍的表情笔直的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