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母却戳季鸣春的额角道:“王爷病成那样,就算好了,谁知道会不会落下什么后遗症?你好歹健康,相貌俊俏,和芳娘又曾为夫妻,只要下些手段,何愁不得芳娘的心?这荷包,你且佩着,碰人便说是芳娘绣给你的,到时传开来,没准不待你开口,王爷和郡主先成全了你们呢!”

季鸣春一听季母这话,到底存了一丝希望,没准王爷为了留下芳娘,真会让我纳她为妾呢?因把荷包佩戴到身上。

只他这会听着沈子斋的话,分明恼怒万分,一时胆颤心惊,知晓沈子斋是一个说得出,做得到的人,到时真个把他扫地出门,还真无处哭求去,因道:“若王爷认为我收下芳娘的荷包不妥,我自然把荷包还给芳娘。再不敢多想的。”

“拿来!”沈子斋伸出手。

季鸣春一怔,意会过来,忙解下荷包递给沈子斋。

沈子斋接了荷包,冷冷道:“以后远着芳娘,若是得知你打扰她,什么下场你自己知道。”说着扬长而去。

季鸣春呆在当地,自己想了这么久,母亲也帮着谋了这么久,王爷一句话,便全破灭了。

方御医和绿梦见沈子斋和季鸣春说完话,转头就走,一时忙忙去追。

沈子斋回到房中,把季鸣春得的那个荷包摆在案上,解下自己得的那个荷包,两相比较着,虽款式图案一样,可是季鸣春那个荷包,针脚分明更绵密一些,用了更多心思似的。自己这一个荷包,初看灵秀,细看却看出绣者不用心。

“方御医,你帮眼看看,哪一个荷包更精巧?”沈子斋见方御医立在身边,便问了一句。

方御医解下自己腰侧的荷包,搁到案上道:“我这个最精巧。也是夏娘子所绣。”说着自得的仰头。

“你……”沈子斋脸色变了,好个夏仲芳,你到底绣了多少个荷包,赠给了多少男子?

方御医见沈子斋脸色变了,怕他情绪不稳,不利病情,便上前把脉,一边道:“我这个荷包,是因为帮了夏娘子到严家说情,夏娘子绣了相谢的。”

沈子斋一听,脸色稍好一些,哼道:“怪不得她最近喂奶不尽心,喂完匆匆要走,原来是赶着回去绣荷包的。”

方御医摇头,唉,王爷年纪不小了,喝了奶娘的奶,倒生了独占的心思,就像小孩子想霸着母亲,不让她和别的男子亲近一样。只你是王爷,纵夏娘子是简太傅家的孙女,到底是一个私生女,皇上定然不容你娶她为正妃的,顶多封个侧妃。可夏娘子的性格,又定然不甘当侧妃。你们注定不可能。

方御医想了想,决定一些话待沈子斋毒性尽时再说,现下说太多不利他病情,一时就止了话。

夏仲芳那一头,并不知道沈子斋已和季鸣春撞包,却是着手绣新的荷包了,决定新荷包绣好时,就拿了去换回沈子斋手中蓝底白花的荷包。

钱婆子嘀咕道:“亏得老夫人不常往这边来,若不然,她佩那个荷包和王爷撞上,就不好解释了。”

青竹却有小道消息,进来道:“王爷逛了一圈园子回来了,脸色似乎不好,匆匆回了房的。”

夏仲芳奇道:“适才出去时,不是满脸喜色么?谁惹到他了?”

青竹道:“今儿是绿梦跟着王爷出去的,她嘴巴紧,没问出什么来。倒是小丫头听得一句话,似乎是王爷在园子里遇上郡马爷,郡马爷惹怒王爷了。”

“哦,不关我们的事就好。”夏仲芳放下心来,继续绣荷包。

至晚,夏仲芳自用了晚膳,沐浴完毕,便等着沈子斋那头的人来传唤她,直等到掌灯时分,那头也没动静,一时倒有些奇怪了,早前几天,天还没黑,就让人过来催的,今儿是怎么了?

她才要使人去打听,就见方御医进了院子,见着她道:“药煎好了,已端到王爷房中,却不见你过去,可是有事?”

夏仲芳道:“王爷没有让人过来传唤呀!”

方御医想到什么,一时道:“王爷今儿心中突然不爽呢!走,随我过去。”

夏仲芳一时便扶在钱婆子手臂上,随着方御医到沈子斋房中。

沈子斋见夏仲芳来了,鼻孔里哼一声,把头转到一边去。

夏仲芳行了礼,见他不理自己,一时想及方御医的话,心道:女人一月间也有几天不爽的,他一个王爷,病了这些年,突然不爽也是有的,倒也不能怪他。

方御医看着时辰,便让夏仲芳喝药。

一时沈玉仙也来了,季鸣春却不见踪影。

沈玉仙听得沈子斋已能出房走动,一时也大喜,笑道:“这么着,下个月淑妃娘娘大寿,哥哥却能进宫贺寿了?”

方御医笑道:“不须下个月,这个月底也能出府逛逛了。”

沈玉仙道:“自去年初,哥哥的病越加沉重开始,已足有一年多没出府了,外间说什么的都好。到时待哥哥出府,看他们还有什么话说?”

她说着话,见沈子斋不搭腔,以为他急于喝奶,便和方御医退到屏风外。

夏仲芳像往常那样,喝了催奶的药后,就走动着等药力发挥出来,一时自感涨了奶,便坐到榻上,唤沈子斋道:“王爷,可以喝奶了!”

沈子斋斜瞥夏仲芳一眼,见她眉黛唇红,轻罗纱衣下,穿的是紧身红色衫子,丰盈处极是诱人,一时又扭过头,决意不理夏仲芳。

夏仲芳很快涨奶涨得难受,只得又柔声道:“王爷喝奶了,喝了身体才会好。”

就不喝,让你涨奶去!沈子斋沉着脸不说话。

夏仲芳自己解了衫子,露出半边丰盈处,用手托起来,因涨得难受,便轻轻一挤,不由自主呻.吟了一声,娇喊道:“王爷,奴家受不得了!”

沈子斋听着这一声**蚀骨的娇喊,虽生气着,半边身子却酥麻下去,情不自禁侧头去瞧,这一瞧,另半边身子也酥了下去。

究竟是赶紧去喝奶,不使自己难受,还是不喝奶,让她难受?

沈子斋冷哼哼,居然一绣,绣了三个荷包,把最差那个给了本王!对,要挺住,就是不喝奶,让她难受死!

☆、第23章

夏仲芳又喊了沈子斋一声,见他还是不理会,一时蹙眉头,呻.吟了一声。

她双手抚上丰盈处,待要用力把奶挤出来,以免难受,又想着这是药奶,是治病之物,方御医嘱过不能挤,一挤就失了药性,因只得忍着,又喊道:“王爷快来嘛!”

沈子斋听得夏仲芳娇喊,心肝一跳,差点把持不住站起来,只是狠狠心,又按捺下了。

夏仲芳无法,只得站起来,走到椅子前,一伸手抱住沈子斋的头,撩衣裳,把丰盈处喂进他嘴里,求道:“快吸吧,再不吸可过了药性。”

沈子斋不由自主吸了一口,同时手一拉,把夏仲芳拉了跨坐在自己身上,他一只手捧着丰盈处猛吸,另一只已是掀开夏仲芳另半边胸衣,探了进去揉搓着。

夏仲芳丰盈处被一吸,难受劲少了一半,却又有麻痒之感,再待沈子斋伸手去揉另一边,不由呻.吟出声,求道:“王爷别这样,奴家以后还要嫁人呢!”

“嫁人?要嫁谁?”沈子斋一下松开丰盈处,抬头对着夏仲芳的眼睛,逼近问道:“是不是想嫁季鸣春?”

哪儿跟哪儿?夏仲芳俏脸又热又烫,嘴里答道:“被他休过一次,哪儿还会嫁他?且他已娶了郡主,奴家又不是下贱之人,怎么还会想着他?”

沈子斋一听这话,心下稍舒服,一时手下用力,在夏仲芳丰盈处一握,握得她叫出声来,便俯头去吸,待吸空了她一边丰盈处,换了另一边去吸了一半,又再抬头,这才问道:“你不想他,怎么又给他绣荷包?”

“并没有给他绣过荷包。”夏仲芳分辩道:“是老夫人缠着让奴家绣一个蓝底白花的荷包,奴家推不过,只得随便绣了一个,待她来拿时,又想起她毕竟是郡马的母亲,怕她不怀好意的,因没有给荷包。过后让针线娘子绣了一个给她送去了。”

沈子斋又含住夏仲芳丰盈处细吸,一时已是知道,自己得到的荷包,定然是夏仲芳本要绣给季母那只荷包了,也是说,夏仲芳从没想过要给自己绣荷包的。他有些发恼,吮吸之下,牙齿轻咬,咬得夏仲芳喊着求饶,这才放开,问道:“以后还敢不敢糊弄本王,拿着别人不要的荷包给本王?”

“不敢了不敢了!”夏仲芳只怕他还有损招,一时见他吸完奶了,忙忙就要站起来,却被沈子斋搂住腰,只是动弹不得,不由求道:“王爷松开奴家罢!”

沈子斋不理,头一低,含住夏仲芳已软下来的丰盈处,细吮慢舔,另一只手在她丰盈处用力一捏,捏出最后一滴乳汁滴在手指上,一时撩她裙底,手指已是滑进去,把乳汁涂在夏仲芳那处,轻轻揉着,揉得一片粘湿了,才抬头去问夏仲芳:“还敢不敢糊弄本王?”

夏仲芳全身软成一摊,双手搂在沈子斋脖子上,这才没有摊下去,待要忍着不呻.吟,又哪儿忍得住?只微沙了声音道:“不敢了!求王爷放过奴家!”她嘴里求着,却没有抵抗的动作。

沈子斋一时满意,又去叨她嫣红处,舌头或卷或舔,百般挑逗,另一只在裙底的手指,更如游蛇,在滑腻处游动。

夏仲芳被逗弄得软成水样,只是细细喘着,一时察觉沈子斋腰一挺,一个火热之物抵在她大腿处,这才半醒过神来,低叫了一声。

沈子斋还不放过她,俯耳问道:“还敢不敢给别人绣荷包?”

“不敢了!”夏仲芳这个时候,除了说不敢,别的也说不出来。

沈子斋见她迷乱,方才有了笑意,又道:“回去之后,给本王绣十二个荷包,要不同的花色和款式,本王一月换一个佩着。”

夏仲芳忙不迭点头,桃红着脸道:“一定绣一定绣。王爷放开奴家罢!”

沈子斋放开夏仲芳,一时难受,不由低叫一声。

屏风外的方御医和沈玉仙同时问道:“怎么了?”说着双双起身,就要奔进屏风内。

沈子斋听得脚步声,忙忙缩手,把夏仲芳一抱,抱放到榻上,给她盖了被子,自己理着衣裳,装作若无若事的样子。

方御医和沈玉仙进了屏风后,见沈子斋并没有什么不妥,便放下心来。

方御医给沈子斋把脉,把完道:“王爷这阵子有些上火了,待我斟酌着再改动一下药方,不使王爷太燥。”

沈玉仙见沈子斋俊脸微红,躺在榻上的夏仲芳也桃红着脸,一时抿抿嘴,笑而不语。

夏仲芳已在被单下理好衣裳,一时坐起来,虽双足发软,却强撑着下榻,向沈子斋和沈玉仙行一下礼,这才退出去。

钱婆子和青竹上来架住她时,就见她全身发软,耳朵边还有一个红印,一时对视一眼,忙忙扶了就走。

待回到房中,夏仲芳沐浴完毕,躺到床上时,只把头缩进被子内,恨自己不争气,怎么就那么容易……

沈子斋这一晚,也是睡不着,一时喊了苏良进去问话道:“简家那边可有动静?”

苏良答道:“他们是派了人往江南去查夏娘子的身世,现下没动静,料着还没查出来的。”

沈子斋问道:“咱们的人呢,可查到什么了?”

苏良道:“只查得夏娘子确实不是夏父夏母所生,但要说她是简太傅的孙女儿么,又有许多疑点之处,且没有实证。”

沈子斋道:“不管夏娘子是不是简太傅的孙女儿,只怕简家都要来认的。好在夏娘子对本王倾心,应该不会走的。”

简太傅那一头,却是令人到江南调查夏仲芳的身世。

半个月后,江南自有消息传来,说道夏仲芳果然不是夏父夏母亲生女儿,而是他们在破庙拣的。

简太傅拿了书信,再看手中的信物,不由且喜且怒,一时喊进简飞文,把信物递到他跟前道:“你自己看看,这不是你遗失的玉佩么?还说夏娘子跟你没有关系?”

简飞文一看玉佩,张大嘴道:“儿子当年跑到江南去,路遇匪徒,策马而走时,确实遗失了这玉佩,并没有拿它赠人,阿爹要相信儿子!”

简太傅不再理会简飞文的狡辩,吩咐道:“你明儿准备一番,和你媳妇一道到齐王府去,把夏娘子,不,把我孙女儿接回来。”

简飞文犹自要分辩,简太傅哪儿理他?早甩袖走了。

白氏听得消息,怒得摔了杯子,果然和人在江南生了女儿,还死不肯承认的。

简太傅听得白氏发脾气,便令人喊她去说话,一番话下来,白氏只得一一应了。至回房,自又对简飞文怒目相向。

简飞文只觉冤枉,叫屈道:“夏娘子真不是我的女儿,你要如何才肯信?”

“等母猪会上树了,我再信你。”白氏冷冷说完,自顾自上床安歇了。

简飞文见状不妙,只得上床去哄她,这一哄,就哄了整整一晚,第二早起来,双腿发软,差点站不稳,不由叹息道:“老了呢!”

白氏被哄了一晚,第二天起来容色却是好了不少,也消了不少怒火,因收拾了心情,和简飞文一道到齐王府求见沈玉仙。

沈玉仙听得简飞文和白氏拜访,忙忙去见沈子斋道:“哥哥,简家的人来了,度着是来认夏娘子的。见不见他们呢?”

沈子斋道:“避得这一次,避不得下次。请他们进来罢!”说着嘱几句。

简飞文和白氏在花厅中坐了良久,便见沈玉仙出来了,向他们笑问道:“不知道简散郎和夫人此来,有何贵干?”

简飞文便说了来意,且把信物放到案上,道:“此事夏父夏母已写信作实,有他们的签名和手印,证实芳娘确实是我的女儿,因来领她回府,请郡主放行!”

沈玉仙过去拿起信物并信看了看,又搁下了,一时想着沈子斋的话,便拍拍手喊人进来,吩咐道:“去请夏娘子出来见简散郎!”

丫头应了,忙忙去喊夏仲芳。

夏仲芳这会却是在沈子斋房中。

沈子斋拉着她的手道:“简家来人了,芳娘不会舍下本王罢?”

夏仲芳有些发窘,低声道:“不得奴家父母亲口说的话,奴家不会相信自己是别人的女儿,也不会随意跟人走的。”

沈子斋这才放下心来,芳娘模样太像简家的娘子了,就是硬要反驳说她不是简家的人,这场嘴皮子官司只怕打不赢,倒不若不跟简家争,只让芳娘自己作决择还有胜算一些。

夏仲芳跟着小丫头到了前头花厅中,一进去见厅内坐了一对中年夫妇,便知道是简飞文和白氏了,一时福下去行了礼。

白氏一眼看到夏仲芳,就有些惊呆了,都说青娘肖似祖母,这丫头更像呢!她一时去瞪简飞文,你自己瞧瞧她的模样,还说不是你女儿?

简飞文也呆掉了,自己当年到江南时,因路遇匪徒,受了惊吓,确实没有心思见红颜知己,清守了好几个月的。但是小娘子这么像青娘,要说跟自己没有关系,确实谁也不相信了。罢了,反正要认回去,这黑锅就背了罢!

☆、第24章

白氏想着简太傅那番话,只得按下心中酸意,招夏仲芳过去,执手道:“好孩子,流落在外受苦了,如今既然知道了身世,自然要跟我们回府的。”说着给夏仲芳看信物和信件,又简略说一下事情经过。

夏仲芳看了信物,见是一方玉佩,却是摇头道:“这个奴家没见过,不知道真假。”

白氏道:“这是你养父养母在破庙里拣到你时,放在你身上的信物,你养父养母当你是亲生的,这东西自然收得严密,哪会让你看到?”

夏仲芳便又看信,见了那一笔丑字,中间还杂几个错字的,分明是夏父的字了,一时欲待不信,可信中又说得明白,说是夏母怀孕八个多月时,接到娘家急信,道是母亲病危,因匆匆回娘家探病,小住了半个月,及后母亲病好,她便让夏父去接她回家,途经破庙,却在破庙产女。那一晚风雨交加,她生下的女儿没了气,当时差点哭昏过去,不想突然跑进一个疯女人,那疯女人把一个女婴塞在夏母怀中,接着抱走他们断气的女儿,再无踪影。这些年来,他们可是当夏仲芳亲女一样抚养大的,如今既然有亲父来认,自然要认祖归宗。随信附带当日放在女婴身上的玉佩一块云云。

“芳娘,你信了罢?”白氏执了夏仲芳的手,柔声道:“现查得清楚,这玉佩,是你阿爹之物,当时相赠一位红颜知己的,那红颜知己后来生下你,却是疯了。过后把你换了一个死婴,跳了江,再无踪影的。”

简飞文也赶紧道:“芳娘,一切是阿爹的错,如今既然查清了,自要来认你回府的,你且跟我们走罢!”

夏仲芳见了信物和信件,再听白氏这样说,到底是信了一大半,只是回心一想,又觉得奇怪,自己是私生女,白氏应该是痛恨万分才是,怎么这么热切要劝自己回去的?

白氏心下恨恨,认了回去,待这头王爷病死了,再弄死你,到时就全干净了。她心下越是痛恨,脸上越是柔和,劝道:“你如今在王府当奶娘,总不上台面,你祖父祖母听了,痛心疾首的,硬逼着我们赶紧来领了你回府。你这一回去,便是简府大孙女了,正好在祖父祖母跟前尽孝,到时再帮你择一位夫婿,了了心愿。”

夏仲芳听着这话,站起来道:“还得奴家阿爹阿娘上京了,亲口跟奴家说这些话,奴家才能尽信的。且奴家当日到王府,本是走投无路的,亏得当了奶娘,才活了下来。且王爷待奴家不薄,他的病还没好,奴家于情于理,也得等他病好了,才能走。”

白氏暗道:等你养父养母上京,再确认身份,过后拖一拖,王爷的病早就治好了。那时谁稀罕认你回去呢?

简飞文也道:“芳娘,你祖父祖母年事已高,听得孙女流落在外,极是心疼的,只希望你回去见一面。至于王爷,他少了你一个奶娘,自可以再寻奶娘的。”

白氏也跟着附和,在她想来,夏仲芳没理由放着贵女不做,硬要在王府当奶娘的。现如此说话,不过作状而已。

夏仲芳听得简飞文说话,抬眼去看他,也确实觉得他眉眼有几分熟悉之感,免不了有些亲切,一时道:“老夫人和老太爷若想见奴家,奴家跟王爷说一声,过去拜见他们一回也成。只王爷这里,奴家实在舍不下。”

白氏愕然,说来说去,还真的不准备跟我们回去呀?

沈玉仙本来担心夏仲芳会答应跟简飞文白氏回去,听到这里,不由松了一口气,一时候着丫头上来添茶,便打个眼色。

丫头会意,出了花厅,转头去找绿梦,悄悄道:“夏娘子不肯跟简散郎回去呢,姐姐且去禀了王爷罢!”

绿梦一听大喜,自打外间传出流言时,就怕夏娘子移了心,准备去当贵女的,如今可终于安心了。她想着,忙忙去禀了沈子斋。

沈子斋一听松了口气,当简家贵女和当王府奶娘,地位简直云泥之别,夏仲芳不肯走,正证实她对自己是一片真心。

待绿梦下去了,沈子斋很快令人喊了谋士乔绍元和罗君用过来商议事情。

乔绍元和罗君用也听得简家来人,现正在花厅中劝服夏仲芳跟他们回去的,这会一进房便道:“王爷无须忧心,夏娘子真走了,以方御医的医术,当还有法子医治王爷的。”

沈子斋道:“夏娘子倒没有打算走。却是本王打算过后娶她为王妃,不知道两位有何意见?”

乔绍元和罗君用一听,都大吃一惊道:“王爷,此事万万不可。”

沈子斋挑眉道:“夏娘子为了本王做出牺牲,本王也不想负了她,此事或有可商量的地步。”

乔绍元急了,道:“王爷如今自身难保,若娶的王妃不能助王爷一臂之力,到时只有一起熬而已,有何益处?”

罗君用也道:“王爷处境如此,不想法子脱困,成就大业,却为着一个小小奶娘失了分寸,可是不妥呢!”

说着话,苏良来了,禀了沈子斋道:“夏娘子没有跟简散郎和白氏回去,只答应过几日去拜见简太傅和太傅夫人。”

沈子斋一听,点头道:“夏娘子的份例等,加多一倍,等同孺人待遇。”

苏良应道:“夏娘子有情有义,值当这样的。”

那一头,钱婆子和青竹拥了夏仲芳回房,这一回,态度是真正恭谨了。简家都来认人了,可见夏娘子确实是简太傅的孙女,是贵女身份呢!只是现下沦落为奶娘罢了!有了这一出,夏娘子身份比前更不同,纵是奶娘,别人也不敢看轻了,只会当作简家落难的贵女来看待的。

一时钱婆子回忆夏仲芳小时候的事,又回忆夏父夏母待夏仲芳不同之处,以之证实夏仲芳确实不是夏父夏母所生等。又笑道:“芳娘小时候白白净净,大家可不是取笑过,说一家子肤色都黑,只芳娘一个白嫩,莫非不是亲生的?谁知道这玩笑话却成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