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仲芳听得苏玉叶要许人,和沈玉仙道:“王爷当时悔婚,确实是得罪了苏家,不知道苏家准备将叶娘许配给谁?”

沈玉仙和苏玉叶关系一向好,虽沈子斋悔婚,沈玉仙还时不时令人去看望苏玉叶的,倒知道一些消息,因道:“听闻有几家求亲,现下究竟要选哪一家,还得淑妃娘娘作主。婚姻是结两姓之好,淑妃娘娘考量的,自是哪一家对苏家最有利,就选那一家。”

夏仲芳听得苏玉叶的婚姻还是为家族谋利的,不由暗叹气,作为贵女,也是身不由已的。她叹完气,倒是眼睛一亮,转头道:“若这样,咱们也鼓动韦家去求亲。”

沈玉仙一听,这才想起来,韦清耳虽在边关,但韦家其它人却在京城,一时也道:“果然,若是韦家和苏家结了亲,叶娘又成咱们亲戚了。苏家自然也和齐王府缚到一起,又多一条助力,且咱们一样和淑妃娘娘有了连结。”

夏仲芳也认同沈玉仙的话。

韦清眉到齐王府时,夏仲芳就将此事告诉了她,问道:“舅舅家,还没成亲的,有哪几个?看看哪个堪配叶娘的,自然要让他去求亲。”

韦清眉先前住在齐王府时,和苏玉叶也多有接触,一样颇喜欢苏玉叶,闻言道:“叶娘是一个不错的,若能求娶为韦家妇,是韦家福气。只是韦家在京城的子弟中,只怕没一个能让叶娘瞧得上的。真要配得上叶娘的,就是你舅舅大儿子韦天泽了。只他随父在边关,也不知道定亲了没有?且待我写信去问。”

韦清眉写的信还没送出去,就收到韦清耳的信了,原来他听闻京城形势,早几个月已是派韦天泽领了一队私兵上京,不日将到京城的。在信中,他又拜托韦清眉给韦天泽寻一门合适的婚事,说是在边关,婚事耽搁了。

看完信,韦清眉却是喜出望外,韦天泽领私兵上京,自是来护卫王家和齐王府的。这些私兵,一定是千挑万选的精兵了。

太子也听闻韦天泽领兵上京的事,却准备参韦清耳一本,说他让其子私调兵马上京,图谋不轨。

苏淑妃知道太子将参韦清耳,忙令戴公公出宫,密报给沈子斋知晓,让沈子斋通知韦天泽,作好应变之策。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第三更的。

☆、第92章

“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府谋士田安墨听闻韦天泽上京,忙求见太子。

太子身边,有几位得力的谋士,田安墨是其中一位。

见田安墨来了,太子忙令他坐下说话。

田安墨谢过太子赐座,这才道:“韦清耳闲搁了那么多年,好容易掌兵,自会谨慎行事,万不会令其子带兵上京的,此举,只怕是要引太子殿下参他一本,过后他自辩,再让皇上更加不喜太子殿下的。”

太子悚然而惊道:“亏得田师爷提醒,本太子差点中计。”

田安墨看定太子道:“太子殿下,现齐王联手王家韦家,四王爷又步步进逼,皇上那儿,倒是隔山观虎斗,似乎……”

太子负手看窗外,有瞬间,恨怨无比。他自十五岁起,便封了太子,至今年,已经四十五岁,太子这个位置,他坐了整整三十年,却一直没有坐稳。为何呢?还不是皇上偏心,一直偏向老三那一房。

景宗皇帝当年想立三子沈永泰为太子,百官却坚持要立现下的太子沈永昌为太子,最后,太后和皇后甚至也联了百官,一起站到沈永昌那一头。景宗皇帝逼于无奈,只好立了沈永昌为太子,封沈永泰为王爷。此后,景宗皇帝便一直不喜太子。

太子也担心,景宗皇帝年老糊涂,临死会变卦,废了他这个太子,改立四王爷为太子,或是立沈子斋为皇太孙。现形势逼人,他却是坐立不安。

田安墨沉静地看太子,待太子转过头,便道:“太子殿下与其这样日日煎熬着,何不……”

太子心中一跳,好半晌道:“皇上虽有春秋了,但这两年看着又健朗,若是突然出事,只怕百官要怀疑。”

田安墨道:“许多老人家看着健朗,突然跌一跤,或是受了寒,不上几日就去了。”

太子脸色变了变,胸口再次猛跳,看定田安墨道:“只是,没有十足的把握。”

田安墨应道:“有七八分就能行事了。太子正是这样优柔寡断,才会一直受制,以太子之尊,却要顾忌着一位病弱的齐王,顾忌一位不在京城的四王爷。”

太子负在身后的双手,已是交握起来,握得紧紧的,心下挣扎着,作着斗争。

若是逼宫成功,便不须日日担惊受怕了。

好一歇,太子立定身子,沉声道:“且好好布置,不能有丝毫的错失。”

另一头,苏淑妃听闻太子不准备参韦清耳了,倒是一愣,接着笑了,“好,他这是想从根源着手,不准备费精力去锄那些枝叶了。”

韦天泽却是七天后到京城的,果然没有带什么兵马,只带了三百名家丁。

王星辉见到韦天泽身边的家丁时,倒是一愣,这哪儿是什么家丁了?分明是三百名精挑细选的精兵。但只有三百名,数量不多,太子若真是参了一本,却真要闹笑话的。

韦天泽悄和王星辉道:“姑夫,别看只有三百人,一人顶得十人,论起来,就值当三千人了。”

韦清眉见了韦天泽,却有些红了眼眶,道:“我和你阿爹,可是二十年出头没见着了,你们小一辈的,若不是有人引见,突然出现,也是不认识。”

韦天泽便说了韦清耳近况,又代韦清耳问候王星辉和韦清眉,一时又笑道:“表姐和表弟呢?”

韦清眉忙令人去喊王瑜和王琮出来见韦天泽。

一时王瑜和王琮出来了,大家互通了名字,报了岁数,说得几句话,便熟悉起来了。

夏仲芳得知韦天泽上京了,忙令人来请他过府一见。

韦天泽到王府之前,便从韦清眉嘴里得知,王瑜只是养女,齐王府王妃才是他嫡亲的表姐,一时也感叹了。

沈子斋这几日身子已渐好,却能下地,因亲自接待韦天泽。

一番交谈之后,沈子斋却是极欣赏韦天泽的,认为他虽年轻,却有谋略有决断,将来能成大器。

随着王家拖延婚事,再至韦天泽见沈子斋,太子知道,齐王府和王家并韦家,已是紧紧联结起来了。

不想这一天,又传来一个消息,说是韦天泽到苏家求娶苏玉叶,苏家居然很快答应了。

“好了,现在连苏家也和齐王府联结了么?”太子冷笑道:“也罢,到时一网打尽这些逆党。”

至得十一月,夏仲芳便忙着给沈玉仙操办婚事,想让她和方执平尽快成亲。

韦清眉那里,却是准备给韦天泽准备婚事,让他迎娶苏玉叶。

韦天泽虽是奉姑母命令去求亲的,可是一见过苏玉叶之后,却是满意了,娶妻当娶贤,苏玉叶正是一个贤德的女子。

苏玉叶本还忖度韦天泽是武夫,只怕粗鲁不堪,不想一见面,韦天泽却长身玉立,相貌俊朗,一时也满意了,嫁不得齐王当王妃,嫁个少将军,当个少将夫人也是好的。

两家都要办喜事,夏仲芳便和韦清眉合计起来,笑道:“阿娘,韦家在京城的庭院并不大,天泽自己住还可以,再住了新娘子,就有些窄小了。王府地方却大,倒不若让天泽迎了新娘子进王府,和郡主一道办喜事。到时让天泽夫妇住在王府中,这样,对王府也有利,天泽手下那三百个家丁,也要吃吃喝喝,只有王府才能供养他们。”

当然,吃了王府的,就要为王府办事了。这些家丁,到时就会成为王府的家丁。

韦清眉也明白夏仲芳的意思,自是同意,笑道:“天泽此来,本就是为护卫王爷而来的,娶叶娘,也是为大局着想,让他们住进王府也好。”

季鸣春听得沈玉仙要再次招婿,且招的也是少年进士,不由暗暗郁闷,他本以为沈玉仙失了他,只怕时时都要半夜哭醒,时时挂念,说不定将来,还会求他回去。没想到沈玉仙居然又要招婿了。

两位前妻,一位当了王妃,一位要再次招婿,看模样,都是离了他,越过越滋润的样子,怎不令他痛心?

一时陈轩来了,见季鸣春不快,却是笑道:“越是热闹,越好下手,季郎君何必不快?”

季鸣春一怔,道:“下什么手?”

陈轩笑道:“令齐王第三次中毒,诬陷太子。齐王一死,韦天泽和王家必然围攻太子,皇上震怒,太子也就倒了。”

季鸣春一听哈哈笑道:“于是,四王爷就进京了。”然后么,我那两位前妻,自然乖乖听话,归到我名下了。

齐王府中,夏仲芳准备着喜事,心下也警惕着,人多眼乱,倒容易混进闲人,生了闲事的。

这一晚,夏仲芳去见沈子斋,正说着话,见方御医来了,便止了话。

方御医笑道:“今晚这碗药,可是添了一种新药材,王妃喝了,看看有何无适。”

夏仲芳喝了药,隔半晌道:“并无不适的。”

方御医听得夏仲芳的话,便放了心,一时退了下去。

方御医一走,夏仲芳又说起自己的担忧。

沈子斋听着,便道:“天泽不是有三百名家丁么,且把他们派上用场就是。”

夏仲芳道:“有他们在,倒不怕什么刺客了,就是怕别有用心的人混在女客中,到时防不胜防。”

沈子斋笑着搂住夏仲芳道:“芳娘思虑越来越周全了。不愧是状元爷亲女儿的。”

夏仲芳嗔道:“到时乱纷纷,我倒是怕王爷第三次中毒呢!”

沈子斋一愣,很快笑了,道:“芳娘,没准真有人混进来,要再让本王中毒的。”

夏仲芳便扳手指头道:“因现下齐王府和王家韦家结成一道,势力也不小了,若是王爷这个时候中毒,倒可以趁机告太子一状,激怒太子,逼太子出手,坐实太子害王爷的事实。”

沈子斋越听越惊奇,看住夏仲芳,半开玩笑道:“芳娘,你果然是在乡下长大的吗?没有高人偷偷去教导你么?”

夏仲芳不由捶打沈子斋的胸口道:“王爷取笑我?”

沈子斋捉了夏仲芳的手道:“不,芳娘,本王是说真的,你这计策极妙。本王再中一次毒是必须的。”说着吻住了夏仲芳,含糊道:“到时呢,芳娘就再次喂奶救本王。”

夏仲芳本想说完话再喂奶的,因一时推拒沈子斋,只是推不开,不由软了身子回应起来。

沈子斋大手悄悄向下,探进夏仲芳胸前,一下捉实丰盈处,揉搓起来,喃喃道:“好圆好大!”

夏仲芳呻.吟出声,酥倒在沈子斋怀中,低语道:“王爷又欺负奴家了!”

沈子斋听得夏仲芳自称奴家,更是兴奋,一把掀开她领口,整个头埋进去,埋在夏仲芳丰盈处中间,左右蹭着,最后叨住左边,狠狠吮起来,另一只手伸向下,一路游移,攀山涉水,来到桃源处,动作着。

夏仲芳软成水状,伏在沈子斋膝上,媚眼如丝,娇娇喊道:“王爷,奴家,奴家……”一时欲言还休,欲求不求,只俯就着,春.情荡.漾,**蚀骨。

沈子斋素了这些时候,每次只摸摸捏捏,不能真个动作,这会忍不住,嘴里吸着丰盈处,手已是扶正夏仲芳,挺着火热处进攻。

方御医在药房中配药,这一天晚上,再次观察到那对兔子亲热起来,其中一只掀倒另一只,不由略惊奇,今晚喂的药有问题么?或者,喝多了解毒的药,容易情动?

稍迟些,方御医又去煎药,却是煎给自己喝的,喝完自语道:“倒要试试这种药,看看人喝了是不是容易情动?”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大家能给勤快的贡茶撒个花儿么?书评区太冷清,会怀疑没人看书。

☆、第93章

夜色深沉,乌云遮冷月。太子府书房却是灯火通明,田安墨和太子密议着,只准备发动。

田安墨道:“太子殿下,现下还得先杀了齐王,齐王一死,韦家和王家没了主子,自然成了散沙,不足为惧。且齐王一死,皇上要彻查此事,自又会私下质问太子殿下,这么一个时候,太子控制住养心殿,只管激怒皇上,皇上一旦急怒攻心,且年事已高,极易就倒下了。到时就算大臣有微词和疑问,但太子坐在太子位置已经三十年,他们自然要拥了太子登位。”

太子闻言点头道:“杀齐王激怒皇上,虽然冒险些,但不失为一举两得的法子。只不过,别忘记了,宫中还有苏淑妃,这个女人不是好相与的。”

田安墨道:“苏淑妃一直想扶助齐王上位,齐王一死,她心神定然大乱,到时也易于控制的。”

两人说着话,太子道:“近来有谋士介绍了一位女娘来投奔,此女娘姓吕,名八娘。说是一直在深山学艺,武功高强,现出道半年,只想投靠明主。这么着的,到得齐王府喜宴那天,她自可以从女眷那儿着手,混在其中进去,借机杀了齐王。”

田安墨也听说吕八娘武功高强,来无影去无踪的,一时认同太子的意见。

很快的,吕八娘就被召来了。

“参见太子殿下!”虽在太子府中,吕八娘也是一身黑色紧身衣,看着利落。

田安墨打量吕八娘一番,见她年约十七八岁,大眼细嘴的,却是俏丽。一时暗忖:这样美貌的娘子,不在府中服侍贵人,却当了杀手,可惜!

太子吩咐了吕八娘几句,让她作好准备。

吕八娘自是马上应承了,一时告退出门,却暗暗想着,自己武艺虽高,实践经验却少,为防起见,倒是先到齐王府踩个点比较妥当。先摸清地形,到时杀了齐王,自可以全身而退。

齐王府中,夏仲芳正和沈子斋纠缠,却有人在门外禀道“王爷,王妃,韦少将来了!”

夏仲芳一时推沈子斋道:“王爷,天泽过来,自是有要事,先见了他再论。”

沈子斋只得松开夏仲芳,两人忙忙整衣,吩咐人请韦天泽进房。

韦天泽却是领了三百个家丁过来的,只和沈子斋夏仲芳道:“王爷,王妃,我探得太子府最近招了一批杀手养在府中,只怕别有图谋,为防起见,还得让人在王府中多巡查。因领人先过来王府。”

沈子斋正愁王府人手不够呢,一听自是大喜。

夏仲芳也松了口气,因沈子斋病着,沈玉仙准备招郡马,她自己独力支撑府事,就怕有个闪失,现多了韦天泽坐镇,自是安稳。

稍后,韦天泽便领着家丁们布置了一番,让家丁先行守在王府各个阴暗处。

且说吕八娘来到齐王府墙外,自从墙外抛了飞索,借力攀进墙内,落在园子里一处阴暗角落中。她一落进王府,马上感觉不妙,一时就想退走,却已是不及。

那一头,方御医一碗药下肚,很快感觉不对,忙冲进房中,扬声叫婆子提水进来,准备泡个药浴去燥火,一时又喃喃自语道:“我又不用喂奶,也没中毒,喝了这药,若不排出,今晚别想睡了。”

两个婆子听得方御医要水,已是忙忙去准备,因知道方御医喜欢用大浴桶,隔一会就抬了一个半人高的大浴桶进来,往桶里倒满热水,这才退出去。

两位婆子退到廊下,有一个嘴碎的婆子忍不住八卦一句道:“方御医也二十三岁了,还不娶亲,也不要丫头服侍,有事只管吩咐咱们老婆子,他是不是有问题呀?”

长脸婆子小声道:“嘘,小声些。”

嘴碎婆子还是禁不住好奇,问长脸婆子道:“你难道不觉得奇怪么?”

长脸婆子终是道:“听闻方御医醉心医术,经常拿自身试验,喝各种奇怪的药,只怕把自己身子喝坏了,也是有的。”

嘴碎的婆子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不近女色呢,原来如此。”

方御医这会已是吃了清心丸,犹觉燥热,因站在浴桶前,自行宽衣解带,一边哀叹:泡一桶水只怕还不行的。看来,待齐王这次病好,我须得考虑婚事了,以后再一时冲动吃错了药,也有娇妻服侍着,不致这样狼狈。

方御医脱好衣裳,才跨到桶里,突然见窗边纱帘拂动,窗子“咯”的一响,接着案上烛火一闪,一个黑衣人从窗外跳进来,疾速奔到浴桶边,举手在桶边一托,跃进浴桶内,蹲坐到他双胯之间,接着有一尖厉之物抵在他胯间。

发生什么事了?方御医到了喉咙头的一声怒喝,生生吞了回去,击向水下的拳头也收了回来。只一张俊脸涨得通红,咳,被看光了!

“砰”的一响,韦天泽领人破门而入,一眼见得方御医精赤着身子立在浴桶内,不由微微尴尬。

“敢问几位,夜半破门而入,所为何事?”方御医双手撑在桶沿,心知敢说出桶内有黑衣人,自己马上会丧命。

韦天泽迅速扫了室内一眼,过去一撩床缦,并没有躲人,再看房内其它地方,也没有可藏人之处,一时笑道:“方御医莫怪,适才在园子里,是听得异响,有黑衣人潜进王府,因一路探查过来,到了窗下,就不见那人踪迹,我情急之下,方才不告而入。”

吕八娘潜在浴桶下,闭着眼听韦天泽和方御医说话,一时手里的匕首紧了紧,表示,再不赶韦天泽走,就想割下方御医某物。

方御医大骇,只得朝韦天泽道:“韦少将军,你看,我还在沐浴,不便待客。”

韦天泽见方御医赤红着脸,一时笑着摇摇头,领着人下去了,还很贴心的帮方御医带上门。

韦天泽等人一走,方御医低头看了看浴桶内,见水面上吹上几个气泡,知道黑衣人有些憋不住了,这才急声道:“还不走?”

吕八娘侧耳听得房内众人皆退了出去,直起腰身,“哗”的一声,把头探出水面,伸左手抹去满脸的水,右手的匕首依然抵在方御医胯间,“吁”出一口气道:“憋死我了!”

方御医借着烛火向下看去,见黑衣人约十七八岁,柳眉下一对大眼睛似会说话,被他一瞪,双颊洇出两朵桃花云,娇艳异常,分明是一位女娇娥,因问道:“你是何人?”

啊啊,不是我故意要看,实在是……。咳,不知道回去会不会长眼针?吕八娘逼不得已跳入浴桶内避过韦天泽,这会才发觉自己的身子紧紧挨在方御医腿上,适才在水下,更是把脸挨在,挨在不该挨着的地方。一时之间脸红如血,心内疾呼:我也不想这样的,形势逼人哪!

方御医见吕八娘不答他的话,一张俏脸却越来越红,莫名地,也不害怕她了,只摆手道:“快将凶器拿开!”

吕八娘自忖这会虽是躲过韦天泽的搜查,这匕首一收,只怕方御医也会喊人进来捉她。因咬咬牙道:“拿开了,你要喊人怎么办?”说着眼露凶光。

方御医心下剧跳,却装着镇定,决定豁出去了,因身子微微前倾,伸手按在吕八娘肩上,赤红着脸道:“如此良辰美景,小娘子何必拿凶器相逼,不如共浴罢?”

吕八娘本来想跃出桶外,被方御医一挤,不由贴在桶边,一时之间动弹不得。

吕八娘今年十八岁,之前一直在深山,从没有如此近距离实质性的接触过这等阵仗。更兼现下又怕惊动外面的韦天泽,露出行踪,身子不由僵了僵。心下寻思:连踩个点也没踩成功,太子殿下以后还肯用我吗?

方御医候着吕八娘一愣,已是喊道:“韦少将!”

方御医的话音刚落,韦天泽就在窗外就了一声。

吕八娘大惊,原来韦天泽就站在窗外守株待兔,等着捉她呢!只一瞬,吕八娘又蹲坐往桶下,不顾脸部挨擦着一物,再次缩在方御医胯间,手里的匕首又紧了紧。

方御医今晚试药,皆因全身燥热才会泡澡,这会又知缩在j□j的,是一位大眼美人,喉结一动,忽然吞了一下口水,心知不妙,却无能为力。

眼见韦天泽又进来了,方御医便严肃道:“韦少将,黑衣人跑来这儿,只怕是调虎离山之计,你还是尽快去护住王爷罢!”

韦天泽道:“已让人去护住王爷了,今晚不捉住黑衣人,我不姓韦。”说着见方御医还没沐浴完,就补充道:“你慢慢洗,我走了。”

待门一关,吕八娘再次把头探出水面,喘着气抹了一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