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初寒是习惯所致,而丰芷爵、、、似乎耐人寻味了些。

“今儿新年,你去年就跟我说,这么多年来,新年时一直都是自己过的。今年啊,咱们一起过,开天辟地头一遭,也希望将来,每年都能这样。”饭厅里,筵席已经摆上了,十合,虽然还是老调,可是今年的十合却意义非凡。

丰离没表示,碍于身份,他坐在右侧,主座则是丰芷爵。

元初寒坐在丰离身边,仍旧十分希望他们叔侄俩能够互相理解。但是,想要理解却不容易,毕竟这么多年,丰芷爵对丰离嫌隙已深。

“皇叔,朕自从登基,就再也没有与您一同过新年守岁。今天,的确很特别。侄儿敬您一杯,谢谢皇叔多年来为侄儿分忧。”举起酒杯,丰芷爵面带微笑,每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来恍似都含着春风。

丰离举杯,幽深的视线注视着丰芷爵,“为皇上分忧,是臣的职责。”

碰杯,那清脆的声音在殿中回响,恍若丝竹,极其悦耳。

看着他们俩,元初寒在一时间也有些恍惚,这俩人真像。丰离在丰芷爵这个年纪的时候,怕是与他差不多。

待得丰芷爵长大,或许,就变成了第二个丰离了。

“皇上还没成年呢,你别跟他喝酒了。咱们吃饭吧,一会儿有烟火,去看烟火。”夹菜,元初寒一边笑道。

“好,吃吧。”看向她,丰离的脸色明显转好。给她夹菜,每个动作都很熟练。

元初寒看着他眉眼弯弯,灿烂恍若朝阳。

丰芷爵看着他们,温和的笑意还在脸上。执起酒杯,饮酒。

新年夜的烟花是最漂亮的,去年的烟花,还历历在目。

而且,身边的人送了她最抠门却最别致的新年礼物。把她的手捆绑住,为所欲为。

砰!烟花在天上炸开,漆黑的夜幕都亮了起来。

抓住身边人的手臂,元初寒扭头看着他,“丰离,你看这烟花和去年的一样么?”

丰离垂眸看向她,烟花的映照,她的脸也灿烂起来,“一样。”

“错,不一样,今年的更大。”去年和今年,是不一样的。

“行,你说的有理。”什么都顺着她,语气听起来也不一样。

站在另一侧的丰芷爵不由得看过来,忽明忽暗的烟火当中,少年的脸也忽明忽暗。

“本来就有理。”扬高下颌,她就有理。

抬手在她脑门儿上敲了敲,丰离什么都没说,可动作之间却诸多温柔。

烟花燃放,新的一年也来了,丰离与元初寒出宫。往年丰离都在宫里,而今年,却是带着自己的王妃出宫回家。

马车里,元初寒靠在丰离的身上,几分昏昏欲睡。

丰离揽着他,脊背挺直,恍若青山。

“丰离,你说小皇上他会恨咱们么?”搂着他的腰,元初寒闭着眼睛问道。

垂眸,丰离轻拍她的腰,“或许。”

“那怎么办?”仰脸儿,元初寒睁开眼睛看着他。

“随他吧。”丰离的语气满是不在意,丰芷爵的小动作,在他看来都是儿戏。

“好吧,你觉得没事儿,那我也不乱想了。今天新年,我总是想起去年。他把我叫去,我们俩说了很多话,他说的那些事情,在我听起来都很可怜。其实吧,他确实也挺可怜的。”不说丰芷爵,可是说着说着又绕过去了。

“生在帝王家,哪个不可怜。”说自己可怜,那是自怨自艾。

眨眨眼,元初寒收紧手臂,“好嘛好嘛,你可怜,我现在可怜你。”

薄唇微扬,丰离捏住她的下颌,“还有可怜本王的人。”

“哼,那不是你向我讨要可怜的嘛!你又不满意,真讨厌。”低头,一口咬在他肚子上,小狗一样。

丰离伸手托住她的下颌,之后用力的将她拽到自己面前。偏首,吻上她的唇,初始便疾风骤雨般。

嘤咛,元初寒用力的搂住他,回吻。

唇舌纠缠,他的舌头如同他的身体一样,微凉的,可是给她带来的热情却如火一般。

“丰离、、、”抱着他,元初寒坐到他腿上,难舍难分。

丰离的吻顺着她的颈项下滑,另一只手扯开了她的衣服。

“不行、、、”这是马车上,而且还在行驶中。前前后后,都是护卫。

“不行?说不行,却还在配合本王。”丰离撤开自己的唇舌,可是手上却没停。她的腿缠在自己的腰上,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

看着他,元初寒气喘吁吁,“不揭穿不行么?现在停了,拿开你的手。”他的手,好像泥鳅一样。

丰离不语,只是看着她,眸子浓暗,恍若黑墨。

手,滑入她的衣襟内,看着她脸上多变的表情,丰离的眼里,浮起一丝丝略显邪恶的笑。

他的表情,开始时还看得清楚,可是渐渐地,却朦胧起来。

从来不知道,他的手也带着魔力,能够带着她跃上云端。

新的一年到来,似乎还真是新年新气象。

这配合着新年到来的,还有大侄儿小皇上的邀约,说要与她详述一下借钱的事情。

元初寒很意外,之前明明是他配合她对付梅党,她给他供应银子。这会儿,居然变成了借钱。

不知这孩子到底想做什么,但是,她现在是他的婶娘,这是事实,想他也闹腾不出什么来。

毕竟,这眼下大事当前,大家同仇敌忾,内乱啊,延后。

与丰离说了一下,他也没说什么。既然他同意,那么,她也就毫无顾虑的应约了。

但是,她进宫的话,还是得赶在下午临近傍晚时。她这张脸在宫里可是熟脸,还是低调一些的好。被自己人看见了不要紧,被梅党的人看见了,估计鹰手就该转移阵地了。

梅府没有再派鹰手去云城,不知还会不会再派去。

但想来,梅府的鹰手所剩无几,应该不会再派去了。

马车进入宫门,听见禁卫军的声音,元初寒也收回了思绪。小皇上,不知找她来到底想说什么。

102、皇叔的保护、遇刺

需要隐秘,马车直接穿过宫道,直至承昭宫前才停下。

这里,是那时丰芷爵安置‘元郡主’的宫殿。只不过,当时的‘元郡主’是假的,是香附扮成了她。

这会儿,让她再来这儿,是什么意思?

那一直在前引路的公公向站在车辕上的元初寒示意,可以进殿,尽管她头上兜帽扣得严,未必能看得见他的动作。

下车,元初寒看着脚下的路,随着那公公登上台阶,身后随行的是护卫,简直寸步不离。

自从‘元郡主’住过这承昭宫后,这里再也没有人来住过。平时宫人来洒扫收拾一下,之后便离开,没人驻足。

今儿,却将元初寒引到了这里,不由得让她也想起那时候的事情来。

那时,丰芷爵还是个孩子模样,但是,对‘元郡主’很不错。这些,是肯定的,他绝不是在做戏。

可是现在,他再也不会那般单纯,是好事,也不是好事。

进入宫殿之中,那公公退下,元初寒则放下了兜帽,在这殿中慢慢的走了一圈。

香附那时住在这里,整天心惊胆战的。现在看看这些东西,还能想起她那时可怜兮兮的模样。

若是现在,她肯定不会那么胆小,随着年龄的增长,胆子也长了不少。

转悠了一圈,元初寒走回正殿,寻了个椅子坐下,等待着丰芷爵。

两刻钟过去,外面终于有了动静。

守在外的护卫跪地行礼,下一刻,明黄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处。

扭头看过去,元初寒唇角的笑加深,“皇上。”

丰芷爵快步走进来,一身明黄,帝王之姿。

温暖如春的笑挂在眼角眉梢间,他手上托着两册账目,“皇婶。”

听他唤皇婶,元初寒不禁也想笑,这称呼实在有点别扭。

走过来,丰芷爵抬手按在元初寒的肩膀上,将要站起身的人又按着坐了回去。

“今天就我们二人,无需多礼。皇婶,这是朕之前向你借钱的账目。朕没打过欠条,所以,现在开始一笔一笔的给你写欠条。”放下那两个账目,丰芷爵在她身边坐下,一边道。

歪头看着他,元初寒忽然笑起来,“皇上,你真的要给我打欠条?”

丰芷爵看着她灿烂如花的脸庞,然后点点头,“嗯。”

“行了,我不要你的欠条。就像当时所说,我不要别的,我只要梅震南遗臭万年。”与她的目的相比,那点钱又算得了什么呢。

“朕给你打欠条,那些该做的朕还是会做。”并不是他给她打了欠条,先前答应的便不作数了。

“我不要,依咱们的关系,给你钱又怎么了?你呢,想有自己的兵马这是正确的想法,作为皇上来说,没有自己的兵马才是危险的事情。你放心去做,我支持你,不论是精神上的还是钱财上的。”早日硬了翅膀,她才能去过她想要的生活。

丰芷爵看着她,几分清透的眸子浮起若有似无的疑惑,“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你又要怀疑我的动机?不过,怀疑也是正常的。这样吧,我提个条件,只要你答应了我这个条件,你就不用还钱了,如何?”脸上的笑淡去了些,这件事她还的确需要丰芷爵的同意。

“什么?”看她的表情,丰芷爵也有很多种猜测。

“这个条件,或许对你有些不公平,毕竟,你身上流着梅家的血液。我要的是,待得将梅震南的罪行昭告天下之后,塑一个他跪着的铜像,放在我家老头的墓前,让他跪上千百年。”也让后世都知道,这梅震南是个什么样的人。

丰芷爵几许沉默,半晌后轻轻叹口气,抬手,覆在了元初寒放置在小几的手上。

动了动,元初寒没再动作,只是看着他,想听听他到底答不答应。

“好。”答应,简单一个字,没有多余。

弯起红唇,元初寒抽出自己的手,在他的手背上拍拍,“谢了。”

丰芷爵微笑,“你那么恨梅家的人,不会恨朕么?”就像她说的,他身体里有梅家的血液。

“你以为我真是盲目的恨么?不是的,我的恨也是很理智的。司徒将军也是梅家的人,可是我却不会恨他。你呢,更是拐了很多弯儿的梅家人,不算。你是王爷的侄儿,是丰家人。”再说,现在丰家只有他们俩。

垂眸,丰芷爵没再说什么,梅家人,丰家人,其实这两个都不是很好的选择。可是,出身却不能自己选择。

“若是用银子,跟我说一声就行了。国库啊,一道一道的被守着,想取钱可不容易,慢慢来吧。”拿起账目看,短短的一段时间内,运进宫里不少的银子了。

“你知道很多!”对于他的处境,她似乎很清楚明白。

“当然,只要有钱,想知道什么都不是问题。皇上,你不会也眼红吧?若是这样的话,那我可得小心点儿,免得死的不明不白。”看向他,元初寒倒是想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若是像梅震南一样,那她这可就是养虎为患了。

“朕有那么贪婪么?”看着她,丰芷爵的脸上几许无奈。虽是少年,可每一个情绪都那般老成。

“现在看来还不是。”审视他一番,元初寒点点头叹道。

“本来就不是。”加重了语气,眼睛里的笑却渐浓。

看他那样子,元初寒也忍不住笑,“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和现在差不多,你就是这个样子的。不过,要多一点忧郁。诶,那时候你是不是很同情我?”那时候,他真的只是个孩子而已。

似乎也想到了以前,丰芷爵点点头,“是啊,那时都说你活不了多久了。看着你的眼睛,朕却觉得你很想活下去。”那时候,他觉得和她更像是一个世界的。

“我就是想活下去才装病的,不然,我好好的干嘛要扮成那个样子。当时我家老头很忧心,这帝都的局势他很了解。我若是真的进了宫,就会被梅震南当做人质,他就不得不听从他的,有一点点的不从,我就很危险。可若是这样,王爷为了阻断梅震南的财路,就会杀了我。说来说去,我的下场都只有死路一条。”怎样都是死,为了不死,无论怎样都得拼一把。

“朕没有能力保护你,皇叔却有这个能力,而且他也做到了。朕明白,同时也觉得有些对不住你。因为党派之争,将你也牵连进来了。”看着她,丰芷爵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语气轻缓。

“要是真觉得对不住我,那就帮我报仇。”旧事重提,元初寒是绝对不会放弃这个的。

点点头,“便是你不求朕,朕也会做的。他们太嚣张了,朝堂之上咄咄逼人,便是外公倒下了,他们也不收敛。”他的体会不比元初寒的浅,若说除掉他们,其实他更想才对。

“都有谁很嚣张啊?跟我说说。”这些人,便是梅震南倒了也没吓住他们。

“你要帮朕出气?”看她那模样,丰芷爵不由得笑起来。

“不敢夸海口,我先听听再说。”若是那些人都像梅震南梅施那样的变成了死狗,那么坏人就成她了。

“你不止敢夸海口,还敢做呢。尚阳郡主,皇后,都是例子。”都是梅家人。

转了转眼睛,元初寒哼了哼,“别栽赃陷害啊,尚阳郡主每天那么多人保护她,我可接近不了。皇后就更不可能了,居住在深宫之中,我长了翅膀也飞不进来啊。”众目睽睽之下的梅震南她承认,别人,暂时她不会嘴上承认的,尽管就是她做的。

“尚阳郡主朕的确不清楚,但是皇后,是朕派人送出去的。”看着她愣住,丰芷爵眼里的笑意加深。

看着丰芷爵,元初寒以为自己刚刚听错了,“你?”是陈霓啊!

“你与陈妃见面的事情,朕知道。”并不是他的眼线聪慧,而是,陈霓向他转告了一件伤及皇室脸面的事情。关于消息的来源,陈霓闪烁其词。不过最后,还是说了真话。

慢慢的眨眼,元初寒长长地叹口气,“原来你早就知道我回来了!”丰离还总将他所做的事视为儿戏,这样子是儿戏么?

“母后,目前已被关在朝宫之中,不能踏出半步。关于某些事,朕还要谢谢你,你没有乱说。”她早就知道,可是却没有走漏一点风声。

“所以现在你的后宫,只有陈妃一人了。”梅家的人,失势的失势,除去的除去。他借了她的手,借的神不知鬼不觉。元初寒也不由得赞叹一句,高!

“嗯。”简单的回答,听起来却让人诸多猜想。

元初寒心里也明白,陈霓根本也算不得妃子,与犯人无异。

看着她,丰芷爵轻声道:“母后虽也是梅家人,但是,她毕竟是朕的母后。朕没办法将她交给你,你能理解么?”把梅施给她,她看起来很开心。但是,宫里另外一个梅家人,他不能给她。

“当然理解,她是你母后,现在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能将她如何。行了,你别乱想了,我虽然恨不得梅家的人全部死光,可是也有理智。皇上,从现在开始,咱们一同对抗梅党。功成那天,你不要食言,塑个铜像给我,我要运回郴州我家老头的墓前。”站起身,元初寒朝他伸出手,革命的握手。

看着她的手,丰芷爵抬手握住,“朕不会食言。”

“合作愉快。”笑眯眯,眼睛弯弯恍如月牙儿。

丰芷爵看着她,那张灿烂的脸儿,清楚的倒映在他清透的眸中。

夜幕降临,马车缓缓的离开皇宫。无论是外面的护卫还是这马车,谁看见都知是摄政王的车驾。可是却不知,这里面坐的却根本不是摄政王。

新的一年已开始了大半个月,天气虽还有些凉,但是每每晌午之际,还是会暖的好似花开一般。

寻常的晌午,街上却出了大事儿,街口,一辆马车堵住了道路,致使前前后后要经过的马车都堵在了这里。

要过路的马车着急,车夫下车走过去,想要那横在街口的马车让让路。车辕上没人,但能听到那马车里有动静,在外唤了两声,没得到应答,于是便直接推开了车门。

这一推开不要紧,只见马车里,一个身着朝服的人躺在车厢里,正在全身抽搐口吐白沫。

街上轰动了,所有的百姓都在朝那边跑。官兵得到了报告,也立即的往那边赶,整个街道人满为患水泄不通。

街口右侧,是一家生意不太好的茶楼,此时因为街上闹事,茶楼里的掌柜小二都跑出去看热闹了,使得这茶楼里更清净。

一个雅间,窗子半开,依稀的能看到一张清隽温和的脸庞。

看着官兵将兵部侍郎关石从马车里抬出来,丰芷爵的唇角浮起笑意,“真惨。”

“少猫哭耗子,你心里乐得不行吧。”桌子旁,元初寒拿着茶杯有一下没一下的喝茶。这关石是梅震南的心腹,也是梅党中较为重要的人物。他在兵部,曾数次的克扣虎豹军的军饷,司徒律对他也是恨极。

朝堂之上,他数次诬告虎豹军无作为,要求丰芷爵将司徒律调回来,换其他的将领。

很明显的,他推荐的人属梅党,而换下司徒律的理由也很简单,司徒律不为梅震南做事。虎豹军战斗力强悍,若是与骁骑营交战,铁字军不如虎豹军。

丰离视而不见恍似没看到一般,任这关石对丰芷爵咄咄相逼。

所以,造成了现在的情况,丰芷爵对他忍无可忍,而元初寒为了司徒律的虎豹军,俩人一拍即合,就把这关石撂倒在了大街上。

关石抽搐的好像整个人要散花儿了一样,迅速的被官兵抬走送回府上,而街上的人迟迟不散,议论纷纷,‘郑太医’的传说又甚嚣尘上。

关上窗子,丰芷爵转身坐下,看着对面的人儿,他笑道:“很厉害。”上次,他亲眼见到梅震南抽搐不止,这次,又亲眼见到了关石。

“是厉害,不过也不能用在所有梅党的身上。”那样,梅震南遗臭万年是甭想了,反而她可能会遗臭万年。

“朕知道。但是,还是很厉害。”小小的银针,简直所向披靡。

“成,当你夸我了。事儿办完了,你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做。”放下茶杯,她现在也很忙。

“你这么忙?本想带你去看看朕的飞云骑。”兵马,他现在也有了。

“名字不错。”点点头,元初寒夸赞道。

“好吧,待得他们英勇无敌时再邀你观看。”现在是初始,可能看起来还有点弱。

“成,我走了。”答应,元初寒笑眯眯的离开,她的确有事要做。

戴上兜帽,元初寒快步的离开茶楼,坐上马车,直奔商行。

商行里,许久不见的陆潜从西番回来了。

大半年不见,他看起来清瘦了许多。

“小姐,属下派人跟踪了那谢老板许久,他在关岭转悠了一段时间,然后便去了孜州。他没见苏晏,可是却见了苏晏手下的人。属下联系了孟大夫,他从苏晏那里抄录了一份谢老板递交的书信,您看。”将一个厚厚的信封交给元初寒,陆潜边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