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雨棠,你住手。”沐云城双目赤红,愤怒的高喝,眸子里闪烁的厉芒,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她当着他的面教训云嘉,就是在向他挑衅,可恶至极。

“我这是在寻找出路,请沐大少爷不要打扰!”沐雨棠漫不经心的回他一句,眸子里闪掠一抹清笑,小手挥舞着长绦,将沐云嘉当成破布,在小楼里甩过来,甩过去,每甩一下都重重砸在玄铁盾上,砰砰砰的激烈碰撞。

“沐雨棠!”沐云城愤怒的吼声穿透云层,响彻云霄,衣袖下的手紧紧握了起来,她羞辱云嘉,就是气自己,向自己示威,可恶的贱人!

沐云嘉只觉自己胸口刚刚撞上玄铁盾,尖锐的疼痛还未缓解,身体再次凌空,耳边刮过呼呼风声,后背重重的撞到了玄铁盾,腰,腿,背,胸口,头全都尖锐的疼,意识越来越模糊,眸子里却闪烁着锐利寒芒,沐雨棠居然敢这么羞辱她,总有一天,她要将沐雨棠碎尸万段…

无边痛苦带着浓浓的恨意直冲脑海,她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沐雨棠见沐云嘉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也没了痛呼声,悠悠的停了手,沐云嘉纤细的身躯像死尸一样砰然掉落于地,眼睛紧闭着,毫无知觉…

沐雨棠撇撇嘴,这才撞了几下,就昏迷不醒了,真是没用!

监控的沐云城也看到沐云嘉直挺挺的躺着,不知是死是活,眸子里燃烧起熊熊怒火,愤怒的高吼:“沐雨棠,本少爷要将你碎尸万段!”

密封的楼里刮起惊人的冷风,浓烈的杀气扑面而来,沐雨棠撇撇嘴,想杀她,可没那么容易,足尖轻点,纤细的身体腾空而起,轻踩着墙壁上的凸槽,跃至半空,抓住丝线,扯下一把宝剑,对着袭来的暗线狠狠挥了过去。

沐云嘉昏迷不醒,伤她再重,她也没知觉,拿她做挡箭牌没什么意思,沐雨棠准备换个有意思的。

宝剑撞上暗线,发出清脆的声响,暗线消散无踪,剑刃断裂两半,当的一声掉落在地,沐雨棠看着只剩下了个柄的宝剑,啧啧称赞:“这宝剑居然能挡下机关暗线,真是不错!”

沐云城面色阴沉的可怕,贱人居然能飞跃两层楼,抓到宝剑,可恶至极!手按动机关,一道道凌厉暗线从四面八方朝沐雨棠袭了过去,她只有两只手,最多拿两只剑,看她怎么应付这么多暗线!

恶风袭来,沐雨棠柳眉轻挑,一手拔出一柄宝剑对着暗线们斩了过去,叮叮当当的声响过后,暗线消散无踪,宝剑断落一地…

沐云城看着满地断柄,断刃,半天回不过神,这怎么可能?沐雨棠不可能躲过那么多暗线同时袭击的,怎么会这样?

抬眸看向沐雨棠,却见她拿了宝剑,对着玄铁盾狠狠的砍,盾很厚,剑刃很快就卷了起来,她轻叹一声,嫌恶的扔到一边,拿把宝剑继续砍…

沐云城面色黑的快要滴出墨汁来,咬牙切齿的怒吼:“沐雨棠,你在干什么?”

“斩开铁盾出去。”沐雨棠回答的轻描淡写,手中动作不停,又一柄宝剑卷刃了,她又甩手扔到了地上。

眼看着她又要拿宝剑祸害,沐云城咬牙切齿的怒吼:“沐雨棠,玄铁盾是用精铁打造,宝剑根本砍不开。”再让她为所欲为,整个楼里的宝剑都要毁在她手里了。

沐雨棠微笑,她当然知道宝剑砍不开玄铁盾,正因为知道,她才故意用它们斩铁盾,陈将军府的人纵容外孙,外孙女算计她,她也要陈将军府出出血不是。

暗室?藏剑楼?呵呵,她今天就将它们全部毁了,让这座小楼变成无剑楼,看他们还敢不敢算计她!

“你怎么不早说?”沐雨棠看着虚空,满眼无辜!

沐云城恨的利眸喷火,她根本就是故意损坏宝剑的,就算他提醒了,她也会弄断宝剑,可恶的贱人,终于两手空空了,正是杀她的好时机。

目光一寒,沐云城就要按下手中机关,却见沐雨棠纤指一弹,两片不明物越过玄铁盾上的两个小孔,对着他的眼睛打了过来,他一惊,想要闪避,已经来不及,眼睛一痛,天地间瞬间暗了下来,他手捂着双眼,悲伤的惨叫:“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沐雨棠听着楼外的惨呼声,勾唇冷笑,机关术需要近距离的操纵,近距离的监视人,沐云城的声音响起时,她就知道他在小楼外,刚才和他说话,是在确定他的位置…

“怎么回事?”严厉的怒喝声响起,沐雨棠听出是陈先河的声音,不屑的撇撇嘴,小的斗不过她,换老的上阵了么?

“快把机关打开。”又一道厉喝声响起,沐雨棠怔了怔,这是延王的声音,她没听错吧?

“刷刷刷!”玄铁盾全部收回,金色的阳光透过格子窗照进房间,沐雨棠还来不及适应,楼门被人重重踢开,一道修长的身影阔步走了进来,焦急的呼唤:“雨棠,雨棠!”

沐雨棠手遮着光线,悠悠的走了过去:“义父,我在这里。”

下一瞬,急风扑面而来,延王关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有没有伤到哪里?”

“我没事。”沐雨棠放下手臂,看着延王焦急的面色,心里涌上丝丝感动。

延王见她小脸红润,身上没有血迹,也没有伤痕,暗暗松了口气:“没事就好。”听到她身陷陈将军府暗室时,他头脑一懵,扔下手里的事情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幸好她没事,不然,他会让整个陈将军府给她陪葬。

陈先河走进小楼,看着满地断柄断刃,再望望昏迷不醒的沐云嘉,毫发无伤的沐雨棠,面色黑的能滴出墨汁来:“沐雨棠,这可是你弄断的?”

这里的每一柄宝剑都是极品,是将军府一辈辈积累下来的,他们平时都舍不得用,没想到都毁在沐雨棠手里了,心痛如刀绞…

沐雨棠看着他,嘴角微挑,似笑非笑的神情极尽嘲讽:“你那亲外甥操纵着机关术想要杀我,还不许我拿剑反抗?”沐雨棠弄坏这些剑,就是为了气陈先河,自然不会否认。

陈先河面色阴沉,沐云城借用藏剑楼是准备杀了沐雨棠,没想到最后,沐雨棠分毫未伤,云城,云嘉却都受了重伤,还将整个藏剑楼的宝剑们都搭了进去,真是厉害又可恶的贱人。

“你不在宴厅用膳,跑来藏剑楼干什么?”

“是沐云嘉骗我来这里,想要杀了我。”沐雨棠漫不经心的解释着,眸子里闪掠一抹轻嘲,事情的原因,经过,陈先河比她清楚,居然还问她…

陈先河见沐雨棠敷衍他,面色又阴沉了几分,冷声道:“你毁了我陈府数十柄宝剑,总该道个歉吧?”

“道歉?”延王接过了他的话,冷冷看着他:“陈先河,雨棠来陈府做客,你们陈府的人险些要了她的命?应该是你们向她歉意,何时轮到她给你们道歉了?”

围观的众人听清了事情的大致经过,三五成群,议论纷纷:“陈将军这叫纵亲行凶…”

“是啊是啊…外甥这么无法无天,他不知道管一管…”

“陈将军府的家教,特殊的让本王不敢恭维,从今以后,本王不会再掺和与陈将军府沾边的任何事情,告辞!”言毕,南宫延一甩衣袖,拉着沐雨棠的手腕,头也不回的大步向外走去。

众人对望一眼,面面相觑,延王这是与陈府决裂了!

第138章 等你来娶我

陈先河面色黑的能滴出墨汁来,南宫延居然在他家里,当着众宾客的面训斥他,羞辱他,完全没将他这一品武将放在眼里,可恶至极!

不就是一名岭南的王,有什么了不起,他不想与陈府来往?陈府还懒得理会他。

今天明源大婚,应该喜气洋洋的,不能让他们这晦气之人扫了满座宾客的兴致。

“宴席已准备妥当,诸位请随我一起去宴厅用膳吧。”陈先河微微笑着,礼貌客套,闭口不谈沐云城。

“陈将军,本府家里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先行告辞。”一名官员拱了拱手,带着家眷转身离开。

“我府上也出了点事情…告辞,告辞!”

沐云城心狠手辣,想要害人性命,陈将军身为舅舅,不管束,还纵容,这么是非不分,恩怨不明的人,他们不屑与之为伍。

陈先河看官员、家眷们三三两两的结伴离开,面色阴沉的可怕,沐雨棠和云城的私人恩怨,他们凑什么热闹?精心准备的喜庆宴席无人食用,他陈府彻底成了京城大笑话了。

“舅舅!”沐云城在侍卫的搀扶下走上前来,他眼睛上蒙了白布,看不到东西,却能听到陈先河急促的呼吸声,他知道陈先河在生气,他心里也很愤怒:“舅舅,您怎么没让侍卫通知我延王来了?”

他专心致志的对付着沐雨棠,延王就带着众人赶到了,他来不及躲闪,被抓了个正着,臭名远扬,如果他早有准备,仔细布置一番,臭名远扬的就是沐雨棠。

“我派了侍卫的,应该是让延王的人给劫下了。”陈先河眸子里寒芒闪烁,当时,他正在宴厅招呼客人,南宫延带着侍卫排开众人闯了进来,那盛气凌人,高高在上的模样,俨然是贵族王者,居高临下的藐视着他,让他自惭形秽。

他仔细调查过,南宫延是岭南小族之人,血统算不上高贵,可他怎么会有那么凌厉的沙场气势,让他这个久经沙场的人都险些望而生畏?

还是说,做惯了土皇帝的人,都像他这么趾高气扬,不可一世。

侍卫们自小楼里抱出一柄柄断剑,剑柄上的宝石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看的陈先河心疼,肉也疼,几代人珍藏的宝剑,就这么毁了,真是可惜。

“总共毁了多少柄宝剑?”

陈明源仔细数过悬在半空的宝剑,声音低沉:“毁了三十柄,还剩下三十柄…咦,那柄玄铁匕首怎么不见了?”

陈先河沉浸在宝剑被毁的痛苦里,听到他的话,随口一问:“什么玄铁匕首?”

“就是您放在宝剑们中间的那柄匕首。”藏剑楼里放的都是宝剑,只有一柄匕首,陈明源记得非常清楚。

陈先河一惊,抬头望去,只见放置玄铁匕首的地方空空如也,精致、锋利的匕首不见了踪影。

沐雨棠斩暗线,砍玄铁盾时,用的都是长剑,没碰匕首,断剑堆里也没有匕首的影子,那匕首没有毁坏,应该是被人拿走了!

刚才进过小楼的外人只有沐雨棠和南宫延,南宫延是王爷,坐享荣华富贵,不稀罕一柄匕首,而沐雨棠是女子,懂点三脚猫的功夫,最喜欢匕首之类的武器,小巧玲珑,方便携带,匕首一定在她手里。

那柄匕首的意义非同一般,绝不能流落在外,他一定要想办法拿回来!

陈先河低垂了眼睑,眸子里闪烁着浓浓的阴冷与狠毒。

不出所料,匕首确实在沐雨棠手里,不过,她拿匕首并不是为了防身,而是见这把匕首放在宝剑之间,肯定很得主人喜欢,她拿走它,是想让陈先河痛失爱物,心疼,肉疼。

匕首是玄铁打造,柄上镶嵌着蓝宝石,上端刻着个陈字,刃尖锐,锋利,肌肤靠近就能感觉到森森寒气,沐雨棠不由得连连赞叹,确实是把好匕首。

淡金色的阳光透过格子窗照进房间,内室一片温馨,雪青色的帐幔束在床头床尾,柔软舒适的锦褥上躺着一名年轻男子,容颜俊美的如诗如画,黑曜石般的眼睛轻闭着,少了平时的深邃凌厉,高高在上,多了几分宁静与睿智,翩翩雪衣倾泻而下,将他与生俱来的高贵,优雅渲染的越发卓然。

赏心悦目的美男图,沐雨棠却看的蹙了蹙眉,青天白日的,他居然又跑来她床上睡着了。

清风吹过,带来淡淡冷意,沐雨棠撇撇嘴,悄无声息的走到床边,俯身去拉里侧的薄被,他日理万机,身体又不好,她就不和他计较那么多了。

小腰突然一紧,脚底悬空,她倒在了大床里侧,抬眸,正对上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眼瞳清明,暗带笑意,没有半分刚刚睡醒的迷离与朦胧。

沐雨棠轻轻蹙眉:“你什么时候醒的?”

“就刚刚。”萧清宇轻轻说着,一只手臂伸到她颈下当枕头,另只手臂环紧了她的小腰,她踏进小院时,他就听到动静,醒了:“你和延王一起回来的?”

沐雨棠点点头,眸子里闪过复杂的神色:“他是我义父,却比我亲生父亲都关心我。”

朝堂百官之间利益相连,无论私下关系如何,明面上都会和平相处,延王为了她,当众宣布和陈府划清界线,彻底决裂,就算是亲生父亲,能为子女做到这种地步的也不多。

萧清宇看着她眼瞳里的赞赏与感动,心里涌上丝丝危机,白玉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细腻如瓷的小脸,悠悠的道:“如果有一天,我和延王意见不和,起了大矛盾,你会向着谁?”

如果萧清宇在今天之前问沐雨棠这句话,她会毫不犹豫的说向着萧清宇,因为她喜欢萧清宇,和延王只是名义上的义父,义女,没什么父女情。

可是今天,延王为了她和陈先河大动干戈,她已经将他当成父亲看待,如果他和萧清宇争持,她还真不知道帮着谁!

萧清宇见她低垂着眼睑不说话,心里咯噔一下,俊颜轻触着她美丽侧脸,柔曼的蛊惑:“很难回答吗?”

沐雨棠抬头看他,目光灼灼:“如果我和你母亲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父亲和恋人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他们意见不和,沐雨棠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萧清宇还让她说答案,她就出道难题,让萧清宇也尝尝做夹心饼干的滋味。

萧清宇:“…”

这问题确实不好回答!

雨棠只是延王的义女,可他对雨棠就像亲生女儿一样,事事为她着想,就连夫婿,他也要为她挑个身体健康,能陪她白头到老的。

他身中巨毒,不在延王喜爱之列,如果延王阻挠他和雨棠,他要提前想好应对之策。

萧清宇的面容一向冷冷峻峻,清清淡淡的,从不将任何事放在心上,难得见他凝重了面色,沐雨棠心情大好,刚想在他怀里找个舒服的姿势休息片刻,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她翻身拉过了枕头边的匣子。

萧清宇见她拿着黄铜锁不停的拔动,眼瞳里闪掠一丝暗芒:“你想到密码了?”

沐雨棠点点头:“突然间有了头绪,我试一试。”

人都有周岁和虚岁,现代有个笑话说,周岁是从母亲身体里出来的时间,虚岁是从父亲身体里出来的时间,上一次萧清宇用她的生辰做密码,打开了一只黄铜锁,这一次,沐雨棠准备用虚岁试一试。

苏雪晴是正常分娩,从她出生的那天往后推上九个多月,试上几十个日期,总有一天是正确的。

素白手指轻按着黄铜锁上的数字快速转动,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吧嗒’一声响,黄铜锁开了!

沐雨棠漆黑的眼瞳里浮现古怪的神色,还真是虚岁生辰做密码,苏雪晴这京城第一才女…思想真是独特。

“看看里面放了什么。”萧清宇轻声提醒着,伸手摘下了黄铜锁。

沐雨棠打开盖子,看到几页纸张,边上有些不规则的齿痕,就像是从某个本子上撕下来的,拿起最上面一张,轻轻打开,潇洒飘逸的字体映入眼帘。

母亲生辰,宾客满座,吾前往客厅招待,路过花园,见一名女子站在兰花丛里,微微的笑,明媚的脸庞比天上的骄阳还要耀眼,绯红色的衣袂翩翩飘飞,如瀑的墨丝轻轻飞扬,映着身后的君子兰,美的如梦似幻,沉寂的心瞬间一动。

她也看到了我,朝我轻轻点头,点漆般的眼眸就如天上的星星,清亮、璀璨。

“楚府楚慕言,请问姑娘芳名?”我走进兰花丛,走向那名女子,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若我不问她的姓名,我会后悔终生。

“苏府苏雪晴!”她轻轻的笑,声音美妙动听。

原来她就是苏雪晴,京城第一才女,苏太傅最宠爱的女儿…

沐雨棠震惊,楚慕言,苏雪晴的初见是在楚府兰花丛,还是一见钟情!

继续往下看:春暖花开,我约雪晴外出踏青,雪晴欣然前往,我们两人并肩走在青山绿水间,谈论着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初次发现,雪晴和我心心相通,只要我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她就知道我要做什么,反之亦然,我们好像很久之前就已认识,那感觉真是妙不可言…

端午节,约雪晴游湖,偶遇宸王,宸王妃,宸王故意撞了我们的船,雪晴站立不稳,向后倒去,我伸手扶她,她倒于我怀中,身体相贴,我的神思有些恍惚,而雪晴,小脸嫣红如霞,快步跑进了船舱…

我看着她的背影怔忡,宸王从旁提醒:“愣着干什么?快去追啊,本王好不容易给你制造的机会,你怎么能错过…”

沐雨棠眨眨眼睛,楚慕言,苏雪晴都是苛守礼法之人,他们第一次的接触,是宸王制造的,也正因为这次偶然,让他们两人的感情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接下来的一切,都顺理成章了…

秋高气爽,约雪晴骑马,我与雪晴共乘一骑,宸王,宸王妃同坐一匹,四个人,两匹马,在草地上你追我赶,急速飞奔,周围那一道道羡慕的目光,都写着只羡鸳鸯不羡仙,我拥紧了雪晴,感受着她的存在,心中很甜蜜,她会是我最亲密的伴侣,并肩携手,相守白头,一生有她,已足够…

楚慕言,苏雪晴温馨甜蜜的点点滴滴跃然于纸上,看的沐雨棠都十分羡慕,郎才女貌,两情相悦,如果他们成亲了,会是世间最般配,最恩爱的夫妻。

难怪董太妃那么看好他们,他们实在是太般配,太应该在一起了。

楚府,苏府门当户对,苏太傅,楚老将军也都对彼此的儿女非常满意,私下里已经将他们认定为自己的准儿媳(准女婿),名门贵族也都知道楚慕言,苏雪晴两情相悦,女子碎了芳心,男子捶首叹息。

雪晴及笄,月白色的拽地长裙在光洁的地面上划出浅浅的痕迹,高贵优雅,精致的头冠映着如瀑的青丝美丽不可芳物。

我邀她来楚府,为她庆祝及笄,她不胜酒力,小酌几口已经微醉,见我喝的高兴,她也欣然浅尝,最后,我们两人双双喝醉,倒在了我卧室的床上…

清晨醒来,两人坦诚相待,雪晴身上布满吻痕,床单上留有鲜红的处子血,她慌乱的不知所措。

我脑海里闪过一段段亲密画面,我们是酒后乱了情…

我将她拥在怀里,轻声安慰:“别怕,你已经及了笄,可以嫁人了,我马上准备聘礼,去苏府提亲!”

雪晴小脸浮上一层胭脂色,轻轻点了点头。

心心念念的女子,马上就要成为自己的妻子,我心中甚是喜悦,拿出自己准备的及笄礼,也就是一只三彩玉镯套进她的手腕,雪晴很惊讶:“三彩玉镯,真漂亮,是楚家的传家宝吗?”

看着她纯净的目光,我心里暖融融的,笑道:“从现在开始,它可以成为楚家的传家宝,传给咱们的长子,长媳。”

雪晴眼睛眨了眨:“男孩子不喜欢女子的玉镯,不如,将它送给女儿,让它成为女儿的陪嫁…”

“随便你…”

沐雨棠看到这里,猛的瞪大了眼睛,反复看着那句‘将三彩玉镯送给女儿做陪嫁’!

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三彩玉镯,喃喃:“我…我是…”

“楚慕言的女儿!”萧清宇接过了她的话,黑曜石般的眼瞳深若幽潭。

难怪苏雪晴放着那么多嫁妆不理,偏偏留了这只玉镯给她,这玉镯昭示了她的身份,她的父亲不是沐振,而是楚慕言。

迎娶雪晴的聘礼,早就准备妥当,下人们抬出来,堆满了院子,我正要吩咐下人抬着聘礼去苏府,一名下人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将军,边关告急,圣上有旨,请您和宸王立刻到广场,点兵前往边关助战。”

“怎么这么急?”我眉头紧皱,边关战事不容耽搁,可雪晴这里,我也不想耽搁。

雪晴轻轻握住我的手,善解人意的微笑:“边关战事要紧,你先去广场点兵吧。”

我反握着她的手,心情并不轻松:“我点了兵,就要离开,无法再去苏府下聘。”

“没关系,我等你回来。”雪晴轻轻笑着,纯净的眸子里却充满担忧。

我不知怎的,心里突然腾起一阵戏谑:“如果我回不来怎么办?”

雪晴面色一变,一字一顿的道:“如果你回不来,我会陪你一起去另个世间!”

“别说傻话,我开玩笑的!”看着她泪光闪烁的眼眸,我知道自己玩笑开过了,拥她在怀,轻声安慰:“最多两个月,我一定会回来,去苏府下聘。”边关战事对别人来说难如登天,对他来说却不困难,他有信心在两个月内打退敌人,回京见雪晴。

雪晴点点头,眼睛里满是幸福:“好,我等你来娶我。”

这是几页的记实手札,记录着楚慕言,苏雪晴的相识,相知,相恋,相许,没有动人的抒情,没有惊天动地的誓言,沐雨棠却能感觉到他们字理行间的爱恋与幸福。

赫赫威名的军中元帅,才华横溢的京城第一才女,多么般配的一对啊!

沐雨棠慢慢抬头,望向天空,将自己交给心爱的男子,苏雪晴羞涩,慌乱,也甜蜜,她知道边关战事凶狠,还支持楚慕言上战场,立下随他而去的逝言,她很善良,也很贤惠,更懂得保家卫国。

手札上的最后日期就是她的虚岁密码,苏雪晴是在告诉她,她是楚慕言之女,临死都让她不要忘记生父,苏雪晴真的很爱楚慕言。

之后的事情,手札上没有记录,沐雨棠已经知道了,楚慕言上战场半个多月后,传来宸王叛乱的消息,皇帝派兵镇压叛乱,将楚慕言斩杀于边关,苏雪晴没等来他的人,只等来了他的死讯。

当时的苏雪晴已经有了身孕,她没随楚慕言离世,是想生下他们的孩子…

亲生父母的悲惨遭遇,清清楚楚楚的展现在眼前,相爱却阴阳相隔,沐雨棠看的心情沉重,目光也微微黯淡。

萧清宇黑曜石般的眼瞳里闪掠一抹暗芒,淡淡道:“据我所知,你母亲在叛乱消息传来十天后,嫁给了沐振。”

沐雨棠一怔,苏雪晴那么爱楚慕言,他死了,她应该伤心难过很长一段时间才是,怎么会那么快就将自己嫁了?就算是想保住他们的孩子,也太心急了些!

并且,当时的苏雪晴是京城出名的才女,身边追求者不计其数,随便揪出一个,都是身份高贵的才子,而沐振,只是沐府的少爷,名不见经传,和苏雪晴也没什么交集,她怎么会下嫁了沐振?

事情有蹊跷!沐雨棠隐隐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我去问问舅舅。”苏长靖是苏雪晴一母同胞的亲哥哥,苏雪晴的事情,他应该了解。

萧清宇见沐雨棠翻身下了床,目光凝了凝,悠悠的道:“苏长靖估计不知道原因。”

“为什么?”沐雨棠整理衣衫的动作一顿,不解的看着他。

萧清宇翻身面对着她,清隽高贵中多了几分慵懒,轻声道:“当时的苏长靖正在军营历练,每天早出晚归,根本没有空闲关心你母亲。”

呃…

沐雨棠蹙蹙眉,苏长靖不知情,苏太傅已经过世,都无法给她答案,如果她想知道真相,必须自己调查了。

“我去沐国公府,找沐振!”苏雪晴嫁的是他,真正原因,他心里绝对清楚。

萧清宇看着她自信满满的眼瞳,眸子里浮现一抹清笑:“你就这么前去质问,一个字的真相也问不出来。”

“谁告诉你我要逼问沐振?”沐雨棠瞪他一眼,清冷的眼瞳高深莫测。

萧清宇看她的神色,知道她要教训人了,嘴角弯起一抹浅笑:“那你准备怎么做?”

“天机不可泄露。”沐雨棠微微一笑,如百花开放,笑容中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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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最后的几百字修了下,看文早的亲亲再去看下吧,不会重复收费滴…

第139章 渣爹之死

夜凉如水,夜幕下的沐国公府静悄悄的,巍峨、大气中多了几分萧条。

沐雨棠淡淡望着,双足轻轻一点,纤细的身形就像一片落叶,悄无声息的飘进了高墙里,巧妙的避过府中的明岗暗哨,快步奔向沐振的卧房。

苏雪晴已死,他们两人成亲的真相,只能从沐振这里得知。

远远的,她看到沐振的院落灯火通明,沐振独自一人坐在亭子里,拿着酒杯,酒壶自斟自饮,苍白的脸上染着两抹浅红,目光有些迷蒙,是喝多了。

沐雨棠拿出一只白色小瓷罐,掀开盖子,汩汩白烟冒出,随着清风徐徐飘向那座精致的八角凉亭。

沐振毫无察觉,自顾自的喝酒,女子特有的清新香气萦绕鼻尖,他慢腾腾的抬起了头,朦胧的视线里出现一名年轻女子,她穿着月白色长裙,腰间盈盈一束,身形更显玲珑有致,精致的堕马髻簪着漂亮的珠花,映的明媚脸庞美丽不可芳物。

“雪…雪晴…”他震惊的瞪大了眼睛,目光迷离。

沐雨棠知道迷惑烟起了作用,沐振将她当成苏雪晴了,悠悠的道:“沐振。”

清清冷冷的呼唤触动了沐振心里的最柔软,刷的一下泪流满面,深深的凝望着沐雨棠,声音哽咽的道:“雪晴…我好想你。”

沐雨棠看着他悲伤难过的模样,心中嗤笑,喜新厌旧的花心男,装深情给谁看:“你有高位,有大权,又有大妻、小妻相伴,怎么可能还想着我?”

沐振的面色瞬间阴沉的可怕,瞪她的目光里有伤心,有痛苦,有怨恨,也有愤怒,咬牙切齿的怒吼:“如果不是你不识抬举,我怎么会娶平妻气你!”

自己好色,娶妻纳妾,还将责任推到正妻身上,真是天下最无耻的贱男。

“是你先对不起我的,没资格指责我。”沐雨棠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模模糊糊的斥责,让沐振自己爆出真相。

沐振果然怒不可遏,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眸子里闪烁的怨愤,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你嫁了我,做了我的妻子,心里想的,嘴里念的却是那个贱男人,你犯贱,还不许我教训你?”

苏雪晴温柔善良,知书达理,出嫁后也会是相夫教子的好妻子,她和沐振闹的那么僵,只能说明,他们的婚事有问题。

“沐振,你是怎么娶到我的,你心里清楚,看到我,你都没有半点愧疚?”厉声指责钻入耳中,沐振只觉头脑一懵,仿佛心里最深处的秘密被人窥视,高大的身躯忍不住颤了颤,面色非常难看。

沐雨棠勾唇冷笑,他心虚了,他和苏雪晴的婚事绝对有猫腻:“沐振,你敢说出真相,让天地评评理吗?”

天地评理,无稽之谈,若在平时,沐振绝对会嗤之以鼻,但他现在喝多了酒,又中了迷惑烟,神智迷迷糊糊的,不是特别清醒,被沐雨棠这么一刺激,怒从心来:“说就说,当初,那个楚慕言…”

‘刷’空气里突然传来一道声响,轻的几不可闻,沐雨棠却是听的清清楚楚,雪眸微眯,快速闪身,只听‘当’的一声响,凌厉剑气斩到了石凳上,刹那间,碎屑纷飞,碎石乱窜…

纷乱的烟尘里,落下一名黑衣人,手握着寒光闪闪的长剑,狠狠刺向沐雨棠。

杀她?不自量力!

沐雨棠冷冷一笑,拔出随身携带的长剑,迎上了他的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