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却见到门口站了一个高健挺拔的身影，谢夏耘走了进来，开口道：“白夫人，先前在柔宜长公主的寿宴上，您可没少奚落赵姑娘。”
赵明莘见谢夏耘进来，面色白了白。
白氏见到谢夏耘英姿勃发，面容英俊，不由想到自己的女儿，如今也是因为年纪大了，急着嫁人，先前挑来挑去就挑都没看中，如今女儿倒是看中了谢夏耘。可偏偏，今日这事儿只怕要闹大，谢家恐怕是要看不上自己女儿了。
谢恒自然是出言阻拦了谢夏耘，而白氏识趣，领着白景回家。
一时间无数流光碎影在脑中转瞬逝过，谢夏耘看着赵明莘美丽的面容，只觉得娇艳如牡丹一般，几乎喘不过气来。
赵明莘将手中的白宣纸收好，见谢夏耘在此，朝谢恒和王槐淡淡笑道：“谢王两位大人，多谢今日帮忙。我也不便久留，还有些话想要和舅舅单独说。”
董和年也猜到谢夏耘对赵明莘的感情不一般，当即点了点头，领着赵明莘单独说话。
赵明莘将早已经准备好的信封取了出来，信封厚厚的。
赵明莘打开来，只见里面是一叠信笺。
信笺左上角处描了朵极小的八瓣海棠，上头写了一个婵字。
“这便是你先前说的夏婵和王轩暗通曲款的证据？”董和年倒吸了一口凉气。
赵明莘淡淡笑道：“舅舅不必忧虑，这夏婵不是简单人物，留着这个在夏婵身边，我总是不放心，怕王轩没什么歪心思怕也要被勾出歪心思来。既然舅舅已经要收王轩为门生，王家又和董家交好。这个，你便交还给王轩。”
董和年点了点头：“没想到的是，你这孩子现在有这样的谋划。先前你就是心思太过纯良，认准了一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一根筋儿。王轩虽然是王家的远支，这一次的排名也不如谢夏耘他们这些人显赫，然而毕竟王轩年纪要小上一些，也算是给不错的苗子。拿回这个，恐怕王轩对我也更信任。”
赵明莘点头笑道：“那我就放心了许多。另外，先前皇帝陛下赏赐给我一些金银珠宝，我想想这些御赐的东西是皇帝的一份心意，而如今西南旱灾严重，我想要开这个新的药材铺，能够救济一些穷人。穷人上门求医，也不阻拦他们。”
董和年眼睛里的神色复杂得看不懂：“阿莘，你果然和你母亲一样，心底还是善良，不然也想不到这一点上。放心，这些我都会安排的，先前说是要让赵荣安进宫伴读，那边也会报上去的。如今时候不早，你先回去吧。”
“对了，方才廖掌柜的被打伤，舅舅您让他好好休息休息养好身子再出来，那个位置还是留给他。”赵明莘想到方才廖掌柜被何期打伤，“还有何大人，舅舅您要怎么处置？”
“何期毕竟是何贵妃派系的人，如今何贵妃吃瘪，咱们要沉的出去，先上个折子上去禀告陛下，然后先把何期放了，看看陛下的意思。”董和年见赵明莘心思慎密明白，不由感叹，“如今你这心思十分明白，不像你自个表哥，反倒是浮躁恨不得一口吃个胖子。”
赵明莘低头，只是笑。
赵明莘和舅舅说完话后，辞别众人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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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老将军生了三个嫡子，一个女儿，今日董和年帮赵明莘打理事情，家里其他几个人都晓得消息的，董家没有分家，此时都在家里等着听结果汇报呢。
第50章 皇帝考功课
50皇帝考功课
然则，赵明莘的几个舅舅并不清楚后宅阴私，才疏忽了，让赵明莘被张氏伤了身子。
此时，一听说董和年回府了，几个人都聚集在了书房里等着。
庭院里的几株樱桃花树亭亭如盖，飘飞的樱花被吹拂在脸上又清爽又舒服，董和年走过，春光璀璨绿意葱荣的庭院，进了书房。
“哥，怎么样？”董和松在几个兄弟中排行第三，如今是正五品的兵部郎中，董和松性子就要着急一些。
他虽然从小觉得自己就不输给父亲上阵杀敌，然而皇帝如今对董家在兵权这一块还是颇为忌惮，两个哥哥都是正三品，只有董和松是个正五品的郎中。
董和年开口道：“仓神医如今在国公府里头给国公爷调理身体，阿莘的身子也好多了，比先前气色好了许多。一眼看过去，有了当年妹妹的样子。当年妹妹生的模样好不说，性情也温顺可人。而阿莘虽然如今相貌生得她娘一样美丽，但心思却极机敏，也是好福气。”
董老将军道：“我们阿莘自然是极好的，只那些人欺人太甚。先前固仁大长公主也来了，若不是我在那里，恐怕阿箬的嫁妆也保不住了。在这样的家庭下长大，难怪阿莘心思变得缜密许多。”
“却不知道当时为何张氏会被赐婚为平妻？害的妹妹好生惨，”二舅舅董和嘉素来是个关心妹妹的，开口怒道。
“这么多年了，还提着这些做什么，好在明莘和荣安都好好的长大了。”董老将军沉吟片刻，董家的军功是一刀一枪打来的，可皇家却不一定领情。先前，他一直隐忍不发，可如今看明莘在府里头都成了个什么样子，若不是她上次请自己过去，自己还不知道明莘在府里头困难重重，“我先前往宫里头递了个消息，看能不能让荣安成为九皇子的伴读，如今却还没有消息。”
“明莘若是嫁入了东宫，荣安在府里头确实不安全。”董和年道，“九皇子和荣安年纪相若，若是能从小有个交情，往后对明莘也算是有帮助。”
“只是不知道娘娘的意思。”董老将军也是头疼，董皇后毕竟不是自己这一支的，虽然董皇后那一支不成器，可董家内部也是明争暗斗，都想成为皇后器重的人。董皇后对自己家这一支一直有戒心，“皇后的侄子如今也想进宫做伴读，也不知道能怎么办。如果到时候两人都进宫参与选拔，恐怕还得靠着荣安的本事了。”
“不能够咱们帮着娘娘这么多，倒让这小东西白拣便宜不是。”董和嘉素来是看不起皇后的兄弟的，他私心里觉得董皇后能嫁给如今的皇帝，另有缘故，皇后如今也不得宠，还不是得靠着自己这一支。
“怎么说话的。”董和年拍了拍二弟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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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怡景宫。
皇后发现了这个皇子伴读的位置，十分抢手。
九皇子周昶需要伴读，而芳嫔九岁的十皇子也还没有伴读。
因此，皇后就约了芳嫔，打算这几日把九皇子的伴读定下来。
因为天气不错，这事情就定在了御花园的午后。
赵明莘很快就接到了宫里接赵荣安进宫的消息，听说直接从家学里就把赵荣安接走了，想来想去只有皇子伴读这件事情了。
御花园内，春光正好，树叶在沙沙摇晃，阳光缝隙落下来。
亭子内早已经摆放着各种茶具，小点心，宫女们动作轻灵。
何贵妃穿着绣金牡丹纹亮缎宫装，头上插着支凤头古玉长簪，虽然年纪大，但也颇有风韵。
何贵妃如今气色好了许多，虽然六皇子没了，不还有四皇子吗？
此时，何贵妃见皇后走了过来，脸上路出一丝笑容：“皇后娘娘可还真是姗姗来迟。”
董皇后从容地理了理袖沿儿，没理会何贵妃。
而一个穿着水红撒虞美人花亮缎粉紫镶边的女子抱着怀中抱着肉团子摇来摇去走了过来，而后将肉团子交给了身边的奶嬷嬷，嘴角轻扬，福了福身：“见过皇后娘娘。”
这刚刚生了珍华公主的，来的正是十皇子的生母芳嫔。先前也是何贵妃，让这小公主获得了封号。
皇后伸手一托，将芳嫔扶了起来，“小公主身子可还好？”
“多谢娘娘，小公主早上又吐了一回奶，因而带过来了。”芳嫔实在是不放心将自己的女儿离开自己太远，虽然外头温度不算太温暖，也一并带了过来。
“春景怡人，这草木复苏，正是好日子。一茬接着一茬，这年轻貌美的姑娘多得很，还是我们芳嫔厉害，先前皇上看到珍华公主生得好，赏赐了不少东西呢。”
皇后嘴角扯出一丝冷笑，这芳嫔就是何贵妃送到皇帝身边的，皇帝年老很多器官的机能都没有少时灵敏了，因此似乎更加喜欢娇嫩的姑娘，偏偏这个芳嫔是有能耐的，生下了十皇子周锐。
如今□□年过去了，竟然又生下了公主，前些日子，竟然借着何贵妃的嘴，封了珍华公主。
“前几日，容昭仪给康儿挑选的伴读又挑唆着他与师傅顶嘴，皇上龙颜大怒，给康儿换了伴读，这不，皇上又说了让给昶儿和锐儿挑选伴读。芳嫔，你心中可有人选了？”皇后想到前几日容昭仪所生的八皇子遭到皇帝的训斥，开口道。
却是听到何贵妃道：“皇后娘娘亦是为人母，便该知，对待孩子，不仅是要做母亲的愿意，也得看看皇子与伴读性情是否合得来，读书进度是否匹配，否则岂不耽误了？”
何贵妃通常一开口就是给皇后拆台的，此时自然抓住机会说了一通。
芳嫔全仗着何贵妃才有今日这般荣宠，在外头素来站在何贵妃那一边，当即道：“皇后娘娘，何不让人将我看中的孩子请过来，与锐儿相处片刻，问问锐儿可喜欢？纸墨笔砚也准备上，考校考校，看是否能够合格？”
正说着，那边明黄的身影出现，小太监来报皇上驾到。
皇后和几个妃嫔上前一并问好万福金安。
“芳嫔这主意不错。”皇帝素来颇为宠爱芳嫔，如今芳嫔又生下了最小的公主，看望的时候，见到生的粉嘟嘟的娃娃，整日笑呵呵的爬来挪去，倒也看着喜欢。
皇后见皇帝对芳嫔十分赞同，心里又是小酸楚，这么多年了，她还是想不开。
“皇后，你先前不也说了赵家的那个嫡子，还有你的侄儿，两个都不错，让他们都来试试。”春光明媚，皇帝的心情好，“今日都把他们带过来，朕亲自带到御书房里考校考校。”
皇后面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其实她虽然安排了侄子董乐博和赵荣安两个选择。
但是，她想定下董乐博。
这个董乐博素来是脾气坏不学规矩的，自己选了他，原本也没指望能带好九皇子，毕竟九皇子不是她亲生的，养成废人最好，偏偏皇帝要闹这一出。
“正是如此。”虽然心中翻腾，但皇后还是飞快的偷瞄了一眼芳嫔的表情，而后点了点，做出一副高兴的样子，“就把他们请进宫了，也是他们的福气。”
贵族子弟都住得离皇城不远，不到一个时辰，几个孩子都被聚拢到了御书房。九皇子并十皇子也去了御书房。
御书房里，静悄悄的。
皇子批了一会儿奏折后，便迎来了几个十岁左右的男孩，个个都生的皮肤白净，一时间看着倒是喜欢。年纪大了，就喜欢看到这些年轻的面孔。
正好皇帝本来要找太子有些事情，此时太子也跟着过来了。
“琮儿，你两个弟弟要找伴读了，你也看看。”皇帝兴致很高，笑眯眯道。
九皇子乖巧地站在那里，眼睛又细又长，睫毛很浓密。
十皇子年纪小上一岁，生的胖乎乎的，此时小手摆弄着自己的袖子，袖子被糟蹋的长一截短一截。显得不那么自在，显然有些怕皇帝。
董皇后请的董乐博赵荣安，并芳嫔请来的两个孩子，何良熙孙济成，一共四个孩子，一个个给皇帝行礼。
芳嫔本姓孙，和柔宜长公主的驸马是同族，找了这个孙家的孩子，正是孙驸马弟弟的儿子，母亲是白氏。
而何良熙则是何贵妃的侄子，头上戴着十分浮夸的少爷帽，镶嵌着金子和宝石，看起来闪闪发光，而衣服也是浮夸的红色绸子做成的，上面绣着银枝百叶纹。
何良熙乃是京城小霸王，皇帝自然是听说过的，此时见到何良熙一点儿也不慌乱，肤色略黑，眼睛滴溜溜乱转，不由觉得好笑。这混小子。
隆宣帝毕竟宠爱何贵妃很久，当年也是何贵妃家族从龙有功。
虽然何良熙是个小霸王，皇帝却觉得这孩子合自己眼缘。
“皇上，今日可是来考校我们驯马之术的？”何良熙素来胆子大性子也爽利，上来玩笑道。
皇帝做样子瞪这个熊孩子，吓得何良熙后退了几步，若是考背书他就完了。
“看看你，哪有个世家之子，像你这样每日里想着遛马走狗的。”皇帝冷着脸，心中却憋着笑。他威严惯了，却也喜欢何良熙这胆大包天的性子，和何贵妃是如出一辙，有的时候让他感到一些寻常人的感觉。
皇帝接着问了这四个孩子并两个皇子最近都学了什么书，然后从其中挑几篇考考他们。
一番考校下来，皇帝对九皇子和赵荣安都颇为喜爱，这两个孩子一听就是聪明伶俐的，读书不会差。再看赵荣安的脸，和记忆中的那人颇为相似，不由心中越发掀起了惊涛骇浪般起伏数回。
此时，赵荣安看起来十分斯文秀气，穿着朴素，宝蓝色暗紫纹云纹团花的衣衫，跟何良熙比起来，实在是十分朴素无华。难得这小小年纪又这般温文尔雅，皇帝陛下自然是十分喜欢。
皇帝又将先前出好的卷子发给了几个人，让他们当堂作文。
一见真的要做卷子，何良熙满头大汗，开始答卷，急得抓耳挠腮。
皇帝凑近了看了一会儿，心里觉得这个何良熙真是个问题小孩，真是要好好管教。
剩下的几个孩子都在答卷，皇帝偏偏抄过何良熙的卷子看，题答得牛头不对马嘴，字也写得七零八落。
皇帝把卷子卷成个卷儿就往何良熙脑袋上抽：“你这读书习字的成果就这样了？这些年来叫你脸皮是越来越厚了。”
何良熙愁得头发都白了几根，此时被皇帝一抽，连忙去扶住自己的帽子，手上胳膊上挨了好几下。
其中十皇子看了那孙济成一眼，两人偷偷乐呢，都落入了皇帝陛下眼中。
皇帝心里头很不满意，自己抽出宝贵时间来考功课，这几个小子就这样了？
第51章 文房四宝
51文房四宝
皇帝再看赵荣安，只觉得心头百感交集，许久才回过神来。
阿箬，已经多久没再见到这个人。当年父皇做的事情他如何不知，只是他是个看重权谋的帝王，这些年来努力不去想当日叫人心寒的情形，任由父皇痛下杀手。
只可惜，他本职工作做得不怎么样，却把当年关心的人也弄丢了。
不得不说，字写得好可是占相当大的优势的。隆宣帝拿起赵荣安写的卷子，当即凝眉，这字写的十分刚劲，虽然还是个孩童，但也可以看出来未来这赵荣安是大有出息的。
再去看九皇子周昶的卷子，忍不住也点了点头。周昶的母亲顺姬的脸和阿箬实在是很相像的，故此面前的九皇子和赵荣安生得也有几分相像。
“你便是赵荣安？”皇帝面色和蔼。
赵荣安低了头，只能看到一角明黄色的五爪龙刺绣袍角。恭恭敬敬道：“请皇帝陛下指点。”
皇帝面色怔了怔，他也曾年幼过，当年和阿箬他们几个混在一起，阿箬时时刻刻指点他，而他回回都闹的满院子鸡飞狗跳。如今赵荣安，小小年纪也弄得像个小老太婆般古板，便让他想到了阿箬那时的样子。
皇帝因此笑道：“你只管陪着昶儿以后好好读书就是了，将来中个状元。”
皇帝这一开口，便是允诺了赵荣安做九皇子周昶的陪读。
赵荣安反应也快，当即跪下谢恩：“陛下金口玉言，谢皇上隆恩。”
皇帝见赵荣安十分礼貌，当即缓和了下脸色但却皱眉望向了余下几个孩子。
何良熙是何贵妃的侄子，肯定是要进宫来读书的。
至于董乐博和孙济成，还没有那个资格当皇子伴读。当下，心思已转，决定让赵荣安当九皇子伴读，而让何良熙当十皇子伴读。
何良熙刚刚被皇帝打了脑门，现在觉得自己尊严被彻底踩在了脚下碾烂成泥，信心也随之跌倒在了谷底，脸红的好似煮熟的鸡蛋。
“何良熙，你也留下来，往后我虽然不在明贤殿看着，但你要好好的听先生讲课。”皇帝陛下朝何良熙道。
何良熙的眼神飘来飘去，此时终于略回过神，跪下谢恩：“谢皇上隆恩。”
剩下的董乐博和孙济成面色苍白的死人一般，知道自己不受待见。
果然，皇帝宣布今日的考核结束。
孙济成还好，毕竟他在家里也是横着走，本也不喜欢学习。
而董乐博，面色却是有些沉重，皇后摆明了不待见赵荣安，想要让他当伴读了。原以为是手到擒来的事，却没想到的是，皇帝陛下似乎并不怎么喜欢自己，导致赵荣安得了差事。
董乐博就有些喉干气燥，气不顺了，整个人散发着不爽，憋到内分泌快要失调。
却听见皇帝陛下接着开口道：“你们两个人，这次没有留下，先不要灰心，下次还有机会。赵虚，你去取最近进贡来的砚台，让这两个孩子回府。”
董乐博嘴角终于露出笑脸：“谢皇上恩典。”
孙济成也跪下谢恩。
何良熙嘴巴跟吃了蜜一般，开口道：“皇上，那我呢？”
皇帝陛下见何良熙小手被抽了两下，此时红红的极是可怜，眼睛里闪出十分明亮的光彩，心知道这孩子是个记吃不记打的，当即笑道：“行，你也来一个。”
皇帝却没提赵荣安。
董乐博心里却是十分畅快，心道，反正自己还年纪小小，以后总有机会打败赵荣安的。皇帝陛下答应了送自己几个砚台，却没有要送给赵荣安的意思，想必赵荣安不过是书读的略好，也不怎么讨皇帝欢心的，书呆子一点儿也不顶用。
赵虚公公亲自将砚台取了过来，一人一块。
只有赵荣安站在那里面上的表情一点点收敛起来不言也不语，看着赵虚公公给自己个人分发。
待到发完了砚台，皇帝陛下开口道：“时间也不早了，你们两个先回去吧，良熙还有阿锐，你们到何贵妃那里去。”
于是，御书房里，只剩下赵荣安、九皇子、太子和皇帝。
皇帝陛下，此时脸上路出一丝笑容道：“阿昶，你以后要和赵荣安好好相处。”
“是。”九皇子年纪小小，心思却极机敏，一眼就看出皇帝对自己还是淡淡的，但对赵荣安却十分喜欢。
赵荣安恭恭敬敬道：“陛下，以后小生一定好好陪九皇子念书。”
皇帝见赵荣安老神在在的丝毫不见慌乱，忍不住憋笑憋得直发慌：“好好好，朕这里准备了一套文房四宝，和几个皇子都一样的，就留给荣安你。”
赵荣安眼睛亮闪闪的：“谢皇上恩典。”
只见赵虚亲自将匣子打开。
只见那宣纸十分白净，毫无瑕疵。而墨雕刻精细，散发着浓浓的墨香味。笔是上好的沉香木笔杆，笔尖是细狼毫，却是一套四支笔，大小都有。而砚台是一方碧绿碧绿的碧玉砚台，雕刻成文曲星下凡的样子，巧夺天工。
九皇子看在眼里不由流露出一丝艳羡，父皇在撒谎，这一套分明比自己几个的都要好很多。恐怕也只有太子殿下和四皇子的才能媲美。
皇帝陛下见赵荣安生的可爱，这张脸还没有巴掌大，长得十分相像当年的董箬。
皇帝让赵荣安上前，心生怜惜，抬手去摸了摸那嫩滑的好似水豆腐一样的小脸蛋儿。
这下子九皇子更加羡慕得紧，父皇可从来不觉得自己脑筋有多灵光，也不疼爱自己。可偏偏今日，赵荣安一来，先是夸奖赵荣安聪明，又接着对赵荣安十分亲昵。
这边九皇子看的羡慕嫉妒恨，而那边皇帝还没完没了了，拿起笔来，龙凤凤舞很是大气写了一行字赠给赵荣安，上面写着的是天道酬勤。
赵荣安见皇帝陛下字写的十分好看，当即开口道：“陛下这字写的苍劲有力，真是说不出来的好。”
赵荣安瞬间点亮拍马顺溜技能，皇帝露出十分满意的笑容。
赵荣安再次要跪下谢恩，皇帝开口道：“免礼。”
这就是免了赵荣安下跪磕头谢恩了，这可是天大的面子。
九皇子这下子，简直是羡慕得都快眼红了，这哪里是亲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