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次,二白更是直接定了亲,他如何还能淡然处之?

二白见他如此,不敢再说下,垂眸不语。

这样的神情落在云熠眼中反而成了默认,他苦笑一声,放开二白,踉跄后退几步,反身面容恍惚的出了院子。

果子走上来,手臂上还挎着装荷叶的篮子,挽住二白的臂弯,小心问道,“小姐,云公子他、”

相对于蓝秀才,她觉得云熠更好一些,可是偏偏她家小姐…

二白摇摇头,抿唇淡笑道,“乔妈还等着我们呢,走吧!”

“是!”

果子挽着二白往厨房里走,回头见身后花枝交错,落英缤纷,已不见了那清雅男子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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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开始了,谢谢大家一直的陪伴,谢谢arielh256每天的鲜花鼓励,爱你们!

第八十二章 赶考

两家定亲后,走动也多了起来,蓝母经常做些吃食给二白送来,开始七娘脸上还不好看,后来见蓝母送的殷勤,而且看上去的确憨厚淳朴,渐渐,也缓了脸色。

而云熠自那日从潇湘馆走后,次日便又出门游历,未像之前那般来向二白告别,走的匆忙而悄无声息。

春分那日,蓝秀才来了潇湘馆,被红娘团团围观,一张俊秀的脸一直红到脖子。

最欢迎他的反而是乔妈,真像待女婿一般,亲自把茶点果子端上来,爱屋及乌,各种嘘寒问暖。

看着蓝玉臣窘迫的样子,二白和果子在一旁偷笑不止。

乔妈走了后,蓝玉臣才稍稍放松了一点,抬头看了二白一眼,立刻又低下头去,耳根通红,半晌讷声道,“二白,许久不见,你比小时更俊了!”

“噗嗤!”果子轻笑出声,俏声道,“看你是个老实人,偏偏一开口就耍巧嘴。”

蓝玉臣登时红了脸,一边摆手一边偷瞄着二白,磕磕巴巴的道,“我、我是真心的!小的、时候,刚见到二白时,她才**岁,穿个粉红的夹袄,梳着总角,我便、喜欢她,那时的模样还清楚的记在心里。”

果子调笑道,“那你和我家小姐还是青梅竹马了!”

蓝玉臣抿了抿唇,认真的道,“算不得,那时我家的馄饨铺离这里近一些,月娘常常带着二白去吃馄饨,后来我家搬去了东街,来往就少了!”

果子看他一本正经解释的模样越发可爱,给他倒了茶,对着二白挤挤眼。

二白问他,“今日来可有事?”

蓝玉臣忙道,“是、是,科举快要开考了,我想去试试,我娘说让我来同你商量,问问你的意思。”

二白挑眉,“这是好事,你们读书人日夜苦读不就是为了此番,我自然同意。”说罢她轻声道,“进京可有盘缠?”

“有、有的!”蓝玉臣连声道了一句,见二白也支持他进京赶考,眉目间愈发高兴起来,“几日后我就要动身去京城,今日就算和二白道别了!”

二白点点头,端起茶盏,“以茶代酒,祝你一路顺风,马到成功!”

“多谢!”蓝玉臣看了一眼二白精致生动的笑容,不由的又红了脸,忙展袖遮杯,垂眸浅饮。

一同去进京赶考的还有胡昊生,三月底,二白和果子一同送两人出城。

时隔两个月,相似的情景,二白站在那座古旧的凉亭里,突然觉得人生真是戏剧的让人想笑。

当然,蓝玉臣自然没有如此复杂的心绪,他只有依依不舍得看着二白,“我走了,你、你多保重!”

二白轻笑颔首,“不必紧张,相信你自己!”

柳絮漫天飞舞,填了几分离愁,蓝玉臣半低着头,坚定的点头,“二白,我一定考个状元回来,让你做状元夫人!”

二白扑哧笑了一声,笑的眉眼生动,“好啊!”

说罢将手中的包袱递上去,嘱咐道,“这里是我特意让人做的一件衣服,若是真榜上有名,需进殿面圣,穿的不可太寒酸。”

蓝玉臣双手接过去,羞赧而深情的看着二白,“二白,你对我真好!”

一旁的垂柳下,胡昊生对着果子也说着承诺,“果子,我就算考不了状元,也要做个探花,到时候便去潇湘馆求亲。”

果子瞄着二白,忙瞥他一眼,嗔道,“胡说什么呢?谁要嫁给你!”

胡昊生看着少女娇羞的模样越发喜欢,挠着头憨笑。

官道上车夫探出头来喊道,“相公们,时辰不早了,该启程上路了,天黑之前还要赶到住宿的地方!”

“是!”蓝玉臣高声应了一声,回头和二白道别,“我走了!”

二白浅笑扬手,“保重!”

二白两人站在亭子下,看着蓝玉臣和胡昊生上了马车,又掀了车帘不断的和她们招手,果子不由的迎上去两步,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突然生了离绪,皱着鼻子眼泪就要落下来。

二白牵着她的手沿着官道往城门的方向走,挑眉笑道,“行了,不过分别一两个月,别这么没出息,哭哭啼啼,一点不像我锦掌柜的人!等胡昊生回来,也许你就是状元夫人了!”

果子用袖子擦了下眼泪,破涕为笑,脆声道,“我才要不要做状元夫人,小姐是状元夫人,我是探花夫人!”

二白勾了下她发红的鼻子,“好事都是你家的!”

蓝玉臣两人走后,不必二白记着日子,果子整天在她耳边数着,走了三日、走了十日、走了半月了…

二白摇头轻叹,恋爱中的女人果然宛若智障。

天气一天天变暖,很快到了春末,四月芳菲尽,梨花落雪,桃枝生绿。

京都传来消息,蓝玉臣金榜题名,被皇上钦点为状元。

消息传入香苏城自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蓝家门槛几乎被踏破,每日道喜之人数不胜数,以前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也突然间不知道从哪个旮旯冒出来,哭着喊着大呼蓝家祖上积德。

连薄太守也亲自登门对蓝老夫妇进行了一番亲切的慰问,将老两口激动的把做馄饨的木耳当做茶叶给泡了,几人眼瞧着茶盏的盖子被泡大的木耳一点点顶开。

好在薄太守心胸宽阔,不在乎这些细节,当做馄饨汤给喝了。

二白再出门自然也受了众人热情的仰慕,

“锦掌柜你真是好福气啊!”

“锦掌柜,以后就是状元夫人了,恭喜啊!”

“明明是蓝家有福气,刚和锦掌柜定了亲就高中秀才,这明明是托锦掌柜的福。”

…。

街坊邻居嬉笑着和二白讨要赏钱,二白高兴,让果子散了出去。

蓝家夫妇也并未因为自家儿子中了状元便觉得高人一等,做事依旧谨慎恭敬,时常带了自己包的馄饨来看望二白,谈笑间皆是掩饰不住的喜气,也道是二白给他们蓝家带来了福分。

二白自然恭敬回礼,两家相互往来,一派其乐融融之景。

七娘见蓝家得势以后仍然谦卑,果然是忠厚之人,便也越发宽了心。

然而,蓝玉臣中状元的消息传到香苏已经快十日,仍旧不见他写信要归乡,又过两日,只胡昊生一人回来了。

第二卷03 入京

胡昊生虽未中状元,却也进了第三甲前十名,被分在香苏衙门内做个文书,也算有了个小官职。

果子去问蓝玉臣为什么没回来,胡昊生支支吾吾半晌不语,见果子问的急了,才道,殿试上,蓝玉臣被钦点为状元,三日后探花宴上,谁知竟被静安侯府的明硕郡主看中,也不问他可曾娶亲,也不问家世如何,直接招为夫婿。

明硕是静安侯明持伍的二夫人所生,本是庶女,然而静安侯的大夫人是八年前因和侍卫私通被揭发而发疯的睿卿长公主,长公主被禁足,永不许出院,二夫人蒋氏在府中独揽后院大权,已如主母一般。

其女明硕更是被娇宠溺爱,比长公主之女明鸾更像嫡女。

静安侯偏爱明硕,见她对蓝玉臣一见倾心,而自己也有意招揽人才,便也高兴的同意了这门亲事。

静安侯是摄政王的左膀右臂,又是上京望族,自不是蓝玉臣能惹的起的,半推半就之下,也就从了,因此迟迟不曾返乡。

果子听后如遭雷击,大骂蓝玉臣忘恩负义,回去哭哭啼啼的向二白说了此事。

二白到是比果子平静的多,一边听果子抹着泪说此事一边又添了半碗饭,饭后思忖片刻去了蓝家,将此事告知蓝家老夫妇。

蓝家老夫妇也备受打击,不相信自己憨厚老实的儿子是攀龙附凤之人,要二白一定不可乱信谣言。

然而不过三日,薄太守再次来蓝家慰问时,蓝母问起此事,薄太守干笑两声,道,“能被静安侯府看中是多少人想而不得的好事,且放宽心便是。”

这是承认了?

蓝母震惊的道,“可、可是玉臣他已经定了亲啊,这怎么使得?”

薄太守捻须思忖道,“这也不难,男人三妻四妾也属平常,郡主身份尊贵,自然要为妻,若锦二白不服,封个贵妾或者平妻也就是了!”

蓝母恍惚摇头,待薄太守一走,立刻去了潇湘馆。

“二白,是我们玉臣对不起你,我无颜见你!”蓝母抹着泪,满脸愧色。

二白倒了茶给她,“想必是侯府逼亲,玉臣柔弱势薄,不得已罢了!”

“难得你深明大义,更让我老婆子无地自容!”蓝母泪眼殷切的看着二白,握着她的手道,“我和他爹年老力衰,走了不远路,二白你便替我们夫妇跑一趟上京,你见了玉臣告诉他,人活着最重要的是气节,他若真是屈于侯府小姐的淫威之下,那也不必认我和他爹了,我们宁愿没有这样儿子,也不想背上嫌贫爱富,攀龙附凤的骂名!”

二白点头,语气郑重,“您放心,为了玉臣的名声,二白一定和侯府抗争到底!”

蓝母老泪纵横,“二白,那就拜托你了!”

到了晚上,二白便开始收拾行李,特意将慕容遇的那块玉佩找出来放在身上。

果子在一旁闷闷的道,“小姐,你还真打算去上京啊,万一蓝玉臣他狼心狗肺,为了前程富贵,把我们灭口了怎么办?戏本子里都是这么演的!”

果子越想越害怕,拉住二白的手,“我们不去了,蓝玉臣咱也不要了,就给那个什么郡主,以小姐的品貌,找个比他好百倍的!”

二白素颜如莲,清卓稚嫩,哼声道,“我锦二白受过这样的委屈吗?让我一声不吭就让给她,简直做梦!”

“小姐,咱斗不过侯府的!”果子以为二白真的喜欢上了那蓝玉臣,心中更是难过,还未说完眼圈就红了。

“谁说我要和她斗,这静安侯府有钱有势,可是块大肥肉。”二白一双眼中尽是算计的狡黠,

果子不明白了,疑惑的看着她,“小姐,你想干什么?”

二白挑眉冷笑,“招呼不打就敢抢我锦二白的未婚夫,走,跟本小姐进京讹银子去!”

果子,“…。”

听说二白要进京去找蓝玉臣和静安侯府算账,七娘不放心也要跟着去,二白思虑再三,同意了。

临行的前一天晚上,二白洗了澡后在院子里闲逛。

又是月圆之夜,月色皎洁,雪白的一轮挂在树梢。

二白坐在亭子下的廊柱上,双腿曲起,下巴搁在膝盖上,用一根长草拨弄湖水。

天上一轮明月,湖中一轮水月,交映生辉,被二白的水草一拨,月色似水晶般破碎,随着粼粼波痕浮动远去,不过片刻,那水月又是圆白的一轮,轻轻在湖面上荡漾。

就像一些人和事,被外力搅动,脱离了原来的轨道,却在命运的驱使下,终究还要回到原点。

“睡不着啊?”

寂静中传来清淡的一声,二白抬头侧目,却是九娘缓缓进了亭子,大概刚沐浴过,只穿了一件月白长裙,头上没有任何发饰,只以一根银带系在脑后,面容素净,看上去清冷淡雅。

二白咧嘴笑了笑,“九娘怎的也没睡?”

“你明日就要进京了,路途遥远,到了那里又不知何种情形,实在让人担忧!”九娘端身坐在二白对面,静静的看着她,“不然,我也跟你一起去吧!”

“不,七娘和我一起进京,馆里不可无主,所以需要九娘留下。”亭子上挂着灯笼,红影和月色交替,照在二白素白的面孔上,清美如莲。

九娘默了一瞬,淡淡点头,又道,“上京中权贵多如牛毛,不比在香苏,二白,一切要从头计议,不可操之过急,最重要的是要保全自己!”

二白抿唇一笑,郑重点头,“嗯,我知道!”

第二日一早,在乔妈的百般嘱咐和馆里红娘的送别下,二白带着果子和七娘,坐车马车,带着半个月的干粮和衣服,浩浩荡荡进京寻夫了。

五月初出发,一路二白走走停停,观山悦水,待能看到上京的城门时,已经快到五月末。

果子掀车帘看去,望着夕阳下巍峨壮观的城墙,和城墙上来来回回巡视的侍卫,呆呆的道,“好威武啊!”

七娘正剥了葡萄喂到二白嘴里,撇嘴笑道,“废话,这是上京,咱大燕的京城,不威武气派怎么坐的下皇帝老儿!”

果子回头认真的道,“咱们皇上可不老,十五岁登基,今年也不过二十有四。”

七娘噗嗤笑了一声,葱指一点果子的额头,“你啊,一进了京城这脑子就不够使了!”

果子嘿嘿的笑,“我说错了吗?”

“没错!”二白从一团软被中直起身子来,掀车帘看着远处行人如织的城门,深吸了口气,淡淡的道,“皇上他,今年的确二十四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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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妞们催文了,谢谢你们的支持!因为是公众期,所以暂时只能这些,我已经尽量多更一点,亲爱的们耐心看下去哈,等待入V

第二卷04 郡主明硕

马车进了城门,果子的眼睛更不够使了,只见马路宽阔,两旁店铺繁荣,各种小摊摆满了街道两侧,高昂如唱腔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街上行人人人锦衣华服,面相风流,一派繁华鼎盛之景。

处处可见几人抬的软轿从行人中穿过,娇声笑语从轿子中传出来,和着淡淡上好熏香,熏人欲醉。

见果子看的两眼发直,七娘打笑道,“得了,果子来了一趟京都,怕是回家便看不上那胡家书生了!”

果子羞红了脸,咬唇道,“小姐,你看,七娘总笑我!”

二白吃着葡萄,平静的道,“习惯就好了!”

果子一怔,看着二白气的鼻孔生烟,一旁七娘则笑的扑倒在矮几上。

此时天色已晚,三人先找了个客栈落脚,打算明天再去找个清静安全的院子。

晚上和客栈掌柜一说,掌柜很热情,说他家在客栈旁边就有个独门独户的院落,干净舒适,离街道也近,进出方便,见二白她们是女子,如果中意,可以低价租给她们住,住多长时间都可以。

二白闻言上了心,次日一早便和七娘她们去看房子,果然是个清静之处,四间正房,两侧各有两间厢房,院子里种了葡萄架,遮蔽成荫。

屋子里也干净明亮,书案香几一应俱全,不需要自己添置太多家事,二白一眼看中,和客栈老板租了下来。

当天便和七娘她们去买了新的被褥,将屋子里重新布置一番。

晌午,二白又找到客栈掌柜,塞给他些散碎银子,让他帮忙找个利索能干的老妈子,帮着做饭收拾家务。

客栈掌柜满口应承下来,说一日就能找到。

掌柜认识的人多,加上二白给的月钱也高,果然到了傍晚吃饭前,便将人领来了。

来人姓林,四十岁上下,穿着一身蓝布粗衣,头发梳的齐整,面相温和,看上去倒是个老实稳妥的人。

二白谢过客栈掌柜,将林妈留下,自此,二白在上京落脚的地方便算准备齐全了。

夜里,林妈在葡萄架下的石桌上摆了茶水点心,二白和七娘果子在院子里乘凉。

天气极好,风清气爽,月朗星稀

七娘招呼林妈坐下,林妈憨笑着推辞,又跑到厨房里去忙活了。

果子将各色时令水果剥了皮切好放在二白面前,嬉笑道,“咱们到是遇上了好人,不用自己费心寻找便有了个好住处。”

七娘点头道,“是,我们人生地不熟,若真自己去找,未必如这里随心。”

说罢语气一顿,问二白道,“如今咱们住的地方也稳妥了,你可有什么打算,要去找蓝玉臣?”

她们昨天来时便打听过了,状元郎被皇上赏识,又被静安侯府招赘为婿,正是朝中人人巴结的新贵,状元府也正在筹建,如今蓝玉臣便暂时住在驿馆中。

驿馆门侍严紧,恐怕也不是那么随意能进的。

二白懒懒的靠着竹椅,捏了片香瓜放在嘴里,慢慢的嚼,声音软糯,“不,我打算先见见那位明硕郡主,知己知彼嘛!”

果子皱眉道,“去哪里见,侯府能让咱们随便进吗?”

七娘将一个杏子塞到果子嘴里,看着她呆傻的模样挑眉笑道,“我说的没错,一入京你就傻了,我们为何要去侯府,难道不会等她自己出来!”

二白给了七娘一个赞赏的眼神,道,“是的,咱们就等她出来,我今日上街的时候打听过了,两日后,上京有名的烟雨楼里设台子,有各个花楼香馆里的花魁名妓献艺,到时上京这些名门贵族的公子都少不了,这明硕郡主听说也是个好热闹的,十有八九也会去,我们就去那里等。”

七娘嗤笑一声,“如果蓝玉臣也在,可真就热闹了,不知道见你出现会是个什么表情?”

二白挑了挑眉梢,竟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雀雀,“真是令人心往神驰,心向往之啊!”

果子把杏核吐出来,急忙道,“那我一定要护好了小姐,不让那郡主恼羞成怒之下伤了小姐!”

七娘思忖道,“不知那郡主是个什么性情?”

“自然是个骄横刁蛮的大小姐!”果子肯定的道,“而且长的也一定非常丑,否则怎么会嫁不出去,还要抢人家的夫君!”

二白笑着点头,“果子有见地!”

果子立刻眯眼得意的笑起来。

转日,二白也没闲着,带上果子,在街上乱转,把附近好吃的好玩的都转了一个遍,回去时,果子抱着一堆新鲜玩意,高兴的满脸开花,几乎都忘了来京的目的。

又隔了一日,早早的二白便带着果子去了烟雨楼。

烟雨楼建在繁华的芙蓉街上,背靠汜水河畔,上下三层,皆装修的富丽堂皇,进出无白丁,往来更有贫民,都是上京达官显贵。

二白站在门前看着,不断叹息,自己要是在上京有这么一座酒楼,下半生都不用愁了。

带着果子进去,在大堂内找了个靠近门口又隐蔽的地方坐下,要了一壶龙井。

小二都是统一的短衫短裤打扮,头戴蓝色布帽,面上笑容可掬,热情而周到。

望眼看去,大堂内已坐了不少人,皆是锦衣华服,皂靴玉带,其中以男子居多,正翘首以盼的望着正中间的高台。

高台上铺着锦绣红毯,纱幔轻盈,水珠闪烁,一片奢靡华丽之景。

顺着垂下的纱幔抬头便可看到二楼,木梯蜿蜒,雕栏玉栋,一间间雅座凭窗立着不少年轻的贵公子,时不时低头看向楼下,似都为花魁献艺而来的。

二白和果子的座位隐在一颗巨大的凤尾竹后,来人看不见她们,然而门口进来了什么人,二白却能看的一清二楚。

茶喝了两壶,二白渐有尿意时,不经意间扫向门口的目光一顿,便看到明硕带着一个丫鬟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