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硕轻咳几声,那些围着二白的女子顿时回神,讪讪笑了几声散开,船上顿时又安静下来。

二白也不以为意,端着茶盏惬意的慢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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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这几天忙晕了,章节来不及复审,亲们的留言可能也无法及时回复,希望妞们多体谅!

第二卷019 设赌

明硕眸子一转,道,“这样坐着无聊,谁出个法子解闷?”

立刻有人相应道,“不如玩击鼓传花,接到的人喝酒或者听从别人的吩咐做一件事,不过分便是!”

其他人也说好,纷纷又围了过来。

二白突然起身,“击鼓传花都玩烂了,有啥意思,不如玩些新鲜的。”

“什么新鲜的?”有人好奇的问道。

“赌钱啊!”二白两眼发亮。

“呵!”众人纷纷嗤笑,扬手做嫌弃状。

明硕站起来,唇角勾着讽笑,“赌钱这种不登大雅之堂的玩意只有那些粗鄙的人才会玩吧,难道锦姑娘很在行?”

二白眉目弯弯,淡笑摇头,“粗鄙人有粗鄙人玩的法子,咱们有咱们玩的法子!”

“赌钱除了筛子牌九,还能有什么新鲜的法子?”明硕不屑的问道。

“自然有,我说出来大家觉得好不好,若觉得低俗粗鄙,咱们不玩就是!”

众人一听也来了兴趣,纷纷让二白快说到底是个什么新鲜又高雅的玩法。

“果子!”二白喊道,“取几十张花签来!”

“好咧!”果子轻快应声,转身去了。

众女好奇心被提了起来,赌钱为何要用花签?

这窗舫本就是为小姐们出游准备的,各色文雅之物一应俱全,不一会,果子便敛了二三十张的花签过来,交到二白手中。

二白走到书案前坐下,提笔在花签上书写。

“碧云天,黄花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山映斜阳天接水。”

“醉漾轻舟,信流引到深花处。尘缘相误。无记花间住。”

“梳洗罢,独倚望江楼。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肠断白苹洲。”

…。

二白一张花签上写一句,众女从好奇到痴叹,忍不住拿了那些花签在口中轻念,夸赞道,“好美的词句!”

这些女子本都是豆蔻思春年华,平时便爱伤春悲秋,见到这些句子只觉戳心,越发喜欢。

待二白写完三十张花签,众人看她的目光已再和从前不同,会谱曲,会写词,这样的女子,即便在她们中也是佼佼者。

二白拿了那些花签在手,盈盈而立,面对众人,笑道,“我说一下玩法,不懂的问我,谁都可以参与!”

“快说来听听!”

“锦姑娘快讲!”

人群中早已有安奈不住的,开口催促。

明硕目光探寻的落在二白身上,隐隐觉得不妙,却又猜不到二白想要如何,只好也跟着看下去。

二白将那些花签整齐摞好,然后从头上捻开五张,将那些句子面对着众人,自己却无法看到,“想玩的人可以从这五张花签中选中一张记住,不必念出来,之后我会将这五张花签放在所有的花签中间,没有任何记号,但我却立刻能猜中你选的是哪张!”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觉得好玩又新鲜,纷纷要求试试。

“听我说,每一张花签上句子的字数就是赌钱的下注,比如这一张!”二白随意的取出来一张,在众人面前一晃,“上面是十八个字,那我们赌的就是十八两银子,我猜中了,你们给我十八两,我没猜中,给你们三十六两,如何?”

“好啊,我先来!”有稍活泼的女子,已经忍不住站出来。

雀儿和明硕站在人后,惊疑的看着二白,“小姐,她这是玩的什么花样?”

明硕暗暗皱眉,摇头,“看看再说!”

站在桌案后的二白将一摞花签放在手中,从头捻开五张,笑道,“好,选吧!”

那女子在五张花签的词句上一扫,只觉哪个都好,正犹豫不决的时候,旁边的人推她,“快选、快选!”

那女子微一点头,“好,我记住了,第三张!”

二白目中滑过狡黠,浅笑颔首,将展开的五张再次摞整齐后,从最上面数出三张,看也不看便塞在一叠花签当中,摞的整齐,果然没有任何痕迹。

待众人查验过后,二白拿起那些在手里拍了一下,随手往桌案上一甩,手中只剩一张,拿起来举到那女子面前,轻轻一笑,“姑娘选中的可是这张?”

“深院静,小庭空,断续寒战断续风。无奈夜长人不寐,数声和月到帘栊。”那女子轻轻念了一遍,顿时两眼发亮,拍手惊喜的道,“是、正是这个!锦姑娘是如何猜到的?”

其他人也跟着惊奇不已,只觉得纳闷又新奇。

二白将那花签往前一递,眨眼道,“这个是秘密,不可说,这花签归小姐了,拿钱吧,二十七个字,二十七两银子!”

那小姐输了银子,却异常欢喜,高兴的接了那花签,吩咐身后的压花道,“影儿,快给锦姑娘银子!”

这些闺阁小姐最不缺的就是银子,见这了这种玩法只觉得新鲜,又喜欢那些花签上的句子,唯恐迟了便让她人抢去,不断的往前挤,

“我也玩一把!”

“我先来!”

“嗳,你踩到我了!”

“你是站在我后面的,别挤啊!”

二白用砚台轻敲了一下桌案,高声道,“别着急,人人有份,下一个谁猜!”

“我来!”

“我来!”

众人纷纷附和,有的甚至已经准备好银子。

就连明硕也被勾起了好奇心,忘了最初的目的,忍不住踱步向前,看到底锦二白有没有那么神。

二白手中的花签一张张被人抽走,果子在后面收银子收的不亦乐乎。

到了最后,甚至有人身上现银银票输光了,拿了头上金簪做抵,一个个越输越勇,面红脖子粗的往前挤,哪还有方才半点端庄贤淑的姿态。

到了船靠岸的时候,二白又写了两次花签都已经散尽,和众人告别往船下走,果子用衣服兜着一对银子银票金簪收拾,满心欢喜的跟在二白后面。

而船上那些小姐们一个个素头素面,荆钗尽无,却欢喜的似过节一般,手捧着几张花签,各自传看,欣喜雀跃,意犹未尽。

雀儿看了看得意而去的二白,又看了看犹自沉浸在花签中的小姐们,一张小脸皱着,快要哭出来,“小姐,这算怎么个说法啊?”

明硕贝齿紧要下唇,脸色阴郁,一双细眼眯着,“这个锦二白,果然不容小觑!只是那贪财的劲,终脱不了小家子气!”

“小姐,你真是太厉害了,一下子赢了这么多银子!”果子想起雀儿那张吃瘪的脸就忍不住高兴,将银子收好,袖子和胸口都鼓鼓囊囊的,欢喜的赞道。

“是这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人傻钱多!”二白负手跳步在河岸上慢行,一张俏脸上跳跃着夕阳的余晖,明媚让人不可直视。

她这个把戏在大赌场未必能成,主要是那些女子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些优美动人的句子上,忽略了其他。

“总之我家小姐最聪明,哼!那个明硕郡主估计现在气的鼻子要冒烟了!”果子揽着二白的手臂,越想越觉得解气。

“回家吧,七娘该等急了!”二白看了看天色。

“好咧!”果子应了一声,去路边上揽马车。

此时一辆金碧辉煌格外招摇的马车从人群中穿过,里面一锦衣男子歪歪斜斜的坐着,长眸高鼻,脸骨精致,只是眉眼太过轻挑傲慢,可惜了一副好相貌。

此时男子懒懒的掀了车帘往外看,突然凤眼一眯,笑道,“那是谁家小姐,这般标致,怎的从前不曾见过?”

旁边伺候的小厮忙顺着他的目光望眼看着,只见路边上一着碧色衣裙的少女,气质清绝,面容精致,一双桃花眸含烟带媚,虽还略显稚嫩,但倾城之姿已见端倪。

“二爷,奴才也不曾见过,二爷若有意,奴才这便下去打听打听就是!”随从忙讨好的问道。

只不过说话间,马车已经走出十几丈,方才那女子已看不分明,君澈抬眼扫了扫河岸上的窗舫,目光落在正下船的明硕身上,点眉笑道,“明硕定然知晓,等下揽住明府的马车问问。”

“是,是,奴才这就去办!”

君澈近几日连接被父亲君冥烈斥骂,正心中烦闷,突然便似发现了什么新鲜的事物,来了兴趣,顿时一扫颓唐之气,眸子轻转,薄唇勾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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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们也猜一下,二白是怎么知道对方选的是哪张花签的

第二卷020 软香乱怀

白回去后,果子和七娘把那些银子银票珠钗清点了一边,着实有两千两。

七娘笑意晏晏,“我这担心了一下午,你到行,游了船,还赢了这么银子回来!”

“七娘,你没看到那些小姐输了银子还乐的跟什么似的,这京都里的银子比在香苏城还好赚!”果子得意的道。

二白闻言心思一转,把果子的话往心里去了七分,道,“七娘,你把这些银子收着,也许过几天我便有用处!”

“好,我现在就去放好!”七娘把银子包好,仔细放在柜子里。

恰好林嫂来喊众人吃晚饭,二白伸了个懒腰,高兴的用饭去了。

此时,明府中却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明硕几番在二白手中受锉,终是忍不住,找到她娘亲那里诉苦。

二夫人蒋氏一身紫金勾勒宝相花纹服,丰胸肥臀,年近四十,眉眼美艳,气质内敛,正在绣一丝帕,艳红的花色刚刚收尾,听明硕说完,撩起眼角,嗤笑一声,“不过是个有点机灵的野丫头罢了,你若真是上心,她才越张狂。”

“娘!”明硕撒娇的挽着蒋氏的手臂,嘟着嘴道,“女儿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若分先来后到,总觉得她高我一头。”

蒋氏嗔怪的叹了一声,“谁让你偏偏喜欢一个穷秀才,你父亲之前给你张罗了那么多亲事,哪一个不是名门望族贵公子,我倒要问问你,那穷秀才有什么好?”

“我就是喜欢他!”明硕头埋在蒋氏怀里,耳根一红,多了几分女儿羞态,“那日探花宴上,旁人喝的烂醉如泥,长阶玉栏下,唯有他一身青蓝色锦衣,淡雅出尘,姣如明月,那时我便认定,他就是我的良人!”

她是侯府千金,自从及笄之后,登门求亲之人数不胜数,无不是上京望族子弟,她看来看去,皆同她哥哥一样,不过是油头粉面的纨绔公子。

所以初见蓝玉臣,便觉得他不同,儒雅温和,谦逊懂礼,虽偶有迂腐,却更觉可爱,她自幼性格倔强,一旦动了心,便再难更改。

蒋氏深吸了口气,轻抚着她肩膀,“你既看中,娘亲也不拦你!只是你说的那个锦二白,她嫁了个秀才,好容易高中成了状元,她怎会轻易放手?听你说还是个贪婪认钱的性子,别说你这般羞辱,怕是拿刀逼着她,怕也是不行的!”

“那怎么办?”明硕皱着眉,气哼哼的道,“我是决不能让玉臣娶她的!”

“女子间的争风吃醋,不过都为了男子,你若能让蓝玉臣非你不可,他又怎么不听从你的?”蒋氏淡淡道了一声。

听此,明硕越发气闷,“可是玉臣说他不做始乱终弃之人,即便我是正妻,也要那个锦二白做个侧室。”

“果然是个书呆子!”蒋氏哂笑了一声,“既是书呆子,便要用对付书呆子的办法,你且去跟他诉苦撒娇一番,看他如何说?”

明硕眸子一闪,似有了计较,脸上愁苦散去,起身点头道,“是,明日女儿便去找他!”

次日一早,明硕细细打扮了一番,一身胭脂色长裙,满头珠翠,两颊嫣红,美艳动人。

到了驿馆时,蓝玉臣恰好下朝回来,见到明硕忙低头迎了进去。

两人方一坐定,明硕便红了眼圈,将那日在烟雨楼被二白如何耍弄,昨日好心邀请她一同出游,当着众人又如何折辱不尊敬她,一字一句说的有鼻子有眼,将二白说成了一个不懂礼数,刁难古怪的妒妇。

一番话说下来,明硕委屈哀婉,泪悬长睫,娇怜不胜。

雀儿站在她身后,又帮着添油加醋说了几句,更坐实了二白欺负她家小姐的事。

蓝玉臣脸色涨红,连连摇头,急声道,“不、不会,二白她不是这样的人!”

“难道你不信我?”明硕睁着一双泪目,软语轻嗔。

被美人这样撒娇,蓝玉臣顿时失了方寸,不知所措,只讷讷道,“让郡主受了委屈,小生实在是惶恐,我、我去找二白说,让她收敛就是。”

“玉臣!”明硕缓了脸色,往前倾了倾身子,头枕在他肩膀上,娇媚的面容含羞带怯,轻声道,“我真心倾心于你,只愿同你一生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再无他人。你可懂的?”

蓝玉臣羞红了脸,软玉在怀,幽香阵阵,更觉心慌意乱,勉强稳神道,“能得郡主厚爱,玉臣三生有幸、只是、只是、”

明硕抬起手指按住他微张的唇,两人四目相凝,顿时都颤了颤,空气似突然凝住。

雀儿脸上飞红,低着头,忙退了出去。

明硕胸口飞跳,嫣唇微张,缓缓闭上眼睛,半晌却不见蓝玉臣吻下来,顿时娇哼一声,转身欲起,却被蓝玉臣一把揽住腰身,扑倒在软塌上,重重吻上来。

男人的吻生涩而迷乱,胡乱的啃着她的唇瓣,明硕却只觉得欢喜,双臂揽上他肩膀,热切回应。

良久,两人才气喘吁吁分开,明硕扑在他怀里,声音带着动情的娇媚,低低喊道,“玉臣、”

蓝玉臣血气上涌,身体酥软,只埋在女子颈间又吻下去。

“玉臣、”明硕轻吻着他下巴,娇声诱哄道,“让锦二白回香苏去吧,你我一生一世人,如何不好?”

蓝玉臣喘着粗气,脑袋混沌,连连点头,“好、好!”

明硕心中满足,越发全心回应,如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好在蓝玉臣终是读书人,不敢逾越,及时停止,彼时却已是珠钗横斜,衣衫不整。

两人俱红透了脸,看着对方,越发心悦。

明硕走后,蓝玉臣稍稍冷静下来,欢喜之余,又忍不住烦恼,自己真要做嫌贫爱富之人?

而且,他对二白也不是全然没有情义,少年初遇的惊艳和定亲时的欣喜,此时想起仍旧记忆犹新。

然而一想到明硕方才痴情软媚的模样,胸口一荡,神思恍惚,踌躇半晌,终还是决定找二白谈谈。

二白此时却不在家里,正带着果子在街上闲逛。

蓝玉臣坐在马车上,一路犹豫不定,正心不在焉的往街上扫,一眼便看到了站在一绸缎摊子前的二白,忙叫车夫停下来。

在这里遇到蓝玉臣,二白也有些意外,挑眉笑道,“特意找我的?”

看着二白轻灵生动的笑颜,蓝玉臣越发窘迫羞愧,轻轻点头,“是!”

二白举目四望,见前面便是一茶楼,道,“这太吵了,走吧,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说话。”

说罢将手里买的一些小玩意交到果子手里,吩咐道,“你先自己逛着,我去去就来!”

果子瞄了蓝玉臣一眼,抱着一堆吃食,轻轻点头,“我就在这附近,小姐早些回来!”

“知道了!”

第二卷021 暴雨倾城

茶楼内此时人不多,一楼有说书的,三三两两的茶客正听的入迷,二楼则是用竹帘隔开的一个个雅室,里面布置的清幽古朴,舒适雅致。

茶香淡淡,悠然静谧。

二白亲自倒了茶放在蓝玉臣面前,见他半晌垂头不语,微微弯唇,清声笑道,“不是有话要和我说吗?”

蓝玉臣一直低着头,闻言抬头看了二白一眼,心中发虚,忙取了茶盏放在唇下浅饮了一口,润了润嗓子,才讷声道,“二白,是我对不住你!”

二白眼睛一瞟他被衣领遮住的红痕,心中了然,知道他和明硕有了更亲近的发展,忍不住心中高兴,面上却漏出忧伤的神色,“你这是什么意思?”

蓝玉臣脸上微红,神情窘愧,低头看着茶水,慢声道,“这两日我一直不曾去见你,便是心中有愧,不知如何同你解释。我虽中状元,但从未有过悔婚的想法,可是如今,郡主情深义重,我不忍辜负,一时两难,更不知如何开口。”

二白敛着一双长睫,目露凄色,看上去委屈哀伤,“郡主对你一片痴情,我又何尝不是,我之前便是见你老实忠厚,才在那么多提亲的人中选了你。你入京赶考,我日夜思盼,你高中后却要另娶她人,让我情何以堪?”

二白一边说着一边抖了满身的鸡皮疙瘩,狠心在自己腿上拧了一下,眼眶里包着泪,凄楚的模样越发逼真。

此时隔壁还坐着几人,正谈笑晏晏,坐在上首的男人俊容突然一冷,墨眸沉沉,长指紧握的茶盏发出轻微的声响。

围坐的几人都是朝中重臣,好容易一起将大司马邀出来喝茶,正恭维说笑间,不知何处出了差错,就见本尊贵矜冷的男人气息猛然变的冷冽迫人,似雨后闷热的空气刹那冷凝,顿时都住了口,互相递了个眼色,俱有些不明所以。

隔着一道竹帘,蓝玉臣听了二白的话心中更是歉疚,举棋不定,愧声道,“二白、是我辜负了你。”

二白回想戏本子中那些被抛弃的女子,顿时演技爆棚,眼圈一红,俏脸哀婉,怨声道,“蓝玉臣,我一片真心相付,你果真为了荣华富贵,要毁亲?”

蓝玉臣愣愣的看着她,内心纠结,还不待回话,只听碰的一声,竹门被踹开,一道欣长冷贵的身姿站在门外,狭长的眸子里凝着滔天怒意,直直的盯在少女脸上,冷沉启口,“锦二白,你再说一遍,你的真心给了谁?”

二白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猛然一惊,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去,脸色突变,霎时变的透白,呆呆的看着站在站在门口的男人,“君、烨?”

君烨长腿一迈,走进雅室中,俯身将二白困在雕花木椅中,眸底孕着彻骨的寒意,犀利森寒,声音却平静如常,“二白,当着本尊的面,你再说一遍,你真心喜欢的人是蓝玉臣。”

两人离得那样近,近到二白似乎看到了他眸子深处有浮冰裂开,尖锐而刺痛。

那目光射在脸上,似一盆冷水从头上浇下来,二白只觉浑身冰凉。

她眼中闪过一抹慌乱,敛着眉,咬唇不语。

君烨漆黑的眸子沉沉的看着她,如寒潭清寂,映着男人清傲和透骨的失望,良久,他薄唇勾起一抹凉薄的淡笑,“锦二白,你还要将本尊践踏至何地才会满意?好,本尊成全你,以后你的事和我再无干系!你的真心给了谁,要嫁给谁,本尊都不在干预!”

说罢起身离去,身影决绝,冷漠如斯,缓沉的脚步没有半分留恋。

二白呆坐在木椅上,脑袋里一阵阵晕沉,想要追上去,却半晌没有直起身。

君烨来去匆匆,似一阵风,吹散了室内的窒闷,空气陡然冷了下来,安静的让人心生惶恐。

蓝玉臣也傻了眼,呆怔的看着二白,“这、这是怎么回事?大司马他、”

二白仰头喝了一杯凉茶,清苦的味道一直渗到四肢百骸,她嗤嗤发笑,半真半假的道,“看不出来吗?君烨他看上我了,我却喜欢你!”

蓝玉臣似被震动了一下,目光瞬间变的深情,“二白、我、”

二白却没再听他说下去,闭了闭眼,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起身走了出去。

外面骄阳正烈,二白只觉眼前有些恍惚,路上人群熙攘,热闹喧哗,她站在茶楼门口,突然不知道该往何处走?

回到住处后二白便一直呆在自己房间里,晚饭都没吃,果子和七娘进去看了几次,见她神情恹恹,闭目假寐,以为生病了,探了探额头,却是一片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