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觉得她把自己给了他,她就属于他了,可是现在他得到了,仍旧不能安心。

他还想昭告天下,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是他的!

“好,我等着你,不逼迫你,但是如果你有了身孕呢?”君烨扫了一眼她平坦的小腹,挑眉道。

二白脸上一红,撇了撇嘴,“没有那么快吧?”

“如果真的有了,立刻成亲,你答应我,我便答应你!”君烨淡淡的道了一声,已经是最后的让步。

二白点头,“好!”

见她这样痛快的答应,君烨反而生了怀疑,浅浅眯起眼睛,手放在她肚子上威胁的道,“不许吃任何伤害身体的东西,若是被本尊知道,锦二白,你死定了!”

二白耸了耸肩,“知道了,我又不傻!”

“哼,我你看傻的很!”

男人嗤笑了一声,抚在她肚子上的手缓缓下移。

二白一把按住他,掀开被子下床,男人马上又要变身为狼,她还是赶紧逃命吧!

然而,男人哪里允许她逃,一把将她拽了回来,俯身压上去。

二白趴在锦被上,扭着头,咬牙抗议,“君烨,你下去!”

她现在身体还酸胀难忍,一点也不想要。

何况,昨夜果子那还不知道怎么样,她该回去了!

男人将她双臂举到头上,俯身吻在她细滑的背上,低哑笑道,“为了能让二白尽快对本尊负责,本尊应该更努力才是!”

“君烨,我真的累了!”

“嗯,你躺好就行,我自己来!”

“君烨,你混蛋,唔、不许咬我!”

君烨手和唇舌都很忙,无暇理会她,等她反抗的声音渐渐变成猫叫一般的低吟,才开始了他真正的晨起大餐。

色味俱全,另人垂涎欲滴!

再起床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

双腿间酸疼的厉害,男人似在她睡着后帮她上了药,但仍旧胀痛难忍。

男人已不在房内,二白掀开床帐,午后的阳光顿时照进来,已经不那么明烈,带着静谧的气息,温暖安逸。

“二白!二白!”

一声嘶叫从半开的窗子传进来,阿鸾落在窗子上,瞪着一双琉璃眼珠叽里咕噜的看着她。

然后、

“嗯、”

“啊…。”

“君烨,太深了…。”

那鸟学的惟妙惟肖,将她声音中的妩媚也学了个十成十。

二白正坐在床边穿衣服,闻声倏然抬头,脸色顿时红了个透,光脚就跳下床,伸手想去捂上那张鸟嘴。

“臭鸟,闭嘴!”

阿鸾不明所以的看着她,然后声音一转,又变的性感低沉,

“好紧,乖,轻点咬!”

“本尊快被你咬出来了…”

二白羞的脸上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身上,只觉浑身燥热,忙探出头往窗子外看了看,见无人才稍稍松了口气,一掌拍在桌子上,恼羞成怒,

“你这只偷听璧角的臭鸟,再敢学,我腌了你!”

阿鸾跳到窗子上,高傲的昂着头,“你敢,爷是高贵的飞禽!”

二白伏在桌案上,一手托腮,勾起的唇角好不灵动,“我潇湘馆里养了两只母鸡,一直不下蛋,不然把你送进去关上两日,你说孵出来的是什么?”

那鸟打了个哆嗦,“爷还是个孩子,你不能这样禽兽!”

二白笑的更加畅快,眯眼威胁道,“那你还敢不敢学?”

阿鸾忙摇了摇头。

二白伸手抚了抚它的脑袋,挑眉自语道,“看来以后要告诉君烨,晚上把你关的远远的。”

一想到晚上窗外还有个偷听的,她脸上便一阵阵的发烫,虽然只是一只鸟。

阿鸾没听到她说什么,被眼前的雪白一晃,有些发愣。

君烨端着托盘进来时,一掀青莲纱帐,便看到女子下身穿着桃粉色锦缎中裤,上身只穿着白色的肚兜,半弯着腰伏在桌子上,裸背白皙细腻,腰身纤细,及腰的墨发将眼前秀色半遮半掩,带着一丝女子特有的灵动俏皮,却愈发风情万种。

而她身体伏在桌案上,胸前柔软若隐若现,窗子上的阿鸾目光发呆,正直直的盯着。

男人眉目间的缱绻顿时变成冷沉,一记指风弹过去,阿鸾浑身一震,猛然向后仰去,从窗子中倒飞出去,直直撞在廊下的雕花廊柱上。

二白怔然起身,转头错愕的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

女子身姿高挑曼妙,圆润光滑的肩膀上墨发如瀑散下,面容素净如莲,尤其经了人事以后,一双清澈桃花眸波光潋滟,眼尾含媚,已见风华绝代之姿。

君烨缓缓走过去,放下手里的托盘,伸手关上窗子,低头在她身上浅浅一瞟,伸手取了薄衫披在她身上遮住那一抹玉色,淡声道,

“阿鸾也不可以!”

二白几乎是瞬间便明白了他话中之意,噗嗤笑了一声,眼波一横,嗔道,“一只鸟而已!”

君烨将她抱在怀中,在矮塌上落座,吻了吻她下巴,“鸟也不行!”

二白躲了躲,挣扎着要下去,“不闹了,我真的要回去了!”

“先吃饭,吃饱了我和你一起去。”君烨端了瘦肉粥,用勺子舀了放在她唇边。

“你要和我去潇湘馆?去做什么?”二白歪头问道。

“不做什么。”君烨随口应了一声,又将粥递过去。

二白撇了撇唇,接过粥碗和勺子,自己吃起来。

的确是饿了,粥做的也爽口,二白很快便吃了半碗。

她外衫只随意的披在身上,露出月白色的肚兜,裹边上绣着细小的蔷薇花,精致而秀雅,枝叶因那个曼妙的弧度而蜿蜒,更添几分妖娆。

男人手探进去,低头吻在她锁骨上,轻轻吮吻。

二白坐在他腿上,很快便察觉到了身下男人的变化,咬唇道,“君烨,你这样我怎么吃饭?”

君烨淡淡嗯了一声,鼻音浓重,性感而低沉,他一把将那月白色扯下,随即俯身下去,含糊的道,

“你吃你的,我、吃我的。”

一碗粥吃的断断续续,早已品不出是什么滋味,最终又让男人得逞了一次,才算放过。

二白双腿颤的厉害,被君烨一路抱着出门上了马车。

在别苑呆过几个月,很多人都认识,二白头埋在君烨怀里,出门时,听到杜管家向君烨问安,窘的头都没敢抬。

回到潇湘馆,带着君烨进去,不知为何,竟有一种带男朋友回家见家长的紧张。

连馆里的红娘打招呼,二白的回应都看上去极不自然,甚至有那么一点点心虚。

面对众人围观,君烨到是一脸的波澜不惊。

后院里,果子见二白和君烨一起回来了,顿时一惊,不敢说话,只上了茶来。

之前她一直认为君烨是她家小姐的仇人,现在关系突然有了天翻地覆的转变,一时竟有些无法接受。

七娘和九娘听馆里红娘说掌柜的又带了一个男人回来,猜到是君烨,两人对视一眼,忍不住会心轻笑。

这一次,她们掌柜的是定了吧!

“屋里闷热,你去亭子里坐会,我先去看看乔妈!”二白招呼了君烨一声,转身往乔妈屋里走,那模样,乖巧可人,竟有几分小女儿的羞怯。

君烨勾唇笑了笑,看了看亭子里的布置便知是二白经常呆的地方,目光顿时变的柔和起来。

二白一路进了乔妈的屋子,关上门,不由的长长吁了口气。

果子也在,看那神情似是已经和乔妈说了,乔妈正要起身出去。

之前蓝玉臣的事,乔妈一直梗在心里,见二白不说,她也不敢问,现在二白又带了男子回来,她怎么能放心不出去瞧瞧。

“乔妈!”二白过去扶住她躺下,眉头皱着,嘴角却是扬起的,“你还病着,大夫说了这两日不能见风。”

乔妈听果子说的不明不白,还有些担心二白是不得已,如今看她这模样却是放心了,拉着她的手,又是高兴又是忧心,“这回可是妥了?听果子说,就是前段时间住在君府别苑里的公子,听说还是朝中的大司马,可咱就是普通百姓,他能真心对你吗?”

二白虽不能和那些大家小姐比,但也是被娇宠惯了的,性子又倔强,若是将来那公子有个三妻四妾,她怎么受得了?

乔妈越想越觉得不安,方才的高兴劲也淡了几分。

二白瞪了果子一眼,在床边上坐了,抿唇道,“乔妈,八字还没一撇呢,您想的太多了!”

“你昨晚去哪了?”乔妈笑瞥她一眼问道。

二白脸上顿时一红,俯身埋在乔妈怀里,嗔道,“乔妈!”

乔妈慈爱一笑,抬手抚着怀中少女的墨发,温和道,“你看好的人,乔妈没意见,月娘不在,你自己做主就好!只是,那种人家不是咱们能比的,你要想好!”

二白目中柔情消退,她淡淡点头,起身笑道,“乔妈,我和他之前不是您想的那样简单。”她语气一转,道,“过几天我就要回上京了,我想带着你一起去。”

乔妈摇了摇头,“我这把老骨头怕是走不了那么远的路了,你去吧,不用担心我和你乔伯。乔妈一直都守在这里,你什么时候回来,乔妈都做好了饭等着你。”

二白眼睛微微湿润,长睫半垂,“好,二白一定会回来的!”

果子在一旁听着,不知为何也跟着难受起来,扭过头去摸泪。

“快出去陪着君公子吧,人家现在毕竟还是客,不要怠慢了!”乔妈推着二白出去。

“嗯。”

二白点了点头,起身往外走。

亭子里男人凭栏负手而立,闻声转过身来,眉目清俊,淡声问道,“乔妈可好了?”

他知道二白有急事回来,到了以后自然也知道是她家里的人病了。

“已经没有大碍了。”二白走过去,坐在木栏上,摘了柳枝的嫩芽放在嘴里叼着。

亭下湖面水波潋滟,绿影浓郁,衬的少女眼波灵动,娇俏惑人。

君烨走到她身后,伸手将她揽在怀里,问道,“你是这在院子里长大的?”

关于二白的身世,他很早以前便派人稍稍调查过,她是八岁的时候被一个叫月娘的人收养,之后一直在香苏。

八岁之前的事却无法查到。

“是!”二白咬着柳枝点头。

“那你父母呢?”君烨下巴抵在她鬓发上,轻轻摩挲。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女子眸光微微一沉,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吐了柳枝,漫不经心的道,“我爹娘都死了,我逃荒逃到香苏,被月娘救了,进了潇湘馆。”

少女说的轻描淡写,君烨不知为何胸口却紧紧一缩,竟窒闷难当。

“你家乡是哪里?”

“忘了!”

一个八岁的孩子,经历了父母双亡,然后一路不知受了多少苦难才到了香苏,那样的记忆的确无人愿意再记起。

君烨不再问下去,只紧紧的抱住怀中女子,低头吻在她眉心,“今后,我便是你的亲人。”

二白笑了笑,仰头,一双桃花眸中如沁了月华在里面,那样柔,那样亮,惊艳了流年岁月,如春风拂过心头。

男人凝着她的眸子,低头,深深的吻在上面。

一个下午,后院清幽寂静,只他两人,连果子都不见了影子。

晚上君烨留下吃晚饭,乔妈做不了饭,前院的厨娘忙翻了天,唯恐怠慢了君大公子兼未来的潇湘馆女婿。

看着餐桌上满满的佳肴,二白倒吸了口气,皱眉道,“因为你一个人,至少浪费了我十天的口粮。”

君烨轻笑,“锦二白,你这么贪财,要那么银子做什么,将来做嫁妆吗?”

二白挑眉,“是,娶我的人有福了!”

君烨把她揽在怀里,手抚在她肚子上,覆在她耳边轻声道,“本尊不要银子,只要你这里将本尊的孩子一起带过来就好。”

二白斜睨他一眼,“我说过嫁妆是给你的吗?”

君烨唇角勾着邪魅的笑,轻咬她耳垂,“说过,在本尊身下的时候说过很多次,二白若是忘了,今晚我们可以再重温一遍。”

二白脸红了红,从他腿上跳下去,“快吃饭,吃完饭赶紧回去,天都黑了!”

“我以为二白会留我过夜,原来是本尊自作多情!”君烨薄唇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声音低沉,“恐怕今夜本尊又要孤枕难眠了。”

二白只当听不懂,催促着他吃饭赶紧回去。

065 回京

君烨离开时,二白送他出潇湘馆。

天色已经黑透了,星辰寥落,夏末微凉。

上马车前,君烨又捉住二白,将她困在马车和双臂之间,吻到二白身体虚软,才放开她,深邃的凤眸锁着她,低低哑哑的蛊惑道,“明日本尊来接你,晚上留在别苑。”

夜色下,二白桃花眸里含着一汪春水,迷离而妩媚,“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太晚了,你快回去吧。”

“不答应?”男人眸子眯起,低沉道,“那本尊现在便将你一起带回去好了!”

看着她娇媚的样子,他现在便觉得涨疼,这一夜不知如何忍受。

见男人真要抱她上车,二白只得妥协,“好,明日!”

君烨低头在她唇上啄了啄,才满意的上车离开。

看着马车一直远去,直到融入夜色中再也看不到,二白才反身往门里走。

突然她脚步一顿,猛然抬头,就见顶上二楼和三楼的窗子都开着,馆里的红娘挤在窗户那俯身望下来,见二白抬头,顿时都捂嘴笑成一团,笑声暧昧至极。

尤其是七娘和九娘站在一起,笑的最放肆!

二白尴尬不已,怒吼道,“今日开窗的本掌柜都记下了,这个月的月钱全部都扣光!”

“啊!”

“掌柜的恼羞成怒了!”

“掌柜的别啊,夜黑风高,我们什么都没看到!”

“夜里风大,我只是起来关窗的,掌柜的,我冤枉啊!”

…。

楼上的笑声中夹杂着一片哀嚎声,不知谁嚷了一句,“明日晚上,你这窗子就不会被吹开了!”

顿时又引起一阵哄笑。

二白咬了咬牙,“再让本掌柜听到一句话,这个月所有的人都没有肉吃!”

喧哗的笑声戛然而止,然后是砰砰关窗户的声音,夜,刹那静了下来。

二白长长吐了口气,抬步进了门。

走进后院,二白先去了乔妈房里,看着她喝药睡下后才回房。

卧房里,果子已经给她放好了洗澡水,二白关紧了门,沐浴后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衫,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然后缓步走到屏风后的书架前。

手伸进书架第二个格子里,拿起一本古书,向上插入,随即变听到齿轮滚动和书架挪动的声响。

不过片刻,书架缓缓移开,露出可容一人进入的暗道。

暗道漆黑幽长,房内光线照进去,也不过能看到不到三尺的距离。

二白提了一盏琉璃灯,抬步走了进去。

她身影刚刚没入那黑暗中,书架轻轻挪动,很快闭合,看不出任何痕迹。

甬道内狭窄黑暗,却很快便到了尽头,二白向后退了一步,抬手在顶上轻轻一按,一道木门缓缓开启。

随着木门的缝隙越来越大,有亮光渐渐照进甬道中。

门后的房间不大,布置的古朴庄重,入目便是放着牌位的案子,两边燃着鲛油长明灯,地板上放着蒲团。

蒲团的边缘已经摩擦褪色,似是有人经常在这里盘坐。

案子正中的牌位上,写着“先母穆卿长公主之位”。

二白点了香插进香炉中,在蒲团上双膝跪下,先磕了几个头,然后盘膝而坐,取了纸钱在牌位前一点点点燃。

“母亲,我回来了,几个月不见,你可想女儿?”

“这一次去上京,我见到了所有想见的人,昭宇哥哥很好,您放心,他已经是个很像样的皇帝了。明府的人也很好,我很高兴,在我找上他们之前,他们怎么能不好好的活着。”

“对了,我还见到了明府中的明鸾和长公主,看到那个长公主的时候,女儿只觉得可悲又可笑,您怎么可能像她那样屈辱的活着。”

纸钱燃烧的火光映在少女素白的脸上,明灭跳跃,她似笑非笑,目光冰凉。

“还有君烨,母亲您还记得他吗?在意料之中,他再一次爱上女儿了,这会让我以后的计划顺利很多。”她语气顿了顿,香炉中烟气袅袅,模糊了她的表情,声音低下去,“除了不能嫁给他,女儿可以将所有都给他作为补偿。”

停了片刻,她才又继续道,“过几日等乔妈的病好些,我便要启程回京,这一次我要带着您一起回去,女儿不孝,要让您受一个月的颠簸之苦,可是女儿要让您陪着我、看着我,看着我血染静安侯府,让他们再无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