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答应吗?

第209章 胡闹

“你真的要这么做?”

回到“若霄轩”,徐若瑾把自己的想法与梁霄说了,梁霄半挑着眉看她。

倒不是觉得这个法子不好,是奇怪她能想得出来。

“你觉得不好吗?”

徐若瑾越想越觉得是个恰当的时机,“反正现在闹的沸沸扬扬的,索性我就在这时候把酒铺子开起来,反倒是谣言当了活招牌了,有什么不好的?”

“现在我也搞不清楚是谁造的谣言,酒铺子开起来,我借着这个机会赚银子,定有人受不了我占了大便宜,要继续闹的,那时不用细查,就能找到始作俑者,我省了多大的力气?”

徐若瑾见梁霄仍旧不吭声,撅起小嘴道:

“你若是觉得这个法子不行,我想不出更好的了,婆婆说了,办不妥这件事就不认我这个儿媳妇儿,也不让我再去见她,你说怎么办吧?”

“找到造谣的人,你想怎么处理?”梁霄没有回答,继续问。

徐若瑾顿了下,“其实我心里大概有数,我只想让她忍不住自己蹦出来,母亲都说我是破罐子破摔,我自当什么都不怕,可那些偷着算计人的,就不见得不怕了。”

“你说了这么多,想让我干什么?”

梁霄的态度,让徐若瑾忍不住露出一丝坏笑来,“那个…虽然我和母亲说了,事情我来办,她不插手,可我开酒铺子的事,你还是得帮我圆一下,另外酒铺子开张,我想送出去几份大礼,你替我出面,行吗?”

“你和我说了这么多,全都是为了酒铺?”

梁霄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头,“你觉得合适吗?”

徐若瑾揉着鼻子闷声道:

“怎么不合适了?不是说我名声不好吗?你纵着我开酒铺,还妇唱夫随的,气死那群腌臜货,不是能让她们忍不住早点儿蹦出来?而且我也想好了,等查清楚是谁,我就在酒铺门口的匾额上列上一行大字:某家与狗不得入内,那时的谣言可就不是梁家,而是她们自己了。”

“妇唱夫随?”梁霄喃喃着这四个字,只觉得新奇无比。

她的胆子倒是够大的,还能拽出这等奇葩的词来。

“合着你就想气气她们拉倒,没什么更厉的手段。”

梁霄对此毫不在意,只觉得像女人过家家,小孩子玩泥巴。

“那不是还有你吗?”徐若瑾已经学会了耍赖,“我一个女人能做什么?也只能做得这么多,挂了那个牌匾一定有人上门找茬,我还指望着你把他们都吓回去呢。”

“然后呢?”梁霄知道她不会就此罢休。

徐若瑾也没隐瞒,“硬的来不了,他们便只能来软的,除非真不要那一张脸,那我就继续把牌匾挂在酒铺门口,敢往公公的身上乱泼污水,母亲是肯定不饶的,因为这是母亲的逆鳞,所以拐弯抹角的,最后还是会找到我这里来,那时想把事情有个了解,价码可就不便宜了!”

“你想要多少银子?”梁霄没想到,她居然这么财迷。

“看心情,”徐若瑾啧啧几声,“惹得我被母亲这一通怪罪,我不诈他们个浑身骨碎,我就不姓这个徐字。”

梁霄无奈的摇摇头,徐若瑾看他又不吭声了,拽他道:“都与你说这么多了,你到底答应还是不答应?”

“那就看你怎么表现了。”梁霄的大手又开始不老实起来。

徐若瑾在他怀里执拗的拒绝,“不行,浑身疼。”

可她蹭来蹭去,反倒是让梁霄越发的****涌起,恨不能把她吞了嘴里。

小嘴又被霸占,她的嘴肿成了桃儿。

强行的从他怀里挣脱开,跑到妆奁台子前看了半晌,“肿了,明天怎么见人?”

“你还想见谁?”梁霄走过去,一把将她拽了回去,扔在**上。

“还要…呜呜,明天要见禾苗。”

“那不算外人。”

“呜…”

旖旎春意袭满了整个房间,灯烛的光芒映照着痴缠的二人合二为一。

徐若瑾似已习惯了他的霸道和节奏,逐渐能体验到他的热烈和带动。

羞涩的依依呀呀,让她的俏脸红成了火。

而他的汗珠滴下,那双灰眸中的狂热只表达了一个含义:

你,是我的。

翌日一早,徐若瑾醒来后,就让春草去吩咐人,把禾苗和王福找来,她有事情安排。

禾苗得了消息,匆匆赶到,徐若瑾见只有她一人,纳闷的问起:“王福呢?怎么没和你一同来?”

“他在铺子里干活儿呢,身上太脏,奴婢便没让他跟来,四奶奶有什么尽管吩咐就是了,回去后奴婢再告诉他。”禾苗的话让徐若瑾瞪了眼:

“脏?他一个都要当掌柜的人了,还干什么脏活?”

禾苗笑着道:“他说,他曾经就是个泥瓦匠,酒窖他亲手做更好,外人更容易偷工减料信不着,何况自己就能动手干,能省不少的银子。”

“不缺他的银子,用不着在这上面省。”

徐若瑾盯了禾苗半晌,“是你逼着他做的吧?只让我别手里短了银子?”她知道禾苗曾与自己吃过苦,对银子二字格外在意。

禾苗一脸的苦笑,急忙澄清,“真的不是奴婢,四奶奶误会了。”

“行了,今儿就先这么着了,回去告诉他,掌柜要有掌柜的气派,不许再做粗累活。”

徐若瑾吩咐后,也没再耽搁,把自己的想法与禾苗说了,更是吩咐要提前开张,“…一定要快,这时候不要怕花银子召集更多的人来帮忙,必须要快。”

禾苗没想到一个酒铺居然还牵扯到这么多事,神情也凝重起来。

“之前您要隐在后面,只让人知道酒铺是您名下的,可如今这么做,对外要怎么说?”

“你不必说,四爷一露面,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徐若瑾的回答,倒让禾苗松了一口气,“有四爷在,那就什么都不是事儿了。”

“你还这么信他?”徐若瑾不屑的撇撇嘴,心里倒是欢喜的。

禾苗虽没****夜夜陪在她的身边,却最懂她,“您就心里偷着乐吧,四爷是真**着您。”

徐若瑾并未对她的话往心里去,只伸手抚摸着小脸幻想着,“只等着酒铺一开,数银子了!”

第210章 灵阁

禾苗在徐若瑾的面前虽言听计从,但单独做起事来,也是一泼辣干练的能手。

得了吩咐,便当即回去开始找人干活儿,三天的功夫,酒铺子便挂起了即将开张的讯息。

这一个酒铺面积虽不小,装饰简单纯朴,也比不得中林县的奢华酒楼气派,也比不得些许传统字号名声响亮,但却吸引了众人的关注。

因为徐若瑾和梁霄出现了。

这一对夫妻是近来最热门的谈资,原本人们以为梁家人会就此闭门谢客,让话题冷却一番,孰料她们反而出现了?

而且还是出现在一个酒铺里?

都传梁四奶奶酿酒的手艺卓绝,得过许多官家夫人们的赞赏,连姜家的老太爷都特意求过她亲手酿的酒,难道,这个酒铺是梁四***产业?

可不是有人说过,梁夫人是不允她再酿酒的吗?怎么酒铺子还开起来了呢?

人们的好奇心永远比太阳更加热烈,即便这件事与自己毫无关系,也要竖着耳朵打听个清楚。

于是,“灵阁”这家酒铺所在的街道上,放眼望去,人群熙攘,徐若瑾虽没出面,却吩咐酒铺的伙计拿出一坛酒和一百个酒盅。

酒盅斟满,伙计们便请围观的百姓品酒:

“今儿开张大吉,主子宴请各位宾客免费尝酒,觉得好,您就夸一句,觉得不好,您说出不好的理由,主人赠一两银子作为答谢。”

横指已经摆好的酒盅,伙计笑对众人,“有没有哪位做尝酒的第一人?”

又能免费品酒,说出不好还能得银子,这等新奇的法子已让围观的众人跃跃欲试。

只是还没有第一个站出来的,众人都不愿第一个迈自己的那条腿,只等有人先来,随即便立即跟上。

也有好信儿的笑嚷着问道:

“喂,你们这个酒铺子名字还挺雅致的,是梁四奶奶开的?”

“对啊,要真是梁四奶奶亲手酿的,我马上就第一个站出来。”

嬉笑的喊嚷,让气氛越发的热闹起来。

只是伙计笑而不答,根本不理睬这个问题,只看向越来越多的人们,继续重复刚刚的话:“有哪位来做尝酒的第一人?”

这一幕却是让所有人都惊住了。

越是回避不答,这件事越能勾起人们的好奇。

“只让我们品酒,却不说到底是不是梁四***店铺,不会是故意打着旗号忽悠我们的吧?”

怀疑者不由想的更多,只是他的话一出口,同类和起哄者便声音更大了,“到底是不是?兄弟你给个准话,莫说是让我们喝酒,就是让我们买酒,这个钱都乐意出了!”

“刚刚不是看到梁四爷夫妇进去了吗?不会是被请来品酒的吧?”

“那谁知道,也许是他们东家特意下了帖子的呢。”

人们左一句、右一句的调侃着,小伙计也不生气,也不回答,仍旧重复着那句话。

终于有性子急的人耐不住性子了,“还问这么多干什么?不是说梁四***酒与众不同吗?那咱们就来尝尝,若是跟寻常的酒都是一个味道,搞这么多噱头也无用,纵使是梁四***酒铺又能怎样?”

“我先来!”

一个中年汉子挽起了袖子,迈上前来。

他有了动作,其他人便立即跟随。

二十几盅酒瞬间就被拿走,而后面被挡住的人根本凑不上来。

“啊,啧啧,咳咳咳…”

第一个喝了酒的人没意识到这小盅酒会有这么大的劲儿,一口全都喝进嘴里。

可谁知烈酒入腹,猛辣刺喉,让他忍不住咳了起来,一张赤色的脸咳成黑紫,让其他端着酒盅的人僵在当场,立即把酒放下。

都喝成这个德性了?这酒到底好还是不好啊?

中年汉子咳的肺都要炸了,洪亮的嗓音变得低沉嘶哑,“好,好酒,真是好酒!”

旁人纳闷的看他,“好酒你还喝成这个模样?”

“不喝拉倒,你们懂个屁!”中年汉子骂完,转身看向伙计,“能再赏一盅不?我花钱…”

中年汉子话音未落,其他人蜂拥而上,一转眼,店铺门前桌案上摆着的那百盅酒便被抢空。

而有了中年汉子的前车之鉴,其他品酒的人自当是浅尝一口,细细的品。

赞扬声蜂拥而起,也有受不得烈酒冲劲的人已经头脑发晕,脚步踉跄起来。

一时间,看热闹的人们都参与到体验中来,品完了酒仍旧不肯散去,因为他们开始商议起到底能挑出什么不好之处,那可是还有一两银子的赏钱呢!

只是无论怎么研究,都没人能说出这个酒不好。

倒不是徐若瑾的酒是无可挑剔,完美无缺,是因为大家从未品过这么烈性的酒,又能挑出什么错?

有一个脸色晕红的男人咬了咬牙,冲到伙计面前道:“我觉得这个酒不好。”

尽管他声音很小,却已有百双眼睛齐刷刷的朝他看去。

伙计很是恭敬的把他请了过去,“哪里不好?请您提,提出后,便有一两银子的谢礼。”

男子嘶了嘶嘴,轻咳两声,“这个酒太烈了,一口就醉,喝不饱啊!”

“且!”

“骗银子的,真是无耻啊。”

人们的指指点点和辱骂,把男子喷的一脸晦暗,可他又不肯承认自己是为了骗银子,梗着脖子硬气道:

“本来就是嘛,大家喝酒是为了聚一聚,这才一盅就醉了,还谈什么情分了?难道酒一入口桌席就散?”

“强词夺理,那是你酒量不行。”

“滚。”

众人的辱骂,让男子实在没脸再呆,一脑袋扎了人群里去,再也不吭声。

瞧着时辰差不多,禾苗立即吩咐王福出来挂上喜鞭炮,“灵阁”之内也已经摆好了酒案,只等炮竹崩响之后,迎客入内,也算是开业大吉了!

梁霄看过这一幕场面,侧目低头看着徐若瑾,“你这一手玩的够花哨的。”

“还得有四爷您来助阵,否则哪会吸引这么多目光?”徐若瑾笑着寒暄,挽起他的手臂道:“稍后便要迎客进门了,咱们还是先去后面的小窖看看?”

梁霄对她的殷勤倒是很惬意,“我算店老板么?”

“我是老板娘。”徐若瑾拽着他,“走吧,稍后还有好戏呢。”

“灵阁”的开张大喜冲淡了梁家的谣言,美酒迷醉,百姓的口中倒全都在猜度那烈味儿的酒的酿制法子,还有四处相传这样一个酒铺的开张。

袁蕙翎听说了这件事,气的牙根儿痒的不得了。

“徐若瑾啊徐若瑾,你的脸皮倒是够厚的,都被戳疼了脊梁骨,居然还好意思出来开酒铺?”

袁蕙翎忍不了她的耀武扬威,脑子一热,立即吩咐人去了千总府,“告诉我姨母,徐若瑾居然露面开了酒铺子,这虽是在耀武扬威的与她挑衅,但请姨母千万别生气,别跟这种穷破户出身的丫头一般见识…”

第211章 醉言

徐若瑾此时正在“灵阁”当中乐滋滋的数银子。

姜必武前来恭贺开张大吉,梁霄在外陪着他吃酒。

看着面前一堆散碎的银子还有禾苗与王福等人绿光仄仄的眼神,徐若瑾笑着道:

“今儿也是占了开张第一天、人们好奇心旺盛的便宜,不能因为卖出的银子超过了你们的预期便开始松懈,另外,也要再多找些年富力强的伙计,恐怕今儿咱们高兴了,有人会不高兴的。”

禾苗立即收了笑脸,“您是说,会有人来闹事?”

“这是您和四爷的买卖,如今满城皆知,谁会那么不长眼?”王福仍未从兴奋中抽离出来。

今儿虽未喝酒,但他是真的醉了…

“四奶奶说的话一定有准,不许轻视。”禾苗当即没给王福好脸儿,王福怔了下,红着脸肯定的点头,“奴才知道了,稍后您吩咐完,奴才就去安排。”

禾苗立即道:“你现在就去。”

“是是,这就去。”王福当即离开,徐若瑾看他出了门,吩咐春草去看账房核对银子数目,把禾苗拽到一旁,“别对他那么凶,终归是两口子。”

“什么事儿奴婢都能让,唯独您的事,分毫都不能让,这是奴婢嫁他之前,就已经发过的誓。”

禾苗的执拗,徐若瑾也着实不知该怎么劝。

撩开这一页不谈,她开始继续接下来的吩咐,“今儿无论最后算出多少银子,拿出五十两,赏了干活儿的所有人,另外,我还需招手一些酿酒的小徒弟,这件事只能你亲自来办。”

禾苗当即点头,对此格外认真。

酒铺若真的想要做起来,单是这酿酒的功夫就格外耗费精力,单以四奶奶一个人来动手是绝不可能的。

可若是招收来的人有私心,那便更是麻烦,所以这个人选是一个大问题,也是最重要的问题。

“奴婢实在毫无头绪,不知您有什么想法,提点一下?”

禾苗的询问让徐若瑾也摸不着头脑,“我也暂时没有想好,终归咱们一起想想吧。”

“您觉得什么人会来捣乱?”禾苗的心里仍旧惦记这件事。

酒铺刚有了起色,能来梁家生意上添堵的也定不会是一般人,她总要心里有个数才行。

徐若瑾沉了沉,“我觉得不会是那位千总夫人。”

“那会是?”禾苗目光更专注。

“袁蕙翎。”

徐若瑾虽轻念出这个名字,她的语气却十分坚定,“她永远见不得我过的舒坦。”

“她?她会亲自来吗?”

“那就看她是否心虚了。”徐若瑾嘴角轻扬,“我就在等着她…”

袁蕙翎的口信送到,千总夫人的确很是生气。

可生气过后,她并未打算再找徐若瑾的麻烦。

上一次事她做过之后颇为后悔。

不过是因为没娶上梁家女儿心中气恼罢了,当着面吵过也就算了,却脑子一热,把梁家惹到那个地步,俨然已是不死不休。

梁家可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这句话是王千总亲自说的,说的时候,还不忘赏了她一巴掌。

千总夫人越想越后怕,越怕越为自己找理由,最后才意识到,自己都是受了袁蕙翎的挑拨,否则哪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于是再听到袁蕙翎派人传来的话,千总夫人轻蔑一笑,一个小丫头罢了,还想把自己玩弄在手心里当靶子用,简直可笑。

赏了来传话之人一个嘴巴子,千总夫人算是为这件事彻底做了结尾。

可袁蕙翎见到派去的人脸上的大红手印,脸色青紫难堪,接连砸碎了好几个茶碗。

“我就不信了,我还对付不了一个徐若瑾,我倒看看,她到底有多么硬的骨头,能扛得住满城流言蜚语。”

“小姐,您这又是何必?井水不犯河水,您忘记上一次县令大人差点儿打了您。”

丫鬟的劝慰,让袁蕙翎把手中的帕子攥成一团,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我就是见不得她好,绝对见不得她过的比我好!”

徐若瑾未等酒铺数完银子,便随着梁霄回了梁府。

因为梁霄今儿喝多了。

姜必武是被姜家人抬着离去,梁霄笑眯眯的拽着徐若瑾上了马车,一头扎在了她的怀里,“他先醉倒了,我赢了,赢了…”

“就为了赢一次,偏要把自己喝成这副模样?”

徐若瑾小脸很是难看,“回府还指望你向母亲解释今儿开酒铺子的事呢,你倒好,先喝趴下了,我恐怕只有挨骂的份儿了,关键时刻你先倒,真没义气!”

“义气?”

梁霄指着自己的鼻子,“你跟我讲义气?”

“难道不对吗?”徐若瑾受不得他呼出的酒气,“当初也是你答应去应付母亲的怪罪和责备,如今你非但去不成,还醉成烂泥一样,我不被母亲罚手板子都烧高香了。”

“我们讲的是情分,怎么会是义气。”梁霄完全不理睬她口中梁夫人的事,“义气是兄弟。”

“情分?”

徐若瑾口中念了一遍,可看他醉笑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捏了他的脸一把,“讲情分就更不该把我自己撂给母亲了,无情之人!”

“呼…啧啧。”

鼾声迭起,梁霄彻底的睡了过去。

徐若瑾哀叹一声,看着枕在自己腿上的这个大脑袋,她真的很想揪起来好好的吼一通。

只可惜,这也只能在心里想想,手心痒痒,却还做不出来。

怎么办呢?

回到府中,母亲那里该如何交待呢?

徐若瑾陷入了苦闷中。

到了梁府,徐若瑾一下马车就看到忠叔和白芷等在那里。

忠叔还倒罢了,白芷会来,显然是梁夫人吩咐的。

看到徐若瑾那副苦瓜一般的脸,白芷也笑不出来,一张苦瓜脸,“四奶奶现在都厌恶见到奴婢了。”

“没,只是今儿情况特殊。”徐若瑾看着她,“母亲吩咐你来的?”

白芷无奈的点点头,“是,夫人正在院子里等着呢,吩咐奴婢过来等,只要您一回来,就立刻去见她。”

“母亲,生气了吗?”

徐若瑾问的小心翼翼。

白芷摇摇头,“奴婢瞧不出来。”

“唉,听天由命吧。”徐若瑾让丫鬟们把梁霄先送回去歇了,她则跟随白芷一同去见梁夫人。

屋内静谧的压抑,让徐若瑾心里越来越沉。

只是越走进正堂,她的心反而越发的冷静。

她这般做是为了日子,为了生活,母亲若真的怪,她倒不如大大方方的认了,那又何妨?

因为她只想做好徐若瑾。

所想即所行,这就是她,她徐若瑾的选择。

第212章 儿子

梁夫人此时已在屋中等的很不耐烦,又问了一遍方妈妈时辰。

“您这一刻钟的功夫已经问了两遍了。”

方妈妈笑看着她,“不是已经答应四爷了?这件事看四***手腕,您不斥、不骂、不理、不睬,怎么这会儿就忍不住了?”

“我没想管,但我还不能问一问了?”

梁夫人心里后悔,“当初怎么就稀里糊涂的答应了他,瞧瞧今儿闹腾出来的荒唐,还不收银子请人品酒,还请人提意见,说出一处不好,就给一两银子。”

“也就是今儿没人故意找事,否则挑毛病还不容易?有多少银子都得让她赔进去。”

“不斥,不问,不理,不睬。”方妈妈把这四个词重复了一遍,随后便盯着梁夫人看。

梁夫人冷哼一声,很不满意,“您就会偏袒她,若是嫣儿经手,这种事还用得着**心?”

方妈妈没再接话。

嫣儿,却不知夫人何时才能把这件事彻底的抛开?难道要记一辈子吗?

徐若瑾进了门,正看到梁夫人与方妈妈僵在这里。

那一张不悦的脸便表明,母亲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算盘已经打好,徐若瑾笑着进了屋,“给母亲请安了,刚刚看到了白芷,才知道母亲原来一直在等,若是早些知道,一定早早回来跟您回酒铺子的事。”

“跟我说不着。”

梁夫人虽心里记得与梁霄的承诺,但语气十分不佳,“那是你的铺子,与我无关。”

徐若瑾愣住了,“那母亲找媳妇儿来,有什么吩咐的?”

“梁霄呢?”梁夫人问起,徐若瑾心里一紧,“与姜必武喝了不少酒,醉了,先回去歇了,明儿再来给母亲请安。”

“哼!”

梁夫人的不满更浓了起来,“不过是开一个酒铺子,玩了那么多花哨的把戏也就罢了,居然还让梁霄喝多了?你知不知道他的身子不好,居然还不盯着点儿,让他喝的醉倒不省人事?”

徐若瑾气软,只能无奈道:“媳妇儿是在里面吩咐下人做事,没想到他会喝的那么多。”

梁夫人已气至满胸,根本不管自己是否讲道理,“你光顾着铺子,不管他,你到底怎么做媳妇儿的?一颗心都飞了银子上,拿梁霄当成什么?只当做挡箭牌帮你解难的?还是当成了酒铺子里的活招牌?你怎么不把他也标个价码卖了去?”

“媳妇儿绝对没有这么想。”

徐若瑾满心无辜,还以为梁夫人会揪着酒铺子的事不放,却没想到是在斥她不照顾好梁霄。

这件事她无法否认,因为梁霄的确为她做了挡箭牌。

挡住了梁夫人的斥责,只可惜,这一通骂仍旧没有逃过,却正是因为梁霄而挨骂。

“怎么想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梁夫人冷冷的看着她,“规矩我不挑你,出身我不挑你,若是连伺候梁霄你都做不好,你还有何救药?”

徐若瑾抿紧了嘴,想要再开口时,却被梁夫人打断,“行了,我不想再听你的辩驳,回去照顾好梁霄,我这里不需要你伺候。”

“是。”

徐若瑾把话憋回肚子里,只简单的福了福身,便转身离去。

梁夫人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面前,冷哼一声,看向方妈妈满脸无奈的盯着自己,“我可没有因酒铺子的事斥她、骂她、理睬她,我是为了我的儿子。”

徐若瑾一路走回了“若霄轩”,并没有乘坐轿辇。

她原本以为会因为酒铺子而挨骂,结果却是她想错了,梁夫人只为了梁霄,斥责她无心。

她承认自己无心,因为在她的心里,梁霄一直是无所不能,好似他开了口,就会做到,从来没有让她不信任的感觉。

可他真的是无所不能的吗?

徐若瑾心中自问,却摇了摇头。

纵使他无所不能,却也需要有人照顾,这的确是她的疏忽她的错,梁夫人骂的没有错。

她的确没有尽到为人妻子的责任。

他还是第一次喝到上了马车就闷头大睡,他的伤怎么样了?

心中涌起惦念,徐若瑾的脚步也快了一些。

跨步进了“若霄轩”,她直奔屋中而去。

进了屋,徐若瑾便愣住了。

原本以为梁霄会倒在**上呼呼大睡,孰知他正在吃茶?

凝香看到四奶奶归来后的惊愕,还以为是误会了什么,当即跪在地上行礼,“四奶奶回来了,奴婢、奴婢刚刚伺候四爷用茶,四爷…”

“你下去吧。”梁霄发了话,凝香抬头望他一眼,却见他的目光只盯在四奶奶身上。

立即起身离开,凝香似仓皇逃窜。

她一出门,红杏立即把内间的门关上,看着凝香的背影,未出声音的骂着:“狐狸精。”

梁霄见徐若瑾一直站在那里不说话,道:“母亲都说什么了?”

“让我要尽女人的责任,照顾好宿醉不醒的你。”

徐若瑾的声音变冷,“你故意装醉?不陪我去见母亲,乐得看着我挨骂,是吗?”她只觉得自己刚刚的那副反省都是自作多情。

梁霄抽了下鼻子,“母亲说的难道有错么?你本来就没有照料好我。”

“你…”徐若瑾提起一口气,脸憋的通红。

见她真的动了气,梁霄起身一把将她拽了怀里,暖语道:“还真的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