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主心骨,她一个女人也忙不过来。

连姜中方任七离主将这么大的消息,都是现在才知道。

不过这一点也不耽误严夫人高兴。

她脸上的阴郁一下就消失大半,眉眼间还多了几分笑意。

“不错不错,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严夫人喜上眉梢,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

姜中方当了主将,就意味着梁霄被夺了军权。

梁霄倒霉,可不就是徐若瑾倒霉?严夫人当然高兴地合不拢嘴了。

婆子和丫鬟在一边看到严夫人这一会儿就好像变脸似的,也都跟着提心吊胆,一刻都不敢放松不说,反而更害怕了。

“这消息来得正好!叫人准备马车,我这就去公主府!”

严夫人立刻来了精神,吩咐下去就准备往门外走。

她刚走了几步,就被迎面走进来的丫鬟挡住了。

严夫人面露不悦,这才看清来人是伺候严景松的丫鬟紫惜。

紫惜有些着急,脚步都有些凌乱了。

“夫人,您去看看老爷吧。”

严夫人皱眉,脸色也不好看了,不耐烦地问道:“又怎么了?”

紫惜硬着头皮说道:“老爷今天一早身体就不舒服,连早饭都没吃,这会儿只说身上疼,迷迷糊糊的老说胡话。”

听完紫惜絮絮叨叨说这么多,严夫人脸色又黑了几分。

尽管心里无数个不情愿,但她又怕严景松真有什么毛病,万般无奈只好嘟囔了几句先去了后院。

刚踏进后院的门,严夫人就伸手捂住了鼻子,一脸的嫌恶。

听着严景松在小榻上哼哼唧唧的动静,严夫人心中没来由一阵厌烦。

严景松果然和仔细说的一样,神神叨叨说着胡话。严夫人只得凑近,才隐约听清了几个字。

“朝…朝霞…”

听到这几个字,严夫人顿时火冒三丈,恨不得亲手掐死严景松!

正好严景松这时候悠悠醒转,看清楚来认识严夫人时脸上明显露出了几分失望。

严夫人全都看在眼里,嘴角勾起一丝狞笑,冷哼道:“你整日在这恐怕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那我就来告诉你。”

严景松迷迷糊糊听到夫人的话,花力气转过头看着她。

“澶州王府的楚嫣儿死了,你猜是谁干的?”严夫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严景松,不等他反应就说道:“就是你一直惦记的徐若瑾!”

说完故意盯着严景松,眼里都要喷出火来,但笑容却丝毫未减。

严景松瞪大双眼,听的是心惊肉跳,他顾不上看严夫人的脸色,而是忙着帮徐若瑾否认。

“不可能!杀人的一定不会是若瑾!”

看着严景松斩钉截铁的模样,严夫人被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伸手指着严景松。

“严景松!好啊你,你真行!”

严夫人气的肝疼,连一眼都不愿看严景松,只盼着他能早点咽气,省的给自己添堵,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了。

第五百八十四章 揪心

熙云公主这几日也甚是疲累,严弘文和蒋明霜都出了事,整个公主府都要靠她一个人撑起来。

郡主府和公主府两头跑,熙云公主也只是一个娇弱的女子,日子一长难免有些支撑不住。

即便已近初春,阳光明媚,她也已经忙得无心欣赏美丽风景。

这****从郡主府回来,步子也沉了不少。

她身边跟着的贴身教习嬷嬷,把熙云公主的疲累都看在眼里,心疼的不得了。

“公主,您已经好久没有好好休息了,今日哪儿也别去了,快回房休息吧。”

但熙云公主却摇了摇头,忍着疲惫勾起嘴角,“没事,我先去看看明霜。”

冯嬷嬷没有办法,只好依了熙云公主的意思,扶着她走向蒋明霜的小院。

路上,熙云公主不忘问冯嬷嬷,“明霜今日可有按时服药?”

冯嬷嬷点头,“放心吧公主,每日都有专人伺候着,太医看着,药也是专人煎的,您每日都问,这些下人哪有不上心的道理?”

她这话其实是故意说给熙云公主听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责备。

冯嬷嬷是看着熙云公主从小长大的,与她的关系自然不一般,说话的时候也没有那么多顾忌。

熙云公主当然明白冯嬷嬷的意思,冯嬷嬷是想说熙云公主对明霜比对她自己都好,连她这个老嬷嬷都看不下去了。

再怎么说,蒋明霜都只是一个侧妻,熙云公主的身份尊贵,这么照顾她于情于理都有些说不过去了。

但她也只能不好意思地笑笑,“她现在有了驸马的骨肉,驸马不在,我照顾她是应该的。”

公主都这么说了,冯嬷嬷就算有话也只能咽下去了。

“明霜在公主府本就小心翼翼,唯恐给我添麻烦。”

熙云公主这话是说给冯嬷嬷听,也可能是说给自己听,“她在这里无依无靠,唯一能帮她的就是我。”

冯嬷嬷小心扶着熙云公主,认真听着她的话,忍不住提了一句,“多亏了公主的悉心照料,她才保住了肚子里的孩子。”

熙云公主没有否认,却也没有点头。

“上次是因为严夫人的苛责,明霜差点流产。总算大人和孩子都平安,我也算对得起驸马的嘱托。”

熙云公主现在回想起明霜额头的血都忍不住后怕,差点以为她熬不过来了。

“如今她肚子也大了,更加离不开那小院了,我自然应当时常去看看她,好让她安心。”

说着说着,熙云公主也走到了蒋明霜的小院。

这处小院在公主府的角落,是明霜自己要求的。说是这处环境静雅,适合她的性子。

熙云公主原本不同意,但拗不过明霜只好应下来。

踏进院子的时候,蒋明霜刚用过饭,此刻正躺在榻上出神地睁着眼睛。

熙云公主看了一眼桌上剩下的饭食,秀眉微蹙。

“你怎吃的这样少?要知道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

熙云公主边说边走进明霜的屋内,口气中隐约透着几分埋怨,语重心长地说道。

蒋明霜听到声音才回过神来,见是公主就要立刻起身请安。

熙云公主连忙拦着她,“好了好了,就你我二人,这些虚礼就免了吧。”

蒋明霜虽觉不妥,但也只好听公主的话。

“明霜谢公主关心。今天没怎么有胃口,吃的就少了些。”说着蒋明霜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总麻烦公主过来看我,明霜感激不尽。”

熙云公主摇摇头,“你和我还需要这般客气吗?我来也是想告诉你驸马无碍,好让你安心。”

蒋明霜仿佛心事被戳中,脸颊微红,不知该做什么表情才好,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肚子。

尽管只是一个无心的举动,但熙云公主看到还是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

“驸马一切安好,恢复得也不错。他也很关心你,每次都与我问起你,还有孩子。”

熙云公主说着嘴角也挂上了温暖的笑意。

蒋明霜在她面前太过谨慎,一举一动都透着小心,熙云公主虽无奈但也只好随她去了。

听到公主的话,蒋明霜脸上也难得的露出了幸福的浅笑。

只要严弘文还想着自己,蒋明霜觉得自己吃多少苦都值得了。

“不过我没把你磕到头的事告诉驸马,怕他担心。等他回来,你自己决定是说还是不说。”

熙云公主提醒了蒋明霜一句。

蒋明霜认真地点头,“我知道了公主。”

“好了。我也不叨扰你休息了。”

蒋明霜听到严弘文的消息之后,整个人都跟着轻松了,熙云公主也就放心了。

严弘文临去西北之前特意把蒋明霜托付给她,要是蒋明霜和孩子出了什么问题,熙云公主就真的没有颜面再见他了。

离开蒋明霜的小院,熙云公主正准备回去歇息,就有下人来禀报了。

“公主,右相夫人来了。”

熙云公主神情一顿,她来做什么?

想不通,熙云公主也不再胡乱猜测,总之去看看就知道了。

冯嬷嬷扶着熙云公主刚到前厅,右相夫人就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公主殿下,臣妇给您请安了。”

熙云公主来的路上已经整理过衣装发饰,多少掩饰一下眼底的疲态,免得被右相夫人看了笑话。

“不必多礼。不知右相夫人来我这是所为何事?”右相乃是皇上最近的重臣,当初太后在时,就很倚重右相。

熙云公主小时也得过右相夫人的照抚,所以也不好意思不见。

右相夫人脸上笑容略微收敛了一些,但眼睛仍旧弯成两道缝。

“臣妇此行前来也犹豫了很久,不知到底该不该来,可是千思万想,还是觉得应该来给公主提个醒。”

熙云公主微微皱眉,看着右相夫人一脸故作高深的表情,她只觉得没来由地反感。

但碍于对方的身份,熙云公主也不好表现地太过明显,只得礼貌性地问了一句,“右相夫人有话不妨直说。”

“公主也知道,皇上已经认命姜中方为七离主将,梁霄这一次拒绝皇上,其实是不守臣规,皇上此举也是要给他一点警告和教训…”

右相夫人故意靠的公主近了一些,压低声音说道。

熙云公主听到这,面露不悦,脸色也黑了几分。

但右相夫人浑然不觉,还继续说道:“我看您平日和瑜郡主走得太近,就特意来给您提个醒,和他们要保持距离,您乃是公主殿下,理应配合皇上才更好…”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熙云公主厉声打断了。

“放肆!”

右相夫人一愣,微张着嘴,惊讶地看着熙云公主,不知道自己那句话得罪了对方。

“皇兄的心思容得你胡乱猜度?本宫如何做容得你说三道四?”

熙云公主冷冷地看着右相夫人,声色俱厉地斥责道。

右相夫人缓过神来,急忙认错:“公主息怒!臣妇不是那个意思…”

熙云公主转身不再看她,语气冰冷地吩咐下去,“冯嬷嬷,送客!”

冯嬷嬷得令,直接站到右相夫人身前,“请吧。”

右相夫人看看熙云公主的后背,又看看冯嬷嬷,嗫喏着说不出话来,只好灰溜溜地离开了公主府。

第五百八十四章 杀了

皇宫禁地,佛堂。

朝霞公主跪在佛前的蒲团上,对着佛像低声的诵经起来。

她的声音犹如天籁之响,入人耳中有万分飘渺之感,格外优美。

一个老尼姑恭敬地走近朝霞公主身边,凑其身边轻轻地道:“居士,司徒男求见。”

朝霞公主手中的佛珠一顿,轻轻地应了一声。

老尼姑领命,略一颔首就退出去了。

朝霞公主不疾不徐地站起身,走到一边的小几旁坐下。

司徒男脚步匆匆地走进佛堂,看到朝霞公主的身影,不自觉就把呼吸放轻了,连脚步都一并慢了下来。

“心清居士,打扰您清修了。”

每一次见到朝霞公主,司徒男的心里都没来由的一阵阵发毛,似乎看到他,都禁不住呼吸不顺,生怕大声喘气都惊扰了她的清修。

朝霞公主不过是轻轻拿起眼前的杯子抿了一口,就差点把司徒男吓个好歹。

大概是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司徒男自觉也变成了惊弓之鸟。尤其是每次到朝霞公主这里来禀报,就好像上刑一般痛苦难熬。

但是在朝霞公主面前,司徒男是万万不敢表现出分毫的。

可司徒男知道朝霞公主的手段到底有多么狠厉,这个女人哪怕是做梦梦到,都让他禁不住畏惧…

为了不让朝霞公主等太久,司徒男急忙禀报道:“居士,太阴县主的葬礼已经结束了。不出您所料,姜家人拿这件事大做文章,要推到郡主身上。”

朝霞公主浅浅地应了一声,没有说话。

司徒男猜测着朝霞公主的心思,又接着说道:“楚嫣儿也死了。不过不是我们派去的人杀的,而是澶州王府的小世子。”

听到这,朝霞公主的神情总算有了一点变化,眉毛一挑,更显得美艳动人,即使是最朴素的打扮,一身素服也难掩她的光芒。

“姜中方得了七离主将之职,气焰嚣张,恨不能横着走,这会儿姜府正重新修葺,为了更配得上他大将军的身份。”

司徒男继续一板一眼地汇报着近期外界的情况。一边琢磨着朝霞公主的心思,一边事无巨细地说着。

“不必与我说这么多关于他的事情。”朝霞公主听到姜中方时,不屑地冷笑了一声,“小人得志,不过是一个瘸腿的废物而已。”

司徒男头上冒出一滴冷汗,看着朝霞公主,心中又是一阵恍惚,这副模样又和瑜郡主有很大不同。

至少司徒男没有再徐若瑾脸上见到过这样的表情。

“居士,十三王爷那边…”

这才是司徒男这次来佛堂要说的正事。

上一次的事十三王爷插了手,司徒男来禀报,被朝霞公主不咸不淡地嘲讽了几句。

司徒男觉得面上甚是无光,但又无法反驳,壮着胆子问了几句就退下了。

但是这次不一样,十三王爷牵扯的越来越多,小小的警告根本不管用,再这么下去,难保不会让梁霄顺藤摸瓜查到什么。

司徒男担心朝霞公主,更担心自己的族长之位。好不容易在司徒家那群有权势的长老面前堪堪站稳,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出什么岔子。

万般无奈之下,司徒男只得再次来到这皇宫禁地,面见朝霞公主。

“嗯。”朝霞公主脸色淡然,似乎还是不把这件事看的多么重要。

但她下一句话却差点让司徒男吓尿了裤子。

“杀了便是。”

朝霞公主说出这话就好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神情没有丝毫变化,连声音都还是一样平淡无波。

司徒男目瞪口呆地看着朝霞公主,神色惊惧,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朝霞公主淡淡地看了司徒男一眼,“害怕了?”

司徒男立刻回神,牢牢地闭上嘴,头摇得像拨浪鼓。

朝霞公主不以为然,安静地站起身踱步到如来天尊面前,跪在蒲团上,静静地叩拜。

司徒男的冷汗顺着鬓角流个不停,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反复在心中乞求自己刚才听到的都是幻觉。

好歹那是一位王爷啊,说杀就杀?

他看着朝霞公主虔诚的背影,只觉得心情复杂,神情也变得有几分讪讪。

过了一会儿,朝霞公主才道:“此事还需劳烦司徒族长,还望司徒族长将此事办得干净利落,不要被人知晓才好,有劳了。”

司徒男心中暗暗叫苦。这事哪是这么简单的?

他不过是司徒家族的族长,哪来的能耐去刺杀十三王爷?若是计划败露,司徒家族会不会被灭九族是一说,起码,守护多年的皇室之功便彻底的没了,很可能,还要再大魏的史册上留下浓重的贼匪痕迹。

他司徒男可就是家族的败笔,是拖累整个家族的罪人啊!

十三王爷身边还不知道潜伏了多少高手,朝霞公主简简单单一句话说杀便能杀的成,司徒男也不用愁容满面了。

司徒男越发觉得艰难,五官都快要拧到一处,纠结了半天,还是壮着胆子说道:“居士,那毕竟是十三王,这说杀…”

但司徒男的话还没说完,就正好对上朝霞公主冷厉的视线。

在如来佛尊的阴影下,更显得有几分恐怖和不容置疑。

司徒男身体一抖,背后都被冷汗浸透了,一阵阵发凉。

朝霞公主没有话说,只是淡淡地看着司徒男,视线一错不错。

司徒男呆愣片刻,匆忙移开视线,硬着头皮应下来,片刻都不敢多待,急急地告辞而去。

已经走出去足够远,一想起刚才在禁地的那一幕,司徒男还忍不住一阵后怕。他只觉得头皮发麻,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司徒男离开之后,原本一直在暗处的老尼姑端着斋饭过来了。

“居士,该用膳了。”

朝霞公主又虔诚地叩了叩首才徐徐站起身。

司徒男匆匆离开禁地之后,总算才能喘口气。

朝霞公主的胆量和谋算都是无人能敌,司徒男自然比谁都清楚这一点,但他总是转不过自己这个弯来。

他完全猜不透朝霞公主的心思,甚至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

但是回想起刚才那个冰冷的眼神,司徒男仍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第五百八十五章 耍赖

从宫里回来之后,十三王爷就发了好几日的脾气。

王爷府的下人见主子心情不好,都不敢轻易往上凑,免得被迁怒。

这时候就需要王府多年的老随从出马了。

“王爷,谁惹您发这么大脾气?”

老随从就是有经验,边问边招呼下人奉茶。

下人们顺势都鱼贯而出,只留下老随从一个人应付。

十三王爷心情十分不爽,乱发了一顿脾气才稍稍舒坦一些。听老随从问,又没好气地提起来。

“还不是梁霄那个臭小子!本王在皇上面前替他说了那么多好话,眼看皇上都准了他七离主将之位,他还摆起谱来了!”

他越说越生气,差点连手里的杯子都要砸了。

“哎王爷!这可是您最喜欢的汝瓷!”

老随从惊呼一声,提醒十三王爷那小小的杯子可价值不菲,摔了就没了。

十三王爷的手一顿,寻思了一会儿还是没舍得松手,忿恨地把杯子放好。

“气死我了!一件顺心事都没有!”

十三王爷说起梁霄就牙根痒痒,恨不得对方立刻出现在自己面前,他也能问个明白。

“你说梁霄的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我真想掰开了好好看看,怎么能糊涂成这样!”

老随从见十三王爷越说越生气,急忙给他倒茶,“王爷您息怒,梁左都督不理解您的良苦用心,以后肯定有吃亏的时候。”

十三王爷咕咚喝了一大口,激动的情绪稍稍平复,闻言白了老随从一眼,“他?别做梦了。这小子脾气犟得很,和他那老爹一样,就是茅房的石头,又臭又硬!”

老随从没有轻易搭话,这话十三王爷说没事,他说可就是掉脑袋的大事了。

“梁霄啊梁霄,皇上的意思你都敢违背,我看你的翅膀也越来越硬了。七离主将你说拒就拒了,大魏的安危在你眼里岂不成了儿戏一般?”

十三王爷这话想说给梁霄听,但是这些日子都没有他的消息,十三王爷只能对着空气自说自话似的发泄不满。

“来人!”十三王爷想起梁霄,当然得问问。

马上就有手下推开门跪在地上,自觉地开始回禀。

“梁左都督仍未有消息,他也没有回过郡主府,到现在仍旧,不知所踪。”

“这几日来往郡主府最多的仍是熙云公主,叙话时间并不长,公主就会回府了。右相夫人曾去过公主府,不过被赶走了。”

“姜中方这几日行事颇为高调,却没有离开府中,只有姜陈氏离府去宫里找过贤妃。”

十三王爷对旁人没有多少兴趣,他的脸色在听到梁霄的消息时就已经阴下来了。

“没用的东西!这都查了多少日了?还敢和老子说不知所踪?”十三王爷怒斥道。

手下立刻叩首,“属下该死。但梁左都督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似的,要无音讯。”

听到这话,十三王爷也觉得有些奇怪。

“敢做不敢当可不是他梁霄的风格,既然都拒了主将,躲起来算什么本事?”

十三王爷气不过,杯子不能摔,只好重重地一掌拍在桌子上。

那一瞬间的剧痛把十三王爷疼的龇牙咧嘴,差点没憋住就要嗷嚎出声。

“那王爷,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手下恭敬地问道。

老随从在一旁看到十三王爷的窘态,默默移开视线只当没看见。

“老子能怎么办?”

十三王爷甩甩手,恶声恶气地喷道。沉默片刻似乎想到了主意,“既然梁霄不露面,那老子就去守株待兔!”

说完,还没等手下反应过来,十三王爷拔腿就往外走。

“去郡主府!”

留下这四个字飘荡在空气中,十三王爷头也不回地走了,老随从和手下对视一眼,也赶紧跟了上去。

徐若瑾的闲散日子还没有过够,就被梁四的通禀打断了兴致。

“郡主,十三王爷往这边来了,约莫再有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就到了。”

徐若瑾眉头一皱,有些好奇,“十三王爷?他来这里做什么?”

梁四顿了顿,猜测道:“想必是为了朝堂之上的事。”

这么一说,徐若瑾就心里有数了。那日在大殿内发生的事,她也多少有所耳闻。

看来这十三王爷来此,八成也是为了来说服梁霄出征七离的事。

徐若瑾心里有了计较,先是对一旁的方妈妈吩咐道:“妈妈,后院那两位就麻烦您了,让他们都先老实待在自己那,不要随意走动。”十三王爷进门,她也没法子硬撵,否则好似她藏了什么鬼似的,万一十三王爷硬闯,反而暴露了云贵人和严弘文。

那事情可就更热闹了…

方妈妈立刻会意徐若瑾说的乃是云贵人和严弘文二人。

“放心吧郡主,老奴这就去办。”

这种事徐若瑾交给方妈妈才能放心。

云贵人和严弘文就像两颗定时炸弹,放在府里着实不安全,但也没有别的办法,徐若瑾只能去前厅看住十三王爷。

半晌,十三王爷就风风火火地踏进了郡主府的大门。

早已等候多时的徐若瑾微笑着迎上去请安。

“民妇给十三王爷请安。”

十三王爷看着徐若瑾的脸不禁恍惚了一下。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徐若瑾和那人是越来越像了。

“十三王爷?”

徐若瑾见对方莫名发愣,大概猜到他一定是从自己身上看到了别人的影子,她也不恼,丝毫没有表现在面上,只是小声提醒了一句。

十三王爷回神,掩饰似的咳嗽两声,立刻板起一张脸。

“梁霄去哪了?怎么还不回来?”十三王爷直奔主题,今日要是见不到梁霄就不会善罢甘休。

徐若瑾却不着急,闻言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带着探究的视线看着十三王爷,意味深长地问道:“十三王爷怎知梁霄还未回府?”

十三王爷刚要回答就卡主了,他几乎是立刻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这话不就等于承认自己在郡主府周围安插了眼线吗?监视着郡主府所有人的出入情况。

十三王爷脸皮再厚,对上徐若瑾的眼神也不免矮了一截。

但他仍旧不忘强词夺理道:“这你就不用管了,我问你话呢,你快点回答!”

徐若瑾早知道郡主府周围埋伏着各方势力,不过她更信得过梁霄。

只是,连十三王爷都找上了门,这家伙儿还真挺能藏的啊!

第五百八十六章 服了

“你今日要是不告诉本王梁霄在哪,本王就在这不走了。”

十三王爷好像耍赖似的一屁股坐下,把刚才说错话的事已经抛在了脑后。

徐若瑾见十三王爷如此赖着不走,不禁皱了皱眉头。

“不是民妇不告诉您,只是民妇也不知道,知道了告诉您又何妨?再说了,我们家四爷的脾气您也不是不了解,他来无影去无踪,就怕你们动不动来家里追着问,索性连我都不说,我心里的委屈还不知哪儿诉去呢!”徐若瑾不紧不慢地说道。

十三王爷显然不买账,仍旧抓着这事不放,“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徐若瑾还是摇头,“民妇还是不知。”

十三王爷急得想骂人,从椅子上站起来,在前厅里转了几圈,“你不会是把人给藏起来,故意骗本王说梁霄不在府内吧?”

迎上十三王爷探究的视线,徐若瑾也有几分生气,但她嘴角的笑容始终丝毫未减。

“十三王爷言重了。听您这么说,民妇倒是也想问问,到底是什么大事,能让梁霄躲起来连您的面都不见?”

徐若瑾说完就直直地和十三王爷对视,丝毫不落下风。

十三王爷似乎也被徐若瑾的气势震到了,不自然地移开视线,“还能什么事儿?他不当七离主将!那王就在这儿等着,什么时候梁霄回来了本王再走。”

说罢,十三王爷重新坐下,慢悠悠地品着徐若瑾让下人端来的茶。

徐若瑾看着十三王爷打定主意不走的架势,也着实有些手足无措。

这府里头可还有不能被外人得知的云贵人和严弘文呢,他在这里赖着,不单是他容易发现某些端倪,旁人的注意力也会转移到郡主府,这反而是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