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出那声音其中有一道是淑妃身边的大宫女的声音,刚想着就见自己派进去的宫人冲了出来。

  “怎么样?”

  “娘娘。”宫人一脸慌张,想说什么又没有说。

  “到底怎么了?”

  她扶着宫人的手有些生气,谁知那宫人还是欲言又止,她一急推开她就带着人往里面。

  到了里面,她也看到了,她一直以来的对手淑妃,高高在上的世家女,一脸血迹披散着头发,宫装上全是脏污,她的手上拿着一块碎瓷片,脸惨白而凄厉,猛的朝着沾了灰尘的脖子去。

  很快,浓稠的鲜血洒了一地。

  “娘娘,娘娘。”同样满身是血,受了伤的宫人扑了上去。

  她没有想到会见到这样一幕,愣了愣。

  然后看到淑妃看过来,她不由后退一步,随即砰一声,她就那样怔怔看着,看着淑妃那女人自尽而死。

  事后她才得知淑妃那女人在宫乱中被人拖了出去,她离开后,不知怎么走到冷宫。

  冷宫里丽贵人那女人上吊自尽,那张脸随着飘荡的身体挂在半空中。

  她转身离开。

  一个婆子冲过来,竟然扑倒她,用碎的瓷片对着她的眼晴!

  那一瞬间她知道淑妃那个女人还有丽贵人那个女人身边的人知道她从中动手,可她没想过让淑妃那女人死。

  只是想让她再也无法翻身。

  第一章

  明黄的龙床上,杜宛宛睁开了眼,脸色有些白,额头也些汗,她伸出手突然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被萧绎抱在怀里,她缩回手没有再动,闻着鼻端的龙涎香,她轻轻喘了喘气,平复心跳。

  过了片刻她抬头,这些日子她都没有再出宫,就着明黄的烛火她看着抱着她的男人,从这个男人御驾亲征回来每晚都和她一起,她每晚都和他一起睡在这张龙床上,开始她不习惯,渐渐她习惯了。

  刚才她做了一个梦。

  梦到逝去的娘亲,也许是明天就要去见害死了她娘亲的杜刘氏她的继母和爹,她不知道娘亲的样子,可是。

  当年发生的事抱着她的男人查清楚了,也告诉了她。

  其实很简单。

  可是却害死了她娘。

  在她娘还在的时候,她的继母杜刘氏便和她爹认识了,杜刘氏不愿为妾,而她娘是正妻,她的爹本来便不喜欢她娘,杜刘氏又是个有心机的,也不知道怎么看上她爹,杜刘氏年轻长得又好,她爹当然便有了心思,一来二去的,她娘偶然之间知道了,那个时候她娘身体本就不好,一气之下更不好了。

  她娘质问她爹,她爹见她娘已经知道,也懒得多说,直接承认了。

  她娘被气得吐血。

  她娘是知道杜刘氏的身份的,便质问她爹想怎么做,是纳为妾还是想休了她,她爹便说她要是知趣自己把位置让出来最好。

  然后拂袖而去。

  她娘气得病倒,就在这个时候,杜刘氏上门见了她娘,不知道和她娘说了什么,没有过多久她娘便病去了。

  她爹处理完她娘的后事,几个月后迎了杜刘氏进门。

  杜刘氏成了她的继母。

  她的母亲,她的娘亲渐渐再没有人记得,她娘亲身边的人也一个个被打发了出去,嫁妆也被杜刘氏把在手里。

  她外祖家早就没有消息,杜刘氏娘家和她外祖家不同,她爹得了杜刘氏,官途倒是稳稳上升,只是她爹从来不是守着一个女人的,她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她娘亲,她一直想查清娘亲的事。

  她娘亲真的是被杜刘氏还有她爹害死的。

  从前她没有办法,杜宛宛感觉着抱着她的男人身上的温暖,心中安定,闻着龙涎香,更是觉得暖洋洋的。

  梦中的惊慌还有思念远去,她轻轻在萧绎下颌处吻了吻,吻完心跳得有些快,脸不由自主发红,有些羞涩有些后悔,她忙睥了他一眼,见他没有醒松了口气,忙低下头。

  想到男人为她做的,她又忍不住欢喜。

  身体往他怀里蹭了蹭。

  而这时,抱着杜宛宛似乎没有醒的萧绎,慢慢睁开了眼,轻轻瞄了瞄怀中的妇人,嘴角肆意的上扬,眼中带笑,这小妇人学乖了。

  嗯,很好。

  杜宛宛并不知道萧绎早就醒了,她也不知道为何就是想蹭一蹭,浓厚的龙涎香在鼻端环绕,她闭上眼。

  明天她会去见杜刘氏。

  不知道能不能去见一见玉姐儿。

  忽然想到儿子,杜宛宛又睁开眼,她轻轻的挣了挣,望向偏殿,片刻她看着抱着她的男人想要从他怀里出来,然后去看看儿子。

  她小心又小心,边注意着抱着她的男人,半晌,她从他怀里出来,她轻轻的扶着龙床,就要下床。

  她没看到她一直注意的男人先是饶有兴趣的等着,随后见她挣出去想要下床,失落无奈的表情。

  “心肝要干什么?”

  萧绎见怀中这心肝动来动去的,本来不准备开口,要知道他方才可是得了好处,他还真是没想到他装睡怀里的心肝会偷偷亲他,这妇人真是不知廉耻。

  不要脸,不知羞,居然敢偷偷亲他。

  还真是不知道她变得这么大胆,他觉得该好好说一说这妇人,同时又觉得得意,这妇人心中总算是有他了。

  抱着这样的心理他便决定一直装睡,看这心肝还会做什么。

  嗯,要是让他满意高兴了,他就不计较她的不知羞耻。

  要是不让他高兴,哼,他再好好惩罚她。

  谁知道这心肝妇人居然从他怀里跑了出来,不知道要去干什么,他不由有些生气了,这妇人是不是早知道他醒了在逗他玩?

  所以萧绎脸色有些臭,语气也很是不好,从龙床上坐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杜宛宛,杜宛宛还以为自己动作极轻,一听到身后的声音,整个人吓了一跳,脸都白了,更是僵在了原地。

  好在很快反应过来是谁的声音,她手捂着吓得跳快的心跳,平复了好一会才恢复过来,她喘着气回头,他怎么醒了?

  刚刚不是还没有醒?

  难道是她不小心弄醒了?她边想边看向坐在床上的高大男人。

  “你醒了?”

  发现男人的脸色不好,她不由握了握手:“是我吵醒你了?”

  “你也知道?”

  萧绎脸还是臭臭的,高高在上的盯着杜宛宛。

  “你先睡吧,我想去看看儿子。”

  杜宛宛抱了抱身体,带着歉意道,说罢转身,宫人还有太监都在外面。

  “那臭小子有什么可看的,过来心肝。”

  眼见杜宛宛这妇人如此没有眼色,萧绎气极也不等她再说什么,俯下身手臂一伸直接拉过她把她拉回怀里。

  而且那臭小子有什么好看的,让这心肝一直念着。

  杜宛宛被拉得往后倒,再次吓了一跳,好在她也习惯了这个男人的行为,很快冷静下来镇静起来,由着他拉,她知道他不会伤到她,等到了他的怀里,她动了动,不让他压下来,抬头望着他。

  说什么臭小子有什么可看的,不知道是谁每天都要去看一看。

  想着眼前这个男人,每天都会去看一眼才放心。

  很多时候她真的会忘了这个男人还是皇帝。

  “心肝还是先满足朕再说,想去看那臭小子先让朕高兴,太真?”萧绎对上怀中妇人的眼晴,一时有些窘迫,不由哼了声,不顾她的反抗直接压在身下,然后含住妇人的嘴。

  他怎么会不知道这妇人想什么。

  笑话他?

  他的笑话是那么好看的?

  他要把这乖心肝咬痛。

  “呜呜——”杜宛宛被堵住嘴,身体被男人压住,她同样看出男人的心情,无奈的挣了挣,发现自己挣不掉,再看皇帝是不准备放过她了,她还说去看儿子,可是不让身上的男人满意,她就走不了,也看不了儿子,她哪会不了解他的脾气。

  “妾要是去儿子!”

  她在心中说着,说出口却全是呜呜声。

  男人完全把她的嘴堵住了。

  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只能由着他动作,杜宛宛过了一会也不再挣,无奈的由着男人亲,见男人慢吞吞的,不由伸出手环住他的腰,抬头回应。

  萧绎当然马上就感觉到了,算这妇人识趣,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心中满意,心情也好了起来,也有心思温柔对待了。

  他放慢动作。

  而杜宛宛本就因为他的动作太慢,心里急着见儿子,见状,不耐烦了,就想要推开身上的男人。

  “又不听话了?心肝?”

  萧绎刚满意谁知就发觉身下的女人不耐烦起来,还想推他,刚才不是还乖乖的配合,他方才还觉得识趣,现在又要干什么?

  他皱紧眉头,抬起头来,盯着底下的杜宛宛。

  杜宛宛吐出一口气,动了动身体。

  “别提那个臭小子。”

  萧绎不等她说完,直接道:“别惹朕不高兴,太真!”他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一样。

  杜宛宛:“…”

  “太真想说什么直接说,或者想做什么!”

  萧绎又道,直盯着她。

  “你去看那臭小子干什么,那臭小子定然在睡觉,你过去有什么好看的,既然没有话说还是好好听朕的话,让朕高兴,别再惹朕生气,主动一点,让朕满意了一切好说,不然朕真生气了。”

  萧绎继续笑眯着眼说。

  杜宛宛没有再挣,她侧耳听了听,没有听到儿子的声音,她闭上眼,抬起头撑起身子轻轻吻住身上的男人的额头。

  她还是先让这个男人高兴了再说。

  “这才乖嘛,乖乖。”

  萧绎眯着眼坐在龙床上由着杜宛宛动作,嘴角扬了扬,等她坐到怀里后,伸出双手抱住她。

  “接着来。”

  随后见她亲过额头后停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好一会没有动作,眉头一皱昂头看了她一眼见她怔怔的不知想什么,不由不悦的催促道。

  杜宛宛对着眼前这张脸,这张熟悉至极的脸,羞涩心悸还有说不出的甜还有酸楚,她手轻轻在这张脸上划过,不敢对上他的眼晴,她敛起眼低眉顺眼的从他的额头边摸边亲下来,眼鼻脸还有嘴。

  他的眼神总是像要烫伤她,感觉自己像没穿衣,像是被看穿了一样,叫她很多时候不愿对上。

  她也不想令他太得意。

  “接着,再来,嗯。”

  萧绎倒是不知道杜宛宛有那么多心思,他此时哪里有心思去想,只觉得她乖顺的依了他的意思,是个听话的,便不再计较,遂细细感受起来。

  哪里不满了便指着让杜宛宛继续。

  一定要完全满意才行。

  待杜宛宛照着他的意思做后,他享受的眯着眼。

  “嗯,好,真乖,朕的心肝太真果然听话,来,还有这里。”眼见太真只轻轻的亲了亲嘴就离开,萧绎不乐意了,搂着怀中人儿的手就是一紧,捞着她就让她再亲回去,他都还没享受到呢。

  杜宛宛身体往后撑了撑,然后见男人眯缝着眼等着她再亲,她得意洋洋高高在上的样子叫她咬牙,不过,她还是只能亲上去。

  闭上眼,她再次亲住他的嘴。

  萧绎由着杜宛宛亲,半天后发现还是不解恨,还是不够满意,心肝还是太害羞了,在这些事上还是羞涩,还是不大放得开,还是不够大胆,主要是主动,偶尔在他的逼迫下主动大胆一次,放开一次,下次又变回去了。

  现在比以前好一点就是稍稍比以前主动了点。

  可对他来说不过隔靴搔痒,他很多时间都不能满足。

  尤其是心肝生产过后身体恢复得好,养得丰胰了不少,脸色红润再不复一点病秧秧,丰满妖娆,白皙如玉,风情入骨,比生产前更是丰满撩人,这才是他心中真正的太真,能可着他折腾也不用担心心肝的身体跟不上。

  他一直专门让人调养,以前心肝太弱,老让他饿着。

  他更爱心肝如今的样子。

  只稍稍一看就神魂颠倒,不能自已。

  恨不能每时每刻都弄在身边,想把玩就把玩,更是不想让人看到,心肝是他一个人的,只能他享用。

  心肝这性情,也不知道哪一天才能主动让他吃个饱。

  这些天每次正要入就被那臭小子吵到,今晚,他要好好品尝怀中的心肝。

  罢了,还是他来。

  萧绎又感觉了一下妇人。

  下一刻收紧手激动的搂住妇人的头。

  杜宛宛身体一怔。

  很快反应过来,她没有继续亲,她知道男人等不及了,她双手环住男人的背,闭上眼,任他动作。

  突然她手僵了僵,停在男人的肩部。

  她轻轻的摸了摸那里睁开眼。

  “还痛不痛?”男人含着她的嘴,她别开头,不让男人亲,喘一口气后低哑的出声:“你的伤还没有完全好。”

  “早告诉你好了,又问,你不专心太真,你想叫朕不满意?”

  萧绎低喘着,皱紧眉头不满意的托着杜宛宛的后脑:“不过是一点轻伤,你再啰嗦朕就要——”

  要什么他没有说。

  但意思很明白。

  杜宛宛动了动脖子,她的后脑被男人托着,身体也被紧扣着,紧紧的贴在男人的身体上,她双手并没有收回来,还是在那一处:“真的不痛?”

  “太真!”

  萧绎生气了。

  这个鬼东西,一次又一次,他的兴致都快被她弄没了。

  要是她是想弄掉他的兴致,她成功了。

  不过他很生气就是了。

  这不知好歹的东西。

  萧绎恨不能把这妇人吃下肚,他恨恨开口:“你是听朕的话好好的,还是要挑战朕的耐性?”

  要不是这东西是心疼他,担心他,他——

  “我担心陛下。”

  杜宛宛看出自己把男人惹火了,不过她并不真怕,因为她知道如何叫男人不生气,她慢慢道,望着男人,手轻轻摩挲着男人受过伤的肩。

  “你!”

  萧绎知道自己在女人的话下又偃旗息鼓了,他知道只要女人说一句好听的自己就会高兴,再也不会对她生气,这妇人就是他的心肝,果真是磨人的东西。

  这东西也是刁钻的,以前还蠢,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说好听的话。

  哼哼。

  知道怎么叫他不生气,她可真是得意。

  “闭嘴!”他要好好的罚她,萧绎不想再听她扯七扯八,到时候又吃不饱了,他直接就钻到杜宛宛嘴里。

  杜宛宛张开嘴,闭上了眼。

  手仍然在那一处。

  她原先并不知道他受伤,他什么也没有对她说,她还以为他没事,他御驾亲征去了边关,她一时担心,他回来的时候好好的,她便没有多想。

  还是后来同房的时候她无意之间摸到,然后问了他才知道。

  他倒是不在意。

  她却为之心痛,问他为何不告诉她,是不是从未把她放在心上,他偏还不高兴了,说她就是这样糟蹋他的心的?明知道他心中只有她,把她说得好像她错,硬要她认错后,偏还没个正经,毫不在意的说就是怕她多想才没告诉她。

  好在当时伤口已经愈口,不过她还是担心叫了太医问清楚,知道真的是轻伤,没事后才放心。

  不过还是问了他为什么受伤,怎么受的伤。

  那个时候她才知道那场战事果然如她曾经担心的一样,看他好好的回来,轻描淡写,也没有事就以为那场战事没什么是大错特错。

  她让他给她讲那场战事,可是他怎么也不愿意讲。

  她只能问别人。

  才知道他御驾亲征刚开始很顺利,后来异族和纪家勾结,有几次很是凶险,他就是在一次凶险的战事中被流箭射伤。

  可想而知那次战事多可怕。

  连他都受了伤。

  听完她几乎后怕,要是他有事,要是他…她不敢去想今后的命运,她一辈子也不会忘了他。

  她不想他有事,她要他好好的。

  那次的惊悸还有害怕担心一直如影随形,哪怕过去好些天,哪怕他好好的在面前,哪怕伤已经好了,可她还是时不时会想起。

  每次摸到那块伤口,她的心就后怕。

  后怕怕再也见不到他。

  他再也不能抱她,她再也感受不到他给她的一切,就算是酸甜苦辣,杜宛宛闭紧眼,迎合着萧绎的动作。

  萧绎则睁开眼,细细的注视怀中的人,满目的柔情。

  当然动作一点不柔情。

  眼见着两人就要滚作一堆了,明黄色的龙帐也随着动作摇晃起来,就在这时,一道嘹亮的婴儿哭声响起。

  “哇哇哇哇!”

  一连哭了两声,像是要掀开宫殿,响亮的传进来,传到明黄的龙床上,传入杜宛宛还有萧绎的耳中。

  两人的动作一下子都停了下来。

  杜宛宛和萧绎对视一眼都看向外面,不过杜宛宛很快便回过神,着急的就要起来,推开萧绎,就要坐起来。

  萧绎则是脸黑了,要多黑有多黑,黑沉沉的看着外面,片刻冷冷盯着杜宛宛的动作。

  “哇哇哇哇哇!”响亮的婴儿声还在响,伴着脚步声和其它的声音,萧绎脸越来越黑,黑得像是要滴下水来。

  杜宛宛坐起来后,马上就要下龙床:“陛下,妾身去看看,儿子在哭,你!”她急切的恨不得马上冲过去,儿子哭得这么响,她半点也不愿耽误,只是想到皇帝,想到身边的男人她还是停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

  说完扯过一边的外衣披在身上就急冲冲冲了出去,好在身上的中衣还在,留下萧绎脸色更黑了。

  “杜宛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