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才是污点,

我已经肮脏不堪。

再等等,

就能结束,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

我的羽翼已经丰满。

为什么五指紧握还是如此空虚,

你经常这样俏皮地在阳光下看着自己的手。

为什么?

繁茂的夏,

忽而,空荡。

秋,

我手心的血,比枫还红,

不详的预感,酸的让人想哭。

辗转思量该如何重新得到他的心,

哪怕是他将我完全的忘,

能得到世间最荣耀,

却没把握再次去缠他的腰身。

再等等,

地位巩固了就是冬,

分别只是一年,改变不了什么,

而我已不是昔日阿蒙,

不能辜负我耀眼的家世。

秋是收敛的季节,

我也在巩固我的一切。

就快了。

来到了那个秘密地方,

有一堆孩子们讲着我们的故事,

你?

曾来过?

没想到你的讯息从此而断。

千山万水,无从找起,

大雪漫漫,

冰封的山谷,

眼前的那座土丘,

不知道是哪个不知名埋骨于此。

突然肩上多了一件衣衫,

采药人从此路过,

谢谢!

这是除却他,第一个真心以对的人。

只是受人所托。

我的一个病人,

葬在那里。

两句不清不楚的话。

明天,就要继续前走,

始终要寻得他。

终于想起来了,

他说,

为什么五指紧握还是如此空虚?

因为没有抵死相扣的另一端。

原来我从不曾失去记忆。

整整行装。

身后,

空留下,

雪地里一行行孤寂。

堕天三世 第二世 出锋剑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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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墙头,我晃着两只脚,看着下面院子里那个叫完洄的男人。

几天前,未央接到一个委托,一个发生了无数车祸,已经失去了活动能力的男人,怀抱着一把古式长剑被他怀孕的妻子推来诊所。

“这是一把凶器”未央断定,瘦长的指尖轻轻划过剑身,“其实不用那么麻烦,融了它就什么都解决了。”

“不,”男人执着的眼神,“这是家族代代相传的,即使是死也要保护好这把剑。”他眼睛转向自己的妻子,“我只是希望,我能活到孩子出生前,亲手把这剑交给我的儿子。”

什么人的剑,让他豁出命去保护,我不由地有点好奇。

“或者,找到这把剑的剑鞘,”出锋剑,只要有了剑鞘,就能掩其光华。

听说他十四岁就做了大将军,皇帝身边最亲近的那个人,专心辅佐。

像他这种人,古往今来全是绝顶聪明,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深得帝心,而又件件大功,但最后,都沦落的没有什么好下场。他本可以做那闲云野鹤,遨游天空,每走过一处都会留下传奇,但是他却爱上了那个人…

帝王最薄幸,他是在飞蛾扑火…

完洄躺在藤椅上,刚穿越到这里的时候,听说完洄将军受了重伤,我还怕没见到他,他就翘掉了,于是日夜兼程,终于到了南国都城,现在发现原来所谓“重伤”的人,正一袭青衫,无聊地晒太阳。

我不由地松了一口气,不全是为了这次的任务,一路来听到关于他的传言不少,也想见见他这么个万人敬慕的人物。

“你来干什么?”就好像和老朋友说话一样。

准备了半天的台词,被他直来直去地一问,楞在当场。

“应征小厮。”

“我家没贴请小厮的公告。”

“可能是管家擅自作主,”一个将军不可能连请小厮这样的事,都会挂怀吧!

“我家没有管家,整个院子除了我,就是他…”他伸手一指,又聋又哑的老头。

“我是来要出锋剑的剑鞘的,”在这种不好糊弄的人面前,没什么比坦白更睿智的了。

“可惜我已经把它送给了别人,除非…”他笑着看我,“除非我死。”

从此以后,我就成了这大宅子里的第三个人,不过这样的日子没有继续多久。

不知道什么时候皇恩浩荡。这样的事,我早有预料,而他仿佛早就知晓,他并不是那种苦苦挣扎于皇权的人。

在这之前好像也是因为皇恩,听说完洄将军喜欢清净,院子里就留下他和管家两个人,入宫不必摘佩剑,进京不必事前通禀…现在进宫只是多了专用的轿子,院子里又多了许多可以使唤的下人…

我坐在墙头,一边啃苹果,一边看着陆续走进来向完洄行礼的人,其中有丫鬟、侍卫还有一个管家,众多家眷,几箱财宝。

大理石的桌面上放着一卷黄橙橙的圣旨。

皇帝将要大婚,却先帮将军置办起家什来,好像恐怕自己先成了家而得罪这位大将军,殿上的文武百官也争先恐后前来拜贺,这样的恩宠是做给谁看的?谁会把珍贵的东西暴露于众目睽睽于下?

完洄一脸清淡的笑,“哗”地一声拿起宰相送的金箔折扇,“自古薄情莫过于君王,”他抬眼看我,“小猴子,你说是么?”

我翻了一记白眼,点着一只只金碗,“这也叫薄情?”人家大婚都要战战兢兢,看来你功高盖主,离我取剑鞘的时间不远了。

皇帝终于大婚。

完洄在月下浅啄,深夜宫里有人送来一个包裹,我打开一看,是一件新衣,新衣?心意?完洄垂目,月光撒在他的睫毛上,似是在怀念什么,忽然俏皮一笑,“我十四岁就跟了他,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喜新厌旧。”他冲着我眨眼睛。

圣旨上说,将军应该有这样的府邸,他果然已经只是他的将军。

“完洄你真是那个平四疆的将军吗?”更像是宫墙里的妒妇。

完洄冲我娇媚一笑,一双桃花眼闪着勾魂的光。我别过头不敢看他的眼睛,仿佛自己的心事会被他赤裸裸地揭穿一样。我的关怀,我的心疼都会侮辱了他。

白雪皑皑的湖畔,他抽剑起舞,寒光在手中流转,仿佛正纵横于战场之上,银色的盔甲,银色的缨枪,威风凛凛,无人能近身三尺,如火的眼瞳,却又翩翩似仙。

完洄,如果你像曹操一样挟天子以令诸侯,即使博千古骂名却也是一代英豪。

或者你像范蠡功成身退,国家天下从此再与你无关,你拿着酒杯的手握了又握,终是下不定决心,一统三军的魄力无影无踪。

你只是静静地等在这里,什么都不做。我看着他,为什么不觉醒,为什么要这样阴柔地决定自己的一生。

完洄侧过脸,“迷上我了?”

偏偏是那无所谓的笑,笑的人心痛。喂,完洄,你装什么装,喜欢他就抢了他的江山,囚禁他一辈子,犯得着为了他大婚虐待自己还没好的伤口?

我蹲下身,在他站立的地方隐约看见雪地里几滴鲜红镶嵌在里面。

“喂,完洄,你不会是有什么病吧?”

他回过头,就像一个妖精,襟口微微敞开,露出里面雪白的皮肤,桃花眼一眯,用扇子抬起我的下巴,“你…不如试一试…”

那眼神…让我想起他情动时痛苦隐忍的样子,一双眼睛蒙上了层粉红的情雾,紧紧咬着嘴唇,身体颤抖着…

我伸出手指堵住鼻孔。这妖精还是病的轻,明知道我是问他的病,而不是问他为什么摆着那么多美女不XXOO!

你不是为你们家皇帝守身如玉吗?昨天晚上我还看见你终于忍不住,自己在床上弯成一只小虾,那张脸可劲地红,当时你说什么来着,骂我滚出去。啧啧~活像几百年没做过了一样。

我就不明白了,放着那么多御赐美女不用,愣是自己做自己。

我咽一口吐沫,又抽出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怕自己一开口说的是,让我上你吧!

完洄发出一声可耻的笑,我终于受不了,转身仓皇而逃。

刚迈一步,脚下腾空,就被拽了回来。

堕天三世 第二世 出锋剑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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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饿不饿?”

我被那人神共愤的脸迷的七荤八素,只能傻兮兮地点头。

“那想不想喝酒?”

我仍点头。

他笑着扯过两件斗篷,蒙上了我和他。

他像旋风一样,带着我直奔宫城外,那里站着里三层外三层,都是皇帝的新贵,新拔擢的将领。

我望着完洄,密压压的一片,看你怎么闯,你还是皇帝的心腹呢,人家大婚都不请你喝一杯,现在巴巴地来赶场儿,人家未必领你那份情。

“将军,”人群中走出一个。

铠甲上有朵金花。

帝王总会把这些殊荣赏赐给自己信任的人,金花在这个国家可是忠诚的象征。

完洄与那人对望着,天空中猛然鼓起一阵劲风,黑色的斗篷剥离完洄的身体,露出张扬飞舞的白色长衫,就像是一只折了翼的蝴蝶,将要乘风而去。

南国王,苏辙,也算是百年难见的贤明之主,为他折服的人才不少,外朝内朝渐渐培养起属于他的势力。

完洄一步步向前走,嘴边一弯勾勒的微笑。红色的毯,一直向前绵延,他顺着这条路不能停,即便面前是寒光铁器。

虽是王,却终不是他们心中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