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后悔了?”在他的字典里,不能向前就是后退,没有原地踏步这种事。

“没有,我只是觉得咱们俩之间的沟通太少了。”一直都是她在说,在做,他只能配合。

“”这就是说她后悔了,后悔跟他这么无趣的人在一起,“好,我明天再过来。”二十四小时应该足够了吧?

“”还有这么限时的?“你明天带把枪来吧,如果我没考虑好,你可以直接就地枪决。”说这话时,她是有些赌气的。

听完她赌气的回答,他没有生气,也没有如自己刚才在心里料想的那样直接出门下楼,反倒收紧双臂,紧紧将她箍进怀里——她还在生他的气,这是好事,“小琳,我们结婚好不好?”跟她在一块后,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往正常人的生活靠近。

“”什么情况?他们正在冷战啊!怎么会扯到结婚的问题?“你”会不会吵架?本来酝酿好的情绪一下子全乱了,“你怎么这样!”她正在认真思考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而且打算趁这个机会好好冷战一番,至少要把她心里那点委屈全给发泄出来,结果却被他彻底打乱,不但如此,心里某处还忍不住开始作狂欢态,我去,不能这样,人家在生气,在生气,在生气,重要的话说三遍!

他不懂她的情绪缘由,但能感受到她的情绪变化,此刻她就像一只被打足气的气球,四下都胀鼓鼓的,十分可爱,他忍不住低头亲了一下她的后颈,吓得她一个哆嗦。

歪门邪道——秦昊阳的话如魔音般在他脑子里来回穿梭,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心下一狠,歪门邪道他又不是不会!

☆、十 夜

对岳琳来说,黑夜是浪漫的,也是令人迷炫的。

对沈墨行来说,黑夜则更像是一层保护膜,可以让他安心,他习惯黑暗,也喜欢待在黑暗里。

“你今晚不用回去啊?”趁着他扫除两人之间障碍时,岳琳对着黑暗中的他如此道,她觉得这个时候有必要说点什么,不是为了打断他,而是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

“”回答她的只有呼哧呼哧的喘息声。

她是无助的,因为眼前的一切都不在她之前的考虑范围,也违背了她的所有计划和设想,但她又没能力阻止,因为她没力气,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他的手在半空中捕获到她那两只无头苍蝇般的小爪,缓缓将她们放置于自己的胸口

原来这就是男人的身体,比想象中的更硬一些,那对小爪像是突然间得到了能量补给,慢慢恢复了力气,也一点点有了自己的意识,但是她们又很胆小,只敢在他的胸口肆虐,不敢往下走,直到被他硬逼着赶下去

一阵说不清是痛苦还是愉悦的声音。

“不生气了,好不好?”他俯身在她的耳边轻哄。

“”她微微点头,完全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她的感观压根不在耳朵上。

所谓的男女之事原来是这样,没有文字描述的那么痛苦,也没有文字描述的那么神秘和我见犹怜。

事实上岳琳还觉得挺不错,当然,这也取决于对方的态度,至少她的他是小心翼翼的,怕她疼,也怕她不舒服,在这种时候还能做到如此地步,这个男人至少值得去爱吧?

她的气消了,消得干干净净。

两个小时前还在思考怎么跟他冷战,两个小时后已经窝在他的胸口做起了喵星人,她果然还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为什么不让我到医院看你?”气既然消了,也到了沟通的时候,她最在意的就是这件事。

“不是什么大伤,缝几针就可以,医院那几天正好有兄弟部队的战友‘走’了。”他不想让她看到那么悲情的场面。

“喔。”脸贴紧他的胸口,眼睛突然有点酸胀。

“怕么?”他虽然不再是一线作战人员,但仍是一线指挥人员,不是没有“走”的可能。

“你呢?怕过么?”趴在他的胸口,望着窗外的霓虹。

“怕过,第一次出去的时候。”第一次面对生死,没有人能坦然相对。

“当年为什么要入伍?”她知道他很年轻就入了伍。

“爷爷当过兵,他说送到那里锻炼出点男人样,我也想去。”跟秦昊阳不同,他是自愿的,只是没想到自己去得是那么个地方。

“入伍前你也是这样的脾气么?”又冷又僵。

“不是,那会儿比较顽劣。”后来经历的多了,心理负担也重了,“有段时间,差点走了歪路。”那段时间是他最痛苦的时期,不到一年的时间,一队七个人,最后只剩下他和另外一个,期间还进行过几次药物耐受力实验,他还产生了轻微的精神分裂,那之后退伍了半年的时间,像是钻进了死胡同,一门心思地想给牺牲的兄弟找说法,差点误入歧途,后来老师亲自带队把他“带”回去,在禁闭室关了半个月,这才慢慢恢复。

“后来呢?”

“后来我就来了X基地,遇到了秦昊阳,然后就是你。”他们两个是他新生活的起点。

“我对你真的这么重要?”

揉揉她的头发,“应该是。”是她让他找到了人间的烟火味。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你的家人?”要不是因为那次他负伤,她还不知道他有个姐姐。

“习惯了,在队里不允许说家里的事。”那是纪律。

“怎么会有这么不近人情的规定!”愤慨。

不近人情的规定还多了去了,不过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过去的事就该过去,可以回忆,但不要留恋,好好活下来才不负活着的和死去的人,这是秦昊阳的话,“下个月我应该可以休几天假,你爸爸妈妈喜欢什么知道吧?”既然已经摘了人家的掌上明珠,自然要亲自登门。

“这么快?!”她还没敢跟爸妈说他的事,尤其她爸。

“还需要等什么?”他一直都弄不明白她在等什么。

“我还没告诉他们谈恋爱的事,能不能等一段时间?”先让她把头绪理清楚再说。

“一段时间是多久?”他对她的统筹和整合能力并不怎么看好。

“三个月?”在他脸前伸出三根手指。

三个月后应该就进了七月,“七月份夏训已经开始了。”他不一定有时间。

“两个月?”这总行了吧?

“六月有例行演习。”

“一个月!”不能再少了!

“下个月十号之后可能要出海。”

“你又不是海军,出海干吗!”坐起身,表示这个结果已经严重超出了她的接受范围。

透过窗外的霓虹可以看到她那撅的老高的小嘴,沈墨行禁不住轻笑,“不是海军也可以出海。”他们被号称是全天候、全地形都必须适应的兵种。

“不能跟别人换一下么?”见老丈人也算是人生大事吧?

“老秦上挂架。”手指指天,“我对天上的东西没他在行。”到底是一流军事院校出来的高材生,有些东西不服不行。

怒摔,“那就等你有时间再去。”反正不能这么急着去,第一次见面就提亲,她妈非杀了她不可。

“今年一整年的安排都很满。”所以他才紧着赶快把这件事先办完。

“那就等明年?”异想天开。

“你要是害怕不敢说,我来说。”对他们两人来说,这算是人生大事,伴侣之间可以玩闹、儿戏,父母那边不能如此。

岳琳一声□□,“我跟你说实话吧,我爸不同意我找军人。”叹气,“我上大学那会儿,我爸就画好了框:一不许找警察,二不许找军人,三不许找开车的。”因为都有危险,“明白了吧?所以你得给我点时间去劝他。”

“”这样的话,他更要亲自过去一趟了。

见他不说话,以为他默认了她的话,这才安下心来,转念又想到他今年一整年都很忙,不禁悲从中来,“你今年真有那么忙么?”

点头,这两年上面的大战略方向启动,配合大战略需要,各种麻烦事也应运而生,弄不巧还很可能会发生区域性对抗,各军的请战书已经如雪片般递进了军委,虽然区域性对抗很少能用上他们,但先头的侦查和潜入定然需要他们,他们的请战书早在年前就递了上去——一个国家的军人必须是鹰派,尤其少壮派。

“那你先前还说等回来陪我出去做这做那,都是骗着我玩是吧?”伸手掐他的胳膊,要走了才对她这么好,真会耍心机!

“我没骗你。”年前那会儿事态并不明朗,他才敢跟她那么说。

“没骗?”伸手再掐一下他光溜溜的胸口——有了亲密关系后胆子果断大了,今夜之前,就算他光着上身,她都不敢这么做,“没骗你怎么会躺在这儿?”

他眼角微弯,得意中带了一丝丝羞赧,今晚这事的确是他动了歪脑筋,临时起的意,心中不禁庆幸进门时没让她开灯,开着灯他绝对做不出来这事,黑暗果然是他的勇气来源。

因为他的羞赧,岳琳也觉得脸颊有点热,停止虐待他,跪坐到窗帘的暗影里。

卧室里一时间变得很安静,两人一个倚着墙,一个跪坐着,相对无语,只有窗外的霓虹微微在闪烁。

隔了几分钟后,他微微抬手碰一下她的膝盖,“明天回去后,我让老秦找个住的地方?”他之前就问过了,他的军衔可以批到公房,“这里人员太杂。”她住的这座小区临近火车站,比较吵,人员也比较杂,先前有吴笑笑在,两个女孩还可以相互照应,现在就剩她一个人,他不太放心。

“房租还没到期。”预交了一年房租,还有两个月才到期。

“不差那点钱。”人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另外——有空就去看看新楼盘。”

“有公房干吗还要看楼盘?”她不明白。

“结婚要新的。”主要是为了她。

“我怎么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岳琳小声叨咕一声。

“你喜欢就行。”不必考虑他。

“说的就跟你不用住似的。”继续叨咕。

又是一阵冗长的沉默,岳琳的腿跪的有点麻,不禁伸腿换个姿势,小脚丫就那么赤/裸/裸暴露在霓虹中。

沈墨行对着那双脚丫微微一勾唇,心道,终于都是他的了。

☆、十一 混混

隔天一早,沈墨行六点起床,六点半做好早餐,叫她起床却花了近四十分钟,更别说起床后各种赖皮,若是换做旁人,恐怕早被他拎进洗脸池自行清醒去了,无奈是她,他也甘心情愿的被支使。

看着他各种听话,岳琳突然觉得有点不适应,虽说之前他也帮她做这些,但总觉得经过昨晚之后,他似乎特别听话,不是说男人在钓到“鱼”后会精神松懈么?他怎么是反过来的?

兴许是注意力都放到了思考上,上班路上她接连摔了好几跤,最后一跤正好在单位门口,逗的一众同事前仰后合,看门的阿姨还笑问她是不是昨晚没睡好打盹了?岳琳在心里暗暗擦巴汗,心说阿姨你老江湖啊,这都能看得出来。

坐到办公桌前,她思来想去,怎么也进入不了工作状态,老想着昨晚那些细节,一个上午都在剧情重播,隔壁桌同事还以为她生病发烧,因为她脸颊一上午都红彤彤的。

相比她,沈墨行这边也没好多少,开车走山路,差点开进山沟里,幸亏四下没人。回到基地,趁秦昊阳不在办公室时赶紧把钥匙扔他桌上——主要是怕被奚落,回去换了身作训服,这才开始工作。

晚饭时,他难得坐到了秦昊阳对面,秦昊阳知道这小子肯定没憋什么好屁,跟他凑这么近,一定是有麻烦事让他处理,而且还是必须处理的,否则他不会找他。

“不会又是经费的事吧?告诉你,只有这么多,这两年‘捞鱼的’下饺子似的往水里扔家伙,你也看见了,空军那帮家伙就更不必说,前几天跟友军演习还输给人家,这TM□□裸在跟上面要军费啊,靠!”说起这些就来气,“TMD,不干票大的,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请战书不能停!”

“”沈墨行一个字没说就招来他一顿牢骚,还惹得临近桌的小子们一阵侧目,以为他俩在吵架,“咳——”沈墨行清清嗓子。

秦昊阳怒目环视一眼周围,那些小子赶紧低头继续狼吞虎咽。

“我上次打的报告你看了吧?”沈墨行问。

秦昊阳凝眉想一下,“你打那么多报告,我怎么可能一一都记住?”

沈墨行咬一口馒头,提醒他道:“房子的事。”

“”秦昊阳看了他半天,突然哈哈大笑,揪住沈墨行的袖子喝道:“你小子行啊!下手够快啊!”前两天还在那儿装清高,过个周末立马解决问题,“成,房子的事包我身上,保证给你弄个宽敞明亮的,哈哈——”一阵狂笑。

沈墨行拿筷子的手微微紧一下,饭堂禁止喧哗,喧哗者自动去魔鬼山转一圈,这可是秦昊阳自己定的规矩,这下可好,自己定的规矩自己执行。

吃完晚饭,收好碗筷,X基地的老大和老二自动自觉的负重去魔鬼山——消食。

新来的小子们还偷偷给他们掐秒表,就见两人轻轻松松地离开,轻轻松松回来,时间比他们的最好成绩还快两分半,回来后两人还到器械室练了一个多小时的——呃——格斗,难怪老兵们说这俩阎王不是人。

*****

秦昊阳办事向来快、狠、准,不过两三天的功夫就扔了把钥匙给沈墨行,让他带老婆去看房子。

沈墨行也没想到能这么快,怕他为了房子的事托关系,虽然秦昊阳有背景,可作为搭档,他很清楚他极少动用家里的关系,他不想他为了这点事破例,秦昊阳听后呵呵一笑:X基地哪个人的身家我不清楚?早在家属院扩建的时候就盯住了,我是那种能吃亏的人么!

沈墨行不得不佩服这家伙心思够多,既然不是托关系,这房子自然要去看,找了个不那么忙的空挡,带上女朋友去看房子。

房子不算大,两居室,楼层不高不低,三楼,因为急着想让岳琳搬过来,看完房子,沈墨行就直接带她去了百货大楼,电器啊,床柜啊,能买的都先买起来,他的时间有限,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空。

两人对家装这玩意都没啥独特想法,所以买东西的效率就比一般人快,一个下午就解决了从锅碗瓢盆到电器沙发等所有物品,钱花的那叫一个干脆利落,回到车上岳琳才把□□拿出来计算今天到底花了多少钱,“妈呀,咱俩一下午花了六万多。”这可是她小半个身价啊,“怎么了?”见他没回音,抬头看一眼驾驶座,他正歪头看着后视镜,视线不禁跟了过去,就见后视镜里有几个人在相互拉扯,像是在打架——而且还是两个打一个那种。

岳琳是女孩子,遇上这种事一般只敢绕道,然后躲在一边偷偷打电话报警,沈墨行不一样,他有管闲事的本事,而且他的身份在那儿,遇上这种事自然不能不管,交待岳琳在车上呆着别下来,他过去看看,不管是什么事,当街斗殴总不是什么好事。

事情很简单,两个小子敲诈一个老人,沈墨行过去问了下情况,两个小子嚣张过头,说自己是什么哥的人,让他少管闲事,否则让他趴着叫爹,沈墨行还从来没趴着跟人叫过爹,他想看看那姿势是个什么样子,于是那两个小子悲剧了,就在两个小子求饶时,警察来了,结果那受害的老人因怕惹祸,直嚷着跟他没关系。

鼻青脸肿的两个小子反过来又开始嚣张,嚷嚷着让警察叔叔把打人的“肇事者”拘留,无奈之下沈墨行亮了下身份证明,这下两个小子更来劲了,解放军了不起啊?解放军就可以随便打人啊!有本事去南海、去钓鱼岛啊,大伙快来看,解放军打人喽。

一见这情形,偷偷下车“参观”的岳琳肺管子差点没气炸:臭小子,没家教还有脸是吧?解放军怎么了?抗洪抢险、挨子弹的时候,一口一个子弟兵,现在没事了,就开始抢军人优先窗口,骂人臭当兵的是吧?知道中国为什么至今还没复兴成功?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群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的东西!没家教就好好回去让爸妈教教!

若非沈墨行把她拉回车里,岳琳还能再教训他们几句。

直到坐上车,岳琳还气嘟嘟的,跟只打足气的气球一样,“干吗把我拉回来!”气死她了,从小到大还没这么生过气!

沈墨行眼角微弯,第一次发现小女友的战斗力原来这么强,不但把那两个小子骂傻了,连一旁的警察和围观群众也呆了,“这些人不值得生气。”

“那也不能由着他们得意!”还骂够,她仍然觉得有气!

“放心,总有他们哭的时候。”一般情况下他不会惹事,尤其那些给地方同志惹麻烦的事,他从没做过,因为就算做了,他也不会给人留下任何话柄。

——也就是这件事的三天后,X基地进行了一次针对新人的摸底考核,考核结束后,XX地警局门口来了一堆自首的小混混,个个鼻青脸肿,求着警察叔叔把他们关起来,当然,这都是后话。

*****

等家居用品布置好后,沈墨行抽了一天时间帮岳琳搬家,岳琳本来不想这么快搬进来,还没结婚就住到他这儿,怪不好意思的,可是他非说下周要出去,没时间帮她,而且当天除了他,还来了他好些战友,弄得她不同意都得同意。

当晚的晚饭是在小区外的饭馆解决的,他那些战友的家眷多半都住在家属楼,因为下周都要出去,除了留守值班的,其他都是放一天假回家把家里的事安排一下。

男男女女、大大小小的足足坐了三桌,唐昕挨个给岳琳介绍了下在坐的女眷,并说以后有事可以直接去找她们,弄得岳琳特别不好意思,一直谢个不停。

吃完晚饭回到住处已经是晚上九点半,沈墨行在厨房里装洗手池,岳琳则在屋子里边转圈边欣赏新房子,每个地方都要拍照留念,拍完发朋友圈,不知情的人留言多半是“祝贺乔迁”,知情的,比如吴笑笑,留言就是“小心闹出人命!”

她的回复分别是:“谢谢”,“滚!”

等沈墨行收拾好厨房的洗手池回到客厅时,就见岳琳正盘腿坐在沙发上对着手机傻笑。

“笑什么?”沈墨行挨着她坐进沙发。

岳琳很自然把双腿翘到他腿上,手机凑到他脸前,“笑笑说周末来看我,怕小区保卫不给她进来,说我现在属于军事财产。”说罢又兀自跟闺蜜聊了好半天,抬头时正好看到墙上的时钟,已经十点半了,“你今天不回去么?”刚才吃完饭,他那几个战友就坐车回去了,她以为装完洗手池他也要走。

“我开车回来的,六点以前回去就行。”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应该明白什么意思了吧?

“喔。”她假装什么都没听懂,要笑不笑的看着他,非逼着他亲口说出来不可。

“”他知道她故意的,但还是忍不住羞赧,视线扫到一边,望向墙上的开关。

岳琳及时搂住他的脖子,没让他起身关灯,虽然她也觉得脸热,但更喜欢看他害羞的眼神。

一阵清浅的低笑后,他假装严肃道:“女孩子家怎么这么不丢不骚。”

“总比有些人强,明明一肚子歪门邪道,表面上还要装正人君子。”跪坐在他膝上,指着他近在咫尺的鼻尖,“某人不是说要等婚后么?现在在做什么?”

“”无声的笑着,羞赧中带着一坏意,“送到嘴边的肉,我又不傻。”傻子才不下口。

一阵压抑的嬉笑之后,主卧的门被人用力踢上,只余下客厅里温暖的灯光以及灯边的水晶挂坠在灼灼闪耀。

客厅的灯就这么一直亮着,直到深夜一点半才被关上。

黑暗中,沈墨行推开入户门,顿一下后又轻轻合上,转身回到主卧,俯身对枕头里整熟睡的人低道:“小琳,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