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痛过后,是疯狂的纠缠,唇齿的纠缠,身体的纠缠,帐内的温度几乎要燃烧起来好。

她只能本能的随着他的身子起起伏伏,让无力旖旎将她吞没。

一阵极致的律动之后,猛然,他一个挺身,眼前闪过一片金光,亮得让人睁不开眼睛,体内似有什么迸发出来,象黑夜的焰火,绚丽多彩,极致的美丽,那种极至的快乐冲到脑后,她一口咬在他汗浸的肩头,将要溢出口的叫声堵了回去。

与此同时她耳边传来他隐忍的闷哼。

窗外仍是漆黑一片,帐内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陆仲晗自外面打了水,作了简单的清理,又自抱了被子在她身侧躺上。

夜当是很深了,可苏瑾脑中亢奋,半点睡意也无。躺在被窝中,支着头,看他忙碌。直到他躺了下来,才轻声笑,“这又是做什么?”

陆仲晗亦以手支了头,侧对着她,将她额头的乱发,拨到一旁,以指摩挲着她的唇,好一会儿才轻声笑,“晚上不想睡了么?”

苏瑾脸一红,轻轻呸了一声,将脸偏过去。

陆仲晗将她的脸轻轻抬起来,在上面摩挲着,“明日我得回徽州,可是不想动身了呢。”

苏瑾笑了,“那就晚一日。路上当无碍罢?”

“晚一日亦不够”陆仲晗刮着她的脸轻笑。眼是满目的不舍。

苏瑾自然也舍不得,可此事亦非办不可,将他的手抓在手中,把玩了半晌,突然抬头,“不若我送你一程?”

陆仲晗怔了怔,低头思量一会儿,似是在考虑这个提议的可行性,半晌,伸出双臂,将她连人带被子抱进怀中,道,“我不放心你再单独返回。”

苏瑾半晌不作声,猛然将他的被子扯开,自己钻了进去。她身上半片衣衫未着,温暖柔嫩的肌肤乍然入怀,陆仲晗轻唔了一声,随即将她紧紧环住,伏首便是一记深吻。直到两人都微微喘息,才停了下来。

低低询问,“我不在的日子,你在忻州可好?”

“好呢。”苏瑾又往他怀中靠了靠,不经意碰到某处,他吸了口气。

苏瑾暗笑一声,抬首迎向他的双眸,无意义的叫了一声仲晗。

他亦低低回应,将她环得更紧。相偎说着离别之事。

再次醒来时,已是天边已微微透了白,室内油灯灭了,微微透进一丝天光。苏瑾窝在他怀中一动不动,听着院中有仆从轻手轻脚的穿棱,和远远的街上传来各种声响,心满意足。

猛然她想起昨夜香草和秀儿好似是被他赶了出去,哼,还装个什么只来看看她的模样!不由轻笑出声。

“笑什么?”伴着含着惺忪睡意的声音,一只手掌盖在她的头顶。

苏瑾抬起头,半支起身子,“你醒了?”

陆仲晗微微点头,目光自她的脸上下移,苏瑾勾头一瞧,“啊呀”一声缩进被子里去。

被子底有双结实的手臂,移到她的腰间,将她拉近自己的身子,紧紧环着,双手在她滑嫩的背部缓缓移动。

苏瑾自被子中抬起头来,“留一日么?”

“嗯。”陆仲晗轻轻点头,手转到她胸前,攀上那柔软,良久叹一声,又将她重重揽在怀中。

又停了片刻,光线亮起来,苏瑾自他怀中抬起头,“起罢。起晚了招人笑话!”

陆仲晗轻笑着点点头,低头扫过她的身子,轻叹,“昨夜我没睡好。”

“为什么?”苏瑾下意识出声询问,猛然意识他意有所指,忙呸了一声,钻到自己的被窝里去,手忙脚乱的穿衣。

陆仲晗眼眸明亮看着她缩在被子里,只露出满头清丝,又低声笑起来。

180章郊游

次日苏瑾起身时,天色已大亮,大约是平素睡眠充足的缘故,虽然睡得极晚,却不觉得有多困涩。

起床时,陆仲晗已将外面的那条被子收起,正坐在当门吃茶,见苏瑾出门,含笑望来。

那清浅的笑意是与昨夜的火热完全相反的两种气质,苏瑾脸有些红,微微别过头去。香草端着水盆进来,一眼瞧见二人这么般模样,低头一笑,走近轻声道,“小姐,奴婢给您梳头。”

苏瑾点了点头,返回里间儿。

香草刚替她梳好头发,陆仲晗便进来了。这丫头乖觉,连忙行礼,找了个借口退下。

“你进来做什么?”苏瑾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些,含笑冲着镜中的身影问道,一面在妆奁里挑头饰。

陆仲晗手一伸,掌中露出个雕兰花地玉簪,玉质通体润白,莹宝有光,伸手到她面前,“送你的。”

苏瑾转过头来,看着那玉簪子,有些惊讶,没想到他居然能想着给自己买礼物回来,心头一阵感动,笑着起身施礼,“谢夫君。”

陆仲晗笑了笑,走到她跟前,将簪子插在她的发间,以指摩挲着她的脸颊,带着些许歉然,“现在只能与你添置这些”

苏瑾笑了,伸手环了他的腰,抬头笑,“我记得官员俸禄很少很少哦,莫非日后你想做个贪官?”

陆仲晗笑了笑,将她环在怀中,拥了片刻,才放了手,“今日可有别的事要做么?”

苏瑾想了一回,笑道,“你即回来了,中午见见伙计吧?旁的倒无甚事!”

陆仲晗微微点头,看外面阳光极好,笑道,“中午就如你所言,上午,我带你去城郊走走如何?”

“好!”苏瑾笑着点了点头。已是四月,城外草原草正绿,花正艳,正适合去走走。

早饭前,叶妈妈带着朱府的一行,逐一进来见礼并恭贺。

苏瑾则与叶妈妈说了午时要请伙计们的事儿,她立时派人去买菜忙活。苏瑾又带着陆仲晗去看了羊毛织纺。拴子早就赶着马车,在铺子前面候着,苏瑾和陆仲晗自后面转出来时,已有好几个商户在铺中用早饭,见阮大和阮二一齐上前来打招呼,知是这家主人到了,连连围了过来,又好一番恭贺。

待到两人出门时,已快到辰时。

栓子赶了马车,并将陆仲晗带的那马匹系在车后,缓缓向城郊而去。

郊里满目凝翠,栓子将马车赶到一处平坦处,停也下来。苏瑾跳下马车,远眺前方,笑道,“这草原真是一日一变,三月三来时,尚还有许多枯草呢。”

陆仲晗将马牵了,吩咐栓子,“你留在此地,莫去远了。”

栓子应了一声。他才转身笑道,“三月三么?信中没听你提及过呢。”

苏瑾嘻嘻一笑,跟上前,用左手扣住马笼头,故意将头隐在马头一侧,笑道,“有些事是因为不想叫你考试分心,才没与你说。”

“我就知道!”陆仲晗在另一侧轻笑,牵着马缓缓向那处缓坡走去,“现在说说,还有哪些我不知道的事儿?”

有些事是不能瞒的,苏瑾早就明白这一点。指着远处的缓坡道,“我们去那里,我与你细细的说。”

陆仲晗笑了笑,不再说话,二人牵着马,缓步向那缓坡走去。坡儿的下方,草儿极茂盛,有不知名的野花已悄然开放,陆仲晗放了马,让它自去食草,过来牵着她的手,走到一处背风向阳的干草垛处,坐了下来,拍拍身侧,示意她也坐下。

草垛子偏东,自北城门出来的根本看不到这个方向,背风又背人,苏瑾笑嘻嘻的坐下,顺势趴到他膝盖上,把玩着手中的几朵野花儿,道:“自你走了后,家里倒发生了几件小事儿。嗯,你还记得那个孙记的孙公子么?”

陆仲晗挑了挑眉头,伸手将她手中的花接来一朵,并没说话。

苏瑾久等不出声,抬起头看他。他这才一挑眉头,“孙记的孙公子怎么了?”

“那个孙记的孙公子也来忻州府做生意。贩茶入草原我与他出些主意,他们答应替我贩羊毛回来。”苏瑾笑嘻嘻地道,“后来,我原先在归宁府认得祁家小姐也来了。听闻祁孙两家正在议亲事嗯,就这么多了。”

“真的么?”陆仲晗将手中的花茎一捻,花儿在他指尖打了个转儿。他抬头一笑,问道。

“自然是真的!”苏瑾笑嘻嘻的学着他的样子,玩手中的花朵,一边不满地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陆仲晗自然不信那位孙公子来此地,只为了做生意。不过,过往的事,她看起来不想提,他亦不会追问。

便点点头,笑问,“还有旁的事么?”

苏瑾便又将盛凌风在对面开店的事儿说了。

陆仲晗敛了神色,微微拧眉,“此事为何不在信中提及?”

苏瑾抬头,看看他的神色,笑了下,“都说了,是因怕你考试分心。况且那人虽然抢咱们地生意,又没事完全抢走,不理会他便是了。”

陆仲晗叹了一声,微微点头。

苏瑾赶忙又将家中发生的那些琐事,事无巨细叙叙叨叨地讲了一遍儿。

陆仲晗含笑听着。太阳高升,透净阳光打在二人的身上,温暖闲适至极。苏瑾改趴为靠,倚在他的肩头,半眯着眼,象一只慵懒的猫,小嘴张张合合,有时候,连她自己说的话有何意义,她都不知。只是想说话。

陆仲晗侧目看着她,从未见过她如此放松的模样,即使是在忻州府安定之后。

好一会儿,才将目光自她身上收回来,微眯着的眼睛看向远方,道,“忻州府下治只一个秀容县,现任官员已满届,我选去此地如何?”

苏瑾不知神游到哪里去,听了此话,怔了几怔,才明白他在说什么,忙直起身子揉揉眼睛,派哪里是可以选的么?”

陆仲晗笑了,轻点下她鼻头,“好地方自不能任人挑选,不过秀容县么?倒是可选的。”

苏瑾拧眉,“这么说,秀容县不是个好治理的地方?”

陆仲晗点头,“地方上无甚物产,因临西陉关,民风有些刁玩。”

“你是因为我在忻州么?”苏瑾试探着问。

“一半是罢!”陆仲晗笑了笑。

“什么一半是,肯定全是!”苏瑾斜了他一眼,嘟哝道。他考试名次又不差,即使如他信中所言,有可能外派为官,亦不需要选这样的地方。肯定是因为自己,因为心知她不舍得就这么放下刚刚开始的生意跟着去他处。

将头转向远方,好一会儿,才回头,低声道,“只此三年。三年后,你到哪里,我便跟到哪里。”

“好。”陆仲晗轻笑着点点头。看她低着头,似是有些内疚,伸手拉她,“到坡下走走。”

苏瑾跟着站起身子,随他跑到坡下,阳光更加温暖,蒸腾着青草的气息,苏瑾微郁闷的心情有所缓解,跟在他身后,不断去挑那开得大而艳的野花采,采好束成一束,笑着送到他面前,调笑道,“请问这位丰神俊秀的朗君可是秀容县地陆大人么?小女子久慕大人盛名,亲采鲜花九百九十九朵以示爱慕之情。望大人笑讷。”

陆仲晗忍着笑,听完她的话,转身便走。

苏瑾愣了愣,急步跟上,“快接着嘛”

陆仲晗转身,一本正经的行礼,“本官家有悍妻,姑娘美意,实不敢受。”

苏瑾微怔,举起拳头,追着他打,“好你个陆仲晗,我哪里悍?哪里悍?!”

陆仲晗侧身躲过,一边笑道,“嗯我想想,第二次见你时罢!!!”说着偏头想了想,又道,“第三次亦然!!!”

第二次?苏瑾努力想了想,大概是汪颜善喝了酒去她们家铺子里那次。第三次是她吓唬潘月婵的那次罢?记得倒清楚!!!

追过去咯咯地调笑道,“莫非那时陆公子已对小女子心有所属?”

陆仲晗站定,拦下她扑过来的身子,以指点她的鼻头,“不害臊!”

苏瑾笑嘻嘻地抬头,“与自家夫君有什么可害臊地?”

陆仲晗忍着笑,将花儿接过来,点头,“也是。”

说着牵了她的手,指指远处一片葱绿处,“去那里走走?”

苏瑾笑着点头,草源一派新绿,几乎将人的眼睛也染绿,阳光打在背上,暖融融地,那匹黑色的马,慢悠悠的吃着草,因不是什么节日的缘故,这片大草原上,静寂无人。

当真是岁月静好,希望接下来者亦能安宁。

两人在那草木葱笼处逛了一会儿,陆仲晗将吃饱喝足的大黑马牵来,纵身上马,在那片草地上,来来回回的狂奔,风吹起他的黑发,丝丝缕缕,被阳光一照,如飘在风中的金线

苏瑾找了块干净高岗坐下,双手抱膝,含笑看着他意气风发的身影。

天高地阔,白云悠然。

这样好的天气里,远行去徽州,当是好兆头罢!

【第二卷完】

【第三卷】

181章上任

三个月,短。亦长。

陆仲晗的官职已派了下来,正是秀容县令。秀容县的城池大小,只不过与归宁府的旧城相同当,周长仅九里有余,下辖四个镇。离忻州府不过几十里之遥。

在等待他派官的这些日子,苏瑾对官场之事多多少少又了解得深入了些。比如说,铨官一事,进士出身乃是正途,被称作“甲班”。有“下榜即用班”一说,在官员任用上具有优先权。

而官难派之感,大抵是指那些肥差好差。据闻,每有肥差空缺时,往往会聚十几二十几人等候,有些人甚至因所派地方偏远且难治,便选择装病逃脱此次选派,等这官缺了有人补了之后,“病愈”到吏部报道,继续在京候补。为了些等个好缺肥差,等上二三年,甚至三五年者大有人在。

而陆仲晗显然并不存在这种情况。因而观政之后,在本年六月的大挑中,很顺利得了秀容知县一职。

顺利得让她有些不可思议。不过,不管如何,她的生活终于开始安定了。

“小姐,东西都收拾好了。”叶妈妈自正房出来,在她身后道。

七月十八,是陆仲晗上升的日子。在此之前,徽州陆家跟来的下人老黄头和一小伙计,来与她报信儿,说陆仲晗已在前一个驿站等候上任。

苏瑾嘴上虽没说,但心中却笑,不过一个小小的县令,上任还要讲什么排场么?

那老黄头乃是陆仲晗父亲身边的老长随,听闻当年他父亲身边四个长随,如今只余下他一人,陆三夫人不放心儿子几千里做官,硬叫他跟着过来。

老黄头大概是看她有些满不在乎,扯着浓重的徽州方言与她讲道,“五少奶奶,您可不知道。这上任的规距讲究着呢。所谓:上官初四为不详,初七、十六亦为殃。十九更兼二十八,愚人不信定为殃:必定任内人马死,满任终须有一伤。这是胡师爷与人掐算了好久,才得算七月十八日是大吉!”

胡师爷是姚山长介绍的绍兴籍师爷,听陆仲晗在信中说,此人是钱谷师爷。他信中没详细解释,苏瑾问了问身边的人,大约知道是帮助主治官员管理钱粮之事的人。

那老黄头说的煞有其事,苏瑾霎时收起轻视之心,按照他信中所说的开始收拾行李。

上一任县令的家眷已搬离县衙内宅,她这边则派了朱府跟来的几人前去接管宅子,并打扫宅院,安置物品。这边的院子便留给阮大几个住着。余下的人连带张荀和梁小青,她都要带到秀容县去。

而今日已是七月七十日子。

“嗯,我知道了。劳叶妈妈在此等着老吴他们,到时你跟着直接到内衙即可。待会姑爷派人来接我,叫香草陪着我便可。”苏瑾回神,向叶妈妈吩咐道。

叶妈妈笑道,“好咧。”说着看了看天色,“姑爷派的人怕是快要到了,小姐也准备准备罢。”

苏瑾点头。正说着,张荀自前院过来,一见她便便喜孜孜地笑道,“小姐,铺子里刚兑出一批羊皮呢。”

苏瑾笑了下,招他过来,移到屋荫下,才笑着问,“兑出去多少?这几日客商们自草原回来,带的羊毛之物可多?”这客商是指原在苏瑾店里住过的客商,几乎每个客商在进草原时,阮大都要与人再三说明,她这里收羊毛云云。现在那出关的客商们当是该回来了。

“羊皮兑出去近三百张。羊毛么,有三四个客商回程时带的有,每人带得亦有一百多斤呢。他们回程时,就将羊毛搭在牲口背上,省脚力,又不费事。二掌柜已叫人将货收了,因这两日小姐忙,便没来与您报帐目。”张荀笑呵呵地道。

苏瑾微微点头。她的邸店生意到现在也算是正式进入收获期。以兑换羊皮的法子,倒是极受客商的欢迎,虽然对面的盛记抢起她不少生意,总体说来,自己亦不少挣。而且她依靠着邸店消息的灵通,倒过几手布匹与茶叶,每批获利约有三四百两。而利头最大的当属接下来的即将大量生产的羊毛毯子了。

这羊毛毯子的加工地点,她倒是想挪到容秀县去。一来自己好亲自监管,二来也远离盛记,省得叫他抢先跟了风。

与张荀说了会儿铺子里的生意,苏瑾又道,“你现到柜上与我抽五百两现银来,咱们到了秀容县怕是要用呢。”

张荀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道,“小姐,原先回程的商人还提过,在路上遇到孙公子一行,这十来日,倒没听人提及了,您说这”

孙毓培几人四月初进的草原,按正常行程,此时也该回来了。关外的商路已成定势,往返的商人遇见总要搭些话,或叫人捎信儿回来,自四月底至六月里,他们一行的消息不断,现在

苏瑾想了想,推测道,“可能他们也在回程中,不消叫人捎信了吧?”

张荀一拍脑袋,笑道,“也是。我倒把这茬儿给忘了。小姐,那我去了!”

苏瑾点点头。

辰时末,朱府几人回来,将院中的行李都装了车。

上任的时辰是在明日末时,而陆仲晗此时已在离秀容县东城门外三十里处的驿站里等侯。道要她前与会合,与他一道上任去。

这边刚装好车子,老黄头带着长胜便来了。这老黄头面皮幽黑,个短,消瘦,但看起来精神极好,长胜这个小伙子大约也是陆三夫人跟前的。但这些事陆仲晗信中没说,是苏瑾猜的。

因为这二人对她的态度还算不错。苏瑾暗自猜,会不会婆婆算是不甚讨厌她?

“少奶奶,可收拾好了?咱们走罢!少爷在驿站候着呢。”老黄头笑眯眯的上前来行礼。

苏瑾笑着点头,“收拾好了。相公怎么又叫您来,天儿怪热的。”

“不碍,不碍!”老黄头笑呵呵地摆手,“即收拾好了,咱这就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