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姐姐还没有回来,铺子里有事,”兰东边扫着地边扫说着,还没有忘记最后再加上一句,“东家,不要忘记我的工钱,我还等着救急呢。”

“给我闭嘴,有点出息,行不?”李安青直接从空间里同拿出了一个杯子扔了过去,快的都没有人发现,这杯子是从哪里来的。

兰东连忙的躲了过去,杯子正好也是掉在了一堆村叶子里面,也没有摔碎。

“这么凶的,谁敢娶啊?”他捡起了杯子,嘴里还在嘀咕着。

李安青哼了一声,“当然没有人敢娶,姐都是嫁过了,”

到了屋子里面,李安青倒了一杯水给烙子楚喝,就怕他一会再咳嗽,他这咳来咳去的,也不是办法,她总要想个法子才行,可是她又是无能为力,所以,这种感觉真的很糟糕。

烙子楚接过了杯子,他伸出手点了点李安青的额头,“不要老是皱着眉,所有的事情都会过去的。”

李安青动了动唇角,其实想说一句,只要你没有好,那么事情就不会过去。

“这是什么?”烙子楚见李安青放在桌上的帐本,正好是翻开了一页,他并没有想去看别人的帐,只是上面的用来记帐的符号很是特别。

“这个啊,”李安青随意的拿过了一个帐本,翻开,指给他看,“这是阿拉伯数字,这个是一,这个是二,我们用来记的帐用的都是这种符号,即简单,又好记,也很方便,最主要的事,除了我们这里铺子里的人,没有人可以看明白这帐本,就算是帐本落到了别人的手里,也不过就是一堆的废纸。”

阿位伯数字,在这里,可是只有她李安青会。

“这些到是好,”烙子楚笑着翻开了一页,很妙。

“想学吗?”李安青撑起脸,笑的眼睛都是跟着弯了起来。

“恩,”烙子楚对于这种新的记帐方式表示很感兴趣,他一真便是是如此,虽然知道自己时日不久,但是心境却是很平和,他一直做自己的事,从未有过消及之感,也包括他挂在脸上那些温润的笑容,一直的一直的便是如此。

很少人可以如此的,在知道自己生命有期时,还可以这般的豁达。

“东家,”芳华正巧走了进来,一路上虽然不是风尘仆仆,不过却是可以看的出来,这是赶回来的。

李安青倒了一杯水放在桌上,算是补偿她把她给叫回来吧,让看这孩子累的。

“谢谢东家,”芳华接过了杯子,几口便是一杯,而她不留痕迹的向烙子楚看里了一眼,放下杯子之后,她站到李安青的身边,向烙子楚行了一礼。

“烙公子好。”

烙子楚也是略点头,算是回了芳华这礼。

“你们认识?”李安青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恩,这两人什么时候有交集的?

第十七章

芳华回道,“烙公子是京城商盟盟主,我们李家药铺加入商盟正是烙盟主同意的。”

李安清眨了一下眼睛,原来他就是那个**oss啊,她怎么都不知道呢,还是她这见识太过浅薄了,对这京城的事,还是一知半解的,这也没有办法,谁让她一直都是被关那笼子里的。

“过奖,”烙子楚谦逊道,“不过就是商盟的朋友给了几分薄面而已。”

李安青扯了扯嘴角,“他们怎么不给我面子?”

噗嗤的一声,外面的兰东忍不住笑出一声,“东家,都没有人知道你是谁,怎么给你面子,你还没有芳姐姐有名呢。”

李安青翻了一下眼睛,“你以为我愿意啊?”再说了,她也没有感觉什么,芳华可是她一手教出来的,芳华有名,也就证明她有名,还不都是一样的事。

不久之后,芳华与兰东下去了,李安青再一次和烙子楚大眼睛瞪起了小眼。

“现在可以说了吧?”烙子楚放下手中的杯子,“十一公主,如何从宫里出来,开起这李家药铺的?”

李安青抬起眼睫,“我钻狗洞的,”怎么,她很老实,很城实吧。

烙子楚到是没有笑,他摸了摸李安青的发丝,“这事以后不要再说了,免的皇上又是多疑,以为你拿了宫里的东西,这可是不敬的大罪。”

李安青哼了一声,现在想起来,还有气呢,把她便宜嫁了也就算了,甚至就连嫁妆也没有,要不是他误打误撞的给了她一个还不错的相公,她非得闹的他们的鸡犬不宁不可。

“莫气了,”烙子楚见她这脸鼓圆了,就知道这是在想什么了,出来宫外并非是坏事,宫里呆的多了,便错失了这宫外的天地了。

这些话正是说到李安青的心砍子去了。

“我想走遍这个大好河山,体会各地的风土人情,”她憧憬道,现在她不缺银子,想去哪里都行,把以前那些因为赚钱而浪费的生活都是补回来,

“会的,”烙子楚浅笑道,却是无人发现,他垂下的眸中所闪过的那一缕悲伤,怕这是行走,他是无法同行了

趁着烙子楚在休息时,李安青将芳华叫进了书房之内

“怎么,我让你找的药草找了没有?”

芳华点头道,“东家,我已经放出话了,不管花多大的代价,多少银两,只要有雪莲和千年人参,我们一定要弄到手才行。”

“我知道,”李安青站了起来,她背对着芳华,脸上落下的阴影遮挡了太多的东西。

如果一年后这些东西才出现呢?

时间还够吗?

“东家……”芳华还想要说什么,李安青却是轻轻的摆了一下手,“你下去吧,让我好好静静。”

“是,”芳华有些欲言又止,但是最后还是走了出去。

李安青无力的坐回了椅子之上,纵使有再多的银两,怕也是买不回一条命的,有人说,这便是命,可是,不,她摇头,她从来不相信,这就是命。这就是她的命,她就是当寡妇的命。

从清新小宅回来了之后,他们在路过了富贵楼与荣华楼时,停了下来,李安青揭开了马车的帘子,看了两家酒楼许久的时间。

烙子楚也不催她,就任她这般看着。

“走吧,”李安青放下了马车的帘子,然后看向烙子楚,

“怎么了?”烙子楚放下手中的书,浅笑的问道,“怎么会这么严肃的?”

李安青将自己的背靠在了马车之上,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共有20几人路过,其中两人纯路过,一人犹豫中,进了另外几家比较简单的酒楼,17人,15人进了荣华楼,2人进了富贵楼。

烙子楚握紧手中的书本,而后他轻叹了一声,荣华楼可以看到了整个京城的远景,而且不管是厨子还是菜色都要富贵要好,初寻这两家酒楼之时,单是同样的菜色就已经是荣华楼的胜上一筹了。

所以,你爹真偏心,李安青撇了一下嘴,什么好的都给二儿子,否则,那个渣男也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嚣张,如果没有人给他背地里面撑腰,就凭这他一个庶子的身份,连给烙子楚的提鞋都不配。

烙子楚无所谓的一笑,人的心本身就是长偏的,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爹不过就是一个常人而已。

李安青生平最恨的就是小三,而二夫人在她这里就是名符其实的小三,就算是这古代的小三都是合法的,她还是一样的讨厌。

到了烙府里,李安青眯起双眼,发现好像这里的下人看她的眼神都是变了,以前都是不在乎的,也都是不放在心上的,虽然不是太恭敬,可是也没有说鄙视什么的,而现在个个见了她,都像是见了鬼一样,能躲多远就多远。

李安青摸摸自己的脸,她的脸没有长残吧?

烙子楚拉下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面,“你打子轩的事,现在人尽皆知,怕是府里的人,都要开始怕你了。”

李安青哼了一声,“打就打了,他活该被打,要是他再管不住他的那张臭嘴,我就替他管管,我会让他彻底的知道什么叫做花儿为什么会这样红的。”

“你啊,”烙子楚的眸内落下了缕缕细阳,温厚的,暖熏的,却也是伤感的

除了娘之外,从未有人如此的为了他出头过,他的心就在这一瞬间似是跟着跳动起来,那一缕细阳所到之处,便是春暖花开,只是,可惜了他这身体了……

而他们自开诚布公,再无秘密之后,李安青也把药铺的帐本一起拿过来看了,那种新型的记帐方式,烙子楚学的很快,有时李安青都是在想,这个人的脑子究竟是什么做的,接受能力强的,都是让她感觉变太的很。

这可能就是上天对他的亏欠了吧,虽然说没有给他一个好的身体,却是给了他极强的逻辑能力与思考能力,尤其是对于数字,他有着导于常人的敏锐,哪怕是错了一个,他都是可以看的出来。

第十八章真卖还是假卖

就像学这些阿拉伯数字一样,芳华学的也算是快了,也用了三个月左右的时间,才是融会习通了,可是他却只是学了半月的时间,现在已经能够运用的自如,富贵楼的帐本已经改为这样的记帐方式了。

这一日,李安青所性将李家的铺子的帐都是给了烙子楚去看,反正他看帐本很快的,而她自己又是犯懒了,就端了一盘点心,一壶茶,去里面晒太阳,正好,这时会有一缕阳光照了进来,她半躺在里在面的软椅上,一边的吃点心,手中也是拿着一本烙子楚给他的一些古代小说,到是还不错,虽然有些字还是有些不太明白,不过,一边看一边猜,也有一些小意思,她发现自己怎么越来越懒了,这连帐本都不看,真是轻松了,如果可以这样一辈子就好了,想到这里,她放在嘴边的点心就怎么也是吃不下去了。

烙子楚的身体是这样,她根本就是夜夜无法睡着,日日不能安的,只是希望芳华能够早些找到她想要的东西,这样,或许就能……她坐了起来,透过屏风看着外面隐约的身影,以及他不时发现来的咳嗽声。而她怎么也无法相信,明明是活生生的一个人,他可以笑,可以怒,为什么大夫地是说他活不过这一个冬天……

她就这样看了很久,也是发呆了很久,直到门口中传来的吱的一声,她手中的书掉在了地上。

她捡起地上的书,放在腿上拍了干净,却是有些不太怎么高兴,也不知道这是谁,怎么进来连个门也不敲,而很快的,她就知道这为什么这个人进来的不敲门了,因他根本就不需要敲门。

“爹,”烙子楚站了起来,看向门脸色沉重的烙老爷,似乎从小他爹便是如此,他会对烙子轩笑,会抱他,可是对于他这个大儿子,却从来都是疏远而不亲近的。

或许时间长了,他也是习惯了吧,

别人对他远,他也是一样。

烙老爷皱紧了眉头,对于烙子楚这一声不冷不热的爹,着实的很不舒服

“富贵楼近日的生意如何了?”

烙老爷坐下,接过了下人递过来的茶,嘴里虽然这样问着,可是眼睛却是扫过了桌上的那些帐本一眼。

“还可以,”烙子轩回道,他也是看了一眼桌上的帐本,这些帐本有些是李安青的,不过,这些都是与烙家无关,他也不怕被人知道,他们光明磊落的赚银子,有何不可。

“还可以,”烙老爷哼了一声,“不过才是几百两的有何可以的?”

烙子楚平静的看向烙老爷,“爹可知,这几百两不是每家铺子都能争到的,京城里的铺子,就数荣华楼与富贵楼的生意最好,这几百两已是极好的收入了,”

啪的一声,烙老爷重重的将茶怀放在了桌子之上,“你也知道这荣华楼与富贵楼生意好,那为何荣华楼是一千余两,而富贵楼只有几百两了?”

烙子楚抿紧了自己的唇角,“如若爹把荣华楼给的是儿子,儿子所赚的也是这上千两。”

呼的一声,烙老爷站了起来,也是将桌上的杯子打翻在了地上,而地上的一地的碎片,不知道扎疼了谁的眼,谁的心,还有杯中的茶水也是溅了一地。

烙子楚淡淡的望着地上的杯子碎片,沉静的眸中什么也没有。

“好啊,”烙老爷冷笑了一声,“你是想要这荣华楼是吗?”

烙子楚直视着烙老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的很清楚,“子楚,从未想过。”

到是他的这神情,让烙老爷莫名的有些心虚。

他哼了一声,将手背到了身后,以后这富贵楼的生意,“我看,你不必在再管了,好好顾你的身体才是。”

烙子楚并未说话,他只是在等,等烙老爷下一句还有何话。

突来的冷场,让烙老爷有些不怎么舒服,他转过身,也不想再看这个儿子,反正都是将死之人了,他烙家的产业,也是交不到他的手上,不要怪他薄情,也不要怪他偏心。

这是无法改变的事,他要做的就是保住他烙家的地位与家业。必竟那个老祖宗所遗留下来的场业,少不得。

“爹要如何?”半天后,烙子楚淡淡的嗓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如何?”烙老爷的眸光微闪了了闪,却是无人看到,“烙有家一个荣华楼就够了,有人愿出万两白银买富贵楼,我准备卖了,你有何想法?”

“没有,”烙子楚低下了眼睫,“爹作主就好。”

至于是不是真的要卖,还是借口收回,那都是烙老爷的事情,他无从反对,虽然说,他给烙家所赚的足可以买的下这两个富贵楼了,但是,依旧的,他不愿意在这事上与别人争执什么。

是他的终是他的,不是他的,怎么抢也是无法抢过。

“那好,”烙老爷满意的抚着自己的小胡子,看烙子楚的眼神始终都不是太好,活像这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他的仇人一样。

“就这么说定了,明日你将帐本交于管家即可,以后就好好的养病吧,这些事也不用你操心了。”

“是的,父亲,”烙子楚淡声的回答着,看不出来悲喜,也看不到喜怒,他明白,同意与不同意都不重要,重要的事,这件事,不管是否答应,富贵楼,烙老爷是一定是会收回去。

烙老爷算是满意的转身就走,结果就在他的脚刚出门口之时,李安青却是屋内走了出来。

“爹是否真要卖那铺子?”她走到烙子楚的面前,挡住了烙子楚,就这么直直的盯着烙老爷。

烙老爷转过身,一见李安青一张脸顿时变的很难看,想骂又骂不得,罚也罚不得,只能是将一肚子的气都是往肚子里咽着。

“公主安好,”这好问的还真是敷衍,李安青也不会在意,反正她又不缺他的问好。再说了,这好不好,也不是由他的一张嘴里说出来,说不定,他这嘴里在说,你好,心里还要再加一句,你去死。

第十九章欺负傻子了

“公公,真的要卖富贵楼吗?”她再是问了一次,然的拿起桌上的杯子,倒了一杯空间水给烙子楚,烙子楚接过,平静至此的眸眼内,真的无半分的情绪,但是李安青知道,他的心,被伤了,再是坚强之人,也无法忍受至亲之间的算计,

这不是别人,而是他的爹,他的亲爹,

烙子楚紧紧抿着自己的唇角,他盯着烙老爷,有些什么东西从他的眸底退去了,怕是再也找不回来。

烙老爷对此一要概不知,他只是皮笑肉不笑道,“莫不是公主有何想法?”这傻子突然间不傻了,还真是娶了一个麻烦。

“那道不是,”李安青又不是不知道烙老爷对她的不喜欢,不过,也无所谓,反正本来她也不喜欢他的,

烙老爷哼了一声,“你是没事,老夫还有事。”

“公公请稍等,”李安青懒懒的靠在了身后的桌子上,“媳妇只是想要和公公商量一件事。”

“何事?”烙老爷都是有些不耐烦了,不知道是真的有事,还是实在是不太待见这个儿子还有媳妇,

李安青把玩着自己腰间的荷包,“没有什么,只是知道你你要卖富贵楼,正巧媳妇想要一个酒楼玩玩,反正公公卖也是卖了,不如就卖给媳妇如何?”

“你?”烙老他轻蔑的看了李安青一眼,其实心里不知为何,有些不是太好的感觉。

“是我,”李安青不留痕迹的握了一下烙子楚的手,意思是让他不要说话。

烙子楚明白,他端起了杯子,坐在一边,一口一口的抿了起来。

“你有银子?”烙老爷真想大笑,那一双眼眼内的轻蔑越加的明显了,京里人人都知,这个十一公主出嫁时,可是连一分的嫁妆都没有,怎么,她有万两银子了,她是去偷的还是抢的。

“那是自然,”李安青笑的也是刻意,没有银子,她敢说这句话吗?

烙老爷瞪向烙子楚那里,是他?

“爹,你不必如此想我,”烙子楚淡淡的抬了抬眼眸,“帐本记的一清二楚,爹也是明白,我从未拿过富贵楼一两的银子。”

烙老爷的脸一烧,他无法否认,自己刚才确实是这般想的。

李安青放下手中的荷包,再一次的抬头,“公公不是要卖吗,万两银了就是万两银子,莫非公公有何隐情,不防说出来,说不定我们夫妻可以帮您解决呢?”

这话问的烙老爷心里很不舒服,他有什么事需要他们小辈来帮的,他哼了一声,不愿意正面回答李安青的问题,而他现在也是骑虎难下,说卖的人是他,现在他总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脸吧。